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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完了。”
苍夏正在看手机,回同事关于工作上的消息,头也不抬:“去洗鞋。”
魏沈骏没动,小心地打量了她两眼,问:“你没生气吗?”
苍夏没说话,拨了个号码起身给同事打电话去了。
肯定生气了。
魏沈骏有点害怕,去乖乖把鞋刷了。一边刷脑子里一边想之前的事,不停安慰自己:不会有什么的,他本来就跟那个女客户没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坐车回来也不是他提的,是客户非要送他,而且那个飞吻,他只是礼貌地回了下而已,这又不能怪他。如果是中国人,他肯定不这样。
他在卫生间里洗鞋,一边叽叽咕咕地自我催眠。
谁知他刷完一回头,就看见苍夏在他的背后,抱着胳膊靠着门不知道站了多久。脸上没什么表情,没喜没悲也没愤怒,平静得跟个假人似的。
更吓人了。
魏沈骏给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地上有水一下子把裤子弄湿了,他又连忙爬起来:“你干嘛吓人啊?不知道出个声儿吗?”
苍夏问他:“你知道我是学什么专业的吗?”
魏沈骏磕磕巴巴道:“英、英语。”
“那我第二外语是什么?”
“法语。”
“哦,你还知道是法语呢?”苍夏笑了笑,“我二外学法语是因为我高考毕业的时候旅行,去参加了法国文化学习的夏令营,在法国待了有将近一个月,充分学习了人家的民族风俗和文化历史,认识了不少法国朋友。”
魏沈骏一下子后背就凉了。
苍夏还是笑着,但在他眼里却一下子变成了冷笑,她说:“我怎么就不知道,法国人告别的时候还有个飞吻四五次的礼仪呢?”
“夏夏……”
“李季请我吃个饭,我还是把你带上的,你都作成那样子了,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跟李季或者是石印松这样,你什么感受?”
魏沈骏抿着嘴,讪讪地用脚尖蹭了蹭地板,说:“那是外国人,能一样吗?”
苍夏笑了:“哦,外国人不一样是吗?你是不是忘了,我毕业的工作是签在国外的,比利时,那里的人跟法国人一样热情……”
魏沈骏一下就炸了:“你不准跟别人这样!”
苍夏嗤笑道:“我为什么不能?”
“你是女生!女生要洁身自好懂不懂?”魏沈骏急道,“男生跟女生又不一样,你这样吃亏的是你!万一人家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对你有什么不轨行为怎么办?而且国外那么危险,你……”
“你呢?”苍夏打断他。
“我?”
“你不吃亏吗?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你现在也不是不吃亏的性别了。”
苍夏早就知道魏沈骏是个直男癌,之前因为这个还坚定地想要分手,要不是因为后来魏沈骏把第一次给了她,又意外怀孕,她是不会跟他这样又纠缠在一起的。
她以为魏沈骏献身于她,能做到这一步肯定是有所改变的,至少不是以前那个样了,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就一个飞吻,你别小题大做好不好?”魏沈骏还挺无奈的,“而且这回以后我们又不会再有什么机会见面了,她就是个客户,过几天就回国了。”
“留联系方式了吗?”
“留了啊,人家客户要出现什么问题了,肯定要我去解决啊。”
苍夏把手一伸,问他要手机。
魏沈骏:“干、干嘛啊?”
“手机拿来给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啊,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要说一句假话,天打雷劈,孩子自己流产。”魏沈骏誓发得很毒,这就更让苍夏好奇了。
“没什么好看的为什么不让我看?”苍夏一把摸出他兜里的手机,打开他过来抢的手,呵道,“不给我看现在就立马分手!”
魏沈骏手都拿上手机了,又没动了,他到底还是害怕这一句,犹豫了会儿把手松开了。
苍夏让他用指纹把手机打开,然后打开微信。都不用问他哪个是金发法国美女的微信,她一眼就看到了,第一个就是,用的是本人头像。
点开大图看,确实很漂亮没错,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风韵十足。
备注名是:法国代理Isabelle。很正常。
上边儿还有个红点,有未读消息。苍夏把对话框打开,看到了未读消息——一张在酒店的对镜湿发浴衣照,重要部位是遮严实了,但乳|沟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一双雪白的大长腿。
配文字是:刚洗了澡,感觉很舒服。
苍夏抬眼看魏沈骏,眼底冰凉。
魏沈骏也吓呆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发这种照片,我以为她就是自恋,她之前也给我发了不少照片,但是没有这种的,你看。”
说着把手机翻上去给苍夏参观:“你看都是旅游照自拍,没有这种的,你看是不是,而且我都没有回她别的,都是正常说话,约时间谈工作。”
看了看,确实不少自拍,也确实之前没有出格的,魏沈骏也真的除了工作方面的事没有其他什么回复。
苍夏大致看了一眼,说:“微信消息是可以删除的,你是删了还是真的没发,我并不知道,而且就你们俩发照片的时间来看,从实习那天开始你们就这样了?这才十天不到吧,她跟你联系都有一周了,看来你这段时间过得很充实……”
“苍夏!”魏沈骏叫她全名了,脸上一副被冤屈的模样,“我跟你都老实说了,你就不信我,我有必要删聊天记录吗?你要真不信,你可以拿去手机店恢复出来看!我行的端做得正!”
“行的端做得正”几个字刚说完,就看到那边的美女客户发来消息:你女朋友看起来和你并不match。
苍夏看了两秒那个match,把手机还给了魏沈骏。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跟个搞监察的妒妇没什么区别,她不想吃什么飞醋,也对这种行为感到厌恶,而且这个“match”真是说出了她的心声。
她现在是真的觉得,她跟魏沈骏不match。
魏沈骏拿到手机看到这条短信后,整个人魂都快没了,一把拉住穿鞋准备出门的苍夏:“我觉得你很配我,她胡说的,她跟我没关系,苍夏你不要听她的,你别穿鞋了,你去哪儿?”
“我去扔垃圾。”
“我一会儿去扔,你不准出门。”魏沈骏这下是真急了,害怕她就这么跑路了,连忙堵到门口,把她抱得死死的,不停跟她说,“你要相信我,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夏夏你信我好不好?”
他真没做,可是苍夏也是真生气了。
这种消息给谁看见,谁都会生气的。
“夏夏,你别走,我没有对不起你,我真的没有,我们可以一起去手机店恢复数据,你看到了就知道了,夏夏你相信我吧!她是给我发了这些,但是我没有理她!她是我客户,我总不能把她直接拉黑吧?”
魏沈骏把苍夏抱着搂着一直推到了屋里边儿。
苍夏也不挣扎,他要抱就让他抱。
等着魏沈骏慌慌忙忙地解释半天,把那女客户连批带骂了一遍后,才开口:“我觉得她没说错,我们根本就不配。”
魏沈骏一下就僵了。
苍夏在他怀里,靠着他有点疲惫。
“魏沈骏,如果不是你有了孩子,我……”
她没说完。
第五十二章
苍夏非常不喜欢吵架;不是她吵不赢,而是因为她要是真的吵起来,说话很难听。
那种难听还不是什么说脏脏话,她可以一个脏字都不说,但说出来的话却能比脏话更伤人。
魏沈骏本来是抱着她的,听到这话后就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她。
她觉得魏沈骏肯定要被她激怒了,如果换平时,她也就能忍则忍退一步海阔天空,但不幸的是;她这段时间的心情真的太不好了。
在家里外面表现出来的“好”都是假的好,都是她装出来的。她根本就不好。
不仅不好;简直可以说是糟糕透了。
魏沈骏问她:“你下半句是什么?”
苍夏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有了孩子;你会怎么样?”魏沈骏又问了一遍。
苍夏把口里的气吐出来:“就这样吧,别吵了;这事儿就翻篇,没发生什么就好,别的我也不想再说了;我去做饭。”
魏沈骏也没拉她;看着她过去在冰箱里翻来翻去;把菜拿出来边洗边择。洗了一会儿,看见她转头过来拿纸擤鼻涕,擤完又过去继续洗,低头的时候看见她眼眶是红的。
他走过去固执地问:“你下半句是什么?”
苍夏拿袖子擦了下眼睛:“我洗菜呢;你不帮忙就别在这儿碍事。”
魏沈骏问她:“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让你别在这儿碍事儿,行吗?地方就这么点儿,我一个人待着都挤,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吗?”苍夏语气重了些。
“如果不是我有了孩子,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魏沈骏跟犯病了一样,非要揪着这个不放。
苍夏不理他,把水开大哗哗哗地冲菜。
魏沈骏把水给关了:“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苍夏又打开,他又给关了。
苍夏一下子拔高声音:“你晚上吃不吃饭了?!”
“不吃了,你不说清楚,今晚就别吃了!”魏沈骏觉得自己也是有病,问这个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也不知道为的什么,他其实不想问的,可是嘴仿佛是别人的,根本不听他的话。
他看见苍夏青着脸点点头,把菜往水槽里狠狠一砸:“行,别吃。”
然后去门口玄关穿鞋,开门出去了,把门摔得哗啦啦响。
魏沈骏也没追出去,坐在沙发上等着,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半苍夏才回来。
人满身是汗地回来以后,又去冲了个澡,冲完了换了睡衣直接躺到了床上去,期间没给魏沈骏一个眼神,也没搭理他半句,至于他吃没吃,她根本不过问。
躺到床上后就一动不动了,没半点儿动静,只一个后脑勺对着魏沈骏。
第二天早上,苍夏没做早饭也没做午饭,洗漱完就直接去了公司里。晚上回来做了晚饭,饭舀了,但没喊魏沈骏过去吃。
她吃完就又出去了,继续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回来看到剩下的碗,没说什么,洗掉了。
第三天早上七点半出门,晚上十一点半回家,她说在公司加班,冰箱有菜,让魏沈骏自己做,不做就自己出去买着吃。
第四天她还在加班,十一点回。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都是这样,甚至越回越晚了。
第八天晚上,她十一点都没回家,魏沈骏等不住了,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结果接电话的是李季。
李季说最近他们公司的翻译家里突然出了事离职了,苍夏就临时代了翻译的岗,这段时间会议很多,她还在加班,大概回去就一点了。
魏沈骏恼怒道:“她的电话怎么你在接?”
那头的李季压低声音说:“她刚刚睡着,我刚好路过她办公室听见声音了,看见屏幕上是你的电话,就帮她接了。”
魏沈骏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直接赶去了苍夏的公司。
还没进门,就看见李季在里头冲他招手:“这里。”
他跟李季进了公司,到了苍夏的办公室里。她之前是在大堂里工作,后来代了翻译的岗,就在翻译的办公室工作了,一个单间都是她的。
“她睡了,你小声点,她今天从早上干到现在,估计累惨了。”李季一边跟魏沈骏叮嘱着,一边开了门。
门刚开开后,果然看见了趴在一堆纸里睡觉的苍夏。
桌子上有手写了一半的会议稿,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看不懂的外文文件。她趴在那堆纸中间,睡得很沉,他们进来她都没感觉。
“这几天她都忙得不行,一个人干的两个人的活,老板说要把翻译和助理的工资都开给她,按正式工开,一个月下来差不多一万三四,所以她干得也挺卖力的,不过她专业能力很强,老板对她评价很高,光这几天就表扬了她好几回。”
李季看她睡得满头大汗,刚想拿书给她扇扇风,就看见魏沈骏拿了个薄册子在旁边扇,他就把手收回来了。
魏沈骏问他:“这一整周都是吗?”
李季点头。
魏沈骏抿了抿嘴:“我知道了。”
李季看他在旁边扇风扇得挺仔细,本来想说的话也咽到肚子里了。
前两天他有天下班晚,过来看苍夏走没走,结果不小心看见她在里边儿揉眼睛,仔细一看,还不是擦眼睛,而是在哭。
边翻资料勾重点边哭。
他本来想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又觉得以苍夏的个性肯定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丑,所以又没进去。
这一周苍夏没自己带饭天天跟他们吃公司盒饭就挺奇怪的了,不过她说工作忙没时间弄,而且表现都很正常,所以大家也都没怀疑什么。
只有李季自己觉得,苍夏肯定出了什么事儿。而前两天晚上看见她哭,就更确认了他的猜想。
苍夏肯定跟魏沈骏发生矛盾了。
本来他想提醒魏沈骏的,可是转念又一想,他们的事儿跟他又没关系,管那么多做什么?
再说了,他凉了不是更好?
“我走了,你们早点回去。”他跟魏沈骏打了个招呼,又看了眼睡得沉沉地睡着的苍夏,心里不是个滋味地走了。
*
苍夏做了个很悲惨的梦,她梦到她跟魏沈骏结了婚生了孩子。
每天早上她都要早起给丈夫孩子做早点,做完然后去叫醒丈夫,再把孩子叫醒穿衣洗脸,弄完后再去把早餐端上桌,匆匆吃完又去收头天洗的衣服,草草做了卫生,回来再收丈夫孩子吃完摆在桌上的剩饭碗筷。
一切收拾完后,她来不及收拾自己,便把头发随便一梳,衣服一穿,告别丈夫后就送孩子上学。
中午再去接孩子回家做饭洗碗,送孩子上学,再上班。
下午回来接孩子放学,辅导孩子功课,做饭洗碗,处理自己工作上的剩余,睡觉前再去全家的衣服。
累到精疲力竭,然后睡觉,一觉醒来重复头一天的生活。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累得喘不过气,给爸爸妈妈打电话,爸爸说:“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自己走,你说的,你的人生你自己负责,不需要我们管。”
妈妈说:“谁让你当初不听你爸的话呢?”
她挂了电话后一直哭一直哭,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子,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哭得很厉害,很伤心,但却哭不出眼泪来。她就在那干嚎,嚎着嚎着,就嚎醒来了。
眼睛一睁,她看见了同样红着眼睛的魏沈骏。
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呆了十几秒,然后摸了摸自己眼角,没有眼泪。再感受一下自己的内心,也没有悲伤。
刚刚在梦里的撕心裂肺,一瞬间荡然无存。
原来是梦。
她一阵心悸,心脏咚咚咚地响,不知道是熬夜熬出来的,还是被魏沈骏吓出来的。
等着心跳平稳了,她才冷静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魏沈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低头把文件整理了一下,看了下时间,才十一点半。只睡了半个小时,但刚刚那场梦,却仿佛真的让她过了一生。
“我还有一点工作要做,现在不能回去,你回去先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她说着把资料重新铺开,开始阅读起来。
“我等你。”魏沈骏说。
“用不着,你先回去。”
“现在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苍夏拿着笔低头写写画画:“放心吧,现在安全了,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
男人有了子|宫,但也有力量。女人有了把儿,但没有作恶的气力。世界比以前安全了许多,除了个别恶意犯罪案件,已经鲜少有强|奸事件发生了。
魏沈骏还是没走,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等她。她见赶不走,也懒得费口舌赶,低头工作起来,当他不存在。
从十一点半,一直工作到了将近一点,全程她一句话都没跟魏沈骏说,魏沈骏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打搅她。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每天就是这样,不怎么说话,没时间相处,除了睡个觉基本都见不着对方。
就算相处,也没有话说,这就又恢复了他们以前分手前的状态。
那天那一架,说吵也算不上吵,比起以前吵的架,那一架的语气程度实在是太轻了。但要说伤害力,大不大看现在两人的相处就已经知道了。
他们之间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矛盾,解决了一个,又出现一个,再解决一个,揭开了一堆。
苍夏是跟魏沈骏吵架吵怕了,也吵烦了,所以有时候就不想吵。
许多事她觉得说了也没用,她就不说。闹了没结果,她就不闹。再不想做的事,一想到要因为这些事跟魏沈骏来一架,她就发愁,一发愁,就宁愿自己吃亏去做也不想说话。
但毕竟是不情不愿,做得久了心里也不舒服。加上各种各样的压力,她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