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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不为棋(女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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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神色慢慢严肃起来:“阿深,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前些日子我的手下便无意发现好像有人在大肆收购京城里的楼铺,正查着呢。”
    晏祁端着被子的手顿了一下:“他们都收了些什么地方?”这个消息来的有些突然,她不禁多看了一眼神色坦然的宋岑禹,心情有些复杂,她倒是都愿意同她说。
    对她的目光,宋岑禹报以一个淡淡的笑容:“城西的红楼你可知道?阿深有没有兴致同我去瞧瞧?”宋岑禹挑了挑眉,看着晏祁,笑的有些暧昧。
    晏祁看着她“猥琐”的笑容,再结合这名字,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眉头却皱了起来,那种地方,她向来都退避三舍,且不说她喜静,而那儿都是莺莺燕燕的闹腾,就说那些浓妆艳抹的男人…晏祁想着都忍不住皱眉,平白却想起楚言清来,他的皮肤极好,脸上也向来是清清爽爽的,不会扑…晏祁的思绪蓦然顿住,灌下一口酒来,眼中又是一片清冷。
    到底是生意场上混久了的人,即便晏祁依旧没什么表情,宋岑禹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排斥,刚想开口说什么便听晏祁说话了。
    “好,何时?”晏祁却不管她怎么想,想着去红楼,她倒是蓦然想起一茬来,便爽快的应了。
    “阿?”宋岑禹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她突然答应了,还“急不可耐”的问了时间,一下子有些怔愣:“不如就明晚戌时?”
    “嗯。”晏祁想了想点头应了。
    宋岑禹刚说完就后悔了,她这是要跟她相约去逛窑子?她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想着要把自己弟弟嫁给她呢?这不是带坏未来妹夫吗?宋岑禹心头懊恼,又想起一茬来,刚想开口问她娶亲了没,便见晏祁的脸色一冷,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小姐…府里有些事……”一打感受到鸣乘的出现,晏祁的心头就暗暗有些不妙,不待她说完便冷了眉眼猜到了几分,眼里漫出几分戾气来,起身抱拳:“岑禹,抱歉,我府里出了些事,就先失陪了,下次我请你喝酒赔罪!”
    宋岑禹见她神色冷峻一下子也正经起来了,道了句无碍,便换小二将两人送了出去,只静静的看着她的身形消失在街角拐弯处,摇了摇扇子又想起还未问她有无嫁娶呢,懊恼的一拍脑袋,才悻悻走了。
    众人皆道宋岑禹生平的一大奇好——做媒,都说一个女人能走在这爱好,也是一朵奇葩。
    

第34章 叫板
    晏祁一进门便见着双砚在自己爹爹的房门口踱着步子来回徘徊,一副纠结又焦急的样子,见着她眼睛就是一亮,像终于找到救星一般急步跑过来。
    “殿下…”他还未说完便听见门内“哐当”一声又凳子被踹倒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身惨叫,晏祁的脸色一沉,径直踹了门就冲了进去,别人听不出,她又怎么听不出,这分明就是自己爹爹的声音。
    晏祁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神色痛苦的宋氏,他的半边脸上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此时已经肿的不像话。
    “爹爹!”
    宋氏见她来了,强忍着腹部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来,他没有哭,只是怔怔的看着手还没放下的晏征毓,她的眼里还带着隐隐的怒气,而对他的摔倒没有半分别的反应,又瞥过女儿阴翳的侧脸,抬眼对上晏征毓的目光:“妻主,我不会让你…”
    “放肆!”晏征毓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动了真怒,他眼里的坚定让她烦躁,这是他头一次跟她作对,从前能控制的人却一下要反抗,这让她有种被忤逆的感觉。
    晏祁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旁若无人的扶着宋氏坐下,又让双砚拿了个软垫来让他靠着,一切做好之后才将视线放在晏征毓身上:“你凭什么打他?”
    她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只是冷冷淡淡的问了一句,晏征毓闻言却气笑了:他是我的人,需要理由吗?”
    在大晏,男子出嫁从妻,说是妻主的所有物都毫不为过,晏征毓说的理所当然。
    “鸣彦。”晏祁看着拉住她袖子摇头的宋氏喊了一声。
    房梁上跳下一道身影来:“是。”
    “噗…”人影还未站稳便直直喷出一口血来倒飞了出去。
    谁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再看倒在血泊里已经没了意识的鸣彦,一些胆小的小厮已经抖起了身子,再看晏祁,只是事前用袖子挡住了宋氏的视线,又轻描淡写的理了理乱了的绷带,仿佛方才动手的人不是她一般,接着吩咐了一句:“鸣绍,鸣乘,拖出去吧。”
    屋里一片死寂。
    “祁儿…你…”宋氏的视线被挡住了也没有看到鸣彦的惨状。
    “好,好啊,好啊…”晏征毓一连说了三个好,明显是动了怒,连她都没想到,她居然会当着她的面就这么动手,打的还是鸣彦,她这是在告诉她她的态度呢,叫那两人看了鸣彦的惨相,给那两人一个警告啊…若不是鸣彦通风报信,自己也不会知道这事,她这是借着她方才的话惩治“背主”的人呢,也是告诉她别想着监视她,派给她的人就都是她的人了,她想怎么处置她都没有过分的权力,呵,好一个父女情深,好一个杀鸡儆猴。
    晏征毓满腔怒气,偏偏她方才的话却又堵的她说不出什么来,又遇上鸣绍惊骇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鸣彦大概也差不多废了。
    “晏祁,你的胆子和武功都长进了啊。”
    宋氏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眼里的冷意,一面拉着晏祁,有些惶恐的唤道:“妻主…祁儿她……”
    “你,有伤药吗?”晏祁对上他为难的眼,本想说什么,到底是忍了下来,心中却暗暗不快,晏征毓都这样对他了,他就一直这样忍着?晏祁想表达的也已经表达完了,便懒得看晏征毓的脸色,只对着宋氏的脸一阵皱眉,这要是留下了疤可如何?
    突然被她点了名字,双砚吓得手就是一抖,下意识的就照着她说的去找了伤药,注意到自家主子的脸,一时也忘了害怕,仔细为他涂抹起来。
    “禁足三个月。”晏征毓冷冷挥开宋氏的手,对着他呵斥道,眼里满是警告。
    宋氏闻言,心里一慌,三个月…不…不行的…也顾不得晏祁在场,冲着晏征毓的背影就失声喊道:“妻主!”
    他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就连晏祁看着都察觉到了不对:“爹爹?”
    宋氏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只是看着晏祁有些担忧的眼,心头一酸,心头的想法更坚定了几分,面上却支起一个笑容,柔了声音安慰她:“没事…祁儿,你莫要和你娘亲吵知道吗,这次…是爹爹的错,你娘她…”他本想说她也是关心你的,可想着她对她的态度,却是说不出口了:“你娘她没什么错…”
    “爹爹,这几日你到底去做什么了…”她沉默了一会,到底是问了出来。
    宋氏闻言身子一僵,只是笑:“没什么,去处理一些私事罢了。”
    “我有些累了,祁儿,你的伤也还未好全,早些回去休息吧,对了,今日的药记得喝,可别耍小孩的性子,喝了药才好的快知道吗?”
    “好,您好好休息。”晏祁注视他半晌,垂下眼应了,待他上完药后便弯了弯身子,推门出去了。
    晏祁直接去了书房,路上正撞见了王府的侍卫头领训斥一名年轻的侍卫,被争吵声打断思绪的晏祁干脆站在原地看着那好似争论起来的两人。
    “你说什么?你要回家?”
    “是,大姐,我爹爹得了重病我…”
    “别想了!”那统领打断她的话,眼中带了些嘲讽的神色:“你真当这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别说你老爹病了,就是要死了你也得给我把自己的事做完!”
    “……”晏祁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抹晦暗,这统领,倒是挺“敬业”的。
    “主子,要不然…”见她皱眉,鸣乘就要去驱散那两人,却被晏祁挡下,便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这边却见那小侍卫一下子撑起身子就给了那统领一记重拳:“你敢再说一遍?!你爹爹才要死了!”小五气的身子发抖。
    “小杂种,你敢打我?”反应过来的统领一脚就把她踢反应在地,神色狰狞的不像话,她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崽子平日一副怯懦样子,竟然敢跟她动手?
    她不过十五六岁,身子又瘦小,哪里打得过反应过来的统领,一时被人高马大的头领踢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晏祁静静的看着那个被打的女孩,她虽然狼狈,但眼中全是不屈服的神色,腰板也挺得直直的,倔强的咬着唇,愣是不肯出声求饶。
    晏祁弯了弯嘴角:“去,告诉那个统领,让她回去。”
    鸣乘闻言愣了愣,有些惊讶,却还是依她所言,正要上前就听晏祁叫她等等,一时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这是改变主意了?
    晏祁走了两步,折了一支艳色的剑兰花递给她:“这个给她,与她挺配的。”
    鸣乘明显一愣,看着面色冷淡的晏祁半天才应了下来,主子的性子真是越来越古怪,救人就救人吧,还送什么花…这是男子喜欢的东西吧?难不成是让那个小家伙带回去祝福她爹的?鸣乘一时是脑洞大开,主子还真是越来越…
    晏祁淡淡的看着一步三回头的鸣乘终于走到那两人面前,严肃着脸,一番交谈,又指了指自己,那统领见了她吓了一跳,急忙远远行了个礼,逃跑一样的走了。
    “呐,这是主子叫我给你的,你快些回去看你爹爹吧。”鸣乘扶起满身是伤的小女孩,不自在的将手中的花递给有些懵的女孩手里,冷着脸又道:“希望你爹爹的身子早些好起来…”
    小女孩看了看手中的花,便回头看了看晏祁:“那我可以在家里多待两日吗?我…后日晚上一定回来…”
    晏祁对上她的眼,蓦地笑了笑:“嗯。”
    鸣乘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小女孩跟晏祁讨价还价,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见晏祁没怪罪才松了口气,打量着小女孩的眼神也变了不少,她还真是胆子大…
    “行了小妹妹,你快回去吧。”好像生怕晏祁想起这小姑娘的大胆行为惩罚她一样,鸣乘急忙催促她。
    小五千恩万谢的接过鸣乘一并递给她的碎银子,又对着晏祁鞠了个躬,才拖着受伤的身子一瘸一拐的走了。
    晏祁便也转身走了,原不过是一个插曲,她并未多说什么。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晏祁随意用了些饭,喝过云烟按时端来的药,在她不耐的目光下,说是药丸还要几日功夫才能制好,弄得晏祁又是一阵烦躁,她怎么忘了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平,哪儿有这么快?只得忍忍了。
    躺在床上的晏祁今日又照旧失了眠,只觉得心头平静不下来,好似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这种感觉让她更加烦躁,只得压抑着性子将这几日的经历过了一遍脑子,又想了想明日的安排。
    她直到快天明时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第35章 账目
    次日她还是醒的很早,连日的缺少睡眠让她眼底带了几分青黑之色,看着有些憔悴。
    今日她趁着晏征毓去上朝,让鸣乘约了那些铺子的掌柜来府里,几日前带回来的掌柜她一开始本打算严审的,可现在不用了。
    “主子,那些管事已经到正厅等着了…看情形,好像有点…不满…”鸣乘看着那已经被打的看不出人形的“管事”,那翻出带血的皮肉,遍体的刀伤鞭伤…
    晏祁依旧轻描淡写的表情让她看的心头发寒,主子她,变狠了…
    这是王府内的一处阴暗地牢。
    “嗯。”晏祁随手丢掉手上的鞭子,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这是她不曾有过的兴奋,却也陌生的让她心寒,或许,她的病又严重了,可不应该不是吗?
    晏祁慢慢背过身去,稍微平息了一下内心的躁动:“先把他送到大厅去,让他们冷静冷静,别让她死了。”
    鸣乘看着那浑身没有一处好地方的掌柜,都有些不知从哪儿下手,最终只搓了搓手,心一横提起她拖着走了。
    晏祁的身上沾了不少血迹,直让她觉得有些恶心,可她的衣服都在房间里,晏祁将手上的血迹用帕子擦干,垂了头又有些沉默。
    最后她还是让没回房,只是叫容烟去取了衣物,简单的沐浴熏香后,才不急不缓的去了正厅。
    一早被突然叫来的管事原以为是王爷召见,个个都有些惶然,到了地方却得知是晏祁要见,便松了口气,接着就有些不耐烦起来,这大清早的,谁知道这世女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管事的都聚到一起,等了半天去却不见人来,几个平日得势的更有些猖狂起来,三三两两的拉着端茶送水的小厮,明目张胆的抱怨起来。
    不知是谁第一个看到了慢慢走近的鸣乘,原还有些不在意,待慢慢看清那血肉模糊的人体,整个大堂一下子变得死寂一片,几个胆小的更是吓得面如土色,腿抖得像筛子一样。
    “刘…刘……”悦来楼的邓管事最先认出了这掌柜,一下子更是吓的魂不附体,指着鸣乘,说不出话来,这刘掌柜同她一起赌过几次钱,也算是半个赌友可…
    “主子叫我带了刘掌柜来,让各位久等了,世女殿下还需片刻就到了。”鸣乘看着吓破胆的众管事,好像刚反应过来一样,又是一脸悔意:“那个…我是个粗人,这下手不知轻重的,你看,这刘掌柜还受着伤呢…是不是要让她坐下啊…”
    嘴上这么说,却没有一点动作。
    “不不不,说笑说笑,我们这也是刚到…”
    “对对对,世女殿下哪像我们这些闲人,每日哪有这么多得空的时间,我等能见一面,那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是啊是啊…”
    晏祁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副“拍马屁”场景。
    那刘掌柜被随意的扔在地上,大约是失血过多,已经气息奄奄了。
    “奴才见过世女殿下!”见她来了,厅内一下子就跪了一片,一行管事都规矩的伏在地上,完全没有开始时的嚣张气焰。
    晏祁大步进了大厅,在主位上坐下,又喝了口茶才淡淡的开口:“拖下去吧。”
    刘掌柜被两个侍卫毫不留情拖出了大厅,只留下一条被拖行的血痕和一个大大的人形血印,看着有些诡异,这毫不避讳的血腥场面,让所有管事都噤若寒蝉。
    “都坐吧。”闲聊一般的语气,可却让人感觉十分威严。
    “今天叫大家来,是想说说账目的问题。”看着云烟两人搬进来的一沓账目,晏祁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几人听了不约而同的偷偷对视了一眼,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却没有人接话。
    晏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随意从中挑了一本出来翻开,挑了挑眉:“邓管事…”
    “是…是…”邓跃盯着晏祁的目光惶恐的从中向前走了一步。
    晏祁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你们悦来楼的生意挺好啊,光是这柴米油盐一个月就花了一百两银子?嗯…盈利,三百两?”
    她平淡的叙述着账本上的记录,却让邓掌柜出了一声冷汗,“我…我们…”她本想硬着头皮承认,可在她冷淡的目光下,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光看她慌乱的神色,就知道她有多心虚。
    晏祁瞥了她一眼,也不在问下去了,而是又拿了本账本随手翻开,这回她直接笑了起来,本是清朗夺目的笑容,却没有一人觉得赏心悦目。
    “那个周管事,你来,你们长寿堂的账本我可是一点没看懂,你来给我解释一下吧。”
    周未闻言身子就是一抖,她自己交的账本她怎么会不清楚,长寿堂…本月亏损一百两…
    “我们…我们每…每七日有…有一场义…义诊,那这个百姓见着都来贪便宜领药,这,人实在是太多了…”周未嗫嚅着,说出来的话却让晏祁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是吗?你们药堂每日都要去进一批药,都用来做一天的善举…还有这么多的人来贪便宜…”
    “你进药一月就花了近万两,然后还都送出去了,怎么着,百姓是都得了瘟疫还是他们的病需领千年灵芝万年雪莲呐!”
    她的声音越发凌厉,堵的周未说不出话来,堂上的女子一身迫人气势,没有大声责骂,只是冷冷的几句话就让她觉得额际冷汗淋淋。
    晏祁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厅里神色各异的管事们:“都看到刚才的刘掌柜了吧?她做过什么想必你们也都清楚,现在是下场你们也看到了,规矩你们都懂我也不多说,我从前怎样并不代表我现在怎样,你们要是想做下去就给我老实做好,不然…”
    “别怪我容不下你们,你们只需记得,这铺子酒楼,到底是谁的。”
    一番话下来,惊的所有人都不知所措起来,晏祁只是冷冷的看着有些骚动的管事。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耳畔的答复,“是。”所有管事惶恐的应了:“奴才省的。”
    “你们谁要是做的好,自然有赏,所经营的楼铺,赏一层润。”给一个巴掌又赏一个甜枣的道理自然是懂的,见有些人眼里还有些别的心思,她淡淡的做出了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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