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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锦言哭笑不得,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
待到沈砚夫妇走了,她把这事告诉秦珏,秦珏便道:“若是娶他们家的姑娘,那倒也行,肯定是长得漂亮;可若是把我家姑娘嫁到他们家,那就免了吧,让他想都不要想。”
同一时刻,赵明华也把这件事告诉了沈砚:“惜惜姐没有表态,想来是要和秦玉章商量吧。”
沈砚笑了:“罗氏没表态,那就是没有拒绝,至于秦玉章那里,你不用担心,罗氏既然同意了,秦玉章肯定会同意。”
想了想,又道:“三月是次子,这多好,不用顶门立户,光照门楣,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就他了,媳妇儿,你要争口气,这胎一定要生个女儿!”
他这辈子何其不幸,不但是长子,还是独子,顶门立户太累了,别人家的次子多幸福啊。
赵明华点头:“嗯,明天我就到广济寺里上香,求菩萨保佑这胎生个闺女。三月也只比咱们闺女大一岁,多般配啊,不用像我一样嫁个老头子。”
赵明华说得一本正经,话音刚落,沈砚已经扑过来。。。。。。
刘嬷嬷听到小俩口的说话,急出一脑门子细汗,这番话若是让老夫人听说了,不给气死才怪,世子说要生个闺女也就罢了,自家县主还要去广济寺求菩萨去,哪有这样的?
昭福县主也在拜菩萨,自从赵明华诊出喜脉,昭福县主每天都要在小佛堂里多拜几回,求菩萨保佑赵明华能一举得男。
当然,这些话她老人家是不敢对赵明华说的,对赵明华说了,就是对沈砚说,沈砚早就说过,赵明华生男生女都行,不生也行,他是给自己找媳妇,不是给别人找的娘。
昭福县主当时差点给气晕过去,抱着娇娇长吁短叹,不过这个孙子把她从小气到大,她也习惯了,原是想要鞭策赵明华一番,又怕沈砚找上门来,索性也就不说什么了。
赵明华乐得清静,第二天就欢欢喜喜去了广济寺。
在广济寺用了素斋,又吃了寺外庙会上的白糖糕、炸鹌鹑、鸡蛋饼、驴打滚儿、韭菜合子,她这才想起不能这样胖下去,否则生孩子会很难。
这才恋恋不舍地把已经拿在手里的炸丸子赏给丫鬟。
而此时被沈家觊觎着的三月,正在杨树胡同的大炕上卖力地爬着,追逐着滚来滚去的玲珑球。
院子里,他的哥哥姐姐和舅舅小姨,连同小表姐宝意,正由丫鬟们带着,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罗绍还没有下衙,张氏和常四娘,陪着罗锦言坐在炕上聊天。
去年,茶庄的大掌柜家里出事,老母病危,大掌柜匆匆忙房返乡侍疾,李青风去天津卫,一时赶不回来,常四娘便自己亲自到茶庄里管起了生意,那阵子正是收春茶的时候,常四娘忙得不可开交,没等李青风回来,她便小产了。
将养了一年多,身子已经大好,可是也没有再怀上。
罗锦言笑着劝她:“不用着急,这就是缘份,说不定哪天,孩子自己就来了。”
她有经验,她怀三月的时候就是这样,起先想要孩子,费尽心思也怀不上,后来她灰心丧气,索性把这件事放下了,却忽然就怀上了。
常四娘哈哈大笑,对罗锦言道:“你二哥都不急,我又急什么,对了,我想开家酒楼,地方已经选好了,你想不想参一股?”
罗锦言是个懒的,她的陪嫁统统交给葛文笙打理。活了两世,她也没缺过银子,因此对赚钱这种事从没用过心思,以前的清心茶铺也是为了打探消息才开的。
“我让葛文笙来见你吧,他以前给二表哥做事的,如今年事已高,你和他不用见外。”
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至于要入多少股,酒楼开在哪里,罗锦言一概不管。
待到秦珏和李青风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常四娘和罗锦言的酒楼已经开起来了。
常四娘和罗锦言各占四股,还有两股则给了张氏。
罗锦言和张氏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因此对外只说这酒楼是李青风的产业。
张氏和罗锦言一样,也是甩手掌柜,两人出了银子,便什么都不管了。
直到罗绍和秦珏要去酒楼里请客喝酒,她们才知道酒楼开在哪里。
居然开在六部附近,就是以前的天香楼!
天香楼以前的东家,对外说是开酱园的韩家,其实这个韩家却是兵部尚书当朝阁老韩前楚的远亲,十有八、九,这就是韩前楚的产业。
罗锦言虽然不知道酒楼是在六部附近,可是却知道她投了多少银子进去。
粗粗一算,常四娘从韩家手里买下的这间酒楼,竟然很便宜。
六部附近的地方,都是寸土寸金,前两年小小的清心茶铺都能卖到一万两银子,更别说这么大的一家酒楼了。
罗锦言心存疑窦,觉得这酒楼买得太便宜。
她把鲁振平找过来,鲁振平告诉她,自从赵熙登基以后,京城里便有很多人卖铺子,京城附近的几个县,上好的良田以前都是三两一亩,如今有人五百两银子买了八百亩。
第六七五章 人心散
这一世,罗锦言虽然依然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她去过乡下,见过农人在田间挥汗如雨,她知道土地的重要。即使是早已出仕的父亲罗绍,当年前途未卜,要去陇西上任时,也没有想过变卖祖上留下的土地。
前世,她可没有听人说过京城的田地铺子会这样便宜。
她倒吸一口冷气,南边虽然在打仗,但是还没有打到江南,也危及不到京城,京城这边无论如何也没到要卖田卖铺子举家逃难的地步。
这应是有人从中造势!
她问鲁振平:“眼下田地铺子这么便宜,你可有置办一些?”
鲁振平面色微赧:“买了三间小铺子,又和兄弟们一起置办了两千亩田地。”
他口中的兄弟们,是当年的七兄弟,当然不包括秦珏。
鲁振平和李初一,这几年跟着李青风和葛文笙做点小生意,赚了不少银子,方金牛、腾不破,就连远在平凉的张广顺和莫家康,也都把银子交给他们入股,这件事罗锦言是知道的,他们虽然是她的人,但并没有签卖身契,且和秦珏又有结拜之谊,因此罗锦言不但没管,偶尔还会让葛文笙松松手,多让他们赚一点。
听说鲁振平趁着这个机会,给几兄弟都置办了田产,罗锦言挺高兴,她喜欢有情有意的人。
“别人都在甩卖,你这时接手,不担心吗?”罗锦言笑着问道。
鲁振平微微扬眉:“不担心,老七。。。。。。小秦大人说了,看到便宜的,只管买下来,若是银子不够,就和他说。”
鲁振平的这番话说出来,罗锦言心里便有了数。
秦烨还在,秦珏不能正大光明置办私产,他手里的四个小庄子,有两个是秦老太爷赏的,一个是赵极赏的,还有一个是他赢回来的。
再有就是那间小书局了,除此以外,秦珏没无恒产。
这点东西即使都卖了,也如石落大海,波澜不兴。
她想了想,还是把夏至叫过来了。
“最近若谷有没有见过牙行的人?”罗锦言问道。
夏至是不会瞒着她的。
夏至有些不好意思:“您已经知道了?若谷说想买家小铺子,留着给宛儿当嫁妆,这些日子有空就去牙行。”
罗锦言笑了,这个若谷,连自己媳妇都给瞒住了。
夏至不懂做生意的事,若谷真若是置办小铺子,哪里用到去牙行去打听。
既然秦珏没有告诉她,那就是不想让她操心,罗锦言索性也就不问了。
没过多久,京城里卖铺子卖地的越来越多,紧接着,有在京城的商贾抛售江苏的水田,京城里一时人心惶惶。
江苏在南方,大多都是水田,却又罕有能连成片的,大多都是二三百亩,如果能有五百亩的,那就很难得了。
可即便这样,还是卖得多,买得少。
罗锦言郁闷,可惜这股子坏水是秦珏放出来的,害得她想捡便宜,都不能放手去做。
很多事情就怕跟风,更怕传言。
重兴皇帝已经打到长江了,所以江苏人才要变卖那边的田产。
接着又有人说历来南方都是好打的,就像当年宁王一样,一口气打到京城,现在的重兴皇帝和宁王可不一样,重兴皇帝是皇室正统,他手里握着十万大军。
广西的十万军,并非是有十万人,而是他们起事之地是十万大山,这才被称为十万军。
且,即使真有十万人,对于大周军队来说也不算什么。
否则赵奕为何至今也没有打出名号直捣黄龙呢?
从最初蜀地巩无极揭竿南起,至今已近三年,三年来,赵奕的兵马只在西南一带,对于赵极而言如同搔痒,要想打过长江,对赵极形成致命威胁,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这和当年的宁王不同,宁王起兵时,正值赵极攻打瓦剌,几个省份的卫所均被调兵参战,福建是宁王的大本营,浙江与福建一脉相连,他没费吹灰之力就攻下江浙,继而攻下山东,一种向北杀来。
而赵奕则是从西南打过来的,这都是硬仗,但是一旦将西南尽收掌中,便能与赵极遥遥相望,分庭抗理。
赵奕行事,比起宁王,更像一个帝王。
关于重兴皇帝和十万军的传闻在京城里越传越离谱,很多人家开始想起往西北去的念头。
当年宁王打过来时,京城里就有很多人家往西北避难,因此,现在是驾轻就熟。
到了十月末,地价更低,还有人把家里的古书古画拿出来变卖。
四大钱庄每天来兑换飞票的,应接不暇。
秦烨急匆匆从潭柘寺赶回来,各房的人都在等着他,和他商量天心阁的事。
秦家的祖籍是在陕西,宁王之乱时,女眷和玉字辈的爷们,便是兵分两路,一路去太原,另一路去了西安。
现在这个时候,各家的女眷们便又想回西北避难。
有官身的男丁自是一个都不能走,天心阁也搬不走,现在能送走的只有家中老弱和女眷们。
秦珏并没有在场,因此秦烨和其他几房商量完了,却不能定下来,直到次日找到秦珏,说起要到西北避难的事,秦珏一口回绝了。
“你们都忘了去年榆林卫险些失守的事了?榆林紧邻西安,一旦鞑子趁乱打过来,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逃回京城?”
“依我说,哪里也不去,就在京城守着,老祖宗的基业都在京城,天心阁也在京城。”
秦珏的这番话,相当于断了所有人的心思。
虽然榆林卫的那场仗,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沈砚是九芝胡同的常客,他是从榆林回来的,秦家人大多都是知道的。
当年夜里,九芝胡同很多人家都是一灯如豆到天明。
杨树胡同这边,罗绍看着一家大小也在犯愁。如果走,那往哪里走?
如果不走,孩子们都还小,若是十万军打进来,想走也走不了。
罗绍越想越不镇定,下衙后就到九芝胡同等着秦珏。
秦珏和他不同,秦珏下衙后也有应酬,往往回来得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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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六章 若相似
罗锦言深知罗绍为何而来。
但是有些事,还不是告诉父亲的时候。
趁着秦珏没有回来,罗锦言开导父亲:“您别听京城里的人以讹传讹,广西离京城这么远,没有一两年打不过来。”
罗绍板起脸来:“事出必有因!若真是像你说的这样,那怎么京城里人人自危,甚至到了卖房卖田的地步?等到玉章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把你和孩子们送到个安全的所在。”
罗锦言跺脚:“真若是打到京城,普天之下都不得安宁,到那时,您和玉章留在京城,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想想就凄苦,我哪里也不去,就要留在京城守着您,守着玉章。”
这番话听在罗绍耳中,眼中有了湿意。
他的宝贝女儿,在娘家时娇生惯养,出嫁后也被女婿捧在手心里,真若是像她说得那样,那可如何是好。
见父亲怔怔不语,罗锦言连忙嘻皮笑脸地劝道:“爹,您就放心吧,我和孩子们有玉章护着,不会有事的。”
罗绍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并非是他认可了罗锦言的话,而是他也没有想好什么地方是最安全的。
宁王打过来的时候,他把女儿安顿在香河的庄子里,但是这一次显然是不行了,真若是赵熙带着十万军进城,香河的处境和京城没有两样,说不定还不如京城。
罗锦言见父亲不说话了,便对夏至道:”你让白九娘去接豫哥儿和元姐儿吧,外公今天留下用饭,不给他们上课了。“
罗绍这才想起,他下衙后直接来了九芝胡同,倒是把一堆孩子给忘了。
他叮嘱夏至道:”天冷了,给他们多带件大毛的衣裳。”
夏至含笑应是,出去找白九娘了。
童王氏便抱着三月进来,罗绍又有些日子没见过三月了,从童王氏手里接过来,抱着三月去看西洋钟上的小鸟,和三月咿咿呀呀说着话,把刚才的事情暂且放下了。
罗锦言松了口气,思忖着是不是应该把秦珏的身世暗示给父亲。
可转念一想,那样一来,父亲更加担心了。
正在这时,夏至去而复返,笑着说道:“老爷、大奶奶,二表舅爷把豫哥儿和元姐儿送回来了,这会儿已经到二门了。”
她说话间,外面已经传来豫哥儿的大嗓门儿。
罗锦言大喜,对夏至道:“快去请二表舅爷到翠薇阁来。”
李青风虽是舅爷,可毕竟男女有别,罗锦言没有吩咐,也只能让豫哥儿和元姐儿先过来。
说话间,豫哥儿和元姐儿已经跑了进来,一个扑向罗绍,把罗绍撞得后退一步,笑着把他抱了起来;另一个则踩着小碎步,不紧不慢地走到罗锦言面前,伸出洁白如玉的小手给罗锦言看。
元姐儿无论去哪里,那把小铲子也会随身带着,她不是挖土就是抠墙,小手上总是脏兮兮的,所以罗锦言每次见到她,都要检查她的手。
罗锦言笑着抱住她,在她的左右脸蛋各亲了亲,这才指着罗绍道:“你向外公问安了吗?”
她说的是问安,还不是喊人。
元姐儿四岁了,叫人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完。
秦珏和罗锦言对这个长女完全是放养的,随她去了。
所以罗锦言也就没指望她会像豫哥儿那样,抱着外公的手臂荡秋千,一口一声外公,喊得像是抹了蜜。
元姐儿闻言,乖巧地走到罗绍面前,有模有样地福福身子,抿着小嘴笑出两个小酒涡。
罗绍看着孩子们很是欢喜,也不问李青风为何过来,抱着三月,领着豫哥儿和元姐儿,在花厅的一侧讲故事。
过了一会儿,李青风便来了。
他给罗绍见了礼,便问罗锦言:“我记得你们家三爷外放到句容了,他的任期满了,回京来了?”
李青风口中的三爷,指的是秦瑛。
秦瑛是前年外放的,要到明年才满三年。
李青风虽是舅爷,可秦家兄弟中,也只和秦珈比较熟悉,又因着当年催妆时,吴氏让李青风很是不快,连带着看小二房的人也不顺眼,虽是亲戚,可他和秦瑛井水不犯河水,并没有交情。
听他问起秦瑛,倒似是话中有话,罗锦言心头一动,问道:“二哥你看到三爷了?”
李青风道:“这阵子人心惶惶,我便想暗中留笔银子,以备不时之需,今天我到汇达钱庄,原是早就约好了的,可是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到汇达钱庄的何大掌柜,我有些心急,就到廊下站着,从我站着的那里,刚好看到斜对着的一间屋里,窗户半开着,有风吹起窗上的福字帘子,我恰好看到何大掌柜和一个人坐在里面,我初时觉得那人有些面善,便花了点银子,和汇达钱庄的伙计暗中打听了,伙计也不清楚,只是听随从叫那人做英公子。”
“起先我还以为是英公子,待我想起这人是谁时,才知道伙计说的是瑛公子,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你们家的三爷秦瑛。”
“我记得他去句容没有多久,便觉这事蹊跷,就来告诉你一声。”
外放官员没有吏部下发的公文,是不能私自返京的。
李青风对秦家小二房素无好感,直觉就是秦瑛要惹祸了,他怕连累了秦珏,没有再等何大掌柜,回到杨树胡同,想先问问罗绍,得知罗绍下衙后直接去了秦家,索性带上豫哥儿和元姐儿,也来了明远堂。
罗锦言前几天才接到何氏的来信,信是十几天前寄的,说月底就要生了,这会子想来已经落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