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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再次安静下来,张潇晗只觉得心格外烦闷,好像想要从胸膛内跳出来一般,魔气也在檀中不安分起来,她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运转紫气压下心中烦闷。
“前辈,恕在下直言,儿女间的矛盾有时候虽然难以调节,但真要因此让其它四界下决心毁掉魔界,这原因还是不足的,小公主一时单纯举动,引来致命的打击,必然不会对千杳再有好感,最多便是从此不理睬神界与人界的堂兄堂姐们,而作为帝子,也不会这点心胸都没有,因为儿女的矛盾就将一界至于战火之下。”
听到张潇晗如此说,老者不由有些意外,微微诧异了一声,然后点头道:“不愧是人族修士,这几句话还真说到了点子上,儿女之间的矛盾自然是不会引起灭界大战的,成人礼上的一切只是一个小小的起因,影响了帝子之间的感情,不过老夫还是要请问道友,道友可以为到底是什么原因才真正挑起五界大战呢?”
张潇晗摇摇头:“在下只是一个小小修士,上古帝子间的秘闻也才听前辈所言才知,五界大战究竟因为什么属实不解。”
第1910章 不是这样的
张潇晗认为儿女间的矛盾不足以引发五界之战,却也知道千杳和绫夙最后肯定是有情人结为眷属,魔界的小公主单纯的姊旖在那之后怕是性情大变,可是她到底也不知道那个砍掉峒箫头颅的修士是谁。
峒箫从来不提起五界大战,更是绝口不提谁是杀他的凶手,壁画上也没有显示出信息,张潇晗早就想问,可也无从开口。
不论是这一世所了解的,还是来自前一世不多的知识,张潇晗都知道世界大战不是那么容易引发的,虽说可能是蝴蝶的翅膀小小地扇动了一下,但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总是因为某种可以操纵世界的人物将一切利用的原因。
比如说五界大战,成人礼上发生的一切若是仔细想,实在算不了什么大事,千杳既然肯不反抗,那就说他一定是不肯因为这事情得罪魔界的,而从绫夙的做法上看,更像是预谋。
也许与天帝有关,也许与凰姬有关,但这两个名字,张潇晗是不会轻易吐口的。
“魔界既然有能占卜的智者,对未来当有所准备,女儿间的矛盾也不是不可化解的,魔族修士性情耿直,也不是全无心机,人族按照前辈以为的,都是聪明狡诈之人,那前辈也该知道,越是聪明人越珍惜自己的生命,并且在五界中,人族该是最弱的,成人礼上千杳又如此隐忍,人族和魔族怎么也不会挑起五界大战的吧。”张潇晗冷静言道。
“不错,之后智者多次占卜,不但是十位帝后,甚至以巨大代价来占卜自身,每一个的预言都没有摆脱魔界的命运。”老者点头道:
“你是人族修士,自然是对自我种族有所偏袒,我问你,你若是那千杳,知道了这般预言,回到人界之后会如何做呢?”
张潇晗沉吟了片刻道:“在下虽然没有站在过帝子及王子公主那般的高位,在人界也曾做过一派掌门,想来大家小家都是家,所不同的,就是要依附你,靠着你生存的人多少而已,站在高位,不外乎利益与责任,其实二者间密不可分,关键就是高位者的心态,人族修士向来都是能屈能伸的,但也不是肯随随便便就吃亏的,就算忍下了一次,必然不会忍第二次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张潇晗在心内缓缓叹口气,五界大战波及之身肯定不是眼前所见那么些,若她是千杳,要么不做,要么就斩草除根。
忽然就想起下界魔幻禁地内一望无际的枯骨,玄黄大陆的被封印,忽然再想起荒芜之地到下界的仙人,那片被封印的土地逐渐被打开了封印,是不是也预示着五界大战的真相正在一点点揭开。
“即便不去报复,至少不会一点准备也不做的,人族在五界中,自身实力还是算作最弱的,有备无患,是至少的,如果可以的话,还会与其它几界结盟,根据传说,神界肯定是与人界结盟的了。”
老者冷笑道:“道友说的,可不就是人族修士的想法,不过道友刚刚的问题,我还没有全与道友解答,道友能猜到是什么吗?”
张潇晗楞了下道:“是智者的占卜吗?”
见老者点头,张潇晗簇簇眉:“智者占卜可预测未来,已经预言了魔界,那么接下来也可预言人界神界吧。”
老者低声笑了两声:“不错,智者最后再预言了人界和神界,你能猜到预言的结果了吧。”
张潇晗有些无语地望着老者,他被锁在这里几十万年太无聊了吧,花样百出地将自己弄到这里,不打不杀地陪他聊天,还让自己猜来猜去的。
想是这么想着,还是配合着道:“原本这样的事情是无法猜测的,不过这三十万年来好歹人界和魔界都还在,并且也有些传闻流传下来,也有些密地可以保留着上古时期部分移植遗址,所以,也不算完全无迹可寻,在下以为,五界大战,魔界灭亡,人界和神界必然要元气大伤,这点到不用占卜就能知道。”
“不管五界帝子都想没有想到,人界帝子不会想不到的,所以,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妖界和佛界也拖下水,而作为罪魁祸首的神界,必然不允许它很快恢复——奇怪了,前辈还没有说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五界大战?”
张潇晗说了一圈,把话题扯了回来。
“张道友做过宗主,那不知道对寻常凡人家生活可有了解?”老者这番话好像就有意思了。
张潇晗心中一动点头道:“在下进入门派前的家族,在当地颇有名望。”
“那道友必然知道,凡人最看重的是什么了?”老者继续道。
“权势。”张潇晗几乎毫不犹豫道,“权势、金钱,当然还有感情,但是当三者无法并列的时候,就看个人的选择了。”
“当权势到达了巅峰呢?看中的又是什么?”老者盯着张潇晗的眼睛。
张潇晗慢慢道:“权势到达了巅峰,就还要想着更大的权势,想着权势以外的,自古就有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权势是无止境的,而真的到了巅峰,无可超越之后,剩下的就是享受权势带来的乐趣。”
“男人左拥右抱,恨不得拥有天下所有美艳女人,女人么,大概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吧。”张潇晗知道这不是确定的,但是前世的历史在这一刻好像鲜明起来。
“也有人回放弃权势,回归自然,在有限的生命中享受片刻的宁静,但极少有凡人可以达到如此高峰,所以我所知道的凡人,哪怕是到死,都渴望着更大的权势。”
“是啊,这就是人族凡人选择的道路,所有人界中,凡人与修士的路天差地别,是最为悬殊的,听说凡人夫妇能同患难,不能共富贵的极多,尤其是男人,站在权力高峰之后,就忘记了过去,认为一切都是他应得应分的。”
虽说这种事情哪怕是张潇晗看都习以为常了,可是从面前这个老者的嘴里说出来,听着就是别扭。
“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形容这样的事情,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真是太对了,权力总要抓在自己的手心里,哪怕是夫妻。”老者的脸上现出冷笑来。
张潇晗呆了下,她大致明白老者的暗示了,也忽然明白为何到现在,所有知道上古秘闻的修士都三缄其口,因为在天意之下,没有人敢直言天帝的对错。
所以,这个老者才以凡人说事,暗示的是天帝与凰姬在登上权势巅峰之后的分道扬镳吧。
天帝要收回凰姬手中的权势,而凰姬与天帝共同奋斗多年,手下也自然有拥护她的修士吧,说放弃谈何容易,比如说修罗试炼场的巨人需用……
忽然,张潇晗的心中又涌向出另外一个念头,这个世界是天帝与凰姬创造出来的,那还有没有别的世界呢?有没有与天帝和凰姬站在同一个高度的修士?
了解的越多,便越觉得自己不知道的越多,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测,而哪怕老者说了这些,张潇晗还是没有知道她想要了解的事情,只是确定了,五界大战不仅仅与帝子有关,还与天帝凰姬有关。
可究竟是什么,让天帝和凰姬肯将自己创造的世界忍心毁掉,而又是什么让现在的修士只知道天帝而不知道凰姬呢。
“前辈为什么要与在下说这些?”张潇晗轻轻道。
“因为道友是轩辕后人,是能解救老夫的人。”老者道。
张潇晗打量着嵌入老者身体与元婴的锁链,慢慢摇头:“智者占卜说是轩辕后人会救了前辈,可在下并不知道轩辕一词的来历,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解救前辈,也不知道解救前辈的后果,在下是很胆小的,人修的胆子都不大,没有十分把握的都不会冒险。”
老者凝视着张潇晗,眼神里露出奇怪的光芒:“难道道友以为老夫刚刚只是闲得很,才与道友闲聊的吗?”
张潇晗慢慢站起来:“修士从来都不做无用的事情的。”
“道友以为知道了这些之后还能全身而退?”老者笑起来,好像是看到了极为有趣的事情。
张潇晗慢吞吞地点点头:“在下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之前在下还是有一个疑问,不吐不快,在下心里疑惑好久了,智者的占卜是不是忽略了什么,还是这世界也有智者也无法触及的地方,前辈是不想提及还是不敢提及呢。”
老者的眼睛眯了下,审视着张潇晗,好像在判断她言词中的真伪。
张潇晗面无表情,和老者对视着。
“道友以为能很轻易从这里离开?”老者微微动了下,身上的锁链摇晃了下。
“前辈又是用什么为代价占卜了您最后的命运呢?您只是占卜出了轩辕后人会救你离开,可有没有占卜其中的过程呢?难道这三十多万年的囚禁,前辈就没有好好想过?”张潇晗忽然轻轻说道。
老者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一激动,身影就好像再淡了一分,丹田内的元婴却好像凝实了一分。
“你,你怎知道老夫是智者?”老者激动之下,称呼都改变了。
张潇晗淡淡地道:“能被囚禁三十万年的,又怎么会是平凡普通的修士呢,而前辈对占卜的内容又那么熟悉,偏偏在下也些微了解些占卜术,知道占卜术对占卜者本人无效,可听前辈所言,又对这点怀疑了,大概不是无法占卜自身,而是反噬极大,在下以为,在魔界那般命运之前,智者一定会为自己占卜的。”
老者楞了一会,面色渐渐狰狞起来,只是在他淡淡的虚影下,这狰狞的面孔更像是虚张声势:“占卜术是不会错的,这三十多万年老夫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整个碧莲山既是囚禁老夫的囚室,也是老夫的依仗所在,进入到山腹之内,便是在老夫的掌控中了。”
说着,身上锁链忽然“哗啦啦”响起来,雪亮白光从锁链中释放出来,顺着锁链蔓延到四壁,整个大厅刹那间就闪亮得耀眼,而在这耀眼的白光中,不可思议的冰寒气息涌出来。
张潇晗的身上忽然泛起紫光,整个人便笼罩在紫莹莹地光幕中,将白光与冰寒气息全隔绝在紫光之外。
“凰……”老者失声喊道,身子一晃,好像要站起来,可是锁链牢牢地束缚了他,他只喊出了一个字,便生生将后一个字咽下,耀眼的白光忽然引入到冰壁内,只有寒气还停留在大厅呢。
“在下还是奇怪啊,前辈是魔界修士,怎么身体内却没有魔气呢?是了,”张潇晗忽然笑了,在自己的额头上点点,“我怎么忘记了,智者是人族修士的。”
放下手指,瞧着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不敢相信的老者,张潇晗裹着紫气,慢慢上前一步:“是了,前辈连名字都不敢说出来,自然也占卜不出与她有关的一切了,或者我可以救前辈离开,但是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呢?只因为听了一段上古时期的故事?上古时期的故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潇晗略带着些嘲讽,是啊,本来是没有关系的,可是命运之下,谁又知道到底真的有没有关系呢?
“你……你怎么得到的它。”老者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不是我得到的它,是它选择的我。”张潇晗嘴角向上歪歪,手指忽然出现一点紫光。
“前辈占卜的是我会救你出去,但前辈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的方式是两种的,前辈被囚禁了这些年,想必也厌倦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是……你是……”老者的眼睛紧紧盯着张潇晗手指的紫光,眼神里全是恐惧,他想要说出那个不敢吐口的名字,可是那两个人好像已经成为了他恐惧的源头,不敢说出来。
“这不是前辈自己占卜出来的吗?我只不过是来完成你占卜的结论。”张潇晗悠悠道,紫光好像轻盈地跳跃了下。
“不,不是这样的。”
第1911章 主上
老者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喊道,喊完之后才发觉他喊的是什么,然后就望着张潇晗呆住了,确切的说,不是望着张潇晗,而是望着她周身的紫气。
张潇晗却慢慢收回了紫气,紫气没入到她身体内,就好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她站在老者的身前,眼神里带着些探究。
她没有掩饰对老者的好奇,当然这些好奇并不会阻挡她的离开,相信老者也能体会到这一点的。
“道友……”老者沉吟着,却好像再一次不知从何说起。
智者都是聪慧的,就算几十万年无人交流,他们聪慧的头脑也不会退化,但是正因为他们过度依赖占卜,所有很多时候他们的判断失去了精确,在无法利用占卜辅助的时候,他们不敢轻易下任何结论。
“让我来说吧。”张潇晗也不再以在下谦称了,“前辈在将占卜术完全传承出去之前,做的最后一个占卜就是为你自己的吧,作为代价,从那之后你就失去了占卜的能力。”
老者的惊讶不加掩饰,可很快又转化为明了,默不作声就算承认了。
“占卜术不是万能的,它可以预言出最后的结果,却无法预言结果发生之前的过程,抛开关于魔界的部分,单单只看前辈自身,前辈也只预言出自身的劫难,以及获救的方式,大约还有时间,智者对占卜的信任根深蒂固,所以前辈便用接下来的时间为自己的被囚禁和获救做准备,结论我们现在都看到了,我奇怪的是,究竟是谁将前辈锁在这里呢,而前辈竟然能把碧莲山炼化到如此程度,这究竟是囚禁还是守护呢?”
老者愣愣地瞧着张潇晗,好一会才道:“过程是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结论吧。”
张潇晗笑了笑:“结论当然重要,可要是不完整的结论呢?前辈心甘情愿被锁在这里三十多万年,虽说修士是最耐得住寂寞的,三十万年在前辈这样的大能眼里也就是弹指一挥间,我只是奇怪究竟是什么样的承诺会让前辈忍耐下去。”
老者的眼角不由抽动了下,在那般虚化的身形下实在是不易察觉的,但张潇晗全神贯注在老者身上,老者一点点的表情和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虽说前辈放弃了智者的身份,可作为智者,是不可能说出谎言的,前辈也当然不屑于谎言欺骗,很多事情只要不完全讲述出来,便算不得欺骗。”
老者沉默着,一言不发。
“我与我的朋友只是不巧走上了这段路,不巧遇到了前辈,我们对前辈没有冒犯之心,思来想去,我也不觉得我就真是那个轩辕后人,前辈就算在数十万前是了不得的大能,这数十万年来碧莲山耗尽了前辈的修为,而受到天意的压制,前辈的实力也只能发挥到这一界所能承受的最高的巅峰状态。”
张潇晗顿了顿,很是诚恳地说道:“很不巧,我和我的朋友们也恰恰具备了同样的实力,碧莲子我们不会触碰,如果前辈可以放开通道的话,你我就当做不曾相遇,如果前辈还想要有其它打算,大概我也可以勉强做轩辕后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张潇晗不需要赌,就能猜到接下来的后果,这位连天帝和凰姬二字都不敢提及的智者心里正在天人交战,而且他的心里在害怕。
天眼可以看到元婴的紧张,甚至看到元婴的手都握紧了拳头,张潇晗站了一会,向老者点点头,向后退了一步。
这两个动作做起来行云流水,连贯在一起,然后向后转身。
张潇晗不会将后背轻易地对着任何人的,但是此刻,这样的动作明显对老者产生了压力。
从进入到这个大厅之后,张潇晗便是很淡漠的一副表情,几乎没有显示过激动,她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聪慧,老者的试探她全都坦然地接受了,但是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即便不是智者,也不屑于说谎,不过是说得多少而已。
此时,她虽然转身,却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老者毕竟是上古大能,毕竟他已经将碧莲山炼化成一体,在同等实力下是完全被压制的,但,也幸亏她在碧莲山的山腹之内。
老者一言不发,沉默地望着张潇晗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