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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瞻俊眉一凝,冷笑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瞻不幸,生母去得早,看不到我成家立业的那一刻。只是母亲留下遗言,婚姻大事,一切只随我心。故来请夫人——高抬贵手。”
夏氏脸上的红色一点点逝去。眼前男子的笑容,竟比那刀还锋利三分,冷冷看着她,恍若当年崔氏的眼神。
夏氏身子僵了僵,不紧不慢道:“高抬贵手的并非是我,你父亲也不同意这门亲事。”
高子瞻冷冷道:“若非夫人这两天的忙碌,我想父亲早晚会同意的。夫人还是先替三妹妹寻门好亲,旁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你!”
一个晚辈,敢对长辈如此说话,夏氏并非泥人,半分性子也没有,当下怒道:“大少爷读圣贤书,也该知道孝顺二字。”
孝顺?
高子瞻不动声色的一笑,道:“夫人,井水与河水,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地面,分牛马不相及。夫人掌内闺之事,手不可伸得过长。长了,于人于己都非利事。只要夫人安心理家,侍候好父亲,我自然是会孝顺夫人的。”
夏氏何等心高气傲之人,当下毫不客气道:“倘若我执意不肯呢?”
高子瞻定定的看向她,似笑非笑:“那夫人以后在高府的日子,一定会非常的难过。”
夏氏怒到极至,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扬起嘴角惯常的浅笑,轻声道:“如此说来,我倒想试上一试!”
高子瞻未料到一向柔弱的夏氏,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英俊的面容之下隐透出一丝残酷和冷戾。
两人对视片刻,高子瞻拂袖而去。
夏氏失神跌坐在太师椅里,后背沁出密密的汗意。
“正阳,不必等到明天,你今日就去。”
正阳早就将袖中的拳头握得紧紧,怒目而视道:“夫人放心,这一回我若不查出个明堂来,绝不回来见你。”
夏氏忽然起身,将手边的茶水往火盆上一浇,火盆滋滋直响,冒出黑烟。
“今日过后,我与大少爷势必水火不容。”
“夫人?”正阳担忧道。
“不管是水灭了火,还是火烧得更旺,我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兄妹俩酿成弥天大祸。你速去速回。”
“是,夫人!”
……
林西回房,拿过夏氏亲手做的衣裳,翻过来覆过去的瞧。针角很密,绣花也很精致,一看就知道是费了心思的。
林西蹙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刚把衣裳扔在一旁,丫鬟称静王世子刚刚入府。
林西心头一喜,忙亲自忙出去。
半盏茶后,林北将三根手指搭在林西腕上,略略沉吟片刻,点头道:“不错,寒气去了不少。再喝两天的药,便能痊愈。”
林西支着下巴道:“师弟何苦走这一趟,太医早上已替我诊过脉了。”
“太医的医术,我不大放心!”林北板着脸道。
林西见他表情有些淡漠,玩笑道:“师弟,你要再摆出一副棺材脸的表情,可就娶不到媳妇了。”
林北斜看她一眼,用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我娶不娶得到媳妇不重要,重要的是高子瞻的事,你想得如何了?”
不提这事倒还好,一提这事,林西忍了许久的气,再也控制不住。
她怒道:“师弟,齐大非偶,我宁肯嫁给你,也不愿意嫁给他。”
“出了什么事?”林北敏锐的捕捉到一丝不寻常。
林西挥舞着小拳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与他听。
林北幽深如海的眸子一眼望去,看不到深浅。
他一针见血道:“高子瞻是何态度?”
林西一愣,没有说话。
林北拉过她,抚着乱蓬的发髻道:“小西,我还是那句话,一切只看你的真心。你若喜欢,我便为你扫尽一切屏障。如果你不喜欢,凭他是谁,也不能勉强你。”
温热的气息落在耳边,林西轻轻一叹,将头靠在林北肩上。
“师弟,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你告诉我,什么是喜欢?”
林西的声音既轻又柔,落在林北的耳中,似棉花一样,心不可察的轻轻一动。
“喜欢就是——她明明在我身边,我却仍然想她!”
低沉魅惑的声音如一阵微风倏然拂进了林西的耳边,她慢慢的抬起头。
林北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朝露一般清澈的目光正向她看来,乌木般的黑色瞳孔倒映着她的影子。她忍不住要向那瞳孔深处望去。
四目相对,暧昧的气氛,渐渐弥漫。
林西这副模样,令林北想到了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小小的人儿向他扑来,半挂在他的身上,微乱的头发上,插了几根稻草,脸上的泥巴和冻下的鼻涕尽数擦在他身上,偏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如现在这样,呆呆的看着他。
林北心中一紧,重重的揉了揉她的发,浅笑道:“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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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爱欣的打赏。
昨天是七夕,包子想了想,还是没留下任何话。
今日祝所有的姐妹们,每一天都要快快乐乐。别他娘的只管七夕和情人节。
第三百二十三回 帝王之爱
林西猛的回过神,脑子里浮现两个字:暧昧!她不自然的偏过脸,低喃道:“谁让你长那么妖孽。”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我没有……没有……这种感觉。”林西有些语无伦次。
“别急着做决定,有些事情不能急在一时,总要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林北轻咳一声道:“好好休息,王府还有事。既然病好了,明日我就不过来了。”
林西呆呆的看着林北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
月黑风高,万物静寂。
柳柏梅背手立在林家庭前,目光如草原的狼一样,亮着光芒。
这是一个农夫的家,三间小屋,简简单单,普普通通,与这世间所有的乡间小屋一样,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柳柏梅缓缓推开门,掏出怀里的夜明珠,一寸一寸细细查找。天将破晓时,他疲倦的背靠在墙壁上,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
一个地地道道莘国农人的家,没有丁点魏人的痕迹,……会不会只是巧合,又或者是他多心了。
柳柏梅揉了揉发酸发涨的眼睛,自嘲的笑了笑。
实在难以想象,堂堂贵妃,侯府千金,静王世子,从小竟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倘若这事不是他亲眼目睹,凭他是谁说,都不会相信。
柳柏梅轻叹一声,一个跃身,人已在屋外。
……
林北抱胸斜靠在树上,看着夜色中一骑快马,疾驰而过。眼中闪过讥笑。
“公子,看来是一无所得!”齐退沉声道。
林北淡笑而不语。
齐退暗松一口气,瞬间眉头又紧锁:“公子,先帝周年忌,公子身为静王世子,必要出面,万一魏国的人……到时候公子打算怎么办?”
林北俊眉轻挑:“用小西的话叫凉办。”
……
晨曦的第一缕太阳照进来。柳柏梅已端坐在文睿浩的房里。将一碗素面,半碟牛肉吃了个精光。
文睿浩精裸着上身,无可奈何的看着死皮赖脸。非要在他房里用饭的人柳柏梅,默默的叹了口的气。
“扑了个空?”
柳柏梅将最后一口汤喝完,将碗重重往桌上一搁,接过侍众递来的帕子。摇头道:“扑了个空!”
“到底什么情况?”
柳柏梅打了个饱嗝,思忖道:“不好说。那院子完全就是个莘国农人的院子。很简漏,也收拾的很干净。”
文睿浩起身,披上衣衫:“我就说吧,人有重名。物有重样。青龙明月刀,也并非你是叔叔一人能用。江湖上英雄好汉这么多,难保有人跟他一样。”
柳柏梅恍若未闻。用手沾了些茶水,在桌几划草几笔。
文睿浩仔细一瞧。竟是“林宇”“二木”几字。
柳柏梅回神,道:“说实话,我父亲这些年暗下也在打听叔叔的事,去年我来莘国,也细细打听过一番,偏偏一点音讯也无。我真怀疑,他在不在世。”
不等文睿浩回答,他又道:“我总觉得这个‘林’字,这个‘木’,有必份蹊跷。”
文睿浩细细一琢磨,点头道:“这话听来倒是有几分道理。柳家都以木字为旁,你这辈是三个木,你叔父柳柏宇,是两个木。”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令柳柏梅浑身一颤,他迅速的向文睿浩看去,两人呆呆的对视片刻,均从此彼眼中看到了深意。
文睿浩迅速道:“梅梅,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此人必能为你解惑?”
“你是说林西?”
文睿浩笑得一脸得意:“这女子若真是你叔父的孩子,这乐子,就更好玩了。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万一又是咱们想多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柳柏梅黑眸一沉。叔父的武艺高强,曾是魏国第一武将,他的女儿,身手绝非普通,偏偏林西那三角猫的功夫……
柳柏梅刚毅的脸孔陷入沉思
……
先帝的周年忌,礼部操办得十分隆重。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尽数到齐。魏国楚王和柳将军也出席了忌礼。
原本这事跟林西没什么关系,偏偏太后想她了,召她入宫。林西正巧想与师姐说说话,于是一身素衣,跟着侯爷夫妇入了宫。
今日宫里一片肃穆,众人行色匆匆,眼睛都不带斜视的。
逍遥侯爷递给林西个“一边玩去”的眼神,林西便屁颠屁颠的去了贵妃处。
……
太庙里,皇帝赵靖琪一身明黄,领着皇室弟子,众大臣们举行祭祀大礼。
林北着朝服,隐在人群中叩拜,目光却紧紧的盯着最前头的高则诚。
这个一代权相,站立的位置仅次于帝,后二人,可见其地位的重要性。这样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儿子的坚持,而同意小师姐嫁到高府?
如果高相执意不同意,那么高子瞻会就此放弃,还是一意孤行。
如果一意孤行,高子瞻的所持的是什么?会不会是崔家的遍布京城的门生?
人群的最后,是魏国使者。柳柏梅朝文睿浩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瞧前头的人。
文睿浩知道梅梅所指的是静王世子。入太庙前,文睿浩曾远远的看过一眼。仅仅这一眼,文睿浩脑海中浮现一句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柳柏梅低声道:“这林家真真了不得。光林南,林西已令人惊叹,偏这个林北比之那二人,更甚一筹。我实在难以想象,那三间小屋居然能养育出这等人物。”
文睿浩摸了摸鼻子,赞同的点点头。
柳柏梅又低语道:“浩子,我越想越觉得林家的人不简单。所以……”
“所以……你想干麻?”
“我想去会会她。你若得空也去会会林北,咱们分头行动。”
“这……本王素来只对女人感兴趣,男人还没尝试过。这林北虽然……”
“浩子!”柳柏梅见他说得离谱,厉声喝住。
“好吧,好吧,会会就会会!”文睿浩忙不迭道。
……
林南一早就盼着林西进宫,特意让小丫鬟候在宫门口瞧着。
小丫鬟见林西来,一溜烟跑进去回话。
两人坐定,林西歪着头将林南好一翻打量。见她肤色白里透红。眉角含春,嘴角含笑,方才欢喜的挑了挑眉。
“师姐。我想与你说个事?”
林南半分贵妃的架子也没有,着一件简单的宫装,头上几点为珠翠,素手纤纤替林西剥着桂圆。“你说!”
林西遂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姐。
林南听罢。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她接过春夜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这事,师弟怎么说?”
“师弟还是那句老话,一切只看我本心。”
“旁的呢?”
“没了!”林西实话实说。
林南忍不住问:“小西。你是不是确实喜欢那高子瞻?”
林西脸上浮过一层羞涩,嗔道:“师姐,你如今好歹也是贵妃了。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直接。”
林南气笑道:“这么大的事,我要是不直接。怎么能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林西思了思道:“师弟说,喜欢就是这人在你身边,还未离开,你就开始思念。可是,我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林南暗松一口气,不等她答,林西又道:“师姐,当初你和皇上一个宫里,一个宫外的,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林南葱白一样的食指点了点林西的额头,点头如实道:“师弟这话说得极对。”
林西托着下巴,脸色有结彷徨。
“小西,这事不急着应下,那高子瞻也不过是说说罢了,相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师姐,相府的人都不同意,说我的出身不好,不配做大少奶奶。夏夫人已经上门跟我说了。”
“放他娘的屁!”
林南心头一急,藏了许久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出来。
“明明是那高子瞻配不上你,他相府居然还敢嫌三嫌四。得了,这种婚事不要也罢,安安份份过两年,你就嫁给师弟。”
“可是……”林西犹豫。
“可是什么可是,那相府有什么好,你在那府里吃的亏还不够。”
林南迅速截了话:“依我看,这世上但凡富贵些的公子,都一个德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一个好东西。你真要嫁给高子瞻,别怪我林南翻脸不认人。”
林西敏捷的捕捉到这话中一丝不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师姐,是不是皇帝他……欺负你了。”
林南面色一顿,心道这丫头真是太机灵了。
……
话说林南入宫后,与那赵靖琪真如蜜里调油一秀,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那四妃都是世家女子,争宠夺宠的手断从小而渲目染,段位比头脑简单的林南,不知道高出多少。
那日林南去御花园,恰巧见到赵靖琪将德妃搂在怀里,心中泛上醋意。
女人的心,从来就只有那么大,饶是林南进宫前再三说服自己,帝王之心不可能只属于她,然真真切切的用眼睛看到时,心中仍是痛不可挡。
林南强忍性子,一言不发离去。回了寝殿,脱了外衫练了一通拳方才平复心情。并一连三天,以身子不好为由,让皇帝歇到了别的宫里。
她哪里知道,那德妃是远远看到她的身影,才借故倒在了皇帝的怀里。
赵靖琪那几天忙着先帝的忌日,并未在意,等发现贵妃对他有些冷淡时,已是几日后。暗下打听一翻后,才知道心爱的女子原是为她打翻了醋坛子。
欣喜之余也不敢大意,把事情的真实情况说了个大概。这才又重抱美人归。
两人一通恩爱后,赵靖琪抚着林南光滑的后背,语得心长的道出了心里话。
赵靖琪是个帝王,他对林南一往情深不假,然为莘皇室繁衍后代,是他身上肩上不可推卸的责任。唯有这样,太后才允许他对林南长长久久的宠之爱之。
林南听出男人言语中的无奈,也深知他对那些嫔妃不过是应付。想着自己进宫的初衷,林南心中一叹,玉手缠上了男人的胸膛。
抵死的缠绵后,男人餍足的搂着她沉沉睡去。林南却清醒无比。这个男人,疼她爱她到骨子里,自己虽然冷性冷情,又何尝不是将他放在心里。
人一旦动了真情,并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一笑而过,这酸意真真切切,就如同她对他的心一样,真真切切,不容忽视。
……
林西见师姐心中矛盾,早就忘了她自己的那点不痛不痒,开心的开导起师姐来。
在林西看来,师姐如今所遇到的事,她早就有所预见。
林南是个心直口快,胸无城府的人,喜怒哀乐全在一张脸上。这样的人在深宫里显然是不适合的。既然师姐一意孤行入了宫,那就必须接受这样的现实。因为她喜欢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帝。
……
祭祀活动,延续至午时。
林西在贵妃宫里厮混了一个上午,见师姐脸上又恢复了笑颜如花,心头喜滋滋的,觉得自己颇有几分用处。
出了贵妃宫,又入长门宫,林西陪着太后用了午膳,一边吃,一边说,逗得她老人家一顿饭光顾着笑了,连饭菜是什么滋味都没有尝出来。
太后把林西搂在怀里宝啊,贝的直叫唤,若不是宫女进来回话,称逍遥侯夫妇求见,还不肯放手。
太后不悦道:“你祖父,就是见不得咱们俩人香亲。”
林西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