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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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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突然沉入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走进来,动作粗暴地将她推搡到墙角,然后一把扯开了她的衣领,低头在锁骨周围吮噬。直到对方把手探进衣服下摆,白琅才迟钝地反抗起来。
  “放开……”她说了两个字。
  这个男人直接用吻堵回了她剩下的话,她衣摆下面那只手抽出来,迅速按住她的手腕,通过肩膝部分施压,将她牢牢控制在角落里。
  白琅喘不上气,挣扎得更厉害了。
  “不要乱动。”对方传声道,“穆衍之在看。”
  白琅有一瞬间感觉全身都是僵的:“……钟离异?”
  钟离异应了一声,见她不再挣扎,就稍微放松了压制她的手,同时结束让人窒息的绵长亲吻。他侧头贴近白琅的耳朵,一边轻吻她耳垂,一边说:“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进来的。过段时间灵虚门应该会派人捞你出去的,如果来的是琢玉,你肯定就安全了。”
  “不会的。”白琅安静一点,回答道,“我已经跟玉剑悬提前打过招呼了。”
  “你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钟离异气得要死。
  “嗯,太微有命。”白琅冷静地传声道。
  钟离异心痛死了,他还以为白琅是为了救他出去而赴汤蹈火的,结果居然是因为“太微有命”。那矮子怎么这么招人嫌啊。
  白琅又道:“你们最近在阁内怎么样?上次见面就想问了,不过南天圣君也在,我不好多说……你的手!!”
  白琅脑海中只过了一两个念头,再回过神来就发现钟离异已经把手伸进她里衣了。他手上有常年握剑的薄茧,掌心热度温和,一点点摩挲过皮肤的时候悄悄灌注真气,帮她暖暖身子。地牢里被□□封住了,她真气还被压制着,再冻下去说不定又要失去意识了。
  “你非得这样吗?”白琅很信任钟离异,但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碰到,所以特别紧张。
  “都说了有人盯梢……不然你想让那个虐待狂来?”
  他摸到腰带,动作顿了顿,白琅也明显地往后退缩了。
  “你是不是假公济私?”白琅快哭出来了。
  钟离异叹了口气:“哭吧。你哭得越惨,我也越好交差。”
  说完就收回手,用力在她锁骨边上咬了一口。这口咬下去痛感跟他所化的蛇首匕相似,白琅立刻哭了出来。
  钟离异其实不比她轻松,穆衍之盯着是一个问题,白琅摸起来手感太好了是另一个问题。
  她看着纤瘦,其实都是骨架小,真摸起来还是感觉得到软乎乎的肉,用力掐一把,指尖微陷,甜白色从指缝里透出来……不好形容是什么感觉。
  反正就是很糟糕。
  钟离异内心深处都开始觉得自己恶心了。
  “这样吧。”他直起身子,“先用灵虚门拖住他们,你继续按计划来,有什么事……”
  白琅感觉手指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钟离异悄悄把一条黑蛇咬在她指尖。黑蛇尾巴一摇,化作黑线消失在她手指尖,过了会儿,黑线也不见了。
  “有什么事就咬破指尖,放蛇出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离开地牢,步子又快又不安。


第173章 
  173、司夜警晨
  钟离异离开之后; 穆衍之也走了。
  这牢里还有许许多多囚犯等着审,白琅又不能动,所以他没必要多留。
  门外只余两个黑衣蒙面的罪器守着; 但白琅身上有咒文和锁链,没那么容易脱身。只要能把锁链解开; 她就能想办法迷惑看守者; 去其他监牢看看。
  “风央; 在不在?”她在心里小声问道。
  很快; 金袍紫带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风央打了个呵欠:“你也只有这种时候想得到我。”
  “快点快点; 帮我把锁链解了。”
  风央叹气,低头摸了把她的手腕。
  “认真一点!”白琅怒道。
  “是是是。”风央低头并指,在锁链上轻轻一划,极小的“咔哒”声被恢复自由的白琅瞬间掩盖下去。白琅甩了甩手,一抬眼正好看见外面守卫换班。
  她连忙又站回去; 手托着锁链。
  幸好守卫们都不怎么在意她,也没有发现异样。
  “你先别动。”风央忽然凑过来,紧盯着她手上的锁链看。白琅往里缩了缩; 以为他又要借机占便宜。
  “保持这个动作别动。”风央提醒了一句,他握着白琅双手; 连同锁链一起抬起来,“不妙啊; 幸好刚才你没把锁链扔了。”
  “怎么?”
  “你回头看看,它是不是连着外面?”
  白琅回过头看了一眼。
  她被拴在一个布满铁荆条的高架子上,这个架子贴墙放着; 一直抵住房顶。锁链绕过她身上,又绕过这个架子,从房顶某个地方穿了出去。
  “那是个齿轮吗?”白琅眯着眼睛,脸上一点点浮出六铭隐文,视线也越来越清晰。
  锁链穿出去的地方是一个齿轮,看不出材质,只觉得十分坚硬,又与房顶融为一体。白琅记得进来的时候墙壁、地面也有不少这样的齿轮,只不过连的不是锁链,而是皮质的履带。
  风央也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这是“天衡”装置,地牢里好像有个覆盖很广的擒纵器。”
  “什么东西……?”白琅听不懂,但是看他的眼神立刻变得钦佩起来,“这么复杂的装置你都知道吗?”
  风央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司夜警晨当初就是用浑天仪的,这擒纵器明显是浑天仪的一部分。当时为了了解九谕阁大敌,我还看了不少古机械的书呢。”
  “原来是用浑天仪的,这名字也确实像……司夜警晨也复活了吗?”白琅问。
  “不知道。”风央回答,“反正我死的时候司夜警晨没死,也许一直活着也说不定……等等,你先不要动这个锁链,擒纵器牵一发动全身,说不定你一走上面就掉下来一把铡刀。我出去看一下地牢结构,等会儿再想办法。”
  风央少有这么靠得住的时候,白琅还挺感动的。
  过了很久,风央回来,给她带了张地牢结构图。
  风央指了指图上:“地牢一共十八层,上狭下广,每层有冰火两面,以日、月轮环隔开。齿轮镌刻了二十八星宿的方位,由履带或者锁链联动,整座地牢在它们的牵扯下缓慢转动,每一个周天都与星辰运行相合。看守者门手里的钥匙不是真的钥匙,而是一种黄道游仪,它可以确定每一个牢房、每一个囚犯相对于星宿的位置,所以说……”
  “除非星轨偏移,否则拿了钥匙也逃不出去。”
  “对。”风央点点头,“九谕阁地牢就像一个极为紧密的仪器。”
  白琅低着头仔细看结构图,上面标注了各个部件的称呼和大小,看起来还比较详细。
  这个浑天仪结构几乎颠覆了她对“建筑”的认识,以前她见过的最复杂的建筑莫过于茧宮,但眼前这种缜密有序的复杂结构显然要更加震撼人心。
  “这里。”白琅在地图上指了指,风央看了一眼,目光微讶。
  “厉害厉害……”他赞叹道。
  “这里是叫……‘枢轮’?枢轮转动,控制整个天衡装置的移动。我们现在肯定不能摘星换月,所以要回避看守者的黄道游仪,只能让整个擒纵器装置失准。”白琅的指尖顺着枢轮往旁边两条通道划去,“左右道分别有日月轮,日月轮连着锁链……我看看,这个结构是叫天锁。日月轮背后就是火面、冰面,火面受热膨胀,将这边的天锁压下去;冰面受热溶解,水灵之气会将另一面的天锁压下去,两边天锁抵住轮辐,整个枢轮转动就会变缓,甚至是停止。”
  风央心情舒畅地说:“真好,跟你一起行动不费脑子。”
  “本来这个装置就跟四时变化有关吧。”白琅无奈地说,“我现在是在冰面,待会儿你沿着锁链一直走,翻过日月轮,潜入火面。”
  “不把月轮天锁压下去吗?”
  “压下去了你怎么去另一面解决日轮天锁?”白琅又想了想,“你去火面,我在冰面,两边一起,看看能不能在黄道游仪发现之前让枢轮停下。”
  “行。”风央爽快地答应了。
  他离开之后,白琅也用天权迷惑了看守的器。这个效果持续不了多久,因为罪器本身就对天权有抵抗力,而且黄道游仪会在发现星位异常之后发出警告。
  所以必须要尽快。
  离开牢房后,白琅照着结构图上的路线行进,不断靠近中央日月轮的位置。一开始她还担心被人看见,但是走了会儿她便发现,两边牢房中关的囚犯都保持死寂,巡逻的看守也几乎不会离开火把照亮的地方。只要她往暗处走,应该不会被人正面逮住。
  可实际情况却没有她想象中顺利。
  “那边的姐姐……”
  走着走着突然听见这么一声,白琅吓得连地图都掉了。她回过头,背后黑漆漆的,没有特殊的气息,只能隐约看见一道白影。
  “……姐姐、姐姐,你等等我。”
  白影逐渐清晰,那是个很小很小的女孩子,可能只有三四岁,伸出手只能抱到白琅膝盖。
  可是在这种地方出现,越小就越反常。
  白琅低头捡起地图,正准备要跑,再抬头却看见那女孩儿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瓷器般无暇的面孔与她只有一线之隔,离得这么近,却没有一丝呼吸。白琅看见她腿上覆着细细的金链子,链子上有不少日月星的坠饰,和整个地牢中齿轮所镌刻的二十八星宿方位很像。
  “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
  白琅看着金链子愣神时,那个小女孩儿忽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腿。
  “我的哥哥不见了……”小女孩儿软软糯糯地说,一边仰起头看她,“姐姐,你帮我找他,好不好?”
  白琅觉得腿上跟灌了铅似的沉重,怎么都走不开。她索性蹲下,摸了摸小女孩的脸,问她:“你哥哥是谁?”
  “放开她。”
  背后忽然传来风央的声音,小女孩儿放开白琅的腿,身影飘忽,骤然退出十米开外。
  “我哥哥不见了……”小女孩儿啜泣着看向白琅,模样十分招人疼,“他不见了。”
  风央将白琅从地上拽起来,对那小女孩冷笑道:“警晨君,这样利用人家小姑娘的同情心就不好了。”
  小女孩儿环抱着自己,看起来又惊又怕:“没有,我没有利用谁的同情心……司夜哥哥,他真的不见了。”
  白琅终于忍不住打岔:“司夜警晨是两个人?”
  风央回过头翻了个白眼:“当然是两个人,这名字还能不是两个人?你觉得一个人是姓司还是姓司夜啊?算了不说这个,他们一主一器是孪生双胞胎,司夜君是兄长,警晨君是妹妹,两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实力并非一加一这么简单。再加上警晨君又是这副天真无辜的模样,当初可有不少人死于轻敌呢……”
  白琅摆手让风央停下:“你等等,先听她说完。”
  风央恨不得把白眼翻上天。
  “哥哥……不见了,他不见了。”警晨君重复着这句话,“那天、我们突然醒过来……眼前有光。然后……他们把哥哥带走了。哥哥将我的身躯固定在地牢之中,这样他们就找不到我。但是哥哥,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感觉不到,这是……第一次……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白琅很认真地听了她的话。
  “突然醒过来”应该是像应鹤那样突然复活;“眼前有光”意味不明,可能是斗法;“他们”极有可能是绣鬼人和当时一同叛变的绝音人;“感觉不到”要么是因为绣鬼人、绝音人的天权,要么是因为司夜君已经死了。
  “哥哥没有死。”警晨君突然冒出这句话,就像能读懂白琅的心思似的,“因为我还活着。如果哥哥死了,我也会死掉的,那是一定的。我不会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风央朝白琅使眼色:“别听她疯言疯语,警晨君当初装小孩子骗过多少人呢……”
  “不是装小孩子,是喜欢当小孩子。”警晨君歪过头,看着风央说,“不想变成大人也有错吗?”
  白琅点头认同,风央气急败坏:“这话去问问死在你这小孩子手里的人行不行?”
  警晨君笑眯眯地说:“那些人想要伤害哥哥,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手哦?始皇陛下就没有为应鹤真人杀过人吗?”
  ……
  “始皇陛下是不喜欢这个称呼,还是觉得在现主面前跟我争论原主不太好?”
  ……
  “不说话了呢。”警晨君笑道,“那就让我跟姐姐说吧。”
  白琅背后一凉。
  “姐姐脸上真是什么也藏不住。”警晨君一步步走近,风央还是坚定地挡在白琅身前,“你知道谁带走了哥哥,是不是?”
  白琅点点头。
  “他们在哪里?”警晨君问。
  “不知道。”白琅回答,“不过你从这里出去的话,他们自然会来找你。”
  “可是我被哥哥困在了地牢之中……”警晨君想了想,忽然笑道,“姐姐太狡猾了,想骗我破坏地牢。”
  白琅说:“那好,不要破坏地牢。我们让外面的人帮你找,你就在地牢等着。”
  警晨君皱眉不语。
  “这样难道你就放心些吗?”白琅问。
  “姐姐真过分。”警晨君嗔怪道。
  白琅想了想,再度退让:“那你来出个主意,你想怎么样?”
  “我……”警晨君犹疑了一会儿。
  白琅看着她,忽然笑起来:“我脸上确实什么都藏不住,但警晨君也确实像小孩子啊。哥哥在的时候就依赖哥哥,哥哥不在的时候就只顾自己任性。真正让你做决定的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白琅示意风央让开,她在警晨君面前蹲下,又摸了摸她的脸:“活了这么长时间却一直是小孩子……司夜君一定把你保护得很好吧。”
  她指尖很凉,警晨君身上也几乎没有温度。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
  “知道了。”警晨君退缩了,“我打开地牢,但你要找回哥哥。”
  “嗯。”白琅朝她露出笑容,“说起来,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能找到你哥哥?”
  “因为带走他的人和你一样。”警晨君歪了歪头,“眼睛里有微蒙的光,看着人的时候就像看着镜子一样,什么都瞒不住。”
  白琅和风央交换了一个眼神,无言中流动着隐晦的暗示。
  *
  高骞将沈砚师和狐越女带去解除主器关系,这也是沈砚师第一次真正接触到九谕阁的最内部。
  “此处是引神宫,是阁内常与四方台联络的地方,也是整个十绝境唯一一个真正有资格接触台上的地方。”
  大殿为石质,看起来比木质结构的浮华殿更加古老粗犷,到处都是神迹浮雕和异兽石像。大殿四周有不少谕主和器的雕像,它们像兵俑似的整齐排列,神态栩栩如生。大殿正中是四方小台子,仿照四方神台的结构,每一个台子上都有一束光照出。
  按说这束光应该贯破苍穹,越过界与界的界限,直接连接到四方台。但是现在这束光很明显只能找到天顶上,说明与台上的联系确实断开了。
  “主器关系是由四方台划定的,现在要解除,按说也应该先通过四方台吧?”沈砚师问道。
  “看来沈先生早对九谕阁有所了解。”高骞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阁中四圣君均有天赐之权,由他们来解就好了。甚至……他们也不必亲自现身。你看石台下是不是点着灵烛?那是四圣君天权所铸,能烧却缘法,破除羁绊。”
  沈砚师早就注意到台下的蜡烛了,不过他以为是某种祭祀用的道具。
  “看着我作甚,上去吧。”他对狐越女道。
  狐越女看了他一会儿,顺从地走上石台。
  她脚步迈上去的一瞬间,幽蓝色烛火拔地而起,直接将她的身影淹没。沈砚师细细体味着这个感觉,没有痛苦,也没有失落感,甚至于有种异样的轻松——两人之间紧绷的让人疼痛的线终于断裂,不复往昔。
  幽蓝色火焰一燃一灭,看似很快,其实等沈砚师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了。
  高骞惊叹道:“沈先生不愧为天下第一的谕主,我还从未见过可以让灵烛燃尽的强大羁绊。”
  “这样就行了是吧?”沈砚师问。
  高骞走向狐越女,伸手从她胸口取出器身。那是一方砚台,样子中规中矩,但器身却始终流淌着昏黄的光芒。这光芒和漆黑的器身流在一起,如同夜色中委烬的寒灯。高骞摸着砚台,感觉底座还有花纹,于是翻过来一看,不是松竹兰菊,而是一只打盹的小狐狸。
  狐越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只小狐狸。
  沈砚师淡然道:“器名……狐梦无凭。”
  高骞翻手盖过,狐越女器身消失,他笑道:“沈先生愿意放弃如此天祚之器,实在难得,我九谕阁无以为报。东窗,带二位先去休息吧。”
  东窗在殿外应了声,心里有些不安。
  他和沈砚师一行人从浮华殿出来,没走两步便遇上了钟离异。
  “这里不方便说话。”东窗传声让他走远些。
  钟离异只得与他们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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