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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这话,让李二陛下一噎,骂了一通,火气也下降了一些,总算能控制住情绪了,李二陛下冷哼一声,道:“怎么?汝还认为朕冤枉你们?卫谢氏,你说,朕冤枉你们夫妻了没?”
谢冷淡的眼睛,连眼皮都没撩一下,淡淡道:“回陛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臣妾以为,还是等陛下息怒之后再说不迟,此时无论我们说什么,在陛下心里,都是狡辩!”
李二陛下貌似火气又开始上扬了。这时,一道柔和地女声,温柔的道:“陛下,臣妾给您送莲子羹。”
长孙皇后适时出现,打断了李二陛下的火气。迎着长孙皇后明媚温婉的笑颜。李二陛下地火气,奇迹似的,降低了不少,瞪了地上跪着的小夫妻一眼,接过莲子羹,喝了两口就放下。道:“朕没有胃口,撤下吧。”
长孙皇后笑问:“陛下为何没有胃口?可是这莲子羹不合口味儿,这是臣妾亲自做的,许久未动手了,莫不是手艺退步,陛下不喜欢了?”
李二陛下听她这么一说,又端起碗尝了两口,还真是长孙皇后的手艺。那熟悉的味道,让他一口口接着喝下去,直至一碗莲子羹喝完,才道:“朕被气糊涂了,连观音婢地手艺都尝不出来了。”
长孙皇后淡淡一笑
还跪在地上的卫螭夫妇,道:“陛下,子悦何事忤逆连臣妾做的莲子羹也吃不出来?”
李二陛下这会儿脾气消了不少,望着卫螭哼了一声。眼神中强烈的示意,不准卫螭开口,卫螭瘪瘪嘴,只能闷着不吭声,心中腹诽,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果然是柔能克刚。看看人家长孙皇后的手段,一碗莲子羹送出,马上平复了李二陛下的暴走,神奇的莲子羹。
李二陛下道:“还不是敏儿那孩子!胆大包天,竟敢忤逆朕,卫谢氏,汝身为高阳的师父,朕是不是应该问你个未尽教导之责地罪?”
谢好整以暇。气定神闲,不见半分惊慌、害怕,道:“回陛下、娘娘,臣妾只是高阳公主的绘画老师。只教绘画,其余不在教学范围之内。”
李二陛下被噎了一下,转向卫螭,道:“卫螭跑宫里,卫谢氏在家办宴会,做了这么多,难道不是在为高阳的婚事?”
卫螭很想接一句,原来陛下知道啊。但考虑到小命问题,只好作罢。谢道:“高阳公主确实到我们府上哭诉过,我们也答应了帮她想办法,分头帮忙。只是,那孩子,性情倔强固执,易走极端,搞砸了!”
李二陛下又是一哼,道:“你们夫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胆!吃多少次教训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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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淡淡道:“高阳公主自小没有母亲,陛下国事繁忙,娘娘掌管后宫,不知她心中孤独寂寞,不知她心中脆弱悲伤,我是她的师父,与她接触的时日长了,对她心中的苦楚知晓几分。陛下知道,女性总是心软,对她有怜惜之意,求上门来,妾身无法拒绝。”
李二陛下道:“无法拒绝就联合起来算计朕?算计皇后?”
谢淡然道:“陛下过誉了,我们不敢,也不会。陛下和娘娘是高阳的父皇、母后,我们只是希望能求得您两位以母亲、父亲的身份,给她一点怜爱。”
这话,说的帝后夫妻脸上一阵不自在。长孙皇后笑问:“你们原来地计划是何?”
谢眼光投向卫螭,意思是这个计划是卫螭订的,他最明白。长孙皇后笑看着卫螭,眼神就像再看一个顽皮的孩子,看得卫螭一阵羞愧,一把年纪了,还被人用看孩子的眼神看待,越活越回头了。
长孙皇后道:“子悦说。”
卫螭可怜兮兮的看李二陛下一眼,小生道:“陛下,娘娘问我话咧,臣能开口说话了么?”
李二陛下冷哼一声,道:“说!”
卫螭赶紧道:“谢陛下。其实吧,很简单的,严正声明,这绝不是什么阴谋,这是为了高阳公主,为了房府阖家幸福而做地计划。本意,是想让双方都能找到情投意合的对象,争取结成两对佳偶,而不是一对怨侣。”
李二陛下冷冷瞥了某男一眼,冷声道:“哼,你这小子,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喜欢找一堆理由。”
某男立即道:“陛下,您这么说,可就冤枉臣了,冤枉臣也没什么,只是,不能破坏了您光辉灿烂的形象,是吧?”
这话,让长孙皇后又是一笑,还瞥眼看了李二陛下一眼。李二陛下被看得一阵尴尬,骂道:“不许贫嘴,赶紧说。”
卫螭咧嘴笑笑,道:“陛下,这夫妻相处,性情相投,很重要吧?高阳公主的心情倔强固执,有时想问题,她容易钻入牛角尖儿去,有些偏激。房家小二,咱只在这里悄悄说,就是个只长身体,不长脑袋的蛮人,这种人,不是说不好,只是,不适合高阳公主。特别…特别陛下一开始给公主指的是房家老大,房家小二是老大行不通才替补上来的。高阳公主多骄傲一孩子,能忍受这个?只怕,这婚真要成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偶尔夫妻俩再活动一下筋骨,互相练练,那日子咋过?房老大人那里,岂不是不得安宁,陛下您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是吧?”
李二陛下明显在思考,没有答话。长孙皇后倒是笑道:“子悦言之有理。”
卫螭小心翼翼地看看李二陛下,道:“陛下未出阁的公主还有不少,与高阳年龄相近的,与房小二性情相投的,不可能没有,咱为了房府,为了陛下,为了高阳,是不是给房府指个性强相投地?否则,闹起来,陛下脸上也不好看,陛下,和谐,和谐很重要啊。”
李二陛下瞪了卫螭一眼,道:“你自己去找皇后,让你夫人在家找房夫人,再叫高阳来宫里求朕,说说,原计划,你打算怎么说服朕?”
这个问题,问的卫螭有些纠结,考虑半晌儿,踌躇道:“陛下,既然过了,咱还是不要再说了吧?”
李二陛下言简意赅,道:“说!”
卫螭满脸纠结,道:“回陛下,臣给高阳公主的建议是苦肉计来着。陛下那么疼爱诸位王爷和公主,臣就让公主殿下来求陛下,陛下如果驳回了,就让她唱一首歌,或许,陛下听了,心软了也说不定。”
“什么歌?”
“呃…不要唱了吧?”
“唱!”
“那陛下答应,不能打板子!要娘娘作证。”
李二陛下一愣,颔首,道:“好,不打!皇后作证。”
于是,卫螭清清嗓子,开始唱:“世上只有娘亲好,有娘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娘亲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娘亲好,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没有娘亲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卫螭唱得很深情,把自己想念母亲的心情都投入歌里,简单的旋律,却因为演唱者的投入,而有了别样的感受。长孙皇后听得若有所思,看卫螭的目光,又有了些不同,李二陛下板着脸,表情平静,看不出悲喜。卫螭心中琢磨,应该会有点儿效果才对,这俩夫妻,特别是长孙皇后,可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
第二十九章 眼泪
歌一出,卫螭眼睛骨碌碌转着,静待帝后夫妻的反应平静,心中却在可惜、遗憾。如果一切按照计划行事,高阳公主真的唱出这首歌来,以李二陛下的性子,还真会重新给她另指一位夫婿,现在,一切都难说了。
李二陛下突然道:“来呀,把卫螭关入天牢去!卫螭,朕说不打你板子,可没说不罚你。”
卫螭一愕,表情一跨,满脸苦哈哈,与谢对望一眼,摇头苦笑,拍拍谢的手,随上前的侍卫出去。谢咬唇看着卫螭被带走,猛地抬头,看了看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又低下头,默默不语。
长孙皇后道:“陛下,子悦他…”
话还没说完,李二陛下就抬手制止她,冷声道:“朕意已决,皇后不用再说。”
说完,带着小黄公公走了出去,也不知要去哪里。谢就这么跪着,也不说话,也不行礼,长孙皇后一叹,走过去,亲自扶起谢,和声道:“不用担心,陛下不会对子悦如何,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谢一愣,低头沉思一阵,明悟过来,眼中的冰冷终于柔和了几分,行礼:“谢娘娘提点。”
长孙皇后笑着拉着谢的手,道:“你们小夫妻,颇为难得,心诚如赤子,正直坦荡,如此良臣赤子,乃是陛下与我的福气。”
谢这下,才算彻底放下心来。有了长孙皇后这句话,卫螭自不会有什么问题。谢道:“娘娘,高阳公主…臣妾是否可以去看看她?”
长孙皇后道:“陛下把她关在她地寝宫,郑氏,你持本宫的手令,带卫夫人过去看看高阳公主。”
“是。娘娘。”
郑女官领命。谢向长孙皇后行礼之后,随郑女官而去。待人出去后,长孙皇后才跌坐软椅上,摇头叹笑,喃喃自语:“世上只有娘亲好么?这个卫子悦啊!”
谢随着郑女官到高阳公主寝宫,远远就见一群女官宫女站在寝宫门口,偷偷往里瞧,却不敢进去。郑女官过去。沉声道:“奉皇后娘娘懿旨,着卫谢氏看望高阳公主。”
“卫夫人,您可来了,快去看看公主吧。”
高阳公主的贴身女官和宫女,常随高阳公主去卫府,认识谢,见谢来,一脸遇到救星的样子,赶紧迎了过来。
谢示意她们别急,问:“公主在里面发脾气吗?”
女官惧怕的道:“陛下说。公主不反省清楚就不准公主出寝宫半步,公主回来后,把奴婢等都赶了出来,不准奴婢们进去,一个人在里面摔东西。”
谢点头表示知道了,问明路线方向。独自一人走了进去。一路上,有不少摔碎的东西,漆器、瓷器,各种生活用品,装饰用品地,扔了一地,一地都是碎片。谢微微叹气,这孩子真是…如果卫螭在这儿。估计要叫心疼,这些摔碎的东西,摆在现代,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古薰来着。
穿过前殿。终于来到内殿,一样的满地碎片,一样的一片狼藉。远远就能听到高阳公主呜呜咽咽,伤心无限的哭声,小身子缩在床上,被子蒙着头,看不到谢进去。
谢看着高阳公主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笨丫头,如果她按照计划来,哪里还会有这许多烦恼事。不过,高阳的性子在哪里摆着,这个祸闯地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也不算难理解。
“敏儿!”谢看了高阳一会儿,出声唤她,走了过去,坐她身后,轻拍她的背。
高阳猛地掀开被子,泪眼婆娑的转身,入眼就是谢温和的、淡淡的微笑,刚刚落下去一点儿的委屈、难过,瞬间爆发出来,悲悲切切一声:“师父!”
然后“哇”一声又哭起来,投入谢怀中,抱着一阵嚎啕大哭。谢温柔的笑着,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傻孩子,哭了一天,看看眼睛,不想要了么?”
谢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她,小脸蛋儿上地五指印还没消,小脸儿半边肿的老高。还真下得去手,谢心疼不已,轻轻的抚摩着她的小脸儿。
高阳哭着道:“呜呜…师父,父皇欺负我,他根本就不疼敏儿,呜呜…这世上,敏儿只有师父了。”
“傻话!”
谢轻轻嗔了一声,把高阳公主小小的身子搂怀里,摸摸她小脸儿,柔声问:“还疼吗?”
高阳公主可怜兮兮的不停地点头,眼眶又涌上眼泪,谢又是一阵安慰。高阳的身量,估计没遗传到她家皇帝爹,不算太高,现在才十三岁,等她成年,估计能长到一米六以上,小身板儿很苗条,特别是拜了谢做师父后,经常在卫府用餐,卫螭有意的培养她饮食清淡的习惯,除了小脸蛋儿还有些稚嫩、婴儿肥,和一般的少女比,反而显得有些瘦弱。
谢拿着手绢,给她擦眼泪,一双大眼睛,这会儿可全肿了,一张小脸儿,哭得惨兮兮的,梨花带雨…半点都谈不上,倒像个白白的小包子。谢道:“你这小笨丫头,把事情都搞砸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高阳有些羞愧的道:“父皇太伤人家心了嘛,师父,人家好难过地。”
谢笑着拍拍她背,安慰道:“好,好,不怪你了。”
说着,谢凝视了高阳一会儿,微微叹口气,站起身,弯腰捡起满地的碎片,找个小篮子,全部装了进去。
高阳估计有点不好意思,也跟着下床,来捡东西。师徒俩一起,把满地的碎片给捡进小篮子里。没摔坏地东西,合力摆回远处。谢也没说话,重又坐回
视着高阳。
高阳倒是惭愧地低下头,觑眼看看谢,小声道:“师父。敏儿错了。”
谢还是不说话。高阳公主觑眼看看她平静的脸,赶紧接着道:“师父,敏儿知错了,师父不要不理敏儿,敏儿只有师父。”
说着,又有要哭的样子。谢再狠不下心,叹了口气,朝她张开双臂。柔声道:“过来。”
高阳还带着泪痕的小脸儿上,不由一喜,两步跨过去,坐谢旁边,让谢抱怀里。谢抱着她,温润慈祥的目光,注视着她,点点她地小鼻子,道:“和师父说说,为何顶撞陛下?”
说到这个。高阳心底的气又开始涨起来,嘟着小嘴,小眉头皱着,眼睛里又是那种倔强要强的神采,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谢听得满脸苦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别说她的父亲是皇帝,就是普通人,只怕也忍不下去,肯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的。谢伸手在高阳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高阳委屈的嘟着嘴:“师父,为何打敏儿?”
谢只是笑着说了句:“小笨丫头!”
高阳公主依偎着谢的怀抱,不说话了,默默地咬着唇。谢道:“委屈了?”
高阳公主只是把脑袋往谢怀里拱。还是不说话,这小丫头还委屈了。谢一笑,道:“平时看你挺聪明,气上来怎么就犯浑呢?你对陛下说的那些话。你自己想想,听着能让人舒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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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不服气的道:“可敏儿确实没有母亲,父皇…父皇确实疼她们胜过敏儿,敏儿…敏儿…呜呜,敏儿只有师父疼了。”
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谢笑着摇摇头,决定不再劝她,这小丫头,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也就是谢,她还能耐着性子听,如果是别人,估计早就被她赶出去了。
谢转开话题,温和的开导高阳公主,那双眼睛,再哭下去可就不行了。不说谢在那边安慰高阳公主,只说卫螭被人带走关起来,关的地方,就是宫里的人犯错的时候,偶尔关禁闭的小牢房,条件还不错,干净得很,没有卫螭想象的那种凄惨,起码,有套简陋的铺盖,还有两个年纪很大地太监守着。
卫螭被关起来后,两个老太监还给他泡了壶茶水,卫螭尝了一下,好茶,他们家茶厂出的,看来,坐牢的待遇也不错。
喝着热茶,卫螭干脆和两位看守的老太监唠起嗑来,笑呵呵的,天南海北的和人家侃大山,待那俩老公公知道了他地身份之后,还给人家做了个简单的体检。搞得那俩看守的老公公,差点儿就要把他引为知己了,茶水随时给他备着,全是热的,半点儿冷的都没喝到。
俗话说得好,有人好办事。人混熟了,待遇自然也就变好了,干净的铺盖,干净的牢房,好吃好喝的饭菜,热乎乎地茶水,如果不是被关着,哪里都看不出像在坐牢,反而像度假。在牢里呆了一宿的卫螭,吃过早餐后,一边剔牙,一边在心中嘀咕,嘴上继续忽悠人家俩老公公。
“看来,卫子悦不管去到哪里,人缘都不错,这究竟是惩罚还是休假呢?”
正说着,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卫螭的惬意全没了,赶紧和两位老太监一起行礼:“拜见陛下。”
李二陛下挥挥手道:“你们俩先出去,朕要单独审问卫螭。”
“是,陛下。”
俩老太监出去了,偌大的牢房内就剩下卫螭和李二陛下。卫螭眼睛骨碌碌直转,李二陛下脸上很平静,看不出悲喜,静静地注视着卫螭,问:“卫螭,这牢房,住的习惯否?”
卫螭笑呵呵的道:“回陛下,条件还行吧,虽说晚上有老鼠,偶尔还爬出几只蟑螂、跳蚤的,但咱要求不能太高,毕竟是在坐牢来着。”
李二陛下眼中掠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淡淡道:“原来你还知道是在坐牢,可朕看着,怎么反而像在度假呢?被伺候的不错吧?”
卫螭嘿嘿笑:“回陛下,臣的亲和力一贯很好,人缘好了,这日子就好过了,是吧?”
李二陛下微哼一声,在小黄公公叫人端进来的椅子里坐下,和卫螭对视着,表情和眼神,看不出心思,看得卫螭一阵发毛,额头冷汗滚落,喵喵的,男人和男人,有啥好看的,厮又不是美女。
李二陛下盯了半天,突然开口,道:“卫螭,为何要插手高阳的亲事?”
卫螭没有半分犹豫,满脸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