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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了也没用。”何钰数了数,只有十四个,“咱们班二十九个人,去年我得十个便能拿第一,是利用了大皇子与二皇子的不合,他俩互相看不顺眼,都不想对方赢,所以我赢了。
这种路数用一次还行,今年可不管用,他俩一定会私底下交易,将所有的木牌聚集,恰好十五个赢我们。”
顾晏生沉默了很久,“被他们赢了这里我们就不能用了吗?”
“那是肯定的。”何钰捡了钥匙挂腰上,“钥匙也要交出去。”
今天是他进学第一天,料到有用,假称忘带了,糊弄过去,明天如果第一名不是他,钥匙必须交出去。
“那我们出去再抢一块吧。”顾晏生指了指木牌,“就差一块输了太可惜。”
何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他现在对第一名没那么执着,因为现在不是一个人,到时每次洗澡都和顾晏生一起,还不如不洗,还是一样露馅。
不过这屋内有个锁,如果跑快些,赶在顾晏生前头洗完,叫顾晏生后洗,也不是不可以。
唯一的麻烦是那门有个门缝,可以从门缝里偷看,所以何钰每次洗澡都是背过身,从后面看大家都是一样。
那时他只是本能避嫌,外加保护图腾,图腾在胸前,没想到意外护了自己这么多年。
他小时候在私塾读书,每天回家,无须与别人同吃同住,再小些直接请夫子到府上,更不会暴露,再再小些都是母亲亲自带着身边,从小教他穿衣打扮,一直到他独立生活。
何钰是幸运的,在皇家书苑待了一年多,竟没有暴露,有时候想想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主要还是他身体强壮,无病无灾,平时受伤自己都带了药,不敢用外面的药,受伤后也不敢叫别人知道,免得别人落井下石,或者趁他病要他命。
不请太医,不告诉他人,一个人住,一个人用浴池,有什么事也恨不得藏着掖着,如何会暴露?
何钰便这样瞒天过海,如果不是何玉的记忆,他还蒙在鼓里。
其实就算他蒙在鼓里,一时半会也不会被人发现,照他那样的作风,三年读完出了书苑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怕就怕意外。
何钰自己也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与别人有点不一样,譬如他表哥,为什么喜欢站着尿尿?
还一点不害羞,当着他的面脱裤子,何钰想看又不敢看,通常扭过头错过许多。
他以为只是个人习惯,他习惯蹲着,表哥习惯站着,别人也许还喜欢翘着腿上,大家都有点自己的小性子,不足为奇。
安清风还曾经邀他同浴,他本想着表哥是自己人,看了图腾也无妨,差点就跟安清风去了,好险后来出了事,没去成,否则岂不是要嫁给表哥了?
不不,即便是表哥,也是他娶表哥,没得表哥娶他的份。
“现在就走吧。”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当即选择出发。
木牌带着身上不太保险,藏在其它地方更不保险,“把木牌留在这吧,还藏在那个油灯上。”
那个油灯设计巧妙,藏在上面又高又隐秘,除非故意爬上去,否则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好。”顾晏生没有意见,不过爬上去需要抱着,这个比较尴尬,他有些抵触。
“上回是你抱我,这回我抱你吧。”不等何钰拒绝,矮下身子便将他整个抱了起来。
他抱的太急,何钰差点没站稳,扶了一把野兽脑袋才稳当下来。
“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抱。”
何钰边抱怨边将木牌塞进去,故意为难顾晏生似的,指挥他高一点,矮一点,左边一点,右边一点,玩了好长一会儿才下来。
他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大概心中没有那种想法,所以觉得没什么,抱上抱下还玩的起劲。
难怪顾晏生受伤时被他抱着一点异样也没有,因为他也没有别的想法。
后来因为伤口位置特殊,他也勉强抱过顾晏生,让顾晏生倚在他肩上,不声不响就靠了一下午。
那是受伤的时候,现在没病没灾又被何钰拉出来调笑,自然觉得羞耻。
那玩意儿何钰没有,不要脸似的,强迫顾晏生抱了好长时间,顾晏生也没有反抗,依言挪左挪右,一句话不说。
他一向如此,话少的可怜,如果不是何钰说他话太少,在一起尴尬,或许他话更少。
本就是闷骚的性子,不爱说话。
他俩正好互补,顾晏生不爱说话,他有些啰嗦,这样才能玩到一起去。
何钰掏出一个铜板,“正面去抢大皇子,背面抢二皇子。”
目前为止估计就他俩积攒的最多,何钰揽了九个,至少明面上是九个,又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其他人自然不敢抢他俩,他俩反而能肆无忌惮抢别人的,手里肯定握了不少个。
有抢来的,也有别人送上门的,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得第一了,为什么不成全别人,还能卖人家一个人情。
那铜板陡然飞起,又落下,被何钰攥在手心。
字为正面,花为反面。
何钰手松开,是正面。
“走,去抢大皇子去。”
说起来还没有与大皇子过过招,“今个儿早上大皇子还帮我说话,抢他怪不好意思的。”
顾晏生脚步微顿,“那还抢不抢?”
“自然是抢的。”何钰不要脸道,“内疚能值几个钱?”
他表哥跟他多亲,一个书苑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俩人还一起种过地,你洒种子我刨坑,配合多默契,结果还不是混水摸鱼过来抢他。
他俩那种关系见面还不认人情呢,更何况跟大皇子,一年也谈不上几句话,偶尔说两句还是因为利益。
其实他知道,大皇子看不上他,再加上皇上近些年有意冷落他姐姐,这就是告诉别人,我与丞相不亲了。
在京城无论是谁,官做的再大,也要看皇上的脸色,皇上喜欢谁,大家就去巴结谁,皇上讨厌谁,大家都落井下石。
何家虽然依旧昌盛,可早已没了以前的辉煌。
若何家世代出人才,这丞相之位世袭又如何?
这句话已经不复存在,丞相也失了皇上的信任,当权者知道,巴结他的都是蒙在鼓里的人。
毕竟他爹还是丞相,何钰还是丞相之子,一般人得罪不起。
“何兄当真豁达。”顾晏生跟在他后面,“说起来为什么书苑里八成的人都跑去偷袭你?”
表面看来那些人是来攻击他的,实际上就是为了何钰。
“人品太差,得罪的人太多了呗。”
无论攻击谁,都会被人记恨,甚至认出来,一阵报复,只有攻击何钰才能幸免。
因为何钰仇家太多了,认不出来。
当然也有像安清风似的,即便没仇,这么热闹也要过去凑一凑,万一运气好捡几块木牌,第一不就到手了?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何钰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也要抢啊,尤其的那些不能抢的人,譬如皇子和世子,他不怕,全抢过来,大家再去抢他,既得到了木牌,又不得罪那些当权者,何乐而不为?
何钰被袭后使的计谋才能脱身,这个计谋不是以他的利益想问题,是以大家的。
一个阴谋之所以成功便是如此,光有自己的好处还不行,你还要让大家都看到好处,他们的好处多了,才会冒险做事。
事实证明何钰是对的,他既得了木牌,又脱了身,还能返回再捞一把,拿个第一当当。
“能理解。”顾晏生居然点头。
何钰推了他一把,“理解什么?这只是我的表象,你可别被骗了。”
顾晏生敷衍似的附和,“嗯嗯,我都懂。”
何钰翻个白眼。
颇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他自己闹了一会儿的别扭,转身去问顾晏生,“你是不是擅长独自行动?”
遇袭后何钰就发现了,顾晏生需要照顾他,施展不开,他自己一个人出去溜达一圈,便拿了五个木牌回来,何钰再傻也明白,顾晏生就是那种孤狼似的,不适合群居生活。
“嗯。”顾晏生实话实说,“你有点拖累,带不动。”
何钰:“……”
第89章 做坏事喽
瞎说什么大实话,明明遇袭时拿腰牌的都是他,怎么就变成了拖累?
顾晏生解释,“如果你不在,我一个人会更快。”
如果他一个人,在被人围攻的情况下,绝对不硬碰硬,找准机会跳出去,打游击战会更快一些。
何钰那么做是有风险的,万一谁想不开,没有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亦或者比他聪明的,拆穿了他的计划,那他铁定跑不掉。
跑都跑不掉,更何况拿腰牌,没有腰牌,那间独立的浴池就要拱手让人。
“再怎么样还不是靠我出来的,还拿了九个腰牌,比你多。”虽然是用计,当时人实在太多,不用计不行,而且也有顾晏生帮忙的成份,不全是他一个人的功劳,顾晏生也拿了好几块,但好歹没失误。
他的计划确实成功了。
先是借安清风转移视线,又利用周浩然的仇家,帮他一起分摊压力,最后是靠了世子皇子们的身份,震慑其他人,叫他们不敢动,全心全意解决世子和皇子们,拿到九个腰牌。
“如果没有我,你一个人也办不到。”
“如果没有我,你一个人也出不去。”
俩人互怼了一句,突然相视一笑,“都有功劳都有功劳。”
他俩配合默契计划才能成功,主要当时顾晏生说他没力气了,何钰一个人斗不过大家,所以才使了计。
他不知道顾晏生这个‘没力气’到了哪种境界,顾晏生一向说话留三分,他说的没力气,其实就是还有三成力气的样子,他要是说十成把握,就是有十三成的样子,他要是说七成把握,大概是十成左右。
他一向拧巴,又独来独往,自觉斗不过这么多人,所以想打游击战,并非真的没力气。
何钰对他了解不深,一时误会,投了巧,这样做好是好,但是没有真材实料取到的腰牌服人心。
其实武夫子安排这样的游戏,就是希望他们交手,互相精进自己的剑法,随便学学人家的优点,抛却自己的缺点。
说的白一点就是想叫他们实实在在的打一架,并非急功近利不择手段赢第一名。
过程才是重要的,结果不重要。
不过第一名的特权对何钰来说太重要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其它不是重点,重点就是那个浴池,如果没有那个浴池,就要和大家一起洗澡,那还不如不洗,一个多月不洗澡,要他命啊。
何钰生活上邋遢,但是他打扮自己来十分勤快,洗头洗澡换衣服,是别人的十倍,顾晏生都赶不上他。
细数起来也是个奇葩。
“你猜大皇子现在在干嘛?身边有多少人?”路上无聊,何钰起了个话题。
顾晏生看了看天色,“这个点也该收网了,他肯定不在寝室,十四块木牌在你那里,只剩下十五块,也就是说只有一个人可以得第一名。”
“不是大哥就是二哥,其他人没有希望,不如帮他们得,还能卖个好,所以除了我们两个之外,其他人可能分为两派,大哥一派,二哥一派,我们光明正大的去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咱们又要用计了。”何钰在袖子里掏了掏,摸出一块木牌来,“这就是诱。”
方才顾晏生让他藏起来,他留了一块拿在手里。
“原来你早就有了主意。”顾晏生嘴角勾起。
何钰揽住他的肩膀,“兵分两路,我引开其他人,你去抢木牌。”
顾晏生看了一眼搭在肩上的手,道,“好。”
俩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一左一右散开,何钰去引开其他人,顾晏生去抢大皇子。
这得罪人的活交给顾晏生,顾晏生也没有意见,平静的答应下来,似乎不知道何钰的小心思似的。
月色幽幽,何钰爬上高处,居高临下看着这座书苑,不小,可要说多大也没有,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大皇子。
刚从一个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木牌,似乎是刚得的,大皇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脸嫌弃。
估计也跟周浩然似的,藏在裤·裆里,亦或者像何钰去年似的,藏在鞋子里,他自己抢回木牌时都不愿意用手拿,更何况其他人。
何钰半坐在屋顶上,手里拿着木牌晃晃悠悠。
那木牌上挂了个绳子,他便用食指穿过绳子,摇着手指让木牌转圈圈。
“喂。”何钰气死人不偿命,“还在抢木牌呢?我都十四块了,你们呢?”
底下的人第一时间发现他,不少人面露怒意,恨不能飞上去揍他一顿。
何钰在寝室可没少利用他们,最后还被他耍了一把,能不气吗?
显得他们智商很低的样子。
“放弃吧,你们是抢不过我的。”他动动身子,手指头跟不上,微微顿了一下,木牌嗖的一声滑了出去,掉在屋檐上,又顺着屋檐唰的一下飞出老远。
何钰和地上的众人都愣了,直勾勾盯着飞起又落下,掉在胡同里的木牌。
还是大皇子反应迅速,“快,抢木牌!”
何钰也反应快速,手上一撑爬起来,顺着木牌掉落的方向跳下去。
那胡同离两边都近,何钰从上面跳下去再站起来,有个缓冲的时间,自然比不过其他人,刚捡了木牌,便被其他人堵在胡同里。
识时务者为俊杰,何钰讨好一笑,“真巧啊,大家都在。”
“可不是吗?就等你了。”被他利用来利用去的众人捏着拳头,缓缓接近。
“都是同窗嘛,有话好好说,干嘛这副凶巴巴的样子,吓到我了。”何钰后退一步。
其他人步步逼近,“原来你也知道怕啊,刚刚那股子气势去哪了?”
“刚刚那不是装的吗?”
距离越来越近,何钰突然大喊一声,“顾晏生,时机到了。”
没人鸟,“当我们是傻子吗?还会上你的当?”
其他人以为是调虎离山之计,其实确实是调虎离山之计,只不过与他们想的反了而已。
他们觉得何钰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所以不上当,何钰就是知道他们不上当,所以才使了调虎离山之计,现下大皇子身边一定没有几个人,顾晏生一个人可以应付。
至于他,可以跑了。
何钰脚下抹了油似的,蓦地拔腿就跑,他身后是墙,还不矮。何钰借力猛跑,两下跳了上去,够到边缘,正待使力越过去,脚上突然一重,有人拉住他的脚腕狠狠往下拽去。
那墙上是湿的,许是雪化了,有些滑,何钰两只手摁不住,直往下掉。
他瞧了一眼底下,一脚踹了过去,又借那人的力猛地跃上高墙,嘚瑟道,“小爷厉害吧,这么多人都拿不下小爷。”
话音刚落,便见两个人手握在一起,当做支撑,让另一个人踩着跳上来。
何钰吓了一跳,急急脱了鞋扇过去。
快到跟前时,那人瞧着比巴掌还大的鞋底,硬生生止住,没敢上去。
他掉了下去,被其他人接住,底下的人被冲力撞的倒了一片。
何钰借机穿上鞋陡然跳去对面,这里离顾晏生那边太近,如果听到那边的动静,这边的人一定会赶过去帮忙,到时他的调虎离山便会失效,刚刚费劲那么努力的表演也都白演了。
也不知道顾晏生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拿到木牌,何钰这边还能撑一段时间,就等着顾晏生拿到木牌,招呼他赶紧离开。
大半夜的,黑灯瞎火也没有灯,后面又追的紧,何钰跑的快,特怕一个不小心踩空掉进河里淹死,或者被什么东西绊倒摔死。
大晚上行动确实危险,也不是没有先例,据说皇上那代就出过事,好像是谁谁谁打起来,俩人一起从屋顶上滚下来,俩月没来进学。
后面追来的人越来越多,何钰加快脚步,专门选那种需要跳墙的,那墙虽然高,不过他最厉害的便是轻功,只需借力踏墙,两次便能翻过来。
怕就怕他能爬上来,别人也能爬上来,当然也有爬不上来的,几次便能刷下来几个人,跟在他后面的人也会越来越少。
即便是那些能爬上来的,也会比他慢一些,何钰占尽了轻功的便宜。
轻功并不是不存在的,只是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夸张,有点类似于现代的酷跑,又比酷跑厉害一些。
现代人吃好喝好,没有生命危险,所以练功也只是强身健体,他们学来轻功是保命的,意义不一样,也有一些千年流传下来的经验,现代失传太久,真要比起来的话跟轻功差远了。
何钰又跑了一段,顾晏生那边终于传来消息,一声长哨告诉他,得手了。
第90章 友谊小船
何钰赶忙甩开身后跟的人,去约定的地方跟顾晏生汇合,自然还是那间浴池处,也只有那里能躲人。
也不知想法是不是被猜中,前头突然有人拦路,何钰急忙一拐,钻进庭院里,那庭院里有处假山,正好藏人,下面不敢躲,何钰爬去了假山上面。
果然那些人瞧见假山,第一时间过来查看,这么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