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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她良久,见她是真的怕自己,他叹了口气,故意板着脸,“只要你听话,我肯定不会吃你的。”
徐璐拼命点头,表示她一定听话。
瞧出徐璐眼底下的青影,凌峰也没了与她说话的兴致,让豆绿领人进来服侍洗嗽。
徐璐心里发虚,但却没任何办法,只能尽可能地安慰自己,他说过不会吃自己,那肯定不会吃她的。只是只是,等会子洞房的时候,她要如何与他行周公礼?如果他是人身还好,就怕他恢复成那副模样,她肯定要吓死的。
豆绿也在担忧这事儿,可她只是丫环,这事儿也着实帮不了忙,只能尽可能地拖涎时间,足足弄了大半个时辰才弄妥当,这时候天色已晚,外头已经开始打更了,实在找不着理由拖延了,徐璐也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让豆绿等人退下。
屋子里恢复清静后,徐璐只听到自己的心脏怦怦地跳着,那宽大的喜床,帘子已经放了下来,只看到里面影影绰绰有身影,似乎,他已经睡下了,就是不知他会不会忽然变身。、
徐璐轻手轻脚地掀开大红色绣石榴花沙帘一角,看了床上的情形,还好,他没有盖被子,双腿还在,并且还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地上了床,从他脚边爬到床里头,然后在床的一角躺了下来,床非常宽大,平躺着两人,中间都还有一床子宽的跟离。
累了一整天,精神高度紧张,这时候一沾上床,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徐璐却只能强撑着不敢真的睡下。
只是等了好半天,都不见动静,心头稍稍放松,睡意很快来袭,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两只有力的手掌把自己拉了过去,徐璐一下子就惊醒了,外头喜烛还在燃烧着,床账内一片喜气的大红,印着眼前一张俊脸也是红通通的。
“睡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吃人。”凌峰语气带着恼怒,徐璐不敢反抗,乖乖地任他把自己拉到他怀中,只是身子太过僵硬,让他抱着不舒坦。
“放松,今晚不动你。”
徐璐身子陡然一松,但很快,一只大掌又罩上不该碰的地方,她不敢反抗,但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凌峰摸了一会,“今年多大了?”
“还有四个月就满十五了。”徐璐很是羞愧,她五官生得不错,就是比较胖,可某个地方,不够瞧,这是她的自卑之处。
“还有办法拯救。”
拯救?拯救什么?徐璐不解,但却不敢问出口,发现他确实没有近一步的打算,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动也不敢动地依在他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一整晚,徐璐都睡得不踏实,总是会担心他会变成一条巨大的蟒蛇,把自己紧紧缠住,每每被惊醒,发现他的双腿还在,又继续睡,如此反复,一直到天亮。尽管眼睛很是沉重,但她仍是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望着外头的天色,她起身,准备起床了。
凌峰拉住她,“再睡一会儿。”
徐璐没敢动作,“天已经亮了。”
“家里没长辈。”
意思就是,她可以尽情地睡?可是,她想睡也不敢睡呀,他不是还有个姐姐么?
凌峰起了床,伸了懒腰,徐璐也不好再睡了,也跟着起了床,更衣,梳头,洗嗽,然后吃早餐,凌府的丫头似乎很怕凌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她们那小心而紧张的动作,也感染了豆绿,以及徐璐带来的几个丫头。
才刚吃完早饭,凌芸便来了,徐璐赶紧起身行礼,红着脸叫道:“大姐。”
凌芸笑眯眯地道:“弟妹,早,昨晚睡得可好?”她上前细细打量这位新弟妹,瞧徐璐除了面色憔悴些,也还没别的异样,不由松了口气,也对自己的眼光满意起来。
“托大姐的福,还好。”徐璐偷偷地瞧着凌芸的脚下,不愧为高门贵女,穿衣着装,无不透着精致,昂贵的薄纱绫段,精美的刺绣,齐整的整套头面首饰,无不彰现出贵妇风采。
只是她的目光却一直集中在凌芸那绣折枝梅花的羽纱段的裙摆上,这个姑姐与自己的丈夫是亲姐弟,那么,她也是人首蛇身吧?
凌芸瞧见她的目光。哈哈一笑,捏了她的脸蛋,“弟妹看什么呢?”她掀起自己的裙摆,露出桃红色的绫裤和一双精致的红色绣鞋,“看仔细了,我的是腿。”
徐璐很是尴尬,满面的通红。
凌芸咯咯地笑着,徐璐被笑得越发抬不起头来。凌峰这时候道:“我去外书房办会子公,姐姐你带人熟悉后院吧。”
凌芸瞪他,“新婚期呢,还办什么公?哪儿也不许去,就在这儿陪你媳妇。”
“我要是在这儿,那你怎么办?”
凌芸哑然,凌峰又道:“姐夫在外头吧?你也太怠慢人了。”
徐璐愕然地看了凌芸一眼,她这样还能嫁人?所嫁的男子是人,还是与她是同类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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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收藏涨得好慢,又刚好写到男女主成婚这里。但收藏仍是一直没怎么涨,搞得我都怀疑你们不爱我了。如果你还爱我的话,就评论评论评论评论评论,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虽然我很懒,嘴又笨,遇上崔更的,说好看的,爱我的,支持我的,我反而不知该说啥了。只能用心写作。但你们每一个评论我都看了的,
☆、第44章 凌家上下
凌芸拉着徐璐的手说:“你姐夫还在外头坐着呢,走吧,去见见也好。还有你的几个外甥和外甥女。”
凌芸的夫婿官令宸,因是亲戚身份,倒也没有避嫌,这时候在外头的正厅里喝着茶。
徐璐出了正房,来到外头的花厅里,四周布置雅致,并无多少家具,只有各式各样的花草点缀,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花厅。
官令宸坐在一张楠木官帽椅上喝着茶,瞧到徐璐出来,赶紧起了身。
他身旁还立着几个穿着精神的小孩子,大的约有六七岁,小的只有两三岁,奶娘们恭敬立在一边。
“弟妹好。”
徐璐上前两前,恭敬标准地福了个身子,“徐氏见过姐夫。”
在见到官令宸的面容后,徐璐实在是吓了一跳。这位姐夫,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官令辰面色黝黑,又生得壮硕高大,虎背熊腰,年约三十余许,蓄着八字胡。因常年领兵,习惯了发号施令,久经沙场的气势,以及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使得他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比凌峰还要嗜血的冷厉。
尤其是他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更是增添无数狰狞。
而当他与凌芸站到一起,一个冷厉如杀神,一个温婉如三月桃花,一个黝黑如炭,一个白晰如玉,一个壮硕如牛,一个纤细如柳,怎么看都不搭配,给人一种极端的错觉,但他们却是夫妻。
官令宸先是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然后又打量这个新弟妹,微微皱了眉头,这个新舅母,年纪好小,虽然生得不错,看上去很有闺秀气质,但小门小户的出身摆在那,与凌峰并不搬配。也不知这对姐弟是怎么想的,就算凌峰只是娶继室,但凌家的身份摆在那,什么样的高门贵女娶不着?偏要娶一个没身份又没背景的女子为妻。
徐璐是新妇,虽然姑舅不在身边,但姑姐就代表着长辈,所以丝毫不造次,眼前这位姐夫,似乎对自己不甚满意。不过她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官令宸的不满也没有放在心上。
把徐璐的反应看在眼里,凌芸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官令宸脸上那道疤痕,可是吓坏了不少小姑娘的,但这个新弟妹却是如此的镇定,再一次让她刮目相看。
徐璐从丫头手上捧了个茶杯,亲自端到凌芸面前,一脸诚恳地道:“听爷说,我和爷的婚事全都由姐姐一手操办,徐氏多谢姐姐的成全,姐姐这些地日子辛苦了。”
凌芸笑着接过茶,轻啐了口,说:“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也不必再说什么见外话了。喏,这是我给弟妹的见面礼,弟妹可不要嫌弃。”
凌芸亲手递给徐璐一个大红色的荷包,徐璐双手接过,荷包很轻,摸起来似乎像纸质之类的。
“多谢姐姐厚爱。我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自己做了两双鞋子,姐姐瞧瞧可还合身?”
凌芸接过豆绿递来的鞋子,左右端详,忍不住夸道:“弟妹这手可真够巧的,我很喜欢。”然后吩咐身后的丫头,“给我换上。”
丫头给凌芸换上徐璐做的绣花鞋,凌芸试着在地上走了几圈,忍不住笑道:“很好,非常合脚。弟妹这双手可真神了。”
徐璐羞涩地笑了起来,“姐姐喜欢就好了,以后得空,再给姐姐做两双。”
接下来,又是给姐夫上茶,其实新妇初见公婆,一般都是婆家长辈敬茶的,出嫁的姑奶奶并不在此列,但现在情况不同,人家又出现在这儿,也不好不敬茶的。
凌芸拉过徐璐,说:“得了,他又不是凌家人,你给他敬什么茶。”
“总归是亲戚……”
“只是姐夫罢了,他又没准备你的见面礼,你敬了也是白敬。走,我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凌芸看着三个孩子,“过来,见过你们的舅母。”
三个孩子按着年龄先后顺序,给徐璐磕头,除了大的孩子做得标准外,其余几个都是虎头蛇尾的。徐璐赶紧抚起大的孩子,笑着打量,“快起来,自家人,不必多礼。”
“给弟妹介绍一下,老大是轩哥儿,是我的长子。这个叫斌哥儿,是次子。这个叫丽姐儿,是你姐夫的外甥女。因父母早没了,所以一直住在咱们家。这个最小的叫烨哥儿,是你姐夫家老太太那边的亲戚,不过他们现在都养在我跟前,名义上,也算是你外甥吧。”
徐璐摸了轩哥儿的头,这孩子与官令宸有七分相像,都是虎目粗眉,结实壮硕。虽然年细还小,却一脸的阳刚之气,颇有其父之风。
“轩哥儿生得可真壮实,姐姐真会养人。”
凌芸笑着说:“像他父亲,都是个大老粗。”她笑望着徐璐,“想必你和峰弟生的孩子肯定非常漂亮的。”
与凌峰生孩子?老天,徐璐鸡皮疙瘩都起了满身。
凌芸见状,就知道她还没有接受自己的兄弟,有些失落。不过瞧着徐璐比一般女子的接受能力又强上许多,一颗心又满怀希望。于是她拉起徐璐的手,对几个孩子说:“好了,舅母也见过了,都去玩吧,记着不要靠近外头的池子。”
几个奶妈子赶紧上前,一人抱着一个小主子出去了。
凌芸又笑着对官令宸说:“爷没事就去外院里坐坐吧,我先带弟妹去走走。”
凌府的后院并不大,除了那间四合院外,外头就是些亭水楼台之类的观景之物,布置精妙,虽小却胜在五脏俱全,很快就逛完了,对于徐璐来说,这已经算是天堂了。
凌芸又带她到正厅里去,接见凌府的所有下人。
凌府下人并不多,内院的下人也就六七个婆子,二十来个丫头,分洒扫,浆洗,厨房,针线,采买,药膳等,后院的一切锁事,都由管事嬷嬷们分工作主,徐璐倒也不必专门费功夫去管理。只是偶尔做做监督就成了。
外院的人员就比较多了,大管家凌天信,二管家凌栋然,都是凌府的家生子,其中,凌天信能力出众,是凌峰身边的心腹兼得力管家,管理着凌府上下所有奴仆。其妻文芳是凌夫人的陪嫁,嫁给凌天信,也夫唱妇随,如今是内院管家,兼掌管凌府内院的采买。
外院还有一个单独的账房机购,有一位总账房,六位账房,十余位参谋,据说是专门负责凌府对外的各处产业经营,外院账房加上大小头目以及打杂的小厮,足足有四十余人。这些人直接归凌峰管,徐璐也插不上手。就只略作介绍而已。
外院还有大厮六名,是凌峰身边得力干事,还有十多名小厮,就是打杂跑腿的,年纪都不大,也就十来岁。有的机伶,有的憨厚。
剩下的就是凌府的护卫,总侍卫长凌非,是凌天信与文芳的儿子,也就是徐璐那日在海边见到过的,那个力持主张要杀自己灭口的冷面侍卫。
凌非并没像其他下人那样给徐璐磕头,只是对徐璐抱拳,口中称道:“属下凌非,见过少夫人。”
徐璐心想,这人瞧着凌峰真身而不变色,还要杀自己灭口,显然是凌峰身边心腹中的心腹,她虽然是凌峰的妻子,但在凌峰心目中,估计还没有这个侍卫长来得重要吧?所以她也不敢乱摆夫人架子,礼貌客气地让人打赏了二两银子。
☆、第45章 凌峰的规矩
凌非并不若其他下人那般,得到二两银子的打赏就眉开眼笑,依然面不改色地退到一旁。
接下来是凌府后院的侍卫长胡浩然,做侍卫的大概都一副德行,板着一张脸,面瘫到不行。
见了凌府所有下人后,已经快到中午了,徐璐心想,接下来是不是该见见姨娘们了?
凌芸笑着说:“峰弟是有两个姨娘,不过不成气候,弟妹不必放心上。都是让嬷嬷特别教过的,特别有规矩,所以弟妹不必担心她们会对你不敬。只要你端起主母的架子,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给你脸子瞧。”
徐璐倒不是担心姨娘们会骑到自己头上,而是认为,凌峰那个模样,姨娘们就不怕么?还是她们从来没有瞧到过自己枕边人的真面目?
吃午饭的时候,凌峰倒也回来了,饭厅就设在蘅芜院的正厅里,同桌的还有凌芸夫妇,以及几个孩子。
凌峰这个舅舅对轩哥儿几个孩子确实好,不过几个孩子都挺怕他就是了,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
凌芸看了桌上的菜色,眼睛转了转,打掉官令宸伸出去的筷子,把面前一碗木瓜凤爪银耳汤端到徐璐面前,一脸的坏笑,“这个应该是厨房特地给弟妹准备的吧?”
徐璐一脸的莫名其妙,凌峰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是我吩咐厨房做的,确是给你吃的。”
官令宸一脸惊讶,“这道菜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人理会他,官令宸也就没再过问。
徐璐望着眼前的汤,忍不住看向凌峰,凌峰淡淡地道:“吃吧,对你有好处。”
凌芸捂着唇笑道:“胡说八道,应该对你有好处吧。”她瞟了徐璐脖子下方,暖味地笑了。
凌峰也不解释,亲自夹了块凤爪递到徐璐碗里头,“吃吧,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凌芸实在忍不住,但徐璐一脸的举棋不定,赶紧解释着:“你也别想歪了。这汤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小时候,我娘也经常让人给我做这些菜的。放心吃吧,到时候就知道了。”
见凌芸也这么说,徐璐就放心了。她最怕的就是凌峰娶自己就是为了堵住自己的嘴巴。
午饭过后,徐璐抽了空,开始打点自己的嫁妆。豆绿这时候才有机会与徐璐说私密话,“小姐,昨晚,昨晚……您没事吧?”
徐璐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豆绿搔搔头,说:“那倒也是,只是,小姐,您就打算这样过下去?”
徐璐一脸无耐,“不然呢?我还能逃么?”天下之大,她又能逃到哪儿去?
豆绿也泄了气,耷着肩膀,过了一会儿,她又振作了神色,“今儿早上,奴婢四处打听过了,以前服侍过姑爷的丫头,确实死了好些个。都是些擅自闯入后院里来,被姑爷给生生扔出墙外摔死的。听文妈妈讲,姑爷喜欢在外头池子里洗澡,都是光着身子洗的,所以那时候都会把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清退出去。那些被摔死的丫头都是因为擅闯进来,被姑爷给丢出去生生摔死的。豆绿拉着徐璐出了房门,指着外头波光鳞鳞的池塘,“据说就是从这儿扔出去的。”
徐璐目测了池塘离外头高墙的距离,倒吸口气,这院子离外头的外墙还有六七丈远,那道高墙又足足有五丈高,被人从池塘里给扔出墙外,这要多大的力气?
豆绿也是脸色发白,紧紧抓着徐璐的手,“若姑爷真爱在这儿洗澡,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也回避?”
徐璐双唇发颤,“等下我问问爷去。”
豆绿狠狠点头,看着这池水也充满了恐惧。她现在总算明白这池子是用来干什么的了,一想着那巨大的蛇身在池子里翻滚,她就全身打了个寒颤。
蘅芜院有四名大丫头,两名管事嬷嬷,以及一些粗役,她们每日早晚各打扫屋子一次,除了主人召见外,几乎不在院子里走动。
所以诺大的院子,除了徐璐和豆绿外,就只有她带来的四个丫头,以及容嬷嬷。
只是容嬷嬷正在替她整理嫁妆事宜,所以并不在跟前侍候。
四个丫头只是新买回来不久的,用的并不顺手,所以好些事,徐璐也不好找她们。这几个丫头也很是拘束,在徐璐面前,也很少说话。
这时候,管事嬷嬷文芳进来了,先给徐璐施了礼,“少夫人午安。”
徐璐在外院便见过这个嬷嬷,是外院大管事凌天信的妻子,知道这是位下人当中实权在手的人物,她初嫁到此,人生地不熟,正是努力站稳脚跟的时候,也不敢托大,非常客气地让她坐下,“妈妈坐,我初来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