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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偷懒的鱼。
内容:在宇宙乱世,做最腹黑的药剂师!
书号:3348501
第一百回 崔氏的本事
所谓放权给老太太,不过是身子病重时的权宜之计,将老太太纳其怀里,就等于在府里找个同盟军,老太太糊里糊涂就做了她崔太太的一把利剑,利落的将两位姨娘挑下马。
飞鸟尽,弹弓藏。敌人没了,老太太这把利剑没了用武之地,自然就该哪儿凉快,到哪儿呆着去。拿捏好时机,揭出老太太贪墨银子一事,老太太这把利剑,不出所料的变成了废铁一块。
这个时候离高家宴请只短短几日时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偏高府上下找不到一个能主事的人。于是乎,客居在此的崔家两位姑娘迫不得已地站到了人前。
高府的内宅,在大小姐理家的假象当中,稳稳地过渡到太太所看中的两位妹子手上。这两位日后无论是谁坐上了这把相爷夫人的位置,都坐得稳稳当当。
好算计,好计媒,好功夫!崔太太这人,外表看着温和柔顺,却是心思缜密,藏锋隐剑,十八般兵器,全收在库里,轻则不用,用则必胜!高人,高人哪!
林西发自内心,无比真诚的感叹。她抖了个机灵,莫名其妙的觉得脚下似有一股阴风飕飕往上吹。这一吹,林西顿时耳聪目明的总结出一句人身箴言:跟崔家的女子玩,当心被玩死。
……
高茉莉与两位姑姑日日忙乱,事事斟酌,将将到了二十这一日,才把诸事备全了。此时离正日只余两日。
崔家两位姑娘犹不放心,又将大小事宜趁着太太精神尚好,一一回过。
崔氏听罢。竟无些微不合之处,比着她当家时,还妥贴一二分,不由得心下宽慰,看向两位妹子的目光满是赞赏。
刘妈妈趁机进言道:“太太。两位姑娘替太太分了忧,太太连个赏赐都没有,没的叫人心凉。”
崔氏被刘妈妈这一提点,当下令她打开妆奁,从里面取出一对雕凤白玉镯子,一人一只送到崔家两位姑娘手上。
崔淑芳。崔淑芸连称使不得,却是将镯子稳稳地戴在了手上,朝太太深深一福,方才退了出去。
崔氏待人离开,就着刘妈妈的手喝了药。倚在锦垫上轻道:“你瞧着这两个,哪一个能入了老爷的眼?”
刘妈妈暗下揣摩着太太的心思,低眉道:“回太太,老奴瞧着两个都好,谁入得,谁入不得,全看各人福份。”
“只看各人福份?”
崔氏胸口一痛,淡淡道:“这话说得好。只怕我是看不见了。”
刘妈妈抬眼看着崔氏已然瘦得不成人形的脸庞。眼眶一红,忙劝道:“大少爷的婚事还没着落,大小姐的嫁妆还未备齐。太太可不能松懈啊!”
“自然不敢松懈,你们几个跟了我这些年,我总得替你们安排周全了,才敢撒手。”
“太太……”
刘妈妈泣不成声。
崔氏苦笑道:“哭什么?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等到五更天。我啊,这两日老是梦到先逝的祖父、祖母。只怕也是快了。收着眼睛,等我闭了眼。你再好好哭我一哭!”
刘妈妈眼底骤然闪过一丝惊恐之色。
……
“太太,何姨娘院里的丫鬟来说。何姨娘昨儿起便没再进食,说是想见您一面!”水仙打了帘子匆匆进来,在崔氏耳边低语。
刘妈妈不等崔氏应话,冷笑道:“太太如今的身子,哪来的精力应付她?快回了去。”
“妈妈别急,我自然是一口就回了,可那丫鬟跪在咱们院门口,死活不肯走。”
“哪来的贱婢?居然敢威胁主子,反了天了,看我如何收拾她!”
“等等!来人是谁?”
水仙上前道:“回太太,是何姨娘跟前的阿瑛!”
崔氏沉吟半晌,疲倦地抬起手,虚指了指道:“刘妈妈,你亲自去把人带来。”
“太太!”
刘妈妈急道:“何姨娘被老爷禁了足,凭她是谁也不能去探试。老爷的话素来一言九鼎,太太这会把人请来,只怕坏了老爷定下的规矩,里外落不得好,何苦来哉?”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饿死吧。她这般行事,必是有所求,且让我听听她求什么。老爷那头,又不是我们主动去她院里,怪不到咱们头上。”
“太太,何姨娘不过是看大局已定,生怕将来三少爷,四小姐落在崔家人手里,没了往日的好日子,便想方设法地求到太太跟前。奴婢这牌替她码得绝对错不了。”
崔氏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刘妈妈两眼,刘妈妈无奈,只得叹气而去。
……
何秋玉着一身木兰青长袄,白色锦裙,浑身上下只一支白玉簪子做点缀,轻轻巧巧地跪在床前,十分素净淡雅。
崔淑兰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两眼,轻道:“你想见我,有何事?”
何秋玉抬起头,突然心头一突,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崔淑兰抚了抚脸,笑道:“吓坏了吧!起来说话吧。”
何秋玉默默地垂下了眼:“贱妾带罪之身,不敢起身,请太太摒退左右。”
崔淑兰点了头,刘妈妈,水仙朝何姨娘看了两眼,虽不大放心,却不得不去外间守着。
“有什么话,不防直说。我身子不好,耐不得久坐。”崔氏开门见山。
何秋玉咬了咬牙,突然拜伏在地,哀声道:“求太太手下留情,放过我的一双儿女,我愿意与夏姨娘一样,从此吃斋念佛,绝不争宠。”
崔淑兰苍白枯瘦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道:“何姨娘做了什么亏心事,竟要吃斋念佛,以度此生?”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令何秋玉猛地直起身,不住地颤抖。她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当年的事……太太竟是知晓的!
崔氏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她,一声不响。
何秋玉浑身的冷汗一滴滴掉落下来,身子抖得像筛子。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午后的光线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屋子,隐隐绰绰地落在地上,有几分刺眼。屋子里门窗关得密不透风,一股子刺鼻的药味弥散在空气中,叫人透不过气来。
……
那年冬日,老爷升了官,府里上下一片喜庆。老爷下令设宴,款待亲友世家及前来贺礼的官夫人们。正巧遇上园子里梅花早放,宴席过后,众人便往园子里去。
天气极冷,湖面结了一层薄冰。孩子们尚小,见着冰免不了欢喜,拿着石子往冰上扔,比谁个扔得远。
三少爷年龄最小,臂力不够,总比不过其它男孩。孩子心性争强斗胜,脚下悄悄地往前移了几寸。她在边上瞧得分明,想出声提点,却又怕大庭广众之下,失了孩子的脸面,遂悄无声息地靠近。
许是脚下石路有些湿滑,许是三少爷冲力过猛,石子扔出手的瞬间,三少爷如同那石头一般,掉落在冰冷刺骨的湖里。
就在岸上众人慌张惊叫,乱作一团时,她突然看到眼前的大少爷低头大声唤“三弟!”,于是她鬼使神差地伸了一把手。
……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何秋玉万念惧灰,瘫倒在地上,满面哀伤。
许久,她默默地朝崔氏磕了三个头,低声道:“未曾想太太早已知晓,却仍容我至今。太太是打是罚,秋玉自愿受领,便是要我的命为大少爷陪罪,秋玉绝无二话。”
“你的命?我要你的命作什么?”
崔氏抚着手上的筋脉,眸色一暗:“我是想要过你的命,且我也有的是法子要你的命,你可知我为什么没有动手?”
“为什么?”何姨娘抬起泪眼。
“一来是子瞻无恙,二来……我念你身世可怜,进府并非心甘情愿。”
似一记闷棍狠狠地打在何姨娘的身上,她极力压抑着胸口剧烈地起伏,落泪道:“太太连这个都打听得清楚了?”
当年她何秋玉确实是被逼着上了轿子,她的嫡母,大哥不顾她苦苦哀求,以生母苏氏为人质,胁迫她到高府做妾,以换得何氏一门的荣华富贵。
崔氏淡淡一笑,不答反问:“你今日来见我,是不是想质问我?”
何秋玉悚然一惊,定定地看着崔氏惨白如纸的脸,唤道:“太太?”
“你如何想通的?”崔氏对她脸上的惊色视若不见。
何秋玉苦笑:“朱姨娘捻酸吃醋在行,你让她寻个蛛丝马迹,只怕比登天还难。老太太与我素来无冤无仇,刚刚理事没几日,便能理出一桩旧事来,天底下岂会有如此凑巧的事?这府里上下,能处处藏着眼线的,唯有太太一人。”
“所以,你打算以此作威胁,要我替你在老爷跟前求一求情?”崔氏眼中寒意闪过。
何姨娘咬着唇,凄然一笑道:“太太,秋玉哪来的脸面劳太太替我说话?我做下恶事,累得自己禁足,累得一双儿女在府里抬不起头来,心中后悔不已。秋玉今日来,不为自己,只为三少爷和四小姐。倘若太太点头,我愿意为太太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何秋玉言罢,又是重重的三个头,额头隐隐已有红色。
她算是看清楚了。自己不过是只猴子,再怎么翻腾也翻不也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太太把前事旧事都拿来一起说,一放一收,她若再不明白太太的用意,这三十年来的盐米可就白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回 风云乍起
ps:有书友说包子这本书的行文太慢,其实包子想说,都是伏笔。
从今天开始,行文的速度会加快,洋葱的第一片,第二片,第三片,很快就要剥离。
推荐好友佛前青莲的书《穿清》,讲述的是一个吃货,穿越成四爷后院的故事,非常精彩。
这何姨娘果然是个聪明人。崔氏沉吟半晌,声音缓缓而坚定。
“何姨娘,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旁的不要,只要你的一双孩子对我的一双孩子忠心无二,只要你日后视大少爷,大小姐如已出!”
何姨娘愕然抬起头来,对上崔氏如炬的目光,哑然苦笑。
原来她崔氏也有不能为的时候。富贵如斯,聪慧如斯,偏偏争不过命。
何姨娘擦了一把泪,郑重其事地举起三个手指头,一字一句的道出了心中的话。
……
晴了几日的天终又阴了下来。
正阳宫外,一身材微胖的小太监附耳在春阳耳边轻语了几句,又一溜烟地跑了。
春阳脸色微变,匆匆入了殿内。
“皇后娘娘,太子匆匆忙忙入了福宁殿。”
“噢,可有什么急事?”
“皇后娘娘,听说是北边八百里加急奏章刚刚送到,魏国宫变,宝庆帝驾崩,三皇子文睿溥登基,国号咸平”
“居然是他!”
李皇后深感意外。
此子从小母妃早逝,听说是魏国皇室里最不起眼的皇子。一个不得宠得皇子继了大位,若非宫变,不可能为之。且魏国太子早立。先帝驾崩,自当太子继位。
如此看来,魏国皇室刚刚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
李皇后骤然变色:“快,替本宫更衣。”
话刚及半,太监夏公公匆匆而入。跪拜后起身速道:“皇后娘娘,逍遥侯府有讯来。”
“那两家有何不妥?”李皇后因心中有事,言语有些急促。
“回皇后娘娘,高家无一事不妥,崔家……”夏公公踌躇着没有说下去。
李皇后凤眉一挑:“如何?”
“崔家的三老爷曾游历至魏国,做过几日三皇子的老师。侯爷说可以在这上头做做文章。”
“三皇子。文睿溥……”
“老师……”
李皇后喃喃自语。
……
福宁殿里,赵靖琪垂手立于塌前,把手中奏章奉到皇帝跟前。
皇帝接过奏章,半晌才道:“此事,我儿如何看?”
赵靖琪诺诺回话道:“儿臣吃不大准。故来请父皇示下。”
景德帝闻言不由大感失望。
他四十高龄才得此子,未免有些溺爱,往日也不拘着,只让太傅好生教导。若换了平常,太子这番答话,也便罢了。只是如今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莘国江山何以为继?
赵靖琪见父亲脸有郁色,忙跪倒在地道:“儿臣愚钝!”
景德帝欲张口呵斥几句。见太子那张稚气的脸,心下一软,到嘴的话便咽了下去。
“皇儿。为君之道,在于多听,多看,多学,凡事不能光看表面,得透过表面看内里。边关宋将军递上这样一封奏章。极有深意。”
“儿臣请父皇教诲!”
“魏国皇室,皇子众多。太子十岁始立,已近十五年。期间从未传出任何不妥,魏国上下都称太子此人兄友弟恭,为人温和,将来定是明君。”景德帝刚说几口,便猛得一阵咳嗽。
赵靖琪欲上前侍候,景德帝挥挥手。
“此番变故,皇帝突然驾崩,太子未有提及,魏国皇室必是一场大变。皇儿首要做的,便是责令探子把消息打探清楚,其二,召朝庭要臣入宫商议;其三责令边关宋将军加强守卫。”
“谢父皇教子,儿臣明白!儿臣觉得还有一事父皇遗漏。”
“噢,太子说来听听!”
“儿臣以为文睿溥登得大位,必有过人之处,其为人性情需得仔细打探,知已知彼,日后方可行事。”
景德帝见太子一点就通,心下有些安慰,看来太子不过是年岁尚小,未经风雨,假以时日,几番历练,便大有可为。
景德帝称道:“太子思虑得极是。日后遇事,也应像今日这般多思多虑,心存江山社稷,心存天下百姓,方可为一代明君!”
赵靖琪心服口服,头一回体味到身上担子重大。
“皇后娘娘驾到!”
只听得密密的脚步声,一阵环佩叮当,皇后着一身红色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含笑而入。
李皇后挥挥手,身后的宫人尽数退去。
赵靖琪上前行礼。
李皇后笑笑,只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又来了,朕不是让你回去歇着吗?”
李皇后上前握住皇帝的手,探了探冷暖,嗔道:“臣妾刚刚离开一会,瞧瞧这手凉的。”
景德帝胸口一暖,咳嗽两声道:“不过是与太子议了会朝政。”
李皇后似嗔似怨地瞪了皇帝一眼,方才转过身道:“出了什么事?竟要劳得你父皇操心。”
赵靖琪道:“母后,儿臣……”
“太子先回吧,此事就按刚才所说去做。”
……
太子刚出,皇帝便无力地倚了下去,脸色苍白。
“皇上!”李皇后眼中俱心疼。
皇帝缓过一阵,指了指道:“无碍,皇后看看这奏章!”
李皇后摇头笑道:“往日皇上操劳,臣妾心疼,帮着皇上看一看。如今太子监国,臣妾就只想陪着皇上过几日太平日子,那些个国事啊,朝事啊。就让太子去处理吧。”
景德帝深深看了皇后一眼,温和道:“太子年幼,还需皇后辅佐,你且瞧瞧吧。”
李皇后凤眼微睨,一边拿过奏章。一边笑道:“臣妾遵命!”笑未及深里,神色转瞬冰冷:“皇上,看来魏国已天翻地覆。此番变故,不知是好是坏。”
“三国鼎立,已相安无事多年,皇后是担心……”
“魏国北蛮之地。地广人稀,资源不丰,这些年魏国皇室忙着你争我夺,无瑕顾忌。一旦皇权稳定,便不好说。”李皇后忧心忡忡。
“皇后。我大莘国四十万将士,何惧蛮夷?更何况我朝能人颇多,君明臣贤。”
李皇后细心捕捉皇帝脸上每一丝表情,陪笑道:“皇上圣明。倒是臣妾杞人忧天。那想文睿溥便是看在其恩师的份,也会收敛其狼子野心。”
“恩师?此子师从何人?”景德帝沉吟。
李皇后展颜一笑:“臣妾听说此人曾拜崔家老三崔荣轼为师。”
“皇后如何知晓?”皇帝脸上微微变了颜色。
“皇上忘了,臣妾的大哥逍遥侯府原是珠宝玉器起家,在魏国也有店铺,故才知晓一二分。”
皇后似未瞧见皇帝的脸色。淡淡一笑道:“现下看来,这文睿溥在魏国皇室中不居长,不居嫡。默默无闻,今次能荣登大位,想必多少有崔家老三的一份功劳。毕竟这世上能入崔老三门下做弟子的人,不多。凭这份尊荣,也可使那文睿溥有些政治本钱。”
景德帝嘴角微微踌躇,眼中深意顿起。低喃道:“崔家老三……”
“皇上,这崔家老三可是个能人。听说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读史书兵书,足迹踏遍九州大地,在魏国,岐国都被视为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