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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津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世界已然一片空白。
“这逍遥侯府的姑娘居然如此教养,真真令人匪夷所思!”
“刘大奶奶,小心祸从口出,人家背后有大靠山,万一治你个抄家灭族之罪,便可就惨了!”
“张夫人,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抄家灭族也得讲个事出有名。怎么,连说都不能说了?”
“怪不得双十年岁了,都没嫁出去,原来是个善妒之人。”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今的姑娘……胆子……也忒大了些,居然敢冲着爷们大吼大叫,一点子规矩都没有。”
“没规矩倒也罢了,居然还仗势欺人,啧啧啧,我活这么大,可头一回见过。
张大奶奶得意的朝侄女笑了笑,朗声道:“青天白日,连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居然就有人以高家媳妇自称,真真是笑死个人了!”
林西听着这些妇人们,一刀比一刀狠的利剑,心头只觉畅快。李大小姐,虽然这一出戏,少不了有人在后面引导着,不过能看到你出丑,我林西心头便乐意。
……
钱氏,柳氏立在众贵女之间,脸上一道青,一道白,十分的难看,只恨不得地上开个洞往下钻。
夏茵柔摇了摇头,不动声色掩下眼中的一抹失望,笑盈盈道:“夫人,太太们,水榭的酒席已摆好,请众位移步。”
……
“啪!”
“母亲,你作什么打我?”李凤津捂着脸怒道。
“作什么打你?你个孽畜,来前我是如何交待你的?”
好好一桩婚事,好好一个相府大少奶奶之位,居然被这孩子活生生拱手让人,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半分回转的余地都没有。她如何还有脸再相府呆下去,只差没有落荒而逃。
钱氏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手指用力戳上女儿的脑袋:“你说说一个大姑娘,说的那些个话,我都替你臊死。你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啊?”
李凤津气得眼泪直掉,心有不甘道:“母亲,是她们先在背后说我坏话,我才没忍住的。”
“你……你……你还好意思顶嘴。作孽啊,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女儿。几个丫鬟三言两语一挑拨,你就信以为真,气冲冲的去找人家算帐,你算哪门子帐啊?”钱氏抚着胸口哼哼道。
柳氏见这母女俩在马车上就闹起来,生怕被过路人听到,忙劝慰道:“夫人,轻点声,小心隔墙有耳,传出去,凤津的名声不好听。”
这话不说则已,一说钱氏更发恼怒,气骂道:“名声,连逍遥追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还有什么好名声,我怎么就生了她这么个孽畜。”
柳氏心下冷笑连连。
她这个侄女,早就被她父母宠得没了边,行事说话总没个分寸。先头也正而八经的说过几户好人家,哪知这孩子心高气傲,总是看不上人家,时间一长,京中便有闲话出来。
如今倒好,不管不顾的在相府这一闹,不仅把到手的姻缘给弄丢了,还坏了姑娘家的名声。日后再想找个好的,只怕是难了。真真是便宜了那姓杨的。
柳氏想着钱家的富贵都在眼前这个小姑子身上,不得不掏出帕子,替李凤津拭了拭泪,苦口婆心道:“孩子,不是舅母说你,这事确是你做得偏差了。就算人家大少爷在外头,有了相好的。你这亲事还没说成,门还没进呢,哪有你一个外人闹的道理?”
“舅母,我这不是被几个丫鬟……”李凤津含泪恨道。
“几个丫鬟嚼舌根子,无边无影的事,你怎么能相信?万一有人故意使坏,你说你这一闹,岂不是上了别人的当?”柳氏叹道。
钱氏陡然变色,凤眼急急的朝柳氏望去,偏巧柳氏也正向她看来,两个经年的妇人目光一对视,心头各自明白过来。
柳氏眼中精光闪过,放柔声音道:“凤津啊,舅母问你,你是怎么遇到那两个丫鬟的,你一五一十的说与舅母听。”
李凤津心头正懊恼自己的冲动,小心翼翼的瞧了钱氏一眼,低声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侯府夫人何等人也,只听了几句,便知有人设了个圈套正等着自家傻瓜女儿往里钻,似一刀狠狠扎在了心口,气骂道:“你是个傻的,两个丫鬟,哪里不能说话,非把话说到你跟前,你怎么不多动动脑子。这一句句,哪句不是针对你啊,哪句不是在挑事啊。”
柳氏略一思忖,叹息道:“只怕连那个指路的小丫鬟,也是人家算计好的。夫人啊,咱们……被算计了?”
李凤津只觉得眼前一亮,拍腿道:“舅母,母亲你们说的对,我被算计了,我一定被算计了。母亲,你替我跟高家人去说,说我不是故意的。”
钱氏忿忿的瞪了女儿一眼,低声道:“嫂子,以你之见,这事是谁做的?”
柳氏思了思道:“夫人,这事不好说。高府一妻三妾,个个都有可能。还有那杨家,说不定为了嫁进高府,花了大把银子买通了府里的丫鬟。”
钱氏气得骂道:“黑了心肝的人,我家凤津好不容易议了门好亲,一个个的都上竿子算计,我岂能饶了他们?”
柳氏又道:“夫人,依我看这事,还得让太后知道。实在不行,让太后出面调停调,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下。”
“我又何曾未曾想到,可这都是口说无凭的事,你让我到太后跟前,如何说?太后一问,我头一个没脸。”钱氏一想到太后那头,气短三分。
柳氏想了想道:“这事夫人就算不说,太后也早晚知道,与其等着从别人嘴里听说,倒不如夫人亲口去说,也省得别人添油加醋的。”
柳氏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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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回 大少爷的婚事
钱氏仔细琢磨琢磨,还是吃不明白这话里的深意。
柳氏一见小姑子这眼神,只得往开了说:“凤津这事,不管有没有中了旁人的圈套,也不管高李两家能不能成,总得找个替罪羊出来。夫人,人言可畏,凤津以后,总是要嫁人的。”
钱氏心头豁亮。
相府的大门,只怕是难进。凤津这一闹,名声便坏了,将来再要议亲,便是难上加难的事,若能找个替罪羊出来,好歹还有条退路。
哪知那李凤津眼前,闪过男子深邃清洌的双眸,俊秀面容之上的淡淡笑意,心神一荡,不管不顾道:“我不嫁,要嫁,我只嫁给高子瞻,旁的人,我谁也不嫁!我要是嫁不成高家,那姓杨的,也别想嫁。”
钱氏又气又恨,重重的打了一巴掌在女儿胳膊上:“闭嘴!”
柳氏见这母女俩又闹上了,忙一把拦住道:“夫人,咱们可以在姓杨的头上作作文章,反正太后与秦国夫人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钱氏心中一动。
……
李凤津生下来头一回,丢了这么大脸,也是头一回被母亲打骂,只觉得心头委屈。
都怪那两个贱婢,要不是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她的坏话,暗中挑唆,她岂能轻易动怒。
那姓杨的也是个小*,娇娇柔柔,惺惺作态作给谁看?
还有那高府二少爷,也不是什么好人,明明知道那林南是个狐狸精,偏不肯替他说句话,只装着不认识的模样。亏上回她还高抬贵手,放了他的丫鬟一马,居然恩将仇报。
李凤津越想越恨,越恨越想,眼中渐渐露出寒光。
……
夕阳西下,热闹了一天的高府渐渐归于平静。
高则诚接过丫鬟递来的百合汤,闲闲的喝了碗。舒服的叹了口气道:“今日两个姑娘。你瞧着如何?”
夏氏抿了口茶汤,轻道:“正阳,把今日拱桥边发生的事情。说与老爷听。”
“是,夫人。”
正阳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高则诚听罢,冷笑道:“天底下,竟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我倒也是开了眼界。”
“这样的姑娘,只怕是被宠坏了。说话行事没个分寸,怪不得到了这般年龄也……”夏氏点头。
“那杨家的姑娘如何?”
夏茵柔笑道:“杨家的姑娘,我瞧着心下倒是欢喜,论人品。模样,性子都挑不出差错来。都说男子低娶,女子高嫁。门第上也堪堪相配,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咱们推了侯府。应下杨府,会不会……”夏茵柔踌躇着没有说话去。
高则诚听得分明,颇以为然道:“柔儿,依你看,该如何?”
夏茵柔略想了想,道:“大少爷将来是要挑起高府重担的,这孩子的婚事万万不可马虎,需得细细思量才行。我小户人家出身,这满京城也认不得几个人,此事,还得老爷,老太爷拿主意。不过有句话,我倒是想与老爷说一说。”
“柔儿但说无防。”
“我瞧着这孩子也大了,又是个有主见的,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可到底是一辈子的大事,总得给孩子娶个合心意的。”夏氏不咸不淡道。
高则诚微微一愣,立刻笑道:“柔儿说得极对!”
……
高老太爷陪了一天的客,疲倦的歪在榻上,小丫鬟拿着美人捶,替他捶腿。
高则诚掀了帘子进来,一挥手,小丫鬟机灵的退了出去。
“父亲,逍遥侯府的婚事只怕不妥!”
“噢,这是为何?”老太爷眼皮轻抬。
高则诚面色一沉,遂把夏氏今日的所见所闻如实说出。
老太爷听得脸色铁青,不悦道:“哼,幸好今日有这一出,若不然,这姑娘进了门,我高家还有宁日?”
高则诚思了思道:“依我看,子瞻的婚事还需再细看看,既然李府的姑娘成不了,杨家的姑娘只怕……”
高明一听,心下便有几分不乐意。
他年轻时,在官场上几经沉浮,秦国夫人因是先帝的母乳,受先帝尊敬异常,曾暗中帮衬了几回,故两人很有几分交情。
“难道杨家的姑娘有什么不妥?”
高则诚打量老太爷脸色,心知父亲意属杨家姑娘。
“倒非不妥,儿子是怕太后那头……毕竟这二人相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为了日后安生,倒不如都推了去。”
“安生?”
老太爷冷笑。
“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全天下的眼睛都盯着,可曾安生过?更何况,那姑娘大庭广众之下便大呼小叫,哪来的教养?成什么体统?这理便是讲到太后那头,咱们相府也分毫不差,怕他作甚?”
高则诚眼中微光渐起,默不作声。
……
翰墨院里,灯火通明。
“相爷,如今朝庭之上,崔家众多门生不知何故,离相爷而去,以在下看,大少爷的婚事,还需慎重。”相府谋士陈伟扶须道思道。
另一谋士李军却道:“如何慎重?有道是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侯府小姐既无贤,又无色,且是这般德性,娶回来,必是祸害。”
陈伟道:“相爷,先帝驾崩后,太后权高位重。俗话说一山难容两虎,太后此时羽翼尚不丰,假以时日……相爷不得不防啊。”
李军冷笑道:“后宫不得干政是太祖皇帝留下的遗训。太后不过是一介女流,只一个逍遥侯府做依仗,难成气候,相爷何需顾虑太多。”
“李军,你可忘了,新帝年幼,军国大事权取太后定夺。太后如今已不止初一、十五上朝,此等野心,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此时大少爷若要娶杨家小姐为妻,相府势必与太后为敌。高相在朝中,恐怕……”
“陈伟!”
李军冷笑道:“先帝遗诏,军国大事相爷也可作主。崔家门生,不过是因为先夫人的缘故。说到底,还要顾忌着大少爷,大小姐。关键时候总会出手相帮,有何担心?依在下看,相爷为大少爷定下李家姑娘,不仅误了大少爷一生,还会让崔家心生反感。”
“你难道忘了秦国夫人与太后之间的嫌隙?”
“除了秦国夫人府的姑娘,这大莘国就没有待嫁的女子了?”
“你……”
“好了!”
高相冷冷打断:“佳飞,此事,你如何看?”
久未出声的谋士张佳飞,四十上下年岁,一身布衣颇有几分寒门学士的味道。
只见他抚须沉吟道:“大少爷议亲这样大的事,相爷可不能自作主张,依在下看,倒不如书信一封到崔家。一来听听崔家是个什么意见,二来……”
张佳飞顿了顿,眯着眼睛道:“二来,也可借此事缓和一下崔、高两家的关系。”
此言一出,陈伟,李军只觉眼前一亮,都道是妙计。
然高则诚却蹙着眉,不置一词。
当初崔氏病危,崔家老大在房里呆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拂袖离去,此后再不见人影。他那时忙着国丧家丧,分身乏术,无睱思虑其中缘由。
崔氏出殡那日,崔家人露了一面。待他诸事皆妥再要寻人时,崔家老大不知何故已匆匆离京,只字片语未留,弄得他是一头雾水。几番打听,也未打听出个所以然来。
奇怪的是,崔氏一族有家讯,不得入朝为官,偏他的侄儿崔瑾辰入宫做了新帝侍读,可谓是天子近臣,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更令人奇怪的事,在朝堂之上,素来暗中力挺他的崔氏门生,不知为何渐渐与他疏远,政见相左。
这种种的种种,让高则诚颇为匪夷所思。暗下思忖,追其根源,只怕还在那日崔家两位姑娘被赐婚,他将夏氏扶正这两件事上。
高则诚想通此事,心下便有几分怨词。
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高则诚虽不喜崔家人,却也不会做那自毁长城之事。崔家两位姑娘被赐婚,显然是先帝的平衡之术。
自古帝王将相,善弄权术,主弱臣强,臣弱主强,均非良兆。
先帝令他和太后共同辅政,则实是为了相互牵制。用他来牵制外戚干政,用太后来防止他权高位重。有道是雷霆雨露都是君恩。高则诚权衡之下,不得不应下此事。
哪知崔家人心中的算盘落空,不仅不体谅他的无奈之举,反倒是绝决而去,还用崔氏门生拿捏于他。
他这个堂堂一国之相,内宅,朝堂都需要看崔家的脸色行事,这让素来心高气傲的高则诚,如何不忿?
众谋士见高相脸上微微有些恼意,深知高相爷必是在为崔家一事心烦,都不好出言相劝,一时间书房里针落无声。
张佳飞微一沉吟道:“相爷,我总觉得相爷与崔家之间,怕是有些不知的误会,彼此猜测也非好事,倒不如趁着大少爷议亲之事,摸一摸崔家的意思。至于李,杨两家,都可等崔氏的意思再作定夺。”
高则诚冷笑:“佳飞啊,我堂堂高家少爷议亲,却还要看崔家的意思才能定夺,这让天下人,如何看我高氏一门?”
张佳飞神色一凛,忙道:“相爷,在下并非这个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回 显山露水
高则诚抬手,定定注视他道:“为君子者,有所为,有所不为。非我拿大,崔家之势再大,也不可插手我高家内宅之事。子瞻此事若想周全,必要另寻了门当户对之女子方可。”
三位谋士敛了神色,齐声称是。
话音未落,小厮陈平在门外道:“老爷,刚刚有人送了一封书信来。”
……
长门宫的小佛堂里,李太后云鬓高髻下,精心修饰的容颜紧绷,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她保持跪坐闭目的姿势,已有半个时辰。春阳垂首立于身事,脸上隐有担忧。
“回太后,禁卫军统领孙欣杰求见!”夏东略带尖锐的声音轻轻响起。
李太后持佛珠的手一顿,凤眼迸出光芒,忙道:“快扶我起来,速速把人引进来。慢着,孙统领可有带人来?”
夏东道:“回太后,太后要见的人,都在外头候着。”
李太后身子一晃,春阳眼尖的忙扶住。
“太后小心!”
……
孙欣杰一身戎装,风尘仆仆跨入殿内,不敢抬头,直直跪下问安。
李太后玉手一挥,宫女尽数而出,只留春阳,夏东在跟前侍候。
“孙统领,人在何处?”
“回太后,在外头候着。来人言容粗陋,不敢侮了太后的眼,请太后定夺。”
“共有几人?”
“回太后,共有祖孙三代一十八口。”
李太后愣了片刻,缓缓道:“侯爷可有讯带到?”
孙欣杰正色道:“回太后,侯爷托下官带讯,说是要寻一个人。已有些眉目,估摸还有一两日方可回京。”
李太后心头一松,点点头道:“辛苦了,夏东,替我送送孙统领。”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