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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八章 井梧寒
此时的谷风园里,已经乱成一团。
小蝉是卖了死契的丫头,没有老子娘,死了也就是死了。
秦家诗礼传家,可也就是多给个薄皮棺材,拉到乱坟岗上埋了。
可吴氏却不想就这样算了。
小蝉是兰姨娘屋里的人,尸体是早上才发现的,一个大活人没有了,兰姨娘怎么不说?
秦家的规矩,姨娘屋里只能有两个三等丫鬟,两个粗使丫鬟。翠姨娘是自尽的,她的丫鬟当然不能留下,吴氏便趁机把兰姨娘屋里的两个十五岁的三等丫鬟也一并打发到庄子里,把自己身边一个家生子冬菲给了兰姨娘,又把原先的粗使丫鬟小蝉提了三等。
冬菲是吴氏的人,小蝉却是从小跟着兰姨娘的,两人虽然都是三等丫鬟,但是孰远孰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小蝉死了,兰姨娘身边连个体己的人也没有了。
吴氏冷笑,对霞嬷嬷道:“你带上人,亲自去看看小蝉的身子,看看有没有伤,是不是被人先打死又扔到井里的。”
翠姨娘就死得不明不白,整个九芝胡同的人都在私下议论,说翠姨娘是受不了吴氏的打骂才寻了短见。吴氏气得半死,若说兰姨娘是个病西施,那翠姨娘就是个破落户,她这种人会为了一点小事去死,吴氏才不相信。
她当时也想弄个明白,可是秦珏就要成亲,府里要办喜事,秦牧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这件事,让他颜面无存,便多花了几两银子把这件事压下去了。
吴氏咬牙切齿,兰姨娘的孩子小产算在她的头上,翠姨娘死了也要算在她的头上,这次兰姨娘屋里的丫鬟自尽,她一定要好好查一查,最后能给兰姨娘定个打死丫鬟的罪名,虽说秦家没有发卖姨娘的先例,但是却能轰出府去。
霞嬷嬷带了两个胆子大的婆子出去,她们前脚刚走,秦牧就从衙门里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丫鬟婆子们窃窃私语,他让人去问,才知道谷风园里死了一个丫鬟,还是投井自尽的。
秦牧知道那口井,大半个长房都在那里打水,想来井里死人的事,如今长房里里外外都知道了。
他立刻火冒三丈。
哪个园子里没有丫鬟,可偏偏就是谷风园的丫鬟死了,他身为族长,又是朝廷命官,这让他有何面目?
吴氏是怎么管家的?
刚进门的罗氏还是个没有及笄的小姑娘,就能借着吴氏之手,把九芝胡同上上下下狠狠敲了一遍,将明远堂管理得如铁桶一般。
吴氏身为宗妇,不但被晚辈支使得团团转,既当枪使又做挡箭牌,还把后宅管得乱七八糟。
自从宁王之乱后,秦牧便一直谨小慎微。可是只有这样是不够的,秦珏以小小御史的身份,参倒山西二十多名官员,甚至还有两名京官。这些人哪个没有根基,即使是在京城也牵连甚广,秦珏官小职微,又因这件事站在风口浪尖,就算有人想要报负他,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但秦牧就不同了。
秦牧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他为官多年,深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外放出京。
可他不能走,他若是离开京城,秦家就要落入秦珏手里了。
这些年有他压着,秦珏还能闹得鸡飞狗跳,万一他不在京城了,大哥秦烨耳根又软,就再也没有人能压住秦珏了。
都察院现在有个左都御史的空缺,保定知府杨善程是四川布政使杨善宗的堂弟,对这个位置势在必得,可都察院那边也有自己的人想要提拔,秦牧知道李文忠和霍英都想让四川布政使杨善宗买个人情,把杨善程调进都察院,可杨善宗油盐不进,愣是没管杨善程的事。
秦牧和杨善宗早年有些交情,他深知杨善宗对堂弟杨善程极是看重,此时不想借助李文忠和霍英之力,也是想给杨善程弄个清白之名,不想早早站队,一旦杨善程以后入阁,他的仕途是能禁得起考察的。
可若是绕开两位阁老,暗地里从中周旋,秦牧认为是有能力帮着杨善程进入都察院的,如果用杨善程来换取自己一个外放的三品大员的位子,杨善宗乐于接受。
但是秦牧却不能离开京城,想到这里,他就异常烦燥。
明明是一份更好的前程摆在那里,他伸伸手就能拿到,但他却不能。
如果吴氏能像母亲程老夫人那样,把家里中馈管理得井井有条,把儿女教导得博学能干,那他还有什么后顾之忧,把家里的这些事只管交给妻子和儿子,到外面混得风生水起,过个几年再回京城就行了,哪像现在这样,衙门里和家里事事都不如意。
秦牧越想越气,当初若不是吴氏整日往李贵妃娘家跑,他又怎会在太子未立的情况下,就给四皇子做了师傅呢?
如果没给四皇子做师傅,他又怎会落到今天的田地?
如果吴氏不是整日想着对付秦珏,又怎会疏忽了自己的儿子,秦琅不用说了,秦瑛的名声也远不及秦珏。
想来想去,都是吴氏的原因。
秦牧冷着脸走进屋里,吴氏正在和身边的丫鬟冬月说着中秋节礼的事。
听到小丫鬟喊着:“二老爷回来了!”
冬月连忙恭身施礼,吴氏却坐着没动,秦牧气极,就算是老夫老妻了,当着丫鬟的面,你也要做做样子啊,果然是个没家教的。
“那个死了的丫头是怎么回事?”秦牧冷声质问。
吴氏没想到他一进门就问这件事,他的心里果然都是兰姨娘那个狐媚子,她不气反笑,道:“老爷还是去问问兰姨娘吧,那可是她的人,谁知道怎么就好端端投井了呢。”
兰姨娘的人?
秦牧吃了一惊,正要再问,吴氏却瞥见霞嬷嬷正探头向屋里张望。
吴氏心里大喜,看霞嬷嬷这样子,一定是在死了的小蝉身上发现端倪了。
正好,能当着二老爷的面说说清楚,让他知道他放在心尖子上的人,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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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九章 兰姨娘
“躲躲藏藏作甚?进来说话!”吴氏高声叫道。
霞嬷嬷心里暗叫糟糕,她也是慌了,竟然还在二老爷在时往屋里探头,现在二夫人让她进去说话,那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她硬着头皮进了屋,给秦牧和吴氏见了礼。
吴氏斜睨一眼秦牧,对霞嬷嬷道:“你去验了小蝉的身子,可看到什么了?”
霞嬷嬷低眉敛目,恭声道:“奴婢去看过了,小蝉没有外伤,衣裳也齐整,想来就是不慎跌到井里淹死的。”
吴氏一愣,她早已认定小蝉是被兰姨娘打死后扔进井里的,就算不是被打死的,也是被逼自尽的,霞嬷嬷是自己的人,却口口声声说什么跌到井里淹死的。
失足落水和投井自尽,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吴氏脸色一沉,对霞嬷嬷道:“胡说八道,你又不是仵作,能看出什么来?去顺天府报案,让仵作来验尸!”
霞嬷嬷一惊,连忙冲着吴氏眨眼睛,嘴里说道:“二夫人,那小蝉不过是个卖了死契的丫头,死了就死了,奴婢这就让人把她拉走埋了。”
吴氏就是想趁着秦牧在场,把这件事闹大,现在看到霞嬷嬷使眼色,她心里打个突,霞嬷嬷做事沉稳,难道是有什么事?
自从霞嬷嬷进到屋里,秦牧一直在冷眼旁观。
此时看到霞嬷嬷和吴氏眉来眼去,他心头火起。不过就是死了个丫头,吴氏就和身边的婆子合伙在他面前演戏,她要做什么?别的事上也没见她这样积极!
“挤眉弄眼做什么?你这老货,究竟有什么事如实说来!”秦牧怒喝。
霞嬷嬷吓了一跳,心里却稍稍安定下来,二老爷既然这样问,那这件事就和二老爷无关了。
可若不是二老爷,难道是三爷?
霞嬷嬷忽然觉得,这还不如是二老爷呢。
二夫人现在只有三爷这一个依靠了,三爷可不能出事。
她忙道:“老奴哪敢有隐瞒,就是在那死了的丫头是睁着眼的,像是有怨气,老奴担心吓到二夫人,这才没敢细说。”
秦牧懒得再问,他狠狠瞪一眼吴氏,道:“毕竟是死了人,你赶快把这件事大事化小,还要报到顺天府?亏你想得出来!”
说完,他拂袖离去。
见他走了,吴氏这才问霞嬷嬷:“究竟是怎么回事?”
霞嬷嬷看一眼屋里服侍的几个丫鬟,冬月会意,领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霞嬷嬷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二夫人,了不得了,那个小蝉有了身子。”
“什么?”吴氏吓了一跳,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那丫头才多大?我记得她也不过十二三岁。”
霞嬷嬷点点头:“您没有记错,她今年才十二,那肚子用白布勒着,已经显怀了,想来就是怕被人发现,这才一死了之。”
吴氏倒吸一口凉气,小蝉是谷风园的人,又是姨娘身边的,平时大多时候都是在后罩房里,管事和小厮哪有机会?
唯一能在谷风园里胡来的,就只有。。。。。。
看刚才秦牧的样子,这事八成和他没有关系,难道是秦瑛?
吴氏一个激凌,这件事万万不能让秦牧知道,否则他能把秦瑛打死。
若是寻常的丫鬟,被爷们睡了,顶多就是开脸收进房里,可这个小蝉年纪太小,又是秦牧姨娘屋里的,这若是传出去,秦牧和秦瑛的名声就完了。
“快快,把那贱婢扔到乱葬岗去,别脏了府里的地方。不行,要埋了,免得让人看出来。”
吴氏气得双手发抖,秦瑛这个不省心的,眼看就要成亲了,好不容易他不闹得要把张小小接进府了,却又和个丫头不清不楚。
谷风园里又不是没有别的丫头,他怎么就看上那个狐媚子屋里的人了?还是个年纪这么小的。
吴氏想了想,觉得这样还是不安全,想着秦瑛这阵子被她拘在府里,说不定就是这个时候和那贱婢勾搭上的,她又觉不安。
她想把秦瑛叫过来问个清楚,可又怕被秦牧听到风声,她想了想,对霞嬷嬷道:”你去告诉三爷,就说园子里死了丫头,他是快要办喜事的人,免得冲撞了,让他明天就去帽沿胡同住着。“
帽沿胡同也不安全,最好是把秦瑛送到香河庄子里,可是忽然让他回香河,秦牧一定会起疑,当务之急,也顾不得这许多,只好让他去帽沿胡同了。
到了晚上,出去办事的人回来,小蝉已经埋了,吴氏这才放下心来。
她使劲绞着手里的帕子,想着这个时候兰姨娘那个贱人不知怎么偷着笑呢。
小蝉是兰姨娘的人,兰姨娘不会不知道,难怪小蝉不见了,兰姨娘没有去找,却原来是故事要给她好看。
“二老爷呢?”吴氏问道。
冬月小心翼翼地道:“二老爷去了后边。”
所谓的后边,就是兰姨娘屋里。
那个狐媚子死了丫鬟,二老爷就巴巴地过去安抚了。
吴氏正要骂上几句,冬月脸色很不自然地说道:“二夫人,兰姨娘屋里的小丫头刚刚来过,说冬菲病了,兰姨娘怕过了病气,想让她老子娘把人接出府养些日子,想问问您的意思。”
冬菲是吴氏放在兰姨娘屋里的。
现在兰姨娘要把冬菲除去!
吴氏气得发抖。
如果是平时,兰姨娘打死也不敢这样做,现在无非是仗着小蝉死了,而她为了维护秦瑛,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吴氏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个姨娘拿捏住了。
“好,就按她的意思,让冬菲出府养病吧,可她屋里也不能没有人,冬月,你过去帮帮忙,照应些日子。”
冬月一惊,二夫人居然让她到兰姨娘屋里去。
吴氏又道:“让冬雪和冬秀跟你一起去,到时就把她们两个留在兰姨娘屋里侍候。”
冬月点心应是,从屋里出来,正想去找冬雪和冬秀,迎面却正遇到秦瑛。
秦瑛看到冬月,呵呵一笑,道:“夫人让我到帽沿胡同住些日子,不如你跟着一起去吧,我这就去和我娘说一声。”
冬月脸上一红,低声说道:“三爷还是别说了,二夫人让奴婢到兰姨娘屋里帮忙,这些日子都要留在那里,您就让胭脂姐姐服侍吧。”
提起胭脂,秦瑛就皱眉。
他娘把他拘在府里,又不让张小小进门,还把他屋里稍微有点姿色的丫头都打发了,却把个容貌平平的胭脂开了脸,他看着就烦。
现在他想向母亲要冬月,母亲却让冬月去侍候兰姨娘,他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去找吴氏了。
吴氏没想到这个时候,秦瑛却为了丫头来找她吵闹,她今天本就担惊受怕,偏偏秦瑛还不懂事,她气得直挺挺地昏死过去,谷风园里顿时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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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零章 云深处
秦牧正在兰姨娘屋里,软玉温香,让他忘却了白天时的不快。忽然听说前面二夫人屋里又出事了,他就又心烦起来,待听说二夫人昏死过去了,他甚至连去都没去,抱着兰姨娘去睡觉了。
秦瑛没想到吴氏会这样生气,他吓了一跳,待到大夫走后,他便守在吴氏身边,端汤喂药。
吴氏没有什么病,只是一时气得,她缓过劲来,听说秦牧竟然一直留在兰姨娘屋里,知道她昏过去也没有过来看看她,她就哭骂起来。
秦瑛劝她,她便说秦瑛不争气。
秦瑛被她哭得头昏脑胀,索性回到自己屋里睡觉去了。
次日,秦瑛要去帽沿胡同,听说父亲一早出去了,便去向吴氏道别。
刚刚出了他的屋子,就看到秦珏和罗锦言走了过来。
今天是休沐日,秦珏没去衙门,他穿着月白色云锦素面交领直裰,绾着羊脂玉的簪子,长身玉立,神清气朗;走在他身边的罗锦言则是早早地穿上荷叶绿绣栀子花的披风,步履缓缓,露出孔雀蓝的裙子,已是秋日,她却穿了条绡纱裙子,那裙子重重叠叠有很多幅,远远看去像是笼着轻烟。
她巧笑嫣然,和秦珏说了句什么,秦珏侧过脸来,嘴角挑起,宠溺地对她笑着。
秦瑛怔住,他和秦珏做了二十年的兄弟,还是第一次看到秦珏这样的笑容。
罗氏眉目如画,美得如同朝华明露,她和秦珏站在一起,说不出的般配。
秦瑛还是在双朝认亲时见过罗氏一次,因为先前京城中便有传闻,说罗氏是绝代佳人,他们这些做兄弟的都很好奇,但他们都是当小叔子的,自是不能盯着大嫂去看,略略看了几眼,也只是觉得倒也名符其实。
罗氏的确是漂亮,而且透着贵气,这种贵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并非是绫罗绸缎、珍珠宝石所能烘托出来的。
而此时的她,走在秦珏身边,悠然自得,一颦一笑都让人觉得舒服。
秦珏一定很喜欢很喜欢她吧,否则怎会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秦瑛还是第一次羡慕秦珏。
秦珏聪明,少年得志,如今又娶了自己喜欢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又是如此的出色。
他想起每次提起张小小时,母亲的歇斯底里,还有哥哥在香河时招惹的那个寡妇,而他也快要成亲了,他的亲事是母亲给他定下的,那个女子也是母亲相中的。
他曾经去相看过,倒也是个美人,只是美得平平淡淡,他甚至没有记住她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看到秦珏和罗锦言走进堂屋,这才也跟着进去。
昨晚谷风园里又是请大夫又是买药,长房里都知道吴氏病了。
秦珏和罗锦言是来探病的。
他们刚刚坐下,三太太便带着秦珈和秦瑜过来了,四太太也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来了。
既然吴氏生病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秦瑛就要侍疾,这个时候是不能再去帽沿胡同了。
吴氏又急又气,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越是想让秦瑛躲出去,就越是不行。
都怪秦琅,如果他能争气一点,没有惹上麻烦逃跑,这个时候就能让他侍疾,让秦瑛避开了。
罗锦言和秦珏从谷风园回来,两人都有些啼笑皆非。
罗锦言笑道:“我看二夫人不像是生病的,倒像是生气的。”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