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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女儿她……”
“婚姻大事,一来由不得她,二来我这个位置,牵扯太多。”
宋年想着静王一脸的老奸巨猾样,心中微微有些不忿道:“我瞧着,静王那头也避讳着,我几次三番寻他,他都躲着,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该顾忌的还是要顾忌的。”
杜氏轻轻叹了口气道:“倘若那孩子不是静王世子便好了。”
宋年颇有几分惋惜道:“孩子人不错,就是身份不适合,你找个机会,把这里头的事情揉碎了,与夕儿好好说一说。”
杜氏心有隐忧:“也不知她听得进,听不进!”
……
三声窗棂轻敲,惊了正欲去会周公的林西。她警觉的起身。空气中有熟悉的气味萦绕。脸上慢慢浮上笑意。
林西披了件衣裳,拢了扰微乱了发,一把推开窗户。四下打量了一下,悄声道:“小师弟,三更半夜不睡觉,偷敲姑娘闺房的窗。莫非你思春了?”
“正是!”清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林西伸出脑袋,一轮残月下。林北着一身白袍,抱胸倚坐在梧桐树上,正静静凝视着她。
月光清凉,天地无尘。白衣胜雪。
林西心中一颤,暗骂了声妖孽。此情此景,此出尘人物。亏得她定力十足,若是换了旁人。还不口水直流。
林西笑得贼兮兮道:“敢问小师弟,你思哪一个,要不要师姐我为你出谋划策,参详参详啊?”
黑亮的眼睛,如天上的星辰,烁烁闪着光芒,那如玉脸庞上熟悉调皮,跟往昔一样落入他温润的眼底。
十年了,未曾变过。
林北心底一叹,嘴角带着一抹柔色,冲她点头一笑。
林西看了看那树的高度,以她的本事,想要飞身上去,那简直是不可能的;想要飞身下来,还需再往下延几寸。翻了个白眼,正欲翻窗。
“姑娘,是要喝水吗?”外头上夜的秋雨听得里头动静,轻声唤到。
林西吓得连忙朝窗户比划了个手势,轻声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睡了!”
反身踮脚走到床前,钻到床底掏出了许久未用的物什,林西摇着轻叹。秋雨啊秋雨,为了替我师弟解思春之愁,只好委屈你了。玉管伸到外头,林西轻吹一口气。
……
梧桐树宽大的枝桠上,并肩坐着两道身影。
“师弟,咱们放着好好的椅子不坐,非要挤在树上,这是为何?”林西颇有些想不通。
不等身侧的人回答,林西又道:“师弟啊,如今是秋日,思春这种事情,不太适合这个季节。再者说,你又是个男子,若真是心里有了人,麻溜的上门提亲去,在这里对月感叹,长吁短叹的,顶个屁用。”
……
“对了,师弟啊,敢问你思的……是哪家的小姐啊?”
……
“是不是上回咱们在延古寺见到的那位?”
……
“那位小姐长得挺漂亮,就是……胆子大了些,日后只怕你弹压不住。”
……
“师弟啊,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婚姻大事,没有后悔药可吃,万一将来两个人不合适,将就一辈子,那是件很惨的事。”
“小西!”林北忽然幽幽的叹一一声。
“啊?”林西侧脸抬眉。
“师姐都没有你这么罗嗦过!”林北忍无可忍。
林西瞪了他一眼,冷哼道:“那是因为你话少!真是同情那位被你思了春的小姐,你说将来两口子过日子,对着个木头,有何情趣可言。师弟啊,不是师姐要教训你,情趣这个东西,对夫妻生活是很重要的。你看啊……”
“小西!”林北幽幽又道。
“啊?”林西又侧脸抬眉。
“什么叫夫妻生活?”
“呃……”
林西哑然。
“夫妻……生活……就是……妖精……打架……哎啊,师弟啊,你这春刚开始思,就一下子便进展到了妖精打加,这个跨度稍稍长了些,你看是不是先把这思春的事情解决了,再考虑以后的……”
林西艰难的把话题,往正路上引。师弟在月光下的样子真好看,谁有福气跟他玩妖精打架,只怕也是种享受,
林北垂下脸,微薄的月光倾在她的脸上,皮肤细腻的一丝毛孔也看不见,红唇微微嘟着,小巧的鼻子直直的挺着,让人有想捏一捏的冲动。
林北心中的思绪如出笼猛兽,素来淡定的脸上,不知何是,浮上了红云。
“小西,听说你又去了趟延古寺?”
林西微怔,脑袋一歪,直直对上林北的眼睛,挑了挑眉道:“想不想听个笑话,保证你听完,神清气爽,吃麻麻香,喝麻麻爽,连如厕都比平日要畅通许多!”
林北笑道:“愿闻其详!”
林西调皮的打了个响指,遂将李凤津表晕倒一事,绘声绘色的讲与林北听。
林北听了半天,咬了咬嘴唇道:“你和高子瞻下棋了?”
咦,师弟的好奇心怎的与旁人有异,不是应该李凤津表错白的事情更吸引人吗?
林西不及深想,脸色一哀,叹道:“说起这事,我这心里痛不可挡?”
“为何?”
“还不是因为李凤津,我光顾着去看人了,忘了收棋。好好的一幅棋,就这样弄丢了,也不知给哪个不要脸的拿走了,一点拾金不昧的良好品质都没有。”
“弄丢了?”
“弄丢了!”
“回头,我再给你送买一副!”
林西白了他一眼:“买一副也不是原来的。那棋虽不值钱,到底是我用惯了的。你忘了,用这副棋,我不知赢了你多少回。”
林北忽然觉得今日的残月很美,似乎还带着几分笑意。
她便是这样,再好再贵的东西,倘若不是她珍惜的,弃之如履。但凡跟老爹,林南和他扯上关系的,便是根针,都爱如珍宝。
林北一扫胸中的浊气,手环过她的肩,笑道:“今日来,有件事想说与你听。”
林西习惯性的,如小时候一般往他怀里一靠,笑得颇有些自鸣得意:“我就知道你另有其事,思春这种借口,太蹩脚了。”
“为何?”
“师弟,你这千年棺材脸要是思春了,那万花楼的姑娘该伤心成什么样。”
刚浮上的笑意,一点点逝去:“小西,倘若我心里真有了人呢?”
林西一愣,有些犹豫的看着他,心里莫名的感伤。
哎,这日子没劲透了,师姐心里有了人,师弟心里有了人,独独剩下她一个,还不知情为何物……
“倘若我心里有了人,你怎么办?”林北不给她思索的机会。
“怎么办,凉办。”
林西忿忿的踢了一脚身侧的人,言语一下子激烈道:“你们就这样抛弃了我,忒没有意气了。我要到老爹坟前控诉去。”
林北阴阳怪气道:“控诉我们什么?”
林西伸了拳头晃了晃:“控诉你们过河拆墙,自私自利,没有同甘共苦的精神,没有同进同退的决心,没有……”
“这话在延古寺,你为何不对师姐说?”林北冷冷打断。
林西翻了个白眼道:“老爹又没让师姐跟我成亲,你这么早心里就有人了,万一我将来没有合适的,找谁成亲去?我要跟李凤津一样,成了老姑娘怎么办,找谁负责?”
“高家大少爷,你瞧着如何?”林北突然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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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回 秋风乍起
“他好不好,关我屁事?”林西心下正激动着,脱口而出。
似有一股子喜悦之情,从丹田处悄然而升。
林北低头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放心,若是你将来真的嫁不出去,我定会完成师愿。我要与你说的事,跟思春沾点边。你瞧瞧,这是什么?”
林西懒得去看,冷哼道:“我眼背看不清,你说!”
林北收起贴子,笑道:“十五宫里请我和师姐去赏菊花。我在想……这是不是那位安排好的。”
“赏花?”林西大惊。
她对赏花这种事,有着强烈的心理阴影。当初崔夫人便是因为一场赏花宴失了性命。
林西扯了扯嘴角道:“师姐知道吗?”
“不知道,我先来找你商议商议!”
林西苦笑道:“旁的事,我都能替师姐拿主意,这事,无能为力。你回去跟师姐说,让她自个决定。”
林北思了思道:“让她亲眼看看宫中的生活如何,也是件好事。”
林西眼睛一亮,坏笑道:“师弟,你果然是咱们林家最坏的人,原来你想破坏师姐刚刚萌发的感情?”
手刮了她鼻尖,林北淡笑道:“看清楚,便能作决定,总比这样不明不亮的好。是进,是退,我们都站在她身后。她进,我们陪她进,她退,亦陪着她一道退。”
“那还用说,她是我们的师姐!”
林西心中一暖,点头揉了揉鼻子,嗔道:“你能不刮我鼻子吗,从小到大。我的鼻子都被你刮得不挺了。”
“不行!”
“为何不行?”
“因为……你也就鼻子长得好看些?”
“放屁,你个死妖孽……”
“你骂我什么?”
“妖孽!”
“为什么是妖孽?”
“谁让你长那么好看?”
“长得好看,就是妖孽,我瞧高子瞻长得也不错。”
“你是妖孽,他是祸水。”
“有何区别?”
“妖孽还能收伏……祸水,只有远离!”
……
距京城千之里外北方,有一座旧城。旧城原名安东。地处南北交通要塞,繁华兴盛,历来为兵家所争之地。当年莘国太祖皇帝挥刀北上之时。差些将这坐城屠空。
如今知道安东这个名号的人,都已上了年纪。小一辈的,只将它唤作崔州。据说是为了感念崔家当时家主,为了安东百姓。忍辱负重,开城门。投奔了新朝。
崔州的南面,有块风水宝地。此地背靠西山,前有小河,集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崔家的百年大宅子,便建在此处。
地善则苗盛,宅吉则人荣。崔家在这宅子里繁衍后代。教书育人,百年来屹立不倒。
宅子的中路。有一处开阔的院落,住着崔家现任家主。
清晨,崔荣轩一身家常衣裳,穿堂而过,入正厅。
正厅里,只几个小丫鬟在清扫。见人来,纷纷上前行礼。
“大老爷,老太爷正在后院练拳!”
崔荣轩摆摆手,一言不发便往后院走。
崔井然六十开外,白发长须,却一身单衣,在梧桐树下打着太极,全神贯注似未察觉到人来。
崔荣轩不敢上前,只在一旁远远的瞧着。
半晌,崔井然收势睁眼,声音洪亮道:“你这个时辰来,可是京城有信到?”
崔荣轩点点头,上前一步,接过丫鬟手中的衣裳,替老父亲披上,轻道:“父亲,喜事!”
“噢?”
崔井然抬眉,脸上微有笑意:“可是子瞻他秋闺中了?”
崔荣轩笑道:“父亲料事如神。恭喜父亲,有个解元公的外孙!”
崔井然抚须朗笑道:“竟是头一名,有志气。这孩子身上,不愧流着我崔家人的血。咱们书院的人这次考得如何?”
崔荣轩笑道:“崔州前五十席,书院占了四十八席。”
崔井然长出一口气,脸上笑意更盛。
崔荣轩道:“父亲,还有一喜!”
“一并说来!”
“京中传出消息,要替皇帝选秀,充盈后宫。”
崔井然微眯的眼睛迸出光亮:“这么快,还未有三年。”
崔荣轩思了思道:“三王进京,太后定是意识到了什么,这才想着让皇帝大婚。”
崔井然抚须不语,许久,才神色平静道:“是好事,也非好事。”
只短短一句,崔荣轩便知这话中的深意。
皇帝大婚,三儿便可回来,此为好事;
崔家少了一个把柄捏在太后手里,太后防着崔家坐大,在朝堂之上势必还要对崔家有所动作,此非好事。
更深一层,新帝与三儿一个宫里,一个崔州,往日天大的情份,也比不上君臣日夜相伴。
虽然这次秋闺,崔家书院大获全胜,然忧患日益明显。
太后在朝堂之上,打压崔家之势明显,半年内,已有十多人从书院离开,另寻名师。如此下去……
崔荣轩道:“按父亲的意思,崔家该当如何?”
崔井然意味深长的看了大儿子一眼,没有接话。
崔荣轩熟知老爷子禀性,安静的垂首立于跟前。
一阵秋风过,梧桐树叶荡荡幽幽的从眼前飘过。
崔井然俯身,捡起一片,答非所问道:“起风了!”
崔荣轩眼中担忧闪过,轻声道:“父亲,要不我扶你进屋吧,也好避过这秋风!”
崔井然深看儿子一眼,长叹一声道:“避得过秋风,不知能不能避得过冬雪。我听说魏国最近,可不大太平。”
崔荣轩忖度半晌,不敢应对。
崔井然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眉峰微动:“老三最近怎样?”
“父亲。还是老样子,围着他的人,没有任何松动。”崔荣轩道。
默然片刻,崔井然嘴角擒起一抹冷笑,道:“既然是我外孙的喜事,派人入京一趟。”
“父亲!”
崔荣轩忽然唤道:“这个时候入京,是不是良机?
崔井然抬手:“只让下人送些吃食。你替我书信一封给子瞻。交待他秋闺只是开始。明年春闺,殿试都是重头戏。他若能三元及第,那么……”
老爷子没有将话说下去。崔荣轩心知肚明。
倘若子瞻三元及第,相爷的儿子如此惊才绝绝,势必引起新帝注目。新帝登基,正是用人之际。定会培植自己的势力,子瞻便可顺理成章的站在皇帝身后。
子瞻只需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再加上崔家人暗中相帮,自然会吸引朝庭官员,投其门下。虎毒不食子。高则诚便是再心狠手辣,也定会给儿子让路。到时候,崔家之势便可重回朝堂。
崔荣轩微微颔首。含笑道:“一切,都照着父亲的意思办!”
……
“小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林西顶着两个黑眼圈,睡眼惺忪的端坐在妆镜前,朝着镜中的女子投去一瞥,轻叹道:“夜里跟周公打架,被他揍了两拳,不碍事。”
夏风笑道:“昨儿这是怎么了,秋雨睡得喊都喊不醒,小姐偏失了眠。”
林西心虚道:“昨儿周公心情不太好,只跟一个人幽会,秋雨去了,我便剩下了。”
春夜端着铜盆进来,笑道:“姑娘又在说什么傻话,快洗漱吧,夫人让咱们过去呢?”
“不是不用晨昏定省了吗?”
“宫里一早便来人了,指不定有什么事呢?”
林西心中思忖,心道赏花宴这等好事,如何能少得了太后的娘家。看来是宫里的旨意来了。
秋雨,冬雪拎着食盒进来,一一摆上小几。
秋雨一边摆,一边笑道:“姑娘,刚刚厨房的人来说,昨儿夜里,大爷院里出事了。”
“什么事?”林西转过身奇道。
秋雨朝冬雪抬抬下巴,示意她来说。
冬雪清脆道:“姑娘还记得咱们院里有个叫容歌的?”
“她怎么了?”林西问。
冬雪道:“她将修哥儿绊了一跤,丽姨娘气不过,闹到了夫人跟前。夫人统共得了这么个宝贝孙儿,心疼的紧,又见那容歌行事说话有几分张狂,连夜将人赶到庄子上去了。”
夏风拿着梳子的手,顿了顿,冷笑道:“她也太过得意了些。仗着大爷宠她,没日没夜的与大爷厮混,这主子还没做上呢,尾巴就翘起来了。”
“可不是,说听还不大将大爷的两个姨娘放在眼里,言三语四的,也不知哪来的胆。”
春夜低下头,看了看镜中的姑娘,从妆奁里取出一只玉簪,递到春夜手里,笑道:“她这尾巴一翘,打了旁人的眼,自然就有人来收拾她。瞧瞧,这才几天呢。真正不知死活。”
林西抬头朝身后两人各看一眼,心道宫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般,翻开云雾见青山,眼睛比谁都亮堂。
“旁人的事,咱们理她作甚,正经侍候好姑娘就行。咱们还能在这府里呆几年?”
秋雨笑盈盈上前道:“姑娘,饭摆好了!”
林西笑而不语。
……
林西姗姗来迟,厅堂里,侯府女眷早已齐聚一堂,见她来,目光刷刷的盯在她脸上。
林西报赫一笑,忙上前朝夫人行了礼。目光一扫,心道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素来不露面的大小姐,这会子都老老实实的坐着。
“连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