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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俨,你真的一定要这样吗?”董友姑问。
郑明俨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友姑,去请世荫时,就说是我请他有急事相谈,别说出真相。我怕说了真相后,他根本不会来。什么也别说了,你们快去快回,我也好了却这烦心事。”
秦雨青和董友姑无奈,只好去请郑世荫,希望他能念旧情,为周福云说情。出去时,见到郑安,急忙说:“郑安,快去正屋求求大少爷,他要杀福云。”
郑安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活,连忙跑去正屋。
了解情况后,郑明俨劝郑安说:“郑安,这个女人不值得同情。”
周福云不屑一顾地说:“我和郑安本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不需要他的同情。”
郑明俨惊讶而愤怒:“福云,你就是这样对待这个老实,对你一往情深的郑安的?”
“他自己愿意,怪谁?”周福云说。
“郑安,你这个糊涂虫,还为她求情!”……
在郑飞黄的药工厂,董友姑和秦雨青找到了郑世荫。
“大嫂和秦夫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郑世荫很奇怪,但礼貌从未失去过。
“世荫四弟,打扰了,你大哥有急事找你回府相谈,可否移步?”董友姑问。
郑世荫有点皮笑肉不笑:“大哥有急事找我回府相谈?派一侍卫来传话便是,何必劳驾大嫂和秦夫人前来呢?”
“四弟,事关人命,请赶紧去,大嫂有情了。”董友姑很着急。
郑世荫见这情况,就放下手中账簿:“大嫂别急,世荫整理一下就去。”
郑世荫细心地整理好后,锁上房门,走了几步,又回来看一下锁好没有,就跟着董友姑走在前面:“大嫂可否告知,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四弟你去了就知了,我也不便多说。”董友姑说。
秦雨青跟在后面,多看了郑世荫的账房一眼:里面整整齐齐,真不像一个男人整理出来的。
忽见郑世荫匆忙之中,从袖子中掉下一本书,而郑世荫和董友姑都未注意。
秦雨青捡起一看“出入账簿”,她想还给郑世荫,可他已上了马车。秦雨青想,不如等他救了周福云后,再还给他吧。账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VIP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 昔日好友离去
秦雨青和董友姑一起乘坐马车回郑府了。
郑世荫跟着董友姑,秦雨青来到社玖院正屋,见周福云被绑着跪在地上,郑明俨坐在正座上,怒火、恨火都透在脸上,不知何事。
周福云如见到了救命稻草:“世荫,福云姐姐有难,幸好你来了。”
郑世荫没理她,而是问:“大哥,这是?”
郑明俨简单解释:“世荫,你大嫂上次被劫持,就是周福云与歹徒传的信,而她今日欲行刺秦希仁。我社玖院出了内奸,卧底。但你大嫂和秦希仁都不计前嫌,请你来为这个内奸说情,看你是否愿意救她一命,你看我该怎么办呢?”
郑世荫还没理会周福云祈求的眼神,而是事不关己地对郑明俨说:“周福云是大哥的侍女,竟意欲谋害大哥的妻妾。世荫想,此事如何处理当由大哥做主。世荫不便插手。”
“周福云,你可听到?死心了?”郑明俨敲敲剑。
周福云满心以为可以依靠的参天大树郑世荫,竟是一朽木,失望之极,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世荫,你忘了在世外轩说我是个让你感到暖和的人了吗?忘了我们在西厢房的夜夜幽会吗?忘了你吹笛子给我听吗?忘了你送一盆梅花给我吗?忘了你一声声‘福云姐姐’吗?
郑世荫面对她,一点爱意没有:“以前的‘福云姐姐’已在炳炘堂和别人成亲。那夜狂风暴雨,我在炳炘堂门口跪了一夜,你硬是没有出来看我一眼。那夜,我心寒了。从此,没有‘福云姐姐’,眼前的,只是一个恶毒的妇人。”
周福云跪着爬到他面前:“世荫,我不信这是你的真心话。你看,大少爷为了秦雨青,多次违逆老爷夫人。你可否为了‘福云姐姐’就我一次?我所做的可全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啊。”
“我何时说过要和你在一起?”郑世荫的脸冷得像冰,虽然已是春季。他慢慢蹲下,耻笑:“周福云,你让我在炳炘堂门口跪的那一夜,我此生难忘!现在,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当称我为‘四少爷’,而不是直呼我的名字,你自己当自称‘奴婢’,而不是‘福云姐姐’!”
周福云整个人萎缩了。郑世荫站起来,也不管她的死活了。
郑明俨等得也不耐烦了:“周福云,我让大少奶奶和秦夫人去请四少爷,请来了,为你拖了两个时辰。看来是白等了,不过让你明明白白地死去,也好!来人,将周福云拖出去!”
郑安跪在郑明俨面前:“大少爷,奴才愿意代福云去死,求你放她一命吧。”
“郑安,此恶毒没良心的妇人,不值得你为她掏心窝。”郑明俨拉开哭得哗啦的郑安。
“郑安,大少爷说得对,忘了我吧。”周福云在死之前终于说了句良心话,但已晚了,救不了她。
郑明俨去院子里,宣布:“周福云,社玖院侍女,与歹徒勾结,劫持大少奶奶,今日在槐树林欲刺杀秦夫人。不知其意欲何为,伤及我妻妾,当死!”郑明俨一剑刺过去。
周福云绝望地看着屋檐下不关己事的郑世荫,大喊一声“郑世荫,我恨你”,然后应声倒地。这是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秦雨青和董友姑转身,都不愿看。
郑明俨对鱼泡说:“派人收拾好周福云的尸体,安葬了。向郑府所有人说清楚,再有人敢谋害我妻儿,下场如周福云!”“是!”鱼泡说。
内奸一事似乎结束了,但这只是灭了一小贼,贼王还在继续以后的事。
这个似乎与世无争的四少爷郑世荫也确实够冷漠的,在马车内想:周福云没有理由谋害大哥的妻妾,这是庄睿合想出来的吧?让他们去斗吧,反正不关我的事就行。说不定坐山观虎斗,还能捡个大便宜,我已对周福云怀恨在心,休想让我救她。况且她已嫁做人妇,还想与我再续前缘,做梦!
社玖院内,秦雨青和董友姑坐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像这样杀人的场景,董友姑是第一次见到,害怕得不敢说话。秦雨青在流亡路上见过多次这样的惨景,但今日亡魂剑下的是于自己有恩有仇的周福云,可怎么说还是恩多于仇。想起和周福云一起在浣衣房做工的日子,她照顾烙伤时的自己的那些日子,扶着怀孕的自己从世外轩逃回社玖院的情景,泪滴点点。
郑明俨洗手更衣后,也很难过:“我并没有因抓到内奸而开心,不管他是谁,都难逃一个死字。尤其,这个人竟是我们都没想到的周福云。令人心寒又悔痛。可你们不要太过伤心了。”
“明俨,今日只要你手下留情,周福云会痛改前非的。”秦雨青不满。
郑明俨不想再听到关于放过周福云的话,他转身向外,又转回头对秦雨青说:“雨青,你今日也看清楚了,周福云她贪欲嫉妒,执迷不悟,负隅顽抗。直到无情的世荫出现,她才彻底悔悟,说了句对不住郑安的话,可她已无生意。她知道我们的事太多,留她是祸害。我也不敢留她,全是为了你们两和郑经。周福云自己作孽,让她上黄泉路是为她还债和积德。我们就只能祈求死前忏悔过的福云,在死后不要受炼狱之苦吧。”
秦雨青无话反驳。
郑明俨出门前,再说了一遍:“别太难过了。我去岳父家,接郑经回来。”
在所有人都注视着被一剑刺死的周福云时,郑安失魂落魄地走出社玖院:“大少爷,你太残忍了,我苦心伺候了你那么多年,你却不管我怎么求你,非要杀死福云!”
他走向了至幸堂:都说我蠢是吧?但我知道,大夫人讨厌你的大少奶奶和秦夫人!更讨厌你!
至幸堂内,大夫人听完郑安的叙述后,靠着椅子,抚着茶杯,奸笑,问:“郑安,你可还有其他的事告诉我,好让我为你的妻子周福云报仇?”
“夫人,就这些。”郑安欣慰了:大夫人会为福云杀了你的,大少爷。
可大夫人脸色一改:“既如此,郑安,你无亲人在世。就去陪伴死去的周福云。我会为你夫妻报仇的。”
郑安还不理解其意,就被人带走。在荒郊野外,郑安才明白:大少爷,福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也走了老路。郑安只有在阴间祈求上苍保佑你了。
社玖院内,郑明俨接回了郑经,屋内气氛才好了一些。郑经‘哇哇’笑着,手脚不停闹。秦雨青想起身,但郑明俨径直走向董友姑,说:“友姑,岳父大人也喜欢明俨呢。岳母说,明俨和他外公亲近着。他外公赋闲在家,难得一笑,今日逗外孙,可笑了一整天呢。我抱郑经走时,岳父大人还依依不舍。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在耍弄岳父一样。”
“郑经想来不认生,讨人喜。我爹喜欢郑经那是自然的。况且他肯定对郑经好,郑经也在外公家玩得乐不思蜀吧?小家伙。”董友姑抱着他,捧起来扭。
郑明俨说:“那还用说,郑经在他外公眼里,可是上等宾客。岳母教他喊‘外公’,他就喊个不停。把岳父乐得,让郑经坐在他肩膀上去了。”
“我爹难得这么高兴,郑经,你今日立功了,但是坐在外公肩膀上可是你的不对,功过相抵,不奖你也不罚你。”董友姑疼爱地说。
秦雨青起身,也不看他们,沉重地说:“我先去休息了,好累。”
董友姑对郑明俨说:“雨青姐姐和周福云的交情深厚。周福云虽自取灭亡,但雨青姐姐肯定很痛苦,明俨你快去安慰她一下吧。”
“哦,好。”郑明俨拍拍郑经的脸,去了偏房。
秦雨青满脸满心都是难受,却哭不出来。郑明俨坐在她旁边说:“雨青,别怪我,只能怪福云她自己,放着老实安定的郑安不要,偏去强求那遥不可及的已逝去的爱。”
“或许是我对她的关怀太少,让她走了岔道吧。”秦雨青随意说。
郑明俨为她分析:“即使你对她关心少,但她今日用匕首行刺你,之前明知友姑会遇糟蹋,还下得了手。恶毒。你们该还的,相互亏欠的,都不存在了,别沉浸在此难过中了。”
秦雨青看着窗外的迎春花已凋谢,也捧不住,说了句“哪日去祭拜她的花冢吧”。
郑明俨为了让秦雨青从周福云逝去的忧郁中走出,抱着她渐渐躺下,闭上眼睛去亲吻她那忧郁的脸庞。
秦雨青用手截住了他:“明俨,对不起,今日我真无心,别这样。”
“那好吧,明日来看你。”郑明俨很快走了,心中有气:雨青,我为你热血冲动,你却将我降到了冰点。
可郑明俨不知,秦雨青躺在床上有她自己的苦衷:明俨,我确实为福云之死而难过。可你怎么看不出,我更在意的是,你抱着郑经回来时,那么自然地奔向友姑。没有看到我渴望儿子的表情吧?你们一口一句外公,说得我心酸。郑经真正的母亲是我,他真正的外公,我的父亲已在流亡生涯中不幸身亡了。可你却看不出我在乎的,我爱的。看来是我真的变了,变得让你看不出我的心思了,不怪你。
VIP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总是比你高一筹
郑明俨来到正房,抱起郑经:“郑经来陪爹玩,我的郑经的福气可驱散任何晦气。”
“雨青姐姐心情好些了吗?”董友姑问。
郑明俨看她一眼,想说又不说了,继续陪郑经玩。
董友姑抱过郑经,再问了一遍:“雨青姐姐心情好些了吗?”
郑明俨才不开心地说:“她说,她想静一静。”
董友姑想:“可以理解她的心,周福云虽是丫环,却是她的朋友,失去朋友……”
“友姑,别在郑经身边说这些道德败坏的人。”郑明俨很压抑,因为刚才秦雨青对他的冷淡。
董友姑想让他高兴起来,就从刚才的难过变得温柔起来:“明俨,我觉得,你对我真好。”
郑明俨被董友姑突然这么温柔一句唤起心中的热情,加上郑经的闹腾,他的冷漠被渐渐驱散,说:“友姑,刚才这句话,一下子就像个女人了,有进步。不过进步得这么快,这是怎么回事啊?”
董友姑没有生气撒娇,而是带着感激地笑:“刚才听到世荫四弟说,福云让他在风雨中跪了一夜,就让他对他们恋情彻底失望了。可我在东厢房时,曾夜夜对你冷淡,无端发脾气,不回你的话,让你疲惫,难过。可你却从未放弃过我。而世荫四弟,仅仅风雨中一夜,就记恨在心,相比之下,明俨你的品行高于世荫百倍,千倍。”
郑明俨听着她感谢和夸奖自己的话,觉得好舒畅。
董友姑继续说:“明俨,仔细想想,那时,你对我,还不曾有爱,却一夜一夜地忍受我的折磨。你真笨。”
“怎么没有爱。我们之间的爱,不正是在那时,被你这个小友姑给折磨出来的吗?”郑明俨看着她的清纯的脸蛋的每一点变化,听着她真心的每一句话,调笑她:“我郑明俨的夫人一向什么都不怕,今日怎么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在装黄花大闺女吗?连郑经都笑你呢。”
“你一直看着我,我不低头怎么办?你一点都不礼貌。”董友姑幸福羞涩地说。
惹得郑明俨过来想亲热,董友姑退一步:“明俨,你怎么做爹的,也不看儿子在这呢。”
“禾苗,将郑经抱出去。”郑明俨说着,眼睛不转地望着董友姑:“现在可堂堂正正了。”
他趴在董友姑身上,甜蜜地说:“我的小友姑,终于被我调教地像个女人了。”
“我本来就是女人,是你一直粗心大意,没有发现。”董友姑点一下他的额头:“明俨你好坏,到今日才说人家是女人。人家可把你当夫君一年多了。难道以前,你都不把我当女人,当小姑娘吗?”
郑明俨邪笑着说:“伺候夫君还这么唠叨,还点夫君的额头,看今日受罚。”……董友姑又一次让郑明俨从秦雨青的郁闷中走出。
接下来的几日,郑明俨因查出了社玖院的内贼,当众刺杀,震摄了郑府所有人,想着可以安稳一段日子了,就照常去巡海。董友姑照常照料着郑经。
秦雨青则翻看着那本拾到的账簿,想:要不要还给郑世荫呢?这个薄情寡义的人,当初福云对他付出的真情都付之东流了,薄情郎。真不想去见他。那日去药工厂请他时,见他那么细心,这账簿一定很重要吧?可我看不懂上面写的进进出出的数额到底表示什么,是赚了,还是赔了呢?上面每页,都有大夫人的印章,可大夫人在至幸堂内,并未参与郑家的生意,这么说大夫人把印章交给了郑世荫?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秦雨青脑海中形成了。她拿出纸笔,将这账簿的每页都抄下来。
郑飞黄呢,像以前一样,每日都去馆娃斋休息:可没有雨青在这浓浓细语,莺啼笑声,飞舞着击磬,敲钟,在西子林奔跑,在沉鱼宫玩转,这里的一切都沉寂了。似乎这里把她当主人了。雨青,你做的匾额我都看到了,看得出你是不舍得这片被你视作仙境的馆娃斋的。为何不来了呢?你以弱克强,什么苦没吃过,我赶你走几次,就不来了吗?你不会还是在想着上次我随意说错的那句怀疑你的话吧?唉,我郑飞黄,叱咤商海,风云官场,纵横海战,怎么因你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呢?
郑飞黄想着秦雨青击磬时如飞仙一般的身影,也学着那样,但觉得自己的动作肯定难看极了,讨厌自己这样,干脆扔了木槌。
秦雨青也还在耍脾气,就因为她觉得郑飞黄怀疑自己。不知为何,对别人的不敬不雅言辞都忍了,唯独对郑飞黄的一点怀疑都忍不得。但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对一官近在只咫的想念和对郑明俨这个枕边人的冷漠。
秦雨青这理不顺的思绪就靠写字来暂时忘却吧。写字之余,秦雨青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看着一天天长大的郑经,和董友姑一起等郑明俨回来吃晚饭,还有就是和她拖天扫地,无所不聊。
董友姑在秦雨青身边谈论着她们的敌人:“雨青姐姐,你有没有发现,这些日子家宴上,大娘的神色大不如从前,话也不想多说一句。以前她可是口舌灵快,对谁都是刨根问底的,弄得别人难堪才肯罢休。”
“听说她的神医徐仙人莫名失踪,没人给她止痛,所以脸色才这么难看的。估计是头痛得难受吧。这随是传言,我看也八九不离十。你看我们过了十来天的安生日子就知。”秦雨青说,想着:该去拜访一下这位恶事做尽的大夫人了。
她带着敏嫣,想终于可以在这个恶妇面前暂时神气一下了。
至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