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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卢相(黑着脸):汪汪~~
第53章 相爷的牛脾气
卢信良后来还是把锦绣背上了后背。
那一举动; 整个院子的丫鬟仆妇都惊动诧异了!
最开始,卢信良板着张老气横秋脸,捏捏捏捏; 觉得有伤他男儿的威严与体面,伤他相爷的脸面与尊威; 觉得丢人不好意思。“要不……要不以后没人的时候我背你?”他劝; 哄; 想方设法地推脱与耍赖。
锦绣说:“不!不行!人家就是要你背……”声音嗲嗲地。石灯笼所晕散开来的光线中; 越发人比花娇; 皓齿盈眸。
卢信良忽然就招架不住了!他何尝不知道这女人是故意的?何尝不知很多次的捉弄戏耍都是冲着自己这一根筋来,就是要让他不好意思; 就是要享受把他吃得死死的惬意过程; 然而; 就比如那个“洗脚水”; 不也是这样?
“算了; 背就背吧,背就背……”卢信良没办法,只有认栽; 身子终是乖乖地于锦绣面前矮身一蹲。“来; 嗯?上来!””他说。这是他上辈子欠她; 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整个院子; 就这样轰动不小。丫鬟婆子们探头探脑。
“你们说,这、这相爷是被什么附体了吗?”
“依我看,还真是……”
“……”
锦绣刚嫁进来那会; 臭名远扬。现在,“这臭名”渐有洗白之势。要说这女人“淫/浪”,说到底,她又究竟淫/浪在哪里?因为做事率性洒脱、无拘无缚、和常人不太一样?还是,就因为把一个死板严苛、成日挂着张冰山脸的相爷渐渐变得有“人味儿”起来?
不知不觉地,那些下人们竟头次陷入思考……
回到房里,两人自然又是一场激吻,拥抱,巫山云和雨。
他们已经行过太多次“房”了!然而,从来没有最近这几日来得那般疯狂、那般炙热和激烈。
锦绣就那么躺在男人身下,面红气喘,眼神迷离。
每一次的贴近,都激得她心肝打颤;每一次的爱抚亲吻和拥抱,都激得她喉头像打了结,声音发不出,想吐出一个字也是困难。
她晕过去了。
这是第一次…
很难想象,已经和这个男人发生过数次关系、行过无数次房的锦绣……这种感觉,这种激颤得整个心尖儿都要抖起来的感觉……竟对她锦绣来说,居然还是第一次?
……
卢府的三姑娘卢信贞其实很早就想找锦绣说话,但碍于面子,好几次假装从锦绣前院中间路过。
手捧着个掐丝小暖炉,神情傲傲娇娇地,见了锦绣,不搭不理,一副除非你锦绣主动找我说话,我卢三,绝不会轻易低三下四和你主动言好。
这天,锦绣和她的大嫂孟静娴在院子里博古围炉,品茗赏画,说笑又聊天。
太阳暖烘烘地,洒照院子的暖坞,画楼,以及香阁。锦绣穿的是一件桃红百花刻丝银鼠小袄,头戴几样亮闪珠宝钗环。周围丫鬟伺立。孟静娴也是一脸微笑,又非常高兴的样子。
卢信贞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隐隐约约,嬉笑的谈笑声中,只听锦绣说道:“真的大嫂!我不骗你,这东西虽然闻着臭,但是吃起来可香了!”
原来她们是在说“臭豆腐”。
卢信贞自然不知那锦绣口里的“臭豆腐”是个什么玩意儿。自小出门统共那么一次。若干年前,她父亲还未过世,前去某州做赈灾监察御史。一家子都带了去。当然卢信贞也带了去。那时的卢信贞,不过襁褓里的一婴孩儿。还吃着奶。所以说,外面的世界街景究竟是个什么样,卢信贞除了偶尔断断续续从丫鬟婆子那里听来,简直一无所知。
卢信贞哼地一声冷笑,那两年轻小嫂的友谊令她羡慕又嫉妒,不过,她不稀罕。正要走——
“诶?三姑娘,怎么来了不过来坐坐?”
孟静娴微笑着站起身来。卢信贞一听,逃也似地,提了裙子就要跑。
“三姑娘,三姑娘——”
然而,刚跑到月洞门前。一阵环佩叮当响动,孟静娴已经微笑盈盈走了来。一面将她拉住,一面说:“来都来了,三姑娘何妨这里坐坐?对了,你二嫂说那臭豆腐很好吃,我刚尝了一点,还别说,真的很好吃!不过就是闻着难闻……来,三姑娘,你也尝尝看?”
卢信贞就这样不得不停转过身。
锦绣站起身:“哟!我说谁呢?不就是三妹妹吗?我说三妹妹,这大雪天里头,虽是今儿太阳放了晴,但那风一阵一阵儿,你都不冷?扭扭捏捏,站那儿干什么呢?”
锦绣就是这点嘴损皮贱。卢信贞的心思,她明显晓得。
卢信贞脸羞得又红又恼,气火攻心,正要对着锦绣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锦绣却是将对方往跟前一拉。“来,尝尝这个?你敢?还是不敢?”是一块臭豆腐。
锦绣的笑意大气而爽约,手把一个碟子递到卢信贞跟前,并含着一丝调侃和捉弄。
风吹着她鬓角垂下来的细细钗环流苏。
微妙而温馨的气氛。
就这样,三个女人“噗”地一声,都笑了。
……
晚上,卢信良仍旧从内阁衙门加了班回来。透亮的巨烛洒耀满整个屋子。室内香冷金猊,被翻红浪。两个人后来仍旧一番欢爱与亲热。一本春宫小册子放到床头。是的,那册子,不错,正是刚刚成亲那会儿,不慎有日锦绣的丫鬟春儿翻了出来——锦绣看得津津有味,正巧被卢家这些女人们见了大惊失色的淫/浪玩意儿。
现在,那册子就摆在床边的枕头柜上。
锦绣戏谑:“我可不干了啊!你那样折腾,太,太……简直太奔放无耻了!”当然,是说对方行那事的时候照着册子折腾奔放无耻。
卢信良脸皮本来就薄,向来又正经惯了。锦绣这样一说,吱吱呜呜,东拉西扯,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儿才把这事儿拉扯过去。
锦绣忽然又道:“诶!相公,再过数日就是上元佳节,你让大嫂和三妹妹也出宅子逛逛,怎么样?”
卢信良脸一拉:“不行!甭说是她们,就连是你,也不能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就连是我,也不能出去?”
“规矩!”
“什么规矩?”
“……”
“我问你,什么规矩?”卢信良不说话,锦绣又问一遍。
“总之,不能出去!不仅是她们,连你,也不能出去!”
“……”
那天后的两人,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啊呸!直男癌滚粗~~~~~~
第54章 相爷输了
元宵节、出个门逛个街; 这对锦绣来说; 还真不算多大回事儿。
那街她也逛腻了,就算协议上签订,要她锦绣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乖乖宅在府宅做她安安静静的首相夫人——然而; 协议是协议; 她偷偷摸摸或者扮个男装溜出去不行么?上次,锦绣心里的那个委屈啊,什么时候做人做得这么窝囊?……不过; 后来想想; 有得必有失啊!谁叫你惦念那个龙玉呢!谁叫你和他签订那狗屁协议呢!最最主要的,谁叫你对那家伙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呢?……
锦绣,还真不在乎她上元节那天能不能出门。
她是在同情那两个女人。卢信贞以及孟大寡妇孟静娴。
吃臭豆腐的时候,锦绣说:“那紫云铺的花生糕,蓉莲坊的三鲜莲花酥……吃起来,那才有滋有味?这臭豆腐算什么呀?哼; 这臭豆腐好是好; 只怕宅子外面的那些美食经你们一吃,都不想回来了!”
孟静娴与卢信贞相视一眼。
两个人基本没出过宅,所以锦绣说的,在她们眼里,简直是一个新奇而目迷十色之地。那臭豆腐是两人第一次吃。吃起来很香,但味儿闻起来很臭。锦绣后来又说:“算了,还是以后再慢慢给你们说外面的事情; 现在我得去背《道德经》了,一会相公回来考我,答不上,又要挨罚了!”打着个呵欠,再伸个懒腰,故意吊人胃口地踱回里间屋子。
孟静娴与卢信贞再次相视一眼,都暗暗心骂:这锦绣,怎么就这么坏心眼子呢?明知道她们还想听……
其实锦绣倒还不是真“坏”。
心里哀叹一声:说那么多干什么?说那么多,徒惹这两个女人的悲辛和酸苦?她们不是锦绣,换个男装,神不知鬼不觉偷偷溜出宅子就是一顿大吃大乐……墨守了多年的家族陈规,贞洁牌坊下的多年捆缚……你锦绣说那么多,究竟是个什么心肠,什么打算呢?
……
卢信良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好过。心里有愧。锦绣既不理他,也不踩他。
晚上,把洗脚水亲自端放到老婆跟前儿:“来,娘子,今天正月初四,为夫还是帮你洗洗吧?”
“为夫”这两个字意义重大。夫妻间的亲密、平等、尊重、想要再拉近一层关系……几乎都含在这两个字眼里面了。“今天是正月初四”,意思是,协议上规定是单数洗,但瞧啊,我卢大相爷如今多委屈齐全,多低三下四又自觉啊!今天双数都给你洗!你锦绣,还不满足?还要把气给我使下去?怄下去?
蹲着身子,拉着脸,轻轻地,温柔地,甚是体贴脸皮厚地,男人的一双手,就那么在锦绣纤秀可爱的天然玉足轻轻揉捏,按摩。
锦绣背皮一抖。
龇地一声,半眯着眼:爽!太它姥姥的爽!“相,相公啊……”真的很想原谅这个男人!好几次,锦绣喉咙里颤颤地,声音软绵绵地,因为男人如此之样子让她又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
“相公啊……”
就在这时,卢大相爷又把脸一拉,眼皮一抬,嘴角一沉,表情再一沉。不声不吭地,抬起脸来看锦绣。
那意思,怎么着?你还不满足?女人,你难道真的想和本相闹翻天了是不是?
锦绣心里所有的怜惜心疼无奈瞬间化为泡影。“哼!”
她也拉板着脸,冷冷地把嘴角一沉:“你这力道,想捏死妾身是不是?不行!水太冷了!去再加点热的过来!这么冷的天儿,又想把妾身肚子冷痛是不是?”
卢信良心里的那个气哟!
站起身,把铜盆一端。是的,就差那么一下,差那么一下就会把洗脚水往院子里一倒,说一声:本相不干了行不?叶锦绣!不要欺人太甚,本相不干了!
叶锦绣却是眼皮也不夹他一下。
安静的膳厅里,一家人仍旧围着桌子用膳。锦绣和往昔一样,仍旧说说笑笑,给三个女人讲故事、讲笑话。
卢信贞和孟静娴还不知道这锦绣正为她们的事儿两夫妻斗着气。
有时候,卢信良嗯咳一声,红着脸,讨好似地把锦绣最喜欢吃的一道“银丝卷”轻轻地、眼神宠溺往锦绣碗里一搁。“——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那眼神言辞,相公我疼你呢!算了吧娘子,咱两口子别闹了,嗯?你锦绣这么喜欢闹,本相还要不要脸面?仔细别人瞧出端倪!
锦绣这个人,妖孽起来可以很妖孽,打起太极也可以沉稳圆融。
这个时候,倒不跟这个男人斤斤计较。声音嗲柔柔地,“相公,我最近的牙齿有点痛……”
她牙齿痛,她不吃甜的,甜的吃腻歪了!怎么着,姓卢的,你还要给我夹菜吗?少来这一套!
卢信良冷着脸,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搁。“哼!我吃饱了!母亲,大嫂,你们慢用!”起身,略一礼,然后倒背着两手,他就走了。是气走的!
卢老太太当即不高兴了!怎么这儿子,看着越来越不像话?
又去看锦绣,但见温婉和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唉!”她叹口气:“算了,这孩子,向来就是这牛心犟性……二儿媳妇啊,以后你不吃甜的,我吩咐厨房叫她们少做一些吧……”
然后,又嘀嘀咕咕:怎么人家不吃甜的,还偏要夹,夹了来人家不吃,他就甩脸子走人?像什么话……
显然地,这时的卢老太太已经忘了什么是男尊女卑,他儿子给锦绣夹菜,锦绣应该感恩戴德磕头,不是么?
卢信贞和孟静娴又相视一眼。这几个人在想什么,怎么越来越怪异了?
锦绣后来收受了卢信良旁很多拐弯抹角求和的小东西、小礼物。什么发钗,香梳,小吃食,小玩具。
馥堂斋有一种很出名的女人香粉,叫做“梅真香”。十两银子不换。馥堂斋的镇店之宝。用一个圆圆的十分雅致的攒花粉盒装着。是以零陵香、甘松、白檀香、丁香、白梅等多种香药调配而成。临睡前,沐了浴洗了澡,往遍身一擦,那香味,一点点渗人肌肤,近有保养美白体蕴芳香的效果。
卢信良这个人向来节省,两袖清风,正值不阿,自然,所得必要俸禄之外,真真一分不贪,一文不取。
如此,就是这样一个简朴又正值的死板大臣,然而,为了讨老婆好,还是大手笔舍得一花将这粉买了下来。
他目无表情站在锦绣跟前,锦绣接了那粉一刹那,有瞬间的震动,然而,终是边上随随便便一搁,口打着呵欠连连。“还是那句话!这些东西,在妾身眼里,不及那‘自由’两个字的一分一毫……”
卢信良快要气死了,气炸了!
某某街有个裁缝铺,那儿的衣服也裁剪得华美、精致而闪耀贵气。
卢信良照着往常,将东西定制买下来,同样地,裹着红绸的精美盒子一打开,锦绣却是将里面的东西看也不曾看。“妾身不能穿这个……”
她微微一笑:“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相公,难道你忘了那句,不必颜色美丽,不必工巧过人吗?这穿衣服,只求服饰鲜洁,穿那么妖冶想干什么呢?”
卢信良的气,终于爆发了。就跟山洪似地。
“女为悦己者容……”那意思是,穿给本相,穿给你夫君看,天经而地义。
或许,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这话。锦绣越发笑了。
微勾着嘴,是冷笑:“哦?是吗?难道相公您还真的被什么鬼给附身了?还记得不记得……”
还记不得记得她锦绣刚嫁过来那会,他是横看她不顺眼,竖看想要纠错改造。锦绣走路摆动的幅度太大,翘屁股小蛮腰扭起来他看着恼火。衣服裙子,穿得太华丽,太耀眼张扬,也是十二万个不顺眼。至于什么肚兜抹胸,以及肚兜抹胸的花饰颜色一不和他卢大相爷的“胃口”,他就强行手段,铁面无情地逼着她换。甚至逼着逼着……对,就是那一次,他们开始了第一次的较量,他想用床事来压制她,给她颜色看……
过去的种种太多,实在多得难以言诉。
卢信良的脸越来越红,锦绣的那张利嘴实在厉害。说不过……说不过只有器械投降。
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他疲惫揉着太阳穴,很是头疼无奈:“为夫不是不想让你们出去,为夫……”
声音也是疲惫无奈。这话转机藏了不少。
锦绣一听,精神气儿马上就来了。
“哎呀!相公,这套裙子可做得真真好看!你看,这腰身,怎么就裁剪得那么合尺寸?啧,这颜色也好,看着既喜兴又不失典雅庄重,绣纹也很精致……还有……还有这领口,袖口以及上面的花……啧啧,你眼光可真让妾身小瞧了!”
“……”
卢信良弯起嘴角苦涩笑笑。
那红木梳妆台的大圆菱花镜子前,锦绣就那么故作兴奋激动地把衣裙拿起来,对着镜子左扭,右扭,比划起来。一会说,啧啧,相公啊,你不仅眼光好,连品味也很不错。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这腰身的尺码?一会儿又说,这身衣服,必得配相公你送来的那些首饰钗环穿才合适,还有啊,那香粉也不错,闻起来就跟这几天新开的梅花儿一样,你说,要是一会儿洗了澡,沐了浴,把那粉一擦,再穿上这身裙子……
卢信良被她说动得口干舌燥,喉结不自觉滚了滚。“娘子……”正要伸手去搂。
锦绣柔柔地,娇模俏样往对方怀里一瘫:“走,我们一起洗澡去?”
卢信良耳门子轰地一下。
风轻帘舞,银烛高烧。
那天的锦绣,就那样,被男人猛地拦着腰打横一抱,唇吮燕呢,厮磨耳鬓,她又赢回了一局。
作者有话要说: 厚着脸皮求个收:作者的新文存稿
第55章 灯会(上)
锦绣如此下来以后; 孟静娴与卢信贞听说能出门的事儿都震诧不止。
“大嫂啊!你这是和我们在开什么玩笑?上元节?我大哥、大哥……居然同意我们出门?不、不会吧?”
卢信贞还是那张尖酸刻薄脸; 虽然和锦绣不再那么冲,口气仍旧傲里傲气地。
那天,一块臭豆腐; 再次将两姑嫂的关系拉近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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