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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百多两金子。”李梅亭被释放的那天孙淡正呆在正德身边,根本走不开。
这消息还是毕云告诉他的,说李先生出狱之后也被解除了职务,没办法只能回陕西去。
孙淡当时还托毕云送了二百两银子的盘缠给李先生,也算是尽了一点做学生的心意。
“嘿嘿,一百两金子就想进那种地方?”苟得宽只是冷笑。
孙淡:“事实就是如此,苟大人不信,晚生也没有办法。”
苟得宽冷笑了两声,这才阴阳怪气地说:“有陆家这个大钱库在,你自然是要多少钱就能提多少钱?孙淡,你现在发达了,却瞧不起我这个在清水衙门里苦熬的小官了。”
这家伙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查到了,不去做特务真是屈才。孙淡不知道苟得宽究竟知道多少,只笑而不语。
苟得宽埋汰了孙淡一句,一咬牙。突然发狠,“孙淡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现在可还是国子监的监生,将来不管是参加科举还是外放,都得过我这关。”陆家不过是安陆的一个土财主,陆家父子虽然有官职在身,可却是武职。
而兴王府虽然地位尊崇,可朝廷对王爷们管制甚为严格。如王爷世子一级,都有专人看管,存步都不能离开王城。想我苟得宽,堂堂六品官,举人功名,还怕了你们不成?
不就是有几个钱罢了,钱再多,难道还牛过我手头的权力?
孙淡心中恼火,顿时就变了脸。不过,他有急事在身,也没心思同这个小人磨蹭,径直道:“大人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孙淡无话可说。大人究竟想要孙淡怎么样,就直说吧。是不是要陆家的钱票,要多少?”
苟得宽以为孙淡屈服,大为得意。摸着胡子道:“我今到这里来,是想看看平氏钱庄这里有没有熟人,看能不能入点股,将来也好吃点股息。既然碰到了你,也不用去平氏了。”他装出一副亲热的模样,“孙淡,京官清苦啊,我也想找点吃饭的钱。听说你是陆家钱庄的股东之一,这样,我也不占你便宜。你手头的股份能不能卖点给我,也不要许多。有个五成就成。咱们怎么说也是同事,要发财大家一起发财。”
孙淡心中好笑:“你真要买我手头的股份?”
“对。”苟得宽一脸贪婪地看着孙淡:“我手头积攒了一百多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买你五成股份。”
贪婪可以使傻蛋变得更加愚蠢,孙淡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看着苟得宽,突然扑哧一笑:“苟大人,我手头只有陆家钱庄一成半的股份,可即便如此,每年依旧能给我带来六万两以上的收益。这还仅仅是一座北京城,你说,你用一百两买我手头一半的股份,是不是有些太亏我了?”
苟得宽听到这话,眼睛里更是冒出金灿灿的光芒,喃喃道:“居然这么多,居然这么多,难怪连北衙都能进得去。一半的股份,每年就是三万……三万……”
说着说着,苟得宽竟失魂落魄地呆住了。
正这个时候,一个做常人打扮的东厂番子走到孙淡身前,道:“孙先生你怎么还不上去,毕先生都等得不耐烦了。”
“好,我这就去,前面引路。”
“等等,孙淡,那事你究竟答不答应?”苟得宽醒过来,就要上前拦住孙淡。
“大胆!”那个番子和冯镇同时一声低喝,挡住苟得宽。
冯镇还好些,知道苟得宽是孙淡名义上的上司,也不好太过分。
那个番子可管不了这么多,右手一伸,做虎爪模样,就要出手。
孙淡朝他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要生事。”就大步朝醉长安酒楼走去。”
那番子这才将虎爪松开,狠狠盯了苟得宽一眼,低喝:“不管你是谁,马上走,否则不客气了。”
毕竟是杀气腾腾的东厂众人。在那种部门呆得久了,身上自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苟得宽虽然迷糊,还是被这道凶煞之气震得呆住了。
等他回过神来,孙淡三人已经进了酒楼。
苟得宽心中一股怒气腾腾而起,正要追上去,却突然看到人群中急冲冲地走来两个女子。看模样是一主一仆。
这两人苟得宽曾经在陆家钱庄兑换钱票的时候看到过,其中那个像主人一样的女子好象是钱庄里是个管事的人。
苟得宽眼珠子一转,立即冲上去,一伸手将她们拦住:“小姐且等等。”
“怎么了?”这两个女子正是孙佳和她的贴身丫鬟凤仙,见突然冲出来一个陌生人,孙佳心中警惕,眉头一皱。
苟得宽:“孙淡让我在这里等你。”
孙佳见他一脸神秘,心中疑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道:“街边说话。”
孙淡上了酒楼,在那个番子的引领下进了二楼靠街的一个雅间。里面也就五个人,因为里面颇宽,倒不显得挤。
毕云早已到了,正抬着一张椅子坐在窗边,一只脚搭在窗台上,显得很是闲适。
他身边还坐在另外一个高大汉子,做常人打扮,可一看到他,孙淡却暗吃一惊。这人竟是锦衣卫头子朱寰。
没想到平氏钱庄开业一事竟然把东厂和锦衣卫两大头目都惊动了。
见孙淡进屋,毕云忙从椅子上跳下来,笑道:“孙淡,睡懒觉了吧,我们都快等得不耐烦了。”
孙淡忙拱拱手:“毕公早,朱指挥早。”
朱寰竖一指手指在嘴唇上:“这里人多口杂,孙淡兄弟,你叫我老朱就可以了。你我兄弟情深,就不要弄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了反显得生分。”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两只豪猪
孙淡:“朱指挥客气。”
朱寰装出一副生气模样:“孙兄弟说这话我可不爱听。”
孙淡很是无奈,只得喊了一声:“朱大哥。”
朱寰很高兴的样子,笑了几声,这才道:“今儿子个是平秋里钱庄开业的日子,孙兄弟可准备好了,等下有没有什么热闹可看。”
“准备是准备好了。”孙淡回答说:“不过,这事从一开始布局,到看到效果,还需一点时间,三五天之内未必能看出什么结果。”既然下了决心打击平氏钱票,从调动大量现银,到给平秋里设套,到水落石出,是一个相对比较漫长的过程。这事涉及几十万两资金,若一下子放进市场,只怕会引起平秋里和晋商们的警觉。因此,毕云和朱寰今天要想看热闹,只怕会非常失望。
朱寰:“这种事情我老朱是外行,也就在这里看着,一切就由孙兄弟做主好了。”
说了半天话,毕云突然有些焦躁:“孙淡,孙佳怎么还不来?”
孙淡:“或许……她有事耽搁了吧?”眼看着对面平氏钱庄的人越来越多,眼见着就要剪彩开业,孙佳居中联络孙淡和陆家钱庄,若她不来,孙淡也就变成了一个聋子和瞎子,还谈什么操控全局?
想到这里,孙淡下意识地将头探出窗户,朝下面看了一眼。却不想正看到孙佳同苟得宽正站在街边,好象在说些什么。
孙淡心中一惊:苟得宽这个小人怎么阴魂不散,现在又缠上孙佳了……他是怎么认识孙佳的?
因为隔得远,也不可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这二人还在说话,可突然间,孙淡看到孙佳一甩袖子就要朝楼上走来。可苟得宽好象不依不饶的样子,伸出手去就要抓孙佳的手。然后,孙佳的丫鬟凤仙冲上去,一口唾沫朝苟得宽吐去。
孙淡看得怒火中烧,正要转身下楼去给苟得宽一点厉害瞧瞧。
他刚才在楼上看了半天,已经引起了毕云和朱寰二人的注意。这二人身为特务头子,对平氏钱庄开业一事异常关注,对孙佳这种关键人物也并不陌生,还曾悄悄地看过她几次,都认得这个陆家钱庄的实际管理者。
见苟得宽纠缠着孙佳,毕云和朱寰都是又惊又怒。阻击平氏可是皇帝钦定下来的,孙淡虽然没有任何官职在身,可地位超然,已隐约红得烫人,他手下第一干将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碰到这种事情。难道事情败露了?
朱寰怒不可遏:“那人究竟是谁,难道也是青州过来的?得好好查查,看他是何方神圣,泼天狗胆,敢坏威武大将军的事?”
“不是,此人是国子监典薄,和平秋里倒不认识?”一个锦衣卫走过来,悄悄在朱寰耳边说。这人正是北衙十三太保中的秦关,他和韩月是朱寰的贴身侍卫,须臾不离。
这次来醉长安酒楼,这二人也随领导过来了。
在座的都是大人物,这二人自进来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但目光却落到冯镇身上,亮得吓人。上次北衙大战,这二人都吃过冯镇的大亏,对这人的武艺大为佩服。大家都是高手,未免有些性惺惺相惜。
至于毕云所带的两个东厂的番子,也是不下于这两人的好手。
朱寰一脸凶狠:“原来是个小小的典薄,也不知道仗了谁的势?去两个人,把他给我拿了,先关两天再说。”
“朱指挥这个动静是不是大了点?”毕云心中冷笑,朱寰你虽然位高权重,可行事却如此卤莽,也不知道怎么坐到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的?这事明面上是陆家钱庄同平氏钱庄的过节,但根子里去是皇位之争夺。陛下是气不过青州最近风头太劲,有心打压,锦衣卫出面去搞,等下在平秋里眼皮子下闹起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你老朱的脑袋也不够大将军砍的:“朱指挥,咱家想问你一句,除了北衙的诏狱,你锦衣卫还有关人的监牢吗?”
东厂和锦衣卫都是强力部门,职能重复,属于竞争关系。虽然毕云和朱寰相处融洽,可因为职业关系,二人坐在一起还是有些不自在。
朱寰面上青气一闪,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孙淡看得心中叹气,这二人在一起简直就是挤在一起的两只豪猪,都奋力将身上的刺张开,结果是大家都不舒服。又有些像两个刽子手坐在一起聊天,目光总下意识地落到对方的脖子上,思量着该怎么下刀才顺畅麻利:“算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冯镇,你下去把孙佳接上来。”
“是。”冯镇应了一声,正要下去。毕云一伸手,“等等,冯镇是拳法大家不假,可据我所知道,像这样的高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会夺人性命。今天我们的行踪不能暴露,不能惹事,还是让我东厂的人来干这种脏活,定能让那苟得宽无声无息地消失。”
毕云说这话不要紧,倒将一边的朱寰激怒了。他冷哼一声:“你东厂的番子刺探情报做做细作倒也合格,真说到拿人,还得靠我们锦衣卫北衙。我北衙一出手,管你是巡抚还是总督,一声令下,立即捆了,无论再远的地儿,十天半月之内就能送到京城。”他转头对秦关和韩月喝道:“你们两个下去,把那个姓苟的拖开,扔到旁边小巷里去。记住,不许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要惊动了街上的人,若发出一点声音,你二人也不用上来了。”
“是。”秦关和韩月一拱手,匆忙跑下楼去。
毕云:“你锦衣卫要亲自动手,咱家也懒得同你抢。”
朱寰一个白眼,再不说话。
雅间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孙淡自然没有心思去调停东厂和锦衣卫这两个兄弟单位的关系,只怕皇帝也乐意看到这二人扯皮。若真有一天这二人其乐融融,兄弟情深,只怕皇帝就要睡不着了。
他也扯了一把椅子坐在窗边,朝孙佳那边看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锦衣卫,出动
话说孙佳刚走到醉长安酒楼下。就看到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拦住自己,“孙淡让我在这里等你。”
孙佳见他一脸神秘,心中疑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道:“街边说话。”
等到了街边,孙佳忙问:“出什么事了,孙淡呢,他叫过来做什么?”
“是有事,很重要的。”苟得宽一时没想起该说些什么,他眼珠子一转,装出一副慌张模样,决定先慢慢诓,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捞点好处。
孙佳见他一脸慌乱,心中也有些着急,压低嗓子:“可是平氏钱庄那边有有什么变化,咳!”她一跺脚:“现在都什么时候,怎么还有变化。我已经组织了那么多现银,难道不动手了?”
一听到银子二字,苟得宽眼睛一亮,故意摆头:“也不是不动手,孙淡让我来问你。已经准备了多少银子,什么时候动手?”
孙佳松了一口气:“真要动手也好,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抽调了那么多人手,若现在放弃,钱庄里都会乱成一团,也没办法向股东们交代。既然没有什么变化,等下平氏一开业,我们就动手。仓促之中也调动不了那么多现银,现在钱庄里可动用的资金只有四十万两,还得留十万两周转,三十万两虽然不多可,可也能买不少。”
苟得宽更是欢喜,装着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对了,你身上带了多少钱票?孙淡要用。”
孙佳:“也不多,一万两的模样,对了,孙淡要钱票做什么?”
苟得宽一颗心脏跳得几乎要迸出胸膛来,一万两这个天文数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我怎么知道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反正他交代我一遇到你,就让你拿一万两给我带过去。”说完,一伸手:“孙佳小姐,把钱票给我吧。”
“好的,我这就给你。”孙佳将手伸进怀中,心中突然一动,手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苟得宽呼吸急促起来。
孙佳又将手伸了出来。冷冷地看着苟得宽:“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孙淡现在什么地方,他要钱怎么不亲自过来找我?”孙佳已经有些怀疑了,孙淡就算真要用钱,只需坐在酒楼里等着就是了,又怎么会找人过来拿。再说了,今天大家商量好用现银去购买平氏的钱票,孙淡要这么多陆氏钱票做什么?同这事也没任何关系啊!
“我姓张,名叁。”苟得宽被她的目光看得缩了下身体,他心中有鬼,不觉得缩了一下身体:“我替孙淡办事也没几天,前些日子刚认识的。孙淡现在正在前面平氏钱庄里,正同几个山西来的商人谈事,走不开,就派我过来找你。”
孙佳一听着话,立即知道遇到骗子了。她哼了一声,心中冷笑:真当我孙佳是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竟来赚我?孙淡那日被那群人接走的事情就孙府的人知道,当时爹爹还下了死命,如果有一个人走漏了风声,立即打断腿赶出府去。后来。隐约听爹爹和大伯说,那群人估计是宫里的公公,或许同东厂也有关系。也不知孙淡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神通广大得同东厂有了联系。看眼前这个人的模样,不像是太监。他现在又说孙淡去了平氏钱庄,这根本就书乱说嘛。谁不知道孙淡同平秋里是要死要活的仇家,孙淡怎么可能送羊入虎口,反同那群老西儿打起交道?
“真的吗?”孙佳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虽然比常人成熟得早,可性子里还有一股孩子气,便故意逗着苟得宽。
“千真万确。”
“咯咯,还十足真金呢!”孙佳小声地笑了起来,突然一板脸,拂袖而去:“你真当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子呐?我看你还是那里来回哪里去,打主意打到我们头上了,真吃了一百副豹子胆?后会无期。”
苟得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漏了嘴,以至让孙佳起了疑心。眼见着孙佳就要走远,一万两钱票也要插翅而飞,叫他如何不急。
这个时候,苟得宽也管不了许多,朝前冲了一步,一把将孙佳拉住:“孙佳小姐且慢走一步。”
孙佳面上变色,又怕引起旁边人的注意,把自己暴露在平氏钱庄的人眼里,只低喝一声:“好大胆子,青天白日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女子,就不怕我叫出声来吗?”
“你叫啊!”苟得宽也泼出去一张脸不要,低笑道:“有你这样的良家女子吗,竟当街大市抛头露面。嘿嘿。小桃红,你偷了府中金银,想逃哪里去?”
孙佳一愣,“什么小桃红,你说什么疯话?”
苟得宽得意一笑:“看你模样也不是什么正经女子,一个女人家,成天在陆家钱庄里抛头露面,还会是什么正经货色。孙淡让我过来问你要银子,我看你还是乖乖掏钱吧。真闹起来,我就喊你是我府中的逃奴,看这街上的人帮谁?”
孙佳没想到苟得宽这么无赖,气得一张脸通红,鼻翼两侧的雀斑愈加清晰起来。
凤仙见势不妙,尖叫一声扑上来抓住苟得宽的手就是一阵乱拉。可惜她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小女子,如何比得上苟得宽得宽这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只觉得苟得宽那只手如石柱一般纹丝不动。
苟得宽嘿嘿笑着:“这事真的是孙淡叫我过来的,小桃红,把钱票都给我吧,否则等下闹起来,你可没脸。”
饶得孙佳有心计又胆大,遇到这种无赖,也是无法可想。可真掏钱将苟得宽给打发了,孙淡虽然不会说什么。可等下见了股东们,却不好交代。
正为难间,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两个阴森森的家伙,二人也不说话,其中一个人上前一只腿,柔若无骨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飞来,脚尖就在苟得宽右胳膊下的软筋下一点。
苟得宽只觉得右手一麻,就软软地垂了下去。
还没等他叫出声来,另外一个矮状的汉子欺身而上,手一抬就卸掉了苟得宽的下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