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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又逃去种田了-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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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五当初是仵作出生,对验尸自然有经验,他走过去仔仔细细一番检查后道:“看样子是坠马而亡,但海大人面露青黑色,唇卷发疱,显然是中毒而亡。”

    “中毒?”海丰惊呼,随后转身就大步往外走,却被闵五拦住了,他怒道,“你让开。”

    “公子还请冷静,也请节哀顺变。”

    “肯定是王冕那畜生做的!”海丰双眼通红,他侧过身子越过闵五,“我要去宰了这畜生,为父亲报仇!”

    他不管不顾地要往外走,力气比平日里大了不少,而闵五又担心伤到他,两人一时推搡着。

    “以和,回来!”海棠提高声音斥了一声,“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激动什么?”在最初的震惊和软弱后,海棠已经恢复了冷静,她将哀恸暂时隐藏下,走到海丰面前,一字一句清晰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父亲是王冕杀的?你哪只眼看到了?他从王府出来时,神情好还是不好?他去巡检司又遇到了谁?这些你都想过吗?”

    海棠明明也伤心到了极点,双眼通红,却还是忍着悲痛劝解自己弟弟:“等你找到确凿证据了再去找王冕也不迟。”

    海丰一向对自己这位姐姐敬重有加,听她这样一说,冲动的情绪过后也知道她说的对,转身又回到海秋尸体身边,跪了下来,他此刻愧疚难忍,若是他多个心眼,仔细检查下他当时是否有异常,抑或是跟着他去巡检司,或是拉着他一起回家,或许都不会是这个下场,是他害是了父亲,是他!

    海棠身子都在微微发颤,却如一棵松柏一样挺直地站在那儿,目光坚定,盛睿泽上前将她拥入怀里,从此以后他的怀抱会是她最强有力的港湾,他会将所有能给的一切都给她,除了整颗心还有他最大最多的爱。

    知府的捕快很快就到了,一番简单询问后就把海秋的尸体带走了,海丰和海棠跟着去,盛睿泽却是让韩平和闵五根据刚刚从海秋尸体上得到的信息和线索,去调查这件事。

    孙知府很快就断案了,说海秋是坠马而亡,本就对孙知府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海棠姐弟,对这一结果丝毫没有异议,带着海秋的遗体回了海家。

    杨氏一颗心一直在狂跳不止,当看到马车停在院子门口,而海棠姐弟二人就分别站在马车两侧,掀开了车帘却没再有人下来时,她不敢有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杨氏一步一步缓缓走到马车边上,看到海秋躺在那儿,她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却又笑了起来:“老头子,到家了,怎么还躺在那呢?”

    “也是,昨晚上当值这么久,怕是累坏了吧?我那鸡汤都熬了一晚上了,赶紧下来喝,你上次说晚娘弄的酱菜好吃,这丫头又重新酿了些,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嘿老头子,怎得还矫情上了,难不成要我三请四请的?晚娘都还没成亲,你怎么就舍得去了呢?”最后一句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正文 【157】你阿姐还好吗?

    海秋的葬礼操办的虽然简单,但是还有的一样也没少。甚至最后在扶棺的时候,盛睿泽也扶了,把杨氏惊住了,再三劝阻。

    盛睿泽只是淡淡地回道:“我既已和晚晚文定,就是海家半个女婿,这棺木如何扶不得?”

    “可还没文定啊。”杨氏看到周围的邻居也都在窃窃私语了,想着这么一尊大佛在这儿,只怕是心里压力也大啊。

    盛睿泽道:“既已说定,又如何反悔?文不文定的,都不影响我对晚晚的心意。”

    邻居们亲朋好友们纷纷都说海棠有福气,杨氏后半辈子也有依靠了。

    海棠定定地望着这个男人,他在父亲丧礼上扶棺,一是表他的心意,二又何尝不是借这个机会,向在场的人证明海家和他的关系,这样即使没了顶梁柱的海家,也不会由着人欺负。

    这样的男人,要她如何不心生感动,又让她如何不全心全意的爱他?

    闵五把海秋的尸体查到的信息,还有最近在巡检司的表现,都一一呈报给盛睿泽。

    后者细细翻看着,剑眉微蹙:“伯父这段时间格外关注这些到货的贡品?”

    韩平道:“大人,海公子曾经提起,说海大人要回巡检司拿一份很重要的东西,会不会是账本什么的东西?”

    盛睿泽沉默着,当初海棠可以嫁进侯府的原因他查过了,是因为海秋手里有本账本,让侯府不得不娶海棠。既然当初他可以有这账本,不排除这次也可以有这账本,难道是蒋文华找人做的?

    最后盛睿泽却只说道:“这些暂时别让海棠知道。”他怕她知道的太多,反而会陷入危险,而且海棠还那么聪明,很多事一下就转明白了。

    有小厮在书房外道海丰来了,就在花厅候着。

    “把他请到书房来。”盛睿泽将那些文简一份份合上,放入屉子里。

    没一会儿海丰就到了,他身形消瘦不少,脸色也暗淡无光,一进书房他便拱手道:“盛大人,以和今日来是带个消息过来。”

    “关于你父亲的?”

    “是。”海丰在盛睿泽对面坐下来,韩平和闵五退出了书房,在外面守着。

    “我查到我父亲坠马前,曾半途下马见过一个人,是阿姐铺子里的长工,黑福。”

    “我知道了,我会去查的。”盛睿泽简单应下,看海丰还要再说,他抬手阻止他要说的话,“以和,春闱还一个多月就开始了,逝者已逝,你该把心思放在春闱上。”

    “难道我父亲就白死了吗?”海丰骤然站了起来,手紧紧攥着拳头,青筋暴起,“难道就任由那些畜生逍遥法外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盛睿泽站起来走到海丰面前,看他因为愤怒,难过而有些扭曲的面容,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威严,道:“即使你现在查到背后的人是谁,你能奈他何?若真是王冕指使的,你准备怎么做?刺杀?玉石俱焚?你想过你阿姐和你母亲吗?王冕为何要杀你父亲?若真是为了你,杀了你父亲不是更惹你憎恨吗?”这背后只怕是牵扯一些人更大的利益了。

    听到这话,海丰死死攥着的拳头渐渐松开了,眼眶发红,颓然道:“盛大哥,我不想我父亲就这样王枉死。”说到后面已然是带了几分哽咽。

    这样的心情盛睿泽最是能感同身受,当初他父亲战死沙场,又何尝不是上位者的猜忌引来的杀身之祸?

    他上前拍了拍海丰的肩膀:“我知道,但如果不能一击就将对方彻底打死,我们就只能按兵不动,任何的打草惊蛇,都会让你和你在乎的人陷入危险的境地。”

    因为自己父亲才会被王冕给抓去,才会命丧黄泉,海丰已经深刻体会到盛睿泽说的这番话了,他怒气渐渐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神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阿姐说的卧薪尝胆,我定会做到。”

    提到海棠,盛睿泽的神色柔和了以后,“你阿姐还好吗?”

    海丰犹豫了片刻,才说道:“阿姐有些感染风寒,这几日都在家里休养。”

    “怎么回事?我都未曾听她提起。”盛睿泽抬腿就往外走,海丰就是拦也拦不住。

    此刻海棠正一脸病容的躺在榻上,如墨般的长发就这样散着。海秋去世后杨氏病倒了,海棠独自撑起整个家,又悉心陪在杨氏身边开解劝慰,待到杨氏略微振作起来,海棠就病倒了,她很久没生病过,没想到这一病来势汹汹,她又怕盛睿泽担心,只瞒着他悄悄去仁和堂请了大夫过来,诊了脉开了药,也渐渐好了起来。

    杨氏就守在海棠身边,千叮咛万嘱咐的,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落泪了:“晚娘,苦了你了。你父亲走的突然,都……”

    海棠反手握着杨氏的手:“母亲您看您,怎得又说起这事来了,我们把日子过好了,父亲才会心安啊。”她和海丰已经商量过了,绝不把海秋可能是被害死的事告诉杨氏,只当是坠马意外而亡。

    杨氏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海秋已经去了,她若是再一味的悲痛,怎能把这个家打理好,海棠还没再嫁,海丰还未娶,她可不能倒!

    杨氏笑道:“妙竹正在熬药,你打小就怕吃药,我得瞧着你把药喝完了,一滴不剩,这才走。你可别想趁我走了,悄悄把药偷偷倒掉。”

    小心被母亲看穿了,海棠也觉得郁闷不已,可一想起那药的气味和苦味,她眉毛都揪成一团了,都好像要苦到了心里去,声音不由变得软软的,道:“母亲,我就喝一半,好不好?”

    杨氏含笑点了点海棠光洁的额头,道:“你自己觉得好不好?人家和你说买青蛋买半个,你卖是不卖?”

    海棠“噗嗤”笑出了声,母女二人正说着话,妙竹进来了,屈膝行礼道:“小姐,盛大人来了。”

正文 【158】喝药的奖励

    自打那日丧礼上盛睿泽为海秋扶棺后,杨氏就对这位准女婿欢喜的不得了,此刻一听他来了,还不得海棠说什么,就吩咐妙竹赶紧把人请进来,再去沏热茶。

    海棠扶额,母上大人,说好的矜持呢?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如意,还很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

    海棠正想着呢,盛睿泽和海丰就前后脚进来了。

    盛睿泽今日一袭雨过天青色的圆领长袍,头发用玉簪高高束起,对杨氏行礼后眼神难掩担忧:“怎得染了风寒,好些了吗?”

    海棠也好些日子没看到盛睿泽了,看他就那样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母亲和弟弟都还在一旁,她不由耳根子泛红,说道:“恩,好多了呢,你怎么过来了?”她现在满脸病容,都没好好打扮过,不好看的样子都被他看见了,这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想你想的紧,盛睿泽在心里这样说着,可未来丈母娘和小舅子还在这边上,他要这么说了还不得被轰出去,只得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以和说你病了,我不放心。”

    海棠眨眨眼,心下却直想笑,这大尾巴狼,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你们先聊着,我出去看看药熬的怎么样了。”杨氏一走,海丰自然也不会杵在那里,屋子里只剩下盛睿泽和海棠二人。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盛睿泽却不能将她拥入怀里,还得一本正经的坐在床边的绣凳上,倒是心痒难耐的慌。

    海棠看出了他的信仰,偏还生出了逗他的心思,故意撇撇嘴道:“乘风,你看我眼睛里有什么吗?”她还故意眨了眨眼睛。

    盛睿泽凑过去,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眼珠如黑葡萄一样灵气逼人,他看了看,道:“是进沙子了,眼睛不舒服吗?”

    “没看到什么吗?”

    “不曾,还不舒服吗?”盛睿泽开始紧张起来了,“我去给你端盆清水,你清洗下眼睛。”

    海棠忽然就笑了起来:“傻瓜,我眼睛里有你啊。你没看到你在我眼里吗?”

    盛睿泽看她那眉眼弯弯的样子,还有笑起来的酒窝,殷红的唇瓣,他不由心生摇曳,正要低头一亲芳泽,就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他以为是杨氏,马上又正襟危坐起来,这一动作惹得海棠捂着唇笑了不停。

    妙竹端着药进来,一闻到这股药味儿,海棠的笑容立马散去,皱起眉,语带恳求意味道:“我待会儿再喝,成不成?”

    盛睿泽看着海棠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脸有些泛红,双眸莹润水亮,光是看着就勾人,他瞧着有些挪不开眼,总觉得世上没有比海棠更好看的姑娘了。

    他接过妙竹手里那碗药,轻声道:“我来吧,你去准备些蜜饯。”

    妙竹应下走了出去,海棠一个劲的往后仰,见她身子一味缩回去,盛睿泽干脆将她整个捞起来,看她还要挣扎,索性就摁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稳稳地端着那碗药。

    海棠脑袋一栽窝在他的怀里,像小狗似的嗅了嗅,讨好的扬起头说道:“乘风,你今日身上好笑啊,是用了什么香粉吗?”

    盛睿泽一头黑线,他搂着她,见她穿着一身杏色收腰宽袖衣裳,露出的一截光洁的手腕,纤细白皙,分外好看。他的视线又沿着手腕往上看,天气逐渐转暖,她已经没穿立领的衣裳,那领口露出修长的脖子,如白天鹅般引人遐想。

    瞧他不说话,海棠顺着他的视线一瞅,捂着领子,眼睛瞪了瞪,嘟囔了一句:“你往哪看呢?”

    盛睿泽头上的黑线更多了,他还真没往哪看,不过若是她不提醒,他兴许真的会瞧下去。他捏了捏她的手臂,穿着不多,这胳膊越发显得纤细,他拧着眉道:“瘦了。”

    海棠笑了笑,说道:“这都能摸出来了?厉害了我的……”她感觉到头顶的实目光灼灼,一抬头见他眼睛直勾勾的,眼底似有团火在烧,下一刻,她就看见他俯身压了下来,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会传给你的呢。”

    盛睿泽望着就半靠在自己怀里的海棠,他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看海棠睁着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唇角难掩笑意,又轻轻拿开着她的手,然后就将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海棠被他这样拥着,手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腰,吻着吻着,她忽然想看看盛睿泽亲吻时的模样,悄悄地睁开眼,看盛睿泽闭着眼睛,神情专注,亲得很是认真。

    盛睿泽感觉到怀里人的不专心,他睁开眼就看到那近在咫尺的大眼睛,退了出来,点了点她的鼻尖,不满道:“不认真。”

    海棠笑嘻嘻的道:“你可真厉害,药一点都没洒出来呢。”

    这恭维的话听着怎么那么不走心呢,盛睿泽扫了眼那碗药:“喝吧,喝了有奖励。”

    “什么奖励啊?”海棠眨着眼睛。

    “喝了就告诉你。”

    海棠看他那不似说笑的模样,又对那什么奖励好奇不已,看看那黑乎乎的药,一咬牙,接过碗,咕咚咕咚就大口喝了下去。

    在最后一口药咽下去,正要问是什么奖励时,盛睿泽的吻再次压了下来,和刚刚的温柔不同,这才明显就带了点霸道总裁的风格,那灵魂的舌探入,横扫着,厮磨着,紧追不舍地追逐着她的丁香。

    口中的苦味渐渐淡去,然后被盛睿泽那独有的气息霸占着,唇齿留香,直到两人吻得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了,盛睿泽才不得不松开了她,却依然额头轻触,拇指摩挲着她有些红肿的唇瓣,“谁说这药苦的,可甜了。”

    “奖励呢?”

    “刚不是给你了吗?”盛睿泽说得一脸正气。

    海棠本就脸红了,这下更是气呼呼的,这世上走的最深的路,就是这套路!

    妙竹拿了蜜饯进来,对海棠道:“小姐,小国公和段小姐来了。”

正文 【159】像是被什么给咬了?

    海秋丧礼那天段晋辰兄妹倒是来吊唁过,过后就再没来过了,海棠悄悄觑了盛睿泽一眼,看他神色没什么异常,心想当初自己还误会他和段晋辰是断袖呢,她正想着呢,段晋辰和段蝶诗就进来了。

    海棠看到段蝶诗不由眼前一亮,她今天稍微打扮了下,明媚可爱,青春活力。不过进来的时候脸颊就一直红着,低着头直到海棠叫了她一声才抬起头。

    段蝶诗很是担心海棠,坐到榻边的绣墩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关切道:“海棠,你好些了吗?若是还不舒服,我让我父亲请太医来给你瞧瞧。”

    段蝶诗是个心思简单的姑娘,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如今眼中是满满的担忧,海棠看得真真切切的,心里一暖,正要开口说话,就被段蝶诗接下里的话给劈的里外都焦了。

    段蝶诗皱着眉头道:“你这唇怎么又红又肿的?吃药吃成这样的?我瞧着像是被什么给咬了?”

    可不是嘛,刚被一只恶狼给咬了。

    海棠脸红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了,盛睿泽耳根也浮起一抹不自在的红色,他握拳在唇边,假意咳嗽了几声,试图转移段蝶诗的视线,可哪知她还煞有其事的凑过去,想瞧个更仔细。

    段晋辰到底年长通晓些男女之事,看海棠和盛睿泽的神情模样,心里有数那嘴唇红肿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泛起苦涩,眼底也浮起黯然,但很快就把这些情绪压下去了,上前拉了自家妹妹一把,“肯定是药苦的嘛,你不是也很怕吃药?”

    段蝶诗正要反驳,就看到海丰进了屋子,她瞧了一眼,耳根子泛红,说道:“哪次喝药你不是直接灌我的?母亲说水牛喝水都不是这样的。”

    海棠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海丰也勾了勾唇,看到心里的人露出这样的笑意,段蝶诗只觉心里更甜了,又觉得这样的海丰更玉树兰芝,吸引人。

    段蝶诗从婢女那拿过个纸袋子,搁到了榻边的小几上,说道:“这是我和我哥哥顺道买的,他说你身子不适,肯定嘴里没什么味道,特意买了些糕点和糖果给你。”

    这下是轮到段晋辰拼命咳嗽了,不是说好了是她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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