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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量-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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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子溪笑了起来,她声音清脆有穿透力,尾音上扬,能让人清晰的听出她笑声中的嘲讽:“姐姐,你还真是幽默。”
  “过奖。”
  ……
  木鱼一边跟着这中二少女乱七八糟扯着,一边感受着身后阵法的流动,直到封印最后一个术式结束,她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松动。
  “说实话,我们跟叶记少东家的帐,原本就要留着以后慢慢算的,所以也不在意小姐姐你拖延时间。”詹子溪一张年少的脸顶着浓妆,笑的角度并没有变化,却也没有往日故作的纯真,“这一趟,我是特意来请小姐姐去做客的。”
  木鱼靠在门上,轻笑:“请?”
  “自然是请,对太衡新一代的司量,我们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木鱼已经很久没有被年轻的小姑娘怼过了,这半年连遇两个,突生一种自己老了的感慨。
  于是抬腿从台阶上下来:“走吧。”
  詹子溪愣了一下,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强行带走木鱼的准备,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个反应。
  木鱼每往前走一步,黑色的大狗就往后倒退一部,等到木鱼走到詹子溪跟前的时候,大狗已经往后倒退了几米有余,带着拉绳将詹子溪也拖着后腿了半步。
  詹子溪回过神来,木鱼已经绕过她,朝着巷口的方向走出去。
  她胡乱的安抚了大狗几下,几步追了上去。
  叶记周遭,十余道黑色的身影陆续闪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余有叶记大门内叶寒生,还在噼里啪啦的砸着坚不可摧的大门。
  ***
  夜已深,庆典依旧热闹。
  老人和孩子已经散了大半,空出了一半的空间,街上的气氛却没有冷却,反而愈加热烈起来。
  后半夜,是年轻人的狂欢。
  无数乐队在架起了简陋舞台上隔空比拼,街上充斥着各式各样的音乐声,观众们在台底欢呼着,随着音乐随意摆动着。
  乐队的风格鲜明,台下的观众立场却不太坚定,那边某个吉他手炫技一波就呼啦啦的围了过去,这边某个主唱嗓音迷人颜值逆天,就又呼啦啦的围了过来。
  气氛浓烈且和谐。
  就在这个时候,街边台上所有的乐队,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鼓手敲着节奏应和着主唱们的倒计时:“十、九、八、……三、二……”
  “轰!”
  最后的一字被淹没在了漫天的烟花之中,所有的乐队炫技似的演奏着各自的乐器,音乐将零点的气氛,进一步推进了高潮。
  “十二点了。”詹子溪视线落漫天的烟花中,“又是一年了。”
  木鱼和詹子溪并肩而行:“你这话,像是过年说的。”
  詹子溪没料到木鱼这么好说话,原本尖锐的棱角用收了不少:“对我们而言,今天跟过年差不多了,都是往日翻篇的日子。”
  两人说话间,对面一对情侣走了过来,手挽着手有说有笑。
  他们走到木鱼和詹子溪面前,提前往左走了几步,绕过了木鱼,却像是对詹子溪视若无睹。
  穿过詹子溪的身体,毫无反应的走了过去。
  木鱼猛然回过头,那一对情侣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依旧手挽着手,笑容甜蜜。
  詹子溪看着木鱼的反应,咯咯直笑:“是不是很有意思。”
  木鱼回过神来,眼底的神色慢慢涌出些许惊骇来,却又被自己瞬间镇压下去,恢复到了之前的淡然:“你指的是?”
  詹子溪倒是没有隐瞒。
  “明明是同一个地方,却有重叠着两个城市。”
  “一个是正常的江南小城,一个是不存在在地图的城市,生活在后者的人,只要活着的日子,都无法踏出城市地界线一步。”
  “每年今夜,两个城市会进行剥离,像是分割成了两个完全互不干扰的世界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也触碰不到他们……一直到天亮才会恢复。”
  詹子溪歪头看了一眼木鱼:“这样还不算有意思?”
  “听起来的确挺有意思。”木鱼像是想到什么,“今天的班车,是‘出去’的唯一途径?”
  詹子溪看着终于变脸的木鱼,似是很有成就感,笑道:“是啊,不然你还真以为我在院子里跪的是你呀?我跪的是叶寒声手里的‘车票’。可惜叶寒声宁愿把你送出去,也不愿把票给我,真是茅坑里的石头。”
  “小老板——叶寒声他自己没想过出去?”
  “他那样的人,大概在哪活着都一样吧。”说着,詹子溪牵着她的大狗,左转进了一个巷口,“啊,到了。”
  木鱼跟在詹子溪身后,她立在巷口,看清对面的情形,眼中的瞳仁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
  她只有百米不到的距离,巷子两旁挂着一排排大红色的灯笼,在夜色中,透出一种诡谲的喜庆。
  但是木鱼并没有在意这些,她的视线定格在了巷子的尽头。
  哪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点点的翻过来,无论是楼房,还是树木,无论是公路还是桥……整体倾斜了三十度有余。
  城市的变化并未到此为止,还在不断的倾斜。
  仿佛顷刻间,就会天翻地覆。
  詹子溪咧开嘴笑:“欢迎来到离楠。”
  ***
  十五年前,夏。
  “双城,阴阳之地,由轮回执掌。”
  “镇妖塔,镇妖之地,由礼乐执掌。”
  “千佛,度化之地,由节气执掌。”
  “楠城,流放囚禁之地,由……”
  司量的声音很好听,在烦躁的夏日,像是能把清凉沁入人心。
  年少的木鱼却依旧一脸烦躁,她的脸上还有着些许婴儿肥,皱起眉的时候,眉头会突起一个小疙瘩,十分有意思。
  她单手在草稿纸上刷刷算着奥数,顺口接到:“由度量执掌?”
  司量手中的报纸卷成圆筒,狠狠的敲了敲木鱼的脑袋,见到木鱼龇牙咧嘴的样子,眼中透出些许笑意:“你倒是会给你师父揽事儿。”
  木鱼看了一眼自家师父,翻了个白眼:“师父,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哈。”
  司量重新回到摇椅上:“说。”
  “你给我起名叫木鱼,是不是已经盘算好了,每天没事就敲敲我脑袋,就跟敲木鱼似的……”
  哐当——
  角落里,有茶具被打翻的声音,木鱼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沏茶的司度,居然把茶杯碰翻了。
  她咧着嘴,正想笑上几句,就被司量先逮住,伸手又是敲了一下:“凝神,静心,一心一意。”
  非挑她写题的时候授课,这不是师父自己捣乱在先么?
  这年头,做徒弟的不容易呀。
  木鱼感慨着,伸手划掉刚刚算错的步骤:“师父,您继续。”
  司量了清了清嗓子:“刚刚说到哪了?”
  “说到南城,流放之地,由……”
  “南城,流放之地,由司度执掌。”
  木鱼写题的笔一顿,再次抬起头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师父?”
  度量向来互为搭档,分工明确,却形影不离,在某种意义上,这两个身份是一体的。
  怎么可能会出现执掌一城的时候,会只出现司度一人?
  司量像是听见了木鱼的疑惑,又像是没有听见,摇椅重新咿呀作响起来。
  “南城,又叫离楠城,谐音离难。”
  “这个地方,除了司度,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自由离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年少的木鱼, 对时间还没有什么概念,觉得师父会一直在的她,总以为未来这两个字太过遥远。
  什么执量人, 什么功课,什么城市……对她而言更像是功课, 所以,无论那个城市是叫南城, 还是叫离楠都跟她关系不大, 她更关心的是主角司度。
  只是司度本人在,她也不好问,一套奥数题花费了往日双倍的时间,还是做的乱七八糟。
  等司度离开,已经是黄昏了。
  木鱼收拾着着自己的作业本,拎着个凳子,坐在司量摇椅后,伸手替他按肩, 笑着说:“师父辛苦了, 我给你捏捏。”
  司量对自己徒弟十分了解, 眯着眼睛享受着自己的“贿赂”, 几分钟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说吧, 想问什么?”
  木鱼嘿嘿一笑, 也没有客气:“师父,那个离楠,连您和总司大人都不能进去么?”
  “想要进去, 无论是我还是总司大人,都有办法。只是问题在于,楠城的钥匙只有一把,我们进去后,可能就出不来了。”
  这么一说,木鱼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钥匙在司度那?”
  司量摇了摇头:“司度自己就是钥匙。”
  ……
  “小姐姐?”
  木鱼的回忆被身边人打断,她看着还在不断倾斜的半个城市,眼中的情绪翻滚成一团,恰好被夜色掩住。
  詹子溪正在她面前十米远的地方,转过身,歪头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
  木鱼抬腿跟了上去。
  百米的小巷,从一头看向一头,似乎是之的,但是走到一半的地方才发现,它是回环着弯曲的。
  木鱼边走,边有一种往墙上走的错觉,但是每到跟前,她的下一步,依旧踏在路面上。
  就像是太空人员在没有引力的情况下,完全失去了上下左右辨识的意义。
  巷子看起来并不长,木鱼走到巷子对面,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她立在巷子的尽头,想起什么,回头看去。
  ——她来时的世界,仿佛才是倾斜的。
  ***
  两个重叠的世界。
  有着一样的街道,一样的楼,甚至是路灯的样式,和路旁的绿化带,都是一模一样的的。
  只是那边的世界,街道两旁此时清一色挂着的是白色的灯笼,而这边的街道两边,密密麻麻的挂着红色的灯笼。
  古式的,隐隐的能够看见烛火摇曳。
  原本应该是喜庆的颜色,或许是因为不够明亮,又或者是因为光线已经扭曲,投到地上,营造出的,反而是一种压抑而沉重的基调。
  就像是老式灵异题材的港片,整条街都蒙上了不自然的滤镜。
  木鱼跟在詹子溪的身后,转了一条巷子,进入正街。
  街上的人不少,但也不多,远远扫上一眼,就能看见不同朝代不同阶级甚至不同身份的打扮。
  有长袍广袖,短打汗衫,有官服加身,也有佩环满衣珠翠满头……自然,也有近代的对襟盘扣和现代的吊带牛仔。
  走近些就能发现,穿着遥远朝代的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面无表情,目光呆滞。
  而近代的一些人,却鲜活了不少,哪怕他们表情压抑隐忍,眉眼间都是阴郁,周遭都是负面情绪。
  最像“人”的,则是打扮现代的人,他们在路上行走时,目光还有变化,表情也有不一样,有几个年轻的人,见到木鱼,甚至还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只是再对上詹子溪脚边的大狗,都下意识的往旁边挪动了几步,她自己却似是毫无所觉,闲聊般跟木鱼说:“其实作为囚牢,这里的管理还算得上比较宽松,除了少部分人会圈起来之外,大部分人,可以在一定区域活动。比如你看他,就走不出这条街。”
  顺着詹子溪的视线看去,刚好有个年轻人,走到街道尽头,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被重重的弹了回去。
  木鱼想了想就明白过来:“范围的划分是按照……”
  “按照罪责的轻重,有些人是活动范围是一条街,也有人的活动范围是整座城——比如叶寒声。”
  “你呢?”
  “我?”詹子溪笑了笑,眉眼被浓妆带出的风尘仿佛也少了几分,“我的活动区域,大概是半个城市吧。所以今天,如果叶寒声真把你带出去了,我也无可奈何的,没有车票我连车站都到不了。”
  大约因为木鱼的莫名配合,又或是其他原因,詹子溪今夜有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架势,她看了木鱼一眼,继续解释、“车票和车站,是我们这的称呼。每年今晚,车站都会准时发出一辆车‘出去’,‘刑满释放’的人可以凭借车票乘车。”
  “总有些人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愿意离开这个牢笼,所以当他们不愿意离开的时候,他们的车票,是可以转给其他人使用的。”
  ……
  两人说话间,已经穿过了街口,刚刚阻挡了年轻人的无形屏障,在两人面前,就像是空气,完全没有阻碍。
  第二个街区,显得混乱不堪。
  到处都是四散的垃圾和一片狼藉的杂物,有几个人躺在街头,不知是死是活,两人刚踏入的时候,街头的两人械斗似乎才刚刚开始。
  两个男人看着都有些武学底子,一招一式都很扎实,只是他们脸颊通红,一身酒气,周遭煞气弥漫,下起手来非常狠。
  几乎没有多久,两人身上都已经挂了几个伤口,围观的几个像是司空见惯,连个起哄的都没有,只是冷漠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詹子溪在离两人十米远的地方停下:“等他们处理完。”
  她口中的他们,却不是械斗的主角,而是箱子另一边,走来的两个纸人。
  跟木鱼自己做着玩的小纸人不一样,这两个纸人的体型,足有真人大小,他们几乎是飘着过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木鱼看着他们飘在械斗的两人身后,手握着长鞭一卷,就像是抽在两人的灵魂上,让两个魁梧大汉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他们的酒彻底醒了,脸色苍白,再也顾不得上什么,求饶:“大人,我们一时糊涂……”
  “街头械斗,刑三鞭,囚三十。”
  纸人的声音近乎机械,手中鞭再次扬起,凌空又是啪啪啪两鞭,直将两人抽的晕死过去然后长鞭一卷,将两人当货物一样,拖到了身后,朝着木鱼两人走来。
  走到木鱼面前时,纸人立在她的面前,突然停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朝着她鞠躬行了个礼,这才继续拖着人,朝着远方越走越远。
  整条街上,原本麻木人眼中的死寂,像是被投下了一块巨石,翻起了惊天的巨浪来。
  ***
  屋子很小,不到十平米的空间里,堆满了纸张和浆糊。
  在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一红衣男子低着头,好看的手握着剪刀,在白色的纸上游走着。
  一旁有人说:“赤间,你还是老样子。”
  红衣男子似乎做惯了这样的事,没有任何线条的辅助,他一刀剪刀头后,对桌前的人说:“我们好像有很多年没见了,你知道我这里的,日子过的太漫长,我总是记不得时间。”
  “十三年了。”司度回答,“上一次我来找你,是为了司量的事。”
  “他们的确太过闹腾了。”赤间将纸张转过来再剪一刀,简简单单的两刀,就减出一个人形来,“我想着这两年,你也应该来了,只不过你想好了么?”
  司度看了赤间一眼。
  “是我多问了,你向来跟你那个伪和尚的师父不是一个性格。”赤司用蘸着朱砂的笔,在纸人身上画着繁复的阵法,正打算去咬自己手指,像是想起什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碟子:“最近执法人,能力越来越弱了,借你点血用一下。”
  还非常贴心的递上去一把擦干净的匕首。
  他这一抬头,才让人看清脸来,眉眼英挺,轮廓英俊,只是神情安静的像是个百岁老者。
  司度没有去借匕首,并指为刀,在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顺着手臂落在了碟子上。
  只有杯盖大小的杯子,司度用整整一碗血也没有将其填满,直到一旁的赤间阻止道:“够了。”
  司度这才停了下来,他对自己的伤口浑不在意,看着赤间用他的一滴鲜血作为引子,将纸人身上最后一个符文画完。
  纸人四肢动了动,从桌上爬了起来,跃到地上,恭敬的站在一旁。
  赤间擦干净手,端起一旁的蜡烛,起身对着司度说:“你跟我来。”
  他红色长袍逶迤的拖在地上,一阵风吹过,他长袍随风摆动着,露出空荡荡的下半身。
  ——他并没有双腿。
  但是这似乎并不影响他的行动,他端着烛台,领着司度走到角落,打开一块活动木板,顺着楼梯之下。
  楼梯很长,弯曲回环着。
  微弱的烛光只能照的到两人的近前,前方满眼都是见不到底的夜色,楼梯上只有司度一个人的脚步声,有节奏的回荡着。
  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扇木门前停了下来。
  赤间打出几道手诀,木门微微震动,门上繁复的纹路扭曲着,组成了阴阳鱼的图案。
  司度伸手,轻轻一推。
  阴阳鱼一黑一红两条游鱼像是活着一般,游弋出门外,拉着各自的半扇门,缓缓的打开了大门。
  扑面而来的,彻骨的寒意。
  透过冰雾汽朝里看去,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冰床。
  一袭黑衣的成年男子,静静的躺在冰床之上,脸上覆盖了冰晶,仿佛是一具毫无生机的实体。
  只是,他长着一张,和司度一模一样的脸。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这是一间地下密室。
  或者说, 是冰窖。
  赤间手中的烛光被寒气侵袭,在眨眼间被扑灭,又再下一瞬再次点燃, 不怎么明亮的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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