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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萧牵着宋繁花的手走进去,进去后随便挑了一把椅子坐,坐稳,宋繁花要走开去坐他旁边的位置,被段萧拉住手,一把抱在了腿上,他拥着她说,“坐这儿。”
宋繁花知道他刚刚眼睁睁看着亲娘从眼前飞走,心里不好受,也就没拒绝。
高御铁走上前来,对段萧愧疚地说,“这是我的疏忽,你想责罚我或是惩罚我,我都接受。”
段萧一只胳膊从宋繁花的腰上穿过去,玩着她落在腿上的手,闻言,他轻轻掀了掀眼皮,看着高御铁,情绪寡淡地道,“因为他是朱坚,哪怕只是朱坚的一张皮,你也甘愿背叛现在的主子去忠诚于他,那么,你既这么忠诚,要不要送你去与他们团聚,让你们君臣再续忠谱?”
高御铁猛地一愣,蓦然跪了下来。
段萧冷冷地看着他。
高御铁紧攥着手,他知道,他在看到朱坚的那一瞬间就猜到事情不大美妙,虽然他没想背叛段萧,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想推卸狡辩,若没有朱礼聪,不用段萧说,他会以死谢罪,可轩辕王朝还有一个朱礼聪,他需要自己。
是,可能是他自作多情了,朱礼聪或许压根都不需要自己,但他不放心他。
虽然说朱礼聪是朱帝的儿子,但这么多年了,他照顾他,教他打铁手艺,赚钱养活他,他早已经把朱礼聪当成自己儿子看了。
高御铁扎着头,无脸看段萧,只沉闷着声音说,“你想怎么罚我都行,但我不能死,我还要看着朱礼聪娶妻生子。”
段萧哼道,“朱礼聪已经娶妻了。”
陵安城的那一场婚礼,陵安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也都参与过,看过,可那个时候,高御铁在京城,在守将军府,他没有看到。
高御铁道,“我没有看到就不算。”
段萧道,“你别拿朱礼聪当借口,以掩饰你贪生怕死的本性。”
高御铁被段萧冷嘲,也不气恼,只心绪平平地说,“我不怕死,我就怕死的太牵挂,将军若信我,只管等我几年,等朱礼聪的孩子出生了,我自到你府门自刎谢罪。”
段萧冷哼,“我不信你了。”
一句话,把高御铁噎了个半死,他抬头看着段萧,脸上带了点儿小愤怒。
段萧挑眉,一脚踢在他肩上,力道很大,压根都没客气,高御铁的身子晃了晃,堪堪稳住,段萧劈头盖脸地冲他低骂,“你冲我摆脸?你冲我摆什么脸?不是你,我娘能离开吗?九回之路能开启吗?周易之能逃走吗?”
高御铁无话可说,想气却又拿不出理由气,只得像个听训的学生一般任由段萧骂着。
高御铁都快近五十岁的人了,跪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任由端坐在那里年轻的男人责骂着,这一幕看着让人非常不舒服。
宋繁花伸手,盖住段萧的嘴。
段萧眉眼一抬,瞪着她。
宋繁花说,“好了,你又没想真的罚他,浪费嘴皮子做什么。”
段萧拿开她的手,“谁说我没想罚他了?”
宋繁花道,“我说的。”
段萧气哼,却只是看着她,不接话。
宋繁花道,“你若真想罚他,早就动手了,哪里会跟他说这么多。”说着,她推开他的手,站起身,将跪在那里的高御铁拉起来。
高御铁不起。
宋繁花道,“尽人事听天命,这件事牵扯的人很多,不是高师傅一个人的责任,我们也有责任,所以,你别把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不管是不是如愿,都已经过去了,既然还有幸活着,就好好照顾眼前的人,你离开也有几天了,朱礼聪应该也想你了,正好安筝也被救了回来,你就带着安筝回去吧,安筝跟朱礼聪是正当合法的夫妻,有她在,你想抱的孙子就会有了。”
高御铁被说动,慢慢站起来。
宋繁花问左雪安筝的情况,左雪说,“不确定能治好,我擅长的是药理,不太精通治病。”
高御铁道,“轩辕王朝有一代名医华子俊,我带她过去治。”
宋繁花点点头。
左雪收回安筝头上的针,高御铁看了傻呆呆的安筝一眼,走到段萧面前,冲他拱了一个手礼,转头就带着安筝走了。
段萧抿抿唇,责备地瞪了一眼宋繁花。
宋繁花压根不理他,明明就没打着罚人的心思,却偏偏要小肚鸡肠一回,宋繁花在内心里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跑去跟宋明艳、宋昭昭说话去了。
温千叶走到段萧面前,在他邻边的位置坐下,轻声问,“你没事儿吧?”
段萧道,“没事。”
温千叶说,“没事儿就好,我先走了。”
段萧一愣,抬头看他,“去哪儿?”
温千叶道,“回琼州,不过,路上可能会被拦道。”
温千叶从怀兜里掏出一块玉,这玉是他从小到大,随身携带的,但进京后就被他收了起来,这玉是温字牌,见玉识人,所以,很扎眼,也很容易暴露身份,他就一直收藏着没戴,后来身份拆穿了,他也没将它拿出来,冬青没有见过。
温千叶将温字玉递给段萧,“帮我交给冬青,不管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这玉都是我温家的传承。”
段萧道,“你自己交。”
温千叶道,“我不确定我能活着啊。”
段萧眉头狠狠一拧,“你肯定会活着。”
温千叶笑道,“嗯,我当然会让自己活着,但凡事不都要讲个未雨绸缪吗,这也是你经常挂在嘴边说的话,这玉是我温家祖传物,不能丢,更不能毁。”
段萧看着那玉,就是不接。
温千叶苦说了半天,说不动,他就站起身,去找宋繁花,要交给宋繁花,段萧赶紧将他胳膊一拉,轻喝,“你做什么?”
温千叶道,“你不要,我给宋繁花也一样的。”
段萧瞪他,“别去烦她。”
温千叶说,“那你接不接?”
段萧气闷地将玉接下来,看也不看,往袖子口里一塞,塞罢,他说,“我跟你一起走,看吕子纶有什么本事拿了你。”
温千叶说,“云苏不会让你坏事的,他定然会拦你。”
段萧道,“那就让叶知秋随你一起走。”
温千叶点头,“这个主意可行。”
段萧扬声把叶知秋喊到身边,他这边一张嘴一扬声,坐在另一边儿的宋繁花、宋昭昭、宋明艳就听到了,三个姑娘原本在聊宋繁花,其实她们的声音不大,但宋明艳在听到宋昭昭和左雪说宋繁花怀孕了之后,嗓音几乎要掀了房顶,兴奋地啧啧个不停,声音出奇地变大了,叶知秋时不时地往她身上投放几眼,最终什么话都没说,等到段萧把叶知秋喊走了,宋明艳的目光也跟了过去。
宋繁花见那三个人在鬼鬼祟祟的嘀咕着,不知道嘀咕什么,正想走过去听一听呢,温千叶已经转身往门外去了,叶知秋转过身来对宋明艳说,“我先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宋明艳问,“去哪儿?”
叶知秋道,“回琼州。”
宋明艳咦一声,“就你一个人?”
叶知秋道,“跟温千叶一起。”
宋明艳脑袋还没转过来,宋繁花蹭的一下子坐起,来到段萧身边,可是,还没张嘴说话呢,段萧先一步站起身,拉住她的手,对她说,“我们回花萧府,今晚住那,再不住,又要长草了。”
宋繁花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不走?”
段萧侧眸看她,笑着说,“我想跟你在这里住几天。”说罢,又侧耳俯过来,小声道,“就我们两个。”想到什么,又笑了笑,说,“不,是我们一家三口。”
宋繁花雪白的脸颊微微一红。
段萧忍不住就低下头去亲了一口。
宋繁花说,“你是想让左雪和我五堂姐也跟他们一起走吗?那多危险。”别以为她不知道温千叶这个时候突然要离开是为了什么,叶知秋又突然跟上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对付吕子纶,哦,现在应该还要加上一个吕止言。
段萧道,“你五堂姐跟着,左雪也跟着。”
宋繁花不赞同地摇头,“我知道温千叶是要去对付吕子纶的,让叶知秋帮忙,我没意见,我四堂姐跟叶知秋是夫妻,叶知秋要带上她无可厚非,我四堂姐再不济,也在一叶知秋阁学会了金罩功,自保能力也还有,可我五堂姐没武功,左雪的武功最多能助她自己逃脱,根本没办法顾得上我五堂姐,我五堂姐若出事了怎么办?”
段萧轻笑着说,“这个时候来想到你五堂姐会出事了?”
宋繁花扬眉问,“什么意思?”
段萧笑道,“你别跟我装,上次从琼州离开去京城,你要带上宋昭昭,这次来陵安城,你又带着她,你说你五堂姐没有去过京城,想带她去看看,可到底你带她去京城的目地是为何,你我心中肚明,这次来陵安城,不也是冲着这个目地来的?吕子纶要对付温千叶,吕止言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一定会帮助他大哥,所以,有宋昭昭跟着,吕止言会有所保留。”
宋繁花冷瞪他,“你算计我五堂姐?”
段萧看着她,轻轻道,“你不一直都在算计她吗?”
宋繁花一噎。
段萧道,“软软,你很奇怪。”
宋繁花甩开他的手,去到宋昭昭、左雪还有宋明艳身前,宋明艳正在问宋昭昭和左雪要不要跟她一起回琼州,见到宋繁花过来了就问她,宋繁花说,“我晚点儿走。”看一眼宋昭昭,又道,“你跟我一起。”
宋昭昭道,“可我已经跟左雪说好了,跟四姐姐一起走呢。”
宋繁花严厉地道,“你跟我一起走。”
宋昭昭不明白宋繁花怎么突然间就发怒了,不解地看着她。
左雪道,“我要跟明艳姐姐一起走。”
左雪跟宋明艳的关系最好,当然,她与这些人相交,也全是因为宋明艳,是以,宋明艳要回去,她也要跟上,再者,好久都没有听到肖璟的消息了,她还想抽空去松漠岭瞧一瞧,自不会留在陵安城。
宋繁花没管她,只看着宋昭昭。
宋昭昭撇了一下嘴,瞅了一眼远远地倚靠在门边,压根没往她们这个方向看,只抬着头,看着刚刚九回之路消失的方向的段萧,嘀咕地说,“我才不要留下来当电灯泡呢。”
宋繁花一怔。
宋明艳哈哈大笑。
宋繁花恼恨地瞪她。
宋明艳笑道,“你瞪我做什么呀?五妹说的对。”她抬起手来,拍了一记宋昭昭的肩膀,顺势将她往怀里一搂,肩搭着肩,往门外去了,经过段萧身边的时候,她说,“我六妹你可要照顾好了。”
段萧收回视线,郑重地嗯一声,随即眼神扫过来,望了宋繁花一眼,又对叶知秋说,“路上好好保护她们。”
叶知秋说,“我知道。”
宋明艳跟宋昭昭走了。
左雪也走了。
温千叶一出门就没再进来过。
叶知秋也走了。
高御铁带着安筝回轩辕王朝,找朱礼聪。
吕子纶、吕止言、云苏三个人去给柳纤纤安葬,一出去就没再进来。
封啸天给朱坚葬好墓,返身回来,守在门外。
江左也守在门外。
而门内的主子就只剩下了段萧与宋繁花,段萧冲宋繁花伸手,“来。”
宋繁花站那里不动。
段萧笑着走过去,紧紧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出了门。
出了门,看到封啸天和江左,不待宋繁花开口,他就对二人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往后大概也没事儿再劳烦你们,你们回去休息吧。”
封啸天看一眼宋繁花。
江左也看一眼宋繁花。
宋繁花说,“暂时是没什么事儿了。”
封啸天和江左同时转身,离开,等二人走了,宋繁花伸出细白的指尖狠狠戳着段萧的脑门,“你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等云苏对你来个回头杀,看你怎么办。”
段萧笑道,“他不会,苏墨和秦暮雪还在我手上呢。”
宋繁花哼他,“你是狐狸投胎的吧?”
段萧笑道,“我是狐狸,你就是狐狸精了。”
宋繁花扬手就打他,段萧赶紧松开她的手,眼疾手快地跑开了,宋繁花没打到,气呼呼地瞪着那个一溜烟跑到门台子上的男人,怒吼,“你给我说清楚,谁是狐狸精?”
段萧抱臂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笑着说,“那你先跟我说清楚,谁是狐狸?”
宋繁花道,“就是你。”
段萧道,“那狐狸精也是你了。”
宋繁花冲上去又要打他,这一次段萧没跑了,笑着看她冲上高阶,还没来到身边,他已经先一步快速地迈出腿,搂住宋繁花的腰身,一只手接住她半空中的手,慢慢攥紧在怀里,他半是责备半是无奈,又带着毫不自知的宠溺语气说,“好了,你想打我我给你打就是,别这么冲动,把我儿子冲动没了怎么办?怀孕了就注意点儿,别再毛毛躁躁的,走路要厮文。”
宋繁花眼一瞪,“你嫌我走路不厮文?”
段萧笑着将手臂收拢紧,将她圈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清甜的樱花香气,搂着她虽然还没显肚却已经有点儿微胖的腰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没有嫌你,但你刚刚一脚跨高台的动作多危险,你摔着了就算了,要是摔到我儿子了怎么办。”
宋繁花一听,气死了,什么叫——“你摔着了就算了?”
宋繁花抬脚就往段萧脚上一踩,这一脚威力十足,段萧疼的眉尖一阵抽搐,可他忍着没动,任由宋繁花发泄似的踩着,进而也忽视了他一直紧紧搂着她的动作,一直出了城主府,宋繁花才反应过来,让他放开,段萧不放,现在已经不是大白天了,是下午太阳快偏西的时候,整个陵安城内的百姓们全都看到了九回之路开启的那一壮观之景,茶楼里坐满了人,街道上原本也有很多人,可此刻全都聚到一起去议论这一事件了,以至于临街而建的铺子老早就关了门。
段萧半搂着宋繁花的腰,在无人的柱廊下走路,走到某个地方,他顿住,往对面望一眼,又低下头来,看着怀中的小女人。
他想说,上次朱礼聪结婚,他站在大街的这头,看着站在大街那头的宋繁花,看她穿着那红裙,他多想那一刻成亲的新郎是他,新娘是她,如今,她终于是他的了。
他们已成亲。
她是他的妻。
她怀着他的孩子。
这三条信息一过脑,段萧就觉得这一生什么都值得了。
段萧攫住宋繁花的下巴,固定住她的头,急切地去吻她,吻了一会儿,压根没有尽兴,听到有人的说话声传来,宋繁花开始挣扎,段萧立马松开她的唇,抱起她,飞快地走了。
回到花萧府,四处整洁如新,一路进到白鹭院,惊起白鹭阵阵嘎叫,段萧却不管,在吓的一地乱飞的白鹭里将宋繁花抱进屋,抱到卧室,放在床上,低头吻了下来。
无人打扰的庭院,白鹭奔飞戏水,床上的两人缠绵交颈。
而另一处,对比着那暖帐内的温馨,这里却是剑拔弩张,局势非常危险,温千叶、叶知秋、宋明艳、宋昭昭、左雪五个人出了陵安城,往琼州回的半道上,被吕子纶和吕止言截住。
云苏不在。
吕止言看到宋昭昭,心里猛的就咯噔一下,吕子纶看到叶知秋,眼睛微微眯起,有叶知秋这个佛者在,想要拿下温千叶就很难了,可该出手的时候哪怕知道是死,也一定要出手,这不是争强好胜,而是天命。
身为吕氏子孙,又传承了风云谱,他有责任,结束掉这一场恩怨。
若温氏没有漏掉这么一个人,就不会有这一败笔,可既有了,就得把这一败笔抹除,不管是自己赢还是对方赢,都得有个了断。
吕子纶用独家密音对吕止言传话说,“不用管别人,杀了温千叶就行了。”
吕止言收回落在宋昭昭身上的视线,应一声,“知道了。”
吕子纶和吕止言联手,往温千叶攻去。
吕氏、温氏全都是天机谶言之家,先祖一个是吕婴雪,一个是温百华,那个年代,吕婴雪和温百华出自两个地方,一个来自雪山,一个来自深水,一个在大陆之上,一个在大陆之下,可不管这两位先祖来自哪里,他们所学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便是本族仙旗,但如今,两家仙旗都已毁,虽然千秋卷和风云谱还在,但那只是寻常普通的卷轴,再也不具任何异力。
那么,吕子纶和温千叶的较量,就是实力与实力的真正较量。
这也是头一次,二人面对面地对上。
赤手空拳,或者,各自卯足了凭身所学,往对方招呼。
吕止言帮着吕子纶,从另一边袭击温千叶,却被叶知秋挡住。
宋明艳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宋昭昭,见宋昭昭站的远远的,头垂着,发丝挡了脸,脸上是什么表情真不知道,可她抓着衣裙的手紧绷绷的,都快要把衣服绞进手心里去了,可见,她的内心一点儿都不平坦。
宋明艳对叶知秋使个眼色,让他悠着点。
叶知秋不解地看着她。
宋明艳指指宋昭昭,小声说,“呃,五妹妹喜欢吕止言。”
叶知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