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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诸如某个二货在她行进的路上设了埋伏,反过来被她使计吊在了树上,哭嚎了半天,乖乖的做了她的跟班。
这世上有一种动物,叫做猫,它大部分的时间懒懒的,很乖顺。但只要你惹到了它,它睚眦必报。
林西平复好心情,正欲起身,忽然眼尖的见前头有两人向这头走来。被人看到包袱里的东西总不大好,林西灵机一动,把包袱一捋,悄无声息的躲到了树后。
林西等了片刻,听得外头已无动静,心下暗喜,正准备走出来,忽然树前响起人声,那两人正坐在刚刚林西坐过的大石上,窃窃私语。
一个道:“东西收好了,见机行事,别露了马脚。”
一阵稀稀索索的声响过后,另一个缓缓道:“这玩艺管用吗?”
“放心,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只要在茶里掺上一丁点,保管……嘿嘿!到时候我再把人引过去,不怕好事不成!”
一个又道:“我有点怕,这事万一给人发现了……”
另一个沉吟半晌,压低了声音道:“怕什么?这玩意无色无味,恁他是谁,也发现不了。富贵险中求,你自己可想好了。”
一个停顿良久,似内心苦苦挣扎,终是叹了口气道:“也罢,那贱人也不是什么好货。”
另一人长吁一口气,笑道:“这就对了,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随着脚步声的渐行渐远,林西慢慢的探出了脑袋。
……
林西抱着包袱,悄无声息的走进平芜院,一头进了自己的屋子。
她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睁大了眼睛趴在地上一寸寸寻找。橙子进来了,正好看到林西撅着屁股,脑袋伸到了床底下,姿势极其不文雅。
林西顶了一头的灰,想了想,还是把事情的前后说给了橙子听。
橙子不听则已,一听动怒,手指着林西的额头噼里啪啦一通好骂,颠来倒去也就只一个意思,蠢的人见多了,没见过比林西还蠢的,拿着女子的**亵裤到大少爷跟前,你这是在亵渎大少爷的纯洁的眼睛。
林西心道大少爷纯洁的眼睛哪里需要她亵渎,大少爷连猪肉的味道都吃腻了,还会在乎猪身上披着的那层皮?
青葱似的手指点在林西的额头上,林西觉得还是有点疼的,她幽怨的瞪了橙子一眼。
橙子见她一脸的不服气,恨恨道:“你就跟我狠吧,被人作个手脚连个声都不敢吱,你还有点出息没有?”
林西叹息一声,忽然站起来,冲橙子:“吱!”了一声。
橙子半天没反应过来,等明了,林西早就捧着肚子笑倒在床上。
橙子想了想,扶了扶微乱的发髻,自己也笑了。
笑过后,两人齐心协力,总算是在衣柜底下找到了那双翻着肚皮睡大觉的鞋子。
橙子轻轻拍打着鞋子上的灰尘,动作轻柔的像在抚摸**的脸庞,偏脸上有些狰狞,咬牙道:“别给我逮到是谁,若给我逮到,我啐她一脸唾沫星子,小妇养的!”
林西把鞋子打包好,在橙子耳边轻道了几句,一溜烟地跑出了房。
一天之中,光明正大的往泰然院跑两次,光明正大的见祸水两次,林西觉得自己的运气果然是好到家了。
她鬼头鬼脑的闪身进了书房,头也不敢抬,眼睛也不敢瞧,把包袱往书桌上一放,朝书桌后的人道了个福后,一口气道:“大少爷,对不住,刚刚出了点小差错,奴婢回去把鞋子找到了。奴婢犯了错,大少爷大人有大量,别跟奴婢一般见识,奴婢告退!”
林西垂着头,脸颊飞红,像个犯了错误被先生逮个正着的学生。也不等人有任何反应,只见她身子一猫,滑溜的闪身出去,动作一气呵成,顺畅的令人侧目。
高则诚目光灼灼的看着林西纤细的背影,英气逼人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第三十三回 井水不犯河水
林西从泰然院出来思虑了一路,决定先往小姐屋里回话。见小姐午觉未醒,便与紫薇,腊梅两个说了几句闲话。
如今紫薇,腊梅见着林西,言语中也有几分客气。林西很清楚这绝非是她的人品出众,招人喜爱,而是背后的人起了关键性的作用。林西不敢拿大,越发的小心谨慎,低眉顺眼。
紫薇两个见她不似橙子般傲气,便有心与她相处,一来而去,倒也有几分交心。
林西从善入如流的说了一通玩笑话,逗得两位姐姐捧着肚子直叫唤,便拍拍屁股走了。
从小姐屋里出来,林西见院子里几个小丫鬟正坐在庭院里晒太阳,心下一动,凑上前听了会,趁机在身旁绿袄丫鬟耳边细语了几句,便打着哈哈出了院子。
……
高府有个极大的园子,园子一角,有个亭,亭子名唤滴翠亭。
春日里,人往滴翠亭一坐,绿柳成荫,藤萝掩映,百花娇艳,好一处观景的所在。
此时正值隆冬,冷风飕飕,万物萧瑟,凄凉丛生,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来人穿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髻儿,面色红润,正是平芜院的绿儿。
“林西,作什么装神弄鬼的把我叫到这里来?”绿儿粉脸一板,娇叱道。
林西转过身,脸色一改往日的嬉笑,默默无言的盯着来人看了半晌。
绿儿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谨慎的后退了一步。
“绿儿姐姐,装神弄鬼这个词,用得好,我喜欢!”
“你……你……什么意思!”
林西上前两步,眸中寒光微盛,凛冽的气势倾泻而出。
“有……话……有话……好……好说,林西!”绿儿见她上前,吓得脸都白了。
林西心下一叹,真不经吓,果然是个孬种。
这种人生活在抗日战争年代,在鬼子手里走不过一遭,恨不得连她的祖宗八代都交待的清清楚楚。
“绿儿姐姐,我在乡下的时候,曾经有人往我炕上扔了一条蛇,结果那蛇咬了我一口。好在救的快,算是性命无逾。”
“然……然后……呢?”
林西展颜一笑,展颜后的表情不知为何显得更加凌厉。
“然后啊……我就往那人床上扔了十条蛇。”
“结……结果……呢?”
林西轻轻一叹,脸有一片惋惜之色。
“结果,那人浑身发黑,脸色发紫,就再也没醒过来!”
一声惊呼,绿儿的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脸上惨白无色。
林西耸了耸肩,笑得一派云淡风轻。
“我还记得有一回过年,我积了一年的银子,给爹爹打了一斤烧酒,买了半斤牛肉。隔壁二狗子家的老二闻得酒香,偷喝了我爹的酒,又往里兑了水,你猜如何?”
林西轻叹一声,抬手比划了个很有杀气的手势,笑道:“结果,我拿了把砍刀,往二狗子家的桌子上一扔,那老二吓得当场尿了裤子。我觉得这还不够,便上前一拳,老二嘴里那两颗摇摇欲坠的门牙很不幸的,光荣牺牲了。”
此时绿儿的脸已不是惨白了,而是同其名字一样,绿得相当可爱。
林西忽然收了笑意,脸上忧色尽现。
“绿儿姐姐,今日小姐让我给大少爷送鞋子,不知为何,那包袱里的鞋子变成了我与橙子姐姐的**、亵裤。小月被丛妈妈支出去了,院子能进我屋子的人……”
“林西,院子里能进你屋子的人很多,不是我……不是我。”
绿儿连连摆手,惊声道。
林西凝目看了她半晌,轻叹道:“能进我屋里的人,确实多,不过能把包袱的结打成那样的,不多。绿儿姐姐,听说,你是个左撇子?”
林西继续凝视着她道:“绿儿姐姐,我这人喜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绿儿姐姐,咱们这笔帐是不是该好好算算啊!”
只听得扑通一声,绿儿已跪倒在林西跟前,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上嘴唇下嘴唇碰到一处,恁是半天没说出个字来。
林西很是大度的摇了摇头,笑道:“哎啊,绿儿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腿软吗?”
“我……我……我……”
“二狗子家的老二就不如你,他见着我不仅腿软,连骨头都软。”
“我……我……我……”绿儿吓得眼泪落了下来。
“绿儿姐姐,谁人不做一两件错事?年少无知也是有的。我林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以后……”
“没有以后,绝对没有以后。以后……以后,我都听你的!”绿儿心惊肉跳的喊道。
“这就对了嘛,井水不犯河水,小姐院子里就清静了。”
林西其实想说一句: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话到嘴边,不知因何换了其它的言语。但她觉得表达的意思大致一致,也不必再纠结用哪句的威慑力更强些。
林西轻松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滴翠亭。
身后的绿儿冷汗涔涔而下,瘫倒在地上,软成一团泥。
……
林西利落的解决了一桩烦恼事,迈着得意的步伐,优哉游哉的回到平芜院。还未走近,便看到橙子一身青袄立在院门口,正来回张望。
林西不知为何,心头有些胆怯,不敢往前再行半步。
大概橙子的眼睛上辈子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走过一遭,这辈子才贼的要死。林西的身形尚半隐半现走至两百米外,她便敏锐的捕捉到了。两人目光远远的一对视,林西不得不自觉的,迅速的走到她跟前。
“怎么样,大少爷有没有怪你?他生气了没有?他有没有说什么?”
一连窜的疑问句,连环炮似的向林西打来,林西躲无可躲,只得如实的把自己脚底抹油一事,说与橙子听。
末了不甘心,又加了一句:“大少爷大人大量,想必不会把这类小事记恨在心,橙子姐姐不必为我担心太过。”
橙子未料到犯了错的林西不仅没有深刻的检讨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还油滑的忽悠了大少爷一把。
最关键的是,她不给大少爷问话的机会。比如这事是谁做的,这**,亵裤是谁的?万一大少爷知道她跟林西共居一室,怀疑是她做下的龌龊事,那她橙子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要毁在这事上头?
橙子一想到此,着实的愤怒。
***
作者有话说:看了书友们的留言,包子想说一句,水落才石出!感谢午马的打赏!
第三十四回 敲打敲打
橙子一把拎起林西的耳朵,想骂几句,又不知道骂些什么,想吼两声,院子里人来人往的,吼大声了也不好看。就这样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能的你!”
林西耳朵被扯得生疼,却不得不努力做出一副认识到自己错误的表情,盈盈欲泣道:“我在大少爷跟前做出这等没脸的事,哪里有脸出现在大少爷面前。”
橙子一听,倒也是句实在话。换了她不仅没脸,只怕羞愤欲死呢。
她松开了手,替林西理了理微乱的发髻,压低了声道:“有没有想出来是谁害的你?你别怕,凡事都有我为你作主,你只管告诉我!”
林西踌躇了半晌,心怀愧疚道:“橙子姐姐,我记不大清楚了,也许是我一时糊涂,拿错了东西也不一定。”
橙子思忖了半天,颇有深意的看了林西一眼,轻声道:“你别为小月她打掩护,我看啊,十有*是她。这小骚蹄子,看着是个老实的,实际上啊,一肚子坏水。”
林西忙道:“我打听过了,小月被丛妈妈支出院子干活去了,不可能是她。”
“不是她,那会是谁呢?”
“橙子姐姐,小姐一会要到书房去了,我得赶紧跟着去侍候,万一小姐见不到人……”
橙子轻咳一声,低压了声道:“回头跟我说说大少爷书屋是什么样的?”
林西想着刘妈妈的交待,心下凄苦,脸上却笑道:“回头再说!”
林西逃也似的走进了院子,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把大少爷在书房里穿些什么,坐姿如何,喝的什么茶,喝茶用什么姿势一一向橙子汇报个清楚,省得无知少女心里好奇,连心中男神拉不拉屎,拉的什么屎,屎是香的,还是臭的都恨不得问个一清二楚。
恋爱中的女人啊,你的名字叫白痴!
……
冬日的傍晚,暮色来得极快。
夕云院里,一众丫鬟,婆子低着头轻手轻手的做着手上的活计,偶尔抬起头,交换一个眼神后又匆匆的垂头不语。
夫人昨日今日午后又吐了血,太医院两名太医,一前一后入院来,都脸色不大好看的被刘妈妈送出院去。如此看来,夫人的病怕是早晚一天……
水仙替熟悉中的崔氏掖了掖锦被,轻手轻脚的走出里屋,见刘妈妈守在外头,两人打了个眼色,挥退了屋里的丫鬟。
水仙压低了声道:“妈妈,崔府的人到哪儿了,还有几天啊?”
刘妈妈朝屋里望了一眼,心有余悸。
今日夫人得到消息,老爷这两天中午都与朱府,何府的两位舅爷在一处喝酒,说是商议续弦一事。夫人当时没说什么,过后不知何故,老是喊胸闷。
若只这样倒还罢了,夫人又不知从何处听说老太爷让老夫人着手准备她的后事,突然吐出一口血来,身子便歪了下去。
刘妈妈叹息一声道:“怕还有十天的脚程。”
“平日里,咱们夫人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这一病,越发的心思重了,怎么劝都没用。偏偏老爷他……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默默的对视一眼,一时没了言语。
半晌,水仙才道:“夫人说要瞒着些大少爷,大少姐,妈妈约束着院里的人,别乱嚼舌头。”
刘妈妈乍然变了脸色:“大少爷,大小姐那般聪明的人,瞒只怕是瞒不住。老爷那边,还得派人会吱一声,要不然怪罪下来,咱们俩头一个倒霉。”
水仙思忖半响,轻叹道:“夫人这个样子,能瞒几时瞒几时吧!老爷那边,劳妈妈派人去说一声。夫人嘴上不说,可心里总是盼着老爷来的!”
刘妈妈眼圈微红,点了点头。
……
一弯月牙悬于苍穹,斑斑点点的几颗星星,挂在无穷的的暗夜中,**着孤寂。
高则诚立在夕云院的院门口,幽暗不明的目光,看着院子里树影重重,心头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今日崔氏跟前的人到衙门里来回话,说崔氏不知何故,病情又有了反复。高则诚听罢,神色未变,朝来人挥了挥手,便又忙去了。
崔氏跟了他十八年,为其生儿育女,操持内宅,劳苦功高。自打六年前一场伤寒过后,身子便不大爽快,大大小小的病症总也没断过。
最近两三年,高则诚每日里得空,总会往崔氏院里坐坐,陪正妻说说闲话,却极少歇在崔氏房里。到了点,屁股一抬便往两个姨娘房里去。不仅夫妻间床第生活,一年比一年少,便是两人的言语,也越发的少了起来。
什么时候,他与她竟走到了这一步!
“老爷,有些飘零星小雨了,您在这站了快半盏茶的时间了,是不是……”贴身小厮陈平轻声提醒。
一声“老爷”,让高则诚神情一滞,他沉吟良久,才淡淡道:“去老太爷屋里!”
……
“今日何家的人见着了?”
高老太爷端坐在书案前,放下茶盏,神情肃穆。
“回父亲,儿子中午在醉仙居与何成刚小酌了几杯。”高则诚如实道。
“何家开了什么条件?”
“父亲,何家愿意把莘国境内十三处当铺,每年分一半利给高家!”
高老太爷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比起朱家轻飘飘的几句,何家这回,果然是下了血本。”
“父亲,儿子也是这么认为的!”高则诚动了动身子,侧过脸轻啜一口温茶,清了清嗓子。
朱家下的饵说来也很简单,在外头替高相爷至了一处宅院,里头养了两个绝色女子,并信誓旦旦称,若高相爷愿意扶朱姨娘为正室,朱家一门誓死追随高相爷。
言外之意是,若高相爷不肯扶朱姨娘为正室,那么曾经是高相爷马仔的的朱家,日后何去何从,便有些不确定了。
高则诚记得当时他听到朱寻亮这话,只淡淡一笑。
事后他把朱家的事说与老太爷听时,老太爷说朱家这帮子人,也是时候敲打敲打了。
人总是这样,当他们还卑微的时候,总是汲汲营营,戚戚惶惶,谨小慎微的缩着脖子在他面前。可有朝一日这官做到了一定的程度,转眼便忘了这官位当初是怎么求来的。
“何家以利诱之,朱家以色诱之,都是好算计啊。听说你媳妇今日的病又有了些反复?太医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