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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默凡:“???”
这名听着虽然奇怪,不过谢默凡从一见面就叫的“栀栀”,所以也没人怀疑。
“你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谢默凡压低声音。
沈栀:“谨慎一点而已。”
毕竟刚来这什么游戏场,两眼一抹黑,再谨慎都不为过。
沈栀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回头一看,祁见胳膊搭在沈栀的椅背上,距离有些近了,但并不算轻浮。
“幸会啊,沈一只同学。”
明明是不太正经的调戏,因他清越的嗓音,又完全不显得讨人厌。
聂诗诗回头看了一眼。
“是沈只只。”沈栀面无表情地纠正。
回过头去,沈栀小声跟谢默凡说:“我不该取这名字的。”
谢默凡:“挺可爱的啊,怎么了?”
沈栀:“我现在改名沈日天还来得及吗?”
“……”
大巴在崎岖山路上颠簸了摸约半个小时,终于有屋舍的影子浮现在夜色之中,隐约也看到了不少有人居住的痕迹。
“……外面……好像有个人影啊……”
所有人都在看房子的时候,聂诗诗却不经意瞥见路口有个瘦长的人影。
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就只是一个垂手站立的影子,在荒无人烟的村口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那、那个不会是引导者?”周子轩还不放弃,“不然大半夜的,谁没事站那里……”
聂诗诗勾唇笑了笑,笑容格外恶劣:“没人这么无聊,鬼就不一定了。”
周子轩脸上瞬间惨白。
“有游戏应该就有怪要打。”谢默凡从小见鬼,对鬼倒是没那么怕,但很是怕死,“栀栀,我们商量一下,你打头阵怎么样?”
沈栀扭头认真地吓唬他:“可以是可以,但根据恐怖片定律,越怕越容易死,你确定吗?”
“……”
谢默凡的脸色也跟周子轩差不了多少了。
最后顺序还是沈栀在前,殿后的是霍远航。一行人陆陆续续从车上下来后,巴士又自己晃晃悠悠地朝前驶去。
眼看那个瘦长影子越来越近,谢默凡也慌得没话找话:“那什么……那、那巴士挺牛逼啊,无人驾驶啊这是……高、高科……”
“你们是来学堂上课的学生?”
站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干瘦男人,眼圈发黑,跟个行尸走肉一样,双眼在几个女孩身上逡巡,一笑,露出一口黑黢黢的牙。
“哦,后面那个应该就是村长家的亲戚。”干瘦男人这话是对着霍远航说的,“村长都跟我说过了,今晚先在我家安顿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突然挨个被这男人套上了个身份,众人先是愣了一会儿,没多久就想明白了。
这还是角色扮演游戏。
不过大家都是学生,为什么就霍远航是村长的亲戚?
霍远航也有点意外,不过其他人看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一副“你看任你看,清风拂山岗”的赖皮样。
他年龄摆在这里,总不能也去那个什么学堂当学生?
“那就打扰了。”
一行六人跟着他往村里走去。
*
老旧的木板门嘎吱一声推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发霉的潮湿臭味。
屋里还有个自称王婶的中年女人迎他们进屋。
“……我们家条件有限,只有间大通铺能容纳六个人睡……不过现在是初秋,大家不换衣服囫囵睡一觉也凑合,你们看介不介意?”
聂诗诗和周子轩是很介意的,真要挑剔的话谢默凡也有点不情愿。
沈栀在生存面前,细枝末节都不太在意。
更主要的是,想挑剔也要有选择,几人或多或少矫情了一会儿,最终也妥协了。
趁着王婶铺床的功夫,谢默凡去跟那个干瘦男人套了点消息,等屋子收拾好准备睡觉的时候,谢默凡才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这甜水村位于荒山野岭,交通不便,一个月只有两班大巴出入,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穷乡僻壤。
然而特别的是,这村子里有个女德班。
里面上课的大部分都是村里的媳妇,这倒不是很稀奇,稀奇的是每个月出入的两班大巴,时不时会送入几个城里人来女德班上课。
“什么狗屁女德班!这群人脑子有病!?”聂诗诗一进房间就开始骂起来了,“怎么会有人来这种鬼地方上课??”
周子轩往铺上一躺,随口道:“他不是说被送过来的吗?搞不好跟那个什么网瘾学校一样。”
谢默凡把情况说清楚了,又说了一下自己的结论。
“既然这个副本的名字叫《甜水村的女德班》,那这个女德班肯定是非去不可的,想要通关这个副本,线索也肯定在那个女德班里面。”
这一点大家倒是都达成了共识。
“不过我不太明白设置这个落脚点给我们有什么意义。”谢默凡看了看这间很普通的屋子,“按说新手环节,如果引路者有什么要给我们交代的,应该在那辆巴士上就会完成新手讲解,下了车就该直接进入游戏内容了啊。”
聂诗诗双手环臂,抬抬下巴:“那意思就是这屋子不普通了呗。”
谢默凡想了想,问沈栀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她摇摇头:“虽然气氛有古怪,但我没察觉到什么厉鬼的影子。”
这一点沈栀也觉得有点奇怪。
谢默凡点点头,忽然发现其他人都奇怪地看着他俩。
“之前在车上我就想说了。”聂诗诗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栀,“你俩不仅认识,你看起来还高深莫测的,很可疑啊,分析的那些,该不会是故布疑阵?”
谢默凡没想到聂诗诗会怀疑到他俩身上,脸都急红了,慌忙辩解。
沈栀跟她对望了几秒,想了想道:“反正我也不是引导者,你们如果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
聂诗诗没想到她会这么答,愣了半天,失笑道:“我开个玩笑而已。”
既然觉得这个地方不会普通,几人就安排了一下晚上各自轮班值夜的时间段。
这一夜的经历在大部分人的人生中应该都算是很离奇的了,因此一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得安稳。
第二天早上醒来,窗外阳光正盛,沈栀有些奇怪为什么睡到这个点了都没人叫他们。
屋里人都睡得很香,沈栀轻手轻脚出去,想找那个老王和王婶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学堂。
可满屋子找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沈栀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浓厚,索性推门出去找找,刚一跨出门才猛然意识到不对。
隔得老远的一个孩子见她从这屋子里出来,吓得一边哭着一边往回跑,嘴里还喊着:
“……呜啊啊啊——有人从凶宅里出来了啊——”
没错。
沈栀回头看着这个怨气难散的屋子,什么干瘦男人,什么王婶,全都是假的。
这屋子,是个荒废多年的凶宅。
昨天也不知是她太困了还是其他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全都起床——”居然被这种小障眼法蒙蔽,自尊心受挫的沈栀气得不行,“都别睡了,赶紧离开这屋子。”
谢默凡睡得迷迷糊糊,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怎么了……”
沈栀磨牙霍霍:“这他娘是个凶宅!区区小鬼敢骗我,我要一把火烧了它!!!!”
“……”
一群刚刚睡醒的人神情恍惚,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先怕鬼还是该怕沈栀。
第5章 第五只鬼
沈栀说要烧房子不是开玩笑的。
“问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谢默凡问了村里的村民,“这房子里的人五年前都死了,原本房子是归这家人的亲戚的,可接连两三家住进去,全都出了事,这房子就没人敢住,成了凶宅。”
“……凶宅……昨天那两个……不是人……”
周子轩已经吓得神情恍惚了。
“我推测这个凶宅应该就是第一个线索。”谢默凡看着这个阴森老旧的房子,难以想象他们居然在里面住了一晚上,“在我们几个外人的消息传开之前,我们先调查一下这个……”
“不用调查了。”沈栀从门口的小凳子上起身,“屋里我跟聂诗诗去搜过,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谢默凡知道沈栀是不会白白干这种找线索的事情的,所以他问:
“……调查完之后……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做的……?”
沈栀转身看着这个凶宅,她个子不高,却很有气势道——
“我今天非要烧了它!”
他就知道!!!
“栀栀栀栀栀栀——”谢默凡连忙拽住她,“算了算了,游戏而已。”
他就知道沈栀玩游戏绝不会按常理出牌,只是没想到她连凶宅都敢烧。
谢默凡刚从后面架住沈栀,就听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刚刚找附近村民借了个打火机。”
所有人齐齐回头,沈栀一看,祁见正拿着打火机挑眉笑着。
“沈一只,你还烧不烧了?”
谢默凡目瞪口呆:“哥们你也是个狼人啊,她万一说要杀鬼,你是不是还给她递刀啊??”
“当然烧。”
祁见把打火机往沈栀那边一扔,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像是在看戏。
老式的木质结构很容易就能烧起来,尤其还是干燥天气常年没人住的老房子。
沈栀把那些破布烂木头推一推,大火很快就蔓延开来,瞬间将屋子吞噬。
沈栀火烧凶宅这事没多久就引来了村里人的瞩目。
一开始还没人联想到是他们自己烧的,见沈栀拦着救火的人,村里人这才回过味来,迅速后退,连凶宅和沈栀一众人,全都离得远远的。
离远了不说,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帮人不懂规矩,肯定要遭报应……”
“……这房子也敢烧,真是胆大包天……”
“……冤有头债有主……要索命别来找我们啊……”
一开始被烧凶宅的刺激感冲昏头脑还没什么,现在被这么一群煞有其事的村民指指点点,周子轩心里有点发虚。
“……是不是确实不大好啊……”他看着毫不动摇,甚至还挺开心的沈栀,“万一那鬼来报复我们……”
沈栀还就怕他不来找她。
要是被她抓到,她不仅烧房子,还要把这俩人连头发带头皮全剃光!!
不过好在通过这件事,令沈栀发现了一点端倪。
她的能力在这个游戏里受到了限制。
如果是在现实中,沈栀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那两人的异常,要不是早上踏出屋子,她差点真被瞒过去。
但——如果没有限制,让沈栀来这个游戏基本等于把满级大佬放到新手区,对其他玩家绝对是游戏体验极差。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限制究竟做到了什么程度。
沈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
凶宅大火足足烧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传说中的村长姗姗来迟。
原本村长听说沈栀他们烧了凶宅还挺生气的,可听说他们昨晚撞鬼在这凶宅里住了一晚,村长的脸色又惊又惧,一时间,烧凶宅倒没那么重要了。
“……原本你们应该今天早上才到的……”村长惨白着脸,简单介绍了一下身旁的姚老师,“……总、总之你们还是先去学堂……”
说完又跟霍远航打了个照面,听话里的意思,霍远航的身份是村长未曾谋面的远亲,这段时间,他应该会跟着村长走。
一行六人分道扬镳,沈栀、谢默凡、祁见、聂诗诗和周子轩都跟着这个姚老师去学堂。
通过姚老师之口,他们才知道这个女德班在外人眼里,就是教传统文化的修徳学堂。
“这学校看上去终于像个现代建筑了。”
也不怪谢默凡吃惊,这甜水村四处全是平房,没自来水也没通电,这在现在的农村都很少见到穷成这样的。
然而这学校却是一幢三层楼高的小楼,四周围墙高筑,虽然条件也一般,但也算像模像样。
谢默凡跟姚老师套话:“你们这学校是不是还挺赚钱啊?”
姚老师木着脸,除了对学堂简单的介绍,别的只字不语。
等进了这个修德学堂,来了另外一个老师,把沈栀他们按性别分开,女孩还是跟着姚老师走。
听老师的意思,两边是分开上课的。
“晚上找机会集合。”
分开的时候,沈栀低声嘱咐谢默凡。
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在学堂两头,中间才是作为教学楼的建筑,姚老师跟她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学堂设施。
“……女德班分成三个班,你们这种父母送来的跟着村里的媳妇上课,还有就是自己来报班上课的,是2班,剩下的3班就是送来的男孩……”
“老师。”沈栀望着她,眼里满是认真的疑惑,“男孩为什么要上女德班啊?你们不考虑开设个男德班吗?”
姚老师:“……??”
“什么男德!”
从门外走进一个长了张教导主任脸的中年妇女,
“姚老师,这就是新来的学生吗?”
“……是、是的。”
女人带着眼镜,是很斯文的五官,但眉间戾气却令人很不舒服:
“原本新来的要等明天再正式上课,我听这小姑娘口出狂言,你安排一下,下节课她跟着2班听听,好好熏陶一下。”
姚老师看起来很怕她,头也不敢抬。
沈栀:“这个老师是校长吗?”
“这是楚笙讲师,是我们学堂最厉害的老师,经常去大城市演讲的。”
姚老师带沈栀领了点生活用品后就带沈栀去了2班的教室,教室布置就跟小型辅导班一样,人数不超过二十个,大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
刚一进去,沈栀就听台上的楚笙老师缓缓道: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绝不离婚——这就是女德的四项基本原则……”
台下坐着的学生听得入神,甚至还在记笔记。
沈栀诧异地看了眼楚笙。
这位老师啊,你可说两句人话。
*
沈栀和聂诗诗在这教室本本分分的坐了半个小时,算是弄明白这女德班主要是在干嘛的了。
她们的核心观点就是:
——相夫教子、经营家庭,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责任。
——女人最好的嫁妆是贞操。
——男为天,女为地,女人一定要学会敬天。
——穿得时尚暴露,等于教人□□。
整个教室里,十多个女人正襟危坐,一边听着一边时不时点头附和。
台上的楚笙讲得激动了,还点名让台下的学生上来发言,坐沈栀前面的一个卷毛大妈就被叫了上去。
“在来修德学堂上课之前,我老公跟我的关系一直不好,整天吵架,他还在外面养女人被我抓奸在床!”
卷毛大妈说得声情并茂,痛心疾首。
“直到我听了楚老师的课才明白,这都是我善妒不能容人才埋下的祸根啊!”
台下的沈栀缓缓长大了嘴。
“回去之后我痛定思痛,跟老公下跪认错,保证一定会经营好我们的家庭,还有他动手打我那都是为我好啊,要不是楚老师劝我,我都没认清自己错在哪里了!”
最后痛哭流涕的卷毛大妈还下了个结语。
“各位姐妹也要吸取我的教训,多读《女诫》,多念经,才能好好侍奉丈夫,阖家幸福。”
台下掌声如雷,叫好连连。
沈栀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这一屋子令人毛骨悚然的老师和学生,忍不住也跟着鼓起了掌。
厉害!这是真厉害啊!
怎样的功力才能把这些看上去也都是读过书的妇女洗/脑成这样,又是怎样的功力才能张口就是“三从四德”“家暴是为你好”的鬼话啊?
聂诗诗也是叹为观止:“这老师不搞女德班,搞传/销也能大有作为啊!”
台上的楚笙看着底下一片向往憧憬的坚定目光,满意地笑了笑。
瞥见一脸叹服的沈栀和聂诗诗,楚笙还有些诧异,看这模样,难不成刚上一节课就已经洗/脑成功了?
“楚老师!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沈栀现在内心情绪起伏极大,坐着鼓掌已经不能表达她对楚笙的敬佩了。
于是她站起来,大声道:
“我觉得楚老师说得太有道理了!光是语言就能让我有这么深刻的感悟,实际行动的教育肯定能让我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前面坐着的主妇们一脸欣慰,看着孩子,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觉悟,今后肯定有出息。
“好孩子,多听听楚老师的课,今后一定能嫁个有钱人。”
“这是内外兼修,楚老师门下看来是要出高徒了。”
沈栀长得又乖又甜,不笑的时候就有几分亲切可爱,在长辈心里是最单纯无害的样貌。
楚笙却狐疑地盯着她,多了几个心眼。
“……什么实际行动的教育?”
沈栀起身走到台前,恭敬地把楚笙请了下来,还没等楚笙站稳,沈栀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第六只鬼
啪——!
楚笙被这一巴掌掀翻,直接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