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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后,无尽海才发现走丢了一个鲛人,但是没人怀疑灵族,那可是一个善良的族群,千万年来从未生过事端,甚至还运用自己强大的灵力,替龙族还有鲛族的人治愈疾病,是善良的化身,即使那个被折磨的没有人形的鲛人无数遍的给其余鲛族传音,也没人肯信,最终,按私自逃离处理。”
“第二天夜里,鲛人绝望于同族的愚昧,望着铁窗外面明亮的月亮,抬手想触摸,可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手臂,全身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上半身的躯干还有头颅,而更惨的是,那些研究他的人拿着血淋淋令人作呕的刀片又来了,在他残破的躯体上残忍做着所谓的长生不老的实验,那一刻年轻的鲛人准备死了。”
“他准备等这轮折磨后,自己啃烂自己的舌根,人走了,鲛人打算迎接自己的灭亡,最后对外面的月亮说声再见后,他猛然咬自己的舌头,可一个女人救了他。”
女人…听到这,六笙注意到居胥的目光猛然变得异常柔和。
“她对鲛人说‘怎的这么没骨气,就算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才划算,下次死记得这点,不然别说是无尽海的鱼’,生不如死的人间炼狱内,鲛人猛地笑了,这人到底是哪族的,他有人的上半身怎么会是普通的鱼。”
“那女子救了那鲛人?”六笙几乎可以想象那鲛人当时如何激动。
居胥脸上的光辉更加柔和:“对,那天夜里,女人不知怎样突破了灵族重重守卫,抱着鲛人进了海,日复一日的悉心照料他,这样过了几日,有灵族的找上门,说是要捉拿叛徒。”
“秉持着良好的邦交,无尽海把人放了进来,最后还是找到了他们。”
居胥胸口起伏变得剧烈起来,一双眼也掀起风暴:“女人把他藏了起来,藏在了古老的祭坛里,那是无尽海禁地,没人知道那个地方的存在,鲛人是绝对安全的,而且周围还被女人设好了疗伤的结界,定期还有鱼自动给他喂食,可以说衣食无忧;但鲛人还是惶惶不安,他记挂着女人,由于眼被灵族挖了下来,所以他不知道女人去了哪里,喉咙也因为那残忍的实验失去声音无法呼唤她,叫人现在只想赶紧养好伤,赶快去找她。”
“但手长了出来,鱼尾也长了出来,眼睛也好了,可是女人却不在了,不在他们之前的屋子内,也不在无尽海任何地方,养好伤,他回了鲛族,听人说,无尽海的海女因为私藏灵族罪犯,灭了灵族一族,而自己也因为天谴香消玉殒。”
“这时,鲛人突然想起两人的谈话,他问女人叫什么,女人说自己没有名字,只知道她是无尽海的生灵吟咏梵唱万年才得来的海女,守护海底所有生物,连带着他一生守护。”
六笙眉头微皱:“这就是我们两人的前世?”
居胥毫不意外她能一下猜出来,凤眸仍然处在伤怀里:“是,远古时期,你身为高高在上的海女,为了我一个小小的鲛人,牺牲了自己,还把自己的灵力封存在祭坛的结界里全部交给了我,为了帮你履行职责,我接替了守护无尽海的任务,直到二十万年前。”
“阿笙,你可知道我算到你投胎转世那日是有多开心,一百万年,我在无尽海底等了你一百万年。”
普通人如果听一个大美男说这话可能要求以身相许或者变成富豪一类,可是六笙却全然无感。
“原来是这样,这样也好,我们算是扯平了,百万年前我救了你,而几日前,你的避水符又救了我,很公平。”
不!居胥苦笑摇头:“你不知道,灵族暗无天日的暗室内,你的的一次伸手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也不强求你能记起。我…一直很想你。”
感受到男人炙热的视线,六笙猛然察觉出不对,这…又是一朵心悦她的大桃花?
“不要念我,我明日便要与小白成婚,你念我他会吃醋,他吃醋我会不开心。”
居胥愣了愣,最终苦笑:“与一百万年前相比,你的性格真是变了好多。”
如果是常人听到这话肯定会问自己一百万年前是什么样,但六笙不在意,以前的事流烟飞水,过去就过去了,她不感兴趣。
“重活一世总要变,最后一个问题:为何二十万年前,我会投胎到母神肚子里,我是不是母神的孩子。”
她在意的是这个,如果她是无尽海的生灵吟咏梵唱万年才诞生的海女,那她岂不是无父无母凭空出现的,那…这一世,她是否跟母神一点关系都没有。
居胥好看的俊脸有些遗憾:“不。你只是借母神肚子重新出世的海女,跟母神亦或者父神完全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当时父神已经杀了不少下神,天怒人怨,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六笙:“…”
居胥体贴的没说话,若说六笙出生以后唯一有的遗憾,大概就是那个女人,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的母神。
居胥嘴角抿了抿,凤眸忽忽闪闪不知在想什么:“阿笙是否很想见到她…”
六笙犀利的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丝决绝:“你这是要牺牲自己,把母神复活?”
居胥有些惊愕:“你…”怎么知道。
六笙深吸一口气,清冷的脸庞有些柔和:“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什么吗?”
居胥恍恍惚惚想了想:“最讨厌光头。”
极寒地狱里关着的那几人就是证据。
六笙被他单纯的表情给逗乐了:“光头…也算吧,但我最讨厌的还是那些一声不响就替我做决定的人,自说自话的以为自己所作决定我不会同意但对我绝对有好处,所以牺牲自己的利益乃至性命义无反顾的去做了,最后。是!的确为我换来了某些好处,但你知道么,那些人牺牲自己的同时…我也在痛。”
“旧的伤疤还未结痂,那些人却用自己的牺牲在我的旧伤上面覆盖第二层伤,死的人已经死了,我会想念但不会执着,活着的人如果因为我而为死去的人再死一遍,让我失去一个朋友,你说我会高兴么。”
居胥被震撼到哑口无言,女人凤眸灼灼其华,燃烧火焰,极其认真且郑重的警告他…劝阻他,一切不过是因为她最后说出的那两字‘朋友’,他与她是。朋友。
呵呵。好久不曾真心笑的男人突然双肩耸动,笑到不能自已。
真好。他们是朋友,她在挽留他。
六笙怪异的看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在一脸豁达的走到她这里,最后抱住她。
浓重的海水咸味钻进鼻孔,却奇异的十分清爽,不惹人生厌。
男人弯着腰把头搁在她肩膀上,修长的双臂横在她锁骨那里,丝毫不敢越矩:“阿笙,谢谢你。”
谢谢你的前生今世,谢谢你的降生。
六笙本能的想挣扎,却被男人这异常平静的话给安抚,男人的怀抱没有丝毫情欲丝毫侵犯,单纯的表达感谢感动,六笙渐渐安静下来。
“若说谢,也是我该谢谢你,十万年来,陪在我身边,无怨无悔,辛苦你了,明日在人间我与小白大婚,你来吧。”
223 大婚前的忙碌
从纳戒拿出喜帖,六笙递给他,修长的双臂松了松,接过龙凤飞舞的华丽帖子,与她如出一辙的凤眸陡然闪现好多情绪,是惆怅、哀伤还是祝福、愉悦,六笙分不清。
“明日酉时(傍晚五点到七点),京城中鼎区六劫,拜堂,希望你可以来。”
掀开珠帘,六笙已经准备走了,不过临出门却又停了下来,浅声道:“明日过后,薄情苑要空出来,你我和离了,你该有自己的生活,或者说,我希望你有自己的生活,还有,不要为我做什么了,你做的这些足够还清那些恩情。”
出门,小白正对着院内的夏梅发呆,不知怎的,当初被她一掌削断半棵的梅树,今日竟奇异的开了花,散发着沁人心脾想起的殷红夏梅惹人注目,也难怪小白看入了迷。
“谈完了,走吧。”
六笙牵住他的手,路过芳香的梅树,穿过精致的圆门,走上去往长笙殿的青石路。
工整的红色瓦墙渐渐后退,六笙最终没回头看一眼。
“主子,回吧。”
那两个般配的身影相携远去,云溪忍不住劝道。
居胥笑了笑,掀开帘子,重新卧在暖融融的香榻里。
按往常惯例,主子这时是要看书的,云溪走到一旁的书架上,随手拿下一本,恭敬奉上。
男人眼皮略微动了动却未接过去。
“主子?”
“收拾一下行李,明日回无尽海。”
云溪诧异睁大眼:“主子,您真不再争取一下?女君能借母神之腹降生完全是您的功劳,这些年为了养好女君被灵族伤及的灵魂,更是每夜偷偷给她输送灵力,这些年下来,身子都空了,您做了这么多,都不告诉女君也就算了,起码得把心意跟她说明白啊。”
云溪是居胥还是个鲛人时候族里的一个晚辈,因为性情单纯所以留在身边侍候,这么多年,把他家主子对六笙的情意摸的一清二楚,时常为他这慢性子而又迟钝的主子着急。
居胥望着轩窗外飘零落地的一抹嫣红梅瓣,凤眸愉悦:“她的态度不是很明确了么,希望我有自己的生活,你可懂这话的意思。”
云溪一愣,而后收敛脸上的急色,缓缓将书放了回去,拿出一个竹筐慢慢收拾了起来,书不多,就几十本,但是这几十本主子却看了不下千遍,摸过数万遍但却无一页破损。
谁让这是海女百万年前写的书呢,主子珍视异常。
环视一眼屋子,除了书架屋里只剩桌椅板凳之类,唯一的摆饰还是窗前的花瓶,是他从地府一个人那里低价淘来的,未免屋子太单调。
现在看来,有了它还是单调,因为人单调。
除了书,基本没什么可带走的了,云溪掀开帘子,准备去收拾自己的屋子,跟地府其他交好的鬼差仙仆道个别。
“云溪。”
男人醇厚的声音传来,云溪转过身,正见男人看着他。
“跟了我这么多年,可曾有过想要自己生活的想法。”
云溪蹭的抬起头,眼神充满诧异:“主子,你这是何意,你这是要赶我走?”
居胥摇摇头,流泻的墨发晕开光彩:“不,只是小六那句话提醒了我,你是个独立的人,在地府有交好的朋友,有喜欢的女子,活的有滋有味;可回了无尽海却只有我一个沉默寡言的主子还有那些不会说话的海洋生物,相比之下,我觉得你留在这里比较好,正好留在小六身边侍奉,我也放心。”
云溪低着头,紧咬嘴唇:“主子就是要赶我走。”
居胥无奈苦笑:“不是赶你走。”
“就是赶我走!”云溪猛地抬起头,那脸已经泪流满面,单纯的大眼眼泪直打转。
“当年族里的人一再交代我,我跟着您是三生三世修来的荣耀,得了无限的寿命至高的法力,就该忠心耿耿照顾您,可跟了您这么久,您却说不要我了,主子!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人了!肯定是有了外遇!您说是谁!我保证比他侍奉的好!”
居胥哭笑不得,无奈之下竟是忍不住扶额低笑:“你这是哪来的歪门邪说,我整日在这薄情苑闭门谢客,都没见过别人,最多也就观观花,而这花还是没成精的,哪会有什么别人!再者,外遇一词是这么用的么,若是让别人听到,你家主子还有地自容么。”
云溪想了想也是,自家主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闺阁小姐似的,怎么会有人勾搭。
“那您也不许赶我走,我这辈子就服侍您,您去哪我就去哪,我是个小人物,您是大人物,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替族群守护您,您若丢下我,我下一刻就去死。”
居胥被这小小仙仆吓了一跳,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还时不时以下犯上的云溪竟然有这忠心,不过却也让他大为吃惊,原来有人追随是这样的感觉。
“那好,那便去跟你的朋友道别吧,还有小六身边侍奉的那人。叫。”
话到嘴边,居胥突然想不起那个不卑不亢的仙仆的名字。
“主子是说怜衣么。”
居胥点头:“恩,是她,最重要与她做好道别,这东西是无尽海的扇贝产的,送给她吧。”
接住主子扔过来的精致木盒,云溪打开那刻着夏梅的盖子,一阵奇异却清爽的香气传来,云溪忍不住瞪大眼睛:“这。主子,这。”
居胥挥挥手,转个身:“润肤膏而已,小六一向不喜这些,正好烦你送给怜衣给我这纳戒腾个地方,同时怜衣每当用它时便会念着你,或许,经久年,你们还有一段缘。”
云溪听到最后一句话狠命惊了惊。
他们。还有一段缘,主子精通预言,绝对错不了。
想到两人日后可能在一起,云溪忍不住绽放一个大大的笑脸:“谢主子!没想到主子这么高冷,却还知道送女子东西,我都没想到,难不成主子是个隐藏的情场老手?”
好油嘴滑舌,居胥回身要指责他,可云溪逃得飞快。
这到底是因为对他忠心留下了,还是因为他这个主子好欺负才留下了。
精致的屋子内,男人凤眸浅浅眯起,枕卧在榻,岁月仿佛都因他周围恬淡的气氛而放慢了速度,一切安好。
六笙他们来了地府没敢多呆,马上便回了六劫,回去后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诶呦喂!你可小心着点诶小小红!樊笼仙君刚给女君写的喜字,你这毛手毛脚的哪适合贴这个,快!快下来!让你哥哥贴!”
孟婆心惊胆战的看着木梯上某个黑胡豹眼的人,在第N次大红喜字被扯碎之后再也忍不住,把小红给请了过来。
“孟婆!我在监督外面的鬼差。的人贴喜字!没空!”小红抱怨一声,连忙又去外面督工,孟婆盯着小小红粗鲁的动作记得原地打转。
小红走到外面,眼珠子不敢动。
外面那些鬼差从没来过人间,刚来眼珠子跟陀螺似的不停乱转,说出的话也不知道掩盖一下身份,万一被凡人看出一些端倪,那可就遭了。
他们这次是因为女君大婚才有机会来人间,通过仙法改变了外貌跟烦人看起来无异,只要不自己说错话,没人发现,为避免这些臭小子给人间造成混乱,身为鬼差头头,他有责任监督他们!
六劫门外,中鼎区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上,小红带领着一百来号鬼差,拿着樊笼新出炉的喜字见门就贴,见墙就贴,见柱子也贴!如果时间充足,他会把整个京城连带皇宫都贴满。
当然有人不乐意,毕竟别人办喜事跟自己又没关系,这喜字贴了,日后还不好除下去,有人去理论了,毫不意外都被小红这个煞气冲天的长相给吓了回去。
贴字大军有条不紊的横扫商业街,所有商户都出门观看这一奇景,街上往来的客人驻足,店里的客人聚在门窗打量,连那逛青楼的流气公子都看了几眼才继续跟美人销魂。
六劫店里,更是忙成一团遭。
“红儿,玉如意呢!快喊你母妃把玉如意带来,绿儿,你去喊菁华把女君的房屋收拾一下,被褥全部换成龙凤呈祥被,诶呀!不行!被子还没做出来,快催催樊小二!让她别在地府做了,地府时间流速快,让她来人间赶制!”
从阳忙的找不着北,脑门全是汗,猛然看到角落里,樊笼手拿毛笔飞速书写,忍不住走过去:“仙君,你写快点,小红他们都快贴完了!”
樊笼啪的一声把毛笔甩出去:“你丫的还让不让老头我活了,这手都快抽筋了!你还催!”
红螺告诉李菁华之后路过这里,看到樊老头搞情绪,拧起他耳朵就咬牙:“写不写!恩?写不写!”
樊老头就着她的手连忙赔罪:“写!写写!你快放开!”
红螺又狠狠拧了下才放开:“老实写!我去帮锦姨摆首饰。”
从阳急忙挥手:“快去快去。”
这时二娘拿着自己的老伙计走了过来,看到地上被小小红撕碎的喜字就扫。
宽阔的大堂挤满了来回摆放盆栽还有挂饰灯笼的鬼差,现在二娘乱入,场面更乱。
在二娘第N次扫到一个人的脚的时候从阳终于忍不住把她给拉了出门:“打扫最后进行,小六大婚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你先…”
闲了很久的二娘期盼的看着从阳,从阳眼睛四处瞄寻找还缺什么东西,猛然看到外面一个挎着篮子的老大娘,灵光一闪。
“你去买菜!对!明日就是大婚,婚礼上要宴请客人,没菜不行!你去集市上多买点菜回来!多带几个人,事不宜迟,快去。”
二娘惊喜点头,走了一半又折回来,从阳心惊胆颤怕她捣乱,毕竟方才就打碎了五个花瓶。
“干什么。”
二娘笑哈哈道:“把笤帚放下,顺便…”
拇指与食指中指猥琐搓动,从阳看不大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