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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桃豹久经沙阵,横目瞥了一眼已阵,待见已方士卒,人人神情凝重,蓦然一惊,当即挥手,喝道:“擂鼓!!步军,辗阵!骑军随我冲阵,两翼包抄,溃其中军!!”
“嗵嗵嗵!”、“呜,呜呜……”
战鼓与号角齐鸣,两阵同时雷动。
“拔刀!!”北宫挥刀狂叫。
八百虎噬卫撤刀在手,动作整齐划一,便见得阵阵光寒闪动,似水荡浪,泛起光晕逼人窒息。
“虎虎虎!”虎噬卫以刀击盾,踩着击盾点,如墙徐进。“挺盾,左斜,三寸!”斜斜挺起手盾,正逢阳光逆转!
“大戟士!挺戟而前!”
“霍霍霍!”
五百大戟士列阵于虎噬卫身后,踏着沉重的步伐,斜举丈八十字戟,两刃皆锋,寒光辉煜。
“拔刀,阵列抵前!”言续见虎噬卫已动,当即扬刀,率领四千祖氏精锐,踏步而前,呈“八”字型,斜斜列阵,护住大戟士。
当此际,阵势已成,乃为锋矢阵,虎噬卫乃全军精锐,居尖破敌,大戟士专设敌骑,祖氏精锐可攻可守。左右前三军即动,中军紧随其后。
我军尚有三千骑军,步卒竟敢摆锋矢搅战,安敢如此欺人矣?!桃豹气冲斗牛,将满口黄牙咬得格格作响,深深吐着满腔浊气,横眉一眼,瞅见刘浓中军仅有一千五百步卒,且一半为弓箭手,顿时怒不可遏,拍马扬枪,吼道:“骑军,直取中军!”
“诺!”
阵推八里,瞬息即至,两股铁流,恰若冰山对撞,“轰”的一声。
冰渣飞裂……
第三百二十九章诸方合围
两军交战于野,人数过万,漫无边际,极其壮观。
“鹰,鹰……”
金日耀天,苍鹰盘旋于日下,鹰眼捕捉苍茫,至上往下俯视,但见得双方战阵绵长拖曳,锋矢阵宛若一柄出鞘长剑,由头至尾长达数里,剑锋气贯长虹,一路直剖。
对阵脱裂作两段,一者为五千余步军排成“曲”字阵,与剑锋直面争雄,一者为三千骑军,绕过了锋矢阵东西两翼,由尾部直撞,意图首尾夹击,一举撕碎中军。
浪花,铁骑之浪撞上礁石!中军裂展,八百磐石卫挺着长五尺、宽两尺之巨盾,层层叠叠、凭空筑城!射声卫据中,箭雨漫天,一排又一排的胡骑栽落草地,如饺落锅!
射得极准,排箭却城!
再观剑锋,恰如中切陈腐,虎噬卫排山倒海般步步挺进,横刀绞起残肢断体,蛮横斩断敌势敌气,待北宫大吼‘三段斩!’,敌阵,唰唰唰,矮了一茬又一茬,人头,乱滚!
璇即,桃豹未能撞破磐石卫,见势不可为,纵马欲取两翼,大戟士转锋……
半盏茶。
步军首溃,铁与血较阵,人头不停的滚落,无头之脖血柱喷溅,中断半肢挣扎于血滩,令人见之胆寒,仿若一只魔鬼的手掐着脖子,寸寸窒息。身经百战的胡卒裂着稀黄的牙齿,无声尖叫,浓烈的恐惧,教人胆裂魂飞!
“逃啊!!”
少倾,亦不知谁率先扔下弯刀,抱着脑袋,拔腿便奔,霎那间,惊慌失措的黑蚂蚁窜了满野,一溃千里!!
“吼!”、“唰!”
一名雄壮的大戟士百人将,扬起十字戟,奋力一拉,将一名胡骑由头至尾,中剖,血水与肝肠哗啦啦泄了一地,奇臭难当!仔细一瞅,内中尚有一根手指头!
“撤!!!”
桃豹胸口中箭,豁嘴抖颤,发指眦裂而胆颤心惊,当机立断,拔马便逃。
“呜,呜呜……”挺击号角声,暴响于斜背后。
“轰隆隆!”
雷骑,云动!
……
“蹄它,蹄它……”
“呜,呜呜……”
骑军溃败,呼延谟败了,败得一踏糊涂,败得噤若寒蝉,引以为傲的大漠游骑,便若螟童玩物,被巨枪白骑挑飞向天,斩于马下,被具装骑来回蹂躏,纵使敌军轻骑,装具亦远非已方可比。
草原之子啊,大漠雄风,为何不堪一击?!此战,非战之罪也……
呼延谟眼瞪欲突,把马打得疯快,拼命的逃向函谷关,脑海里则闪现着一幕幕画面,那画面便似梦魇,令人浑身颤抖、羞恼欲狂,颔下溢血,非乃受伤,乃是牙咬下唇,中裂!
“追击百里,驾!”
一声娇斥,大红披风飞扬,白骑卷浪,卷过零星的胡骑,瞬间吞没!撞散成群的溃骑,无情斩杀!如魔鬼之鞭,肆意的鞭笞着暴戾罪恶!大风起兮云飞扬,白骑骄龙,扫荡四野!
“希律律……”
待直直追至百里外,荀灌娘秀足踩蹬,高高勒起马首,人随马起,扬着带血长剑,指着低头逃窜的呼延谟溃骑,娇呼:“尔等皆乃草骑尔,若敢复来,且拽头于马首,吾将探囊而取之!”
“尔等,草骑尔!!”
雄壮洪亮的声音,沿着草海扑了过来,如虎噬魂,令人牙齿打颤,呼延谟未敢回头,双腿死力的夹着马腹仓皇逃窜,经此一役,八千游骑尚据马而逃者,不足四千!内中五成,于溃逃中授首!
当下,荀灌娘扯过脑后红绸抹了抹脸颊血迹,焉知愈抹愈红,索性不管,而后,斜眼看向曲平等人,但见人人铁面雪寒,中目吐赤,神情恭敬,小女郎微微一笑,勒过马首,嫣然道:“暨此一战,敌骑胆魂已丧!诸君,壮哉!”
“荀将军,壮哉!”
“阿姐,壮哉!”
众将目光热烈,孔蓁眼眸直冒星星。
荀灌娘秀眉一扬,嘴角微微一翘,心道:‘吾乃,上将军,三军之主帅矣!’眯着眸子,掠了一眼草野中的尸体,胡人着兽皮甲,不屑拔之,骑弓散落四野,不屑捡之,弯刀可融,奈何懒得顾之,当即,纵马回奔,娇声道:“沿途,聚马,速回!”
“诺!”
白浪反卷,冲向洛阳,一路上挽扯失主之马,收敛已方阵亡白袍,无一拉下。
待至洛阳城南,得马两千有余,白袍重伤八十,轻伤五百,阵亡两百有余,幸而甲坚,是以轻伤者众,亡者大多为轻骑。而轻伤者当即解开救急包,于马背裹伤,足堪复战。
将将奔到城下,闻听城北战角雷鸣,江霸叫道:“城北,敌骑由东北而来,刘中郎率军战敌于城下!”
“东北?”
当即,荀娘子秀眉一竖,稍作沉吟,斜勒马首,绕过城南,反向直插东北,浩浩白骑宛若一柄白色巨剑,卷风掠野,剖开草海,直达敌阵斜背后,恰逢桃豹率骑逃窜。
两军对撞,一者大胜而归,蓄势若涛天之洪,一者夹尾鼠窜,惶惶不可终日,岂能当敌!便见得,白剑纵横捭阖,横扫纵抽,一遍,复一遍,中穿,斜贯,拉绞!
“尤那贼厮,授首!”
徐乂一马当先,沿途撞飞一骑,挺槊中窜一人,顺势抖槊,以槊上未亡之尸,斜斜砸翻两骑,复又反槊削却一首,拍槊直取亲卫寥寥无几的桃豹。
“呜,呜呜!”
便在此时,鸣金号角吹响,徐乂悻悻的勒住马势,抹了一把脸,挥槊叫道:“贼厮鸟,逃得恁快!”
“桃豹,且来取首!哈,哈哈……”
北宫纵刀拍盾,放声狂笑,三军雷滚大笑。刘中郎掀起面甲,微微一笑。
……
“蹄它,蹄它……”
焉耆马踏血作莲,荀娘子打马而来,绕着刘浓转了一圈,继而与其并肩,脑袋一歪,淡声道:“歼敌四千余,呼延谟逃向函谷关,将胆碎裂,刘中郎,何如?”
刘浓扬了扬剑眉,将血淋淋的楚殇归鞘,捧下牛角盔,抹了抹盔缨上的血珠,乌墨甲上也沾着缕缕血迹,顺手扯却肩甲中的一枚羽箭,“扑”的一声,扔于血水中,看着清扫战场的白袍,笑道:“荀娘子乃上将军,刘浓自是难敌!上将军有此战功,不足为奇!”
“哼!”荀娘子冷冷一哼,嘴角却慢慢扬起。
孔蓁策马奔来,枪尖上窜着两只鹞鹰,人尚未近,娇声已传:“山雀,山雀北来!”
“唉……”
唐利潇抖了抖眉,莫可奈何的拍马迎前,接过两只鹞鹰,细细一辩,沉声道:“郎君,胡骑北来,距此,百余里!”
刘浓看了看日头,见落日已坠西,洒下满野殷红,百余里,若是步、骑同行,远道而来定疲,势必尚需三四个时辰。
荀娘子皱眉道:“城中存民,已去几成?”
刘浓心中一沉,摇了摇头。
“报……”
青袍雷隼一人三骑,由东北而来,待至近前,翻身落马,唰的一声,将血剑归鞘于肩头,嗡声道:“回禀郎君,荥阳军情,韩潜将军战石虎于轵县,大胜!韩屯骑引军入虎牢,石虎领败军六千走洛阳!明日晨时,便至!郭诵整顿荥阳郡守军,得军万三,退守荥阳城!”
刘浓眉头凝川,虎牢,韩潜入虎牢,其因想必有二,其一,粮草难继,士卒鏖战近月已疲;其二,持军据关,以待风云变幻。石虎奔洛阳,明日晨时即至,恰逢北骑,两军联营,仅余一夜之间尔。
少倾。
“报……”
青袍复来,疾风奔至近前,高声道:“回禀郎君,正北来敌,步、骑两万有余,屯于百里外,宿营于野,未予前行!”
闻言,孔蓁眨了眨眸子,挥着长枪,脆声道:“宿营于野,莫若,马踏连营?”
“不可!”
刘浓与荀娘子齐声道,孔蓁缩了缩头,刘中郎勒马回转,踏蹄纵向城中,边奔边道:“我军鏖战近日,人马俱疲,入城稍作休憩,摧民速走!中夜,势必尽撤!”
“诺!”
……
“呼,呼呼……”
呼延谟并未入关,蹲坐于大石头上,微微倾身,剧烈的喘着粗气,冷汗沿着铁盔一路渗透,浸入脖心、后背,被风一吹,如坠冰窖。
身为先锋大将,却一败再败,暨待,陛下引军而来时,将以何颜面对?戎马十余载,摧城破坞,未逢此惨败也!
想着,缓缓拔出弯刀,雪亮的刀身印着惨白的脸、赤红的眼,以手指徐徐抹过,指尖浅浸一缕血,刀锋依旧锐利!
“将军!”
千夫长呼延业拍马而来,满脸染血,耳朵缺了一只缠着破草烂布,兽盔亦不知去向,神情极其狼狈,慢吞吞的翻身下马,惨然道:“将军,敌势若洪,我军难敌,如今当以何如?莫若,撤入函谷关!”
“江东之虎……”
呼延谟以刀撑地,慢慢站直身子,扫了一眼四下里横七竖八乱躺一气的溃卒,深深吸进一口气,目光越凝越寒,猛力一挥弯刀,叫道:“陛下,指日即提大军而至,儿郎们,振奋腰刀,修整利弓,他日,大漠雄骑,定雪此耻!唷嗬……”
“唷嗬,唷嗬……”
……
“唷嗬,唷嗬……”
篝火熊缭,整只整只洁白的羔羊被架于火上,血水溅入火堆,滋滋作响,身着兽皮的勇士翻搅着木棍,令那柔嫩的身子容火灼黄。
哭泣声,鬼叫声参杂一气,勇士们的营地扎得乱七八糟,嘴嚼肥肉,人抱马眠,背枕弓刀,宿幕于青苍之下,何需扎营?
石兴与士卒共食尽欢,甚得人心,待饮罢一袋浊酒,满脸泛起潮红,抹了抹嘴,醉熏熏的走向蓬帐,内中有数名千娇百媚的汉羊,暨待耕伐!
“敌袭,敌袭!”
这时,远远的天边传来一声嚎叫。
瞬息间,黑压压的浪海翻搅如潮,抱骨乱啃的勇士飞身上马,策马归队;枕马而眠者,一拍马股,人与马同起;追逐羔羊者,一刀将羊砍翻在地,提马扑队。
只得数十息,锋阵即成!
“切勿放箭,前方可乃世子殿下?吾乃桃豹!”
“蹄它,蹄它……”
须臾,零乱的马蹄声,混乱的步伐声,惊魂不定的喘息声,伴随着寥乱影子撞碎夜幕……
第三百二十九章一诺成城
斜月似玉钩,挂于箭楼之颠,月晕迷离、若纱荡漾,中有星辉,时而璀璨,俄而黯灭。恰若西子之眸,投下汪洋水白,缓缓的柔抚哀殇。
小女孩名唤江绮月,约摸三四岁,梳着总角头,身袭粗布裙,脚上穿着青丝小步履,晶莹剔透般的一个小人儿,值此暴乱年景,她能得存于世,恰若天上玉钩,极其珍稀。
此刻,娘亲抱着她随流徐行,而她的怀里却抱着一只初生小羊羔,晃着两条小腿,不时的眨着眸子,顾盼流徙人群。
“阿娘,带着绮月去何地?”
“绮月乖,咱们去颖川,去上蔡!”
年轻的妇人紧紧的搂着女儿,深怕一个不小心将她弄丢,在她们的身侧跟着几名带刀部曲。部曲首领欲伸手接过小绮月,年轻的妇人摇了摇头。
“咪咪……”
小羊羔状若幼犬大小,奶声奶气的唤着,小绮月摸了摸它的耳朵,轻声道:“阿娘,小白饿了。”
妇人哄道:“待至上蔡,便有母羊哺乳。”
“哦……”
小绮月吧嗒吧嗒嘴,拍了拍它的头,又亲了一口小羊羔的鼻子,指着天上轮月,脆声道:“阿娘,小白与月亮一般白,月宫住着七姐,今岁七月七,绮月要穿针!”说着,笔划着小手,作穿针样。
妇人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道:“绮月,穿针欲许何愿?”
小绮月歪着脑袋想了一想,拍手道:“绮月许,许,阿姐回来,与绮月斗草玩。”
“绮月……”
妇人浑身一震,眼眸里汪着满湖泪,斜斜抬首,仰望天上月,以好使泪水渗回眼眶中,半晌,咬了咬银牙,笑道:“待七月七,小绮月便许此愿。”
“嗯。”
小绮月重重的点头,阿姐去岁随阿父往荥阳,阿父归来了,阿姐却一去不复回,想着想着,歪头问:“阿娘,阿父呢,为何不去颖川,不去上蔡?”
“绮月乖,阿父稍后便至。”妇人紧了紧怀中的女儿,步子迈得更快了些。
“蹄它,蹄它……”
一队骑士踏月逆向而来,为首之骑,身披白袍,头戴狰狞的牛角盔。
小绮月吓着了,缩在娘亲的怀里,翘着一根手指头,指向来骑,颤声道:“阿娘,胡,胡骑!凶恶的胡骑,会食绮月!”
“绮月,休得胡言!”
白骑黑甲牛角盔,乃是江东之虎,妇人岂会不知,赶紧抱着小绮月,朝着不远的来骑,浅浅万福。
小绮月抱起小羊羔挡住脸蛋,把眼睛虚开一条缝,悄悄偷看。殊不知,来骑却顿住马蹄,缓缓捧下头盔,朝着小绮月微微一笑。
月光下,来骑英俊非凡,面如冠玉,目亮如星,嘴角挂着柔和的笑容,温和可亲,并非想象中凶恶的胡骑,小绮月眸子一闪,拍手一笑:“格格,不是胡骑,不食绮月!”
“刘中郎!”浑厚的声音响起。
“阿父,阿父!”
江霸骑着马,斜拖长枪奔来,小绮月用力的举着小羊羔,朝着他欢呼。
待至近前,江霸朝刘浓点了点头,将枪竖插于地,翻身下马,对妻子柔柔一笑,把小绮月连人带羊抱入怀中,狠狠的亲了一口她的小脸蛋,对刘浓笑道:“刘中郎,此乃吾妻与小女绮月。绮月,此乃刘中郎,快快见礼。”
“荥阳郑氏,郑钰,见过刘中郎!”年轻妇人端手于腰间,复礼,礼仪周致娴雅,神情端庄素洁,一眼便知乃世家女郎。
江霸把小绮月放在地上,小绮月眨着大眼睛,抱着小羊羔,弯了弯身:“绮月,见过刘中郎!”
刘浓淡然一笑,咏道:“予遥望兮,蟾宫之上;有绮梦兮,烁烁飞扬……”
“咦!”
小绮月眸子唰地一亮,抱着小羊羔抬首看向刘浓,脆生生的续咏:“昨〃8○○ΤxΤ〃 ˋc○Μˋ已往兮,忧怀之曝尽;与子见兮,在野之陌青。牵绕兮我怀,河升波涨;美人兮相伴,斯是阙堂……”
浓浓的洛阳腔,又甜又脆,且韵味十足,令闻者心怀顿开,瞬间驱走满腔阴霾。
刘中郎嘴角笑容,愈来愈浓。
孔蓁早已禁不住了,璇身落马,一把将小绮月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脸颊,嫣然一笑,赞道:“小绮月,咏得真好!”
小绮月擦了擦脸,紧紧抱着小羊羔,腼腆的笑了笑:“阿姐,好美。”
“果真乎?”
孔蓁顿时乐了,把个小人儿亲了复亲。小绮月眉儿弯弯,小嘴撇撇,眼见要哭了,其母郑钰莞尔一笑,伸出手,将小绮月复揽入怀。孔蓁讪讪一笑,焉知,小绮月却复赞:“阿姐,真的好美。”
孔蓁细眉一扬,愣了。
“哈,哈哈……”
众人朗笑。
刘浓将牛角盔复扣于首,拍了拍飞雪,朝城门口奔去,孔蓁提枪上马,蓦然回首,朝着小绮月挤了挤眉,笑道:“待小绮月长成,定然美若皎月,殊胜于孔蓁!”言罢,拔转马首,飘冉而去。
“果真乎?”
小绮月嘟了嘟嘴,仰望夜空镰月,脆声道:“月中有蟾宫,七姐便居蟾宫中。”
江霸伸手接过女儿,细细一阵爱抚,复又细心交待部曲与妻子一番,璇即,硬挺着脖子转头,打马而回,追上刘浓,沉声道:“刘中郎,待得平旦寅时,城中余民即可尽数撤离。”
刘浓看了看铁塔似的江霸,嗡声道:“此乃江都尉之功矣,若非江都尉遣军携扶,暨待天明,余民亦定难言离。稍后,待见过李司州,刘浓定当为都尉表功!”
江霸扭头瞅了眼妻女,却见妻女融身于流民海洋,再难复见,匆匆回头,凛声道:“刘中郎,流民扶老携幼,行速甚缓,若无人据城牵绊,恐将流祸于野!”
此事,刘浓已与李矩商议过,将由李矩部将王怀率两千士卒守城,待入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