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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苗觉得,自家小姐行事好像一阵风一样,她和秀禾两个人仔细交流过,都想不明白小姐是什么时候看上的韩将军。
更不必说,转眼便追来了清河郡。然而她们究竟左右不了自家小姐的想法与行为,小姐觉得好,自然便是好了。只望韩将军不会辜负小姐的心意。
替沈落翻找出裙衫,又帮她去了身上的首饰,之后秀苗没有再多嘴半句。
出门折腾了大半天功夫,舒服地沐浴过,困倦很快袭上来,沈落随便喂了自己几口吃食,沾上枕头没一刻钟便睡着了。
一觉睡了许久,直到暮色苍茫,沈落方悠悠转醒。余晖从雕花木窗溜进屋里,秀禾正守在床榻旁打络子,秀苗这会并不在屋子里。见沈落醒了,秀禾扶她坐了起来,先在她身后塞了个软枕,又与她倒了杯蜂蜜水。
沈落接过茶杯,视线却落在了木桌上。那上头搁着的一对白瓷罐子,她睡之前还没有的。正当想着,秀禾已解释道,“韩将军送过来给小姐的,里面都是剥好的松子。”
“韩将军送来的?好端端的,韩将军送这个做什么?”沈落慢慢喝了口蜂蜜水,心中暗喜,面上故作镇定。
秀禾抿唇一笑,“说起来清河郡的松子算是当地的特产了,许是因为这个,韩将军才送来的。”她又说给沈落听了一遍,“且韩将军特地剥好了。”
“松子外壳本就坚硬,那样多呢,奴婢真不知道韩将军是怎么做到的。”秀禾说着接过沈落递过来的茶杯,放到了小几上。沈落坐到床沿边,秀禾便蹲下身与她穿上了软绣鞋。
罐子里几乎装满了白白胖胖的松子仁,掀开瓷盖便是扑鼻清香。沈落看着它们,想到韩玹为她剥松子的场景,内心顷刻满溢了欢喜。
她托腮凝视,脸上是不自知的笑容,觉得这两罐松子仁颗颗都可爱至极。就这样吃掉太浪费韩将军的一片心意,沈落决定,要将它们都供起来。
这不是松子仁,这是韩将军的心!
“韩将军在房间吗?”沈落问得一声,迫不及待想去见韩玹,又招呼,“秀禾,快过来帮我梳头,我要去找韩将军。”
·
秀苗说韩将军的确在屋里,沈落敲了门却无回应。她在门外站了站,究竟还是没有离开。也许韩将军是送完她东西又傲娇故意不理会她呢?
沈落如是想着,轻手轻脚推开房门,独自进去。客栈的房间到底不算大,沈落扫了圈,没有看见人,又往屏风那边走了走。
没抱韩将军会躲在屏风后的想法,但沈落仍探头瞧了一眼。偏是这无心之举,叫她瞬时僵直身体,一双眼睛也看直了。
年轻男子站在浴桶中,上半身露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水珠正沿着健壮且肌理分明的胸膛往下淌,划过同样精壮的腰腹又继续下落。
沈落的视线不觉跟着下移,而他的下半身却仅来得及围条澡巾。她忍不住羞红了脸,一颗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的,好似要从身体里飞出去。然而那身体的每一处又都好似充满了吸引力,令她挪不开眼。
韩玹沉着脸转过身,他的动作终于叫沈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沈落跟着背身,也为自己的失态而懊悔,又快走了两步,羞得想要赶紧出去。
到底脚步微顿,却再不敢回头,只能垂首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声音细弱蚊蝇。听见韩玹应得一声,沈落脚下步子更快。她几乎是跑回自己的房间,一张脸却红若朝霞。
秀禾与秀苗见沈落这样快便回来了,多少不解。然而沈落回了房间,首先便让她们出去了。稍微想起方才瞧见的画面,她便仍是觉得害羞至极,整个人扑倒在了床榻上,将脸埋到锦被里。
但这并没有多少用处。
睁眼沈落眼前便出现了韩玹精悍强壮的肉、体,闭眼,脑海里浮现的仍是一样的画面。嘤!韩将军的身材为什么也这么好!沈落耐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捂脸,万一她以后变成看到穿着衣服的韩将军,也只记得没穿衣服的韩将军是什么模样的变态怎么办?想想就觉得丢人,且十分没有出息。
沈落在床上滚了许多圈,好不容易才静下心。而今她已经将韩将军看光了,只能负责到底。该面对的,也总是要面对。
如是想了许多遍,心情平复的沈落喊了秀禾与秀苗进来帮她重新梳妆。却究竟还是没有勇气立刻去见韩玹,更不要说同他一起用晚膳。
这会儿,沈落的脑海里满是那些画面,自己也觉得无可救药,却无计可施。
用晚膳时,沈落专门要了壶酒,直到喝至微醺,才终于鼓起勇气、壮起胆子去找韩玹。不过这一次,她敲过门,里边立刻有了回应。
推开房门,沈落便看到韩玹正坐在窗边喝酒。他穿着玄色衣袍,那样深沉的颜色,像要与窗外的黑夜融为一体。
他是一点都不怕,整个人坐到窗沿上,一腿曲起。他的手边一只酒坛子,地上还滚落了好几只,已然是喝了不少。
沈落看着这样的韩玹,能感觉到他的心事重重。
第9章 反击
听见动静,韩玹偏头望向了房间门口的人,沈落也在看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但没有缠绵或者暧昧。沈落望入韩玹幽深的眼眸,那里面潜藏的情绪,叫她有些看不明。
她却只是拧眉,定定地看着韩玹,说道,“韩将军,我觉得你现在仿佛很需要我抱抱你、亲亲你。”语气里,还带着一点笃定。
若是按照话本上的故事走向,花好月圆的夜晚,一个喝醉的韩将军,一个微醺的沈七小姐,是不是应该来一段缠绵悱恻、不可描述的情节?
忍不住这样想的沈落,仔细观察了一下不远处的人,然而韩将军脸上并看不出醉意,她也仍旧是清醒着的。恐怕是很难了。
但韩玹忽而伸出手招她过去。
咦?韩将军这样主动,难道有戏?沈落瞬时低下头,伸手摸了摸鼻尖,嘴角弯弯转身关上房门,自认为羞涩地挪到了韩玹的身边。
“韩将军,你喊我?”站到韩玹的面前,沈落依然低垂着脑袋,小声且扭捏地问了一句。离得近了,沈落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但韩玹的视线定在她的身上,她不特别去看也清楚。
半晌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沈落正欲抬头,一只温热的手掌落到了她的发顶。韩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动作温柔。沈落的身体一瞬僵硬,又慢慢放松。
“沈姑娘。”韩玹终于喊她一声。许是喝酒的缘故,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带着慵懒却意外地迷人。他说,“下午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假使他没有不小心睡着了,不会听不见沈落敲门的声音,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一幕。这有必要说清楚,免得她胡思乱想。
“嗯,韩将军,我不会介意……”沈落继续低声回应,可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那些画面又在她脑海里不断闪过。
不多会,沈落的两颊便爬上了红晕。她一时感觉到脸上烧得慌,更加不好意思抬头。却听见韩玹说,“那两罐松子仁……”
提及这个,沈落有些激动,忙说,“我知道,韩将军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我舍不得吃,要好好保存呢。”
突然想起秀禾的话,沈落仰头甜甜一笑,“韩将军,你真厉害呐,松子仁并不好剥,你是怎么做到的?”
外面可没有新剥好的松子仁卖,短时间要剥出来那些,且粒粒都好,究竟是需要费功夫的。想到韩将军为她做了这些,还与她解释下午的事情,方才又主动摸她的头……
这种种都让沈落的心情说不出的美丽,羞涩终于被她抛弃,拿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与韩玹对视。韩玹没有移开眼。
小姑娘常是这样满足,一点小事便能令她极高兴。笑容甜甜的,说出的话也似裹了蜜一样。韩玹看着沈落,眉眼也染上些许温柔之意,道,“这又算得了什么。”
沈落立刻接了话,“假使我喜欢,以后天天剥给我吃,对吗?”脸上写满“我早就知道”的沾沾自喜与洋洋得意。
“可以。”静默过半晌,韩玹忽而颔首,“所以那些要记得吃,不必特意留着。”要是当真多留几天,味道变了就没法用了。
这无疑又是一个出乎沈落意料的回应。
今天的韩将军太过温柔好说话,沈落简直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她伸手捏捏自己的脸,触感真实,自然不是在梦里。
“不必误会,只是今天差点连累你的一点补偿。”见沈落露出傻乎乎的笑,韩玹不得不继续解释道。
沈落恍然大悟,跟着点了一下头。待到应得韩玹一声,她又说,“其实比起这些,我有更想要的,韩将军,你知道是什么吗?”
赤|裸裸的目光再次从沈落眼里冒出来,韩玹觉得自己并不是很想知道。他从窗沿跳下来,低头看着沈落,“沈姑娘,我明天有事要办,且无法与任何人同行。”
“那后天呢?”
“有事。”
“大后天呢?”
“有事。”
“大大后天呢?有事。”沈落自问自答,叹气,“幸得我这样懂事,否则换做了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闹。韩将军,你还没有带我在清河郡好好逛过呢。”
“你自己也可以去。”
“没有你一起,有什么意思?”沈落理直气壮地反问。
韩玹维持着低头看她的姿势,因她杏眼圆睁的样子而笑了一声。他又沉吟,仿佛在考虑陪她游玩这件事。沈落便发现,其实她说的话,韩将军总是会认真对待。
凝神想事的韩将军。
窗外有街道上的嘈杂声隐约传来,清凉的夜风携着几缕暗香卷进了屋内。韩玹站在窗户旁,背对窗外,沈落就站在他面前。只要他低头,两个人的距离便会拉至极近。
沈落静静望着韩玹,忽而心中一动。她轻轻地喊,“玹哥哥。”简单的三个字从她口中喊出来,永远都像是沾上了蜂蜜。
韩玹轻唔了一声,见她招手示意,嘴里好似还在说话,便低下了头,甚至略躬身去听沈落想要说什么。不是很有防备,也不那么的警惕。
但他没有听到沈落后面的话。
猝不及防,柔软的唇瓣便印上他的。沈落踮脚,勾住他的脖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她用青涩而生疏的技巧,伸出了舌尖,企图敲开他的牙关。
香软的身子亲密地贴近,他能感觉到她胸前的绵软。韩玹身子紧绷,喉结上下滚了滚,他突然间觉得有一点口干舌燥。
醉酒之余残留的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将人推开。然而当沈落用舌尖生涩地舔过他的唇,名为理性的那根弦便顷刻崩断了。
一而再三而三这样,是觉得他不会反击吗?
韩玹眼中一热,伸手掐住沈落的腰,一个动作便令两人调换了位置。沈落背抵窗户,看到韩玹的身影笼罩了下来,耳边是酒坛子砸在地上的声音。
他像是一阵狂风,一瞬之间便席卷了她。他的舌头冲进来,好像沙场上的战马,横冲直撞、一往无前,在她的唇舌间肆意放纵。
直到手掌覆上她身前的绵软,理智一瞬回归,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韩玹将沈落松开。沈落觉得自己差点要不能呼吸,唇舌也发麻得厉害,终于被放过,又是气喘吁吁。
他亲吻她的时候,霸道且蛮横,好似充满了侵占欲。那好像是一种极度炽热的情感,几乎要将她融化。是因为背靠着窗,她才不至于站立不住。
韩玹失控了。
哪怕不说,两个人也都十分清楚这件事。沈落心想,韩将军这样闷骚的人,做过了恐怕也要赖账,明天的早饭估摸不会陪她吃了。
然而韩玹却道,“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沈落没应,他再道,“早点休息。”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沈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伸手轻抚唇瓣。究竟是不能够肿着嘴巴回房给秀禾秀苗看,她也转过身,看向窗外。街道上,行人渐渐散了,月朗风清中,吵闹声平息下去。
这样好的夜晚,或许更应该和韩将军看星星看月亮,谈谈人生和理想?她不会将韩将军吓跑了罢?沈落手肘抵在窗沿,手心撑着脑袋,望着夜色,幽幽叹惜。
·
沈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韩玹已经不在客栈里面。问过掌柜的,韩将军没有退房离开,她安心下来。随便用过早饭,沈落带着秀禾与秀苗出了门。
既然来了一趟清河郡,总是要带礼物回去的,且上至祖父祖母、下至哥哥姐姐还有弟弟,个个都不能落了。这无疑必须得十分地用心。
左右没有其他事,沈落向来随性,干脆沿着城中最繁华的街道,挨间店铺一一逛过去,看见了合意的东西便没有犹豫买下。
逛至间成衣铺子的时候,沈落想到韩玹与她买过的衣裳,于是也比划着韩玹的身形,指了两套叫店家包起来。
午饭是在城中有名的酒楼用的,待用罢饭又喝着茶水,听着说书先生抑扬顿挫讲过段故事,沈落方继续去搜寻礼物。在玉器阁中,沈落看中了对青玉荷叶龟游佩。
“这个……送给韩将军是不是特别合适?”
沈落指着它们,询问身旁的秀苗与秀禾。两人探头细细一看,不禁汗颜,送什么不好,小姐非要送王八呢?虽说这玉佩的寓意必定是好的,但小姐总归是要送给喜欢的人。
与秀禾秀苗的想法全然不同,沈落但越看越满意。韩将军若是之后都对她避而不见,这礼物,岂不是就非常合适了?沈落以为自己特别深思熟虑,目光长远!
“落表妹?”
沈落盯着玉佩看,周遭响起一道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声音。她扭头去看,便见一名穿着玄青色锦袍,面容温文尔雅的男子正惊喜地含笑看着自己,迈步走了过来。
第10章 补偿
看清来人,沈落脸上的表情也由疑问转为欢喜。她笑起来,与那男子打招呼,乖巧的喊了一声,“华承表哥。”华承是薛文绍的字。
沈落的母亲薛氏有个哥哥名唤薛正泽,而今在户部任职,薛文绍正是薛正泽唯一的儿子,今年已是十九的年纪。
这两年薛文绍都在外面游学,不怎么在临安城,沈落见他的机会变得很有限。但沈落没有想到,会在清河郡遇到了他。
薛文绍也笑了笑,打量了一下沈落,道,“有阵子没有见了,表妹似乎又长高了许多。表妹怎么到清河郡来了?只你自己么?”
“真的长高许多了?”沈落欣喜追问,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只没有解释自己是追着韩玹来的,仅是说,“算不得是一个人,不过没想到表哥也在清河郡呢。”
“嗯。听闻清河郡有位安仁先生,博古通今、才华盖世,特来拜见。”薛文绍解释,余光瞥见沈落先前挑中的玉佩,又问,“表妹看中什么了?表哥与你买吧。迟些若是无事,一起用晚饭?”
“一对青玉荷叶龟游佩,不过是准备送与别人的礼物,所以自己买为好。”沈落笑眯眯说着,“既在这儿遇到了表哥,定是要一起用饭的。”
薛氏与薛正泽的关系亲厚,沈落与外祖家的亲友关系自然不会差,薛文绍更一向待沈落似待亲妹妹般。而今既然是在别地偶遇,免不了百般照顾。
薛文绍却非一个人,在他身后不远处且站着一名与他年岁相当的男子。那人身穿紫檀色竹节纹的锦袍,玉冠束发,手中握一柄檀香扇。
沈落以为这人看起来是同表哥薛文绍一般的温文儒雅,许是游学的同伴。薛文绍终于记起了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忙与沈落介绍。
“这位是英武侯府的大少爷,我们结伴同游,而今也是一道来的清河郡。”一面说着,薛文绍一面招呼那人到近前,又与他介绍了一下沈落。
沈落听着薛文绍的话,礼貌的看向了这位英武侯府的大少爷谢明轩。到得近前,谢明轩朝她一拱手,笑道,“沈七小姐。”沈落颔首,微笑回应一声,两人便没有了更多的交流。
英武侯府的几位小姐,沈落都多少打过交道,但英武侯府的少爷们,她是不怎么熟悉的。既不相熟,自然无话可说。
何况,因为姐姐沈鸢的事,沈落对这谢家多少不喜,尤其何念秋便是谢家大房的表亲,也就是谢明轩的表妹了。想到这层,沈落越与谢明轩保持距离。
就是这样有原则。
只不好拂了表哥的面子,买好玉佩从玉器阁出来,沈落仍是同他们一起用的晚饭。毕竟谢明轩是薛文绍的朋友,沈落总不至于赶人离开。
有秀禾秀苗在,并且有表哥薛文绍在,虽说谢明轩是外人,但便是用顿饭也并不值当什么。沈落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斤斤计较,她也仅仅想和表哥叙叙旧罢了。
席间,谢明轩偶尔会将视线递过来,并不怎么频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