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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蒋奶奶则表示:之后与闺蜜们又有新的话题可聊了,王家小姐这般,绝对可以荣登宣德八年最为新奇特故事之最。记住,是之最,不是之一。
徐璐也是啼笑皆非,靠着凌峰狐假虎威了几年,傲慢、目中无人、蛮不讲理、虚伪、装腔作势、口蜜腹剑,口剑腹蜜之类的人……统统都见识过了,唯独没有见识过王小姐这般夜郎自大的。
真是太长见识了。
王梓明见徐璐不回答自己,很是不满,不由加重语气:“喂,你还没回答我呢?”
徐璐并不理会她,只是侧头对蒋夫人道:“真是倒霉,要不要咱们换一桌?”
蒋夫人虽然不屑王氏母女,但王梓明吏部右侍郎的身份,还是让她颇为顾忌。她丈夫是工部尚书,但未入阁。蒋家也还有不少子弟需要与吏部打交道,若弄得拧了,总不是好事。
但徐璐就不一样了,她有得罪王家的底气。
蒋夫人在心里微微思量,便毫不思索地点了头。
蒋奶奶更是迫不及待地起身,四处张望了下,就说:“那边角落里还有席位。娘,少夫人,咱们去那边坐可好?”
徐璐站起来,望了过去,那是很偏僻很角落的位置,才只坐了三个人。
“就去那桌坐吧。”徐璐说。
蒋夫人欣然同意。
王梓莉冷笑道:“真是不知好歹。放着贵宾席不坐,居然去那种旮旯之地,果然上不得台面。”
王李氏说:“你少说两句吧。怎的动不动就要问人家身份出身的。出身不高的人家,一般都很忌讳别人问他身份的,你也真是的。”
王梓莉说:“出身不高,居然也被安排与我坐到一块儿,我看这张家也就那样了。”
王刘氏深吸口气,克制快要暴怒的心,说:“娘,妹妹,您可知刚才那两位是何身份?”
……
这边,蒋夫人婆媳和徐璐的动作,自然惹来了诸多疑惑和窃窃私语,一些自认与徐璐有些交情的人,则扭头笑问怎么回事。
徐璐和蒋夫人苦笑,都没有说话。
蒋奶奶则哀声叹气地说:“刚才与咱们同桌的,人家身份可不一般了,咱们可惹不起呢。”
众人倒吸口气,纷纷吃惊地看着王氏三人。
王梓莉瞧众人那震惊敬畏,不由得意地挺了胸膛,一副矜贵模样。
唯独王刘氏低头,一双藏在衣袖里的手,已绞得发白。
刚才她把蒋夫人和徐璐的身份告诉给了这对母女,谁知这对活宝母女居然说:“正二品的工部尚书?呵呵,工部向来贱,哪及得上我大哥吏部侍郎的位高权重?倒也是个有眼色的,知道惹不起咱们,懂得避开。”
“那个徐氏就没眼色了。安国侯少夫人又怎样?贵而不尊,又有什么好得瑟的?”
王梓莉以前在蜀地也见识过不少活得窝囊,连地方官都可以随意敷衍的龙子凤孙,所以从未把那些世袭罔潜的勋贵家族放眼里。觉得这些人,除了有好听的名头外,也就那么回事。
王刘氏忍着快要暴跳的青筋,又说:“这位凌少夫人的夫婿,正是吏部左侍郎凌峰。吏部左侍郎凌峰妹妹应该知道吧?那可是与你大哥平起平坐的。自来以左为尊,在吏部,凌峰可是排在你大哥前头的。”
王梓莉脸上的矜持不屑总算龟裂了些,但很快又强辞夺理道:“那又能证明什么?凌峰年纪比我大哥还要小,又能有多少作为?还不是靠恩荫得来的,哪有我大哥厉害。我大哥可是以封疆大吏入主吏部的。”
王刘氏淡淡地说:“凌峰今年二十九岁,除了吏部左侍郎外,还保留有正二品左柱国将军衔,五年前人家就已经是一方督抚了。督抚是什么身份,妹妹应该没听说过吧?”
督抚,是总督兼巡抚的简称,在本朝还真没几个,也只有在临危或特殊背景下,方为设置。
本朝一省长官是布政使、提刑按察使和都指挥使,三司向为常设机构。至宣德年前逐步形成总督巡抚率三司的制度,由最初的差官变成地方最高长官。其政治地位及权利,甚至凌驾于巡抚。
可以说,督抚比巡抚还要牛气。当年朝廷委派凌峰为福建督抚,也是为着福建海盗肆掠,民不潦生,官场腐败,凌峰是临危授命的缘故。全权辖制一省军政大权,王梓明的一省巡抚,与之相比,可就差了一大截。
王梓莉脸色总算微微变了那么一下,但也只是一点点。她依然觉得,她的大哥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物。
“不过是靠祖荫蔽护的二世祖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大哥可是靠自己的真本事呢。”
王刘氏深吸口气,压抑住快要暴发的怒气,淡淡地道:“人家有后台,总比咱家没有后台的强。妹妹未曾在京城呆过,怕是不曾见识过安国侯府世子的名声。”
王梓莉虽然心头有些发憷,但她在蜀地,靠着大哥王梓明,一向是横惯了的,面上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瞟了徐璐那桌,不屑地道:“那样的人,让我一句话就怂成那样,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名声?嫂嫂说来听听,让我也长长见识吧。”
王刘氏抚额,实在受不了小姑子的夜郎自大,只好对自己的婆母说:“娘,妹妹不懂事,您也不劝思?”
王李氏不以为然地说:“你妹妹说得是实话呀。那徐氏的男人,我看也不见得有多厉害。”勋贵出身又怎样?她在蜀地又不是没见过,那些王府里的老太妃王妃对自己都还客客气气的呢。
安国侯府再尊贵,还能尊贵过王府不成?
说话间,又有不少人被领了过来,只是不知怎的,明明这一桌还能坐五个人,可偏偏就是无人落座。连带客人过来的张大奶奶也不曾领客人坐过来。王刘氏四处张望了下,发现别桌都是坐满了人,有的甚至还挤了九人或十人,唯独她们这一桌,就只有她们三人。而邻桌都挤了十个人了,都不曾有人坐过来。
王刘氏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又瞧到别人看自己的目光很是诡异。心里一个咯噔,怕是他们王家要沦落为京城的笑柄了。
开席了,丫鬟们开始上菜,王梓莉居然还说:“真是怪了,为何咱们这桌就只咱们三人呢?”
王梓莉左右瞧了,也察觉了不对尽,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
王李氏也不大坐得住了,就叫住给她们上菜的丫鬟说:“别桌挤那么多客人,为何不把客人叫到咱们这一桌呢?”
丫鬟应该是得了主子的吩咐,张嘴就说:“她们身份不如您,还是算了吧。”
王氏母女很是高兴,但王李氏还是宽和地说:“出门在外,哪还分尊贵低贱的,我又岂是那种踩低捧高的?赶紧把客人领些过来吧,那么多人挤一桌,怪挤的。”
丫鬟果然就过去请人。但那客人却大声说:“连安国侯少夫人,工部尚书夫人都不敢坐了,我身份更不如,怕是给王夫人提鞋都不配了。还是算了吧,以免自取其辱。”
那客人声音很大,周围人都听得清楚,轰然大笑。
甚至有的还说:“……咱们这样的身份,怕是与人家共处一室都不够格吧。也亏得王夫人宽宏。”
“你可小心些,人家可是吏部右侍郎王大人的家眷呢,身份尊贵得很呢。”
王氏母女再如何的自高自大,这时候也听出了众人的讽刺之声,脸色大变。
王梓莉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忽地站起来,目光凶恶地瞪着说话那人,厉声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那妇人夸张地拍了胸口,叫道:“哎哟,我好怕哦,王小姐大人大量,饶了小妇人吧,小妇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千万别让王大人给我家大人穿小鞋呀。”
又是一阵轰堂大笑。
有的甚至笑得东倒西歪,嘴里说着:“这做人做到王家小姐这般,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立马就有人问:“什么境界?”
“井底之蛙呀。”
众人又大笑。
不知谁嚷了一句“应该是夜郎自大吧”,更是引起了经久不歇的痛快大笑。
张太太从外头进来,不明就里,左看右看,说:“诸位,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家厨子只会做菜,可没做让人发笑的菜吧?”
张太太这话又击中客人的笑点,纷纷笑得东倒西歪,有好事之人已快人快语地对张太太说了事情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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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帝都第一奇葩
张太太这话又击中客人的笑点,纷纷笑得东倒西歪,有好事之人已快人快语地对张太太说了事情原由。
张太太呆了呆,下意识望向王氏那一桌,眉头皱了起来。她走了两步,忽然又折了回去,赶紧朝徐璐那一桌走去。
“……蒋夫人,凌少夫人……林氏那个浑人,怎的把您二人安排在这儿来了?”张太太在心里骂死了张大奶奶,但脸上却陪着笑脸道:“这地儿哪是您二位坐的,前边还有贵宾席,烦请二人屈尊去前边用饭可好?”张太太虽然恨王氏母女给她添乱,可人家到底是客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过来安抚蒋夫人和徐璐。
蒋夫人有些不悦,她好不容易与徐璐搭上话,眼看就要更进一步了,这张太太却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蒋夫人下意识看着徐璐。
徐璐就笑着说:“算了,坐到哪都是吃,坐哪里都一样。只要你们家的丫鬟不要忘了传菜就是了。”
张太太说:“这儿太偏了,一点儿也不方便,还是请少地人和蒋夫人移驾去前边的贵宾席吧,那儿宽蔽。”
徐璐说:“张太太,真的不用了,我是来做客的,可不是来给您添麻烦的。今儿您也累得不轻,还要来顾我们,真是怪不好意思。我和蒋夫人都不会客气的,多吃一些争取回本就是了。”
蒋夫人赶紧说:“是呀,张太太,咱们也不是外人,何必计较那些俗礼?我和凌少夫人又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何必呢?你自忙你的去,不必顾我们。”
张太太又劝了一阵无果后,又见这二人不像在说场而话,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了上菜的丫鬟仔细服侍外,这才告罪离去。
张太太走后,蒋奶奶不时观察王氏母女,捂着唇对徐璐道:“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长见识了。”
徐璐笑道:“世间之大,果真无奇不有。”
蒋夫人笑着说:“王梓明真可怜,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老娘和妹子呢?”
与徐璐同桌的都是身份不高的,能与这些帝都权利顶端的贵人同一桌吃饭,几个人差点连筷子都握不稳了。为了能与徐璐蒋夫人搭上话,纷纷倒了王氏母女不少鲁鲜为人知的事来。
原来,王李氏出身普通,不过人家运气好,生了个厉害的儿子王梓明。王梓明是靠科举改变人生的,但王李氏为了供儿子读书,早些年着实吃了不少苦头,王梓明运气着实好,倾家荡产考中科举后,一直供他读书的未婚妻却忽发急病没了。王梓明就娶了前国子监祭酒之女,靠着岳父的人脉,再加上自己的努力,以及自身带来的运气,一路坐到布政使的位置。只是妻子却难产而亡,只留下一个儿子。之后又继娶了现任的妻子,刘氏。刘氏出自江南,有皇商之称的刘氏商号。
刘氏是刘家嫡女,身为皇商,在朝中自然也是有不低的人脉,刘氏的嫁妆也丰厚。
一位丈夫是礼部郎中的太太说:“……这刘氏当年可是带了二十万两银子的陪嫁,不可谓不风光。可自嫁进王家后,一年到头却连爷们的面都不能见上几回,真可怜。”
很快就有人问原因。
丈夫同样是礼部官员的太太就说:“还能有什么原因?自古有两不娶三不嫁,无恃长女不娶,寡妇儿子不嫁。也不是我瞧不起寡妇,而是这寡妇没了男人,就把儿子看得贼紧。总觉得媳妇就是来她抢她儿子的,她能给媳妇好脸么?你们没有发现那刘氏,也才二十来岁的年纪,就像三十岁的人么?”
众人扭头看了刘氏,下意识地点头附和。
“刘氏也挺可怜就是了。嫁到王家五年了,连一儿半女都不曾留下,倒是庶子庶女一大堆,这王李氏磋磨起媳妇来,可真够狠的,偏又还让人有苦说不出。”
徐璐暗忖:该不会又一个得了恋子病的老太太吧?
“这老太太这般磋磨刘氏,王大人就不过问了?”
“唉,王大人是个孝子嘛。”这话说得很不以为然。
……
吃了饭下了桌后,客人们有的去看戏,也有的去偏厅打马吊,也有坐在园子里另外设座乘凉休息。徐璐也随大流去听戏去了。
蒋夫人决定,与其跑去巴结王李氏那种不知所谓的人,还不如与徐璐走近些。尽管以她的身份,巴接徐璐一个小年轻有失身份,但总比与王李氏那样的人打交道又强上不少。
更何况,这位凌少夫人,也没什么架子,为人也确实不错的。
而徐璐也认为与工部尚书夫人交好,对凌家也并非坏事。双方都存了心思相交,倒也其乐事融融。
顾芸儿后来也坐到徐璐这边来,她与蒋夫人含笑致意,然后对徐璐低笑道:“不简单呀,姐姐刚才那一手,可真让王李氏母女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徐璐说:“怎会呢?丢脸的应该是我和蒋夫人才是。”
周围看戏的人也面带笑意地看着徐璐。刚才在餐厅里发生的事儿,她们大都已知道,对王李氏不屑的同时,也很佩服徐璐蒋夫人高明刁钻的还击本事。
顾芸儿笑道:“可惜三弟妹没有跟来,白白错过一场好戏。”
徐璐就问路玲玲为何没有来。
顾芸儿说:“姐姐也知道,三弟妹是大夫,每日来找她看病的人如过江之鲫。一个月怕有二十天都不在家。今儿个也是临时被请去给别的夫人看病了。”
“是什么人生病了?”
“姐姐猜猜。”
徐璐摇头,“这种费脑子的事儿,还是不要为难我了吧。”
顾芸儿就低声说道:“是威国公夫人。”
徐璐惊讶:“顾夫人生病了?”
自从威国公顾远山被圣上责令闭门思过三年后,威国公府顾家的声誉更是一落千丈。徐璐都有好久不曾听说过顾家的动向了。
顾芸儿说:“我也不甚清楚,反正顾家大儿媳妇接连来了几回,三弟妹实在不好拒绝,这才去的。”
路玲玲的医术很是了得,尤其她又是女子,女人也有不少妇科方面的毛病,男女大妨的年代,得了妇科病找太医实在难为情。这时候,路玲玲的价值也就体现出来了。
“今儿就妹妹一人前来?”
顾芸儿点头,“娘年纪大了,经不得车马劳累。三弟妹又有事在身,四弟妹又要管家,就我一个人闲着。”
顾芸儿嘴里的娘,自然指得就是沈任行的母亲,沈老太太了,又见顾芸儿喊得自然顺溜,就问:“沈太夫人对你可好?”
顾芸儿不遐思索地点头:“很好,娘对我很是和气,也教了我不少规矩道理。”
徐璐又问候了沈老太夫人的身体,又说到刚才的王李氏母女身上。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这对母女可是无人问津的。”顾芸儿也极是看不惯这对母女的行径,“吃了饭后,她们本想去打马吊的,但没人跟她们一桌,就又去礼部的那些太太们聊天,人家一瞧到她,这个说,我要出恭,那个说要去找人,一会儿功夫就走得干干净净。你们猜,那王小姐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附近听戏的虽然在听戏,但耳朵却一直集中在顾芸儿和徐璐身上。
没办法,顾芸儿虽然年轻,人家却是沈阁老的继室。众所周知,东阁大学士是内阁里排名最末的阁老,基本要过上一两年打杂或坐冷板凳的命运。但人家沈阁老就是有本事,明明只是最末位的阁老,却偏偏行使着相当于次辅的权利。
顾芸儿妇凭夫贵,自然就成了官眷争相巴结的对像。
徐璐就更不用说了,凌峰这个吏部左侍郎,实则行驶的却是吏部尚书的权利,掌管着天下官帽子,谁敢惹呀?
顾芸儿捂着唇,压低着声音道:“那王小姐说,这些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哼,等回去后就让哥哥把她们的男人全给贬了。”
包括徐璐在内,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王小姐好大的口气,怕是本朝公主都没她威风。”
“王小姐这么的自信,说不定,公主在她眼里都还要退一射之地呢。”
众人又是笑。
另一个品级不高的妇人也挤出来刷了下存在感:“没法子呀,这样的人,咱们惹不起,也只能躲着了。刚才我正与吏部一群太太们聊天说话,远远就瞧到那对母女走过来,我们赶紧就散了。原本我是打算约着几位吏部的太太打马吊的。后来让她们母女一搅和,只好来看戏了。”
不知谁嚷了句:“哎呀,不好,她们来了。”
众人如临大敌地四处张望着,果然,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