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一次,他曾叫漠飞摘下脸上的黑布,因为他想看看漠飞究竟长什么样,结果倒好,摘下了脸上黑布的漠飞神情紧张,举止无措,哪里像是什么凶名赫赫的东岭众杀人鬼,简直就是一个白面小生。
起初谢安感到挺有趣,可当漠飞不慎打坏他府上几个昂贵的瓷瓶装饰后,倍感心疼的谢安赶紧叫这家伙蒙上黑布,毕竟再那么下去,不知要被这家伙弄坏多少东西。
不难猜测,漠飞与陈蓦一样,有着某种罕见的心理疾病,陈蓦是无法呆在空间狭小的环境下,否则心情会变得极其冲动,而漠飞恰恰相反,他最喜欢呆在狭小的空间内,毫无隐藏地暴露在旁人面前,会使他手足无措,从某种角度上说,东岭众中赫赫有名的杀人鬼,其实是一个蛮胆小的人,当然了,只是指心理上。
至于他脸上的黑布,与其单纯说是刺客的装束,倒不是说是他用来安抚自己心情的道具。
就在谢安向李寿解释漠飞的性格与心理症状时,殿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继而,有一个让谢安倍感面熟的男子走入了殿内,朝着李寿单膝跪下。
“微臣耿南,见过陛下!——这位想必就是谢大人吧?”
“耿南?”望着跪倒在面前的来人,谢安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抬手指着对方,难以置信说道,“你是……北军四大供奉之一,'朱雀宿将'耿南?!”
“谢大人竟还记得在下,在下倍感荣幸!”耿南微微一笑,一副顺从之色。
“……”目瞪口呆地望着耿南良久,谢安稍稍退后了一步,下意识地将李寿护在身后,压低声音对李寿说道,“你叫这家伙来做什么?这家伙可是……”
“我知道,”拍了拍谢安肩膀,李寿低声说道,“你先听听他说的话……”说着,他抬手说道,“平身!”
“谢陛下!”耿南闻言叩地谢恩,继而站起身来,见谢安面露忌惮之色,微微一笑,说道,“谢大人可以放心,眼下此养心殿内,有锦衣卫暗哨一十六人潜伏着,就连新任的锦衣卫之首,东岭众四人之一的镰虫漠飞亦在,监视着在下的一举一动,再者,殿门外……”
“殿门外?”谢安闻言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养心殿门外,却见老太监王英正淡淡地望着耿南,待注意到谢安目光往来,微微一笑,低了低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难道这位王老太监是相当厉害的人物?
谢安上下打量着躬身站在殿外的老太监王英,说实话,他实在是看不出这位侍奉了前天子李暨三十余年的老侍从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这时,李寿斟了一杯茶递给谢安,示意他稍安勿躁,继而又自斟一杯,望着耿南微笑说道,“耿师傅,劳你将前些日子对朕说过的话,原封不动,与谢大人再说一遍!”
“是,陛下!”耿南抱拳领命,继而转头望向谢安,轻笑说道,“那首先,先介绍一下耿某的身份吧……”
“身份?不是北军供奉么?”谢安疑惑地嘀咕道。
也不知是否是听到了谢安的小声嘀咕,耿南微微一笑,抱拳躬身,正色说道,“在下耿南,曾经叫做耿鬼,乃太平军'六神将'之一,'天枢神将'!”
“六神将?”谢安闻言面色一惊,尽管他已稍许地接触到了一些有关于太平军的事,但他却不知所谓'六神将'的事,眼下听耿南这么一自我介绍,自然心中惊愕。
谢安下意识地转头望了一眼李寿,见李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皱眉问耿南道,“何谓六神将?”
耿南抱了抱拳,恭敬说道,“便是总督太平军各地方军务大事的大将!——包括在下在内的这六人,受太平军第三代主帅监督,奉命混入大周内部,逐步控制大周的势力,以待日后一旦太平军举事,倒戈相助……”
“单单你六神将?”
“不!——受命之日,每位六神将都少则百人、多则数百人跟随,一同潜伏于大周之内……哦,谢大人可以放心,在下本来就不欲投身为贼,早些年便将手底下那百来个叛党设法杀尽,改名换姓,逃到冀京,却不想仍然被叛党找到……”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其他五人的身份,你可知道?”
耿南摇了摇头,说道,“太平军严令我等六神将私下接触,也从不透露另外五人消息,不过据在下猜测,但凡是重要人物,身边定有太平军细作潜伏,问题只在于是否受器重……”
“重要人物?比如?”
望了一眼谢安,耿南沉声说道,“四皇子李茂!八皇子李贤!”
“……”谢安与李寿闻言眉梢一颤,相视不语。(未完待续……)
第十章 婚礼
'原来如此,在得力的皇储人选身边,就必定有太平军的细作潜伏么?'
'照这样想,岂不是朕身边最干净?——嘛,要是你这家伙也是太平军的细作,朕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喂,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我要是太平军的细作,至于最初混地那么惨么?'
'嘿嘿,不就是苦中作乐,开个玩笑嘛……'
'分分场合吧,陛下!'
在耿直错愕的目光下,李寿与谢安用眼神私下交流着,论默契度,简直是骇人听闻。
“陛下?谢大人?”耿南一脸古怪地唤道。
似乎是注意到了耿南目瞪口呆的表情,谢安咳嗽一声,沉声问道,“耿大人,是吧?——耿大人方才说自己乃太平军六神将之一,'天枢神将'?”
“不敢不敢,罪臣早年只是迫于性命威胁,一时糊涂,这才委身于贼,绝没有反叛我大周之心,此心可鉴日月,望陛下与谢大人明鉴!”耿南一脸急色地辩解起来。
抬手打断了耿南的话,谢安正色说道,“此事暂且不论,本府想知道,耿大人口中的六神将,太平军中究竟是何等地位!”
听闻谢安问起,耿南不敢隐瞒,连忙解释道,“陛下,谢大人,据罪臣所知,太平军中地位,其身份最高者乃'公主',据说是前唐皇室后裔,此事究竟是否属实,恕罪臣能力有限,不曾探明,自'主公'以下,乃是'总帅'。此人身份,想必谢大人并不陌生……此人姓陈名蓦,出身不详,武艺高超,据说'六神将'便是此人挑选得出。而'总帅'以下便是我'六神将',此六神将分别唤作'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横'、'摇光'。总共六人,每位六神将手下有太平军信徒一万人左右可供驱使,比较我大周官位,几近于各地方郡尉、总兵、将军……”
“一万人?”与李寿对视一眼,谢安皱眉问道,“这么说,你手下亦有一万左右的太平军信徒可供驱使?”
“起初是这样,不过后来……”耿南连连摇头,解释说道。“谢大人有所不知,罪臣数年前便欲与太平军叛党划清界限,在太平军内部高层命罪臣潜伏到我大周内部当细作时,罪臣想方设法将那陪同的百余人杀尽,再不曾与太平军有所联系,想来,太平军叛党那边多少已起疑心,不会再轻易听从罪臣发号施令……”
“换而言之。你这个太平军六神将,眼下可以说是有名无实?”谢安轻笑着问道。
耿南点了点头。一脸忠心大周模样,义正言辞地说道,“是!——罪臣亦是我大周儿郎,岂能有负皇恩,轻身事贼?”
谢安闻言摇了摇头,望着耿南似笑非笑说道。“不见得吧?——倘若耿大人对我大周当真是忠心耿耿,为何要隐瞒此事到如今?——耿大人早就可以将此事告诉朝廷,不是么?”
“这个……”耿南闻言苦涩一笑,摇头说道,“实不相瞒。谢大人,罪臣早前便有心将此事禀告朝廷,奈何太平军叛党遍布天下,爪牙甚多,若是被那些叛党得知是在下告密,在下就算有十条命,恐怕也抵不过陆续而来的报复……大人有所不知,太平军对叛徒的处罚极其严厉、苛刻,一旦查证,非但死路一条,而且死前还要受诸般折磨……”
望着耿南眼中那几分恐惧之色,谢安心中暗暗点了点头,继而沉声说道,“既然如此,耿大人何以还敢冒着天大的风险,将此事告密于陛下与本府?”
“这个……”耿南闻言犹豫了一下,在思忖了一番后,咬牙说道,“罪臣就直说了吧,前些日子太子李炜谋反时,耿南曾与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对峙,当时,此人尽管放过了耿某一条小命,却已将罪臣判定为太平军的叛徒,说什么日后会有人来取耿某的小命……”说着,他便将当夜陈蓦与他所说的事原原本本对谢安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
是考验么?以杀死'原天枢神将'耿南一事,作为新'天枢神将'的考验……
唉,果然大舅哥也并非是与自己、小舞、以及梁丘公在一起时那样无害呢……
谢安心中苦笑一声,由于与陈蓦称兄道弟的时间甚久,他差点就忘了,他这位大舅哥,那可是太平军叛党的首领,汉函谷关与长安两场战役,不知手染多少大周将士鲜血。
于私而言,陈蓦有情有义,不可否认,但于公而言,他亦属暴徒、乱党,是让大周陷入战乱的关键人物之一。
这边谢安心中倍感纠结地思索着他的大舅哥陈蓦,那边耿南却会错了意,还以为谢安闷不吭声还是在怀疑他,连忙说道,“陛下,谢大人,罪臣此番向陛下与谢大人袒露真实,不敢说不是为了自己身家性命考虑,可罪臣绝没有丝毫相助叛党的心思,数年来始终想与叛党划清界限,只是奈何太平军叛党势力强盛,因此,罪臣不敢泄露,恐遭来杀人之祸……而如今,既然太平军已知罪臣反叛,横竖是死,罪臣就算是死,也要将此事禀告陛下,禀告朝廷……”说到这里,他再次大拜于地,一副任人处置之色。
“你怎么看?”瞥了一眼耿南,李寿低声询问谢安道。
只见谢安深深打量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耿南,压低声音说道,“话……不像有假,不过,此人也不是什么忠义之辈,多半是见事迹败露,已被太平军当成叛徒,因此投靠我等……”
李寿信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继而压低声音说道,“话虽如此,不过此人也并未与太平军叛党同流合污,也算是心中有我大周吧,眼下更值用人之际。此人乃北军供奉之一,武艺颇高,兼之对太平军颇为了解……”
似乎是听出了李寿言下之意,谢安思忖了一番,缓缓点了点头。
见此,李寿微微一笑。走上前几步,虚扶耿南一记,笑着说道,“耿师傅请起,耿师傅忠君爱国,不与助太平军叛党为虐,朕心甚悦……”
“不敢不敢……”见身为大周皇帝的李寿亲自来扶自己,耿南面露惶恐喜悦之色,依言站起身来。连连鞠躬作揖。
与谢安交换了一个眼神,李寿微笑着安抚道,“耿师傅放心,朕非昏昧之人,岂会不识忠良?——这样吧,以往之事,朕既往不咎,只要耿师傅日后继续效忠我大周。继续效忠朕,朕不吝赏赐!”
耿南一听面色大喜。叩地拜道,“多谢陛下荣恩,罪臣不甚惶恐!——日后罪臣自当效忠我大周,效忠陛下,若有二心,天人共戳!”
要知道。耿南之所以冒着风险投靠李寿与谢安,原因无非是被陈蓦逼得走投无路,又兼太子李炜、五皇子李承相继倒台,纵观冀京之大,却已无他立足之地。唯一的出路,便只能借有关于太平军叛党的情报,来取得李寿与谢安的信任,毕竟他可舍不得他苦拼多年这才获得的地位。
而这一点,谢安显然也看出了几分,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李寿将耿南收服麾下的举动,毕竟耿南等北军供奉的武艺着实不低,要是他们打着什么另外的盘算,一旦日后发难,谢安先且不论,至少李寿的安危就值得商讨了。
一番客套、场面话之后,李寿与谢安又详细询问耿南有关于太平军的种种情报,可能是二人的话让耿南仿佛吃了一刻定心丸,因此,耿南也没有隐瞒,将他所知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谢安与李寿,只听得二人心中震惊。
这可真是不得了……
听闻耿南的讲述,谢安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早知道在此之前,谢安一直误以为太平军仅仅只是一个势力弱小的反大周组织,也难怪,谁叫身为太平军第三代主帅的陈蓦曾亲自临时客串长安叛军,坐镇汉函谷关呢?
在谢安看来,要堂堂第三代主帅亲自出马,这太平军叛党能厉害到哪里去?
然而如今听耿南这一番话,他这才意识到,太平军插根在大周的势力,要远远超乎他的想象,组织内部各阶级分明、纪律严明,甚至于,在隐秘方面做得极其规范,许多太平军的密探、细作仅仅知晓如何联络比自己高一线的上线细作,或者是比自己低下一线下线细作,其余却一概不知,从根本上杜绝了一人被抓、全员落网的局面,换而言之,就算李寿朝廷抓到一两个太平军的细作,也不过只是截断那一支而已,无损于太平军叛党那庞大的情报势力网。
头疼……
看来,确实有必要要与费国好好谈谈了……
谢安皱眉思忖着。
要招费国过来问话,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但是呢,谢安舍不得毁了费国这员大将之才。
要知道,虽说廖立、马聃等人起初也是长安一方的叛军,可他们并没有要反叛大周的心思,说到引发此事的最根本原因,无非是太平军在暗中唆使南阳一带的商贾哄抬米价,引发民怨,从而一步步使得廖立、马聃步入了于大周朝廷对立的糟糕局面。
但是太平军不同,太平军最初的目的就是推翻大周、复辟南唐,并不是什么所谓的走投无路,而作为太平军的一员,一旦费国真正的身份泄露,不难猜测他会被苏信、李景、甚至是廖立、马聃等将领排斥。
虽说同是叛军将领,但是其中所代表的含义是截然不同的。
因此,谢安最终还是放弃了当即招费国来问话的心思,打算趁着他与众女成婚,众将前来道贺的大好时机,私下与费国好好谈谈,这样一来,只要谢安不说,费国便能维持他的地位,以及与众将的良好关系。
当然了,前提是费国配合。
大周弘武二十四年正月十九日,正式继位后的大周皇帝李寿首此早朝,更改年号为'景治元年',大赦天下。
同日,谢安迎娶东公府梁丘家之女梁丘舞、长孙家之女长孙湘雨。以及金铃儿,至于伊伊,这个温柔可人的小妮子一直坚持不能与她家小姐梁丘舞平起平坐,因此婉言回绝了谢安的好意,执意于侍妾的名分。
见平日里温柔、听话的伊伊在这件事上这般坚决,谢安也不好太过于勉强。反正在他看来,无论妻、妾、还是侍妾,都是他心爱的女子,他断然不会厚此薄彼。
值得一提的是,当谢安的准岳丈长孙靖听说谢安除了梁丘舞与自家女儿长孙湘雨外,竟然还要娶一个叫做金铃儿的女人时,这位朝中大员着实气地不行,直到最后听说自己女儿长孙湘雨亦认可了此事后,他这才作罢。
不得不说。别看长孙靖整日里怒斥长孙湘雨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实际上,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女儿的。
由于此次婚礼的司仪乃大周皇帝李寿亲自主持,因此,婚礼从巳时才正式开始。
作为谢安的好哥们,李寿辰时三刻结束早朝后,换下皇袍。带着皇后王氏与太子李晟,风风火火赶到谢安的豪宅。继而,让王皇后与儿子在谢安府上稍歇,自己则驾驶着十余辆马车与数百人组成的迎亲队伍,与谢安一同迎接新妇。
首先是东公府梁丘家,迎接梁丘舞与伊伊主仆二人,然后是长孙家。迎接长孙湘雨,至于金铃儿,她因为并非冀京人士,所以安置在谢安府上北厢房,倒是免了李寿与谢安多跑一趟。
如此足足忙了一个时辰。谢安这才将四位身穿艳红婚袍的娇妻迎到自家府上、他在北厢房内的书房。
按理来说,谢安应该将四女应该迎到她们在北厢房内各自的房间才是,毕竟那里那是真正的喜房,不过嘛,因为谢安等下要召见费国,与他好好谈谈有关于太平军的事,因此,谢安便将众女迎入了自己的书房。
毕竟费国武艺不俗,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谢安需要借助梁丘舞与金铃儿的武艺,免得费国那小子因为事迹败露,仓惶逃走。
但不得不说,当四位娇妻顶着红布一字坐在书房内的床榻上时,着实是赏心悦目,让谢安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喜悦。
当然了,倘若众女能拉的下脸,在今夜与谢安大面同眠,那显然更叫谢安心猿意马,只可惜,这种美事谢安也就只能幻想一下而已,至少四女中,除伊伊以外的其他三位娇妻是绝对不会认可的。
迎接完新妇之后,谢安剩下的任务就是接待前来道贺的亲朋宾客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