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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颜色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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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答应原弦月,做她的驸马。
  这个人,想要的不过是被人称赞,被人看的起,他什么都想得到,而最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她。
  “来,手伸开,给我量下。”温婉动人的声音,很容易就让人迷醉。
  莞尔抓了软尺,像模像样地绕在他腰上,盘绕,收紧,莞尔脑子里粗略地勾勒了一下简玉珩的身材,大概是比他宽一些,个子也比他高上半头,她心里暗暗记下了,松了手,趴到桌子前拿起笔勾了两下。
  这场景仿佛有些熟悉,笔尖儿突然悬停在半空中,莞尔的手僵住,记忆也跟着往前追溯。
  “莞尔,你抱抱我。”简玉珩的声音却突然回荡了起来,他就那样看着她,一双眼睛里除了她什么都装不下,“你记下我的款儿,明儿量尺寸的来了,直接比划就成。”
  莞尔泪目。
  “怎么还哭了?”江离卿见她手下的白纸落上了泪珠,赶忙走过来抓了她的肩,莞尔脑子向来转的快,尤其是在她划为敌人的江离卿面前,只听小丫头抽泣了两声,委屈地说道:“你现在都这样瘦了,我抱着心疼。”
  几声清脆的鸟鸣声响起,江离卿最近仿佛都很忙的样子,每次来都只是待上一小会儿就走,莞尔坐在桌前有些发愣,苏瑾又松了一盘针线来,轻声交代了一句,“江公子叫我送来的,您身体也才刚刚恢复,不要累着了。”
  “好。”莞尔应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苏瑾走出去,将门带上,莞尔这才起身,从那团乱糟糟的物件里掏出一件外衣来,是一件墨绿色的衣服,她拜托苏瑾帮她找来的布,这种颜色最沉静,也最配简玉珩的气质。
  她爱他,也是因着她是他的妻子才没有和林家一起被屠,或许他早就计划好了,林家是他成为君主的一块绊脚石,他早晚要除掉,只不过碍着她也姓林,才迟迟没有下手,一直到将她娶走,进了简家,完完全全到了他的庇护下,才动了手。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骄傲却有分寸,只是他大概是爱着莞尔的,可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
  这次的刺杀……莞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哀伤,她从来都没有过能活着出来的信心,她是个杀手,原本她是最不怕死的,可这些年来,她的心里逐渐走进了一个人,那人成了她的牵挂,成了她最放心不下的人。
  小风蝉的路,她早就在心里有所规划,她被宴肃虐待,并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她知道,宴肃这样狠心待她,心中有愧,才会一直对风蝉好,只要风蝉什么都不计较,好好地跟着大将军,以他的本事,定能护他一世安稳。
  可简玉珩该怎么办,他那动不动就青紫的嘴角,满皇城的政敌,千百双眼睛看着他,想置他于死地,他又有谁来保护呢?
  莞尔的指尖摩挲衣衫的领口,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等到春天到了,她恐怕也就不在了,到时候托风蝉给他把这衣服送去,算是还他这一场夫妻的恩情吧,想到这儿,她的手突然就抖了抖,眼泪不可遏制地坠落,如果他当时手下留情,放果小阿湛的话,兴许他们还有一线余地,只是现在……
  她没法给小阿湛报仇,因为不管是千木还是莞尔,她都下不去手,但她不会再见他,诚然也没命再去见他,就让那段可笑的往事,随着时间的风沙,淡忘了一切吧。
  莞尔将衣服藏起来,准备离去,抬眼间看到了刚刚苏瑾送来的盒子,若不是碰巧看见,莞尔真的要忽略了上头一点黑色的墨迹。
  “风蝉?”那是她们小时候约定过的暗号,莞尔皱眉,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没错,像个太阳花似的,不仔细看像是谁不小心泼洒的墨迹,可仔细看来,中间不着痕迹,四周晕染开,是朵太阳花的形状。
  莞尔抓起盒子打开来,一根一根银针遍布在棉垫上,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莞尔正要关上,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有些奇怪的味道,不重,但确实有点。
  紧接着,莞尔的腿开始有点软,她虚晃了两下,坐在椅子上稳下身形,重新审视了一遍银针下的棉垫。
  湿的,莞尔小指指尖挑了一下,闻了闻,一股酥麻感瞬间遍布了全身,是风蝉偷了江离卿的什么药剂,染湿在底下的棉布上了。
  “聪明。”莞尔赞了一句,心道:“若是只提把刀去闯那銮殿,怕是能杀了皇帝,也得是个有去无回的下场,但有这些萃了药的针就不同了,说不定……”
  说不定她还能活着出来,那她……是不是就能亲手将衣服给简玉珩送去。
  欲速则不达。
  莞尔的这一下午便在这里呆坐了过去,等到反过味儿来,天都已经黑了。
  她推门走出来,那只鹦鹉扑腾着翅膀立在她肩膀上,吱吱呀呀地叫唤着,莞尔轻轻笑了笑,对她说:“阿莞,去跟小风蝉说,我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第59章 刺杀之夜

  风蝉坐在床头,擦拭着自己的袖箭; 那是宴肃给他做的; 防身用的,类似这样的小武器还有很多; 他都没带在身上,他想着要将这袖箭给阿姐送去; 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办法。
  外头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风蝉抬头,露出了和他阿姐一模一样的湿眸; 男孩儿一开始像姐姐,柔弱精致; 但随着年岁的增长,五官变得也越来越硬朗; 眉眼间褪去了曾经的青涩。
  如果不是莞尔处处护着; 或许他早就该成长成独当一面的少年。
  清风透着窗子吹进来,风蝉开始坐立不安,或许他不应该这样担心的; 之前阿姐完成了那么多的任务; 也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手心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可这一次,偏偏就是莫名的不安,可局势似乎全在阿姐的掌控之下; 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嗖地一声风响,鸟儿飞回来了,直直地落在他的肩上,风蝉刚刮了胡子,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服,个子似乎也张了些许,整个人看起来精气的很,他伸出一根指头,搓了搓鸟儿的爪子,“你还知道回来,我多担心知道吗?”
  那鸟儿啼了声,脖子一折,凑到风蝉耳边叽叽喳喳地嘀咕,风蝉若有所思地皱眉,牙齿咬了咬下唇的唇角,“阿姐她,又被那混蛋压在床上了?”
  他的拳头攥的很硬实,胳膊上青筋一条一条暴起来,要不是自己没本事,他真的要拿刀去把江离卿人头砍下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是个这么衣冠禽兽的人,他这几天一直想着,等阿姐和自己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就好好地劝她,劝她和姐夫在一起。
  他还记得,那时候简玉珩偷偷找到自己,要将阿姐的弯刀交给他,就在刀离手的那一刻,他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样,红着眼睛对风蝉道。
  “我马上要做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如果她到时候不原谅我,请你代我照顾好她,她脾气倔,别让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若是她哪天想杀我,尽管拿着这把刀来,我什么都给她,命也可以。”
  简玉珩他曾经对着一颗坠落的星星发过誓,若是他的小老虎还好好地活着,可以拿他的命来换,那还做数!
  风蝉那时候便觉得,他的阿姐经历的风雨太多了,自己身单力薄,或许只有姐夫能护好她,就像莞尔每天都在思考着风蝉的归宿一样,风蝉又何尝不忧心阿姐呢,两颗心脏曾连在一起,在他们的眼里,早就不分你我了。
  风蝉踱步到窗前,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外头寒气很重,他没敢将窗子开太大。
  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吧,风蝉笑了笑,姐夫那么聪明,长的又俊,为什么阿姐还非要逃呢?
  对了,大概是因为那个扬河边儿上死去的孩子,他也喊她阿姐,风蝉使劲儿想了想,那孩子大眼睛,鼻梁有点塌,嗯,没有他可爱。
  风蝉四指合拢,轻轻扣了扣窗辕,暗暗地思索着,等把阿姐交给姐夫之后,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安家,什么时候娶个漂亮媳妇儿,生个小娃娃来喊自己爹爹。
  他就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和阿姐和姐夫这样的就好,阿姐就算是改名换姓,他也能重新找到她,并且重新爱上她,风蝉舔了舔嘴唇,两手撑着腮帮子,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说实话,他心里倒是有点羡慕阿姐和姐夫,他从小就待在军营,里头没有女人,什么时候,他也能有一个中意的女孩儿,能为了她放下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呢?
  可转念又一想,到底该不该遇到一个这样的人呢。
  眨眼间另一只鸟也飞了过来,乖巧地落到他肩膀上,低头啄起了他耳朵边的碎发,他被啄的很舒服,伸手奖赏似的摸了摸它身上柔软的羽毛。
  雄鸟的力气大些,风蝉的眼睛突然一亮。
  “来,你试一试,能不能叼的动这个。”他把袖箭抓起来,拿到它嘴边儿,雄的这只看起来强壮一点儿,说不定能帮他送去给阿姐。
  ‘咣当’鸟儿没飞出几步路,嘴里的袖箭就掉到了地上,它飞回来,一脸的委屈,眼睛里载满了愧疚,风蝉叹了一声,摸了摸它以示安慰。
  “铁的你叼不动,那我做一个木头的,就好了。”
  他倏地站起来,阿莞差点没站稳,翅膀展开,稳住了它那略显肥胖的身子。
  “我可以做一个可以拆卸的!”风蝉的灵感一个跟一个来,开心的快要跳起来,他踩上鞋子,外衣都没来的及裹上一件,他的待遇可没有莞尔好,房里从来没个人伺候,一日三餐也是有人给他送来,不过正好给他的行动提供了便利。
  江离卿不待见他,在风蝉眼里看来这是极其傻帽的行为,他想要她阿姐的心,却不知道来讨好他,真是个脑子缺筋的傻子。
  难道他就看不出来他才是阿姐最在乎的人吗!风蝉一边想,一边自豪地挺直了腰板儿,马儿似的打了个响鼻。
  院子里有几颗老槐树,夏天里是枝繁叶茂的,秋冬时节就剩了光秃秃的枝丫,寒气很重,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大雪了,冬至就要到来,他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此时已经是傍晚,门口的岗哨肚子开始叫唤,心神也没有白天没里那么专注,风蝉轻手轻脚地出来,爬上树,从怀里摸出自己的短刃,手腕上下翻动,胡乱砍了一些树枝拢在怀里,紧接着轻巧地跳落在地上。
  他从小就喜欢鼓捣这些东西,做起来也十分顺手,他又摸到后院去,拔了几根细柳,割了外头的皮,抽出一条白色的筋来,他拿在两只手里扥了扥,嗯,还挺结实,做完一切后满意地回了房。
  少年专注起来的样子格外俊朗,他穿得比较单薄,隐隐能看见胳膊发力时肌肉隆起的幅度,他的睫毛浓密,脸上的皮肤又生的柔和,这一低头陡生风情万种,惹得雌鸟一个踉跄,差点跌下台子。
  他将这把袖箭肢解开来,左边一半,右边一半,再将绳子用刀子喇断,一条绳子用来捆绑住箭柄,另一根绳子紧绷地绑在了箭尾上,再拿零碎的树枝,削出一个个尖尖的头儿来。
  他伸手在箭尖儿上摸了摸,还算锋利,自然不能和真的箭比较,但以他阿姐的内功,射箭时应该会有不小的速度加持,也算是一件保命的工件儿了。
  他扬起手臂,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另一只手将那木头袖箭伸到自己眼前晃了晃,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把鸟儿叫过来,拆下来其中的一部分,让他叼着,说了句:“去,把这个给我阿姐送去。”
  雄的鹦鹉叫阿珩,听了这话眼睛瞪得老大,里头闪烁出跃跃欲试的精光,明亮明亮的惹得风蝉笑出了声,“你就这德行,阿莞会生气的!”
  雌鹦鹉象征性地哼哼了两句,似是在表达她的不满,阿珩似是看出了它的脾气,在她发飙之前,扑腾起翅膀飞了出去。
  “我猜阿姐她现在一定在弄那些针呢。”风蝉脸上划过了一丝骄傲,他再从那上头卸了点部件儿下来,圆轴似的,阿莞不知道,只是歪头看他,他继续唠叨起来:“她这几天估计要好好练练她那手腕了,我给她做的都是些需要腕子的物件儿,江离卿那老混蛋可要多给阿姐做点补品啊。
  “来,过来,把这个送去。”
  那鹦鹉似是受不了他的唠叨了,叼起圆轴,嗖地一声就飞走了,留下风蝉在那儿征了一下,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还敢嫌弃我了!”
  两只鸟相继飞来,倒是让莞尔吃了一惊,她望着手里粗糙的物件儿,不明所以地晃了晃脑袋。
  半个梨形的木头,一个圆轴,她两手并用,塞来塞去的,弄不出个名堂来。
  “这猢狲又折腾了什么?”她喃了句,阿莞站在窗台上,听了莞尔骂他,歪头叫了两声,音调听起来十分解气似得,莞尔把东西放在了一边儿,一挥手,将母鹦鹉遣了回去。
  她正要入定,浑身上下真气开始游走,这段时间的修养让她的功法不断地提高,再提高,可她并非天才,唯一的一点天赋还得是在战斗中得以展现,终于还是卡在了瓶颈上。
  “我大概是过的太安逸了。”江离卿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大戚和大原,是又要开战了,“我还以为真的能安生几年,果然,一山从来就容不得二虎。”
  莞尔思虑的当间儿,阿珩再一次飞了回来,这回叼了另外半个梨形的物件,阿莞紧接着也到了,这一次是叼了一根木头箭来。
  莞尔握在手上,征乐了一小下,马上便恍然大悟,心里也跟着暗暗地升起一份感动。
  这臭小子,还是有心了。
  两只鹦鹉忙前忙后的,终于把整个袖剑运了过来,莞尔组装完毕,掂在手里试了试手感,比寻常袖剑轻了不少,她皱眉,又望了望一旁的四根短箭,她随便挑了一根,不像风蝉那样小心,伸出手指直接摁在了箭头上,紧接着就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基本上没什么杀伤力可言,带在身上恐怕也是累赘,莞尔咬唇,将它收好,悄无声息地将它藏在了床下。
  闵生营蓄谋已久的刺杀之夜,即将来临。

  ☆、第60章 苏染白的琴

  入了冬之后,一夜要比一夜寒冷。
  北边大戚的天灰蒙蒙的; 又阴又凉; 反常的天气来的突然,且冷的出奇; 站在庭院里抖一抖袖,都能抖出两团雾气。
  过了一小会儿; 还是没迎来清晨; 却等来了一场淅沥的小雨,入了冬的雨总夹着寒凉; 一开始还是淅淅沥沥的,后来越来越急促; 稠密的雨点砰砰地打在伞面上,慷慨激昂; 像是战场上的鼓点。
  太子的东宫灯刚点起来; 小太监们撑着油纸伞,拿着宫灯四处走,路很湿滑; 走在最前头的宫监提着下衣摆; 小心翼翼地带路; 巡完一圈后,再和值夜的人汇合。
  到了服侍太子起来的时候了; 外室值夜的小宫女捅了捅香炉,浓郁的香气霎地浮腾,惹得小宫女鼻子皱了皱; 差点打个喷嚏出来,她挤挤眼睛,将那沉了一夜的香换掉,醒了神,踱步过去把外门拉开。
  门刚开了一条缝,两个小太监收了伞,带着一身的水气,泥鳅一样钻了进来,领头的太监年纪也不大,身上多披了一件墨蓝色的坎肩,明显职位比余下三人高,他端着太子的朝服,斥那开门的宫女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又偷懒,耽误了太子爷上朝,咱们谁能脱了罪!”
  小宫女撇撇嘴,他平日里也没这么大的脾性,无非是今儿让他冒着雨打灯巡夜,心里难免有点不对付,拿她来出气了,可她不敢顶嘴,低头诺诺地道了个是,接过那盛着朝服的盘子进了内室。
  穿坎肩的太监眼睛翻了翻,和另一个一起弓身跪在了外室的屏风前,跪的规规整整的,脑门儿紧贴着地,严丝合缝,就像是原本就长在上头,因着太子爷早上起来气性大,谁都不敢在老虎爪子底下惹是非,自然是能避就避的。
  空气突然间安静的有点诡异,一阵冷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小太监肩膀一抖,打了个哆嗦。
  太子的内室一阵诡异的骚动,紧接着金盘落地发出刺耳的铮鸣声,两个小太监诧异地抬头,猝不及防地,一道黑影从两人中间一闪而过。
  这人的轻功造诣极高,身形瞬息之下变化,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影,跪着的二人眼睛瞠大,诧的目瞪口呆,裹挟而过的风滞后了一下,才割在二人的脸上,若不是那刺客撩起的这阵风,两个太监都要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刻,里头猛地传来宫女刺耳的尖叫,一时间整个东宫灯火骤亮,乱作一团,刚刚接过盘子的宫女儿尖叫着跑出来,手上衣服上都是刺目的鲜血,她张大了嘴,想说明里头的情况,可那副嗓子里除了刺耳的喊叫声,别的什么都发不出来。
  领头的小太监还算镇定,惊了两惊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半跪在地上,扭头朝门口大喊,“抓刺客,封锁东宫,任何人不得出入!”另一个太监惊慌地望着宫女手上的鲜血,半天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句话来,“传太医,快传太医!”
  不肖一盏茶的功夫,半个太医院的太医陆续到了东宫,门口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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