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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来过?”凌忍,“她人呢?”
侍卫:“娘娘似乎是回昭华宫了。”
凌忍的眸子闪了闪。
而此刻的典芙才刚刚到昭华宫,她下了步辇就往后殿走去。
宫中当值的宫人见到她连忙行礼,同时各人心中忍不住欣喜。
娘娘终于来昭华宫了!
宫人们在想什么,典芙哪里知道,她只几日没来昭华宫,竟是隐隐有些激动。
然而到了暖阁,看着东墙靠墙的位置多出来的什锦架,她却是笑不出来了。
这什锦架上摆着的不正是她的宝贝瓶子吗?
典芙傻站原地,还来不及做旁的反应,身后就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
“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很眼熟?”
典芙:“……”
第45章
典芙回身便看见了身后的人。
大概才从外面赶回来; 他的身上还透着几丝寒意; 愈发显得人不好接近。
被他扫了一眼; 典芙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她壮着胆子小声说道:“陛下怎么能这样呢……”看那架子上的阵势; 这是要将她的宝贝占为己有?
凌忍仿佛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径直往一旁走去。
典芙僵在了原地。
完了; 陛下肯定还在生她的气呢!
她不敢再吱声了,可是想到自己今天是来和解的,于是也不说话,就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凌忍径直地往一旁走去,动作利落地取下身上披着的披风。
典芙见状连忙伸出手去接披风; 好在陛下没避开她; 要不然就尴尬了。
然而她才刚刚接过披风,上面就传来一道力,她下意识地将披风抓紧; 于是她便顺着这股力道摔向了面前的人怀里。
典芙吓了一跳; 待反应过来想要后退时; 腰已经被揽住了。
“陛、陛下; 臣妾……”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面前的人一低; 将她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
唇上传来微微酥痒的感觉; 典芙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面前的人。
其、其实她也有些想陛下了。
呼吸交缠; 两人抱在一起吻得越来越深; 最后两人更是退到了身后的软榻上。
待典芙回过神来时; 她已经被凌忍困在了软榻的角落里。
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两人分开时; 典芙脸颊绯红,因为太激动,睫毛轻颤。
凌忍看着她这幅模样,伸手将抹了抹她的唇角,“皇后总算舍得回来了。”
明明他没有说什么,可是典芙却心头一颤,眼眶一瞬间就变得有些发红,她抓着他的衣襟,懦懦开口:“陛下,我错了……”
凌忍的眸色渐深,没说话。
典芙抬头看了他一眼,埋着头小声说道:“陛下虽然故意将丁侍卫调入了宫中当值,可是犯下事情的却是江美人和丁侍卫,没有任何人逼他们那样做。”
“那皇后之前为何那么生气?”
典芙咬了咬唇,她也知道自己当时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她当时的她就是没来由的有些焦躁,有一种自己随时就会踏空的感觉。
“臣妾就是、就是……”
她就是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下一刻,典芙的下巴被人一抬,她被迫的扬起头,望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子。
他的眼睛极好看,眼梢微扬,让人移不开视线,视线扫过他的薄唇,典芙想到两人刚刚那般亲密,脸更红了。
凌忍眼见着她的脸越来越红,一时间有些好笑。
下一刻,他低声说道:“皇后是怕我处心积虑,有一天也这么对你,对吗?”
典芙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着他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她连忙摇头:“不、不不是的……”
然而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一点也没有说服力。
凌忍见她紧张都耳朵都开始泛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皇后,若非那般,我活不到现在。”
他的语气很淡。
典芙一愣。
她想到他尚还年少就进入了军中,想到了他身上那么多的伤疤。他和太后之间的关系这么坏,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曾经的他肯定经历了无数的算计。
她的手环着他的腰,只觉得心头被心疼占据。
凌忍的身子微僵,下一刻轻笑一声。
典芙听见他的笑声,下意识地扬起头。
凌忍扶了扶她鬓边的步摇,“所以皇后不想被我算计,就要变得聪明些。”
典芙嘴唇动了动,眼中突然变得有些湿润。
“臣妾知道了。”
原来陛下已经将她看透了。典芙确实是怕,她从小到大,周围环境便很简单,即便经历过一些事情,也不过是小女儿家之间的小心思。
如今面对一个怎么也看不透的人,她本能地觉得危险,觉得不安。
她或许有些小聪明,然而她知道在面前的这个男人面前,她根本就不够看,正所谓步步为营,有些事情早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中。
她现在不怕了,只觉得心疼。
凌忍明显地感受到了身前的人抱着自己腰的力道越来越大,不仅如此,她还变本加厉地在自己胸前蹭了蹭。
他只觉得心头窜起一股火,某处更是绷得紧紧的。
两人的身体本来就挨在一起,典芙没一会儿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当即僵在了原地。
“陛、陛下……”
“怎么?”凌忍低声应她,声音略微有些暗哑。
典芙:“那、那些瓶子臣妾能带走吗?”
“不能。”
陛下还是那个陛下。
……
立冬那日之后,两人总算是不闹别扭了,各自宫里的宫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成文总算是不用担心成天看着自家陛下的冷脸,谷梦则是不用再担心宫中的瓶子不见,不好向皇后娘娘解释。
典芙重新住进了昭华宫的暖阁,因为身旁有陛下这个人形炉子,她夜里睡得更香了。
眼见着一天天过去,离上次大臣进谏也有段时间了,典芙订了个日子,决定搬回昭月宫。
凌忍无所谓。
典芙将日子定在了十月二十,然而眼见着快到那天的时候,她却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陛下的生辰竟然就是十月二十!
这还了得,典芙当即想着要怎么给他庆祝。陛下是天子,他的生辰可不是小事。
然而就在典芙想着要怎么给陛下庆生辰的时候,成文却寻上了她。
因为十月二十才正式搬入昭月宫,所以典芙此刻仍旧在昭华宫内。
成文进屋之后就将殿内的人打发出去了,见着典芙手中拿着的菜谱,他便猜到了皇后大概是在为陛下生辰当日的宴席犯愁。
他又是喜又是失望,叫了坐在桌前的人一声。
典芙眼角带笑,“成公公。”
成文走到她的跟前:“娘娘可是在想着陛下的生辰?”
典芙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她生辰的时候,陛下还特地带她回家了,如今陛下的生辰她却只能吩咐御膳房的人做些好吃的。
成文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小声道:“娘娘,陛下从来不过生辰的。”
典芙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什么?”
成文:“陛下的母妃当初是因为难产去世的。”
典芙眼睫颤了颤,“我知道了。”
……
转眼就到了十月十九,明日典芙就要正式搬到昭月宫了。
暖阁内还算暖和,不过典芙还是觉得冷,洗漱之后一点也不敢耽搁,连忙往榻上爬去。
她一路慌慌忙忙,更加显得后面的凌忍淡定无比。
典芙已经钻进了被窝里,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陛下,你快些啊,别着凉了。”
凌忍没说话,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
明明自己说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可是被他这么看了一眼,典芙莫名地觉得有些脸热,红着脸往里挪了挪。
凌忍关上半掩的窗户后才入了榻间,刚一躺好,身侧的人就又磨磨蹭蹭地往他身边挪过来。
“皇后。”他淡淡地叫了一声。
典芙却懂了他的意思。
因为两人同睡一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纠缠在了一切,有好几次他险些忍不住。
然而典芙却还记得他之前说过二十五岁不宜同房的事情,在之前的某次,她带着哭腔才止住了他。
想起每次都是自己不安分地往他身边蹭,典芙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凌忍见她安分下来,松了口气。
他如今和她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过时间久了还是有一点微热的触感。
再过段时间,她若是再来招他,他就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了。
然而才刚躺好,凌忍就皱了皱眉。
“你的脚?”
典芙小声地应了一声,红着脸将自己的脚往后缩了缩,她刚刚不小心碰到他了。
下一刻,凌忍将手往被子里一探,准确地握住了她的脚。
“陛下?”典芙先是惊讶,随后就觉得脚上传来一股痒意。
“怎么这么凉。”凌忍扫了她一眼,明明被窝里已经用汤捂子捂暖和了,可是她的脚却像是冰块一样。
他用两只手将她的脚握住,揉了揉。
“快睡吧。”
他的手很暖和,也很大,握住她的脚绰绰有余,典芙只觉一股热意窜到了她的心里。
“陛下也睡吧。”
“恩。”
两人的呼吸在帐中交缠,暖意纵生。
……
几乎是身边的人一动,凌忍就醒了过来。他没睁眼,静静地等待着。
典芙仰着头看了睡在身旁的人一眼,随后就从床榻最里面摸出一个手串。
手串是她亲手编的,上面坠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因为太小,只能看出大概的形状。
典芙摸了摸,眼中带着一丝怀念。小玉瓶是她还未及笄,无意间从首饰铺子买到的。
陛下给了她母后的玉坠,她便将这个交给陛下保管了。
典芙往被窝里钻去,很快就摸到了他的手,想将手串绑在他的手上,不过被窝里有些黑,并没有一次成功。
手腕上传来痒痒的感觉,凌忍神色有些复杂。
而这时,典芙终于将手串绑好,刚刚伸出头,便对上了他有些复杂的眼神。
典芙:“……”她已经尽量很小的动作了,陛下怎么还是醒了。
凌忍将自己的手伸出来,手腕上的手串十分显眼,“这是?”
典芙抿了抿唇:“给、给陛下的生辰礼。”
见她小心翼翼,生怕他生气的模样,凌忍眼梢闪过一丝笑意,伸手将她的腰一揽,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典芙:“陛下,这是你先动手的!”
“……”凌忍:“就抱一会儿,你别动。”
典芙一听,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软乎乎地趴在了他的身上。
“我出生后半个月,母妃没坚持住,去了。”
“她将我带到这个世上,肯定很辛苦。不过我根本记不住她的模样,甚至对她并没有旁的感觉。皇后,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
明明他没说什么,典芙的鼻子却忍不住一酸。
她摇了摇头:“陛下很好,母妃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
“这话太假。”凌忍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他这话顿时让典芙心中酝酿的情绪消失了一大半,她忍不住伸手捶他的胸口:“陛下,你怎么这样!”
凌忍:“我只是想告诉皇后用不着这般小心翼翼,我不过生辰只是因为嫌吵,并不是因为旁的。”
典芙:“……”
……
十月二十,典芙正式搬入了昭月宫,小厨房第一次开火,同时也算是给陛下庆祝生辰。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偶尔住昭华宫,偶尔住昭月宫,倒是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眼看着十一月了,朝容城内终于下了初雪。
也是这个时候,从皇陵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第46章
正阳殿的主位上; 凌忍半靠在椅背上; 表情淡漠地听着侍卫的汇报。
岁荣皇陵天寒地冷; 毓王病重; 已于病榻间缠绵多日; 经由大夫看过了; 然而却没有任何好转,眼看着他越来越严重,皇陵的侍卫做不了主,只能赶来通报。
毓王便是先太子,新帝登基之后; 他被发配至皇陵; 现已三年有余。
明赫建国多年,兄弟之间为争皇位反目的不再少数,然而自祖上就立下过规矩; 得帝位者不得赶尽杀绝。
听了侍卫的话; 凌忍沉默了一瞬; 随后便出声让他退下。
因为才下早朝不久; 殿内尚还有几位大臣; 众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都没人敢说话。
典安岳也在其中; 他并不是太子一派; 可是曾经却更看好太子登基; 此刻听闻先太子病重; 心中难免有些复杂。
不过心中想了什么,他的面上却半点没有露出来。
凌忍从侍卫离开之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眉眼间满是清冷。
有大臣见他许久没有说话,终于忍不住了:“不知陛下准备如何?”
中书令大人李安不禁看向了其人。
说话的人是中书侍郎,此人性格圆滑,和朝中许多人的交往甚多,其中同侍中大人佟明智来往颇密。
凌忍的视线也落在了他的身上:“侍郎大人这般着急,可是有建议?”
舒惟礼身子微颤,他的语气淡淡的,听起来像是没么特别的意思,可是自己的背上却是吓得冒出了细汗。
还是有些着急了。
他正想说话,就见佟大人隐晦地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当即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佟明智见状,这才开口道:“陛下,侍郎大人也是想为你解忧。皇陵虽有士兵把守,然而却地处偏僻。毓王病重,若是再耽搁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当即有人出声附和。
凌忍眯了眯眼睛,“侍中大人这么说,肯定有法子了。”
佟明智的身子顿了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他先是含糊地说了几句话,然后才道:“毓王病重,不如陛下开恩让他先回京都医治,待他好了之后再回皇陵不迟。”
凌忍想了想,“侍中大人说得有理,准了。”
见他就这么应下,佟明智心中生出一丝不妙,不过随后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随后又有大臣禀报其他的事情,一个时辰后,所有的政事处理完毕,正阳殿的大臣陆续散去。
典安岳留在了最后。
凌忍见他单独留下,出声问道:“尚书大人还有事?”
典安岳的脸上闪过一丝别扭,干咳了一声,“刚才侍中大人和舒侍郎一唱一和,陛下没看出来?”
他已经尽量在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然而凌忍又怎么可能没发现。
凌忍眉间的淡漠散了许多,低声道:“看自然是看出来了。”
典安岳皱眉:“既然看出来了,陛下为何应得那般干脆,毓王病重,必有蹊跷。”
凌忍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最后却只说了一句:“尚书大人不必担心。”
见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典安岳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夸先太子有君子之风的事情。
典安岳只觉尴尬不已,“陛下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说了这话,他行礼退下。
凌忍轻啧了一声,突然想到了皇后。
他坐不住了,将殿中的事情忙完之后,便赶去了昭月宫。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顶步辇从太华宫抬出,先是去了御花园,随后又绕过几个宫门,最后终于停在了中和门。
佟氏掀开帘子往四处看了看,没发现可疑的人,这才从步辇上下来。
“你们先退下,过一刻钟再来接我。”
佟太后手中提着一个手炉,身上披着兔毛卷边的披风,头戴珠钗,雍容华贵、风韵犹存。
不过她今年还有两年就四十了,再是保养得当,眼角仍旧长出了细纹。
下了步辇之后,佟太后没等一会儿,穿着朝服的佟明智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大哥。”
佟明智也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这才朝她点了点头,两人小声的交谈起来。
“他答应了?”佟太后的眼睛微睁,眼中满是惊讶。
“对,我也觉得他答应得太过干脆了。”佟明智此刻回想起来,仍旧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佟氏凝眉想了片刻,“别管他了,如今他的眼中越来越容不下旁的,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大哥,只要一切都安排好了,就不会出事的。”
佟明智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因为脸上的肉绷得太紧,隐隐能看见他的脸在微微颤抖。
此次毓王病重的事情确实不单纯。当初凌珏尚是太子,如果没有凌忍这个意外,登基的肯定就是毓王了。
然而没想到凌忍竟然将太子拉下了马。凌忍曾经养在妹妹的宫中,军功赫赫,他即便是不想支持凌忍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想到曾经的事情,他眉头皱了起来,看向自己妹妹,“先帝那时明明已经病重,为什么还不传位给太子?”
妹妹虽然也有儿子,不过年纪太小,在几位成年的皇子当中根本没有争夺皇位的能力。所以他暗地里也是支持太子的。
听他这么问,佟太后的眼皮颤了颤,提着手炉的手渐渐用力。
片刻后,她冷静下来,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