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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妃被熏得实在受不了,殿内的宫人也一样被熏得不行,各个都顾不得那小太监的话。吴妃只听见“娘娘”两个字,又连起自己刚刚问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大胆!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小太监看着面前那些黑乎乎的东西,趴在旁边干呕起来。吴妃直接抬起手来用袖子遮住脸,一面怒骂着:“混账东西,这是本宫的内殿,你胆敢把这些污秽之物弄到本宫的地上?”
这一声之后,立刻就有人把小太监给架了出去。小太监被拖走,但还能听见他逐渐远去的声音。
“那是毓妃!娘娘,那是毓妃!”
吴妃心口一颤,往地上那些东西上看了两眼,顿时脸色大变。她指着一个宫女,“你去看看,这是什么?”
小宫女也听见小太监的话,心抖抖,却不得不上前。黑乎乎的东西根本就看清楚,小宫女捏着鼻子屏着呼吸,用脚把那些东西扒了扒拉。看清楚某物时,小宫女浑身僵了一下,顿时失声尖叫起来。
“脚趾!这是人的脚趾!”
尖叫完这一声,小宫女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吓得一殿的人都不敢看了。
吴妃脸色惨白,呆愣在原地许久后突然抬脚走到那些东西旁,一眼就看见了小宫女口中的东西。吴妃一声尖叫,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几个大胆子的宫女把她扶到椅子上坐着,又找了几个胆子大的小太监来把这些污秽之物清理干净。
只是不管开窗还是熏香,始终都能感觉到殿内还有那股恶心的味道,阴魂不散。
“皇上呢?快去叫人请皇上。”吴妃气息奄奄,不着御医倒是先找成子睿。
宫女正要离开,又被吴妃给叫了回来。
“先把那小太监给叫过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那小太监重新被叫过来,进入内殿时小心的避开刚才那一块地方,看得吴妃眉心直跳。
“谁让你把这东西拿来的?”吴妃厉声语气里还带着颤抖,听着尖锐刺耳。
小太监差点儿要哭出来。
“娘娘,他们一直都知道奴才藏在那里,那些人从冷宫出来,直接就把那巷子交给奴才了。”
吴妃狠狠一瞪,“他们一直都知道?”吴妃气不过,指着那小太监大骂道:“你这个废物,本宫让你去做事,你就是这么把本宫卖了是不是?”
小太监有苦难言,“娘娘,那可是皇上的近身侍卫,从七王府就一直带在身边的,奴才,奴才……”
吴妃气急,随手拿起手边的东西就砸了过去。小太监下意识的躲开,反而更加激怒了吴妃。
“把他拉出去砍了!”
小太监直接被人拖了出去,一路的哭嚎和求饶根本就无济于事。声音戛然而止,大家心知肚明,这小太监已经死了。
“派人去查,这到底是谁的授命!另外去问问,这段时间里皇上人又在哪里。”
片刻后吴妃这里就有了消息,说是一个时辰前有人亲眼看见云妃从冷宫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位御医,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宫里。而皇上一直都在处理奏折,根本就没有离开。
而那些人从冷宫里出来后还有另外一只箱子,听说是要被送到侯府。
“云妃!”吴妃眼中迸出怒火,磨牙切齿的模样与她往日里的娴熟温柔根本就是两个人。“那箱东西还在么?”
“还在的。”
吴妃猛地站起来,“带着那东西,本宫要见皇上!”
吴妃在殿前站了许久都没能进去,她也是卯足了劲儿,不见成子睿就不回去了。福公公劝了好几回都没把她劝回去,最后没了法子,只能由她这么跪着。
天色渐晚,有身孕的梁月熙早有困意,已经洗漱好了正要躺下时,又听竹云那边传来吩咐,让她把自己打扮漂亮些再过去。
梁月熙心里疑虑,但还是照着竹云的吩咐做了。等她到了竹云那边时,竹云才说:“今晚我送你去皇上那边,你只需在吴妃面前趾高气昂的走一段,到了皇上寝宫后,要记得上次的教训。她何时走,我何时再叫人来接你。”
“娘娘。”梁月熙心口一颤,“可是皇上……”
“皇上不在宫里,福公公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你只需照做就是了。”
不给梁月熙说话的几乎,只见竹云打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人把梁月熙搀扶了出去,直接塞进一顶软轿里。软轿一路抬到成子睿的寝殿外头,才有人又扶着她下来。
吴妃已经跪到腿脚发麻,心中越来越浮躁。听闻身后有动静,她转身一看,竟然是梁月熙!
梁月熙本就清丽漂亮,现在怀了身孕更是多了后宫女人里所没有的韵味。现在精心打扮一番,更是叫人忍不住的多看了两眼。
吴妃恨得牙痒痒,心中憋屈,连带着常年的伪装也懒得摆出来,磨着后牙槽的质问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梁月熙故意站定在吴妃面前,得意的睨着她。“我为何要来这里?我自然是来见皇上的。”
吴妃冷笑,“本宫还在这等着呢,合适轮得到你?熙妃,今时不同往日,你一个从冷宫里出来的人,有什么资格不请自来?”
“你还真说对了,我并非像是吴妃一样,不请自来。”梁月熙往前走,步子放得极慢。
“梁月熙!这是皇上的寝殿,岂容你在此撒野?”
听了吴妃这一句话,梁月熙还真的停下了脚步。她转身,嘲讽的看着吴妃,缓缓开口说:“正是皇上让我过来的,吴妃你这是跪了多久了,难道不知道么?”
吴妃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不可能!”
梁月熙嗤笑一声,不理会她转身要走。吴妃气得不轻,指着她厉声喊道:“来人,将她给本宫拿了!”
“熙妃娘娘来了?皇上刚刚还念着您呢。”福公公从殿中走出来,见了梁月熙顿时就客气了起来。梁月熙心知这是竹云提前打好的招呼,便朝着福公公点头笑笑。
福公公也点头,赶紧过来搀一把,等她进了殿中,又顺手把门给拉上了。
云妃目瞪口呆,怎么梁月熙能进去,她却要在这等半天。
“福公公!”
“吴妃娘娘请回吧,你也瞧见了,皇上今晚喊了熙妃娘娘过来。”
吴妃都快要把衣角给搅碎了,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又在地上重新跪下。
“本宫在这等!”
福公公沉下脸色,“那娘娘自己悠着点儿。”
说罢,竟然就这么走了。
两匹快马到桂南坡时,已经是戌时了。桂南坡脚下的人家都已经熄了灯,成子睿怕吵到别人,便下了马,他走前,凌风在后。
堂堂天子走在乡间小路,深一脚浅一脚,竟也不嫌脏。
“皇上,就是前面那一间。”
成子睿微怔的看着前面那几间青瓦房,片刻后才失望的吐出一句:“她已经睡下了啊。”
凌风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干脆打了个暗号,唤出一直守在这里的暗卫。成子睿就站在这里,听着暗卫将这几日童玉青的所有一切都说了一遍。成子睿不喊停,凌风便给暗卫使眼色,让他继续往前头说,暗卫只能硬着头皮又把好几天以前的事情拿出来说了一遍。
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成子睿才微抬了抬手。
“罢了,回宫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御前激辩
吴妃以为梁月熙大着肚子根本不能侍寝,顶多就是跟成子睿说说话就出来了,可她在外头等了许久,根本就不见里头有人出来。按理说宫妃在这里被宠幸完事儿之后就会被送离开,可成子睿登基这么久,唯竹云跟梁月熙两个人能进他的寝宫。竹云直待了两个时辰便离开,那还是白日。而梁月熙之前可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如果这一次再……
她不甘心!
她是铁定了心的要见成子睿,不顾别人劝说,又在这里跪了将近有一个时辰。
夜深露重,又跪了这么久,吴妃的身体终于就支撑不住了,只得叫人扶着自己先回去了。
吴妃前脚刚走,竹云的人还来不及去接梁月熙回来,成子睿就已经回到了寝宫。
殿门被推开,强撑着睡意的梁月熙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才扶着肚子往外走。因他穿的是便装,梁月熙也没仔细看,只以为是竹云安排来的人,错身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的手腕被人用力抓住,力气之大吓得她即刻清醒过来。
看清楚那张冷沉威严的脸究竟是谁,梁月熙顿时有些慌了。
“谁准你进来的?”
梁月熙稳住心神,镇定的把竹云给卖了。“云妃娘娘安排我过来的。”
“云妃?”成子睿手上又重了几分力气,“她让你过来干什么?”
梁月熙轻轻抿了下唇角,“刚刚吴妃一直在……”
他的唇突然印下来,从轻柔到逐渐霸道,到后头简直就是情难自控。梁月熙一手护着肚子一手又想要把他推开。
她的拒绝让成子睿陡然清醒过来,这才看清楚面前的女人究竟是谁。梁月熙睁着那双受了惊吓的眸子,被侵略过一番的唇带着诱人的颜色,她小心护着肚子的仓惶模样,都让人生出保护欲来。
成子睿眸色几经变换,终于沉落为一抹孤寂。
“你留下吧。”
梁月熙惊在原地,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个机会。
成子睿越过他朝里头走去,片刻后再出来,他已经脱去了那一身便装,又变成了大崇的帝王。
“还在那站着干什么?不会找位置坐?”
梁月熙两颊有些热,旋即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成子睿把她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一扫两人之间相隔甚远的距离,他出口轻嘲道:“上一次你来朕的寝宫可是大胆的很,怎么,是来时云妃给过你嘱咐,长记性了?”
心中的伤疤就这么被人揭开,梁月熙顿觉疼痛。
一想起自己上次妄动了那幅画就引得他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这一次的梁月熙确实不敢乱动了。就她等在殿中的这段时间里也只是枯坐在位置上,根本就不敢往里头多走一步。
“来时娘娘确实吩咐过。”
她的话太少,让成子睿有些不习惯了。他突然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来朕旁边。”
梁月熙朝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有些犹豫也有些忐忑,这究竟是自己的机会,还是又是他的试探?
成子睿嫌她的动作太慢,不耐的又把目光撇开。“来人。”
一声吩咐,吓得殿中的梁月熙和殿外刚刚赶来的福公公心口都颤了颤。福公公踏进殿内,还未行礼就听成子睿说:“备酒,若是朕酒醉明早上起不来……”他抬手指向梁月熙,“那便说是她让朕误了早朝。”
福公公顿时反应过来,连声应着退下,出了殿外就跟竹云派来的人说明了情况,这才又吩咐人赶紧备上好酒送过来。
那小太监离开不到一会儿又折了回来,苦着脸的问福公公。
“公公,皇上把熙妃娘娘留在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若是云妃娘娘问起来,奴才该怎么答啊?”
福公公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云妃娘娘跟前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若是娘娘问起,你就说福公公出来的时候是笑着的,这就成了。”
小太监这才听懂了,连声谢过福公公,这才揉着屁股往回赶了。
成子睿一人独饮,梁月熙独坐在远处。见他喝的有些多了,她还是忍不住的上前来,大胆的夺走了他手中的酒壶。
“皇上真要误了明天的早朝么?”
梁月熙一脸认真,语气里更多了两分质问。
成子睿再把酒壶夺过来,“你这是在教训朕?”
梁月熙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说出这么四个字。“臣妾不敢。”
她也没想着再劝他一句,但也不放心他这么猛灌自己,干脆就在他的身边坐下,一言不发的陪着他。
“快到申时了,皇上歇会儿吧。”
福公公悄声走到成子睿身边,替他收了早就被喝空的酒壶,一面又轻声提醒着他。成子睿站起来,明明一身酒气,可眼中却根本看不到醉意。
“已经申时了?”
“是。”
梁月熙早已支撑不住的趴在桌上睡着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睡了多久。福公公正要把她喊醒,又见成子睿直接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感觉身子腾空的梁月熙瞬间惊醒过来,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又下意识的挣扎着要下地来。
“再动一下,朕就把你扔出去。”
梁月熙不敢再动,乖乖的由他抱着自己走入内殿。走过那一幅画时,她下意识的变得紧张起来,直到成子睿把她放到龙榻上,而他的身体恰好遮住了那幅画,那种紧张的感觉才消散了一些。
“进去点。”
梁月熙赶紧把自己笨重的身体往里头挪了挪,而成子睿也不讲究,就这么合衣躺在了他的身边。
福公公早已退下,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梁月熙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皇上,你还没更衣。”
她乱动的手突然被人抓住,成子睿嘘声道:“别说话,朕有些醉了。”
梁月熙浑身僵硬,两眼复杂的看着被他紧握住的手。她等了许久还不见他松手,唇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了扬,身体的僵硬渐渐放松,就在他的身边沉沉睡去。
这一次的早朝成子睿确实晚了,一众大臣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该说的都在私底下说了,等成子睿刚刚坐上龙椅,朝臣们叩拜之后,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
“皇上,听闻昨日云妃娘娘去冷宫,将毓妃烧死在井底,事后还将一半尸骨送到侯府。侯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其悲痛可想而知。听闻侯夫人更是卧床不起。皇上,云妃此做法实在是有悖常伦,惨无人道,皇上定要给侯家一个交代啊!”
此言一出,立刻就有人附和。
“皇上,若不是云妃因私心夺了吴妃掌管六宫的权利,此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云妃只是一个丫鬟出身,无权无势又这般嚣张,皇上万万不能再纵容她!”
“侯大人虽没有什么太大功绩,但总归是为朝廷出力的人,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现在遇上这种事情,皇上该好好安抚才不能寒了老臣的心呐。”
……
一众朝臣你一言我一语,成子睿一言不发,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于是朝臣们就更加大胆,几乎是把刚才等待半个时辰的话都说完了。
突然的安静让所有人都有些不安起来,只能齐齐跪倒,高呼让成子睿给侯家一个交代。
“交代?”成子睿突然冷笑出声,“朕给他交代,谁来给朕交代,谁来给云妃交代。谁告诉你们是云妃夺了六宫之权的?朕今日不知原来这掌柜六宫的权利不用朕点头就能随便拿去的么?”
他锋锐冰冷的目光一扫下头跪着的群臣们,“昨天才刚刚出的事情,你们知道的倒是清楚。好,既然想要想要个交代,那朕就给你们交代!”
成子睿看了福公公一眼,“去把云妃叫来。”
又把过了半个时辰,朝臣们等皇上没意见,但是等个妃子就不乐意了。虽明面上没人说,但各个心里都已经问候了云妃百十来遍,更加坚定要让云妃再爬不起来的心思。
成子睿正扶着额头抵在龙案上假寐,福公公凑到他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所有人都听见。“皇上,云妃娘娘过来了。”
成子睿睁开清明的眼眸,依旧还保持着这份慵懒的姿势。
“让她进来。”
福公公亲自迎出去,朝臣们更是不满,直到福公公搀扶着脸色苍白浑身虚弱的云妃走进来时,众人才惊觉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成子睿皱起了眉,指了指云妃说:“给云妃看座。”
竹云摇头,“不必了。众位大人还在这跪着呢,臣妾怎敢坐着。”她推开福公公,固执的站在那里。“臣妾站着就好。”
成子睿含着笑意,语气却依旧冰冷。“那你就站着吧。”
竹云谢过礼,转身一扫那些跪着的朝臣们。“毓妃她……”她突然停了语气,看着面色各异心怀鬼胎的各位大人,直接干脆的承认道:“确实是本宫杀的。”
“皇上,云妃已亲口承认,实在罪不胜诛!”
此言一出,朝臣们几乎都应和着要竹云偿命,仿佛她真的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第二百八十章 带血的书信
竹云心中冷笑,提高了声音说:“各位大人着什么急,本宫话还未说完呢。”
她冷冷凝视着这些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刘大人,你可知毓妃为何被打入冷宫?”
被点名的刘大人一脸不屑,“后宫之事,下官怎么会知道。”
竹云笑出声音,“既是如此,那昨日之事各位大人怎么又知道了?”
“事关侯大人,大家都是同僚,自然会知道。”
竹云恍然大悟的点头说:“原来还是在欺负本宫身后无所依靠,无权无势,无人撑腰。”
一众朝臣越发得意,更有人直接站了起来,与竹云平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云妃你杀了毓妃是事实,还要作何狡辩?”
竹云摇头,“本宫不做狡辩,本宫说的只是事实而已。”
她反问:“既然众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