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看见重宴的眉眼被斜阳染上淡淡的金色。
“既然宫主觉得与我有误会,那便说来听听。”重宴淡淡道。目光落在那篇鹅黄的月桂上,思绪似已飘到很久以前。
酒幺一听便来了精神,认识重宴这段时日以来她便渐渐练就了这项睁眼说瞎话的技能,文思泉如涌她刚刚张口要讲却被重宴轻飘飘地打断。“就这一次,宫主可要把握好。若你再与本殿唱《窦娥冤》,你便去诛仙台上唱罢。”
饶是她满腹才华思绪顷刻都被吓跑。
“这样呐,”酒幺讪讪,与重宴之间除了那些无营养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讲什么。打量着那张斯文儒雅脸,难不成讲自己觊觎他的美/色?或是讲自己羡慕他威威风风掌握的大权?这无疑是活够了的表现。
见她不吭声,重宴倒也不催促。手指轻敲着寒玉桌面徐徐开了口:“你觉本殿相处起来如何?”
其实挺好的,虽然刻薄了些。酒幺心里一边想着一边道:“殿下勤政爱民,又体恤我们这样的小官,人情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让本宫主如沐春风,颇喜欢与殿下相处。”最后两句实在昧了本心。
“宫主是说喜欢与我在一起?”
这话怎么被曲解成这样?酒幺错愕,但看着重宴那不容拒绝的神态,她最终羞耻地点点头,大概是能这么说吧。不自觉地酒幺脸上甚至有了点点红。
“既然如此,”重宴思索了一下,心情似乎很舒畅面上甚至有了隐隐的笑意。“本殿就给宫主这个机会,让你我日日都能相处怎么样?”
能选择不答应么?“好!”酒幺咬牙应道。
“宫主怎的有些勉强?莫不是你不愿?”重宴声音轻快。
她哪敢不愿,酒幺颤抖着:“哪里哪里,本宫主愿意至极呢。我是开心,好开心。”伴君如伴虎,重宴这人阴晴不定倘若天天与他同处自己整日担惊受怕定会夭寿。她如今正值年少,处在发育关键的青春期,遭受过多恐吓只怕今后心里会有阴影。
重宴见她苦笑,唇边笑意加深逗着她:“你莫不是喜欢我?”这个万万不能承认,酒幺不假思索地就要矢口否认,却突然听他道。
“若真是为这个理由,本殿或许考虑包庇你。”
酒幺立即顿住,心思在刹那间已经拐了九曲十八弯,她试探着问:“我还能继续住蟾宫么?”
“可以。”
“阿道阿睡芙薇不会有事吧?”
“不会。”
。。。。。。
听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样子,这绝对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况且她心中对重宴确实有那么点米分花花。然而重宴这是什么意思呢?为证明自己魅力所向披靡?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现在应了待这事一过不承认也不打紧,反正无人作证。于是酒幺灿烂地笑道:“殿下!我喜欢您!”
“噢?什么时候的事?”重宴挑眉,眼神都是勾人的。
“殿下我暗恋了您三百年。”酒幺脱口而出,说完她才发觉不对劲。三百年前自己还是一株月桂尚未见过他呢,这着演得实在浮夸了。说罢飞快打量了一眼重宴的神色,却发现他竟然未生气。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深深看着她。
“本宫主。。。。。。我,想到能表一表自己苦恋的心迹我一开心便忘形了。”如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她一定会气得跳东海。
可是重宴未计较,甚至兴致勃勃地接着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酒幺不知重宴到底是何意图,表白与被表白者之问卷调查?以此举推测他是享受这种自己魅力所向披靡,被被爱所围绕的氛围罢。
但酒幺决定不能让他失望,“除了衣裳饰物,殿下浑身上下每一处我都那么喜欢。”作为一个思想上的女流氓行动上的小绵羊,酒幺如是答道。
。。。。。。
最终重宴缓缓笑了,眼里都含了温柔的笑意。
他起身行至酒幺身旁抚着她的发鬓,声如醇厚的美酒醉人:“三百年不短。宫主心意如此,那本殿姑且接受罢。”
身后是淡黄色绵延无尽的月桂林,天边斜阳的暖黄映照蔚蓝的海面,瑰丽交融美不胜收,耳畔是轻拍的浪声。时间宛若静止。
☆、第24章 情定
她这是要摆脱单身行列的节奏么?简直让人不敢置信。时间倒转不到一炷香她还在为能不能活着而烦恼,现在却分分钟抱上大腿。
“殿下你也莫拿这个事来寻我开心。”酒幺不大自然干笑两声道。她距他太近,近在咫尺这个距离让她不大安。酒幺看了他一眼便飞快别过眼。
重宴抬手捏起酒幺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语调拖得绵长且又溢满危险的气息:“那宫主方才说的都是玩笑之言?”
真真是骑虎难下,是也不好不是也不行。酒幺从未想过此生能和重宴这样的人有过多交集。他太好,只能存在于人间幻想意/淫而作的话本中。当一切真实摆在她面前了,她深感自己无福消受美男恩。
酒幺目光闪烁,靠他过近甚至还有点头晕。
“不是玩笑。”终于,她才低低地说出口。天边是红艳明艳的晚霞,可酒幺的脸却比天边的火烧云还要娇艳几分,睫羽轻颤微微有点慌乱,她眼睛低垂再不敢抬一下。
虽然她和重宴打交道以来脸皮就渐渐厚了,脑子中也尽装些一团乱七八糟的什物。她曾幻想过无数次,若有朝一日与心爱之人倾吐心思是何样情景。但想象一万次都比不上如今这切身的体验来得刺激。
重宴虽说不上是她心爱,但毕竟是个撩人实力派,她心中常有春水荡漾呀荡漾。这么长时间过来,她是喜欢他的。
“那我们说好了,便没有反悔的余地。”俯身在她耳畔他缓缓蛊惑道。重宴松开捏着酒幺下巴的手移至她腰后,慢慢靠近她的脸庞他能感受到她清甜的气息。
因靠得近,重宴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的观感无限放大。酒幺只觉着自己的心脏跳得快蹦出来。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酥酥/痒痒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
饱满的菱唇微微翘起,色泽娇/艳欲滴,就像霞光中含着凝露的玫瑰花瓣。小嘴因为惊惶微微张开,此情此景更加引人欲一吻芳泽。
自她化形之后,重宴便见过她一面。那时候的她那样嚣张跋扈,让人好气又好笑。他一直就记着她,想等着待自己历练完回天庭后就去找她算清这笔帐。
那夜蟾宫的月华正好,醉人的月桂亦如当年那般香。他是不知不觉被吸引到那处,没想到就再遇见她。时隔三百年,她比起当初收敛甚多。
当晚他在神仙谱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她,她叫酒幺。
想起往事重宴点墨般的眸子不禁黯了黯,静静凝视着眼前的人,忽地他伸出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带着几分霸道薄唇就攫住酒幺柔嫩的唇瓣。轻轻吸/吮,不断地舔/吻。
她在错愕中感受到与他紧贴的温热,唇舌交/缠舔/舐的之间酒幺下意识地将手撑在他结实坚硬的胸/前。
有些迟疑,有些顾虑。但他逐渐加深,不容她拒绝。
天人交战只是瞬间,送上前的大好美色岂有不享受之理,她是神仙更应该懂得要顺从自己心底的声音。于是酒幺轻颤着闭上眼,一点一点攀着他,用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一点一点沉溺。
四下月桂的香气愈发浓郁,将人的神魂都要醉了。
唇齿之间的辗转缠绵变得越来越激越,重宴追逐着她,肆意地搅弄着檀口,深深地似要攫取尽她口中每一缕香甜。被无所顾忌地挑弄她却不敢有半点造次。酒幺温顺地由着他,生怕自己一个推拒惹得他不满。良久,呼吸慢慢地困难,空气逐渐稀薄。
·
“事不过三,若下回你再不声不响跑了别怪我不客气。”重宴轻轻松开她,复又在她唇角映下轻吻,低喃着。“这,是瀛台那次你应还我的。”
还以为他记不得了,酒幺软绵绵地一哼声,一边用手搭在自己滚烫的小脸上瘫在重宴怀中不再吭气,懒得和他理论。这个桃花简直来得太突然,她猝不及防没有半分招架之力。
“阿道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她偎在重宴胸前懒洋洋道,目光斜斜一挑眼眸中含着氤氲的水雾。
怀中是软玉温香,重宴现在是格外好说话,点头就答应。“回去你便好好歇息,一切都交给我处理,放心他们都不会有事。”
酒幺彻底松了一口气。
——————————————————————————————————————————
恍恍惚惚回到蟾宫,酒幺仍觉得一切都像做了个梦般,还是一个春心萌动柔情蜜意的梦。
蟾宫。
阿道同阿睡一直在殿前打转,已经快到一日仍没有小酒任何下落。他两兄弟寝食难安。若不是蜀欢和凤凰小久强行拦着阿道定也跳出天庭到下界去了。
当遥遥看见天边的人后,阿道顷刻泪奔。心里又气又恨又高兴,高兴是那模样瞧着应当没事,气的是她怎可以这样做事。想着想着阿道开始生气,四下环顾蹲下身随手抄起一块石子就朝着酒幺扔去。
“你还晓得回来!你回来做甚!”阿道所有的担忧惧怕都变为愤怒,老远就嚷嚷。
“阿道,小酒这一天也定不好过她都知道错,你莫打她!”阿睡忙着去拦那小石子。
“你什么都晓得完了!不管好坏只知道护着她。”不拦还好阿睡这一拦无疑是火上浇油。阿道转身就进门拎过一把扫帚出门来。“才三百年的道行就敢去魔界蹦跶,再过几年岂不是要翻天?我铁定要收拾收拾她!”阿道气壮山河志凌云。
千年老童子的威怒也煞是吓人。
老远开外酒幺就见到阿道凶神恶煞的脸。阿道定是怒了,酒幺下意识地往重宴身后躲了一下。
“小酒!”阿睡迎面而上猛然朝她身上一扑,洒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小酒!你怎的就这样走喽哟,你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哟。。。。。。”
阿道满腔怒气要发,却看见重宴在她身旁。咬了咬牙将扫帚甩到一边,毕竟家丑不可外扬。阿道看也没看酒幺一眼,径自走到重宴跟前强挤出笑容:“多谢殿下救她回来,此次劳您费心了。以后我定看顾好小酒不再让她乱跑。”
重宴淡淡一笑,蹲下身拍拍阿道的肩膀:“不怪你,她也知道错了。别生她的气。”
觉得甚是不对劲,重宴会这样温柔极了地帮她说好话?阿道点点头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没吭声。
重宴别过头朝着酒幺宠溺一笑,云销雨霁只在风轻云淡之间,如有杨柳之风拂面。他叮嘱道:“这几天也别酿酒了。”
“嗯”酒幺声音低得似蚊子。
瞎子都知道他们之间是真有问题!回想曾经一幕幕。阿道心中已然下了定论。
“怎的还给她休假?为什么?私自去魔界这可是重罪!罚她,殿下!重重地罚。拖去诛仙。。。。。。”身着金衣的凤凰小久突然出声,很是强烈地以示对此结果的不满。“嗷!”他话还未说完便捂住手臂猛地惊叫一声,接着愤恨地低头看着阿道。
这人聒噪至此。阿道忍无可忍才捡起落在一边的扫帚狠狠朝着他砸去,酒幺该怎的罚也轮不上他来置喙。他既然连蜀岚一个姑娘都打难道还会怕一只鸟?外加上次小久欺负阿睡。这个帐便是要一并算。他生气起来可是连自己都敢打。
这样的羞辱凤凰小久怎的能忍。他刚要动手,蜀欢却快步上前强行拉着他,她好脾气地安慰凤凰小久:“小久你也大阿道这样多,他因着急宫主才这番。你莫要与他计较才是。”
说着硬生生地拎着他,率先向重宴请示回渊溯宫去。渊溯宫的几个宫人都找到由头徐徐离开。刹时蟾宫一片安静。
·
四角小方桌上,阿道坐在主位之上,阿睡居左手。酒幺坐在最末。
那个上方的位子一直都是她的,今日酒幺格外谦让地让阿道坐。因知道阿道是出于担心她,酒幺便老老实实等他训自己。
惊堂木一拍。阿道盯着酒幺,目光如炬声音朗朗:“老实交代!你与重宴殿下是怎的回事?”
酒幺愣住。
一切都抵不过他那颗八卦得不行的心,估摸着重宴方才那态度,莫非这一遭他们真的成了?!思及此,阿道激动地将声音又提高几分,半眯着眼:“小酒你休想隐瞒什么!你俩间不论有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过本仙童的火眼金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第25章 非礼
此时此刻他们担心的不应当是她的那场惊心动魄的魔界一日游吗?他们不应当对她饱受惊吓的心表示关怀慰问吗?不应当山盟海誓约定要当彼此的天使谁再也不抛下谁吗?
她没料到自己和重宴的事如此快就被阿道察觉。事先未打草稿酒幺一紧张,语塞了。这要让她如何交代,难不成说自己迫于重宴的淫/威为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向他表白?着实有点丢人。酒幺眼神飘忽不甚自在她试图辩解:“我与他哪有什么,我们之间单纯透明得很呢。你莫想太多。”
连懵懂不谙黄/暴事的阿睡都看出其中的不对劲,更莫说阿道这般机敏的。
都道恋爱中的女子智商是零,酒幺曾一直坚信自己不会这样没有志气。可是当遇到那个对的人,那个能占据自己所有思绪的人后原先的观念都在默默改变。
酒幺觉得就在今日黄昏时海岛上被那样缠绵地亲了一下后脑袋就开始卡顿,自己的聪明才智好像全被重宴吸走。只是心底是软软的,就像融化后粘稠的蜜糖。
她不确定重宴是不是那个对的人,但在他跟前她有怦然心动的时候,会有羞涩会不安的情绪。就算他对她言语时常都那样刻薄,无法否认的是重宴正在一点一点地占据她的心,无声无息地闯进她原本寂静了三百年的生活。她本能地不敢相信这一切,畏缩却又渴望。
又是“啪”地一声惊响。阿道将酒幺游离千里的思绪倏地又拉回来。
“切莫扯七扯八搪塞未曾交过女友的宝宝我。恋爱这回事,本仙童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未见过猪跑么?”阿道一顿,又哼哼唧唧着继续道,“再者我终于知道那只凤凰怎的那样不喜我们蟾宫。”
说话间阿道眼中就已聚满精光,像刀子一样要把酒幺戳出无数个窟窿。只听阿道用一种十分怪异的腔调道:“凤凰告诉我,你非礼了殿下。”
“对的!凤凰小久说小酒你像没生骨头一样挂在重宴殿下身上,还努着嘴向他要亲亲,就像这样。。。。。。”阿睡突然激动地插声,然后两手撑在桌子上将嘴巴努起凑在半空中对着空气咂巴几下发出响亮的“啵”声。
“他讲若不是他机智又及时地阻拦你,殿下的贞洁都会不保。”
阿睡是不太明白什么他们所谈到的贞洁贞操之类话语,他以为么么哒便是代表友好,于是将这一天听来的闲话龙门阵都老老实实原样讲了出来。虽然他亦不喜凤凰小久,但他们所议之事毕竟是同酒幺密切相关,所以他都竖着耳朵听得一字不漏。
只是没想到私底下小酒对殿下友善至此。
蟾宫的空气中被八卦的气味所溢满。
酒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阿道阿睡句句话如使劲的拳头一样一下一下狠狠击中她心口。银牙霍霍磨着,良久她才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几颗字:“当时,有哪些。。。。。。”简直不敢想象一众人津津有味地聚在一起议论她的豪放之举,酒幺连想去死一死的心都有。
阿道晓她在担心什么。他一荡一荡地微笑着,笑容神秘莫测扑朔迷离,字若惊雷:“所有人都在。大家该听的都听了,连蜀欢姐姐都赞叹咱们小酒勇气可嘉,乃女中豪杰!”那时候发生过这样香/艳旖旎的事情她回来居然都没同他们讲!还藏着掖着。
见酒幺不说话,阿睡憨厚笑笑,扭捏着他不好意思地一手摸摸鼻子,一手背在身后。面上露出羞涩的神态:“小酒,你也亲我一个好否。么么哒!”
一万头天界羊驼奔腾呼啸而过,酒幺的脸黑如锅底。
·
现在就算她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酒幺在这里坐着横竖都不对。不安慰她就罢了,她起身欲回房去。
怕逼紧了她会炸毛,阿道便由她去。不仅同处一个屋檐下,他人还要天天在小酒跟前晃悠呢。黄天不会负有心人,世上没有挖不出的秘密。
走了几步酒幺脚步一顿,总觉所有人都忘记一件很关键的事。
她回过头看向阿道,迟疑地问他:“仙子私自下界是要遭重罪的,且我又被重宴逮了回来此时怎的还能这样太平?”
天庭多的是闲得无事做的仙官仙子,依照平素积累的经验和正常轨迹推测,这样惊天动地平地炸雷的事只怕不出一盏茶天界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就像衡娇那般默默无闻的,天庭虽在她的事上发现得迟些,但后来查清后衡娇一度占据天庭八卦搜索排行榜之首,她被掳去魔界堪称人尽皆知。只是后头不晓得为什么这件事渐渐被压了下去,天庭不再有人提她。这个名字如同一个禁忌。
家喻户晓的例子还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