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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神棍在九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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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善再也忍不住,怨毒地抬头,恰好对上正往下放绳子要把她溺毙在井水里的许大师眼睛。
  周善提气,从井中飞身而出。
  那个胖男人见状吓得跌坐在地上,“大、大师,她怎么出来了?”
  那个许大师眯着眼睛打量她一下,忽而冷笑一声祭出袖中的匕首,“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周善不怒反笑,谁是妖孽?他们二人当中,又有谁是真正的人?但凡有点人心,就弄不出如此恶毒的法术!
  周善回头看了井中那几副小小骸骨,眼里风云骤起。
  她情愿这些孩子是被别人害死的,被人害死,尚且有魂魄能下阴曹重新投胎。
  可被这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害死,就真的是魂飞魄散六命全无了。
  周善闭上了眼睛,眼角还是难以控制地滴下了几滴泪。
  都说山辞神君乃神石所化本该铁石心肠,但是她一块大石头,却偏偏最是多情。
  再睁眼时,周善眼里不见丝毫温情,只余下满目凶光。
  她把右手攥得咯咯作响,一字一顿道:“今日我让你们这两畜牲有一丝魂魄逃去投胎,我就枉为人!”
  她再不多话,双手结印于胸前,凌然立足于半空中,唰唰唰几十道黄符飞出,牢牢地把院子围困中央。
  周善默不作声地把法诀掐完,天空里乌云骤起,黑压压几欲下沉至小院。
  不知被天雷一寸一寸劈为焦灰的感受,同那些无辜孩子被祸害吞食魂魄的滋味相比,感受如何。
  周善面无表情地站在半空中,看着底下那两个惊慌失措的畜牲。
  许大师也知道自己撞上硬茬子了,当即跪下求饶,“大仙饶命。”
  “饶命?”周善面容狠戾,“可惜我不想饶了你们的命。”
  她最后一个手势掐完,雷霆轰然炸响,青色电光游蛇般劈向小院——


第15章 
  雷霆劈了许久,劈在干草上,燃起了几点火星,周善又摸出张引风符,把火势吹大。
  周善看着翻滚的雷霆逐渐消弭,那两个畜牲消失在劫雷里,尸骨全无,地上只现出两摊黑色污水。
  做人一场,如今被天火活活煅烧而死,这可比寻常火焰烧死痛多了,报应!
  周善翩然而下,捡起其中一滩黑水上的匕首。她头也不回,足点地悄然离开。
  小院里的熊熊大火持续燃烧。
  回到周家老宅以后,自认为干了件大事的周善大师也逃不出挨打的命运。
  潘美凤又急又怕,一看见她在门外蹑手蹑脚的身影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拽过来用蒲扇似的大手狠抽了几下屁股。
  她不管在周家老宅里发生的风流韵事,径直拽着夫女离开,因此后来的事还是听别人说的。
  陈红彩的姘头是她娘家表哥,两人被周善刻出的姻缘符情迷,刚出月子就在月子房里干出了这种勾当。
  周家昌平生最好面子,哪能忍受戴绿帽这种屈辱,当下就拽着陈红彩要去民政局离婚,陈红彩披头散发跪在床上哀求也不顶用。
  也不知道是陈红彩可怜的模样触到了她娘家表哥哪根神经,在人家夫妻闹离婚的时候,他一个姘头毫不收敛,冷言冷语地来了句,“你得意个什么劲,你儿子都是我的。”
  周家人全都呆了,陈红彩的娘家人也愣了。
  偏生这表哥是个不怕事的,张嘴又来,“你替我养了那么多年的闺女,我要好好谢谢你。”
  这下,整个环溪村都炸锅了。这消息可比村东头那个已经没人住的院子着火要劲爆多了。
  当然,在扑灭火焰以后,村民在那口井里发现了几具骸骨的消息,最终还是压下了周家昌的绿帽子。
  环溪村里十年来已经失踪了三四个小孩,报警都是不了了之,别人都以为这些孩子被拍花子拐了,谁能想到,这些孩子的尸体居然在老井中找到了。冤孽!
  周善辗转才得知那个胖男人就是院子的户主,此人名唤周家仁,乃是周家平他们的同宗子弟,比周家平大个几岁。
  他运气好,借着改革开放的东风拿父母的遗产在外面开了个厂,挣了大钱。
  正当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却被查出患了绝症,将不久于人世。
  再然后,周家仁就消失了。
  村里人每隔几年偶尔会看到他回来一次,村民都惊叹他得了绝症却不死,却猜不到,这人回来的目的是偷村里的孩子来施展那恶毒的聚魂续命术。害了别人的性命,保他自己苟延残喘。
  而那个许大师,周善怎么都探听不到半点讯息。
  直到某日潘美凤偶然提起,她娘家嫂子的亲哥哥失踪许久,家人报了案,却找不到。
  周善不由地留了心,锁龙阵下的村子,她看到潘美龙以后才知道,潘美龙的岳家也在那个村子里。
  那个村子在罗华县里还算有名,许多风水先生都是从这村里出来的。华国如今把道术玄门都打成装神弄鬼封建迷信之流,所以一个村子出了那么多风水先生,算是独树一帜。
  而潘美凤娘家嫂子的亲哥哥,不就是潘美龙的大舅哥?他应该也是那个村子的人。
  周善眨了眨眼睛,“妈妈,你姓潘,爸爸姓周,那你嫂嫂姓什么呢?”
  潘美凤瞪了她一下,“小孩子家家问这个做什么?”
  周善早就想好堵她的话,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崭新的书,“我们老师在给我们讲《百家姓》,我看看她的姓在书上有没有。”
  周家平乐滋滋地抱起她用胡子好一顿扎,“善善也知道读书啦,不错不错。”
  周善被胡子扎得有些崩溃,她才不喜欢读书,但是她好歹也是个活了十几万年的神君,次次捧着三四十分的语文卷子回来……也太丢脸了。
  这要是被天界同僚知道了,她老脸往哪搁?
  周家平示意潘美凤,“孩子好奇心重,你告诉她不就完了?”
  潘美凤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啊,只是这么多年了,我跟她又不熟,谁还记得她姓啥?”
  她手上动作不停,飞快擀面,“姓孙?不对。姓曾?好像也不大像。”
  周善彻底无奈了,“到底姓什么?”
  蓦地,潘美凤拿沾满面灰的手拍了下自己的鬓角,“对了,是姓许,是许。”
  周善眼波一动,嘴角勾起凛冽的弧度,姓许?那可巧了。姓什么不好,偏偏姓许。
  周善默不作声地看了无知无觉仍在乐呵呵地擀面的父母一眼,心中一软。
  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好事,万事有她。
  如今火候已到,属于他们的命格也该换回来了。
  倘若这一切真是如她所料,到时候她设下阵法扭转天命换回命格,首当其冲的遭受反噬就是换取命格的受益人,也就是潘美凤的娘家嫂嫂。
  到时候,不管是什么魑魅魍魉,都会一个个浮出来。
  周善冷笑,哗啦就把手上崭新的书本撕了一页下来。
  ……
  潘美凤暴躁了,抄起擀面杖就追着周善满院子跑,“死丫头,你不读书也别糟蹋书本啊,新的!老娘刚花三个大洋给你买的!”
  周善立马认怂,抱头鼠窜。
  ————
  逆天改命并非易事,周善也不敢轻易动手,再加上后面可能藏着的人物,她就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如今的她已经收服了那把匕首,有了自己的法器,不似当初赤手空拳,在人间应该难逢对手。但是她在天庭吃够了小觑对手的亏,她可不想在这小小的罗华县里翻了船,那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为了做好充足的准备,周善又请地质勘探队的那些人当导游带她到市上逛了圈。
  文老在市上相熟,加上他也信风水这种东西,因而熟门熟路地带着周善来到风水一条街上。所谓风水一条街,其实开的大多数是古董店。
  只不过——
  文劳在下车前开口问了周善一句,“大师,你带够钱没有?”
  平远市可不比小小的罗华县,这是实实在在的省会城市,经济、文化、政治命脉都在市上,物价与那个小县城相比也是天差地别。
  周善极为天真地看了他一眼,“我带了啊,一千块钱我都带上了。”
  周家一年都不见得能存下这一千块钱,这一千块对于周善来说已经是个大得不得了的数字。
  文老只得苦笑,这一千块钱在此地可不经用。
  他名气倒是还可以,然而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钱真的不多。反倒是当初周善救下的那个年轻人,出身富贵,这一千块钱后来也是在他的账上给平的。本来那年轻人死活要跟上,最后关头却被文老给轰下去了。
  如今文老那叫一个后悔啊,早知道就把他带上了,虽然别的不顶用,但是付下账什么的还是可以。
  于是,“不知人间富贵与疾苦”的周善就这样跟着一脸苦哈哈的文老进了古董店。
  这店共有二层,占地也广,算是家大店。
  店里的人注意到文老通身气派不敢怠慢,老板亲自出来待客,把他迎到上座,“哟,文老啊。怎么突然莅临小店了,我前些天刚听说您老下乡去了。“
  至于周善这个穿着只能说是整洁的土气乡下丫头,压根就没人注意。
  文老小心翼翼地觑了周善一眼,周善打了个手势,示意文老别管她。文老这才放下心,跟店主寒暄几句,眼神却还时不时在周善身上打转。
  店主也注意到他的视线,皱了皱眉,一个乡下丫头有什么好看的?
  他未免留了心,想起那乡下丫头是跟文老一起进来的,“这位是?”
  文老摆了摆手,碍于同店主有两分情谊才透露了点口风,“高人。”
  高人?店主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边去了,要是这个黄毛丫头是高人,那他店里的迎宾小妹岂不都是陆地神仙?
  周善并不知道店主的腹诽,仍然饶有兴致地背着手在店里游逛。
  忽而她眼帘一动,踮起脚伸手拿起古董店最里头博古架上那个独自摆放的楠木盒,木盒上贴了张刻满符文的朱砂黄符纸,她掂了掂,好奇地问道:“店家,这个是什么?”
  原本陪着文老寒暄的店家大惊失色,“丫头,把那东西放下,会死人的。”


第16章 
  文老闻言大惊,“这玩意既然是个害人的?你怎么反倒把这祸害放到店里来?”
  店主罗军无奈地摇摇头,“说来话长。”
  他这行当,名义上是开古董店,实际上利润的大头就是倒买倒卖过程中赚取的差价,俗称“捡漏”。还真别说,这罗军天生一双利害眼睛,在他眼皮子底下的真正好货色,都走不脱眼。
  但是终日打雁也被雁啄了眼,开了这家古董店以后,罗军也不像以前一样走街串巷下乡去淘换宝贝,而是坐等生意上门。
  前几个月,就有个瘦小精悍的男子上门,罗军常年跟这种人打交道,一眼就看出男子是个倒斗的,也就是盗墓的。从他腰间鼓鼓囊囊的大口袋看,男子应该是弄了个“油斗”。
  罗军只管东西好坏,不管来路正不正,这些倒斗的他反倒是喜欢,因为那些走阴穴的人都急于把东西出手,所以价格往往都能够压得很低。
  那日也是一样,男子出了一二十件东西,罗军统统以低价收购了,其中就有这只金丝楠木盒。
  金丝楠木是名贵木料,带有淡雅幽香,因木材表面在阳光下会有金丝浮现而得名,而这个木盒的质料上乘,金丝中又有缕缕紫黑沉淀,显然是块经年的好木头。
  罗军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这木盒里头应该还有东西,但是他找过几个锁匠,都说这盒子上锁的技艺已经失传了,如果实在要打开,就只能强行破开这盒子。
  罗军舍不得,就没破开这盒子。
  然后怪事就发生了。
  他原来是把这盒子放到自己卧室,而他的卧室里养了一缸风水鱼,盒子进屋的第二天,所有风水鱼都翻了白肚皮,那缸清水也变得血红。
  紧接着,范围扩大,他养的那条大黄狗也死了,死相凄惨,所有鲜血都凭空从体内钻出凝结于皮毛上,而他养的那几盆花也都开始枯萎,躯干同样变得血红无比。
  罗军怕了,他请了个风水先生来看,风水先生告诉他,那个楠木盒里镇着邪物,要他赶紧把这玩意弄出去,不然恐怕下一个殃及的就是他。罗军信了,但是他又舍不得扔了这宝贝,是以他又把这盒子藏到自己不住的老房子里。
  盒子到老房子那天,隔壁正在装修,有个工人从手脚架上一脚踩空,从一米多高的地方被活活摔死,血流成河。
  更诡异的是,那个盒子似乎认定了他,第二天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的卧室里。
  后来不管他扔多远,这盒子都能准确无误地回到他的卧室。
  他百般无奈,只得又请来那个风水先生。
  那个风水师也知道这盒子恐怕有了灵性,不好对付。就用一张镇煞符镇住了这个盒子,又嘱咐他把这盒子放到人流量大离他又不远的地方。
  为今之计,只有靠人来人往的阳气震慑住邪盒,使它不敢作祟。
  罗军思来想去,就把这盒子放到店里来了。
  周善听完那番话,忽然笑了下,“老板,你之所以把这盒子放到店里,不止那个原因吧?”
  罗军讪讪笑着,“就因为这事,没别的原因。”
  周善把玩那盒子,“你把这盒子摆到这店里,其实还是想把这盒子卖出去对不对?你觉得是因你花钱买了这盒子,它才会跟你走,但是你要是把它卖出去,那它说不定就会跟下一个买主。如果你真的不想转手这盒子,就不会摆到架子上来了。”
  这店面有那么多地方,倘若罗军真的不想转卖这盒子,把它收起就是,何苦再摆到架子上。
  罗军眼神闪烁,“瞎说、瞎说八道。”
  文老叹了口气,“你这鬼心眼。”
  “你这盒子卖多少钱,我买了。”
  女童清凌凌的声音在店里响起,把罗军给吓了一大跳,“你要买?”
  周善淡淡地点了点头。
  罗军苦笑,“这玩意真的是个邪性东西——”
  周善无动于衷,“开价。”
  文老捉摸不透她的意思,但是他明白周善是那种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就不会开口的人,“你卖给她吧。”
  罗军倒吸了一口凉气,怀疑地看着文老。
  这女娃子该不会是这老头的儿子在外面造的孽吧,所以这老头这般急切地想要弄死她。
  可是,罗军确实迫切地想要把这搅得他家宅不宁的东西出手。良心与自报天人交战,最后还是自保这念头占了上风。
  他已经警告过这个小女孩,是她坚持要买,不能怪他。
  罗军伸出个手掌,“这盒子我花了五千买的。”
  周善自信的表情蓦然凝滞了。
  五……五千?她没有听错吧。
  罗军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要,我卖给你五十。”
  天晓得,白送倒贴钱他都可以!只要把这鬼东西拿走!
  这五千跟五十之间的落差也忒大了,周善心里门清,笑眯眯道:“成交。”
  周善掏出五十块钱,喜滋滋地把那个盒子捧在手心。
  文老神色复杂,“你买这个做什么?”
  如果是贪图那块金丝楠木,但是听到这盒子的邪性,再贪财的人恐怕也不想要了吧。
  周善眉开眼笑,“我是为了里面那东西。”
  金丝楠木之所以常被达官贵人做成棺椁,就是因为金丝楠木纹理细密,封阴存阳,可使精气不外泄的缘故。
  道家就颇为青睐金丝楠木,常用金丝楠木封住邪煞。
  这个盒子固然矜贵,但是其价值却远不如它里头镇住的东西的千分之一。
  周善花了超低价买下这盒子,心情还算不错,“把门关了,今儿我也让你们开开眼界。”
  文老跟她打过多次交道已经见怪不怪,罗军看到周善这老成的小模样却是极为惊诧。
  他带二人来到内室,周善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把那道符纸掀掉。
  罗军的瞳孔迅速缩小。
  符纸一去,那个凶盒没有震慑它的东西,开始剧烈颤动,从没有锁孔的锁头里弥漫出丝丝缕缕的血气。
  周善冷笑一声,“你还造反了!”
  她把那个凶盒扔到桌上,然后掏出匕首,手一翻,匕首直冲凶盒激射而去……
  铿锵金属铮铮,匕首斜斜地挨着木盒边沿深入桌缝,力透三分。
  木盒虽凶,但是匕首却比它更凶更邪,凶物才能压制住凶物。
  罗军躲在门后,准备一有状况就夺门而出。
  他睁圆了眼睛,这个女孩居然是风水师!难怪文老对她如此毕恭毕敬。
  压制住盒子以后,周善才把右手放到木盒上,闭上眼睛,丝丝缕缕的法力沿着锁头的缝隙渗入其中。
  这个盒子是为玄门弟子打造,寻常开锁匠自然打不开。
  不一时,木盒里的机关被启动,缓缓露出一条缝隙……
  与此同时,一道冲天血光携带着兴奋的尖啸从缝隙里猖狂而出,那团血光在内室中幻化成巨兽模样,它似有灵性,拿那双冷冰冰的铜铃大血眼打量了在场三人,径直扬起兽蹄对周善俯冲而下。
  周善心里郁闷,她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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