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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宅斗指南-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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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雨青还是努力配合着郑明俨,巫山云雨之后,郑明俨睡了。秦雨青却无法安睡,她披上衣裳,去后院,扶着竹子哭泣:“天哪,我该怎么办?”

    董友姑看到了,也听到了,心里说:雨青姐姐,你不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你想过不要让爱你的明俨难过吗?

    连续几夜,郑明俨都来秦雨青房间,秦雨青为郑飞黄着急:一官他是怎么过的?

    秦雨青埋怨郑明俨:“明俨,你夜夜来陪我,也不考虑友姑会怎么想?忘了你以前伤她的心伤得多重吗?”

    郑明俨舒服着:“友姑她忙着家务呢,叫我别烦她。她说要去摆摆架子,教训一下那些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她还告诉我,怎样抓住女人的心,别让你这个仙女飞走了。这个小丫头,还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抓住女人的心,我听着直笑。她懂什么呀?”

    郑明俨吻住了秦雨青。

    秦雨青大概明白了:友姑不是那种爱摆架子炫耀的人,她这是在让明俨看着我。况且她现在一心想要孩子,不应一直把明俨往我这里推。她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的变心,肯定是。但她是怎么发现的?

    一番浪漫之后,郑明俨去看秦雨青的习字,拿起一张,念到:“郑一官?我们郑家好像没有这个人?”

    秦雨青心里砰砰直跳:还好明俨不知他父亲以前的名字。

    秦雨青想了想,回答:“这个名字‘一官’,听起来适合做孩子的小名,明俨,你觉得呢?”

    “一马平川,心之官则思,不错的名字。”郑明俨夸道。

    尽管骗过了郑明俨,但秦雨青心里一夜静不下来。

    刚巧第二日,郑明俨带着贺礼去他二叔郑芝虎家:“恭喜二叔得一孙女。”

    “明俨来了,听听二叔给孙女去的名字,郑婕,你觉得如何?”郑芝虎兴冲冲地问。

    “郑婕,听起来像是正杰,正杰人士,好听。汉成帝妃子班氏就是班婕妤,还有女才人之意,好名字。二叔为孙女的名字想了很久吧?”郑明俨蹲下身去看刚出生不久的侄女,对她说:“郑婕,伯父给你一小名,叫‘一官’,喜欢吗?”

    郑芝虎拉他起来,严肃地说:“明俨,你怎么用这个名字赠给郑婕做小名?你还不知,‘一官’是你爹小时的名字!”

    “啊?”郑明俨纳闷了:这不是雨青说的小名吗?她怎么这么巧,把爹曾经的名字当作孩子的小名了?

    郑明俨先解决眼前的尴尬,对二叔说:“这个,明俨还真不知。”

    回到至幸堂,郑明俨就对发呆的秦雨青关怀地说:“雨青,昨日你写的‘一官’二字是我爹以前的名字。今日去二叔家,才知道。以后切不可说或写了。虽你是无意的,但是让爹知道了,会觉得我们对他不敬。”

    “这么巧吗?”秦雨青假装无意,但心里不安得要命:还好明俨这么相信我对他真心。可我宁愿他怀疑我,甚至对我动手,我才会觉得心里好受些。

VIP卷 第三百三十一章 你真的就这样走了?

    董友姑听到他们的对话,已确定秦雨青完全变心了:雨青姐姐,我心里还是把明俨放在第一位的。你变心了,那我只能为了明俨,对不起你了。我不想让明俨难过。所以,从此以后,你再难离开至幸堂。

    晚上,董友姑在秦雨青面前,叫来了蔡禾苗,敏嫣,说:“敏嫣会唱些闽南小调,以后,凡是大少爷留宿我房里时,敏嫣过来服侍,唱些小曲。禾苗你去伺候秦夫人,玩点玩偶什么的,不要让秦夫人寂寞。更重要的是,禾苗,你会些功夫,鼻子也灵,要保证秦夫人安全过夜,知道没?”

    “奴婢知道了。”蔡禾苗回答。

    董友姑看看秦雨青,秦雨青不敢看她疑心的眼神,回了句:“友姑还是那么小孩子气,五花八门的,想到听小曲了。”

    “雨青姐姐不会怪我抢走你的敏嫣吧?”董友姑说话中已明显话中有话。

    秦雨青已完全肯定:友姑怀疑我,甚至知道了。她这是要让禾苗看住我这只偷腥的猫。可我不能这样下去,无情地面对明俨的真心,却整天整夜地想着一官。无耻低下的女人!以前别人这样骂我,都骂得对。

    等到一天白天,秦雨青趁着董友姑出去查看家事时,去了一趟馆娃斋,将自己这些日子不能和郑飞黄相会的原因和痛苦说了出来:“一官,这样的日子很难过,我受不了。”

    “那就这样吧,雨青,你几时能出来与我会面就几时出来我吧。我们主要是为了明俨好,对吗?”郑飞黄也就想出了这个办法,他也无奈:“这就是咫尺天涯吧。从我们醉酒那夜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雨青,就算我们只能十天相会一次,也是上天的恩赐了。”

    “不,我不要这样的结局!”秦雨青生气地站起来:“你说过谁也管不了我们,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懦弱?我不要这样,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已想好……”

    郑飞黄为她的想法拿不定主意了,时而坚定,时而纠结:“真的要这样吗?”

    “你不敢吗?”秦雨青目视他的双眼。

    郑飞黄在伦理和爱中选择了爱:“雨青,我会陪着你。”

    温暖的眼神,坚定的声音,让秦雨青坚持了这条爱的不归路。

    回到至幸堂,前院。秦雨青向郑明俨,董友姑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明俨,友姑,现在我们的日子安定下来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完成了。我会离开你们,离开福建一段日子。”

    这如同从天而降的消息,让郑明俨大惑不解:“离开福建,去哪里?雨青,你一人出去很危险,你有什么事,我令人代你去办。”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我亲自去不可。”秦雨青态度坚决:“我要送我妹妹的骨灰回陕西安葬,并为她守墓一段时间。”

    “雨青,你让雨虹陪在你身边不好吗?一定要把她孤独地安葬在你的家乡?什么守墓,我听都没听说过。守墓之后,然后你自己又回到福建来?”郑明俨一连串的疑问,不愿秦雨青离开。

    秦雨青表情不变,说:“魂归故里,这是家乡的习俗,正是为了不让她孤单,我会在家乡为她守墓一段时间。”

    “要多久?”郑明俨已开始生气,又紧张。

    “三年。”秦雨青面不改色。

    郑明俨乱了,在原地走动,他无法接受:“雨青,你离开我三个月,都会让我觉得久,何况是三年?陕西草寇,灾荒,你让我如何忍受天天对你的担心和思念的三年?”

    “我不愿雨虹妹妹孤苦伶仃,至今无归宿。”秦雨青坚持说。

    郑明俨想到办法,抓着秦雨青的手说:“你不是说,雨虹喜欢我?我现在纳雨虹的阴魂为妾,等我们百年之后,安葬在一起,你就不用千里迢迢地赶回陕西,一走就是三年。你说好不好?”郑明俨在求她。

    “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明俨免去相思之苦,也能满足雨青姐姐的心愿。雨青姐姐,你说过,如果雨虹活着,希望明俨纳她为妾,这样不正好?”董友姑表示赞同。

    郑明俨更握紧了秦雨青的手:“你看,友姑都觉得这个办法好。”

    秦雨青拉开郑明俨的手,还是固执己见:“雨虹妹妹不愿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明俨你也别勉强自己了。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你真的要这样吗?”郑明俨发火:“雨青,你从不这样固执!”

    “明俨,请你理解我,我有我的信仰和习俗。”秦雨青虽生气,但底气不足:“我已备好马车,今日申时出发!”

    “原来你早就做好准备了,刚才不是和我,友姑商量,是在通知我们一声。”郑明俨质问:“你把我当夫君了吗?你把友姑当妹妹了吗?”

    “明俨,三年后重聚。”秦雨青生气之后还是温柔地说了句。

    郑明俨气呼呼地望着广阔无垠的闰竹园,不说话。秦雨青了解他的不舍,但还是狠下心来,说:“我的衣物已收拾好,现在回房间拿。”

    “走吧,走了就别回来。”郑明俨转身对秦雨青的后背说反话。

    秦雨青在房里哭:明俨,对不起,我骗了你。

    董友姑觉得秦雨青这次固执地奇怪:她不是在耍性子,也从不这样执意。明俨给她出了个绝佳的主意——纳雨虹的阴魂为妾,这样就可让她不必再颠沛流离,可她以一个说不过去的理由——习俗,拒绝了。这不对劲。现在,明俨因她气成这样,她也不安慰一下,似乎是要诀别一样。

    董友姑让郑明俨心情安稳些:“明俨,既然雨青姐姐要暂时离开返乡,这么大的决定,定是做了很久的。我们为她想想,她与我们一样,有家乡父老,会想家。你派几个得力的手下护送,每到一处,就给你写封信,稍解相思。这样也好啊。”

    郑明俨被说动了一些,董友姑趁此说:“脸别板这么紧了,等下我们要去送雨青姐姐,你可别这副表情啊。要不然,她一路难过地回家,你忍心吗?”

    “也只能如此,照你所说,如她所愿。”郑明俨叹气:“我去亲点几个士兵。”

    傍晚申时,郑府前,秦雨青抱着秦雨虹的骨灰盒,即将离开。郑明俨,董友姑去送秦雨青。

    郑明俨虽没生气了,但还是不开心:“一路顺风,记得写信。”

    秦雨青对他说:“保重。”

    董友姑说:“雨青姐姐,外面兵荒马乱的,要按时回家啊,这里是你的夫家,也是你一生的家。”

    秦雨青对她笑了:“等我按时回来时,要看到你给明俨添了两个孩子,友姑要辛苦了。”

    “我舍不得你走。”董友姑笑着笑着,就落泪了,抱着秦雨青撒娇一下。

    “好了,你现在要管理整个郑家,别动不动落泪,否则让人看见,会没有威信。”秦雨青上了马车,看到郑明俨的不舍,难过,夹杂着生气的复杂表情,她放下了窗帘:做了这遭雷劈的事,要说多少句对不起?

    马车离开泉州府不知多远了,已是亥时,停下了。郑全出现,以郑飞黄的命令将郑明俨派来的几位士兵全部收归到郑飞黄手下。然后在夜幕下,带着秦雨青调转马车,返回泉州府,南安县,郑府,乐水别院,馆娃斋,与等候在那里的郑飞黄相拥在一起:“一官,从此以后,我们可以每天在一起了吗?”

    “是的,雨青,我们可以每天不分离了。你做到了,你比我勇敢。”郑飞黄抚慰着她一整天担惊受怕的心。

    秦雨青突然在他肩膀痛苦:“一官,我离开时,明俨来送我,他好难过。我凭什么让他这么难过?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骗他,各种谎言,假话,欺骗,数都数不清。明俨他认识我以来,对我,只有好,无尽的好。他犯了什么错,要被我这样欺骗?

    “雨青,放声哭吧,把你的自责连同我的自责都哭出来吧。不仅你骗了明俨,我也一样。”郑飞黄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秦雨青跑到门外,对着夜空说:“刚才我一路回来,经过泉州府,南安县,郑府,乐水别院,馆娃斋,我感觉自己为了一己私欲,摒弃了道德,伦理,真实,善良,夫妻情意和所有的美好,才换得我们的相守。今晚无月,是否老天也在斥责、辱骂我们的邪恋?”

    郑飞黄也不轻松:“雨青,我说过,不管佛怎么说,天主怎么看,我们已经相爱了,在乐山别院时,就纯真地相爱了,别过于自责,否则,这好不容易换来的相守就没有快乐可言了。”

    “今夜无月,无星,别看了。去休息,等待明天太阳出来。”郑飞黄说:“你这一走就到了泉州府外,一走一回,已是丑时,再不休息就到了太阳出来了。”

    哭了很久的秦雨青在入睡中想着:好不容易求得的与一官永远相聚却是以泪水开始。

    安慰秦雨青的郑飞黄对未来也是一片迷茫:能相守多久呢?过一天算一天吗?

    第二天,秦雨青醒来,没有见到太阳,而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郑飞黄呢,站在门口,望着延绵细雨失神。

    秦雨青瞬间难过了:“一官你昨日说今早起来,太阳会出来。”

    郑飞黄立刻打起精神来:“是我糊涂了,刚过秋分,这是秋雨。”

    “秋分?秋分?”秦雨青念着,这个“分”字,让她的心一上一下。

    郑飞黄看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样难过的相守有何意义?他催着她说:“雨青,我肚子饿得慌,一直等着你起来做早饭,但这个时辰,就只能吃午饭了。”

VIP卷 第三百三十二章 亲情给爱情让路

    “我就去做一顿好吃的给一官。”秦雨青解脱了一些不安,来到厨房,生火,煮饭,炒菜。

    郑飞黄在一旁,看着:“怎么不叫我帮忙呢?我可闲着呢。”

    “这些家事,我都是手到擒来,一官只拍你会碍手碍脚。”秦雨青边炒菜边说。

    郑飞黄笑了:“雨青忘了我也是贫苦人家出身?看我露两手,否则还被你小看了。”

    于是,郑飞黄也炒了两盘菜。

    吃饭时,秦雨青一数,很可惜地说:“我们两人,做了七道菜,一天也吃不完啊。一官,以后不可这么‘朱门酒肉臭’了,我不喜欢。每餐都不可超过四道菜,不多不少。”

    郑飞黄笑着看她一会,看得她不好意思:“一官,吃饭就好好吃饭。”

    “雨青,你不觉得你刚才的样子像是妻子在数落丈夫一样?”郑飞黄问:“宁静富足,如溪水长流的生活,有恋人相伴,多么惬意。”

    “妻子数落丈夫?”秦雨青在现实和遐想中徘徊中,走入了美好的遐想:“虽然你我相隔了一代人的时光,但相遇了,相爱了,在乐水别院做夫妻,也好。”

    吃完饭,收拾碗筷,洗碗,擦桌子,秦雨青一一做好。看着外面的淅沥小雨:“可惜不能出去散步,说说心声。”

    “有伞在手,还怕这淅沥小雨?”郑飞黄撑开伞带,手挽手,她出去。

    “雨青,今日一起来就是不断的家务,然后是无聊的雨中漫步。你觉得有趣吗?”郑飞黄聊起来。

    秦雨青接着伞边低落的雨滴,撒在郑飞黄的脸上,说:“先告诉我,你开心吗?”

    “开心,”郑飞黄心满意足地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平静,舒适,无人扰,期待了多久的生活。有何不开心之处?”

    “这也是我开心有趣的理由。”秦雨青从伞下跑了出去:“这样的小雨何足挂齿?不必撑伞!”

    她跑到一棵柏树下,发现这棵柏树枝繁叶茂,可为人遮风挡雨,想绕着它与郑飞黄跑着玩,但郑飞黄扔掉伞捉住她,深情,细腻地吻着。她背靠柏树,两人在细雨中,轻声呼吸着,透着气。

    而在柏树的另一面,是郑明俨雕刻的“家谱”。

    一晃几天过去了,郑明俨在至幸堂已等得不耐烦了:“这些个护卫都是功夫了得的,怎么这么办事?命令好要每到一处就写信回来,可到现在,估计雨青已过长江了,也不见一封信来。等这群人回来,我得教训,降职,不过这是三年后的事了。”

    馆娃斋里,秦雨青也是思念难耐,但她想的不是郑明俨,而是儿子郑经,想得无心打扮,更别说做饭洗衣了:虽然他至今都不理我,但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在我肚子里睡了十个月,我不怪他不懂事。

    郑飞黄在一边假装不在意地说:“昨日我去至幸堂和郑经玩耍。听说他已想着要练剑了,友姑说他爬到凳子上,顺着凳子爬到桌子上,取下明俨挂在墙上的剑,然后顺着桌子凳子爬下来。”

    “听得我心惊肉跳的,郑经他没事吧?他才一岁多。”秦雨青紧张起来。

    郑飞黄放松地说:“他好得很,人还没一把剑那么高,就抱着剑去找明俨炫耀。结果挨了明俨一顿打,丫环们也都因此挨罚了。后来,明俨令人去买了一把小木剑给郑经。听来真让我又气又笑。郑经顽皮地超过了明俨,这么小就挨打。”

    “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秦雨青说完后开始梳头,打扮。

    郑飞黄给了她一件任务:“我见到明俨,一个男人却思绪万千的样子。雨青,你离开至幸堂已七天了,估算着,如果往陕西走的话,现在应该已到了江西九江。而明俨至今未收到你的一封信,他烦躁不安。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

    “哦。”秦雨青明白郑飞黄的意思,取来纸笔,却写不出一个字:“我该怎么写呢?”

    “让他知道你平安,让他安心事业。”郑飞黄说得很简单,但心情沉重:这是父亲在教唆媳妇如何欺骗儿子吗?

    秦雨青留着泪写下:夫明俨,妹友姑,儿郑经,吾已平安达九江,即将渡江。望夫执事重,莫以妾为念。雨青。崇祯十六年八月二十五。

    眼泪滴落在署名处,墨水散开。秦雨青将写好的信交给郑飞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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