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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自己为人妻子,平日让着那人一些也算应当应分,可是这次险些闹出人命不说,前几日又得知凤九肚里怀了骨肉,若没有这番折腾,大姐此刻已知道此事,该有多么欢喜。
想起当日那绝然一箭,以及男人事后理直气壮与自己争辩的模样,萧琮便愈发着恼。
她边想边走,穿过石径绕过荷塘,再一抬头才发觉自己已托着盘子站在了那人门外。
屋中烛火摇荡,将男人孑然独立的身影投在窗上,竟有说不出的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断更了这么多天!〒▽〒
写这章的时候不知道为啥突然失去文字表达能力,说都不会话了,自己读着都不对劲,今天终于被灵感女神眷顾,又能写粗来了,泪流满面……
看后台才发现三千也给我投了一个雷,你是不是还想看我捶着胸口喜极而泣啊,哼哼我偏不(内心已镇定不能捶胸顿足【喂)我已经特别满足了,妹纸们真的不用再破费,不然就要鼻血横流造成惨案~(>_<)
☆、第78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
萧琮在门前徘徊良久;三番四次举起手来又放下,心里摸不准对方是否还记得今日之约,唯恐自己一厢情愿,反教人笑话。
正踌躇间;只听房门“吱呀”一响,冷寂云已走了出来。
萧琮来不及避开;急急用宽袖掩住月饼盘子,却手忙脚乱地把月饼全倒进了袖口里,右手只举着一只空盘也太不像样;只得匆忙藏向身后。
冷寂云乍见她站在门外,同样吃了一惊。
他半侧着身子;视线飘了几飘,好像被人抓住现形的是他一般;样子极是窘迫。
萧琮心虚地干咳两声,随手扯了扯衣领:“你……这么晚了还要去哪?”
一边说着,一边在心底盘算,若他提起赏月之事,自己便顺水推舟表明来意,若不然,就权当两人一起忘记了,总不至于出丑。
“屋里闷得很,到外面走走。”冷寂云说得随意,却暗暗打量着她,见她磨蹭着没有要走的意思,才又试探道,“还有事?”眼中竟有几分期待。
萧琮听他这样说,心底隐隐失望。她不愿把心思表露人前,极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谎称是去看望符青,闷头便走。
冷寂云并不拦她,等人走远,脸色才越发难看起来,一拳捶在门框上。
一名侍从正自厨房方向过来,见他冷脸站在门外,只当是嫌自己腿脚慢了,忙小跑上前。
那人递上手中食盒,小心奉承道:“冷公子真是细心,知道楼主喜欢五仁馅,又不爱吃里面的杏仁,就专门叫人特制这些月饼。”
他偷眼瞧了瞧冷寂云,斟酌着道:“这酒也是按您吩咐,置办来上好的,小的这就去请楼主过来?”
“不必了。”冷寂云脸上阴云密布,拎起食盒,径自往荷塘走去。
侍从也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吓得咽下话头,缩着脖子匆匆退下。
冷寂云伫立水边,随手掀开盒盖,抓起白瓷青花酒壶。
美酒尚温,他手腕一翻,便尽数倒进池里,又将酒壶摔个米分碎。
他盯着水面上散开的波纹,从盒里拣出月饼,一块一块投进池塘,最后手指一松,连食盒也扔了下去。
男人的背影笼罩在灯火的暖色下,面孔映着池水的冷光。
他眯着双眸,冷眼看着食盒被晚风越推越远,没入藕花深处消失不见。
翌日,朗月楼诸位大小头领早已等在议事厅,向来准时的萧琮却姗姗来迟。
“好啊,真是大快人心。”她将刚刚收到的消息递给众人传阅,用掌跟压了压眉心,面带倦容,却难掩喜色,“原以为各门派此番受到重创,一时难有作为,没想到反而激起斗志,六派结盟一举攻下血阁两处分堂。”
萧二把纸笺往桌上一扔,笑道:“楼主,咱们朗月楼凑不凑这个热闹?”
她边说边欠起半个身子,两颗黑眼珠熠熠发亮,显然已按捺不住。
在座众人皆是跃跃欲试的模样,一齐望向萧琮。
萧琮忍不住笑道:“看这架势,我若说个不字,你们怕要一人一口吞了我。这仗不能不打,要打就非得旗开得胜。”说着命人找来张地图,展开在桌面上。
众人嘻嘻哈哈地连道不敢,聚在一起商议计策,眼见时过晌午,仍未有定论。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计策是现成的,只看萧楼主有没有胆量。”
萧琮闻言一怔,抬眼便见冷寂云倚门而立,看上去气色不佳,但丝毫没有精神不济的样子。
自打来到朗月楼,他每日深居简出,从不在议事厅露面,不想今日竟不请自来。
在座不相熟的头领也知晓他的身份,先后起身见礼。他与众人微笑寒暄,端地是礼数周全,却似乎有哪里与往常不同,教萧琮心里莫名不安。
一人拱手道:“冷公子可否将计策细细讲来,我等洗耳恭听。”
“客气。”冷寂云撩袍落座,开门见山道,“这两座分堂一除,已断了血阁在南边的半条命脉,如今只要一鼓作气攻下黑木分堂,便可将整个南方的势力收归囊中。”
那人思索片刻,迟疑道:“黑木分堂乃是沟通南方四座分堂与龙棠山的枢纽,倘若贸然进攻,血阁援军一出,岂不是腹背受敌?”
冷寂云道:“西出黑木分堂三十里有一苍松坡,是通往龙棠山与紫煞分堂的必经之地。只要派几路人马在此设伏,既可阻断援军,必要时又能与主力两面夹击,万无一失。”
这法子并非没人想过,只是众所周知,想要从黑木分堂后方绕至苍松坡,就非要路经紫煞分堂不可。
众人心想这样一来岂非打草惊蛇,就算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也不会用这般打法,暗忖莫非眼前这位传言中的冷左使也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冷寂云察言观色,如何不知她们心中所想?
“要前往苍松坡,也不止一条路可走。”
众人闻言,忙又围在地图前反反复复看了数遍,可谁也没找出其他通路来。
愕然之际,冷寂云在苍松坡东北方向伸指一圈:“取道玉弓山。”
“不成。”萧琮乍听到此处,便断然否决。
“有何不可?”冷寂云两手撑在桌上,抬眼迎视她的目光,从萧琮的角度看去,竟透出十足挑衅意味。
“玉弓山陡峭难行,常有山石坍塌之事,几年前已被封死不许通行。”
冷寂云不禁笑了:“江湖朝廷向来各行其是,官府的路障、法令挡得住寻常百姓,挡得住咱们江湖人?”
萧琮皱着眉,脸上写满不赞同:“近月来阴雨连绵,届时若遇险情,岂不是拿众家姐妹的性命开玩笑?”
众人同觉有理,纷纷出言附和。
冷寂云有些不耐道:“你们如此畏畏缩缩,怕死不成?”
萧琮脸色一沉,声音便提高几分:“不怕死也不必无端端地送死。”
“无端端?”冷寂云不等她说完,指着地图上玉弓山的位置,激动道,“常言道险中求胜,但凡有八分把握,就值得一搏。如今大好机会摆在眼前,若不乘胜追击,打开局面,你当苏枕河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萧琮陡然起身,同样撑着桌面,身体前倾分毫不让:“你的险中求胜就是拿人命当儿戏,你一句话决定几百人的生死,可是在你看来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不值一提!”她深吸口气,极力克制自己,压低声音道,“寂云,你是不是故意气我?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冷寂云听得眉头紧蹙,心想你瞻前顾后,不敢决断,反倒怪我使性子无理取闹。如此一想,登时更怒,好话气话夹裹着冲口而出:“放心,公事私事我还分得清楚。你口口声声要做成大事,又前怕饿狼,后怕猛虎,再好的机会也白白放过了,这个楼主还不如符青来当。想取得全盘的胜利,就不能盯着个把棋子不放,被牺牲,就是它们本来的用处。”
萧琮听他越说越不找边际,好像一夜之间不认识了眼前这个人:“我情愿你故意气我,也好过要我承认你本就是这样的人。”
冷寂云脸色变了变,忽而冷笑道:“是,我本就是这样的人。从今天开始,我做回我自己,不需要迁就任何人任何事。”
萧琮火冒三丈,张口便道:“不管你想不想迁就,朗月楼的事都不是你说了算。”
“你这是拿楼主的头衔压我?好,那就请萧楼主乾纲独断吧!”冷寂云说罢,拂袖便走。
萧琮气得面红耳赤,半晌说不出话,众人劝也不是,退也不是,面面相觑好不尴尬。
“这是聊什么这么热闹?”冷寂云才走到门口,迎面传来阵爽朗笑声,紧跟着冲出一团火红身影,险些同他撞个满怀。
萧琮与萧四等人看清来人,皆惊喜道:“小七!”
萧七呲牙一笑,脚下没根似的几步抢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人,俱是老相识。
众人久别重逢,聊得热络,很快将一室火药味冲散。
冷寂云听得众人欢声笑语,反倒沉默下来,仿佛刚才同萧琮唇枪舌剑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独自走出议事厅,恰好被人拦住。
“多日未见,这就要走?”楚砚之坐在轮椅里,穿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白衣,眼角微微上挑,狡黠得像只狐狸。
唐瑛帮他推着轮椅,两眼扫了扫冷寂云,没甚好脸色。
冷寂云不以为意,反而惊喜道:“唐瑛的眼睛治好了?”这样他心中的歉疚也可减少一二。
楚砚之点点头,又笑着举起右臂给他瞧:“吕掌门不知在我身上动了多少刀,才救回这只右手,好在够用了。”
冷寂云眼尖,见他衣袖掀起处露出累累疤痕,有的刚刚落痂,长出浅色的新肉。
“来日方长,总归有痊愈的时候。”冷寂云握住他手,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楚。
比起这只重获新生的右手,更令他欣慰的是能再见到楚砚之露出笑容。
眼前的小楚和当初一样爱说爱笑,浑身洋溢幸福,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在药师门的见闻。
“是阿恒把眼睛换给了唐瑛?”冷寂云第一次听说换眼这般离奇的事,忍不住往唐瑛脸上多看几眼。
他想起在燕谷药师门的时候,柳行身边那个教人恨得牙痒的小侍童阿恒。
豫、柳两人这次回谷,阿恒的谎言自然不攻自破。他从小在药师门长大,竟宁死不肯领罚离开燕谷,听说吕修白正需要活人的眼珠实验换眼之术,就自愿献出双眼,以此为条件留了下来。
阿恒名声不好,眼睛又盲,同门瞧他不起,常常捉弄他,只有一个中意他多年的年轻杂役仍护着他,待他好。
阿恒原先嫌她年纪大,没本事,娶过一房夫郎也跟别人跑了,又笑她跛脚,欺她老实巴交。这番变故之后才明白人心可贵,改了一身毛病,嫁与她安安分分过日子。
冷寂云听后笑着感慨:“就连阿恒也能有个美满结局,也许是我做的孽比他多?”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是专门来祝大家新年快乐的,元旦三天都会有更新~
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修改好后半章贴上来,没想到越改越多重写了一遍,而且我的速度有了历史性的退化,姐妹们久等了……( ̄e(# ̄)
ps:不要因为萧大侠喜欢吃五仁月饼就不爱她了!
☆、第79章 四喜临门
楚砚之同萧琮打过招呼;问候一番,便跟着冷寂云去客房安顿。
三人刚行到廊子里,恰好撞见端着饭菜折返的凤江临,双方打了个照面;皆是一怔。
唐瑛一见是他,登时脸色大变。
自打龙棠山一战后;她心里有两个仇家,一是冷寂云,二是凤江临。比起前者;临场倒戈致使她二人被擒的凤江临就更加可恨。
她两眼一瞪,猛然扑到凤江临身前;抓起他衣襟,提拳便揍。
这一幕来得突然;等凤江临有所反应,脸上已狠狠挨了几拳,袖子也被扯破。他急忙向侧退开两步,这才得空拔出佩剑,跟唐瑛打将起来。
萧琮等人闻讯而来时,两人正在廊子里杀得眼热,互不相让。
萧琮跃至中央,一手隔开唐瑛,一手下了凤江临的兵刃,众人一齐劝道:“且慢动手!”
唐瑛脾气上来哪里肯听,口不能言,嗓子里却嗬嗬有声,一掌推开她,转脸又和凤江临对上。
“唐瑛回来。”
唐瑛动作一顿,回头望着楚砚之,脸上一阵犹豫一阵不甘,急得顿脚。
楚砚之又道:“咱们是来作客,怎好在萧大侠的地方动手,还不过来?”
萧琮在一旁听着暗暗想笑,心道你若真想阻拦,方才早就开口,需要等到我来了再说?
唐瑛瞧萧琮一眼,悻悻退回到楚砚之身边,双眼仍瞪着凤江临,满身杀气。
楚砚之拍了拍唐瑛的手背,朝凤江临道:“凤右使向来可好?”
凤江临正自整理衣衫,闻言脸色一变,忙道:“旧时的称呼,就莫提了。”
幸而此时并没有外人在侧,否则被人听去何止轩然大波。
楚砚之张了张嘴,歉然道:“是我失言了,只怪我平日自视太高,以致败在凤九爷手上之后,便常常想起九爷在龙棠山上施展的过人手段。若非十年磨一剑,卧薪尝胆,哪能有当日出奇制胜的一招,单是这份韬略胆识,就教砚之自愧不如。”
凤江临垂着眼听他说完,强笑道:“楚兄别再取笑我了。”
楚砚之惊道:“怎敢怎敢!”伸手拍着自己不能动弹的双腿,“这分筋错骨之痛,已教我永生难忘,不敢不拜服。”
凤江临沉默许久,对着他和唐瑛二人一揖到地,久久不肯起身。
唐瑛向旁边走开几步,不受他这一拜。
楚砚之急忙叫人扶他,连声道:“九爷快别这样,你这些年来苦心孤诣,合该求仁得仁。哎,奈何天意弄人,符楼主伤重,九爷你也断去一臂,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此更要保重肚里的孩子,不可为了砚之这般劳累啊。”
凤江临连日来照顾符青,早已体力不支,方才与唐瑛过招大耗元气,如今听完楚砚之几席话,心里又难受得紧,闷得喘不上气,他按着胸口连说了几个“你”字,却接不下去。
楚砚之便宽慰他道:“九爷不必太过担心,符楼主这伤看似凶险,却还不比当初在龙棠山上所受的一剑。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相比之下,皮肉之苦算的了什么呢?那般痛苦都经受住了,今次也必定能化险为夷……”
话音未落,凤江临全身一颤,“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萧琮大惊,急叫萧四送他回房,却被凤江临全力推开,嘴角血迹也不擦去,便摇摇晃晃扑到楚砚之身前,嘶声道:“我亏欠于你,自当奉还,你便说出来,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楚砚之望他半晌,收起了笑容。
“我跟你一样,只是苏枕河手中棋子,进退不由自己。”凤江临已是神情恍惚,“只叹我十二岁上初见苏枕河之时,没有趁她伤重一刀杀了她,反倒救她一命,酿成大祸。”
众人闻言皆惊,听他坐在廊下慢慢讲述,方知其中始末。
“你说苏枕河为了躲避追杀藏进凤家,不但身受重伤,还被烧得面目全非?”萧琮想起她面具下那半张烧毁的左脸,原来已是十年之前的旧伤,算来恰是她杀死冷谦成为血阁阁主那一年。
“她自称被奸人所害,险些葬身火海,我不疑有他,从家里找来伤药救她,偷偷往柴房送饭送水。但凡苏枕河清醒的时候,必定对她的仇家破口大骂,我见她模样可怕,一直不敢接近,直到她伤愈之后不告而别。”
凤江临回忆片刻,又道:“苏枕河消失了几个月,突然回到凤家找我,问我想不想跟随她。我那时才知道她是血阁阁主,心里只剩下害怕。她不逼迫我,还时常教我几式武功,我亲眼见她出手教训平日欺负我的人,慢慢地便不再怕她。”
萧七抱着胳膊,不以为然道:“苏枕河会有那么好心,不如说全天下都是活菩萨。”
“从我认识她开始,她的性情确实越变越坏,但我后来已经在凤家待不下去,这才答应加入血阁,希望她能带我离开。可是苏枕河只说时机未到,一直不肯带我回龙棠山。为了等她说的时机,我又在凤家熬了四年,等来了在江湖上初露头角,向凤家投帖挑战的符青。”
萧琮对这件事记忆犹新,符青一战成名,不仅赢得凤家家传宝剑与武功秘籍,还招徕凤家麾下七大帮派,朗月楼名声鹊起。
凤江临闭了闭眼,自嘲道:“世人皆知我凤九是个情痴,为了符青不惜叛出家门,一身武功尽废,却不知这一切本是苏枕河授意,否则我与符青不过寥寥数面,何至于牺牲至此,花痴不成?”
萧琮万万没料到连这事也是骗局:“凤九你真是糊涂啊,将来若给大姐知道……哎!”
凤江临惨笑:“我为苏枕河做的这头一件事,就让我坐上分堂堂主之位。谁知到头来人算不如天算,成也符青,败也符青。”
众人听罢,心中既觉可恨,又觉可悲,一时鸦雀无声。
楚砚之忽然打了个哈欠,什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