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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耳不闻。
胭脂真的一刻都挨不住了,这宫中秘酒太可怕,真的能让人不管不顾地变成荡妇,她的汗水落得越发多,直流进眼里刺的胭脂直流泪,微微抓住一丝神智,她的手死死扣在地上,指尖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甚至于透泛起了红。
她看着玲珑,声音都变了个调,语调里都能透出几分勾人,喘息哽咽道:“玲珑……求你~”
玲珑这才回过神来,她看向了二公子,发现他正不发一言地看着自己,那眼神淡漠地如同在看一个将死之人,玲珑心头莫名一骇,不敢再多看一眼,连忙转身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胭脂看着玲珑离开的背影越发绝望,她面上甚至透出一丝孩子般的迷茫,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她正发怔着,身后的谢清侧突然悄无声息地俯下身,在她耳畔蛊惑道:“胭脂,你该求我的……”他莫名停顿了下,低哑道:“你要是这样求我,我说不准就心软放过你了。”
胭脂强忍去忽略,因为他靠近而缠绕着她呼吸的男子气息,忙听话地软着嗓子哀求道:“求你。。。。。。求求你~”
谢清侧听到后靠在她身上轻轻笑起,待笑得够了才靠到她的耳旁,轻轻用牙咬了咬胭脂的耳垂,带着几分惑人道:“耳根子真软,随便说说就信了。”说完伸手压住她按在地上的手,低头咬住她的耳垂细细缠磨。
胭脂只感觉耳垂被他细细吮咬着,她身子猛地一震抑制不住地哭出来,真的要被他磨疯了。
许是胭脂哭得太突然,谢清侧略略停了下来,薄唇贴着她的小巧耳朵,像是心软了一般,轻声问道:“怎么了?”
胭脂见有转机连忙哭得更加委屈起来,她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哭道:“公子。。。。。。求您别这样,奴婢……奴婢害怕…。。。求求您!”
谢清侧像是听进去了,他坐起身不再压制着她,将胭脂抱起,揽在怀里让胭脂靠他的手臂上,看了会儿她泪流满面的可怜模样,他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颇为认真地看着她,淡淡吐字道:“你今日就是把这双招子哭瞎了,我也不会信半个字。”
胭脂闻言绝望地闭上眼睛,谢清侧起身将她拦腰抱起往里间去,那墨蓝色的裙摆在半空飘扬而起拂过珠帘,带得珠帘不住晃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丹青手:“到站啦,小精灵们下车啦,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tm开的老爷车吧,只开到0。5米就停了,混账玩意儿!”
第64章
偌大的谢家祠堂静得毫无声息; 只微微听堂中众人的呼吸声; 这是谢家人到的最齐的一次了; 连在谢家家宴中都没怎么露脸的谢二爷也规规矩矩地到了谢家祠堂; 大抵是因为这一遭他的儿子步了他的后尘; 且还颇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势头……
谢二爷看着堂中站着的谢清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转眼间儿子已然这般大了; 想当年自己也是这般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 可惜眨眼间就成了这般模样。
常年在酒色中浸淫; 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布满了颓废衰败之气,早已不是昔日的少年郎了……
谢老太爷坐于堂前直看着站在堂中的谢清侧,见他还是垂着眼漫不经心的模样就来气; 再一看自己的二子还一副神游太外蛮不在乎的态度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
谢老太爷的眉间狠狠叠起了个川字; 蓦然地冲谢二爷吼道:“你看看你教得好儿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染指大房里的丫鬟; 这手都伸到大房去了,像什么话!这读得都是什么书,礼义廉耻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谢二爷正沉浸在往昔种种暗自神伤,莫名就被谢老太爷突如其来的暴吼骇了一跳; 他不由一脸冤枉地看向自家爹亲,见老太爷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由随口说道:“不就个丫鬟吗,到时赔大房几个不就好了,哪用得着这般兴师动众; 白叫人看了笑话。”
谢老太爷一听,额间青筋突起,暴怒的声音显些掀了屋顶,“混账东西,你说什么!”
众人纷纷眼观鼻鼻观心作壁上观,谢二爷也了噤声。
谢老太爷见他一副窝囊废的模样就更是恨铁不成钢,微提起拐杖往地上一驻,直骂道:“还白叫旁人看笑话,你自己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指望你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来!”
谢二爷垂着头,忍不住暗自嘀咕,“这不连您自己都骂进去了吗?”
这么轻轻飘飘一句话直让谢老太爷一瞬间凝塞住,片刻后是直气得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拿起拐杖就想冲上去把谢二爷这个败家子给活活捶死,众人连忙围上前劝得劝、拉得拉,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谢清侧看着堂内,神情有些散漫,他才和胭脂从屋里出来,虽然衣冠整洁、沉穆清远,但那情。欲惑人的味道好像都浸到骨子里去了,整个人就算平平静静地站在那处,还是能叫人移不开眼,墨衣玉簪,衣冠楚楚的斯文模样直叫人看得脸红心跳。
丁楼烟看着只觉心口郁结,她想不明白他为何能被胭脂勾住了脚,府里不都传言他是个冷心的,从来不肯沾丫头的身吗?难道……难道他是太过伤心才这般作为,借此报复自己?
她如此一想便觉得也说得通,心下倒也不怎么责怪谢清侧了,说到底,也确实是她对不起他的。
丁楼烟又看了眼跪坐在他身侧的胭脂,见她垂着头,纤细的手放在腿上极用力地握着衣裙,眼眶周围都微微泛着红,一副受了极大欺弄而无法接受的柔弱模样。
丁楼烟不由暗中恨恼,没想到胭脂是个这般会装的,她这作态任谁看了不都觉着是谢清侧强要她的,她也不看看谢清侧这般清冷的方正君子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
想来也是胭脂见谢清侧模样太好,想勾了谢清侧,又不想失了谢明升,才这般作态,真真是个惯爱卖弄风骚,丁楼烟暗想着,美目中都透出几分恨意。
丁楼烟正想着回头怎么好好整治胭脂这浪蹄子,堂中的场面也慢慢地控制了下来,谢二爷身上挨了几拐杖,正搁那儿一叠声儿叫唤,谢老太爷看了还待再骂。
谢清侧的娘亲云氏,扶着谢二爷直看着谢老太爷一脸得楚楚可怜,她掐着嗓子哭道:“求老太爷别动怒,可得保重身子。”
原道是好话,可她这副装模作样得讲出来,就是让谢老太爷看不顺眼,只觉她将谢家变成了青楼别院,更是恼怒不已,但他也不可能跟一个小妇计较,便也别过眼不再理会他们,又看向谢清侧见还是这般漫不经心模样,显然是半点不觉得自己错,谢老太爷不由开口严厉道:“现下就来说说你做得这破烂事!”
谢清侧垂着眼权作没听见,老太爷眼中的犀利越盛,想起他刚中了解元就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实在放肆妄为,他看着谢清侧言语讥讽道:“放浪形骸,不视家规,所作所为实在有辱谢家家风,这遭可要叫解元郎尝尝大苦头,还请解元郎多长点记性,免得白吃这些苦头!”
云氏一听就暗道不好,她连忙上前哭闹道:“老太爷,这可不能全怪咱们阿侧,您也是知道阿侧的,向来不重女色的人,又刚刚才中了解元怎么可能在这关头做出这种事……这就怕是有人眼红看不过,非要往二房泼脏水! ”说完,看了眼胭脂 ,眼风又扫到了谢明升那处,那话中的意思只要是眼睛不脱窗都能瞧得出来。
谢明升闻言,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这显然戳到了他的痛脚,他本就因为谢清侧秋闱势头大好而耿耿于怀,又因他染指胭脂而气苦,现下听得此话面上就更加铁青起来。
谢明升的娘亲肖氏世家闺秀的出身,那看得上这点小伎俩,闻言面上愣是一点情绪也没露出来,只平平静静教训道:“说到底也不过一个小小解元,往日谢家出状元也没这般声张,现下别总人前人后动不动得就提,免得旁人笑话咱们谢家,眼皮子这般浅薄。”这般大家做派越发显得云氏小家子气,连带着谢清侧也落了下乘,中了个解元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实在叫人看低了不少。
肖氏说完又轻轻飘飘看了眼谢清侧及胭脂,缓缓道:“这事儿如何还未可知,这丫鬟本是楼烟打算往后用来伺候明升的,可没想到清侧这般作为……”
这话实在太是一刀见血,她随便点了点,就成了谢清侧眼皮子浅薄只会玩弄丫鬟,且还不知轻重地霸了给谢明升准备的丫鬟,活像是与刚刚中了解元便以为自己大了天去,明里暗里找谢明升的事儿,越发显得他是个没什么出息的,撑不起大事。
这随便几句就已经让二房落了下风,云氏还由不自知,她气极争辩道:“那可说不准,再是清心寡欲的人也架不住旁的小骚蹄子这么不要脸面地往上勾,也不知是谁教唆的,不然哪来这般大的胆子! ”说完还狠狠瞪了眼胭脂,恨不得从她身上刮下片肉来。
场面一下又失控起来,大房和二房的得凡是有孔出气的就没不开口,那喷出来的唾沫星子差点没淹了祠堂,就差撩起袖子狠狠干上一架了。
谢老太爷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连那般有伤风化的乡间俚语都冒了出来,直听得谢老太爷脖子青筋暴起,他猛地厉声斥道:“都给我住口!”又拿着拐杖狠狠一驻地,地都微微裂开了一条缝隙,众人纷纷缩了回去,连呼吸都慢慢放轻起来。
祠堂一片寂静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一出出闹剧都没出现过一般。
谢清侧见差不多了,才抬眼看向谢老太爷,也不多说旁的,便伸手一撩衣摆跪下,背挺得笔直,淡淡道:“孙儿酒后无德,有失风度,自甘受罚 。另,大房有什么尽可提出,孙儿一定照办不误。”
胭脂闻言不由微微侧目看向他,好一个酒后无徳,也不知他醉得是哪门子的酒,他明明是那般清醒……清醒的对她做那档子事!胭脂一想到那些便越发羞耻难堪起来,垂下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丹青手:“…………27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是弄了一出花式打脸,我怕是第一个拐着弯打自己脸的作者,这脸真是生疼生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不然这样,小精灵们试试在想象中自行开车,想开那就开那,哈哈哈哈哈”
众人:“阿呸,混账玩意儿,那还要你干嘛,啊!忒不要脸!”
第65章
谢老太爷面色略微缓和起来; 还算满意谢清侧这么个态度; 毕竟有他爹那么个忤逆的在前面陪衬; 自然少了些许火气; 便拿眼看向了谢明升; 看他要个什么样的补偿。
谢明升一听不对,谢清侧这意思是胭脂就这么给了他了; 那还得了!
他看着跪着的谢清侧; 强压下心中怒火; 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说道:“补偿什么的便算了; 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胭脂是我们大房的人,往后还请二房顾及体面; 莫要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
胭脂一直垂着头拼命压抑自己不去想,白日里和谢清侧这个她视作弟子的人做的那档子事; 她还沉浸在自我厌弃的羞愧之中,若不是谢明升说到这些她还都没想到。
她现下这么个丫鬟身份; 若真是到了谢清侧那处,那这种事不就一直都有了?!
一想到自己还要和他一直那般厮磨下去,每每都要受这折辱与羞愧之责,她心下一片骇然; 连忙看向谢明升满目祈求,她是真的希望他这次可以帮到她。
谢明升看见她的反应,冲她微微颔首示意她放心,胭脂略微一安心; 收回视线时,却见谢清侧淡淡看了她一眼,可眼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戾厉,她不由心下一颤忙垂下头不再乱看,白日里在床笫间就是这般发狠,叫她根本受不住,现下腿都还是发软的,连跪都跪不住,只能毫无仪态地跪坐着。
众人闻言皆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大公子怕是真的中意这丫鬟的,如今都被二公子收用了,竟还打算要回来。
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胭脂身上细细打量起来,这丫鬟面皮确实讨巧,微微低垂着头显得颇为乖巧懂事,额前的细小绒发显出几分青涩,眉眼间灵气蕴生,眉梢染上的媚色还未淡去,又是眼眶泛红一副可怜柔弱的模样,直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不过想来也是个骚蹄子,就刚头那小眼儿还往大公子那处飘,被二公子逮了个正着,只淡淡看一眼便缩了起来,一副怕极了的怯生生模样,想来也是给收拾得狠了,没想到二公子瞧着斯斯文文的人,私底下也是个狠角色。
谢清侧眼里透着不耐烦,整个人越发漠然起来,连多一句废话都不想与谢明升接,只看了眼丁楼烟,连敲带打淡淡道:“大哥还是多顾及些嫂嫂的体面,莫要将太多精力放丫头身上,免得伤了嫂嫂的心。”
丁楼烟被他这么一说,心中微微发热,他必是听了府中的传言,为了自己才将胭脂收走的,她心中不由感概起来,他竟为自己这般费心。
众人闻言又将目光放在丁楼烟的身上,暗道这大公子口味实在有些古怪,怎么放着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少奶奶不要,非喜欢这底下的丫鬟儿,珠德儿是一个,现下这个胭脂又是一个;这两个在丫鬟中确实面皮出众,但和少奶奶可真是没法比的,除开了家世只论相貌那也是一个天一个地!
谢明升是有苦说不出,只能一个劲苍白地解释道:“ 我没有要收胭脂的意思,她……她是大房的人不可能这么随便就给了你们二房,这若是成了,那往后还不得乱套了!”
丁楼烟实在听不下去了,尤其是谢明升还一副不舍得的样子,实在叫她在谢家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她冷着脸,强压心中的怨恨说道:“都已然这样了,胭脂就给了二房罢,横竖不过是个丫头,别为了个丫头伤了两房关系。 ”
胭脂听了以后越发觉得无望,她垂着眼看着地面,心头发凉。
谢明升闻言瞪向了丁楼烟,若不是碍于脸面,二人怕又是一顿好吵,谢明升气得面色发青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谢老太爷看出了苗头一句话截了去,“莫再多说了,这人就按楼烟的意思办,时辰也不早了,传家法吧。” 这丫鬟在谢明升这里这般重,难免让他散了读书的心思,自然不可能将胭脂再给谢明升,比起谢明升,谢老太爷倒宁愿给了谢清侧,由着他自生自灭去,他便是为这么个玩意儿荒废了学业,也不值当他多管一下。
胭脂微微撑着的身子因为谢老太爷说的话而塌了下去,这看在旁人眼里,都像是失望于离了谢明升这条大船,旁人眼里如此,谢清侧眼里自然也差不离,他平平静静得等着家法,眼里却越发凉薄起来。
执家法的是常年跟在老太爷身边的谢远,早年在江湖行走,后头便跟了谢家,这人可不是个普通野路子,手上也是常沾血的,就拿家法一事来说,往年犯了大忌的谢家子也有几个打残了的,还有一个是直接送去见了阎王爷,那下手可真叫一个毒。
众人一见是他,就暗道这一遭二公子怕是要完了,以往挨得那些与这相比,不过是轻风拂面罢了,谢老太爷这可真是动了大怒,这下二公子想要齐整地出祠堂怕是不大可能。
云氏一瞧就吓得跪地直求饶,谢二爷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不再是那吊儿郎当的样,祠堂里一时间人人自危,唯有谢清侧一派地八风不动淡定模样,而胭脂则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懵懂模样,直到那板子落在谢清侧的身上,胭脂才骇了一跳,这哪是什么家法,这分明就是想将人活活打死!
那半指厚的竹板带着凌厉的风劲狠狠打在谢清侧的背上,那一下力道暗含内力,若不是竹板厚实,只怕当即就折断了,那噬骨的力道打得谢清侧猛地往前一倾,以手撑地才勉强没倒下,绕是如此他也受了不小的内伤,气息一时有些紊乱起来,嘴角都溢出一丝血迹。
竹板打下的风劲直刮得胭脂面皮生疼,那板落在他背脊上的力道,直听得她胆战心惊,这比之她那次杖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不由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清侧,他竟然还说得这般轻忽,他莫不是想要死在这上头!
谢清侧略缓了口气,手撑着地慢慢直起身子准备接着受第二下,云氏那处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祠堂里压抑地可怖,一种睹刑的恐惧之感不由自主爬上每个人的心头。
待到第四板落下,绕是胭脂这么个眉眼不动的,也不由眼皮一跳慌叫了一声,不过云氏的动静比她还大,才让她没引起旁人的注意。
谢清侧的气息彻底乱了,他额间都布满了冷汗,汗水落下眉眼来滴滴落在地上,嘴角的血迹越溢越多,撑在地上的手连指节都用力得泛了白,胭脂猛地想到了他上一世临死的光景,心一下揪疼至极,放在腿上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直看着谢清侧,眼眶又微微泛起了红。
谢清侧以手撑地,转头微微看了她一眼,半响才收回了视线,那一眼太深远,胭脂心猛地一窒,越发慌了神,可……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在谢家哪有她这么个丫鬟可说话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