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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泽替她拨开耳畔的一缕碎发,柔声道:“慢点儿。”
卿姒吃下一块糕点,不禁感叹道:“在你身边什么也不用带,真好。”
她是真觉得好,能有人可以依赖,是真的好。
慕泽眸色加深,道:“你知道就好。”
卿姒打量着他,眼眸一转,心下忽生一计,正色道:“你现在能不能忘了她?”
慕泽的表情瞬间愣住,无法言语。
卿姒头一回觉得慕泽也有脑子转不过弯的时候,遂又问了一遍:“你要她还是要我?”
慕泽手指微曲:“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卿姒面露哀伤,道:“慕泽,你真是伤我的心啊。”
“卿卿……”慕泽握住她的手。
卿姒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都是你的人了,今后我也只能赖着你了。”
慕泽面有震色,似是不敢置信,半晌,才愣愣道:“你,你说什么?”
卿姒微挑眉:“没听清啊?那就算……”
话音未落,便被他紧紧抱住,腰上的手越收越紧,卿姒失声笑道:“慕泽上神,这可不像你。”
慕泽只道:“这才是我。”
第77章 夜宴撩心
卿姒不置可否; 不做言语。
半晌; 她才道:“我们回去吧?”
慕泽闻言; 微微蹙眉:“这么快?”
卿姒心下好笑,只道:“我失踪了这么久,不只你一个人担忧; 且……”
且,她实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芳漪,以及; 为落九央善后。
慕泽叹一口气; 在她脖颈间呼气:“真想就这么……”
真想就这么在这儿待下去,偏安一隅; 不问世事。
可能力于此; 责任便重大。
西之行宫。
主殿之上; 有二人正处于对峙状态,竟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的芳漪和沧笛。
沧笛一张脸上全是泪水,苦苦哀求道:“芳漪上神; 我求求你,求求你把溢玢琴给我吧!”
芳漪不做言语,黛眉紧蹙。
蓟云在一旁劝解着沧笛; 面色也是难得的无奈。
沧笛眼见不管用; 竟扑通一声跪下来,一面磕头一面道:“芳漪上神;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芳漪面有惊恐; 连忙移动身形。
可沧笛却浑然不觉; 依旧苦苦哀求着。
“给他。”
大殿之上,陡然响起一道清丽女音。
众人闻声,纷纷回首,皆面有喜色,
卿姒行至芳漪面前,道:“把溢玢琴给他。”
芳漪面有难色,诺诺道:“可姐姐,他会损坏溢玢琴的……”
卿姒沉声道:“给他吧。”
芳漪不情不愿地拿出溢玢琴,递给沧笛。
沧笛如获至宝,抱着溢玢琴上上下下捣鼓一阵,终于,计无可施,高举着便要摔下。
“且慢。”
说话之人竟是慕泽。
沧笛举着溢玢琴环视一圈,除卿姒慕泽外,每个人脸上皆是心痛之色,他苦笑一声,无力地滑坐到地上,倏地掩面大哭:“我要五师兄!我要五师兄回来……五师兄……”
其音凄厉,在场之人,无一不为之动容。
一双手轻拍了拍他的头,沧笛止住哭声,泪眼朦胧地抬眸:“师姐?”
卿姒朝着他笑,半晌后,才道:“沧笛,五师兄跟我说过,其实神和人一样,人生在世,总要面临无数离别,我们无法预料他何时离去,如何离去,只能祈祷离去之人在另一片天地过得更好。”
沧笛愣怔着无法言语。
卿姒问他:“沧笛,你懂了吗?”
沧笛不为所动,依旧抽噎道:“我不懂!我不懂,师姐,我只想要五师兄回来……”
卿姒知道,沧笛对落九央的感情不比她少,只能无奈叹道:“没关系,你以后会懂的。”
人总是要长大的,而成长的代价往往很大,一如长欤,一如沧笛。
她转过身,独自行至寝殿。
慕泽没跟上她,这种时候,让她独处才是最好的。
卿姒坐于院落之中,双目无神,凝视远方。
一道清脆的鸣叫忽响,小黑飞进院落之中,凑在她身旁,使劲拿头往她腿上蹭。
卿姒垂目一看,伸出手轻抚了抚它的头,喃喃道:“你想五师兄吗?”
小黑回以一声鸣叫,长长的喙轻啄她的手,好似在安抚她。
卿姒无言叹息。
“姐姐!”
身后忽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
卿姒回首一看,面色终于显现了几丝笑意,缓声道:“漪漪,这些年,辛苦你了。”
她不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因为卿姒知道,芳漪过得很不好。
芳漪闻言,眼眶瞬间发红,扑上来拥住她:“姐姐,你……”
“嘘!”卿姒轻声道。
芳漪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再言语,只牢牢抱着她,眼泪鼻涕全往她肩上擦。
卿姒等她哭够了,这才道:“漪漪,九天宫安全设施不行啊,怎么什么人都可以闯进去?”
芳漪面有赧意,低声道:“九天宫的阵法对你又不管用……”
卿姒又道:“那丹青被盗之事呢?”
芳漪愈发羞愧:“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是刑天的对手……”
趁卿姒还未列出下一个罪行之前,芳漪先发制人:“姐姐,天帝派人送了帖子来,说是什么庆功宴,你要去吗?”
庆功宴?仗都还未打完呢,天帝就忍不住庆祝了?
不过也怪不得他心急,卿姒与慕泽先后歼灭魔族,而夜覃那头也传来了佳绩,祸乱二族皆被平定,刑天没了助力,自然可谓是一大喜事。
眼下,天族只需保存实力,养精蓄锐,寻个好日子一举去魔界剿杀刑天,便可结束这场祸乱。
是以,小小的庆祝一下,倒也说得通。天族有这个精力搞庆功宴,可见尚有余力。
卿姒理所当然道:“我们辛辛苦苦为天族打仗,为何不去?”
芳漪一想,甚觉有理。
九重天上,灵霄宝殿。
上首除主席外,另设四席,其下数张矮几铺开一个既长且盛的席面。
殿内雕梁玉砌,玉树琼花,歌舞升平,好一片繁盛之景。
仙娥们端着玉盘,行色匆匆,面色端肃。
天帝与天后端坐主席,风亦灵蔻二位殿下分坐下首位。
侍立门侧的仙官高声通报:“三位上神到!玉京山众上仙到!”
先踏进殿内的四人,二男二女,风采各异,却皆为天人之姿。
天帝站立起身,欣然道:“慕泽上神,夜覃上神,芳漪上神,卿姒上仙,请上座。”
卿姒微感讶然,竟还有她的上座?
若依天帝所言,这便是入座顺序。
慕泽睨了一眼夜覃,后者一脸无谓地坐到了第四个席位上,左右只要能挨着芳漪,坐哪儿都是一样的。
卿姒眼见自己的位子被占了,只能坐到慕泽旁边去。
将将落座,她忽而心念一起,悄声对芳漪道:“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何时与夜覃……”
芳漪颊上飞起两朵红晕,低声道:“我与他没什么。”
卿姒做恍然大悟状,贴心道:“原来如此,那我替你将他打发了吧?”
芳漪闻言,立时急道:“姐姐!”
卿姒不禁失笑,她其实很感激夜覃,虽然芳漪嘴上不说,可她也能猜到,这几万年来,若没有夜覃的陪伴,芳漪只怕是难以坚持下去。
天帝执起酒杯,朗声道:“我天族能大胜乱族,多亏了三位上神与上仙!”
话毕,他行至慕泽几人面前,一一敬过酒来。
天帝开了头,众仙便也不再拘谨,纷纷执起酒杯前来敬酒,只是,他们却不敢将主意打到前头三人身上,只能叨唠一向和颜悦色平易近人的夜覃上神。
夜覃苦不堪言,趁机卖惨:“漪漪,快救救我!”
芳漪睨他一眼,道:“活该!”
夜覃上神此刻却真真是有苦难言。
卿姒打量几上摆设,见有她不喜的山药糕,遂并未动手,只倒了一杯酒,悠然独酌。
美酒入腹,唇齿留香,回味悠长,竟是酒仙重茗的独家珍藏。
糕点不合她意,酒倒是十分讨人欢喜。
卿姒不经意喝了许多,慕泽竟也难得的并未阻拦她。
“这酒挺好喝的,你不尝尝吗?”卿姒贴心地推荐道。
慕泽微微摇头,只道:“我怕喝多了,没人带你回去。”
卿姒笑着拿眼睨他,提醒道:“不是还有仙娥吗?”
慕泽只道:“我不放心。”
不放心?有何不放心的?怕是被他抱回去才真的不放心了。
卿姒忽而忆起一事,一手支着头,面容并无端倪,只淡淡道:“我说,当日我喝醉之后,你怎的容忍我做了那般荒唐之事?”
如今想起来,愈发懊悔,可慕泽如此纵容,必也脱不了干系。
“这个嘛……”慕泽若有所思,“我自然要以你的意愿为主。”
真是个不合格的雇主,卿姒暗自想到,不再理会他,偏过头去,复又独酌。
他二人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皆被台下众仙关注着。当日大殿之上,慕泽当着众人之面拉走了卿姒一事还令他们困惑着,当下可却是要看个清楚。
于是,他们眼睁睁地见着美丽娇弱的灵蔻公主执起酒杯去给上神敬酒,不过片刻后,却又一脸将哭不哭的模样走下台来,那副神情,直叫人看得心神俱裂。
众仙不禁叹一口气,替灵蔻公主惋惜,谁能想到堂堂慕泽上神竟也是个看重外表之人?只对着貌美的卿姒上仙嘘寒问暖,处处体贴,却对不如卿姒上仙貌美的灵蔻公主冷言冷语,漠不关心。
唉,众仙又叹了一口气,继而,复又对着慕泽上神与卿姒上仙的脸发呆。
卿姒又喝完一壶酒,这才挪揄道:“如此不解风情?”
慕泽面色无波,淡声道:“风情与你共享便可。”
卿姒轻笑一声:“慕泽上神,嘴上擦蜜油了?”
慕泽眸中亦有笑意:“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卿姒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不置可否。
慕泽忽而道:“我还没问过你,那幅丹青……是谁给你的?”
卿姒故意装糊涂:“哪幅呀?”
慕泽眉尖微动,微动了动唇,却不言语。
卿姒见状,亦不复多言,继续品着杯中酒。
好半晌,慕泽的声音才响起:“就是……与我房中那幅相像的……”
“哦!”卿姒做恍然大悟状,缓声道,“你早说嘛。”她眼神一动,睨向灵蔻,“不就是那位天族公主。”
慕泽闻言,眉蹙得极深:“是她?!”
卿姒提醒道:“你可别动她。”
“为何?”慕泽似有不赞同。
卿姒无谓道:“我要自己解决。”
这位天族公主,单纯愚蠢得可怕,从小被天后如珠如宝地养大,不知人间疾苦,不问世事险恶,她做的那些事,无论哪一件,皆是被剔仙骨、抽仙筋,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安宁之罪。
慕泽还欲再言,卿姒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有些头晕,回去吧。”
慕泽便不再纠结于此事,问道:“我抱你?”
卿姒睨了一眼台下众人:“出去再抱。”
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相偕离了席,出至大殿,卿姒这才停下脚步。
慕泽将她抱起,卿姒自然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提醒道:“你可得将我抱稳了。”
慕泽微挑眉:“如若不呢?”
卿姒笑道:“连抱人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谁以后还敢让你抱?”
慕泽赞同道:“如此说来,我是真的得将你抱稳了。”
卿姒微微颔首,在他怀中寻了个舒适位子,便欲入睡,酒喝多了,着实有几分头晕。
慕泽垂目看了她一眼,朝着玄碧紫府走去。
他总觉得,她今日与往常有些不同,可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何处不同?
卿姒在慕泽怀中睡的安稳,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原来你就是那头小麒麟啊……”
慕泽在想事情,并未听清,遂轻声问道:“什么?”
卿姒哪里还清醒得过来,早已又沉沉睡去。
第78章 忆久情深
或许前一日睡得较早的缘故; 天边正泛着鱼肚白; 卿姒便已醒过来。
她微动了动眼珠; 便欲起身洗漱,却察觉到置于腰上的一只手,垂眸一看; 她有瞬间愣怔,片刻之后,随即反应过来; 今夕何夕; 身处何地。
左右也睡不着了,她索性又倒于床上; 单手支头; 细细打量慕泽的睡颜。
忍不住伸出手去描摹; 由眉间至唇角,一寸寸极尽缠绵。
手下拢着的眼睫微颤,她心下好笑; 低声道:“怎么还装睡?”
慕泽从容地睁开双眼,面上毫无被人抓包之后的窘迫,他哑声道:“我是被你弄醒的。”
卿姒面露了然; 缓慢收回手; 道:“不弄你了,好好睡吧。”
慕泽挑眉问道:“睡不着?”
卿姒怕他又心血来潮; 道:“我给你做早膳如何?”
慕泽面有讶然; 似是不相信; 只不确信道:“当真?”
卿姒颔首,体贴道:“千真万确。想吃什么?给你做个……汤面如何?”她其实想说糖蒸酥酪来着,却终是忍住了,“早上吃点儿热乎的好。”
慕泽面色从容,正欲应答,忽而想起什么,又道:“少放些盐。”
卿姒讪讪地看他一眼,起身下了床。
她每回从慕泽房中出去总能遇到里桑,搞得她十分怀疑里桑晚上是不是都不睡觉,专门蹲墙角来了?
里桑见了她,兴冲冲地迎上去,道:“上仙,你醒了?”
卿姒干笑着道:“醒了醒了,你也醒这么早?”
里桑道:“我一向都起这么早的。”
卿姒做理解状,邀他一道去厨房,打算顺道也给他做一碗汤面。
岂料,里桑一听,顿时吃惊道:“上仙要给上神做早膳?”
卿姒微微挑眉:“怎么?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的面?”
里桑讪笑两声:“非也非也,上仙误会了,只是上神近日的饮食都需我特意安排,是以……”
卿姒疑道:“特意安排?”
里桑解释道:“是的,加些补气养血的药材……”话及此,他忽而忆起什么,又担忧道,“也不知墨逸公子是否将带去行宫的药材给上神用了……”
卿姒问:“为何要补气养血?慕泽受伤了?”
她所知的,不过是他与魔君大战那场受了伤,可依里桑所言,受伤时间还要在去行宫之前。
里桑忆起那事,颇为愁苦,叹道:“正是两个多月前……”
两个多月前?
难道是殇谷那回!?
卿姒追问道:“那时受的伤不是已大好了吗?”
里桑不明所以地颔颔首:“是好了,不过夜覃上神吩咐我,今后需得在上神膳食中加些补气养血的药材。”
卿姒凝眉深思,半晌,道:“夜覃上神的府邸如何去?”
慕泽坐于湖心亭之中,原本是打算等卿姒做的面,却只等来了她的人。
“不是说要给我做早膳?”他看着两只手空空如也的卿姒,问道。
卿姒行至他对面坐下,答:“里桑吩咐人去做了。”
慕泽若有所思,道:“不想做了?”
卿姒直道:“我方才去了夜覃上神那里……”
慕泽不觉有异:“去寻芳漪上神?”
说及此,慕泽倒有几分疑惑,也不知卿姒与芳漪的关系何时变得那般好了?按理说,她应当十分排斥才对,可,她对自己都能释然,更何况是此前毫无瓜葛的芳漪?且,或许她与芳漪之间真的有某种感应,这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毕竟,芳漪是她一手养出来的……
卿姒看了他半晌,才道:“为何不告诉我?”
慕泽心下一紧:“什么?”
卿姒叹声道:“你损了半身修为之事,为何不告诉我?”
慕泽喉咙微动,道:“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卿姒沉默,难怪那日与魔君大战之时,慕泽险些不敌于他,虽说他行得是偷袭之术,可以慕泽的修为,着实不会应对得那般吃力。
卿姒贴上他的手,缓声道:“围剿刑天一事,你……”
话音未落,慕泽便道:“怎么,想甩下我?”
卿姒不禁失笑:“不是甩下,是担忧,我怕你……”
“你怕我有事,我也怕你有事。换位思考,你可懂否?”慕泽牢牢注视着她。
卿姒轻笑一声,无奈做罢。
七月十三,乃天帝所择良日,大军出发,直捣魔界,围剿刑天。
临走前,卿姒在玄碧紫府门口被里桑缠着讲东讲西,好一番困扰。
……
“上仙啊,你和上神此去可一定要平安归来!”
卿姒第二十次颔首。
“上仙啊,上神平时的膳食你可得多加注意啊!”
卿姒第二十一次颔首。
“上仙啊,魔界……”
“好了好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走之前煲了一盅汤,你快去看看好了没有。”
好不容易将里桑打发走了,二人随大军出发。
卿姒将怀中的药材棉被一大堆东西扔给慕泽,挪揄道:“以前怎就没发现,里桑竟如此啰嗦,活像个多情的老妈子。”
慕泽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