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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三杰见郭扑说得无礼,一怒之下,就要上前动手。
孙淡坐在阁楼上,见下面就要闹将起来,心中也是无奈,正要派韩月下去喝止住虎视眈眈的四人,异变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孙淡在现代的时候,虽然不是近视,可眼睛却不是很好,也就一点零,零点八的样子。穿越到明朝,换了一具身体之后,他愕然发现古人的视力好得出去。就拿自己所附身的这具身体来说,站在开阔的地方,遇到天气好的时候,能看出去十来公里,已经达到飞行员的标准。
现在虽然是深夜,孙淡还是看到,院子大门外却悠闲地走过来一个手提长棍的中年人。看起来不快,却几步就走到了郭扑身后。
此人正是黄锦,司礼监掌印太监,皇帝跟前第一红人,当世第一棍法大家。
他的突然出现让孙淡吃了一惊:这个黄锦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陈洪暴露了?
其实,孙淡却猜错了,陈洪并没有暴露。黄锦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多次栽倒在孙淡手里,内心之中对孙淡也有了深刻的畏惧。在将大鹰小鹰等人派出来后,总觉得心中不塌实,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跑过来坐镇。
因此,刚才金立春金立夏兄弟被格杀的一幕正好落到他眼睛里,他也知道自己派出的杀手已经全军覆没了,不禁又惊又怒,心中有一股冲天的杀意涌起。
郭扑因为是背对着大门,且黄锦走起路来无声无息,倒没发现。
而他身前的墨家三杰却发现不对,看黄锦的来势和身形,便知道此人是个好手,同时后退一步,做品字状保持警戒。
郭扑心中奇怪,愕然问:“你们怎么了?”
“杀我部属,死!”郭扑身后的黄锦怒叫一声,一棍轻柔地朝郭扑背心点来。竟是普通长枪招式中的最普通的凤点头,速度也不快,却将郭扑的去势全部封住。
郭扑听到黄锦的声音,大骇,心道:敌人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按照正常的应对法门,应该全力向前一扑,拉开自己动背后突然出现的敌人之间的距离。实际上,刚才墨家三杰同时退后一步时,也给郭扑让出了一片空地。
那三人打斗经验丰富,虽然不怎么待见郭扑,可现在大家好歹都在替孙先生做事,碰到敌人,自应该同舟共济。
可郭扑艺高人胆,他若向前一扑,不就将战场让给墨家三杰,接下来的战斗同他也没任何关系了。
在场的各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高手过招,通常会在一个照面中决出胜负。
郭扑有心在孙淡面前卖弄,也不前扑,反一个纵身,整个人跃上半空。人若陀螺般转了三百六十度,双拳由上而下轰去:“来得好!”
郭扑这一招如泰山压顶,又快又狠,看得孙淡一阵眼花。
但是,身边的冯镇却低呼一声:“郭扑完了!”他本是拳法大宗师,又同黄锦并肩战斗过,如何不知道敌人的厉害。郭扑武艺虽然不错,却不是黄锦的菜。
果然,冯镇这句话还没说完,而郭扑的双拳也刚轰下去。黄锦手中的棍子却如毒蛇吐信一般向天空一指。与先前绵软无力的一招比起来,这一棍又快又重,在空中激出一片尖锐的呼啸,拉扯出长长的虚影。
“怎么这么快!”郭扑心中一寒,他现在人在半空无发变换身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棍突然落到自己心口。
“轰!”身体里如同打了一个大雷,也不觉得疼,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地就那么飞了起来,在空中飞出去足足一丈,这才落到庭院当中。
“啪!”
待到落地,郭扑身上的感觉才回来了,只觉得五脏六腑中像是燃起了一场大火,烫得痛入骨髓。
他“哇!”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只觉得生命力一点一滴快速地从身体里消失。一回头,却发现身边还躺了一具尸体,正是死不瞑目的小鹰。
“难道我也要是一样的下场?”
郭扑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忍不住悲愤地叫了一声:“你敢杀我,你竟然敢杀我,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此天上突有迷朦细雨落下,在灯光中连成一道五彩的纱篮。
春天到了。
那个使棍子的中年人突然一声尖锐的大笑:“咱家如何不知道你的名字,不就是武定侯的堂弟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跟什么人不好,偏偏要跟了孙淡来跟咱家做对,今年我就替郭勋清理门户。”
郭扑还在不住吐血,只不过片刻,他的耳朵和鼻子中也有鲜血涌出,声音也哑了,嘶声叫道:“你究竟是谁?”
“咱家黄锦,死吧!”黄锦“呼!”一声,整个人变成一条黑影向郭扑冲来。
“把他留下!”墨五一声低喝,手中的钢伞突然打开,从右面朝黄锦撞来。
同时,墨大娘钩盾也从左向右一挤,试图将黄锦挤在中间。
墨家三杰本是一家人,彼此配合默契,江湖上也不知有多少好汉折在他们这一招合击只中。
墨珍宝也没闲着,他挡在黄锦面前,也不躲闪,径直一混元牌朝黄锦小腹拍去。这面混元牌上还粘着金立春的脑浆,一舞开来,腥风扑面,来势甚为猛恶、。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黄锦的尖锐笑声如刀子在琉璃瓦上刮过,刺得人牙酸。
他也不退让,左脚在墨五伞面上一踢。
墨五只感觉有一股大力涌来,手心一热,再也保持不住手中的钢伞,只听得“碰!”一声,钢伞高高飞起。他也被震得猛地后退了一丈,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脚踢开墨五,黄锦右脚又在墨大娘的钩盾上一点,没等墨大娘旋动钩盾上的钩刀,整个人已借力向前一纵,手中的棍子“啪!”一声敲中墨珍的混元牌。
墨珍宝“哎哟!”一声翻倒在地,矮小的身体如滚地葫芦一样滚出去,一头撞在庭院中花坛的上,立即晕死过去了。
从腾空而起,到逼退墨家三杰,前后不过眨眼工夫,黄锦所有的招式都在空中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麻利得让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待到黄锦落地,顺势一脚将倒在地上的墨珍宝的颈项踩断。可怜那墨珍宝晕过去之后,就这么西里糊涂做了枉死鬼。
这个时候,墨五才坐在地上,他双手一摊,才发现掌心全是鲜血。
“啪!”他那把钢伞这才落下来,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他也是心中骇然:“这个姓黄的力气怎么大成这样?”
心中不觉有些畏惧,正欲退却,却听到自家婆娘发出一声悲怆的大叫:“珍宝,珍宝!”
墨五定睛看去,恰好看到儿子被黄锦一脚踩死在地。
“儿啊!”墨家夫妻同时红了眼睛,再次从地上跃起,不要命地朝黄锦杀去。
“咻!”一箭射来,已被场中血腥的杀戮惊住的元朝宗这才醒过神来,一箭朝黄锦射来。
可惜这一箭还是走了空,黄锦的身体就像是透明一样,这一箭明明射中了他,却落到空气中。
下一刻,黄锦已经闪到郭扑身边,棍子一挑,将小鹰手中那把锋利的短刀挑了起来,在棍头飞快转动着,随手将郭扑的头颅割了下来。
“拿命来!”已经悲痛欲死的墨家夫妻已经奔至黄锦身前。
“咻咻咻咻!”一两四声,元朝宗的连珠箭不停歇地射来,竟连成了一条直线。
“箭法不错呀!”黄锦也惊讶地叫了一声,棍头上的那把短刀还是如风扇叶子一样转出一道滚滚的刀花,只一闪,就将那四支长矢砍落在地。
“沙沙沙!”滚滚刀花从墨五身上滚过。
雨更大了些,被大卸八块的墨五的身体猛地爆开,红色的血花四下飞溅。
这个时候,墨大娘的钩盾已经砸自黄锦的右肩。
黄锦来不及收棍,也不躲避,右手轴一拐,正好杵在盾面上,将墨大娘整个人撞得飞 了起来。
又是一道雪亮的刀光,黄锦棍头上那把短刀与长棍分离,在半空追上了墨大娘,将之一斩为二。
“咻咻!”又是两箭射来,只可惜都落了空。
原来,在树上的元朝宗看到底下这惨烈的一幕,已吓得心胆俱寒,手也开始颤抖起来。这两箭射出去,自然没有任何效果。
黄锦猛地转过头去,手中的棍子脱手而出,化着一道长龙,“咻!”一声将元朝宗从树上射了下来:“朝天一棍!”
“啊!”元朝宗从树上落了下来,在泥地上浑身抽搐,显然是活不成了。
黄锦一步走到树下,手一伸,接住落下的长棍,得意地朝天发出一声长笑。
这一声大笑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威势。
“团灭!”阁楼上的孙淡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爷,让我出手吧!”冯镇悄悄说。他心中也是警惕,才几个月不见,这个黄锦比起上次都朱寰的时候要强上不少啊!若说起武艺,朱寰应该能排第一,冯镇和黄锦应该是同一级别的高手。可看今日的情形,黄锦已隐约超出冯镇半筹。
“不用。”孙淡说。
可就在这个时候,黄锦突然向前一冲,冲到阁楼下面,棍子在地上一点,身体腾空,在墙壁上一踩,整个人如乌云一样飞到孙淡面前。手中棍子狠狠朝挥来。
这一棍来得突然,风声轰隆中,无数雨点如矢如石,扑面而来,打得人睁不开眼睛。
第三百三十八章 火绳
所谓功夫,就孙淡看来不过是通过艰苦的训练,对人体潜能的一种开发。通过一些科学的手段,将人体的敏捷、反应和强韧度开发到极限。
在现代的时候,他对功夫的认识大多来自于影视作品和武侠小说,内心之中,他对那种飞来飞去的所谓的功夫一向嗤之以鼻。
不过是艺术家的虚构而已。
到了明朝之后,因为地位越来越高,像毕云、冯镇这种奇能异士接触得也越来越多,自己平时为了锻炼身体也学过几趟拳。这个时候,他对所谓的功夫才算是有所了解。
功夫虽然不想后人所想象的那样不可思议,可对人体潜能的挖掘却有独到之处。比如就眼前这个黄锦,居然能在两个起落之间就跃上了二楼,换普通人根本就做不到。
“铿锵!”一声,韩月抽出了腰上双刀。
同时,冯镇也深吸一口气摆开了架势。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黄锦伤了孙先生。
可就在这个时候,孙淡突然提起放在桌上的手铳朝着窗外击发了。
“砰!”火光中,大团浓烟在屋中扩散开了,让人如同置身于大雾之中。
窗外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须臾,黄锦又惊又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火器,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孙淡不敢耽搁,换上一另一把手铳,也不管黄锦究竟在什么地方,朝着窗户外面再次击发。
烟雾更盛,呛得韩月和冯镇咳嗽起来。
“好好好,够意思,今日算咱家又栽了一次,咱们来日方长吧!”黄锦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发现阁楼里的人有火器,且不只一把,他心中也是怯了。做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他虽然对政务一窍不通,可天下事莫不装在心中。像这种神机营专用的火绳枪的威力,他也有所耳闻,据说那种从铁管里射出的弹丸可以轻易地射穿铁甲重铠,人若被射中,任你武艺再高,也抵挡不住。
……
孙淡这次在阁楼上坐镇,实际上早已有了准备。虽说是是一次伏击,可世事无绝对,瓦罐难免井上破,战场上刀箭无眼,一不小心中了流弹可就不美妙了,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刚开始,他本打算去弄几件铁甲批在身上。可想了想,铠甲这种东西乃是军品,私人收藏这种东西有谋反嫌疑。于是,他就找人买了把手铳放在身上防身。可惜,古代的手铳装填复杂,就算最熟练的火枪手,每分钟能打两三发就算不错的了。为此,他特意弄了四把,在郭扑和墨家三杰伏击大小鹰的时候已经将火绳点燃。
也因为早有准备,危急关头恰好救了自己一命。
为了防止黄锦去为复返,孙淡提起第三把火枪正要击发。已经被呛得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冯镇连声喊:“老爷,不能再射了,我都快被熏晕过去了。”
韩月也是不住咳嗽:“大老爷饶命,敌人已经走了。”
孙淡这才将手铳上的火绳掐灭,咳着说:“真没想到这火枪的烟这么大,意外,真是意外。武艺这种东西不容易推广,还是火枪手来得快,只要知道使用方法,就算是三岁童子也能轻易击杀一条壮汉。火枪手才是未来的战场主流,如今也不过是才开始。”
选即,孙淡又得意起来:“武功再高,也怕飞刀,任你再吊,一枪撂倒。”
韩月讨好道:“老爷英明,若非你事先准备了这样的大杀器,让那黄锦冲上来,还真有些麻烦。我也没想到黄锦的武艺高成这样,哎,太可怕了!”说着话,他不停地抽着冷气。
冯镇也是眉头紧锁:“这个黄锦,比起当初与我联手对付朱寰的时候强了许多。他如今正值壮年,有有宫中的灵丹妙药补养,再过几年,就可追上朱寰了。只怕到时候,我也要输在他手上。可惜啊可惜,可惜老爷刚才没有一枪将他打死。”
孙淡:“说着简单,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没错,火绳枪射出去威力是大,可因为枪管光滑,里面的铅弹在射出去的时候在空中乱飞,自然没有准头。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五十米内,火枪要想准确地射中敌人,不如抬头打月亮。冯镇你本是军汉出身,而韩月你对军队也不陌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冯镇想了想,连连点头。
但韩月却大为不解:“老爷,若照你所说,既然这火绳枪的准头这么差,上了战场又有何用?”
孙淡一笑:“让火枪手排成三排,轮番射击,在队伍前面形成一倒弹幕就可以了。”
韩国连连叫道:“高,实在是高,这个法子好。本来嘛,就算却换上弓箭,真到了乱成一团的战场上,也没办法准确射中远方的敌人,更多的时候也只是袭扰,使敌人的阵型产生混乱。老爷以前没带过兵,怎么战场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孙淡微微一笑,暗道,我好歹也是个现代人,没吃过羊肉也看过羊跑,电视上,书上对火枪的介绍多了去。
他只说:“好了,刚才这一耽搁,倒忘记了正式,这安掌柜他们还需要安置,你们找可靠的人将他们送去苏州吧。”
“是。”二人同时拱手,然后带了安掌柜二人退下。
当晚,安掌柜就去了通州,然后一路顺着大运河南下。
半个月后,苏州新开了一家货栈,名字叫通悦商馆,专门负责收购江南的生丝,商号的大柜和二柜自然就是安掌柜和官小二。
只不过,这两个掌柜的如今换了新名字。
刚开始的时候,货栈的店面很小,也没请伙计。
可不过两年时间,货栈的生意越来越大,已经发展成一个占地十亩的三进大宅,里面也请了十多个伙计。而这二人也摇身一便,变成了苏州商界能够说上话的大人物。同时,大小两个掌柜也将家眷接到了苏州,日子过得滋润。
隔壁几家商号惊异于这二人的发家速度,有心人私下一访,这才愕然发现,这家商号的幕后老板居然是大名士孙淡。
(本卷终)
第三百三十九章潜藏爪牙忍受
《回春堂》药铺的事情了,这次人证危机总算是顺利过去。就孙淡而言,目前也没什么要紧事。虽然吕芳还关在刑部大牢里生死不知,可为了避嫌,也不方便去看。
这事沾不得,只能慢慢拖,拖得彻底冷下去为止。
这事孙淡是这么考虑的,要想救吕芳这个得意门生的命,甚至让他重回宫中。或许,只有两个办法。
一,想办法让皇帝生孩子,像后世的康熙皇帝一样,一口气生他四五十个孩子出来。货多价贱,张妃死在肚子里的那个胎儿也就不显得那么金贵了。可是,孙淡也觉得这种事情不好弄,嘉靖皇帝摆明是一个宗教狂热分子,一心修道成仙,对于男女之事却不甚放在心上。甚至还曾经对王漓道人说,所谓女色是上天派下来伐他命性的,断断不可屈服于这种心魔。对于皇帝这种奇怪的思维,孙淡苦笑之余,也打消了替皇帝当男科医生兼性心理医生的念头。
二,想办法让张妃失宠,让皇帝对她狠之入骨。如此,张妃肚子孩子被人下药打掉一事,也就不那么严重了。实际上,孙淡如今辅佐陈皇后,也正要这么干。或许,这是孙淡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吧?
“真是一件让人无奈的事情啊,想我孙淡也算是一个大名士,却参与进了这种宫闱之争,没得坏了名声。”孙淡苦笑着自言自语,可转念一想:“当初武则天在内宫争宠的时候,他这边有许敬宗、李义府这样的谋士,而王皇后那边则有长孙无忌、上官仪这样的大名士,人家可没觉得跌份。
如此一想,孙淡也就释然了。
既然身在局中,要想退一步海阔天空那是不可能的,若是黄锦他们得势,第一个就不会放过自己。为百年计,为安生地过这一辈子,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至于如何让张妃失宠呢?
孙淡抓了半天头皮,也没想到一个好的法子。
或许,现在这个局面,还真抓不住张妃他们的小辫子,也许是该借助外力的时候。就目前而言,张妃固然小产,而孙淡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