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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张然，把这个消息也一并通知给他。”
“我这就去办。”
周小二听到之后，他也赶快向一条街道之上的黄府赶去。
而看到周小二进去黄府之后，苏玉稍微思考了一下后，她独自一人也是迈着快速的碎步向刘府走去。
第267章 徘徊
对于唐京宗为何会突然发飙，要抓捕自己一事，虽然方唐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冷静下来的他，慢慢琢磨出来了一点眉目。
现如今在大唐，明面上除了火器局之外，第二个可以制作出炸弹的场所，唐京宗不知道，甚至连方唐都不知道在那里。
炸弹对于大唐的作用不言而喻，而深知这一点的唐京宗，不肯能会对炸弹出现在火器局以外的地方一事坐视不管。
虽然此刻方唐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他心中猜想，火器局的另外一位少监石轩，他现在肯定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身为火器局少监，同时兼皇帝贴心小棉袄的他，如果被发现玩忽职守没有留意到炸弹丢失，那以唐京宗做事的风格，石轩不死也要退层皮。
如今长安城之外爆炸的炸弹，是不是从火器局之内外泄出去的，这一点在此时显得尤为重要。
如果是的话，那身为火器局监正的方唐就难逃干系。
如今方唐才回归长安城没几天，当初离别到现在归来这段时间里，虽然火器局一切都由石轩做主。
但是火器局的监正，毕竟是方唐，而不是石轩。
假使最后查明一切，方唐和此事没有任何的联系，但一个管理不当的罪名方唐是跑不了的。
对于这种结局，方唐也是可以接受，可如果城外所引爆的炸弹，不是从火器局内流传出来的话，那么问题就更大了。
虽然自己现在，还无法向唐京宗证明泰王企图要造反，但此事不管日后是何种发展，何种结局，方唐都感觉自己已经被牵扯进了一道水流湍急的漩涡之中。
火器局之内没有炸弹丢失，而自己又是当今，明面上除了唐京宗之外，唯一知道如何制作炸弹的人。
以皇帝多疑的性格，他会不会将这两件事联合起来？他会不会认为是自己出卖了他？
一位臣子失去了皇帝的信任，那么这就相当对他是毁灭性的攻击。
虽然方唐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职位，但要是此事牵扯到了性命存亡，那方唐也是有点害怕。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这就是自己日后的下场？
如今在大理寺的牢狱之中，方唐一直在思索着此事的后续，而在外边苏玉等人，如今在聚集在方唐家中相互开口商量着此事。
当刘诗涵将自己从刘天南那里得知的消息告诉众人，黄英雄第一个开口问道。
“你是说，陛下如今怀疑，城外爆炸的炸弹是从火器局之内流传出来的？”
对于炸弹，黄英雄比在场的众人都要了解，如果当初自己等人少了炸弹这个利器，说不定他们此时还在松州与突厥进行着博弈。
而对于此事的严重性，连一直神经比较大条的黄英雄都感觉，方唐此次是摊上大事了。
“我爷爷是这么说的，其实他只是对我说了一个大概，至于其中的详细他没有告诉我。”刘诗涵说道。
刘诗涵感觉此事也是非同小可，如今连一直沉着稳重的刘天南，听闻此事面色都露出慌张的表情。
无法正确判断形式的刘诗涵，如今也是暗自不停，来回交错着自己的手指。
众人之中，如今还能保持冷静可以继续思考的只有张然。
作为难得思考能够跟的上方唐的他，在听闻全部之后，张然开口问道刘诗涵。
“那你可从太傅口中打听到，火器局到底有没有炸弹外泄出去？”
对于这一点，张然和方唐一样，他也是十分的看重。
虽然不知道唐京宗对于此事，如今持着何种的态度，但所有问题的根源其实都在这一个点上。
只要把这一点给弄清楚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开始慢慢明朗起来。
听到张然的问话之后，刘诗涵也是在脑海中回忆着，刘天南在此事上说过的话语，但片刻之后，她严肃的摇了摇头。
“这个……我爷爷没说。”
刘诗涵的回应让张然眼露痛惜之色，如果刘诗涵能够从刘天南嘴里多知道一点消息，那么自己一方如今也就不会这么被动。
此刻的气氛有点压抑，一直毫无突破的众人如今也是有点颓废的感觉，但在片刻之后，张然起身对着众人说道。
“我去大理寺一趟，看看能不能打探出来点消息。”
“我也去”苏玉听到后，她也是赶紧附和道。
而对于苏玉此时的心情，张然也是理解，但苏玉毕竟是一介布衣的女子，虽然她爹是工部尚书，但是拼爹在大理寺面前，这有点不好使。
“我知道你想为解救方唐出一份力，但大理寺，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更何况，方唐一直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要是万一等他日后出来，得知我把你带到那种地方，估计我和他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张然的说辞并没有说服苏玉，见到苏玉仍然一脸坚持的表情后，张然给一旁的刘诗涵使了一个眼色。
“妹妹，你还是暂时呆在这里吧，你放心，方唐会平安无事的。”
刘诗涵的开口安抚，让苏玉一脸失落之色，看到刘诗涵将仿佛丢了神的苏玉带到房间之内休息后，张然对着黄英雄说道。
“你回去试着说服老将军，看他能不能替方唐出面一次。”
“嗯，我明白。”
黄英雄和张然兵分两路，一个回府另外一个去大理寺。
而去了大理寺的张然，他也是找到了曾经因为一起去太平村调查，而产生友谊的罗南。
得知张然前来拜访的消息后，出门相见张然的罗南，也是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你要来找我。”罗南对张然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如果张然要是得知方唐出事后没有来找自己，那罗南才会意外。
“一切都有劳大人了。”张然一脸真诚的给罗南行礼说道。
见到张然如今这副模样后，罗南也是有点左右为难的感觉。
当方唐被抓捕到大理寺的那一刻起，罗南的顶头上司上官海就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探监方唐！
不过，罗南回想到自己和二人曾经共患难的经历，而且自己还有愧于方唐，罗南原本犹豫的面庞，慢慢开始坚毅起来。
“只给你三炷香的时间，至于能做但什么程度，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多谢大人。”
第268章 跟踪
往日的情面和交情的作用下，为张然赢来了宝贵的三炷香时间，而守在监牢之中的牢头看到罗南带人进来后，他也是一脸为难的模样看着罗南。
“如果事后上头怪罪下来，一切由我来担着。”
罗南的开口只能让牢头无奈答应，虽然这不符合规定，但要是因为此事就得罪了罗南，那么自己这牢头的生活也就快到头了。
“是，大人。”牢头给罗南行礼之后，他转身带着狱卒离开了这里，罗南并没有与张然一同进去，他此时再次的开口嘱咐也是让张然不断点头。
“记住，你只有三炷香的时间。”
“明白！”
张然对着罗南严肃点头后，他也是走了进去寻找方唐的身影。
不久之后，在一间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囚牢里，张然找到了方唐。
“你怎么来了？”对于张然此时的到场，方唐有点意外，不过此时张然实在不想把宝贵的时间花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对话之上。
“别问那么多了，我如今只有三炷香的时间，你把对此事的怀疑之处快点告诉我。”
张然的开口让方唐脸上闪过一道愕然，不过随后他也是回想着自己对于此事的猜测。
“火器局那里如今是什么情况？”方唐问道张然。
“没有消息。”张然快速回应道。
“那石轩呢？陛下又是如何处置他的？”石轩身为唐京宗的心腹，他的一举一动也是可以说明很多事情。
“半个时辰前就被陛下召回了宫中，如今还没有就来。”
“还没有回来吗？”听闻张然的话后，方唐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见到方唐在思考此事之后，张然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后，谨慎开口问道方唐。
“这次……是不是那群西洋人在背后搞鬼？”
稍微比他人多知道一点内情的张然，此时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虽然炸弹是由方唐之手产生，但是在方唐之前，那群意图不明朗的西洋人才是第一个让炸弹出现大唐的人。
张然对那群西洋人本来是有好感，但在方唐的开口提点和自己亲身经历过一些事之后，当初仅存的那点好感早就消失了。
如今，虽然城外爆炸的炸弹有可能是从火器局外泄出去的，但是张然却感觉，这种行事风格更像是那群西洋人作出来的。
“即使不是他们做的，但也绝对和他们有关系。”方唐说道。
“暗中让秦汤，小二他们调查一下，但记得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他们只是棋子而已，千万不要让背后的正主发现我们以察觉到此事。”
方唐的嘱咐让张然点了点头，随后方唐稍微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火器局那边，你也要多费点功夫，他们既然对我出手栽赃陷害，那么火器局那里，他们肯定还会再做文章。”
“我明白。”张然点头说道。
“我如今想到的只有这么多，接下来的就全靠你了。”
方唐对张然笑道，而对此张然的回应也是很简单。
“你帮我了那么多次，这次也就算我还你人情了。”
方唐听闻后，他也是嘴角一扬稍微摇头说道。
“我的人情那里有这么好还。”
张然听到后，他也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后他隔着牢门拍着方唐的肩膀说道。
“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张然的保证方唐没有怀疑，因为他真的相信张然能将自己救出去，停顿一下后，方唐开口说道。
“苏玉……没事吧？”
“放心，有我们几人看着，她出不了什么事。”
得知苏玉没事后，方唐也是低下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而看到牢头此时出现在牢狱门口之后，张然对着方唐说道。
“我该走了，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看你的。”张然见到方唐点头后，他也是准备离去，可这时方唐却喊住了他。
“等等…”
“还有什么事？”
见到方唐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后，张然停了下来。
站起来隔着牢门，方唐此时在张然耳旁小声说道。
“小心泰王。”
听到泰王的名字之后，张然脸上浮现了一丝吃惊，扭头看到方唐一脸严肃的表情后，张然也是一脸沉重的他点了点头。
张然向牢狱门口方向走去，只不过因为刚才方唐离别前说出的泰王名字，此时还是让张然离开的步伐有点沉重。
见到牢头之后，张然微微点头，不过想到什么的张然，此时停下了走到了牢头的身边。
“好好照顾他。”
将怀中掏出一锭份量很足的银子，偷偷交到牢头手中之后，张然对牢头说道。
看到张然出手不菲之后，牢头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丝慌张，但这一丝慌张在不久之后就被眼中的贪婪所代替。
“大人放心，小的心里有数。”牢头此时毕恭毕敬的模样也是让张然点头。
伸手拍了拍牢头的肩膀后，张然离开了大理寺牢狱。
见到刚才出手帮助，如今一直守候在牢狱外的罗南后，张然也是赶紧上前行礼说道。
“多谢大人出手相助。”
对此，罗南也是稍微对张然点了一下头，随后转身看着张然，罗南开口张然说道。
“不必如此，其实我也只是在还当初欠你们的二人的人情而已。”
“大人客气。”
张然拱手说道，罗南看了一眼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张然，又扭头看了一眼如今一墙之隔却身陷囹圄的方唐，罗南抬头看着远方说道。
“希望方唐这次，能够渡过难关。”
……
张然离开了大理寺，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之上，此刻张然脑袋里回想着，刚才方唐临别前所说的那一句话。
“小心泰王。”
“无缘无故，方唐不会提起泰王的名字，难道此事是泰王所作？”张然对此有了疑心。
泰王如今是陛下唐京宗看重的皇子之一，而作为高高在上的皇子，方唐张然二人和他接触的次数也是没有几次。
如果泰王真的是幕后黑手，那么方唐什么时候进入到泰王视线中的，方唐是怎么和泰王结怨的？
对于这几个问题，张然也是觉得自己应该弄明白，而一直沉寂在世界中的张然没有发现，此时在他身后，已经有了两个男子慢慢跟在了上来。
第269章 暗淡
被人尾随这种事，即使没有亲自发现，但是身后一直时不时飘来的眼神，同时伴随着那种别扭的感觉，一般人也是能察觉的出来。
此刻一直思考的张然，感觉自己身后有人跟随后，他也是停了下来。
没有回头看去，看了街道两旁的商贩后，张然向着一个卖饰品的摊子走了过去。
而见到张然突然在街道之上停下来，一直跟踪张然的那两位男子，也是赶紧停步，随后佯装对一旁的小贩询问着物品的价钱。
“这么怎么卖？”张然此刻并没有回头，如今的他的模样，仿佛是被摆在面前的玉簪子给吸引住了一样。
手里不断把玩着玉簪子，张然也是一副来了兴趣的模样看着面前的小贩。
“大人，这个卖三十文。”
对于曾经做过城管的张然，长安城街道上的商贩，还是对他留有极深的印象。
即便是张然没有当过城管，如今穿在他身上那一身官服，这也必须要让商贩们流露出尊敬的神色。
仔细看了手中的玉簪子，张然略微皱眉后说道。
“三十文，就三十文吧。”
见多识广的张然，当然知道手中这根制作粗糙的簪子不值这个价钱，但为了让小贩糊口，他也是愿意当一次冤大头。
“大人，给您的找零。”一脸下次再来的表情，小贩对着张然说道。
“为何今日不见城管的身影？”一边数着小贩给的找零，张然看似随意的开口问道。
“城管？大人，那不就是吗？”小贩看到东边城管上线后，他也是用手指给张然。
“多谢。”
张然转身离开摊位后，他也是朝着东边方向走去。
城管这个行业的规模，被元达扩大了不少，但要想在长安城的每条街道之上都看到城管的身影，这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可以办到。
迎面向张然走来的恰巧是秦汤等人，此时看到秦汤出现在自己视线中后，张然的脚步稍微加快了一点。
“张大人……”秦汤隔着老远看到张然后，他也是准备上前询问有关方唐的消息，可看到张然无视自己擦肩而过后，他心里产生出一丝诧异。
但在二人并肩之时，张然一句小声的话，让秦汤身体明显的停顿了一下。
“有人在背后跟踪我。”
张然说完这句后，他连头都没有回继续向前走去，而秦汤在稍微一愣神后，他也是给身旁的人打了一个手势。
秦汤因为张然刚才那一句话，眼中开始闪过犀利之色，而一直跟随着张然的那两个男子，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张然发现后，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快速扭头就跑。
见到两个神色慌张的男子，开始没有原因的在街道掉头向后方跑时，秦汤也是带着众人快步追了上去。
一场追击战，此时在街道之上上演了起来。
……
张然离去之后，他也是直接回到了方唐家中，如今在留守在这里的，只有刘诗涵一人。
坐在院中心神不宁的刘诗涵，见到张然回来一直紧皱眉头的眉头后，她心中也是出现了一丝担忧。
扭头看了一眼苏玉休息的房间，刘诗涵谨慎开口问道张然。
“是不是，方唐如今出什么事了？”
对于刘诗涵的问话，张然也是稍微摇了摇头。
一口饮进石桌上的茶水后，张然面色凝重的说道。
“方唐那边暂时没什么大事，不过我们最近一段时间需要小心一点。”
张然的此刻话，让刘诗涵脸上出现震惊的表情。
虽然张然的表情证明已有大事发生，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的局面居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对于方唐被捕，刘诗涵选择相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
虽然如今表面之上，所流传的种种证据都对方唐不利，但刘诗涵依旧是选择相信他。
不关其他，刘诗涵之所以会选择相信，是因为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没有出错。
方唐身陷囹圄，如今能出手帮他的差不多也只有自己几人而已，如果此时的局面真的如张然所说，那么这不亚于是雪上加霜。
见到张然一脸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后，刘诗涵担忧问道。
“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对于应对的办法，张然如今也是没有想出来，虽然不久之前张然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但因为此事才刚刚发生，就被张然借助秦汤之手给打断，没能放长线掉大鱼的张然如今得到的消息，也不是很多。
是谁想要监视自己？他又是出于何种的目的？他在害怕什么？
如今一无所知的张然，甚至感觉刚才自己有点过于操之过急。
而对于自己的心急，张然也是知道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