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她爬到一半就不敢再爬了。
因为她发现,那小宫女的脑袋分明从头顶不断融化着,就像蜡烛燃烧一样,脑袋里的脑浆也想蜡油一样顺着脸慢慢的向下流。
她睁大眼睛看着,手指颤抖的支撑不住身体,“不。不行,我,我要赶紧离开这里,我要赶紧去找…找我爹。”
她刚转了方向,就被人拉住脚脖,向后扯去,她翻身尖叫:“啊!放开我!放开我!”
手上尖利的指甲不断向对方脸上抓去,等身体不再向后挪动,她眼睛才干睁开一条缝隙。
只见,眼前一张脸皮整个被剥下去的人嘴角夸张的咧到了耳根,冲着她吐着血无声大笑。
素兰佳敏心脏顿时被吓得停了一下,她恨不能立刻就晕过去,或者来个人把她杀了,只是不要再让她看到这样恐怖的画面。
可六笙偏不如她所愿。
她凤眸一弯,指尖一挑,暗罩上的半数人头带着血气朝素兰佳敏飞过去。
素兰佳敏见状,呼吸骤停,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
李菁华淡淡站在原地,看着那几十颗人头伴着女人凄厉的哀嚎将女人啃食了个干净。
六笙拍拍手上不存在的尘土,转头微笑。
这女人解决掉了,剩下的便是…
------题外话------
啦啦啦~这章有木有很恐怖,有多少人被吓到了!
(求收藏)
19 愉此一生
她盯着老道的光头,只觉那头上寸毛不生很是晃眼。
此时,天地无光,御花园处血水满地,风声嘶豪,隐约有冤鬼呢喃细语。
六笙一个眼神扫去,老道只觉头上剧痛,而后脸上留下不明液体。
他伸手摸向头顶,将手递至眼前,入目血红。
头顶上的头皮已然被削去。
他登时吓得裤裆一湿,再也顾不上剧痛,“咚”的重重跪在地上,朝着六笙磕头:“大仙在上,小道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得罪您的地方,您全放小道在放狗屁,千万别同小道计较,也千万别再惩罚小道了,小道现下只剩半条命,实在经不起您折腾了。”
一边磕头,一边流血,说话的功夫,地上已一片血红。
六笙歪歪头,似乎对老道口中的“惩罚”二字很是不解,她凤眸无辜:“菁华,我可曾欺负他?”
李菁华原本一直盯着亭子内被啃食的素兰佳敏,闻言,一阵怔愣,“小姐…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仔细听。”
见她这幅失神的模样,六笙不再玩笑,反是轻叹。
仇人在眼前如自己死前般痛苦哀嚎,怎么也会惆怅,有些理不清的心情。
“没什么,我说,我晚上没用饭,这下又耗费如此多仙力,现下饿了,回去给我做些你的拿手菜吧。”六笙不在意笑笑,凤眸清淡望着她。
李菁华眼神从素兰佳敏那里移开,看着六笙婉柔的眸光,顿时明白。
这人不过是不想让她太过惆怅伤怀。
于是顺了她意,调笑:“哦?我的拿手菜少说有三十几样,二娘今日赶早市,恰好买足了菜,只是不知小姐你想吃哪样了。”
六笙凤眸微闪,低吟:“愉此一生,怎样。”
李菁华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名贵的菜名,却不想那人竟然点了一道最不起眼的清蒸鱼,“愉”此一生。
当下一怔,呆呆的看着六笙渺茫浩远的清澈眸子出了神。
这人怎会如此体贴,竟借菜名宽慰她。
李菁华低头轻笑。
愉此一生,多美好的名字,多美好的意境,多美好的…小姐。
今夜来皇宫惩治这些人,明明是帮自己报仇,偏生的非说是自己要办事。
报完仇后还不动声色的点了一道自己最不喜欢吃的清蒸鱼,只因为那“愉此一生”四字能稍稍宽慰她此时复杂的心。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别扭而…善良的人。
李菁华抬头,看着六笙绝美的脸,感叹。
幸运如她,那人此时就站在她眼前,身后是尸山血海,可她翩翩就觉得这人即使满手鲜血满心苍凉也如此的圣洁宽容。
她可能病了…不过她愿意一直病下去。
六笙见李菁华神色不再紧绷,转头去看那老道,只见他头皮都磨下去了一半。
“起来吧。”
老道见六笙终于发话,于是赶紧按她说的从地上踉踉跄跄的起来了,只是失血太多有些站不稳,却仍睁大眼睛四下晃悠的站着。
他哆哆嗦嗦来回晃荡,眼睛被血水淋得只能睁开一条缝,勉强瞧见面前的六笙,他连忙鞠身下拜,“谢大仙不杀之恩,谢大仙不杀之恩!”
六笙做了个手势,意为不要再拜她,随后冷冷吐着气:“我不杀你,自然有不杀你的道理,你该感谢你这一头秃顶,若不是你跟那老秃头有关系,我也不会留你一条命。”
那老道闻言,一阵云里雾里听不明白,却仍点头如捣蒜,大声附和:“是是是!大仙说得是,小道真是前世修来的善缘今日才得以苟活,大仙说的极是!”
六笙又一摊手,神色慵懒:“那便拿来吧。”
那老道听后蒙了,拿…拿什么?
而后见六笙盯着他胸口鼓出的那部分,顿时明白过来。
他将手伸入道袍最里面那层,悉悉索索,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白色布袋,双手高高捧着,“大仙说的可是这样东西。”
六笙玉手微动那白色布袋便到了她手中飘着,而后纤指一勾,里面出来一物。
李菁华只觉随着那物出来,红光霎时刺目。
待不再太过刺眼后,才放下袖口,细细打量。
只见六笙掌上漂浮着一个通体猩红色的戒指,质地莹润,是她没见过的材料,却也能从那戒身无形中散发出的庞大气场猜出一二,这枚戒指定不是凡间俗物。
六笙轻笑:“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小东西捣的鬼。”
说着,还用指尖敲了敲那枚戒指,那戒指顿时一阵嗡鸣,兴奋地在六笙掌上乱窜。
李菁华惊讶的瞪大杏眼,嘴唇微张。
这…这戒指成精了?
六笙扫她一眼慢悠悠解释,“这是我早年跟樊笼那老头学习炼器之术时随手练出的纳戒,虽比不得天帝手上那枚乾坤戒,却也是天底下不可多得的宝物。”
“这枚戒指本该被无数人竞相追逐,最终却因为它的术法太过违背天理伦常,而被天帝封印在无妄山。我昨日偶然从双鱼玉佩上感受到这纳戒的气息,本来还不信它能冲破天帝的封印,现下看来,不信也不成了。”
说完,李菁华已经头脑懵然,信息量太大,一时接收不过来。
“可…它不就是枚普通的戒指吗?”
六笙一个挑眉,对着纳戒道:“这位小姐姐说你是枚普通的戒指,你怎么看?”
话音刚落,李菁华只见那枚戒指突然红光大盛,映的整个天空都变成了红色,而后戒指里面传来万鬼嘶鸣,那气势及声音之庞大,在她这里更甚,很明显是那枚戒子被她轻看有些不高兴。
下一幕更为神奇,只见御花园内满地的血腥头颅跟被牵引着似的,一个连一个的飞进纳戒,而后宫女太监的尸体也一个接一个的站起来,全身的血水倒流回伤口,倒流完后,那伤口竟冒出一阵白烟,自动愈合,身体也完好如初,跟没受过伤似的。
连带着已经被啃食的面目全非的素兰佳敏,也被医好了。
李菁华眼神复杂,慢慢走过去,声音在风里幽幽凉凉:“今日我李菁华幸得小姐怜惜,大仇得报,而你,今夜也得到了报应,虽说身体没留下什么残疾,但醒后…估计也会变成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妇,惹人笑话,招人白眼,此后余生定是生不如死。”
她深吸一口气,想到自己临死前的不甘,想到自己已经投胎普通人家的妹妹,又看到仇人如今这般下场,两行清泪不禁映月而下,堆满惆怅伤怀。
她生前,太苦了。
“不过,如今,我也有了新生,你也有了报应,我们两清。”
李菁华说完这句话,突然神色开明,深藏眼底的那股执拗终于化开,似解开了郁结多年的心结。
她脚步轻快向六笙走去,张口想要说什么,却犹豫良久,最后只露出一个畅快肆意的笑,这是她一生都不曾有的笑。
她站在六笙身后,一如往常,陪着她,身形坚定,似要伴她永久。
六笙也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看来她的大掌柜终于释然了,也算不负她一番苦心。
------题外话------
哦吼吼吼~李菁华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不枉我这么费心的塑造这个人物。
20 人一作死
只不过…眼前这老道,该如何处置。
不过一会,六笙凤眼微转,马上有了主意。
“小红,上来。”六笙将纳戒收回套在指上,对着地面喊道。
老道一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六笙,此刻听她一番喊话,莫名其妙之余身子如秋风落叶般一抖,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话音刚落,坚硬的地面便跟湖水似的晕开一阵波纹,波纹里出来一赤面鬼差。
李菁华看着这鬼差很是眼熟,眼神流转间忽然想起。
这不正是地府的鬼头儿么,原来他叫小红…怪不得在地府的时候那些青面鬼差从不喊他名字,原来是因为小红太有损掩面,小姐起名的功力真是不敢让人恭维,幸好她的名字不是小姐起的。
想到这里,李菁华一阵庆幸。
“女君,何事?”那鬼差见六笙便跪。
六笙捋捋被风吹乱的玄服,问:“十九层地狱那老秃头怎样了?”
鬼差低头拱手:“跟刚关进去的那名女鬼都很安分。”
六笙满意点头:“嗯,不错。看到前面这个老道了没。”
小红顺着六笙眼光瞄去,果然有个头皮被掀的人,衣服上的花纹被血染红,看不出是个道士,但那寸毛不生的光头很是扎眼。
小红眼睛猛地一跳。
他似乎知道女君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于是一脸了然而悲悯的盯着那人。
六笙见他神色了然,似猜出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不由惊奇:“小红,你知道我想让你做什么?”
那赤面鬼差闻言,咻的摇头犹如拨浪鼓。
笑话,擅自揣测女君是一回事,当着她的面说出她的心思又是另一回事,他还想多活几万年呢!
“小的不知!”小红满脸真挚,大声吼道。
六笙被吼得一阵蹙眉,伸出小指挖挖耳朵:“不知道就不知道好,何必如此大声。”
而后慢悠悠指着那老道:“将他跟那该死的老秃驴关在一起,嗯…先关十万年再说。”
小红:“是!”
说罢,拎着老道的领子便要回地府。
却不想那老道听闻两人要将他带入地狱,突然拼死扒住他的腿。
老道小眼猛瞪,对着六笙癫狂大喊:“你…你是何方妖孽,竟敢擅自将我关进地府,你可知那地府有一煞仙,法力极高,心性狭窄,她若知道你擅自将人带进地府,她会怎样报复你吗?!”
六笙蹙眉…心性狭窄,这是在说她?
李菁华听后,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跟六笙拉开距离。
这人一作死,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那赤面鬼差也跟看蠢物似的看了那老道一眼,跟他身上染了病菌似的一把将他甩在地上,向六笙身后退去。
他跟李菁华同样坚信,此时此地已然没有任何地方比六笙身后更安全。
可那老道却以为两人怕了那地府煞仙,一改胆小如鼠面貌,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张狂大笑,睨着六笙便挑衅:“知道怕了吧!你终于知道怕了吧,别以为学了几招厉害的术法就能制得住所有人,同为修仙之人,小女娃,道爷我…咳咳!告诉你,一山还比一山高,我身后的人可是镇国寺,可是惹得所有人都惧怕三分的地府煞仙!你惹了我,就等于惹了她,惹了她,你就甭想活了,你且等死吧你!”
一番话,说的尖酸狠辣,解恨至极。
六笙不为所动,始终神色淡淡,波澜不兴,她转了转纳戒,抬眸看着老道,淡然问道:“还有什么要说吗?”
老道见她如此镇定自若,一阵莫名其妙,不由暗自嘀咕:刚刚那赤面男人听了煞仙的名号都退却三分,她怎么不怕呢?
难道她大有来头竟连那煞仙都不怕?不可能,师尊说了,那煞仙可是连天帝都忌惮三分的人物,天上地下无一人不远离三分。
她肯定在装腔作势,为的就是唬住他!哼哼,小女娃,敢糊弄你道爷…我便教教你怎么做人!
“道爷我今儿就告诉你那煞仙的厉害。知道这地府地君么,他纵然身份如何高贵,法力如何深厚,也抵不住那煞仙的一身煞气,几十万年了,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还是捡来的,你说这煞仙该有多厉害!还有…”
老道将要继续说下去,却见对面之人一个眼刀杀过来,想说的话顿时噎在嗓子,上不来下不去。
他张大眼睛,身体不受控制,疯狂颤抖。
那是怎样的一个眼神。
肃杀,苍茫,染着猩红血色,带着凌厉腥风,就像从尸山里浸泡过,那人凤眸半敛如刀,锋利幽冷,映着天边红月,泛着赤红杀意,那杀意如烫水滚滚沸腾,携着飓风向他劈来。
他身体僵硬,被如此骇人的杀意吓到不能自己。
鬼差见这老道触了六笙逆鳞,忙走上前去跪道“女君息怒,这等低下之人,属下带走便是,值不得女君动气。”。
倒不是他在为这人求情,只是因为平日里六笙虽说冷淡,但每年还是会准他们换班,每人都有一个月的闲空去人间游玩,对他们极好,于是打心里敬她为女君,既为女君,那便不值得因一介凡人动怒。
六笙深吸一口气,抿着嘴凑到鬼差面前,一字一字,跟千刀万剐似的极慢,极细说道:“先带他去遍十八层尝尝地府所有刑罚,再把他关在极寒地狱的冰心里。”
鬼差额头滑下一滴冷汗。
极寒地狱的冰心是用来刑罚罪大恶极的堕仙的地方,如今却关进了一个凡人,女君此番真的是气极了。
鬼差领命,带着那老道一个遁地回了地府。
“这…算完了?”李菁华问道。
六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点头:“嗯,完了。”
“那,去吃夜宵,我给您做。”
“嗯”
------题外话------
有人死了,就有人活着。
你们希望下一章出现谁?
20 从了姐姐我吧
夜深露重,寻常百姓也已紧闭门户。原本热闹繁华的京口大街也在这凄冷的半月照耀下鸦雀无声。
六笙坐在六劫大堂,面前正是李菁华刚给她备好的夜宵,她提起手边竹筷,夹向“愉此一生”,也就是那条泛着热气的清蒸鱼。
突然,她动作一顿。
“哐啷!”
竹筷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异常刺耳。
李菁华端出一盘绿蜜粉,刚想哟呵一声,就见六笙捂住胸口跌坐在地。
“唔…!”
六笙紧紧抓住胸前玄衣痛呼出声。
就在刚才,她的心脏咻然骤停,就像被一双从暗处来的手狠狠捏住,肆意抠挖挤压,血管的血液也不再流动,全身僵硬如尸,身体仿佛撑爆似的肿胀。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李菁华杏眼慌乱,想去扶起她,却害怕让她更痛苦,只能跪在地上看着六笙脸色如纸,汗如雨下。
六笙跌在桌旁,凤眸紧闭,眉目痛到扭曲,她尝试喘息,却连呼吸都做不到。她呜咽出声,左手成爪刺入地毯,抓出五道深刻血痕,似承受着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李菁华本能要去城中求医。
但前脚刚踏出门,迎面一阵冷风,吹醒了她慌乱的大脑。
她失神怔愣,终于想起凡人的医术对六笙根本无用,又连忙退回去。
她跪在六笙身边,擦去唇边的血,边擦边流泪。
那唇被咬的连里面猩红的肉粒都鲜明可见,已然不能看。
她突然想起今夜御花园的尸山血海与六笙耗费过多的仙法,惊的全身颤抖,眼泪不断的流。
“小姐,对不起,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今夜也不会受此天罚”
月由白转红,红色的月光凄厉妖异,高高悬挂在无边浩瀚的夜空,照着不同空间却同样痛苦的人。
**
“噗!”既白被掀到在地,喷出一口猩红鲜血。
血滴飞溅,对面阴影走出一只花妖,上身为人,下身为树根,有着一头粉发,与人不同,她没有脖子,只有一圈厚重的妖粉色花瓣连接着头颅与躯干。
她胸部傲岸,身姿妖娆,身后无数树藤卷了至毒利器狂躁挥舞,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