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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温养什么,二来做为一个蛋,她也没有别的地方收纳这个空间法宝,只好暂时就收在这里。
“蛋蛋炼化得很快呢。”
看她完成了这一切,阿爷眉眼弯弯地夸了一句,随后介绍起这个空间法宝来:“它的名字叫做随身居,顾名思义就是随身携带的一个居所,可以随时随地拿出来,恢复到原本正常房屋大小,就像普通民舍一样进出居住;也可以将之化为芥子大小,直接进入其中居住;并且做为随身居的主人,你还可以在其他人并不抗拒,又或虽然抗拒,但你修为高过很多,能够完全控制住的情况下,邀请别人进入,或直接将之摄入其中。”
毛小羽听到这里默默点头,可大可小这方面,前者适用于大隐隐入市,混迹在差不多的住宅区内,但这所庭院,与眼下水泽村的环境明显不符,因此到时候就只能变小了,真能变得只有芥子那么大的话,在这种小村里,隐藏效果会更好。
可惜收人方面,这就是个手动的,依赖的还是自己的修为,而没法像紫金红葫芦、羊脂玉净瓶又或阴阳二气瓶那样,不管谁拿在手里,不管修为如何,只要触发一定的条件(譬如答应名字),就能强行摄拿。
“除此之外。”
阿爷看她领会了,接着又说:“你在其中时,还可以自主控制它的移动,不论是用来赶路,还是用来躲藏,都可行。但这要耗费一定量的灵气,以你当前的境界,大概就能维持上半盏茶的功夫,而如果仅仅是用来进行不连续的、间断的闪避躲藏的话,应该还算游刃有余。”
所以这其实不止是个房子,还是个房车,能住人,能载客,也能移动,只不过动力方面,只能靠她的灵气来供应,遗憾的是,至少目前她的油罐还太小,并不十分能带得动。
毛小羽再次点头,这会儿她也明白过来了,为什么阿爷明明手里一直握着这个随身居,也没想过要利用它带她和阿宝离开水泽村,前往滴翠山。
因为阿爷现在没有灵气,至少也是没法使用灵气,谈何开着房车带她们满世界乱窜?
对了,连炼化都只能交给她呢。
也所以他当初没有选择带着她和阿宝直接隐居在随身居里,而是来了水泽村。
越想越觉得阿爷的伤很不简单,毛小羽不免又忧心忡忡了起来,整个蛋都显得有些黯淡了。
阿爷还以为她只是在郁闷只能维持半盏茶功夫的移动,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蛋壳:“蛋蛋现在还小啊,等以后修为上去了,能够维持的时间自然就会变长。”
顿了顿他又道:“总之这段时间里,你要做的就是,熟悉随身居大小间的变化,力求能够做到随时将它在极大和极小之间切换。另外就是掌握它的移动方式,最终达到随心所欲,如臂指使的地步,严格控制它的移动方向与速度,联系腾挪闪避等等。”
想要熟悉随身居大小变化这一点需要极大的空间,毕竟那么大一个庭院,总要找一个平整开阔的地方才行。
然而村里并没有那么一片地方被闲置,不过这一点对与毛小羽来说却不成问题,因为她会飞呀,空间法宝本身也可以悬浮在半空当中,只在自己医馆的上空就可以练习啦!
——
也许是在等那个为他们出头的“天尊”,也许是有其它什么阴谋,还可能只是单纯要休息一天,今天妖兽没有来袭,因此阿爷不用出门,可以在家看着毛小羽和阿宝,顺便指导她的练习。
硕大一个庭院,在医馆上空忽隐忽现、忽大忽小,引得不少孩子和村民要来看,一个个却被村长严辞喝止住了,不许围观,更加不许外传。
因着正在战时,防御阵法全开,倒不怕别的什么人看到。
基本这个时候,也不会有别的什么人过来,总之只要管好他们村子内部,就绝不至于外泄。
又其实村子里的这些人也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村子会叮咛这么一句,也是以防万一。
处理好这件事后,村长又和几个核心成员研究起派人去六安城打探的事,其实早在离开医馆的时候,他们就在着手做了,原想趁着天还没亮,妖兽那边还没紧张起来,趁机潜出去,可愣是没找到半点空隙。
到了现在,仍旧一样。
虽然送个别成年的村民出去,跟送一群在妖兽面前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出去,难度完全不一样,但大家多方观察,始终还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
“前几天还不是这个样子。”
村长面色深沉:“这是有意要围,而不是战了,是想把我们彻底困死在这里,一个都不放出去。”
“说不得要闯一闯了!”
玄铁的爹,也就是阿香的大哥,村长陈石的长子陈松咬牙说:“爹,一会儿你们掩护我,我去冲看看,看能不能冲出去。”
“凌郎中那里要是有把握的话,也不一定非要冒这个险。”
村长沉声说,那个忽隐忽现的房子让他很有信心,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彻底灭村,所以倒没那么舍得代价,一定要知道六安城的消息。
“动了!”
霍然村长的瞳孔一缩,视线中,原本静静围守的妖兽突然躁动了一下。
只是须臾,这种躁动又都按捺了下来。
失望之余,村长不仅疑惑了起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躁动。
这个时候,一句话由远而近地传了过来:“儿郎们,都围好了,本尊今天要血洗这里,一个都不放过!”
恰是昨晚他们听到过的那个声音!
可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村长眉头紧锁,这是他万万都没有想到的,距离他们水泽村不到一夜的距离居然就有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这么一来,先前计划中的突围,将孩子们送往六安城种种就仿佛是一个笑话了,他们怎么可能做得到!
冷汗一滴一滴从脊背上往下滑,村长还没来得及再动其它的念头,一个有一双奇大眼睛的绿袍男子,已然出现在了水泽村的上空。
他的嘴也相对扩大,跟眼睛一样远远超出了常规,奇异的是,他的长相并不显得难看,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在其中,妖异,邪恶。
他轻挑眼角,向下扫了扫,最终停留在了医馆那个位置。
早在他声音出现的刹那,随身居就被毛小羽收回了丹田中,因此此刻他看到的只是阿爷带着一个抱着蛋蛋的阿宝。
阿宝小小的身影自是被他忽略了,毛小羽更是半点没被他放到眼里。
他只着重看了眼阿爷,这一看之下,不由眼角微跳。
清瘦颀长的身形,如松挺立;平淡平静的面容,夷然无惧——这怎么看都是胸有成足的样子!
“其实呢,”
他转了转眼珠子,恶意地笑了笑,转过头去,居高临下地看向村长他们:“本尊也并非完全的不近人情,只要你们缚好了罪魁祸首,送到本尊的面前来,那么本尊也可以不再插手此间的事——毕竟本尊也不十分想干涉儿郎们练兵,能除掉这个意外因素,一切还是照旧。”
“真当我们是傻的,会做这自毁城墙的事?”
陈松不屑地朝天呸了一口。
村长相对平静:“就算我们真傻,也不可能做这种恩将仇报的事。”
其时心中却是一片的悲凉——原来兽潮是妖兽练兵,所以这么有规律,所以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就有这样一个大概是妖兽首领的高阶存在,所以自己这些村民,包括附近所有村寨,其实一直以来就都是磨砺妖兵的那么一种存在。
这一切,下合的那些上位者们有可能不知道吗?
可自己活了几十年竟还完全不知情!
不过这也不是单单一方就能隐瞒下来的事,只怕两方早有默契吧。
这么一来,也更加证明了,他的那句话根本就是在诳他们,为了不将兽潮其实就是妖兽练兵这回事泄露出去,他们也必然会屠尽全村人灭口!
这样的推论也都在大家心中,之后大家再看向空中的人就未免双眼带火了。
可惜绿袍人并不在意,他微微遗憾地撇了撇嘴,晒道:“既是你们不识好,那就不要怪本尊不给你们活路了!”
说着他鼓起了嘴巴。
这显而易见是一种音波性质的攻击,绿袍人的身份更在最早先就呼之欲出。
不出意外这是一只化形的妖蛙,所以他们即将听到的应该是震天的蛙鸣!
但就算确切知道了,村长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他们只擅长短兵相接的搏斗,对于这种无形无质的伤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拦截。
就是大阵本身也没有相关的功能。
而虽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他们的手各自在腰间的兵器手柄上握了握,最终却还是徒劳地放下了。
哪怕他们力大如牛,这个高度也还是超出了他们所能投掷的最远距离。
说不得只能先熬过去,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
村长的眼神只往医馆那边一溜,随及就收了回来,落在附近的房屋柳树上,飞速计算着,该如何拉近距离,进入能攻击到他的范围。
阿爷先前对他说的一句话,他深以为然。
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
何况他也想不出,此刻阿爷还能有什么办法。
空间法宝的确神妙,奈何敌人来得实在太快,他们措手不及。
村长默默选定了路线,又不动声色地咽下了一颗能够短暂提升自己身体强度的药丸,
之后蛙声恰在他刚刚跃起的那一刹响起。
他的心不由一提,意外的却没有迎来任何预料中的疼痛与耳鸣,稍稍分辨之后,他才发现蛙声中夹杂着另外一个声音。
那应该出自某种乐器,声音沉肃,曲调简单,然则轻松活泼:“1…1…5…5…6…6…5,4…4…3…3…2…2…1……”
此刻毛小羽是憋足了力气,半点也不敢分神,射出一条又一条的水箭,规律地击打着眼前一行七个、大小有序的编钟。
这是那只化形妖蛙刚刚鼓起嘴巴的时候阿爷取出来的,同时他迅速讲解了一下使用的方法。
倒是不难,只用灵气将它敲响就行,几乎没带犹豫的,毛小羽就选择了离水咒。
威力不强,但是消耗低,能够持续很久。
阿爷对她的要求也不高,随便一个什么曲子都行,只要成调,调中有情,就能起到干扰的作用。
可问题是她五音不全啊,从来也没玩过乐器不说,也几乎从来没看过任何谱子,搜尽大脑硬盘最终她也只搜出了这么一首“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似乎是自己勉强能够驾驭的,还不知道自己记对了没有……
但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不管怎样,走调那也是一种调子吧?
至少在她自己听来,也算有情?
就算没有……她也没有办法了,眼下她的精力也只够她把曲子完整地敲出来而已,其它是什么都顾不上。
某种程度上,她的这种状态也算误打误撞符合了乐理中的专注这一条。
因此虽是仓促之下,临危受命,效果竟是意外的好,特别这曲子里含有一种活泼宁静的意味,恰恰冲散了蛙鸣中的戾气,竟是完全消解了蛙音能够带来的伤害。
蛙鸣中,钟声里,村长矫健的英姿次第跃上房顶,跃上了柳树,又高高地跳起。
在那个最高的顶点,终于到了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随及他握住了腰间的青铜剑,把它当作是一根长矛,毫不可惜地投掷了出去!
“咔!”
这是护腕断裂的声音。
却是那个化形妖蛙及时抬起手臂挡了一下,青铜剑因此没能竟全功。
但在没有任何修为的情况下,只得一身蛮力就将一个化形妖兽逼迫至此,这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战绩了。
最重要的是,蛙鸣被彻底打断!
“能做到这个地步……”
化形妖蛙抽了抽嘴角:“你也算是不错的了。”
接着他似乎是找面子一般,恩赐地说:“你已经有资格知道本尊的名字了,也好让你知道到底是谁杀的你。记住了——本尊碧殊。”
这当儿村长已经落回了地面,因失去了唯一的武器,变得赤手空拳。
但只在下一个刹那,玄铁爹陈松就已经到了跟前,将自己的武器塞给了他:“给,阿爹!”
显然他是早就算好了村长的落脚处,并早就决定要将自己的武器让给他。
——
另外还有一个人,已经跑到了青铜剑坠落的地方,捡起来二话不说又往村长跟前跑。
一会儿把它给玄铁爹也好,等着村长下一次投掷也好,总之这把青铜剑还有用。
这时候,村长已经又瞄好了一个路线,正准备照着刚才那个样子再来一次,阿爷出声阻止了他。
“你们去防着其它妖兽,他由我对付。”
阿爷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半空,走出了大阵的防护范围,站到了一个极巧妙的点上,正好遮挡住了碧殊攻向村长他们的所有路线。
也遮挡住了大阵最为薄弱、易被攻破的那个点——先前碧殊正是看准了那个点,才来到这个位置的。
而看着阿爷这么一步一步地走上来,碧殊一开始还有那么一些忌惮,等阿爷真正走到近前,让他看清楚了他眼下的状况,他反倒放松了下来。
“就你这孱弱的身体,自身都难保了,还想来对付本尊?”
碧殊揶揄地嗤笑出声。
阿爷并不说话,只并起右手的中指与食指放到了眉心,轻轻抽出一缕火焰来。
火焰焰色极淡,正是昨晚蔓延在护罩上的那种,看着极不起眼,然有大恐怖,于阿爷的指尖静静燃烧,却不伤阿爷半分。
这样直接直面,比起昨夜的感触更深也更惊怖。
碧殊刚刚奓起的胆子本能地一缩,倒比先前忌惮更深了。
他忍不住瞳孔一缩,略定了一定,转口质问说:“你是什么人?”
又说:“这跟约定的不符,你们要这样来的话,也别怪我们撕毁约定,彻底大开杀戒。”
“约定吗?”
阿爷微微蹙眉:“是人类和妖兽之间的约定吗?”
“你不知道?”
碧殊怀疑道,他瞥了一眼村长:“他那样的不知道正常,但到了你这一步居然也不知道……莫非你是个一直隐世修炼的散修?”
又认真看了一眼阿爷,他笑了:“你这一身是走火入魔带来的伤吧,出世是想找人帮忙医治?不如到我们万妖盟来,天下第一神医妙手素心就在我们万妖盟,别的伤不敢说,治疗走火入魔无人能出其右。”
“无人能出其右……”
阿爷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缓缓问道:“所以他也是人,而招揽人类对于万妖盟来说,并不算是多么新鲜的事情?”
“化形之后,妖兽跟人还有什么区别?何必将妖跟人分得那么清楚?”
碧殊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你说的对。”
微微沉默了片刻后,阿爷认可地点了点头:“有的人明明身为人,心中却住着妖魔,这样的人与妖魔也无异了。”
“总觉得……”
碧殊琢磨了一会儿,疑惑道:“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的确不是。”
阿爷微叹:“乃是我有感而发。”
“……”
碧殊略略无语,他有些不耐烦道:“总之你直说吧,你要不要到我们万妖盟来?”
“去如何,不去又如何?”
阿爷静静地问。
“去的话,”
碧殊伸手朝下一指:“你屠了这个村子算是投名状。”
“不去的话,”
碧殊抬起手来,露出指间的蛙蹼并夹着的金黄颗粒:“那就只好是本尊花费点力气,屠了你们全部了。”
事实上他说了这么多的废话,为的其实就是这一刻,真的没有半点依仗,他又怎么会在经过昨天的接触,明知道对方是自己死对头的情况下还敢跑来。
而实在是这东西太危险了,被他藏得很深,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取出来。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那火焰能恐怖到这个地步,只一见到,就让他升起了动用底牌的心思。
“琉璃散……”
阿爷的双目在金黄颗粒上微微一凝。
“你竟然认得?”
碧殊稍稍意外了一下,随及得意道:“你既是知道这是琉璃散,应该也知道它的厉害,该当知道自己要怎么选了吧?”
“我并不知道,只是莫名记起了这个名字。”
阿爷揉了揉自己额头,用的正好是那两根燃烧着火焰的手指,原本淡淡温和的火焰莫名有些不稳,看得碧殊一阵子心惊肉跳。
直到想起自己手间还握着琉璃散,他才又定了下来,催促说:“你到底选什么?”
这东西很珍贵,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