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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将军，别拿秦某打趣了，请！”
牛进达暧昧的目光，秦寿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也懒得去解释太多，正所谓解释就是掩饰，与其误以为掩饰的解释，秦寿干脆装聋扮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落落大方邀请牛进达落座，同时拍手示意门外守着的亲卫们去上酒席。
李怡然冷哼一声瞪了眼秦寿，紧接着朝打量自己的牛进达点点头露齿一笑转身离去，并没有去打搅秦寿招待牛进达，又像怕羞的大家闺秀一样，杉杉有礼离去，更是惹来牛进达误会加深。
“秦老弟，什么时候当哥哥的我，能有机会喝上你的喜酒？”
亲卫们奉上丰盛的酒菜，牛进达也没有客气意思，先是填饱半个月受尽折磨的肚皮，在与秦寿喝酒闲聊，酒过三巡借着酒劲，牛进达没有了生份，与秦寿称兄道弟提及李怡然的事，直让秦寿一阵无语。
“牛老哥，你喝多了，太子密旨呢？”
牛进达还想说些什么酒后荤话，秦寿一脸黑线出言打断牛进达，要是给他在没完没了说下去，恐怕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没那事都给他想象成有那事了，于是乎出言打岔直入正题，以免牛进达继续没完没了。
“哦，瞧瞧，瞧瞧，老哥这个记性，在，在这呢！”
秦寿提及正事，牛进达一脸惭愧地猛拍自己脑门，从伸手摸进衣领掏出一封信封，是新任太子李慎的亲笔信，临行出发前李慎交代，见到秦寿马上转交，现在见到正主了，牛进达把保管半个月有余信封交给秦寿。
秦寿接过牛进达递来的信封，没空招待牛进达，等他自己慢慢自斟自饮，秦寿打开信封看了眼信中内容，开始都是些废话，直到中后部份才提及长安的近况，什么秦寿不在他难以坐镇，又提及不安份的突厥之类。
看完手里信件的内容，秦寿慢慢把信件揉成一团废纸，现在并州李绩掌兵七八万之众，抵抗完突厥下一步就是对高句丽发动攻击，原本秦寿以为自己变革了大唐命运，入侵高句丽应该会延后或不存在，没想到最终还是发生了。
而引发这次进攻高句丽的导火索，正是岌岌可危的新罗国女王，而李慎也没有隐瞒，把新罗国女王发觉高句丽与百济图谋不轨的事上奏，却招到高句丽和百济打压，算算时日现在新罗国那边已经开战了。
“太子派老哥你做征夷大将军，不是支援秦某，而是北上支援新罗国的？”
“可不是，唉…”
秦寿一脸无奈看向一边闷声喝酒的牛进达，而牛进达也是一脸无奈状，他开始收到消息也是很惊讶，原本他的行程应该是直接穿越百济领地海，跨海支援新罗国以防止两国吞并了新罗。
可现在遇到大风雪，加上运输粮草船出海期间遇到暴风沉没了，缺乏粮草之下无法继续前行，牛进达只好转道秦寿这边想办法，看看有没有机会补充粮草，要不然五万大军饿着肚皮无法到达新罗国。
“牛老哥，你先住下来，秦某想想法子！”
“那有劳秦老弟了！”
秦寿的安排，牛进达一脸惭愧拜谢，走投无路的他现在只有指望秦寿了，要是秦寿不帮忙的话，恐怕他也无法完成任务到达新罗国。
第689章奇兵一支
入夜时分，秦寿琢磨了一个下午时间，始终没有想到办法支援牛进达，不是秦寿不舍得搜刮的粮草，而是就算是全部粮草全凑起来，恐怕也无力支援牛进达五万大军长达一个星期的粮食消耗。
牛进达从这里出发去新罗国，延长了不少的路线，大军开往佐贺城出发本来就是错误举动，要是当初牛进达没有抵达倭国地盘前，先快马加鞭修书一封前来求援，秦寿还能够凑够三天粮草，助他继续航行到新罗国。
可牛进达错误的决策，先行登岛前来落脚，在借道从佐贺出发，就是一个错误的延迟决定，熊本到佐贺路途本来不好，大军开动更是浪费时间，当然这一点秦寿不敢告诉牛进达，怕他知道真相承受不了打击。
“小秦郎，牛将军安排好了？”
“……”
秦寿刚回到后院，迎面就遇到带着帷帽出来透透气的燕妃，她称呼自己小秦郎，秦寿怎么越听越像小情郎？燕妃关心牛进达的事秦寿很理解，她就是怕自己身份一不小心暴露，到时候别说她有口难解释，恐怕秦寿也麻烦不断。
书萦和画萦两宫女屹立燕妃身后，大风雪吹动之中寒寒颤抖着，冻僵的耳目可怜兮兮地看向秦寿，燕妃出现这里完全是因为他，要不是燕妃担惊受怕难以心安，恐怕她也不会出来透透气冷静冷静。
“嗯，安排了，放心吧，牛将军与他的将士们一起，不会来幕僚府打搅的，这儿天气冷，先回房休息吧！”
秦寿点点头走到燕妃面前，虽然隔着一层轻纱无法看到她愁容，可通过她语气与不安的搓手动作，秦寿心中有底一目了然，怕燕妃胡思乱想自寻烦恼，秦寿好心劝阻燕妃别胡思乱想，牵着她冰凉玉手回厢房。
书萦和画萦两宫女感激地看着秦寿背影，什么该听的什么不该听的心中有数，可回房这句话太中听了，说实在的在呆在这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冻僵了，就算没冻僵也怕落下不少毛病。
“黑牛兄，将军呢？”
内院通往后院的走廊门前，黑牛正安排人手看守，预防有人不长眼偷溜进去破坏好事，防的是谁黑牛心中有数，刚安排好人手看守走廊门，郭松就出现走廊一脸好奇询问黑牛，他是秦寿的跟班应该知道去向。
“郭军师，将军回后院休息了，有何事？”
“休息了啊？罢了，没什么大事，明儿在说吧！”
怕郭松打搅秦寿好事，黑牛隐晦告知郭松秦寿回后院休息，得知秦寿休息了，郭松一脸失望地点点头，大致猜到秦寿在里面做些什么，没有说什么事就转身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黑牛摸不着头脑。
‘哼~色胚子，气死本小姐也！’郭松离去后，李怡然从走廊一侧走出来，气急败坏地看着黑牛安排人手守住后院，不用猜李怡然也知道秦寿在后院做什么？心里有气愤愤不平地转身离去。
厢房内未熄灭的火炭还在焚烧着，温暖如春厢房内暖烘烘的，燕妃在秦寿帮忙下解开帷帽，书萦和画萦两宫女没有打搅秦寿与燕妃，在后院澡房准备烧水，秦寿喜欢洗鸳鸯浴她们已经开始有所了解。
“小秦郎，看你愁眉苦脸的，有何心事？”
燕妃发现秦寿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是愁眉苦脸的，忍不住大感好奇，小心翼翼坐到秦寿旁边，秦寿抬起头看了眼燕妃，摇摇头叹息一声没说些什么，确实有心事，很烦人的心事。
但是这些心事说出来也没有用，燕妃也帮不上忙，只会徒增烦恼而已，新罗那边发生变化，还真是让秦寿烦透了心，蝴蝶效应导致很多事都不在掌控之中，甚至开始变得有些难以控制。
“好吧，别胡思乱想了，是牛将军出了问题…”
秦寿看了眼燕妃担忧的脸色，怕她胡思乱想钻进死胡同，只好叹息一声把事情大致原委说出来，燕妃得知秦寿担忧的事情，一脸无语地哭笑不得，不得不说牛进达还真是霉运连连。
五万大军粮草丧失海里，还真是够悲催的事，那可是相当于粮食丢进海的意思，要是真追究起责任来，恐怕牛进达也难逃关系，置五万将士于险地，牛进达恐怕死一万次也不足弥补。
所幸这次监军是牛进达的至交好友，并没有把牛进达失职之罪上报，而是采取了将功补过的办法，前来秦寿这边求援，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的绝境了。
“五万兵马，粮草是何其之多，光是那些马儿干草就是…”
“嗯？等等，你说马？”
“嗯，马，小秦郎，怎么了？”
燕妃咋舌不已无心之失提及粮草与马匹，秦寿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出言打断燕妃的话，而燕妃不解地看向一惊一喜的秦寿，马怎么了？
“拓跋族！”
“拓跋族？”
秦寿恍然大悟地猛拍自己脑门，脱口而出说出拓跋族三个字，燕妃不解地看向秦寿，拓跋族怎么了？燕妃不了解秦寿与拓跋族之间的关系，更不晓得秦寿怎么无缘无故提及马上长大的拓跋族游牧民。
秦寿差点把虬髯客妻子部落的事忘记了，虽然这些年与拓跋族交际一直是李世民派人负责，可真正受益的还是秦寿自己，有虬髯客这层关系在，他家夫人怎么可能忘记自己大恩？
燕妃无心之举点醒了秦寿，差点把敌后奇兵之事忘了，经过三年多的大唐默默支援休养，现在的拓跋族兵强马壮资源充足，怎么说也有两三万以上的兵力，现在是时候出动他们报恩了。
“嘿嘿~~没什么，燕宝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你说本郎君怎么奖赏你好呢？”
心烦事迎刃而解又多出五万帮凶打手，秦寿心情大好贼贼笑着，这都多亏燕妃无心之失提及马，让遗忘已久秦寿想起以前培养的奇兵拓跋族，除了李世民还有自己，恐怕朝廷之中再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奇兵存在。
“妾身，妾身…”
燕妃一脸绯红地看着低下头，秦寿笑容她太熟悉了，每次秦寿这样笑就意味着什么，可当燕妃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秦寿抱起待宰羔羊一样的燕妃，狼吻向秀眸紧闭的燕妃樱唇，双双倒进软榻缠绵。
第690章预警的效应？
无尽黑暗吞噬秦寿四周，无法落地的秦寿身子慢慢下坠，好像掉进无底洞深渊一样，又好像在黑夜里坠落万丈悬崖似的，那不受控的下坠失重感，让秦寿很烦恼也很恐惧，就好像即将要粉身碎骨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会儿也许是过了一个世纪，当秦寿双脚着地一刻眺首一望，眼前古道，荆棘满地，这是哪？又穿越了？秦寿想要喊，可到嘴里的话始终无法喊出口，好像哑巴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环顾四周朦胧一片，时而隐现一片人群，时而有变成虚无，朦朦胧胧的身影总是那样纠缠着，若即若离烦不胜烦，时而缭绕在你的身边不肯离去，时而又躲在你的目光所及之外，让你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当秦寿出现皇宫一刻，秦寿整个人惊呆了，原本哑巴也终于可以开口了，可开口说的话连自己也听不见就是知道意思，最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然出现太极殿，而且周边都是熟悉的同僚大臣，又感觉像陌生的陌生人，很奇怪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错觉，是因为这些熟悉的大臣，都没看他一下，而李世民更是坐正皇位，好像把秦寿当隐形人一样，怎么回事？秦寿毫无头绪，也无法理解自己怎么出现这里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幅幅原本不存在的人面孔，一闪而过似的出现眼前，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可下一刻秦寿出现斩首刑场，怎么也挣脱不了，秦寿害怕了，嘴里大声喊着什么，始终也无法喊出口，直到一把砍刀砍下来时。
“啊？！小秦郎，你怎么了？”
秦寿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诈尸似的弹起，当厢房内灯光亮起时，秦寿发现自己正在重重的喘气，浑身燥热几乎出了一身的薄汗，梦，是梦，没错是梦，秦寿虚汗连连活动着僵硬身子骨。
秦寿松了口气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还在无意识的抓着蚕丝被，直到身边传来轻盈脚步声，秦寿才慢慢的松了开来，燕妃披着单薄衣衫，柔若无骨的玉手搭上秦寿满是虚汗的额头，一脸担忧看着秦寿。
“没事，只是做梦而已，没事了！”
秦寿轻轻移开燕妃的玉手，抬起头看了眼乌黑长发凌乱披散在肩的燕妃，满是虚汗的双手撑着床沿爬起，光着脚丫踩在冰冷的木板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径直走到厢房摆放的桌椅落座。
“小秦郎，有什么事，可否与妾身谈谈？”
燕妃紧跟着秦寿身后，直到秦寿落座后才挨着旁边坐下，拿起桌面凉却的茶壶斟了一杯冷茶，秦寿接过燕妃递来的冷茶一口气喝完，缓解噩梦过后的疲劳与虚弱，带着疲惫神色摇摇头苦笑一声。
秦寿越是如此，燕妃越是心不安，忍不住伸出逐渐冰冷的玉手，紧握着秦寿略带余温的大手，对于眼前小自己十几岁的情郎，燕妃慢慢地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情绪，也不知道何时何刻起，芳心已开始记挂起他。
燕妃似乎察觉到秦寿内心存在的恐惧，头寝在秦寿肩膀上，给予他无言的支持与鼓励，她不知道秦寿做了什么噩梦，能让一个大男人大冬天汗流满面的，可想而知这个噩梦有多可怕？
“如果一个人的命运改变了，会牵扯很多人为此送命，甚至会生灵涂炭，你觉得命运改变好呢？还是不变的好？”
“小秦郎，此言何意？”
秦寿突然其来莫名其妙的话，燕妃轻轻抬起头看着秦寿，带着不解的疑问紧了紧握着秦寿的手，不明白秦寿这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蝴蝶效应！”
“蝴蝶效应？”
秦寿再次吐出莫名其妙的话，更是让燕妃云里雾里的，什么蝴蝶效应？又什么乱七八糟的命运？燕妃忍不住一脸担忧伸手摸了摸秦寿额头，想要确定秦寿是不是感染风寒了？怎么噩梦醒来满嘴都是她听不懂的胡话？
秦寿一脸苦笑地握紧燕妃的玉手，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也没有偶感风寒什么的，倒是蝴蝶效应让秦寿感到后怕，命运的变革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应，通俗点就是随机性的关联命运。
自己每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都会发生随机性的事件变化，也可以拿类似情况类比，比如可以发生极端的情况是少有或没有亦或者更严重，这个梦好像在提醒着秦寿，又好像在预警着什么事即将要到来。
“小秦郎，你怎么醒来怪怪的？妾身我…”
“我梦见了未来，也就是日后的变化，你相信吗？”
“啊？！”
燕妃原本还担忧秦寿怎么醒来怪怪的，可当秦寿说荤话一样说自己梦见日后的变化，燕妃想不惊讶也不行，末了哭笑不得地玉指轻点秦寿额头，没把秦寿的话当一回事，梦这东西太玄乎了，燕妃才不相信这些。
“哧~小秦郎，你什么时候变道人…”
秦寿神棍十足的样子，让燕妃忍不住想到是不是受到袁神棍影响了？貌似秦寿也没有这个天赋，敢与算得贼准的袁神棍相提并论，在怎么说人家也是师出名门，玩卜卦玩了大半辈子的人。
秦寿怒了，燕妃居然拿自己跟神棍相提并论？在怎么说自己也懂得前景后世变化，虽然自己改变了不少人命运，还没有出现可怕的蝴蝶效应，可这梦境分明就是在提醒自己，效应后果就要到临征兆！
“好吧，好吧，妾身知错了，妾身信你，可以了吧？”
燕妃发现秦寿生气的脸孔，马上止住笑意低头认错，燕妃不了解蝴蝶效应的可怕，更不知道人的命运改变后，会对往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她不知道并不代表秦寿不知道。
“罢了，跟你说这些也没有用，明日找袁神棍谈谈，有什么事我一个人全扛下就是了！”
心情烦躁的秦寿不愿在去想其他，也懒得解释太多虚幻的东西，有什么事自己扛着就是了，反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后悔也没有用了。
燕妃一脸歉意地默默地陪伴着秦寿，她不知道秦寿担忧什么，但是看他严肃的样子，燕妃没有在出言打岔，依偎在秦寿身边，目光看向摇晃不止的烛火发呆。
第691章指点迷津
次日清晨，灰蒙蒙天际绽放一缕阳光，晶莹雪花从天空洒落大地，晨起的熊本城恢复以往热闹，但是这热闹不是普通百姓，而是驻扎了五万大军的府兵们，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府兵们在牛进达命令下，着手整理破烂的城内房屋。
“牛将军，这…”
“黑牛兄弟，别在说了，这是牛某人应该做的事！”
黑牛听闻手下报告，急匆匆走出来试图劝说牛进达无需如此，可死牛一条筋的牛进达没有领黑牛的情，固执认为欠秦寿的人情太多了，虽然现在秦寿没有解决他们粮草问题，可秦寿提供他们食宿避免全军覆没，光是这份情就难还。
现在秦寿掌控了西部局势，牛进达又帮不上忙，就算是想帮忙也有心无力，没有粮草他的五万大军等于累赘，现在还蛀食秦寿的粮草，要是不做点什么，牛进达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牛将军，秦将军说了，你安心在此等候一个月后的军粮到临，秦将军已有安排支援新罗国的兵力，太子不会责备牛将军…”
“哦？此言当真？！”
黑牛把恶魔连夜失眠秦寿交代的事说出来，直让牛进达大感意外与惊喜，没想到秦寿居然还有后手支援，至于是什么后手支援，黑牛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他原封不动把秦寿的话全说出来。
粮草问题和支援问题，秦寿都解决了，牛进达又欠了秦寿一个天大人情，光是粮草问题失职之罪，传回去足够牛进达喝一壶的，朝中眼红的人必定会落井下石，现在秦寿自己从长乐乡运粮来补救，无疑救了牛进达一次。
而秦寿又有后援兵力支援新罗国，相当于又救了牛进达一次，对于黑牛转述的话牛进达深信不疑，他相信秦寿不会拿这个开玩笑，心头烦恼全部都解决了，牛进达还有什么可担忧的了？心甘情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