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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的民国-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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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还要受这些乞丐村夫们的欺辱。”

听到枪声赶过来的张怀瞳见这人说话有趣,又独自逃脱了省防军的追捕,觉得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很不容易,抿嘴笑道:“老先生,屈伸自如,是真英雄!”

澹台继泽老脸一红,连忙不好意思的摆手道:“你这女娃娃,会说话的紧,我哪里算什么英雄,主座才是大英雄呢!”随即一抹脸嘿嘿笑道:“鄙人年未及不惑,可不敢称老。”

张怀瞳小女孩心性,见着比自己大许多的人便喜欢如此称呼,澹台继泽虽是辩解,实际却是不以位忤。

一阵嘻哈打破了因为被追捕所带来的紧张气氛,大家继续赶路,澹台继泽自然就上了张学良与张怀瞳的马车。

本来吴孝良打算先去双阳,再由双阳奔永吉而去,寻机会做火车赶赴延吉,延吉是马占山的地盘,和绥东军一直处于合作关系,所以这条路径是最稳妥的。

但是,过了双阳以后,他们才发现通往永吉的路上到处都在过兵,盘查十分之严。于是,吴孝良临时决定改变行程,继续向南而行,断断续续走了两日一夜,便过了磐石。

岂料磐石依旧是乱兵横行,并且当地士兵到处在搜集马匹,吴孝良这两辆马车自然也在强征之列。按吴孝良的本意是将马交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全抵达延吉才是首要目标,谁知陈秀岩和张学良两位公子,少爷脾气上来,说什么也不同意,于是争执起来,对方便恼了说什么都要抓几人回去治个通匪的罪。

陈秀岩开枪击伤抢马的磐石士兵,两辆马车夺路便逃,但对方虽然人少却是有马的,马车如何能跑过骑兵?吴孝良只好让张学良赶车先走一步,他和陈秀岩在后方掩护,耽搁了半天时间将追兵一一击毙,这才重新上路去追赶他们。

岂料追了一路也没见到张学良他们的踪迹。吴孝良很快追出磐石,进入林区,山路越来越崎岖,但总归沿着同样的车辙痕迹走应该是没错的。一天后,他们的粮食和水终于耗光,吴孝良将马车停在一处看起来废弃已久的窝棚边。

他查看了一下,里面干草早已朽烂,似乎很久没人来过。

“先在这里歇半日,我去前面找些水,顺便看看能不能弄到些吃的,林子越走越密,再这样赶下去,咱们就得饥渴而死。奇怪,汉卿他们如何走这条山路?”眼望着幽幽密林,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担忧。

“汉卿玩心重,说不定觉得深山老林是个不错的去处。”陈秀岩居然开起了不咸不淡的玩笑,一边将凉宫和美从车上抱下来,经过几日的恢复,她的高烧已经退下去,只是人仍旧虚弱的不成样子,连走路依旧费劲。

吴孝良则将车上的软垫铺进棚子,一番收拾将她安置好。陈秀岩掏出仅剩的一根红炮台点燃,长吸了一口,道:“这女人什么来历,咱们这么此后她?”

“是在奉天两次刺杀我的人!”

“啥?”

第195章神派来的男人

吴孝良在密林越走越心惊,这片密林绝不是人迹罕至,而是土匪的活动范围。他在李振清的山上待过,所以对土匪的记号有所了解,每隔一段距离,树干新鲜刻上去的标记,都清楚的昭示着,这里活跃着一股土匪。

汩汩的水声越来越远,吴孝良加紧了赶奔路边窝棚的步伐,他由此已经推断,这处窝棚也不会是开山人的临时住所,而是土匪们歇脚的窝子。

前方树枝突然拨动沙沙作响声,吓得吴孝良赶紧藏到树后,待看清来人后才长松一口气,是陈秀岩。

“你怎么来了?咱们得抓紧回去,这一带是土匪的活动范围。”

“土匪?你出来这么长时间,我不放心,便来寻你了。”陈秀岩对土匪没有任何概念,只当是土鸡瓦狗一般的存在。

吴孝良见他浑不在意,提醒道:

“修,你我现在没有寸兵在手,你是个光杆镇守使,我是个光杆旅长,连区区吉林省防军都将咱们撵的狼狈逃窜,你以为土匪就容易对付了?”

陈秀岩不狡辩内心的想法,却依旧是不以为然。吴孝良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催促他抓紧赶回去,留凉宫和美一个人在窝棚里他不放心。

陈秀岩撇嘴道:“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日本女人还留她作甚?不如就扔在这深山老林里任她自生自灭。”

说道最后几个字时,他甚至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在奉天的十几个日夜里有一半是在日本人拷打下渡过的,没准这个日本女人也参与其了。所以,陈秀岩对日本人的感官极坏,也由此痛恨日本人入骨,因为这些魔鬼差点打碎了他赖以骄傲的骨气,或许再多一天就撑不住了吧,脱险后回忆起这段不堪的日子,他总是这样问自己。

吴孝良不知道陈秀岩的心事,仍旧继续开导他。

“可不要小瞧她,这个女人握有日本陆军部在国东北的部分机密情报,如果能撬开她的嘴,我们的努力是不会白白付出的。”

其实,吴孝良这话连自己都底气不足,凉宫和美不过是日本派驻奉天的一个低级特工,掌握的资源也极其有限,他之所以在逃亡途一次又一次救她,没有放弃,归根究底还是良心在作祟。凉宫和美诚然有双手沾满鲜血,可他就是不能眼睁睁见到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死去。

两个人以最快的度赶回窝棚,却见窝棚外栓了两皮大青马,窝棚里则隐隐传来女人微弱的呼救声吴孝良暗道不好,从腰间掏出勃朗宁自动手枪,陈秀岩则一把揪住了他。

“维,且慢,难保附近没有埋伏。”说着他瞅了眼路边密实幽暗的林子,示意里面可能藏有土匪,如果贸然现身,没准便会被人射杀。

吴孝良看着陈秀岩的眼睛足足有十秒钟,他试图找出,这个人内心当的真正想法,但是第十一秒钟他便放弃了,这个人是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他有他恨的理由,自己也有不放弃那条生命的理由。随后一把挣脱了陈秀岩。

“修,你掩护我。”

说罢,他一猫腰,直奔窝棚而去,眼前一幕不禁让他睚眦欲裂,只见两个壮汉,**上身,一人按住女人的双臂,让她无法动弹,上身衣服被扯的稀烂,露出微凸的小腹,饱满雪白的峰峦若隐若现;另一人则按住了她的双腿,裤子已经被退到了脚踝处,丰腴白嫩的大腿裸露在外。

女人无力的挣扎变成了极具挑逗的扭腰摆臀,这更激起了壮汉体内无尽的**,山里穷困风硬,女人大都肤黑干瘦,哪里有身下这女子白嫩可人?今儿真是撞着大大的运气了,白白捡了这样一个水嫩的花姑娘。

一双大手抓向了女人丰满雪嫩的臀部,淫笑声连连,准备剑及履及,吴孝良毫不犹豫的举起枪来,扣动扳机,壮汉头部瞬间爆出了一朵漂亮的血花,一头便栽倒在女人半裸的身上,鲜血溅落在女人白嫩的大腿上,格外鲜艳。另一名壮汉,则再无心思欣赏眼前这一双恐怖香艳的半裸躯体了,吓得转身便从窝棚缝隙钻了出去,奔密林深处没命的逃去。

吴孝良又冲那人背影补枪,怎奈林间树丛灌木杂生,失了准头,让那贼汉逃了。他赶紧放下枪,冲进窝棚内,把被爆了头的贼汉拖出去。凉宫和美的上衣已经被撕成布条状,新换的纱布隐隐透出血来,显然是剧烈的挣扎使得伤口崩裂,吴孝良脱下上衣盖在了她的身上,伸手又将她的裤子提了上去。

吴孝良看凉宫和美毫无声息,不由得伸手去探她鼻息,温热的气息喷在手上,证明她的生命仍旧鲜活有力。只是她一双眼睛,木然张开,泪水与汗水交杂在一起,将乱发粘成了绺,贴在脸上。他拉下盖住她的外套,开始处理迸裂的伤口。

陈秀岩此时赶了来,冷冷的看着女人所遭受的一切。

女人开始呢喃;谁也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mouxiwakeigozayimasen……”

或许她想起了爸爸妈妈,弟弟和妹妹……

惯于主宰别人命运的她,在裤子被褪下的一刹那,突然觉得世界充满了讽刺,她曾亲眼目睹一名朝鲜女叛党被他的同僚生生**,并对她无力的反抗报以了深深地蔑视,既然无力反抗,何不从容的接受?而当自己握于别人之手时,才明白这种希望和绝望交织的心境。

此前,她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姿态来到这片土地,主宰了很多人的生死,包括面前目光冷冷的男人。她会毫不怜悯的看着这些支那人哀嚎、求告,然后给一个虚假的希望,再推他们向绝望的深渊。

而今易地处之,这个她曾经两次暗杀失败的支那男人,每次在自己垂危之时,都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拯救之手,让她可以继续苟延残喘。以致她懊悔自己没有体面的死去,一直在心里喃喃自问,这是神的惩罚吗?

直到从那两个支那男人胯下逃过一劫,她才惊觉自己与他们没有区别,当被别人主宰命运时,一样会可悲的恐惧,徒劳的挣扎……只是她的结局充满了光明和希望,随那一声枪响所爆出的血花,她从未觉得会如此美丽,支那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身周染满落日的光辉,那一刹那她神晕目眩,喃喃自问:这是神派来拯救她的男人吗?

第196章遭遇土匪

凉宫和美躺在那里心潮起伏,吴孝良却是忧心忡忡,待伤口处置完毕,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久蹲而麻木的腿脚。

“修,此地不宜久留,赶快收拾东西走人,找到汉卿以后马上离开这里,咱们已经进了土匪的活动范围,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如今又伤了他们一条人命,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吴孝良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可惜李振清此刻不在这里,自宽城子下车开始他们就走散了,此地距离金川街并不远,否则以四方顶李振清的威名,对方或许能卖他一个面子。

“这些土匪,三五成群,没什么战斗力,回头派兵来剿了就是。”陈秀岩对这些土匪依然很是不屑,走到那具半裸的壮汉尸体前仔细查看,却掏出一柄精致的手枪来。

吴孝良看到只觉五雷轰顶,这,这不是张学良的配枪吗?如何落到这人手的?不详的预感竟在瞬间变成令人难以接受的现实。他们一行三人落在土匪手,那还有好吗?

“修,这是汉卿的配枪,恐怕他们已经落入土匪手……”

骤然的变化让吴孝良有些心神不宁,话到一半已经不忍再说下去,他们三人一个商人,一个纨绔公子,一个花季般的少女,落在一群虎狼般的土匪手还会有好下场吗?如果张学良和怀瞳有个三长两短,且不说如何向张作霖交代,便是自己这一关也过不去,如果当初他在立场坚定一些,将他们赶下车去,或许就会不发生……

想到这里他甩了甩纷乱的思绪,事实已经发生,想再多假设也没用,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应对眼前形势吧。

陈秀岩此刻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的确是轻视土匪,但如果这两兄妹落入土匪手,自己再去救人,那难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瞬间只觉头大如斗。没了办法。

“这下可不妙,咱们该如何办?”

陈秀岩一筹莫展很正常,他从没与土匪打过交道,并不了解土匪们的秉性习惯,所以没了士兵武装的支援,便毫无办法可做。

吴孝良理一理纷乱的思路,土匪啸聚山林,无非就是为了求财,以壮大威名声势。并且这些土匪的脾气秉性也不是无迹可寻,他们的头领,尤其是混迹山林多年有了名望的草莽人物,对自己一身名声羽毛还很是爱惜的,所以,自己只需装作前去赎票的角色,许以钱财,那么张学良三人的安危必然得保,而怀瞳作为花票是不能在山上过夜的,所以他可以此为借口,先将怀瞳救出,然后再筹钱,赎张学良二人。

主意打定,吴孝良却又犯了愁,如果没有强奸这段插曲,自己不会打死这个壮汉,如所料不差,他必然也是山上的土匪,自己打死了山上的人就要有所交代,如果对方蛮横不讲理,不求财,只为出气,那自己可就难办了。

陈秀岩见吴孝良默不作声,出言提醒道:

“一切都已经收拾停当,咱们是继续进山,还是退出去?”

吴孝良又沉吟了片刻,道:

“修,你带着凉宫和美撤出去,到林子外那个镇上等我,并且马上派人去给马占山送信就说张学良在磐石被土匪绑了肉票,让他火带钱来赎人。”

磐石距离马占山的防区已经很近,这个时候只能首先向他求助。

陈秀岩却不同意。

“不行,你是一军之主,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如何能让你孤身犯险,还是我去和土匪交涉!”他担心吴孝良的安危,决定自己带吴孝良去。

吴孝良却坚决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你去更不行,你这个京城大公子对土匪脾气秉性,规矩切口一点都不了解,去了很可能不但没救出人来,还得将自己折进去,到时候我还得多救一个人,这绝对不行。”

陈秀岩一阵气短,和土匪打交道自己的确一点把握都没有,而张学良和怀瞳的身份又太重要了,为今之计也只好由吴孝良亲自去冒险了。

于是陈秀岩不再推辞,将自己随身的一把匕首和另一把配枪交给吴孝良。

“维,这些你拿着,万一不行,一定要保全自己,全须全尾的给我回来,绥东军还等着你去主持大局呢。”他在暗示,情非得已的情况下,不要妇人之仁,一定要保全了自己的有用之身。

吴孝良哈哈笑道:“修兄,土匪窝而已,又不是虎穴狼窝,怎地你也做出这种小女儿之态来,放心,此去定然马到功成。”说罢,他沿着崎岖山路上的车辙,头也不回的向密林深处走去。

陈秀岩直到吴孝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密林枝叶间才赶着马车,缓缓的向相反方向赶去。车凉宫和美一双眸子,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呆呆的望着蜿蜒向密林伸出的山路出神。

吴孝良故作成竹在胸的独自进入密林,不过是为了宽陈秀岩的心,他相信以陈秀岩心思之机敏也必然能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只希望他能平安到镇上,将消息送出。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车辙路也已经消失,只剩一条人脚踩出的小径蜿蜒向林子深处。

吴孝良心里打起了鼓,既然路已经断掉,马车哪里去了?他在小路两侧的灌木丛和沟子里细细的寻找了一番,终于在距离路断处半里外的一个沟子里发现了,已经散架的马车;那一刻他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见到任何一个人的尸体。

拉车的驽马早已不知去向,损毁的车身上并没有血迹,说明车在损毁时没有人受伤。他仔细的翻查着,马车散落的部件,希望从能找出一点线索,虽然一无所获,但吴孝良一颗心略略放了下来,至少证明他们还活着,而此前对张学良等人遇到土匪的猜测,也终于得到了印证。

突然,枪栓声响起,一个声音冷冷的道:“别动!干啥的?”

紧接着,吴孝良感到一截冰凉的金属管顶在了自己的后脑之上。

第197章深入匪穴

吴孝良心道,坏了。只顾着查看马车,却忘了自己随时置身于危险之,事已至此只好随机应变。

“别开枪,俺,俺是来赎票的!”吴孝良立刻换上了金川街一带的方言,磐石距离金川街也不过百十里地,口音大体相同,如此既可以降低土匪的警惕之心,而且在拉关系时也会容易许多,在这个时代,乡音有时便是关系到人与人之间亲疏远近的一个重要条件。

持枪的土匪听的他本地口音,果真戒备之心稍减,笑道:“嘿嘿,这肉票刚逮了上山,赎票的就来了,好兆头。”随即又觉得自己说多了,不够凶狠,将枪往上抬了抬,使劲捅了吴孝良几下,恶狠狠道:“别废话了,既然是赎票的,钱带来没?”

吴孝良,嘿嘿笑道“大哥说笑了,哪有没见着肉票就先放钱的那?还烦请大哥带小弟,上山去拜会下各位当家吧。”

那土匪见吴孝良挺上道,估计是苦主家找来的缝子,态度立刻又好了起来。

“懂规矩就好,也省了爷们多费口舌走吧。”说着又拿枪捅了捅吴孝良的后背。

“别回头,往前走,放老实点,别玩花样。”

土匪装模做样的警告道。

然后有人上前来,用条黑布将他眼睛蒙了起来,接着又从他身上搜走了手枪和匕首。推推搡搡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只听有人嚷道:“李老四,在哪抓的舌头,你小子少往山上抓的人吧,粮食都不够吃了!”

“娘的,像你一枪一个都崩了,下辈子十八层地狱早早等着你那。”

……

一番斗嘴后,似乎是过了一扇大门,进到一间屋里,才有人将头上蒙的布条解开。

吴孝良觉得眼前一亮,由于长时间的蒙住眼睛,骤然见到阳光还有些不适应,只好将眼睛眯成一条缝,观察着屋内情形。直到带他进门的土匪退出去,将门带上,屋内光线立刻变暗,他才逐渐适应了屋内的光线。

屋子和在四方顶李振清的房子差不多,也是用原木搭乘的骨架,黄泥草梗抹在缝隙,地面是黑色的火山沙铺就,屋间垒的黄泥炉子四周开裂,显然很长时间没有使用的缘故。

再往里面看,昏暗的土炕上盘腿坐着一名精瘦汉子,双眼紧闭,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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