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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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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心里比谁都意外和震怒!俸禄无所谓,也不靠它吃饭。但金屏后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提上裤子就翻脸了?哪有这般故意羞辱人的!

他先前还幻想千岁殿下情深深雨朦朦的捧场来了,孰料不是捧场而是砸场。简直莫名其妙!

在御前侍卫的虎视眈眈,以及在一干重臣的强力围观下,李大人无奈叩首“谢恩”不提。他心里真想痛斥一句——你朱家的俸禄老子自从做官就没领到过几次!

以前被陈大人罚过两次,干巡检、推官大多时候等于是没俸禄的白工。如今刚在京城有个职位又被天子罚了三个月,看来一段时间内还是要给朱家打白工。

李佑谢完恩,转念一想,借此辞了这差事也好。便复奏道:“诚如千岁所言,臣才疏学浅,不胜其职,请免读书官。”

天子没说话,望向金屏内里。只听归德长公主道:“知错能改方是善莫大焉,君前岂可负气使性、动辄求去,令人笑话陛下无量?要挟圣君之心断不可有!自知才疏学浅就当力求学问上进,陛下也是惜才之人,文华殿东房藏书尽可供你阅之。”

李大人险些以头抢地,吐血三升。这大帽子一顶接一顶的铺天盖地,刚才是欺怠圣君,现在是要挟圣君……不禁感慨一番这世道恩情如纸薄,女人心善变。

殿中他人心下明了,李舍人定然是将归德千岁得罪狠了。原本打算出来帮几句的,也住了口。反正李舍人也没啥实际损失,折合起来无非罚了二十多两银子而已,为这点钱再去顶撞归德长公主十分不合算。

有头脑更敏锐的便觉察到,以长公主的尊荣和手段,不会自降身份行那平白无故之举,这定然是个什么信号。

第四集京城风云第230章千岁的重重迷雾

此时文华殿中,聚集了大明朝皇家之外最有品位(公侯勋贵)、最有权势(大学士及九卿)、最有前途(翰林科道)的一批人。这批人中,肯定不至于人人都是精明角色,一样有蠢货存在,会投胎或会读书并不代表此人就机敏。但也总有那么几个聪明人的。

人心是世间最复杂的东西,经筵上简简单单的一幕,却引发无数种解读。

有的认为,归德千岁秉性认真严格,李舍人确有疏漏撞到了刀口上——抱着这种这种纯洁想法的,可以在朝廷里当做珍稀动物保护了。

大多数人看来,定然是李舍人犯了什么过失,所以招致归德长公主报复。

而且大多数人还得赞叹道,归德长公主不愧是正直人物。报复一个小小的七品舍人,不想法来点罢官抄家充军流放的料子,仅仅就这几下不痛不痒的警告,真是不因私废公的贤明千岁。

其实不能不承认,如果归德千岁不是千岁,或者没有入殿坐于金屏后的资格,就以她拿三个字吹毛求疵的表现,只怕要落一个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评价了。世道就是这样,连修史也有为尊者讳的规矩。

另有阴谋论者算计道,李佑确实得罪了归德长公主,千岁殿下的目的就是为了公开明示,表达对李舍人的不满。

那么自然有人为了讨好千岁,主动去做那些长公主顾及自己名声不想做的事情,例如罗织构陷。但自己要不要出马呢?还是散了后指使别人比较好?

而此外一小部分对朝政内情较熟悉的人则有第三种解读,这绝对不是得罪与报复之类很表面化的事情。在这部分人耳朵里,前面罚俸贬斥都是儿戏般的扯淡,听过就可以忘,最后一句漫不经心的“许入文华殿东房读书”才是重头。

文华殿虽然不是皇史宬这类馆藏地方,但作为天子便殿,殿外东房也放有大量书籍供天子随时取看。而且房中专门设有中书舍人负责为天子撰写书册,与武英殿西房舍人统称两殿舍人。

恰恰差事敏感的李佑同样是中书舍人这个官职,让他去文华殿东房读书便显得别有深意了。

虽然归德千岁没有明说让李佑改直文华殿,但焉知不是一种试探?说不定李舍人去文华殿读书,读着读着就慢慢读成入直文华殿东房舍人了。

一定程度上可以制约大学士的分票中书在哪里入直并不是无关紧要的事。在内阁入直,还是在天子便殿东房入直,当然是两种不同的象征和意味。

殿中有寥寥数人知道,前阵子归德长公主是有意图染指分票中书职位的。

与诸大学士紧邻而立的吏部尚书许大人更是知道,归德长公主当初曾经动过截胡念头,欲直接将李佑改直文华殿,但被李佑自己巧妙化解了。今天莫非是旧事重提?不过让许尚书迷惑的是,归德千岁今日有什么把握和倚仗?

其实还有第四种上不了台面、写出来纯粹浪费笔墨的想法。昨晚整夜狂欢,渐渐适应绿帽子现实的林驸马此刻心里直犯嘀咕,这对不怕死的奸夫淫妇难道是大唱双簧,想在宫中找个幽会地点?

他越想越很有可能……一般情况下,归德千岁进不了内阁,李佑过不了徽音门。或者说即便千岁可以去内阁、李佑可以过徽音门,但两种情况都太引人注目。

而文华殿外东房正处于内阁与徽音门中间,屋舍众多,人口不杂,位置绝佳,实乃兵家必争之地、偷情幽会必备之所也……

说一千道一万,殿内的焦点李大人却尚未顾得想那么多,还在纠结于遭遇“背叛”的“痛苦”之中。

想他靠着由外及内的一身好本钱,以及以生俱来的洒脱气质,左手才名右手官印,花丛中向来如鱼得水春风得意。即便没结果甩了手,也总能在一颗颗芳心里留有几分欲说还休的涟漪和念想。

可金屏后面这位殿下未免表现的太冷酷没温情了!弃之如敝履,好似他不值得一丝留恋。

只能说,涉及到自家男性魅力问题,遇事比较能想得开的李佑难得中二了……忘记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偏偏李佑还想从她的权势里占点便宜,捞点好处,比如给未来的儿子挣个锦衣卫百户之类的勋官也不错……

左都御史赵总宪与吏部许天官对视一眼,便站了出来发言。“甚不妥当。文华东房乃君上藏书之处,人臣岂可窥伺?不然泄了禁中之密,朝堂便多事矣。李舍人欲读书,叫他在家中即可。”

目前文官中排名前七的都察院大头目出面,分量自然不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同时产生了些震慑宵小的效果,有些想通过踩李佑巴结千岁的,也认识到情况不是这么简单,便噤不敢言了。

归德长公主却不示弱,在金屏之后针锋相对道:“陛下机要皆在殿中内室,外面东房无关要紧,谈何窥伺?言者多虑了。”

与大臣唇枪舌剑、不落下风,不愧是先帝看重的女中豪杰……李佑头次见到归德千岁与大臣争论,一时忘了自己的尴尬处境,在旁边暗暗称奇。

正听着,归德长公主忽然玉音一转,矛头指向他,“李舍人寓所书本何如天子之藏,李舍人身为经筵读书官,欲求饱学上进乎?”

经过赵良仁与长公主一番辩答,李佑已然从自家男性魅力不够的纠结中回过神来。听见归德千岁问话,心下雪亮,这是殿下逼他亲自表态了。

正对长公主相当有怨气,李佑张口就欲拒绝。却又听见金屏后传来诗句,“还有一事,昨夜记起两句诗,请李舍人斧正:瓜圆欲滴斧劈谁,引得仙人五指落。”

殿内诸人倒是听得懂,无非讲的瓜熟后又香又甜仙人也忍不住来吃,可是千岁在这个场合念这个东西很莫名其妙啊。

不过李大人真的明白了,就要出口的话立刻收了回去。

他那两瓣臀部便是瓜圆欲滴斧劈谁,归德千岁九阴白骨爪就成了引得仙人五指落……多明显的暗示,所以李佑又害怕到纠结了。

便有看官问,这有什么害怕的?难道长公主还能脑残到当着大家面前,指着李大人尊臀说一句我和他有染?那就同归于尽罢。

李佑当然怕的不是这个……如果归德长公主叫出一个手掌大小差不多的宫女,让宫女指认李佑逼奸她,并以臀部抓伤记号为证据,那李大人跳进东海也洗不清了。这年头可没有指纹学。

李佑想得出这个阴损招数,别人自然也想得出。瞧着千岁殿下提上裤子就没良心的样子,李佑以小人之心度千岁之腹,真不敢确定她会不会玩出这一手。

至此李佑心里愈发哀怨,无论有何种心思,看在一夜欢情的面上都可以私下商量,但哪有无情无义的直接把他推到风口浪尖的道理?利用“情夫”来争权夺利如此干脆利落而不拖泥带水,真是人间多少闲风度,一片伤心画不成啊。

他这种无原则无节操的人最喜欢脚踩多只船,最不喜欢站队了!一边是支持自己上位的大佬们,一边是捏着自己把柄的千岁殿下,李佑感到被双方挤压的喘不过气来,脸色十分难看。

这时候没人出来插言,大家都想借机看看李佑本人的态度,包括亲手把李佑送上分票中书位置的吏部许尚书。

话说李佑的窘状落入了殿中所有人眼中,却有人想快意的大笑,这便是林驸马了。他暗道,也该轮到李小人尝一尝被强按牛头喝水的滋味了,长公主是那么好亲近的么?

知妻莫过夫,林驸马当然看得出归德千岁对李佑很在意,不然也不会有点蛮不讲理的逼迫李佑了,就像当初威逼他发奋进取,力争充当皇家栋梁一样。换句话说,他这尊贵妻子看不上的人物,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

这是个生长于帝王家,受过最好教育,被父皇托付给看顾弟弟重任的天之骄女。她的情感和表达方式很是非同常人,一般人轻易承受不住她的浓烈压力。

离火焰太近会被灼伤的。很荣幸,现在压力从林驸马这儿转给李佑了。眼下这场面就好似二十一世界常见的经典问句:我和你妈都落了水,你先救你妈还是先救我?

归德千岁也等于是在试探:李佑这个人到底向着我还是向着别人?作为她的裙下之臣乖乖听话,顺便将分票中书这个关键职位抢到文华殿最好,公私两便。当然,抢不到也没有任何实际损失。

可惜李佑穿越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类女子,没有看透千岁殿下心中的重重迷雾。遇到思想复杂、控制欲又强的女人伤不起啊。

李佑万般无奈的上前,缓缓摘下自己乌纱帽,对天子叩首道:“臣无才无德,窃居中枢要地,惹得朝堂纷争。乞还骸骨,放归田园。”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听这句话李佑是要辞官了。当然,真真假假谁也不确定,这年头假作辞官、以退为进的多了。

第四集京城风云第231章失态的大学士

李佑这一招,倒也许多人预料之中……毕竟“乞休致仕”是每个官员都该具备的技能,所谓进退自如,大家心知肚明的潜规则。

其实李佑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起上辈子课本上“乞骸骨”这个词,便活学活用了。但这词从弱冠之年的他嘴里说出来,颇为好笑。

十八九岁就在君前“乞骸骨”,教那些四五十岁还在科场上奔波的人情何以堪。这应该创了大明的历史纪录罢?几位修过史的翰林官开始回忆起来。

殿里众人都去围观新纪录了,没人注意到少年天子的脸上有喜色一闪而过——八年了啊,终于有人……

话说大明皇帝这个职业,简单归纳起来有四大政治职责(权力),当然想不想去做另说。分别是:祭天、视朝、面议、批答。

但十几岁的景和天子这四项职能都是怎么履行的?

朔望三六九的朝会上,他是坐像,只有“知道了”“照例”“是”几个答话选项。按惯例朝会一般情况下只象征性奏事不作决议,他想乾纲独断也没人听他的。

和大臣面见的经筵日讲里,他是一动不能动的学生,跷一跷二郎腿都有一群苦谏的。做学生自然没有决断政务的资格,侍讲的大臣也不会与他议事。

日常政务流程中,他拿到手的章本都是已经批红过的“只读文本”,送他这里仅仅为了让他学习,可以看但不能改票,什么也决定不了。

元月郊祀天地时,他被大臣视为年小体弱,生怕天寒地冻闹出个驾崩引发社稷动荡,所以不让出城去,祭天的事情由几位国公爷爷轮番代劳了。

故而天子登基八年,没正式处断过一件政事。朝政有母后,宫务有长姐,礼仪性的朝会之外,没有大臣主动找他请示过。今天却是破天荒了,第一次有人非礼仪性的直接君前奏请。

不由得圣心大悦,天颜渐喜,龙目泛彩,金腮含笑。就差五彩祥云朵朵飘,十里香风阵阵起来应景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刻……景和天子一拍大腿,竭力使自家腔调更深沉威严,“李佑所奏,朕恩准了,赐冠带还乡。”

批准一件大事的感觉很不错,少年天子想道。

天旋地转!李大人猛然抬头,彻底懵了,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小皇帝怎么回事,居然完全不按江湖规矩来……难道此时不是该出言留人,好让他借机下台阶么。他也准备了一些后手,现在还怎么玩?

别说李大人,殿中大臣全都有点懵。且不论皇帝现在有没有资格处置臣下,就算亲政后有了资格,也不能如此轻率。

李佑现在是内阁舍人兼着经筵读书事,还是陛下你亲自指使的差事,也勉强算近侍之臣,又是当面请辞。按照礼节要慰留一番以全君臣之义,门面功夫应该做足,然后再说乞休者该不该走人,这就是“礼”。

哪有当面就干脆利落的批一个同意,这潜台词和“你赶紧滚蛋”也差不多了。当皇帝的,怎能如此草率随意不仁慈不厚道?太不尊重臣子了,士可杀不可辱哪。

李佑还在发呆中,便有一位不认识的御史出列,大声道:“为人君者岂可轻佻无礼,驱近臣如奴仆?若尽丧臣民之心,何以君天下!”

天子正在兴奋中便被浇了一头冷水,也觉察到自己言行不妥当被捉了痛脚,无奈的捂了捂脸,连声说:“知道了,知道了。”

李佑微微安心,却见四个大学士之一的袁阁老出列,对那御史斥道:“君上有过当谏之。但你危言耸听、夸大其词、巧言为饰,是何居心,置君上于何地?还敢咆哮君前,成何体统?我看你应当自请责罚,以正视听!”

一盆冷水之后,现在又一阵暖流涌进天子的心头,这袁先生不愧是父亲嘉许过的人物,很是体贴人,知道当这皇帝不容易。

这御史真不曾料到袁阁老跳出来喷他,愣了一愣,之后却没敢与阁老争锋。

一出接着一出,一个接着一个,再迟钝的人也发现殿内局面波诡云谲了,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袁阁老压制住了御史,当即口水又喷向李佑,讽刺道:“今日千岁有言在先,求去何必挟君。你大可上疏乞休,恭候圣裁,老夫是不吝于为你拟票的!”

李佑心下恼火,他又不是真想走人,无奈托词而已。瞎子都看得出来,大家都懂这个规矩。你袁阁老还说这种要逼着弄假成真的话是什么道理?果然是传闻中的那般苛刻没人性。

感受到袁阁老浓浓的敌意,李佑忽然想起在虚江县时,袁阁老的女婿马巡按与陈知县不对头的往事。

当时黄师爷很隐晦的暗示,马巡按和陈知县的不对付,根子在于上头不对付,这显然就说的许尚书和袁阁老之间了。就从他入京所见所闻,仅从对待天子的心态来看,这两人果然不像是一路人。

现在估计是袁阁老已经把他划入许尚书一党了,又看他居于可以钳制阁臣的中书之位,不当眼中钉也是肉中刺了。

此刻殿中没有人再站出来,都在冷眼旁观这飘渺不可预料的事态如何发展,各有各的顾虑,各怀各的心思。

就连那对李佑有几分亲近感的东阁大学士杨阁老,也担心惹上嫌疑,暂且作壁上观。李佑分票职务太敏感,特别是对于诸大学士更是敏感。众目睽睽之下,他要出面帮腔后惹出个拉拢结党的风评就不好听了。

李佑知道自己的江湖地位与阁老差的太远,完全不对等。在话语权上他连御史都不如,更没法与阁老抗辩。便拿眼神去求助朱部郎,这皇亲地势超然,适合出来打圆场。

朱放鹤先生接到李大人的求救信号,便心中苦笑。数年来,一到这种时候,总是有人来瞄他,几乎让他成了救火专家。不然朱部郎为人仗义、号称朝堂及时雨的名声怎么风传起来的?

“诸位听在下一言,不必使气……”

朱部郎的话才说半截,礼部金尚书出列对他道:“朝政中枢大事,一个外朝员外郎有何可以置喙,速归班列!不要让人笑话礼部不知礼。”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朱部郎毕竟是挂在礼部为官,金尚书身为礼部坐堂尚书,正经是他最高上司,发下的话他不得不听,也不好公开场合顶撞上司。只得无奈对李佑摇摇头,回到班位后头。

李佑心里把金尚书骂了几遍后叹道,老子本打算修身养性、与人为善,却非要逼我撒泼打滚,都混到中枢了还总是这样有点丢人啊。他虽然对长公主很气短,但对袁阁老却并不怯惧。

便再次对天子奏道:“臣大理寺左评事、中书舍人兼理分票事李佑,受袁阁老逼迫去职,满殿显贵无一人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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