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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又逃去种田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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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府位于坪洲中心街的街尾,闹中取静。一对庞大的石狮子坐立在门前,显得万分威武。在大奉朝,除了丞相府前可蹲石狮子外,其他的官员是不得树立石狮子的。但国公府是个例外,国公府门前的这对石狮子,是先皇赏赐的,嘉奖段晋辰的爷爷当年以花甲之年还穿甲迎敌,将边关狼子野心的外敌阻在关外十里处无法进境,保得一方百姓平安。

    段晋辰爷爷去收后没多久,先帝也驾崩,当今圣上登基后,国公府就从上京搬来了坪洲,因为段国公当年随他父亲去边关迎敌受伤,就不再在朝中任职,领着国公一职养老到现在。但国公府有先皇特赐的免死铁券,还有永久世袭特权,自然不是一般权贵可比的。

    黑脸狱卒在国公府门口来回徘徊了好几圈,挠头抓耳的,可就是进不去,守在门口的那两人只说认脸不认牌,他从没进过国公府,若真找小国公,那就在门外等着。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大门咯吱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女子,娇小灵气,正是段晋辰的妹妹段蝶诗,她出来看到黑脸狱卒在这焦急的模样,上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国公府门口徘徊?”

    黑脸狱卒当然认得段蝶诗,连忙深深作了一揖,这才道:“回小姐,小的是衙门的狱卒,来找小国公。”

    “狱卒?找我哥哥?”段蝶诗一个紧张,蹙眉道,“我哥哥又惹事了?”她这风流哥哥,以前进赌坊,上青楼,没少气得爹爹家法伺候。

    “不是不是。”黑脸狱卒连连摇手,“是,是小国公的朋友在牢里,想让小国公去领人。”

    段蝶诗顿时松了口气,脸色不善道:“什么狐朋狗友进了牢里,竟还要我哥哥去领人?”

    “是,是个姑娘。”黑脸狱卒压低声音道,“是,是小国公在外面的姑娘。”他说的隐晦,若说姘头,多简单粗暴易懂啊。

    段蝶诗顿时整张脸都黑下来了,外面的女人?若是良家妇女,怎得还进了大牢?若不是良家妇女,更不能让大哥去领人了。

    “那姑娘就关在牢里?我去看看。”段蝶诗说着就要走,身后的婢女赶紧拦住。

    “小姐,那牢房肮脏不堪,岂是小姐能去的地方?不如就公子回来,让公子去处理吧。”

    段蝶诗怎么肯,正走出去就看到从马上一跃而下的盛睿泽,她忙喊道:“盛哥哥!”

    盛睿泽点点头,随后问道:“你哥呢?”他每次来国公府除了找段晋辰,也就没其他事了,还好段晋辰虽然风流,但不好男风,否则这两人还不知道传出什么丑闻来呢。

    “不知道那快活去了。”段蝶诗眼珠子骨碌一转,笑呵呵道,“盛哥哥,你陪我去趟衙门呗。”

    “去衙门?”盛睿泽皱眉。

    段蝶诗略微走近两步,压低声音道:“我哥的姘头被关起来了,要我哥去领人呢。我倒是要去看看,他那个姘头长这么样,胆儿这么肥。”

    盛睿泽眼皮子一跳,“你一个姑娘家,怎的还说这话,叫你平时话本子少看点。”段蝶诗可是老国公手心里的宝,几乎都是由着她来,她这性子,整个上京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这念头刚一起,盛睿泽马上否认了,以前是没有,现在有一个,还远超段蝶诗,那女人的脸皮之厚,也是没谁了。

    “盛哥哥,去吧去吧,就看一眼。”

正文 【29】你就是我哥在外面的女人?

    盛睿泽也是无奈,若不跟过去,段蝶诗必然会自己去,那地方,一个姑娘家的还是少去的好,他面无表情的点头,“只看过就回来,其他事交给你哥处理。”转头想着,段晋辰这小子什么时候有拼头了?

    黑脸狱卒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眼前这位爷怎么也要跟着去啊,他的手别在腰间那刀上,看得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腿脚发软都要走不动路了。

    “还不带路?”盛睿泽冷着声音斥道。

    这话更是惊得那狱卒一身冷汗,只觉今日这差事真是要命了,战战兢兢将两位请到了衙门,本想禀报知府,却不想知府不在,说是家中有事先回去了。

    黑脸狱卒只能默默祈祷知府好运了,他卑躬屈膝的将两位带到了牢里,在一间牢房门口停下,哈哈道:“大人,小姐,这就是段公子的那位朋友。”

    牢房里光线昏暗,海棠又是坐在角落那,背着光,看不清晰,她却看见了来人,怎么是他来了?

    还没等她起身开口,就听到段蝶诗没好气道:“你就是我哥在外面的女人?怎得进牢房来了?”

    海棠哭笑不得,而那黑脸狱卒听到这后连忙退了出去,听国公府小姐这语气,似乎不甚喜欢这姑娘,来的若是段公子,还能讨赏,偏是那位爷,不给自己一刀已经算好了。

    妙竹连忙起身行礼道:“婢子见过段小姐。”

    海棠无奈道:“蝶诗,不过两日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段蝶诗听出了海棠的声音,双手抓着牢房的门,瞪着眼睛,看到海棠走近了才惊讶道:“海棠姐姐,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盛睿泽皱眉,这女人怎么回事?抢自己金鱼袋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昨天对付那地痞流氓的时候不是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吗?怎么现在这么狼狈的在这牢房里?

    海棠只好把和蒋文华和离后被他连夜赶出来的事简单说了便,然后说道:“就这样,被巡捕当飞贼给抓进来了。”

    段蝶诗先是对蒋文华怒斥一番,说堂堂七尺男儿,心眼怎得这样小,然后又哈哈大笑:“竟然被当飞贼给抓起来了,海棠姐姐,你这壮举,绝对是上京第一女子。”

    恩,这称号她绝对当得起,盛睿泽心里这样想着,他冷声喝道:“狱卒在哪里?”

    本躲到外面的黑脸狱卒听到这含了怒气的斥责声,身体猛然一抖,想不进去都不行,只好战战兢兢的走进去,恨不得把脸贴到地上:“大……大人,有何吩咐?”

    “还不放人?”

    “是是是。”黑脸狱卒立马上前打开锁,推开门,他觉得自己去青楼搂那花姑娘上床都没这么快,对着海棠弯腰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有大大量,别和小的一般见识。”

    好烦人,怎么这些人每次发现自己得罪的是权贵,而不是普通百姓后就都是这副德性,就连台词都没变,海棠眼皮子都懒得翻,指了指对面的盛睿泽道:“你说的大人是那位,我就是个女子,还是个小人心性的女子。你等着被辞吧。”

    哼,她就是要故意这样说,就让他过几天惶恐不安的日子,看他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欺负人不!

    待海棠一走出牢房门,段蝶诗就上前挽着她的胳膊,笑嘻嘻道:“如果海棠姐姐是我哥哥在外面的女人,我恨不得八台大轿把姐姐抬进国公府呢。”

    海棠轻轻点了她额头下,“别瞎说,我这样的,哪配得上你哥哥。”倒不是她妄自菲薄,段晋辰再好说话不看重门第,可那也是将来要承袭国公位的人,嫡妻哪能是一个嫁过人的二手妇?

    “姐姐才瞎说呢,在蝶诗眼里,姐姐是最好的,这整个上京都没一个比得上姐姐的。”

    没有人不爱听好话的,海棠也不例外,她对段蝶诗耸耸小鼻子,做了个鬼脸,逗得两人都哈哈大笑。

    这女人会下蛊不成?蝶诗怎得对她评价这样高,该不会是看蝶诗年纪下,对她一番诱哄,最后真打算嫁给段晋辰,嫁入国公府?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段晋辰自小和他相识,虽是风流了些,但品性醇厚善良,哪是这一肚肠弯弯绕的女子对手?

    不行,势必要把好兄弟从水火中解救出来!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走出来,盛睿泽绷着那张千古不变的冰块脸冷冷说道:“你可知你今日这番言行,已损害了平治的颜面了。”

    海棠翻了个白眼,“敢问大人,怎么个损害法?”她口中称着大人,但丝毫畏惧之意也没有。

    “平治未成婚,你却自称是他在外面的妾室,你置他名声于何地?”盛睿泽语气严肃,配上那张脸,看起来颇有几分活阎王的意思,至少妙竹和段蝶诗都有些害怕的看着他。

    海棠可是见过他脸红到耳根的模样,哪里还会怕他来这一套,她忽得勾唇一笑,这笑看得盛睿泽心里一跳,直觉接下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海棠下一刻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哽咽道:“大人,海棠不求名分,只求跟在你身边,随时伺候你,添茶倒水,红袖添香。”

    段蝶诗和妙竹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她什么时候心仪盛睿泽的?怪不得一定要和小侯爷和离呢!

    衙门偶有人来往,虽然来往人畏惧盛睿泽那迫人的气势不敢靠近,可海棠说话声音不低,若是细听,也能听个大概。

    别说其他人愣住了,就连盛睿泽自己也愣住了,只听海棠继续说道:“奴家虽没有倾国倾城之姿,但也称得上窈窕淑女。大人若是喜欢那玉面男儿,只管去便是,可拿那家做幌子,累得奴家进了牢房,这……”欲说还休,却让人瞬间能将后面的话脑补出一部年度大戏。

    盛睿泽的脸彻底黑了,他的手几乎都摁在了刀柄上,想到这可不是什么罪犯,看她还再张嘴,他顾不得什么礼数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唇。小思知道里面有个pin头出现了错别字,哎,河蟹,反正看懂就好,嘿嘿

正文 【30】大人,您悠着点

    掌心里有一温热传来,柔软的唇贴在他因为常年习武有些粗砺的掌心,惹得他背脊开始一阵阵的酥麻,耳根有些发红脸颊微烫,掌心的温度热得他几乎要跳开。

    看到已经有人往这边侧目,盛睿泽松开手,可看到海棠那狡黠的笑,仿佛魔怔了一样扯着她的胳膊就往边上走。

    “大人,您悠着点,这可还是在大街上啊。”

    “够了!”盛睿泽怒斥,“这在大街上呢,这么多人看着。”

    海棠冷笑,淡淡道:“大人,颜面在你们眼里很重要,但在海棠眼里,不值一提。因为没有钱,没有权,有那颜面何用?还不是照样被你们这些权贵拿捏在手里,如蝼蚁一样苟且活着。”

    盛睿泽有些怔怔地看着她,眼前女子没了刚刚的玩笑之意,脸上带了几分不甘、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倔强,她,怎么有这么多面?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他的语气不自觉的也柔了几分:“你到底是姑娘家,哪有说出那样的话来,我是无所谓,你不想想你自己?”他身为青衣卫,普通百姓比之不及,就算是权贵也都暗地里说他们是皇上的走狗,不分青红皂白,不分是非曲直,只凭皇上喜好做事。

    “我自己?”海棠笑道,“我一个和离的人怕什么?如一男子真心爱护我,必然会了解真正的我,而不是看表面和虚名。若一个男子对我只是虚情假意,只是为了满足某些需求,那我又何必装腔作势?”

    什么叫满足某些需求?她到底是不是女子,真得总是一再口出惊言?

    盛睿泽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了,面对死不改口的囚犯,他有的是办法撬开他们的嘴巴,可如今他面对海棠时,总会心生无措。

    海棠看着他微微红了的耳根,疑惑道:“我说我自己的事,你耳红什么啊?”

    “有吗?”盛睿泽只丢下这么一句就赶紧回到自己马这边,再和海棠单独呆下去,还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盛大哥,你脸怎么这么红啊?”段蝶诗觉得十分好奇,盛睿泽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表情千年不变的,脸红这个词,和他可是万年打不到一起的。

    “有吗?”同样的话也说了变,明明感觉不自在,偏还作出一本正经的模样牵起缰绳,面无表情道,“我先回去了。”

    段蝶诗看到海棠走过来了,笑嘻嘻问道:“海棠姐姐,先去国公府好不好?你还没去过国公府呢,我让厨娘烧一桌子的菜给你。”

    “庆祝我和离成功,喜迎新生活?”

    她说话声音不轻,盛睿泽有内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微微蹙眉,和离了还这么高调,恨不得昭告天下,大概也就只有她了吧。

    不过,蒋文华那人说不怎么样,虽然门第高,可他不知为何甚至还隐隐觉得蒋文华有些配不上海棠。

    段蝶诗哈哈大笑:“当然,顺便做个月老,让你和我哥哥多聊聊。”她可喜欢海棠了,这么有趣的人要是做自己的嫂嫂,每天都可以笑这么开怀。

    盛睿泽脚步一顿,段蝶诗总是拿这个说笑,到底是真的只说笑,还是说晋臣那小子有这想法?他牵着马在前面走着,平日里走路都带风的人,今日却走得格外慢,刚好走在海棠前面几丈远,不算失礼。

    段蝶诗带着海棠到了国公府,有门房来报,说是柳家姑娘等她有一会儿了。

    她顿时开怀一笑,牵着海棠就往里面走,边走边说:“我如烟姐姐来了,她可是个大才女,你们必定有话好聊的。”

    门房看到盛睿泽站在门口,走过去躬身道:“盛公子,是否要把马拉去马厩喂食?”

    “你们公子回来了吗?”

    “暂时还没。”

    盛睿泽想了想,将手里的缰绳递给门房,“我去偏厅候着,你们公子回来和他说下。”

    “是。”

    海棠被段蝶诗拉着一路小跑,险些就撞到一个一个少妇怀里,段蝶诗及时收住脚步,讪讪道:“娘。”

    海棠瞪着,这是段蝶诗的娘?这也忒年轻了吧,是后妈吧?

    那少妇其实已经四十来岁了,但保养得宜,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一身石榴红裙装,外加了件雪白的夹袄,步摇轻晃,虽是责备,可眼神里的关切丝毫不少:“多大个人了,整天冒冒失失的。”

    段蝶诗吐了吐舌头,这才想起海棠还站在自己身后,连忙拉她出来介绍道:“娘,这是海棠姐姐。”

    海棠生怕段蝶诗马上说出自己刚和离的事,虽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在长辈面前就不必炫耀了,她连忙行了半身礼:“海棠见过国公夫人。”

    或许是段晋辰兄妹两人经常带好友回府,段夫人也习以为常了,微微笑着:“柳姑娘恰在偏厅飞花亭那边,我刚命人备下了茶水。”

    “有我爱吃的糕点吗?”段蝶诗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自己的吃货本性。

    段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还能少得了你吗?”

    段蝶诗欢呼一声,拉着海棠就往偏厅方向去了。

    海棠心想,怪不得这兄妹俩的性子和别的世家子弟这般不一样,有这样一样开明的母亲,想必自小就过得比旁人快乐吧。

    虽说是偏厅,可也不小,而且院子里栽着许多树和名贵的花,一看就知道这府里的主人平日里爱弄花草。

    段蝶诗看见亭子里坐着个女子,远远地就喊道:“如烟姐姐。”

    那女子听得声音,起身走出亭子,笑道:“别喊了,被你爹听见又该说你了。”

    海棠走近了,才看清楚面前的女子,算得上倾城美人了,穿着浅紫绣折枝梅花上襦,下面是一条白色百褶裙,肌肤晶莹剔透,头上挽着的双罗髻,中间簪着粉色碎花琉璃带细小碎钻流苏钗,漂亮的让同是女人的海棠都心生羡慕。

    柳如烟似乎也对海棠有些好奇,一袭净蜜合色妆锦袄裙,裙摆镶着并蒂荷花锈片,露出樱桃红的鞋尖儿,算不上美人,却让人看了心觉舒畅,她一番打量后道:“敢问这位妹妹是……”

正文 【31】是哪知耗子在说话啊

    海棠抿唇一笑,“你该叫我姐姐,我都是和离过的人了。”

    柳如烟微微张着樱桃小嘴,看到段蝶诗肯定点头后才知他所言非虚,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说声恭喜。

    段蝶诗早就被石桌上的糕点吸引过去了,捏起糕点大口的吃起来,还不忘塞几块到海棠手里:“海棠姐姐,你常常看,我们府里的厨子可是出了名的手艺好。”

    这么多块海棠哪里吃得完,就递给身后的妙竹两块,惊得她连连摆手:“小姐,您自己吃就好,婢子不吃。”哪有婢女当着贵人的面吃东西的道理。

    海棠才懒得和她废话,塞到她手心里,吃了两口,也不由赞道:“确实不错。”不过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如果里面加点芝士,味道应该更棒。可惜这年代还没有芝士。

    三人围着石桌坐下,各自身后站着婢女,海棠和段蝶诗吃着没停过,柳如烟却只是看着她们吃,连一口茶都没喝。

    “咦,如烟姐姐,你不是挺喜欢吃我们府里的糕点吗?今天怎么了?”

    柳如烟笑着低声道:“近来有些积食,只怕我是无福消受这美味了。”

    亭子外隐隐传来说话声,柳如烟面色一亮,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亭子外微微侧身,露出美丽的侧脸,再唇角略微上扬,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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