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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但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她和阿木只最绊嘴,何尝闹腾到一时生一时死的地步?
可是,她真的那么做了,心里还没想明白,身体就先动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为君生,为君死?显然,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喜欢。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妙妙的目光连流,慢慢地滑过阿木光洁的臂膀,接着是急收的腰线,阿木看起来很瘦,但每一寸筋肉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怪不得师尊说,除了脑子有点坷碜,别的地方还蛮好的。
不只是好,是完美。
以前的妙妙,从来不会去关心这个,她把阿木当成阿猫阿狗一样疼爱,从未试着区别喜欢灵兽与喜欢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而现在,她终于区分开了,她看得很清楚,很明了。
像凭空出现的一把利剑,剖开了蒙在心房上的最后一层纱。
历经千年万年,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从这一时起,妙妙和懵懵懂懂的柳纤纤,和朦朦胧胧的韩明珠彻底分割开来。
她撑着身子要站起来,阿木却比她还紧张,他几乎忘记了这里还有第三者在场,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温暖的手掌护在了妙妙血淋淋的伤口处,他脸色发白,急吼吼地道:“妙妙你别动,你的伤还没有好,要什么就让我来。”他许久没说过话,又在虚空中瞎喊了大半天,喉子都破音了,他还没习惯这里的环境,一出声就提高了八度,震得四下嗡嗡作响。
妙妙被他吼得心神不宁,不由自主地蒙了耳朵,喃喃道:“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阿木却以为她看见了令人误会的场面,听不进他说的话,他焦虑地搓了搓手,没等妙妙反应过来,就她整个圈进了怀里。光滑的肌肤,如温玉般擦过妙妙身上的衣服,他们中间隔着的皮料有点厚,血色浸染,描绘着种种生疏与无奈,可是妙妙定了定神,乖顺地回抱了他。
阿木身子一颤,心中又惊又喜,然而,妙妙却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惊喜。
“我没事,没受伤,不信你看。”
妙妙抹了抹鼻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堆烂掉的朱果,摆在他跟前。
阿木愣住。
他知道妙妙有喂灵雀的习惯,却没想到妙妙身上藏了那么多灵雀爱吃的朱果。
头先妙妙摔下来的时候,气息那样弱,他还以为……难道是绝命咒失效了?他凛凛地望着她。
那鼻血,总不会假吧。
“嘿嘿……”妙妙真不好意思,那鼻血是因为看了美男有点定力不够,所以才……
妙妙掉下虚空的刹那,胸臆之间横生的力量,越发壮大,心间的迷雾被吹散的同时,她也看出了自己与其他修士的不同。五行灵力,运行无间,她不用灵根,因为她本身,就是天与地颐养出来的灵根。
她体内的五行灵力和平共存,大部分的时候相互消弥。
如果不懂得调用催发的方式,她就跟凡人无异。
她从高崖上摔下来,锁在通心灵玉中的灵力由此震散开去,露出了丹田的间隙,外界的灵气才会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她摔在地上,不痛不痒。只是自动运行的灵力过于强大,暂时剥夺了她的五感。
她在酣黑中沉溺了很久,直到梦醒。
没事?
阿木难以置信地捡起了被虚空的疾风挤得稀巴烂的朱果,果然摸了一手鲜红。
他放在鼻下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心中的惊喜顿时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他手脚麻利地剥掉了妙妙身上裹着的罩衫。
映入眼帘的除了那一片惨烈的朱果果汁,还有散松领口微微透泄的春光。
他喉间一紧,立时板起了脸。公孙四两却在一边怨哀地嚎起来。
“什么世道啊,看见我这样的大美人儿不晓得脸红,看见个没长开的娃娃,反倒脸红了,小冤家,真是恶趣好啊。”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扔你出去?”阿木将暴虐的一会展露出疑,公孙四两愣了一下下,心觉委屈,顿时泫然欲涕,但还是乖乖地噤声了。
妙妙本以为现实的场景与虚幻的梦境重合起来了,可是此刻落入阿木怀里,才发现并不是这样。梦境里的女子端庄一些,华丽一些,面前这位穿红衣的大美人,美则美矣,但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掩不掉的匪气。
妙妙试着像师尊一样放出了神识,轻轻一触,却被那红衣女子的护身灵力弹回来。
阿木的神识一动,也察觉到那一丝探究,不懂修仙的小丫头,竟然直接飞身上了筑基中期,就因为这一摔。还好没摔坏脑子。
阿木眸中星光浮动,旁若无人地收紧了手臂,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妙妙的额顶,默默激发出一股绵绵的暖意,阿木低声道:“她叫公孙四两,是魔族。所谓仙魔不两立,所以我们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阿木为了撇清自己和公孙四两的关系,简直把四两姑娘黑得不能再黑,仙魔不两立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都搬出来了,气得公孙四两的胡子都长出来了。
公孙四两爬起来,拧着腰,直跺脚:“我成魔还不是因为你,我的功德可都是贴给你了,你大情圣,你好伟大,你为了救心上人,天天被雷劈,若不成魔,我怎么护得住你?能成仙,谁愿意成魔啊,魔族又乱,又穷,还不讲理,你看看,穿件衣服布料还用得那么省,你以为我很喜欢啊?冬不暖,夏不凉的。”
阿木暗叹了一口气。
遇上公孙四两,是一个异数,他没想到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还会有一只这样的小妖陪在身边,他搜集扶兰仙子的魂魄,他参照天炼魂的方法,逆天改命,他将扶兰仙子强大的魂魄带到了修仙门派,就是因为普通的凡人躯壳已经容不下她。万家的女子血脉精纯,做炉鼎是上材,说明肉身强横,所以,他才会选择了万云渺。
只不过,触了天罚,天天被雷霹,他根本没办法看着妙妙平安长大。
公孙四两要变大变漂亮,可是没说要入魔,可是她为了救他,还是铤而走险,毁去了妖身。
她是变漂亮了,却完全背离了自己的道心。
扶兰仙子下凡是要渡情劫的,可是每一世,她都卡在生死关口。
她渡劫,连累了许多人,七情之苦,不单是她生受了,身边的凡、妖都受了折磨。
一天不把那种咒之人找出来,这种悲剧就会不停地延续下去,直到三千年大限至,扶兰仙子渡劫失败,神散魂灭。
何人如此歹毒?
公孙四两见阿木不说话了,以为是自己骂得太重,不免有些心虚,她偷眼看看妙妙,妙妙也好奇地望着她。这一世的妙妙没有进轮回井,没有过奈何桥,也没有喝孟婆汤,关于韩明珠的记忆被天地灵气打散之后,还保存着一丝灵敏的直觉。
妙妙觉得,自己认得这个漂亮大姐姐。
公孙四两打量着妙妙,却有些心酸。从韩明珠到万云渺,都是那样清纯可人的模样,大抵扶兰仙子本尊也是这种傻乎乎的气质。
这样的孩子,一看就是需要被保护的。可是如果她一直这样傻下去,只会连累更多的人。
妙妙见阿木没有否认,又见公孙四两愁上心头,前后想了想,突然明白了很多事,她转头凝视着阿木的眼睛,情真意切地问道:“阿木,四两姐姐说的心上人,是我么?”
她不能修仙,却能凭一己之力穿过这虚空壁垒,她肉身凡胎,却从万丈悬崖坠下却毫发无伤。
她听说自己本是一个没用的炉鼎,是大师兄好心救了她,更求师尊收留了她,她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仙门弟子,又哪得这么多机缘?
她知道了,护着自己的不仅是阿木,还有面前这个妖冶女子。
她是魔,却不是害人的魔。
阿木没有回避她的眼睛,只是轻咳了一声,稍稍掩饰了一下心里的窘迫,他一本正经地道:“不是心上人,是未过门的妻子。你上一世说过,要嫁给我。”他的脸有些红,可是眸色却很深,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幽潭,他专注地看着她,忐忑却又固执,他甚至不想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妙妙低头想了想,轻声道:“我知道了。”
阿木心下一沉,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他的声音恢复了一些,可是却透得浓浓的失落:“可那是上一世。”
妙妙学着他初见时的样子,笨拙地托起了他好看的下巴,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吻上了他的唇,他听见一个温柔地声音在耳畔炸开:“这一世,我也愿意。”
他不一无是处的凡人,她,也不是。
没有了相互牵扯的顾虑,没有了作茧自缚的自卑,他们其实很登对。
虚空之中,风声依旧,虚墟之下,风光旖旎,公孙四两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了:“喂,你们还吃不吃饭,汤都熬成浆了……”
☆、第115章 上古传承
天罚将玉珩宗劈出了一个虚空大峡谷,峡谷内,无声无灵,声音传不过去,法力也用不了。但并没有影响湘妃林下方的极上防御之阵的正常运行,公孙四两当日被几千名仙门弟子联手追杀,万不得已才逃进了这个法阵,结果一躲就是几个月。
听到天罚雷劫,她也想出去,无奈竟有个疯子,在阵外死守着她那两排漂亮的牙齿,居然守了三四个月那么久。
若不是极上之阵里还储有一些灵果肉脯,吃货四两早就被饿得失去理智了。
公孙四两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套夜光杯,盛着混沌的肉汤,摆在了妙妙和阿木面前。阿木看着漂亮的夜光杯被染上了一阵油腻腻的浮沫,不觉嘴角一抽,倒是妙妙饿狠了,竟一口气连喝了五六杯。或许是因为找到了吃货上的同道,公孙四两看妙妙的眼神忽地变得热切起来。
“好不好喝?”她走过来,硬插在了妙妙和阿木中间,阿木被她推得一趔趄,只好站起来,绕到妙妙另一旁坐了,公孙四两挑衅地笑笑,没等妙妙回答,便接着说道,“我做的东西一向不精致,不过我有一个朋友,却烧得一手好菜。”她说的是阿木。过去的几十年里,她为他挡风挡雨,他也不是什么也没做,只是那些无奈地相伴,比起大情大爱的生生死死,又是另一番滋味了。自私点说,公孙四两曾有那么一瞬,希望扶兰仙子永远不要再活过来,可是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妙妙,断掉的回忆又再续上,她想,扶兰仙子还是活着比较好,这样,古夜大人才会一直好好的。
情是伤人的□□,她这一辈子还是不要碰了。
极上之间里边并不复杂,空间也够大,里边的布局很像是韩明珠用的芥子空间,四处堆叠的并不是什么高阶的法宝,而是一些常用的灵草灵丹,还有一些外伤药,角落里更堆放着一袋袋的米面,还有风干的腊肉。说是防御之阵,倒不如说是一处避难场所。
妙妙吃饱喝足,便躺在阿木怀里看头顶上的法阵,她在法阵上并非特别有天赋,因为体质的限制,她才对这些阵图格外上心。
阿木替她整理着柔亮的长发,脸上温柔尽显,潜伏在心中几千年的情愫终于得到了回应,他心里应是格外欢喜的,可是此刻他眉间郁结难舒,生出几道抹不开的褶子。公孙四两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话到嘴边,却什么也没说。当着妙妙的面,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比较好。阿木一路走来,承受着知情人的所有苦楚,正是应了那句话,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公孙四两习惯在入夜之后四下逛逛,可是这一次,她来到法阵的入口处,却没看见那个一身剑气的仙门弟子。
终于放弃了么?世是能有几个像古夜大人这般执着的人呢?她再端起夜光杯时,杯中已换了陈酿的老酒。
她并非刻意前来查探,只是想多留点空间给那两人,她融不进那副画面,也没想掺一脚进去。可是漫漫长夜,有点无聊啊。
公孙四两大概忘了,在遇上了古夜大人之前的每一夜,它都在生死边缘度过,那时候一点也不无聊,每一刻都过得心惊胆战。
有时候,无聊也是一种福气。
无聊,说明安逸,没有危险,阿木来了,她提心吊胆的日子也就结束了。
公孙四两抿了抿红唇,转身将酒杯搁在了一块青石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想将那口浊气呼出,蓦地,一声惨叫闯入耳中。
躺在阿木怀中的妙妙突然惊跳起来,一手扯下了腰间的算盘。
她的反应很快,完全不像没有修为的凡人。
“怎么了?”阿木也听到了惨叫,但妙妙的反应更让他感到惊讶万分,妙妙没有放出神识,却有了感知能力。
“阵外好像有人。”妙妙皱起了眉头,轻声道,“有三个,不,四个……”准确来说,两女一男,一只妖。只是妙妙分辨不出人与妖之间的区别,所以才不确定。但这已经令阿木感到震惊。通心灵玉终于发挥了作用,也就是说,妙妙有修为了,而且还是神识感知不了的修为。阿木认识的扶兰仙子,是上界有名的苦修,她法力强大,却从未出手,因为她几乎不出门,唯一的一次,她掐断了凤华仙君身上的红线,造出了他。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能穿出虚空,视结界于无物了。
“我们出去看看。”阿木拉起了妙妙的手,却见公孙四两不知从哪里灰头土脸地钻了出来。
“这阵法从里边破不开,但如果往虚空中去,又破不了虚空之界。”否则,她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三四个月之久了。
“我有办法。”妙妙眼睛一亮。公孙四两的话恰恰提醒了她,她的阵法造诣并不高,要从阵内突破确实有点难,但是她能穿过虚空之壁,或许,可以再试试。这场奇遇让她找回了一点自信,同时也找回了一点存在感。她说完,带头踩着米袋,法阵上方爬去。那里,有阿木刨出来的洞。
湘妃林外,三名仙门弟子围住了一名着白衣女子,祭出的法器,微微晃着寒光。白衣女子受了伤,手上脚上全是一道道血痕,她靠在一棵树上喘得粗气,汗水涔涔而下。她被几个仙门弟子追了六七天,闯进玉珩宗之后,更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因为天罚改变了地形,她一时间没找准路,一头扎进了林子里。哪知三名仙门弟子更快,早早在路上守着了。
她现在是自投罗网。
“五千功德,让给我,我拿她回去试药。”当中的男弟子身着玄紫道袍,玉冠冲天,持一把碧绿长剑,手里托着一个色泽温润的玉鼎,他有一张阴柔的俊脸,可是却配了一双湿滑的眼睛。任谁被那双眼睛看见了,就会感到很不舒服。
“什么试药?我看是做些不要脸的勾当才对,凌汐子,你别忘了,她是妖,炉鼎做不好,可是会反噬的。五千功德,你让给我好了,要不我吃亏点,给你再加一千?”说话的是一名着鹅黄长裙的女子,她持一对白玉环,映得水眸星星点点,白皙的瓜子脸上尽是烟山媚水之态。但修为境界却比那凌汐子高一阶。
“她逃到了玉珩宗的地界,便理当由宗门来处理,我们在这儿争来争去也没个结果,不如传讯上山……”黑衣女子执长鞭,胸口绣了一只金凤,竟是离凰宫亲传弟子的标记。
“叶姐姐,你这话说得真好听,谁不知道玉珩宗与你们离凰宫向来交好,指不定你去那边说说情,这兔子就成了你的囊中之物了,这多不公平。我看,倒不如由这小妖自己选。小妖精,你自己说说,是想怎么死呢?”那黄衣女子换了个方位,封住了白衣女子最后的退路。再往后一点,就是虚空之壁,不会有人来救她的,这只九阶小妖,她要定了。
那白衣女子显然不擅长斗法的类型,长期笼罩在头顶的恐惧,令她早已经失了方寸。这三人都想把她活捉,所以才没有伤她性命,但是被他们捉回去,就很难说了。凌汐子在处于筑基后期,正急着进阶,他并不是什么宗门弟子,炼的也是邪法捷径,若被他逮住定然生不如死。她就是死,也不会选他,至于余下两位……白衣女子不自觉地往黑衣女子靠近了一步。
“结契……”她弱弱地道。
“什么?”那黑衣女子一怔。
“我愿与你结契,成为你的契约兽,我不想死……”白衣女子蹲下身子,慢慢现出了原形,那是一只通身雪白的兔子,比寻常兔子大了五六倍,生着一红绿相间的双色矅目,一双耳朵像鸟类的翅膀般张着。忽略那四肢纵横的伤口,她其实是一只很美的妖精。
“离凰宫从不与兽类结契。”黑衣女子身形一僵,似动了恻影之心。她话音刚落,黄衣女子手中玉环脱手,而说时迟那时快,雪兔扬起双耳流星赶月似的往后驰去,正对上了匆匆赶来的妙妙和阿木一行人。
就在雪兔快撞上虚空之壁时,妙妙一脚踏了出来,与她撞了个满怀。雪兔耳朵一折,倒头栽在地上,玉环去势不减,直直地击向了妙妙的面门。
阿木弹出一道暗劲,却不料妙妙出手更快,六十三颗法宝结成了一张小盾,直直朝那玉环撞去。
公孙四两张大了嘴。这就是扶兰仙子的实力,她没有结印,也没有捏诀,法宝就有了动作。天道好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