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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贵-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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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红的婆娘,让他的婆娘天天给他缝新袍子。我笑他那是痴人说梦。

    他便是寻到个绣娘当婆娘,也休想做出和我这袍子相媲美的。”

    齐律十分的沾沾自喜。

    谢珂被齐律自大的神色逗笑了,虽然这幅自大着实气人,可与他wei蔫的模样比起来,他还是这样,更招人喜爱些……“不过一件袍子,旁人怎么便做不出了。贺章若喜欢,我……”谢珂想说,她手中可最不缺的便是丫头。

    随便吩咐一句,丫头们便能给贺章做出一沓的外裳来……

    不过显然齐律是绝对不打算自己的福利和人同享。“他妄想,你只能给我做袍子。以后便是你父亲啊,小舅舅之类的袍子,也让府中绣娘去做。总之,你不准再缝袍子给除了我之外的人。”

    霸道本性显露无疑。

    而且似乎她不应下,他便能和她一直这般僵持下去。

    谢珂叹气,最终敷衍的点点头。“我当你答应了,若是被我知道你给旁的男人做衣衫,我一定把那男人五马分尸。”说的那个血淋淋啊……

    谢珂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想着自己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霸道,不讲理,可偏偏又报道不讲理的理直气壮的,便是气,都气不起来。

    便是再不舍,齐律也要离开了,他今日晌午前是一定要回家的,而谢珂,也该回护国寺了。

    余下的数日,她打算一心一意和了空大师理佛。

    活了两辈子,以前不相信的,现在也相信几分了。她能重生,想来世间很多东西,或许是真实存在的。拜拜佛祖总不是坏事。又亲眼盯着齐律喝了两碗鸡汤,谢珂这才郑重的起身。

    “一切小心。”

    齐律点头,此时也敛了脸上调笑的神色。“我自会小心,倒是你……若是有人欺负你,便抬出本少来。有人打你脸,本少会替你十倍百倍的打回去。”

    离愁被齐律一句话打破。

    他这人啊,霸道蛮横性子是改不掉了。不过她现在倒是越看他这霸道样子越是顺眼了。可见她的审美也被他低了。

    最终,谢珂还是没有争过齐律,林长源还是跟在了谢珂身边。

    “公子爷,属下必会护得姑娘周全。若是姑娘伤了一根汗毛,你便拧了属下的脑袋下来。”林长源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能说出这样提气的话来,已着实难得了。实是因为这几日和贺章厮混,林长源也炼出几分血性来。只是……“本公子要你脑袋做甚?当夜壶……本公子还嫌腥气呢。你若是护她不周,索性一头扎茅坑里淹死了事,省得本少看了你碍眼。”

    林长源:“……是。”这什么事啊,他被嫌弃了,被恶心了,他竟然还不如夜壶了。

    被‘嫌弃’了的林长源跟了谢珂一同离去。

    齐律静静的望着马车出了院子,脸上神情瞬间一凛。

    谢珂熟悉的玩笑神情甚至顿消,他又恢复成了那个名字提起来都能止小儿夜啼的齐二公子。“阿章,我们也该回家收些报酬了。”

    贺章声音同样冰冷。“公子言之有理。”

    ***

    那之后京城会不会被齐律搅个天番地覆,谢珂不再理会。这是他的战场,她能帮她一时,却帮不得他一世。便是以后他们成亲了,他主外,她主内,很多事情,都要靠他自己。现在做不好,没关系。

    他还年轻,可以慢慢学。

    这次吃了亏也没关系。

    依旧是那句话,他年轻……而且谢珂觉得齐律那性子,也不是个吃亏的。所以她悄悄回了护国寺后,倒真的和了空在偏殿静静理起佛来。

    那之后的数日,谢珂都没有打探齐氏的动向。

    转眼到了该出关的日子……

    八八六十四日,程氏几乎等白了头发。当看到谢珂与了空谈笑风声的众殿里走出,程氏的泪瞬间滑了下来。她几步上前抓着谢珂的手便不舍得松开了。

    “姐儿,姐儿你真的全好了。了空大师,多谢多谢。奴婢在这里给你磕头了。多谢你治好了我家姑娘……”

    了空其实有些脸红,不过他生的黑,所以看起来神色倒也如常,他先遵了声‘阿弥陀佛’随后才声音淡然的开口。“是谢家姑娘福大命大,与本僧关系不大。本僧只不过是陪她在殿中一起理佛数日罢了。一切还是你家姑娘自己苦修而得。”出家人可不打诳语。了空没有说谎,不过程氏如何理解,便与他无关了。

    阿弥陀佛啊。

    这小姑娘以后还是少来寻他吧。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啊,可经不得这般折腾呢。六十四日啊,他想他禅室那加厚了的蒲团了。

    得空得和那老和尚提一提。这蒲团啊,须得弄得厚些,以年纪大了才不会得老寒腿呢。

    哎哟,他的腿啊。

    了空匆匆离去,当然理由是去护国寺的主持辞行。

    谢珂则被领到客房暂且安置。

    时间即到,她们不便再京城逗留。何况一转眼竟然已出了正月。她须早早动身了,与小舅舅约的可是阳春三月回楚氏。万不能让小舅舅久候。

    想到楚晔,谢珂不由得有些疑惑,她用了他的人,以小舅舅对她的了解,该当知道除非万不得已,不然她是不会动用他留下的人手的。可是小舅舅自始至终却没有消息传来,这与她所知的小舅舅性情不附。

    若不是楚氏出事了?

    谢珂抑制不住的有些胡思乱想。

    启程之日定在翌日,了空说他还有旧友要访,让谢珂多候他一日。谢珂自然满脸笑意的应了。想着他这年纪,陪了她一路跋涉也确实辛苦了。

    又想着上一世,他最终的结局,心中只能一叹。

    了空看起来是个好说法的,而且似乎还有那么几分滑头,可是他竟然会为了保下大福泽寺而不惜殒命。想来人心中都是有着自己的坚持的……那她呢?有什么,是她活了两辈子也不能割舍的?

    谢珂自嘲的笑笑,求了两辈子,盼了两辈子。唯温暖她无法割舍。

    似乎如果谁待她好,她便想抓住不放。父亲谢年如此,小舅舅楚晔如此,甚至于对齐律,也是如此的。

    她这性子,也着实有那么几分无理取闹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寻衅

    第六十四章寻衅

    她并没有告诉齐律她离开的日子,齐律也没有派人来打探,上次离别,他和她虽然都没有说,可他们彼此都明白,眼下,再不是相见之机。

    齐律如何脱身的,想必不仅齐家家主夫妇在意,皇帝也是十分想知道的。

    所以此时谢珂不能露于人前。齐律左右总会有人时刻在意着,便是他想来见一见她,也没有机会。

    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不会来见她。

    林长源始终默默跟在谢珂身边,自称是她雇来的郎中,对于队伍中多了个郎中,了空显得ting高兴。因为回建安的一路,了空几乎天天来烦林长源,让他替他多开几张延寿的方子。林长源被烦的没了法子,索性敷衍的给了他几张,了空如获至宝,整日里都笑眯眯的,再不似来时那般满腹牢骚了,他只嫌路不够长,不能再多缠林长源几日。

    按了空的话说。

    林长源那医术,便是宫中的御医也是比之不上。

    对于林长源跟在谢珂身边,只为了给谢珂调养身子。了空表示真是大大的屈才啊。为此不止一次点化林长源,让他干脆随了他去大福泽寺清修。没准单凭着医术便能修成了药仙呢。

    谢珂对此嗤之以鼻。还药仙呢,早登西天极乐倒是真的。

    一路上吵吵闹闹走的倒是热闹,解了心中事,谢珂没了来时的急切。了空也想趁想好好游山玩水一番。要知道他这岁月,可是活一天少一天了,何况身边还跟着个郎中。

    便是病了伤了,连诊费都不必付。

    了空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便这样缓缓走着,用了近二十余天,才走到建安城外,比去了多用数倍的时间。

    了空带着手下徒子徒孙,直将谢珂送到建安城门。进了城,离谢氏驱车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谢家丫头,我便送到这里了。老和尚我出来几个月。想必寺里俗物堆积如山了。便不去谢氏叨扰了。你有时间便来大福泽寺游玩,如果顺便带上林郎中那便更好了。”

    谢珂隔了车帘轻笑。可以想像林长源此时一定黑着一张脸。

    “那是自然,大师,你回去可一定要按着林先生的方子好好保养。争取长命百岁……”“一定。一定。这方子可是我厚了脸皮求来的。一定得用。得用。谢家丫头,我们就此别过了。”

    了空说完,带了一众和尚调转马头。向大福泽寺而去。

    谢珂透过车帘望向建安城门。

    离开时正逢年尾,那时建安还一片银光素裹,一走三月余,建安城外的桃枝己吐出浅粉的花苞。

    “姑娘,咱们进城吧。”程善才打马上前。谢珂应了,马车缓缓驶动。“……姐儿,才出来几个月,奴婢竟然觉得归心似箭。”程氏在一旁笑着开口。这回来的一路,最高兴的除了了空便当属程氏了。

    因为了空说,这魔怔的毛病算是彻底根治了,谢珂以后再不会犯了。

    这‘毛病’也算压在程氏心头多年,这突然间彻底痊愈了,程氏哪能不高兴?一个劲的夸了空是活菩萨,救苦救难。

    了空倒是欣然受之,只是私下里去寻林长源,却被冷落了数日。那自然是谢珂吩咐的……了空把她‘魔怔’这条路算是彻底封堵了,以后她再遇到急事出府,还得另想法子。

    他倒是省心了,她却麻烦了。所以她让了空也颇为烦恼了几日……脑中胡思想着一路趣事,直到谢氏大门在望,谢珂一颗心才缓缓沉回xiong腹中。回来了……该应对的,还得应对。

    程善才早了一步回来报信,所以谢年早早等在门边,眼见着谢珂的马车近前,他急切的掀了帘子去看谢珂,上下打量了个遍。再经程氏证实,了空亲口承诺病已根除,谢年大悦。吩咐程善才明日一定要去大福泽寺多添些香油钱。

    程善才轻声应了。

    “四爷,先让姑娘进门吧,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谢年一拍脑袋……“你看父亲,只顾着高兴了,竟然忘了女儿一路上劳累了。快回院子,洗一洗睡上一觉,待晚膳过后再给你祖母请安吧。”

    谢珂点点头,谢年一脸不舍的放下帘子。

    马车直接驶到垂花门,程氏扶了谢珂下车,然后水青数人一路相扶着,直接回了院子。谢年并没有将谢珂回来的消息大张齐鼓的散布出去,所以谢氏诸人并不知道谢珂回来了,不过有丫头看到,想来晚膳前后,谢珂回府的消息便会传遍的。

    谢年亲眼见了女儿,又确定女儿平安无事。

    虽然走了三个多月,让他甚是思念,但好在病治好了,而且看神情,似乎比以前更加明媚漂亮了。谢年心情甚好,将程善才唤进书房,细细问了这几月的经历,程善才自然实话实说,说到了护国寺后,了空带着谢珂直接入了偏殿,而且整整六十四日才出。

    这六十几日,偏殿中佛音不绝,是真的足足念够了六十四日的。

    他们都在殿外候着,他确定谢珂没有离开偏殿一步。

    谢年这才放下心来,他真是担心这一趟出了意外,在谢珂病发前的几日,她可是曾和他提过齐律之事……虽然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传回,齐氏看起来无甚,平静的很,也没听到齐二公子出事的传言。

    可自己女儿那性子……谢年是真的担忧。

    好在一切顺利,程善才既然亲自坐镇,自然不会有失。

    女儿病好了,这算了却了他一桩大大的心愿。

    “……你回来的正好,你们若还不归。我可要亲自出门去迎了。玉姐儿眼看便要出嫁了。家里正缺了人手。二房那里这几日闹的厉害,无非是想向中公多要些银子。你也知道,族中女儿出嫁中公只出六百两,娶妻是三千两。他们却非要抓着我送给宝姐儿的宅子不放……偏说那是中公的银子。

    四爷的银子怎么就成了中公的?”谢年说起烦心事,恨不得剖开自己兄长的脑子看看。

    他是嫡子,族中的生意皆在他名下。

    生意中三成的营利本就是他的,历代嫡脉皆如此。也不是他谢年开的先河。余下那七成除了各方按着分头分些,他的母亲占了两成。余下的都是中公的。这样算来,虽然他们嫡系占了半数。可是族里的生意始终都是他和母亲在操心。大哥谢松这几年手中握着几成铺子,所以年利他分了一成。

    至于二房和三房。他们不出银子不出力。自然没红利可分。

    可是谢鹤夫妇却死咬着去年他曾管了几月铺子,也算是出了力的。年终红利他要独占一成。

    这样下来,中公只余三成,恐怕都不够来年的花消。谢老夫人如何能应?

    所以二房自从年后便没有消停。一个劲的闹腾着……让谢年气闷的是。他的父亲谢俞还来参了一脚。说什么他未归时自不必说了,他即归来。铺子理应交回他手,至于每年的红利。该由他重新划分。

    长房谢松觉得自己父亲这么说,虽然过份了些,可毕竟以前父亲不在,所以才由母亲出面,现在父亲即归,交到父亲手中也是合情合理。

    二房自然是举了双手赞成。

    原因自然是四房不让他们好过,他们也自然不让四房轻松。

    谢延不在,谢老爷子亲自发了信去问。

    谢延的答案是他不在家,所以不参与家族中事,谁掌权他都没有意见……

    轮到谢年,他自然是摇头的。不是不舍得将铺子一应交到父亲手中,实是,他清楚父亲谢俞并不是个经商的料子,铺子交到他手中,一定会一落千丈的。

    到时不是他少分些红利的事了,而会影响到整个谢氏。

    自然,谢老夫人也不同意。

    她自认当牛做马三十几年,这时谢俞归来,却想将她一脚踢开,她如何能应?

    事情便这么僵持着……眼看着玉姐儿便要出嫁了,谢玉以自己嫁妆会丢了谢氏脸面为由,吵闹着要孙氏给她加嫁妆。孙氏素来是个吝啬的,自然不舍,于是便把主意打到谢年送给女儿的那幢宅子上……便说那是中公的银子。

    其中也有二房的份额。

    总之,闹的谢年头疼不已。程善才听的也是眉头紧蹙……他最厌烦这种内宅之事了。在程善才看来,自家四爷可是好好的爷们,却被内宅这些个妇人拖累了。

    先不说时时想掌控儿子的谢老夫人,便是年前随老爷子归来的问萍,再加上二~奶奶孙氏,就足够程善才头大如斗了。

    “二房真是蛮不讲礼。去年他们虽然管了几月铺子,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从中可没少拿了好处。现在反倒打一耙,四爷,不如便请了那几个铺面的掌柜来府上,好好算点一下那几月的亏空。”

    谢年一脸犹豫,这法子他也想过。

    只是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兄弟几个为了家产而闹僵开来,总归是丢脸的事。

    若是事情传了出去,谢氏百年门楣岂不蒙尘。

    何况便是盘点出了亏空又如何?进了二房的银子还想让二房吐出?那真是难如登天了。见谢年不点头,程善才一时也没了法子。

    主仆两个皆一脸愁容。

    ***

    再说谢珂回到院中,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又小憩了一个时辰。整个人容光焕发的起身。此时正坐在妆台前,任由丫头梳装着。

    而程氏唤了院中婆子近前,正在给谢珂讲这几个月府中发生之事。这是离开前,程氏一早吩咐的,让这婆子多留意些府中诸事。“……年宴当天倒也相安无事,只是翌日便传出二房二爷夫妇大打出手的消息。

    奴婢不便出院子,并未亲眼得见。只听了小丫头们嚼的舌根。据说是因为玉姐儿的嫁妆……玉姐儿眼见着便要出嫁了。可是嫁妆只有三十余抬。而且有几抬便是二~奶奶从私库里挑出的料子,都是些很平常的料子,在我们府中,也就用来缝制小厮丫头的衣裳。玉姐儿似乎是嫌料子粗劣,这才惹怒了二~奶奶。说是二爷没本事,赚不回银子。让她拿什么给玉姐儿添嫁妆。

    二爷和二~奶奶闹了一场,翌日便去寻老夫人了,说他们去岁也曾帮着料理族中铺面。本该分些红利的。

    却不知老爷子如何得知听消息,正在二~奶奶哭闹之时进了院子。直接便说老夫人分配不均,说她只顾着亲子,却不理庶子死活。二~奶奶见有人撑腰,闹的越发凶了……最后便听说连老爷子也借机对老夫人提出要重掌大权。老夫人当夜便病了……这消息不知是老夫人院中哪个丫头传出来的,总之被奴婢听了来。”

    那婆子嘴皮子甚是伶俐,在谢珂院中便是个四处打听消息的存在。

    谢珂不在的几个月发生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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