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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掌中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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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接下来三天,都不要理他了!
  ……大字也不交了!
  阿瑜归了院子,心里头的气仍是不顺畅,似有什么堵在胸口一般,叫她看见花瓶便想掼在地上,看见书籍便想撕烂了扔他那汪宝贝泉水里头!
  ……然而她是真不敢!
  若是叫他晓得,她回去乱发脾气,全无闺秀仪态可言,也不晓得要怎么说教,或是对她失望呢。她纠结半天,还是觉得不能这么做。脾气嘛,忍一忍,吃了饭不就忘了。
  没等到吃晚膳,阿瑜便收到了赵媛的请帖,说是明日午膳,要请她与王府众位姐儿一道用。
  递送请帖的佩剑蹙眉道:“姐儿,我瞧着这媛姐儿向来与您并不对付,她请您做甚么,十有八九没好事儿,不若您便称个病,推辞了罢,想必也无人敢说您甚么。”
  佩剑这话不虚,从前府里头的小闺女不多,只有赵娢、赵媛与她罢了。三房势弱,连带着赵娢性子也软和,虽则与阿瑜关系不错,可碰上赵媛也只好和稀泥。而赵媛与她之间很是微妙,吃个点心都能瞧着四下无人打嘴仗。
  今次府里又多出二房的两个姑娘,谁又晓得这两个姑娘是个甚么样的?依赵媛的性子,若这二房的两位皆是不爱惹事的性子,没人愿与她同仇敌忾,恐怕她也不会特意下请帖叫阿瑜过去了,不然万一丢人,岂不是很没脸子?
  阿瑜却哼一声,杏眼半明半昧,斜靠在榻上:“管她如何?她若不给我好脸色,我非掀了整张桌不可,叫她们都喝西北风去。”
  佩剑嗯一声,笑赞道:“不愧是我家姐儿,很是有老家主之风了!”
  阿瑜笑眯眯赏她话梅吃,也就在她犟气的时候,才会被赞像爹爹了。她心里默默盘算着,那她爹是有多犟?!
  佩玉瞪了佩剑一眼,冷道:“你还赞!姐儿有今日这娇纵的脾气,能不有你的功劳?”
  佩剑含着话梅,嘟囔一句:“怎地怪我头上?最该怪的不是那位……咳……”
  阿瑜还生闷气呢,闻言也瞪她一眼,眼神示意她闭嘴。
  夜凉如水,月色朦胧。
  阿瑜躺在床上,四周的灯皆灭了,只余下一盏床头小灯。
  她自小便怕黑怕得要死,故而爹爹总是命丫鬟给她留着灯,这般她才能安心。可是爹爹走了,她也去了陌生的地方,却不怎么害怕了,这样的习惯却一直保留着了。
  她怎么也睡不着,明明沉心静气了,脑子里头却总有纷杂的东西。她忽然想起那个梅氏,却又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想起她。
  明明就是不相干的人吧?
  第二日早起,她有些疲惫,一张小脸都略有些苍白浮肿。
  佩玉给她吓了一跳,连忙叫人拿了小药瓶来,倒出三粒抚气丹给她吞吃了。
  阿瑜生来先天不足,不过苏逡在她幼年时便有好生给女儿调养着,直到今次瞧着已然是健康红润的样子。只衡阳王与她们晓得,姐儿这身子,依旧算不得健康,只若是不得病,寻常时候都与常人无异罢了。
  佩玉身为阿瑜身边侍女的领头人,性子极稳重,想了想还是同阿瑜道:“姐儿今日还是莫要去了,外头风大,又瞧着要落雨。您这昨夜一瞧便是没歇好,若是今儿个出去受了风,淋了雨,也不知回来还要怎么难受。若是叫王上晓得了,又该生气了。”
  这番话给她家姐儿从各个方面分析一趟,只阿瑜听到“王上”,心里头又是一阵阵的辣醋味,昨日的脾气又差点压不住了,于是哼道:“蔺叔叔可不会在意这些,你瞧着好了。”
  佩玉心里头无奈至极,却也只好给自家姐儿更衣。她家这姐儿,自家注意大着呢,她们做奴婢的,受老主子约制,不可强行左右主子的意愿。
  若是姐儿真儿个要出去,她只得一是照顾好姐儿,二是先同衡阳王禀告一声,省得到时夹在当中被王上处置了。


第5章 
  宝瑜坐在绣墩上头挑首饰,而此时已是快到了开桌的时候了。
  佩玉有些无奈道:“姐儿,这到底是应人之请,咱们可得稍早些去,才算礼待啊。”
  佩剑向来不惯佩玉这般事事规矩,捧着首饰盒子给姐儿挑选,嘴上吃吃笑道:“佩玉姐姐也真是,往常咱们去得早了,每每都要坐冷板凳,你倒是不心疼!”
  阿瑜挑中一对缠金丝珍珠华胜,细细巧巧的制成兰花模样,十分精巧雅致。她指了指,佩玉便小心托起华胜,给她佩戴在鬓边。
  阿瑜对着铜镜照了照,笑眯眯道:“佩玉何必着急?我若是去得赶早了,还当我巴巴儿捧着她来了。我就是要掐着点儿慢悠悠去,我气死赵媛!”
  佩玉:“……”
  佩扇性子柔和,跪下身边给宝瑜换鞋,边温声道:“那姐儿今日可要收着些,到底二房的婳姑娘和婂姑娘皆在呢。你同她们不熟,若是忙着同媛姑娘斗气失了礼仪风度,那可叫人瞧笑话啦。”
  阿瑜动动雪白圆润的脚趾,嘟囔道:“好啦!我亦知晓分寸呢,你们甭可劲儿拿我作小孩子看!”
  佩玉扶她起来,同佩扇对视无奈一笑。
  到了赵媛住的沉香院,阿瑜远远的便听见里头莺声燕语,一踏进门去便见里头三四个姑娘家围坐着,几个摇着团扇,又两个凑在一块儿看花样子。
  赵媛斜了她一眼,嘴上哼笑道:“阿瑜总算来了,就数你最晚了!你可得想想怎么自罚。”
  阿瑜在赵娢身边坐下,对她抿嘴一笑:“我便是最晚的,也并未迟到。求媛姐姐不要为难我啦。”说着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赵娢长相虽不惊艳,却十分温厚喜人,此时也笑道:“是啊阿媛,你且饶她一会罢。”
  赵媛最讨厌她俩抱成一团的样儿,不由不耐道:“既阿瑜你不肯,那便算了!”
  阿瑜瞧屋里只两张生面孔,便知年长清艳的应当是二房蕉二爷与原配的女儿赵婳,年幼些的,便是蕉二爷与现在的蕉二奶奶梅氏的女儿,赵婂。
  她便上前礼道:“两位姐姐妹妹好,阿瑜昨日里身子不爽利,便不曾迎你们。”
  赵婳眉眼艳丽,却有些冷淡,不过回礼道:“不知阿瑜妹妹身子可大安了?”
  阿瑜笑眯眯道:“好多啦,我这身子总是这儿不爽利,那儿也不爽利的,比咱们衡阳的天气还多变些。”
  赵婳一笑,垂头吃茶。
  她妹妹赵婂倒是笑嘻嘻的,拉了阿瑜的手道:“我一早儿便听闻府里寄养了位姑娘了,原来是你啊!不知你家在哪里?你又甚么时候归去呀?”
  她年纪小,又一张白皙的圆盘脸,讲出的话即便口无遮拦,也显得仿佛并无恶意。
  阿瑜叹气道:“我已经没有家啦。我爹爹去得早些,若非蔺叔叔收留,现下也不知在何处呢。”
  赵婂了然道:“原来你已是个孤女了,不知苏姑娘原本在哪儿住着呀?你爹爹走了,待你及笄了,也可搬离王府,回到老家去,这样岂不成全孝心,又令王府长辈免于负担呢?”
  赵婂方才之言,只能说有些童言无忌,她几个姐姐也不好开口呵斥。只这话却有些过重了,王府长辈都不问询的事体,岂容她一个小辈说三道四?
  赵婳是她长姐,自然是第一个说话。她皱了秀眉轻声呵斥道:“婂婂!不可如此说话!还不向你瑜姐姐道歉!”
  赵婂噘嘴道:“她是谁的瑜姐姐!不过是外姓孤女,如何当得起我的称呼?”她说罢又撇过头去。
  赵媛不过是看热闹,怎会为宝瑜说话,如今不过是躲在一边剥栗子,低着头不掺和。
  而赵娢同阿瑜关系好,此时也急了眼,站起身同赵婂道:“婂妹妹,都是一家子姐妹,阿瑜又是老太太膝下养着的,你可不要再瞎说了,啊?”
  赵婂看了眼阿瑜,见她袖手站在一旁,面色并不多难堪,不由有些气闷,又哼笑一声:“我不过是随意问问,你们皆帮着她,可见我这多年不见的小妹妹,是个多余的!”
  阿瑜拿了果盘里的橘子,捏在手里把玩着,对着赵婂一笑道:“婂妹妹再怎么讲,也气不着我。一来,你觉得我是个孤女,无所依靠,可我却仍有各位姐妹为我担忧,替我出头,又何来无依?二来,我不过头一次见到你,待你无怨无恨,更加谈不上喜爱你,如此便不值得为你生气。总之呢,你于我不过是个路人,敬你是礼貌,往后我若无视于你,也请各位姐妹作证,非是我不知礼数,得理不饶人。”
  她说着就近坐下,优哉游哉把赵媛剥开的几个栗子抓在手里,慢悠悠放在嘴里吃。
  赵媛要被气死了:“……”
  赵婂说不过她,她生来便是家里的明珠,爹爹娘亲疼爱,姐姐兄长亦不敢慢待,昨日听了赵媛那些话,便有些瞧不起这个苏宝瑜。本以为今日即便说她两句,她一介孤女亦不敢回嘴,不成想自家倒是给驳得话也说不出了。
  她年岁虽小,却有心疾,如此不由面色苍白起来,握着桌沿不说话。
  “婂婂!——”外头传来妇人担忧之声。
  阿瑜一众姑娘抬头,便见蕉二太太梅氏三两步进了门,托起赵婂的小脸。梅氏一张精致秀丽的脸上写满了心疼,仔细些瞧便会发现她的小指头都在轻轻颤抖。
  阿瑜站在一边不出声,默默吃栗子,倒被梅氏冷淡看了一眼。
  只梅氏也不多说甚么,不过命下人先把赵婂带回去歇着。她一人留下,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婂婂身子弱,受不得欺负,还望各位姑娘也多担待。”说完便转身,婷婷袅袅地走了。
  阿瑜继续慢悠悠吃栗子,一边的赵婳面孔却通通红。
  赵婳的娘亲陈氏,在她十分年幼的时候去了,直到她四岁那年,爹爹娶了梅氏。她与兄长相互依靠,有彼此已是知足。
  他们虽不需后娘多加照顾,却也待梅氏很是尊敬。
  可直到梅氏生了赵婂,事情便大有不同。梅氏爱女如命,时时刻刻皆想法子着人盯着赵婂。特别是赵婂同兄姐一道的时候。她就怕赵婳和赵清逸,嫉妒婂婂自小有爹有娘,又得宠,一道挤兑妹妹,叫赵婂吃暗亏。
  只梅氏虽有不好,日常还是很妥帖的,亦甚少做偏心的事体,故而赵婳虽不喜欢她,却并不厌恶她。
  只今日明明是赵婂出口伤人,这瑜姐儿虽口齿伶俐,却并无伤人之意。可梅氏爱女心切,身为长辈,却不分青红皂白,如此,叫她有些难堪。
  赵婳对阿瑜歉疚一笑道:“我妹妹自小身子弱,故而在家一向娇惯。瑜妹妹往后大可不必理她便是,只今日之事,我得向你道歉。”
  阿瑜嘴里含了一囊温温的栗子,软糯香甜,此时也笑出一对梨涡:“不碍事,这做人嘛,就得心胸开阔些,计较那么多,反倒累着自家了。你说对吧,媛姐姐?”
  赵媛笑:“自然是啊。”她要被气死了!
  赵婳见她小小年纪,一副大人作态,不由抿嘴一笑,也道:“若你不介怀阿婂不懂事,我可要请你来二房坐坐,咱们也可好生聊聊天儿。”
  阿瑜笑眯眯托腮,声音温软道:“好呀,那我隔日便来拜访婳姐姐!还要问姐姐讨要些甜食呢,听闻江南的小食甜品做的最是精致啦。”
  阿瑜晓得,蕉二老爷任江南参政道也有些年头了,故而赵婳跟着她爹身边,应当对江南诸事极为了解了。
  赵婳点点头,清艳的面容上多出两分淡淡的笑意:“好。”
  宝瑜今次回了屋,也没什么精神,到了夜里,果真发了烧。
  今儿出门时外头风大,她匆匆走路,也没搭理要给她裹衣裳的佩玉。归来时还下起小雨,天公不作美,凄凄切切阴嗖嗖的,即便回屋子用了姜汤,她还是身子不爽利了。
  到了夜里,便扎着头巾躺在床上,一张脸极是苍白,一双往日明媚的杏眼也少了几分神采,满脸皆是不乐。
  佩玉心疼得像是割肉,跑上跑下的给她打热水擦身子,这小祖宗不肯不沐浴便睡下,只她这身子骨也只好将就擦擦身了。即便烧了上好的炭火,佩玉还是担心宝瑜冷,到底这病情一上来,哪管屋里烧得甚么?照样冻得发抖。
  佩剑看着这般不成,只想着要出去禀了老太太,把王府的大夫找来瞧病。阿瑜唇色苍白着,还倔得要撑起身子,冷冷道:“回来!不准去!”
  佩玉赶忙把她压下,叨叨道:“我的祖宗!你这是作甚呢!都成这样了,还不肯叫大夫!且听话,看好病才能吃梅花糕,啊?”
  阿瑜只是怕,扁扁嘴,满脸委屈道:“我若叫了大夫,岂不是阖府都晓得了?赵媛怕是以为我给她同赵婂气出病来了,得多得意啊!还有……还有蔺叔叔,我怕、怕他骂我……”
  然而话还没说完,赵蔺便掀帘子进来了,往日温和的眼睛变得暗沉,声音却意外地温柔:“阿瑜,怕谁骂你?”
  阿瑜要给他吓出心疾了,赶紧缩回床里,又抖抖索索道:“这、这是女儿家闺房!您可不带、不带闯进来的!这都是登徒子干的事体……”
  佩玉简直没眼看:“……”姐儿您可长长心罢!都这时候了还不认错,从前的苦竟都是白吃了!


第6章 
  阿瑜这回的病,来势汹汹,可去得也很快。说到底,赵蔺还是依着她了,并不曾叫大夫来,而是亲自给她诊了脉,又开了药方子。
  阿瑜这几个丫鬟里头,只有佩扇是王府下人,其他三个皆是她爹爹给的。若说原本,也是有个叫佩扇的,不过在阿瑜年幼时便死了。佩扇不了解事体,给阿瑜备水的时候,倒是问了一嘴:“诶,佩环姐姐……我可从不知晓,王上竟也会诊脉。”
  佩环正收拾着妆奁,把里头的步摇分心一个个并排齐齐放着,倒是微笑道:“王上博文古今,有甚么不会的,我还真没见过。”
  “从前还在茂县的时候,姐儿给老主子守孝,心神聚疲。那时姐儿这身子才是真弱,跟小猫儿似的,风吹便要得病。那时候啊,咱在茂县的宅子离县丞还远,便是王上趟趟给姐儿把脉,又开药方子的……我当时也有些惊讶,王上一位青年公子,又如何通晓那么些医术?”
  佩扇家里是王府的世奴,倒是听闻一些,点点头道:“我听闻,老王爷还在时,身为异姓王镇守衡阳与蛮夷边境,那时王上也跟着老王爷行军,军中有位军医叫刘令之的,乃是位神医……可惜病死在军帐里了,我想着,大约王上,便是跟着他学的罢。”
  佩环摇摇头,淡道:“这都是主子的事,咱们还是莫要论道了。”
  佩扇一笑,也垂头做事。
  她跟着姐儿也有些时候了,虽姐儿在银钱上从不慢待她,赏赐是时时有的。可到底她不是自小跟大的奴才,用着不若那三个伺候着舒服。
  现下呢,佩扇性子温柔,已经慢慢认可接受了她。佩玉向来叫人摸不着头脑,态度也模棱两可。而佩剑最是忠心,姐儿不爱用她,这佩剑也不拿她当姐妹。
  佩扇想着叹口气,到底想让姐儿好生用她,还差口气,得慢慢磨,急不得。
  这头宝瑜的病已是大好了,赵蔺便也不日日来看她,倒叫她松了口气。
  她还在病中,他从来都不说一句教训的话,只一张俊脸沉沉的,每日给她诊脉皆冷淡得不得了,叫她日日心中皆惴惴不安的。
  现下她大好了,只想着还能在榻上赖个一两天,不然一下地,大约就得老老实实主动去挨训。
  从前还小的时候,她用膳挑剔,往往一桌菜只挑吃几口,吃完便扔。赵蔺见了不多话,只连着几日见她皆面色淡淡,话也甚少。
  她晓得自己不对,只死赖着不肯认错。
  于是她一日不认错,他便一日不搭理她。有时候即便坐在一张桌子上用膳,相对着也无话。
  后头她实在受不了了,跑去同他认错,他便指了一块砚台,叫她过去磨。这磨墨啊瞧着简单,只要力道均匀,墨锭持平便是,只若是整整磨上一整日,这手也要磨断了,况且还十分乏味无聊。
  此番连续三五日,每日阿瑜磨完了,他皆亲手把墨汁当着她的面倒掉,阿瑜气得要掉金豆子,可他神色淡淡,像是一点也不心疼。
  后头她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啪嗒啪嗒边掉泪边说自己错了,错在哪儿了,连带着写了整页的检讨书,他才轻轻抚摸她发顶,缓和了面色。
  类似的事体多着呢,阿瑜实在不想回想了,每每遇上这种事,她皆由衷想念爹爹。因为爹爹从来不会这般教训人,只会同她细细讲道理,笑眯眯的可亲人了。
  休息了两日,宝瑜终是坐不住了,只好穿上衣裳去了小洲上头。她可不敢一拖再拖了,心里头也虚得很。
  小洲上,赵忠已然等候多时了。
  他笑眯眯看着小姑娘道:“果真如王上说的,瑜姐儿不出两日便会来。”
  于是他带着满脸不情愿的阿瑜,去了后厨。
  阿瑜有些奇怪,心中莫名期待起来:“莫非,是叫我去膳房?”正巧,她休息几日,用膳皆照着食谱来,无聊乏味得很,现下或许能尝些各色美食。
  赵管事摆摆手,笑得和蔼极了:“王上自然不舍得叫姐儿去那后厨腌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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