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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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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伸手延请道:“快请入内一叙!”

辛守备亦让行道:“李使君先请!”

李佑脸庞又轻轻抽搐几下,使君是指代太守刺史知府的好吧,不懂就不要乱用尊称。

新扎师爷胡振汝因为和辛守备认识,所以陪伴出迎,看到东主和守备彼此想得,不禁感慨道,眼前一幕好似那话本里的明主贤臣相遇、龙虎风云际会的场景哪。

“连官场小白都看得出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李佑边走边想道。

“年纪轻轻却不吃捧杀,必定是有主见难游说的人。”辛守备边走边想道。

进了花厅,落座上茶不提。

辛守备开口道:“昨日得知朝廷以李别驾主我守备司,卑职这心中真是狂喜得很,今日迫不及待便来谒见,失礼勿怪。”

我上任你狂喜什么?李佑没有多谈自己,却开口问起兵事:“不知守备司下,是何建制?”

辛守备先介绍道:“好叫上官得知,我守备司军制如下,五人为伍,五伍为队,五队一百二十五人为哨,五哨六百二十五人为营,分设伍长、队长、哨官、把总统之。”

李佑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扬州府里共有多少营兵?”

“我扬州府位处江北要道,守备司下属营兵算是多的。府城驻有三营,一火器营,二步营,连辎重车马约莫二千人;在高邮州驻有两营,为的是保河道和剿湖匪,约莫一千余人。本府境内,东面通、泰二州朝廷另建有海防道,南面江面上另建有江防营,皆不用我守备司兵镇守。”

李佑若有所悟,原来扬州府守备司的重点防区只有两点一线,两点是府城和高邮州,一线就是运河沿线。至于海防、江防都另有专镇,不在本镇区职责范围内。又问道:“粮饷多少?”

“每兵定有月粮三斗、月银三钱……”

李佑算了算,觉得这个待遇对于前来服兵役的军户来说,挺不错了。按说服役就该是打白工,没想到管吃管住外还发月钱,虽然不多。

最后辛守备请示道:“请明日至守备司校场点阅府城官兵,以壮军威,并容卑职将兵符印信移交。”

李佑点点头道:“此为应有之议,可!明日卯时点检。”

辛明便起身行礼告辞,李佑原以为他有些请求要提的,但最后也没有出口,大概是担心交浅言深的缘故罢。

送走了辛守备,李大人下守备司这边的思虑,又想起别的事情。虽然朝廷最后不予置评,似乎两不想帮,但有些事仍没有完的……

他将之前令六盐商限期投案的告示稍加变动,又重新张贴出去。依旧是用抄家、株连相威胁。但这次给予的期限更苛刻,只有三日,这彰显了李大人更加自信,因为有两千人马在手,很多事情都可以做的。

新告示一出来,又引起了盐商们的一片叫骂。原以为事情就要稀里糊涂的到此为止,没想到李别驾仍然铁了心不按规则玩,还是要抓着此事不放!

第五集牧守江北第310章小看了别人

景和八年六月二十八日清晨,新任的兼管府守备司李大人起身,从江都县衙出发前往城中校场。

扬州府守备司校场当年曾经位于新城区盐运司南边,地理位置绝佳,离小秦淮河和几条商业街道都很近。但这带来了若干不良后果,一方面附近各家都嫌兵营吵闹,另一方面周边花花世界对营兵的诱惑太大。

多方运作之下,守备司校场就搬迁到了府城的西南角,远离了拱辰门、钞关、小秦淮、东关大街等繁华地带。

守备司衙署与校场都在一处,李佑到达时,辛守备率领部下把总、哨官共计十七名出辕门迎接,人人皆是尖顶圆盔,内衬官袍,外罩棉甲。

“诸位甲胄在身,不必多礼。”李大人淡淡的挥手道,既不热忱也不冷漠的先开口免了众武官的跪见。

众武官便齐齐抱拳为礼道:“见过镇抚!”

对这个新称呼李佑微微愕然,又用目光对辛守备表示慰问,为了给本官找个合适的称呼真难为你了。

话说李大人这个前无古人的官职称呼起来确实很令人苦恼,部堂、部院、制台、军门、抚台、镇台、镇军、督师等等已经有固定含义的全都套用不上去。

辛守备昨天请来了几个老夫子闭门造车两个时辰,才发明出一个镇抚的称呼,镇守地方兼抚军民的意思。

众武官簇拥着李大人穿过北辕门,登上筑在校场边缘的将台。居高而视,此时营兵都已在跑马场上列队。

李佑稳稳的在交椅上坐定,环顾全场后下令道:“开始罢!”

十四个哨官抱拳行礼后,小跑归队,只有辛守备和三个把总侍立在台上,陪着李大人观看。

随即鼓声响起,还有有挥旗的、吹号的,场内营兵便各持兵器,有分有合的列阵进退。

对于演武,李大人是外行里的外行,根本看不懂,主要精力都在研究营兵衣甲式样和数人头了,但这不影响他一言不发的装模作样。还是不说话显得高深莫测比较好,免得一开口就露了怯。

直到操演完毕,又从火器营出来几十个代表,去了远处靶场演示火枪,这又引起了李大人的兴趣,可惜他依旧不懂,只听到乒乒乓乓的响声挺热闹。

现在差不多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了,眼瞅日头渐渐高升,李大人很体贴的下令道:“马队便不看了,至此为止,都散去罢。”

一千多士卒高声道:“谢过镇抚!”

随后台上众人出了校场,步入守备司衙署,却见大堂上也附庸风雅的挂着匾额,上书“白虎堂”三个大字。

这名字有够耳熟……李大人毫不客气坐于正座,拿起花名册点名,而武官们也卸下了盔甲后到堂谒见。

从刚才初见时,李佑就感觉少了一人。在守备之下,营中应当有三名把总,辖十五名哨官,总共十八名武官,然而他只见到了十七个。待到点过名,果然有一个叫侯炳的哨官未到。

莫非又有不知死活的人想叫板?李佑不动声色的问旁边辛守备道:“此人何在?”

“今早发现他不见人影,已经派人去寻找了。”辛守备恭恭敬敬答道。

李佑放下花名册,却说起另外的事情,“方才本官检阅营兵,人数似乎不太对,本该有一千八百余兵,怎的少了数百人,莫非本司有空饷?”

辛明惶然道:“镇抚休要误会,卑职怎敢自寻此重罪!本司绝无吃空饷之事!”

原来这武官想要吃空饷,须得先纵容军士逃亡,才能空出人头白领饷银米粮。近几十年来,原有的卫所军户人口滋生,土地紧张,内地又承平日久没有战事,所以出外服役当营兵成了一个不错的出路。每年管饱还有几两银子拿,说不定有机会混成小头目呢。

军士不逃亡,想吃空饷也没地下嘴,不过不要紧,武官们有另一种法子赚钱,比吃空饷收入更多,风险更小。尤其是在扬州府这种大地方,更是好用。

这就是所谓的“买闲钱”也。譬如扬州府守备司的营兵,只要每月向营官缴纳两钱银子买闲钱,并不再领取口粮月银,就可以在保留兵籍、随时接受召唤的情况下,去城中打工或者做小买卖去。在扬州府这种高工资地区,就算打工每月也能有二两薪银。

所以说,吃空饷这种高风险的方式太老土了,共赢无风险的吃买闲钱才是主流正道。

辛守备拍着胸脯道:“请镇抚放心!卑职严加管教过,那些买闲营兵绝对不会出城,一旦有事只要出动轻骑四处沿街吹起号角,他们便可以迅速回到兵营,一样可以用的上!”

留心起来真是处处有学问……李大人又问道:“现有多少人买闲在外?”

辛守备少待了片刻,才勉强答道:“府城三营四百余名,高邮两营一百余名。”

李佑取整数默算了一下,每个月大概有二百五十两银子,一百五十石米粮的收入,以官价总共折合四百两银子,全年加起来差不多五千两啊。

多少钱不是关键,但李佑感到刚才辛守备回答这个问题时有些迟疑,完全不似通常的干脆。

李大人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精细人,辛守备的迟疑反而他起了较真念头,难道你害怕本官分一杯羹么?故意追问道:“这些钱财,又是如何分去的?”

“每月有一百两送巡抚衙门,一百两卑职留用,一百两把总分取,一百两哨官分取。”

李佑心里叹道,真看不出来,一个只管三千人的守备每年居然也有一千多两巨额外快,和他这个署理知县的常例银收入差不多了。

他想借机查看一下辛守备的人品,从而判断以后可用不可用,或者如何使用,便试探道:“从今以后,那本官的一份是多少?”

辛守备面无表情的对李大人道:“卑职任凭大人吩咐!”

闻言李大人十分不满,话怎么能这样说?这就相当于说不愿意了!

从来都是下属主动孝敬上来,多了少了再另说,哪有让上司厚着脸皮开口讲数目的道理?

辛守备如此多礼的人,岂能不懂这些,原来他还真担心自己分走他的银子,难道做人就这点村夫见识么。

其实这就是李镇抚不体谅人了,他自觉钱途无量,不大将一千多两放在心上,但对于辛守备而言,这就是他的全部收入了,怎能不看重?

原来的体制是巡抚管守备司,知府在本地节制。现在变成了巡抚、李镇抚、守备司三级模式,话句话说就是多了一个分钱的上司。如果按孝敬一百两算,那么守备司所有武官的外快数目要下降三分之一。

不想此人外表洒脱,试探之下如此贪财小气……李佑正想用什么法子敲打一下辛守备时,忽然有个醉醺醺的军官摇摇晃晃上了堂。

李大人皱眉不语,却见那醉汉走到李佑前方,也斜着眼指点道:“哪里来的小官人,真是好皮肉……”

李佑多少年没遭过这等羞辱,登时勃然大怒,仍留在堂中的三个把总也脸色大变,辛守备上前喝斥道:“侯炳!你失心疯了?”

侯炳?原来是那缺席的哨官……动了真火的李大人狠狠盯着他,心里考虑怎么搞死这厮,嘴上对辛守备道:“军法如何处置?”

辛守备答道:“可重责军棍八十,是否行之请镇抚示下。”

“先打了!”

当即有值堂小校按住了侯炳,拖到院中开始行刑。

听着外面被执刑时的惨叫,李佑怒气未息。忽然又听到有喧哗之声,当值小校飞快的跑进来禀报道:“不妙了!有士卒在衙前哄闹!”

怎么今天什么怪事都遇到了……李佑问道:“是何原因?”

“俱为侯炳鸣不平!”

“混账!这怎么可能!”李大人拍案骂道。

辛守备连忙解释道:“侯炳乃营中老人,素来有望,打了他有人不服气倒也不奇怪。”

李佑起身出了大堂,他要亲眼看一看。

院门外聚了几十个军士,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嘈乱的沸反盈天。见到李佑从大堂中出来,人群仿佛更加愤激,涌进院中就要朝着他围上来。

群情汹汹,李大人哪敢将自己置于险地,匆忙避进了大堂。幸有亲兵小校,持刀死死把住门口。

在屋内李佑气的咬牙切齿,这起事情绝对是有预谋、有组织的!绝对是有人针对他策划的!便转头呵斥道:“辛明你怎么当的守备!速速出去平息事态!”

“卑职遵命!请镇抚安心等待。”辛守备应了一声,大步出去。

李镇抚左等右等,不知等了多久,暗骂这辛明确实绣花枕头,关键时刻办事当真不力!连几十个军卒都摆不平。

正想间,却见房门口人影一闪,辛守备走了进来。

满腔怒火的李佑正要责骂,忽然辛守备身后又跟进一人,绯衣乌纱,腰缠玉带,四旬有余。仔细看去,居然是罗知府。

李大人心中惊诧之下,忘了见礼,“府尊怎的到此?”

罗知府嘿嘿一笑,语含讽刺道:“听说李别驾惹出了兵变,本府自然要来弹压。”

李佑顿时醒悟到了,今天的乱子与他脱不了干系!又问辛守备道:“是你将府尊请来的?”

辛明不敢与李大人对视,低头道:“事变非常,必禀于府尊也。府尊乃一府正堂,府内何事不可过问?”

这一定是辛守备和罗知府合伙了!李佑面色阴沉如水,本以为你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原来是为了麻痹小爷的提防之心,没想到你浓眉大眼居然也是个奸邪,你是小爷第一个看走眼的人物,你很荣幸……

这都要怪李大人当高高在上的文臣久了,却轻视了武官,只将他们当成理所应当顺从的工具,但他们同样是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结果大意之下李佑忘了一点,他自己得了管府守备司差事,损失最大的不是罗知府,而是凭空多出一个上司还要交出印信符牌的辛守备!

辛守备昨日口口声声说今日要交接印信,但李大人今天到了守备司后,辛守备始终不曾提起这事,如果李大人小心一点应该能觉察出这个苗头的!

姜还是老的辣……知府罗星野带着几分得意对李佑大加斥责,“李大人初至兵营便肆逞淫威、暴行逆为、施虐官军,险些酿成兵变,还有公然索要贿赂!实在不配掌兵事,本府和守备司要弹劾你!”

酿出兵变的罪名可不小,李佑脸色阴沉的辩解道:“是那侯炳醉酒点卯不到,无礼在先。”

罗知府早有准备的答道:“侯炳并非误事,他是去府衙商议交割粮饷之事,本官留了他喝几杯酒而已。对了,现在外面已经平静,李别驾可以回县衙了。”

顺风顺水太久了,真是麻痹大意啊!李佑心里不停自责道,目光缓缓扫过屋内众人,定格在三位七品把总身上。便想起一个问题,辛守备愿用一个哨官,也不肯用把总,是否说明他没有把握呢?

想至此,李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三位把总道:“巡役缉私不利,本官原打算掌兵后,差遣营兵去东面各大关口哨卡缉查私盐,以你们三位轮值出巡。如今看来,此念头要夭折了。”

三位把总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可以说倾向于赶李镇抚走人,毕竟谁也不愿意让自己每年二百四十两外快少掉三分之一。但听到李大人嘴里说出“私盐”两字,眼神齐齐发亮了。

唯恐几位大老粗算不清帐,李佑嘴里念叨着:“淮盐年产五万万斤,其中淮南盐场产四万万斤,外销都要经过我江都县地界。官盐如此,私盐又有多少过境?怕不得有两三万万斤罢。按私盐每斤五厘利,就是一两百万的银子!能查没一成就值一二十万银子!整个守备司每年外快也不过五千两罢,就这点银子还斤斤计较,尔等太可笑了!”

跟五千两比起来,一二十万两银子确实巨大……李佑清清楚楚的听到,屋内人的呼吸渐渐地粗了起来。

第五集牧守江北第311章风云人物的战斗力

十万白银听在中下级武官耳朵里真是天文数字,在场的人中,恐怕只有罗知府听到这个数字后可以保持冷静了。

这年头想要真正打动人心不是那么容易,可李佑这些话之所以能让众人激动,并不是靠空口白牙一张嘴,而是有实实在在根据的。

国朝两淮盐场外销,淮北盐走淮安府,淮南盐走扬州府。但淮南盐产量占到两淮总产量的四分之三左右,因而一般人说起两淮盐事常常默认是淮南和扬州,淮安府便只能委屈的被称作小扬州。

两淮盐之所以销量可以占到天下半数,很大的原因就是水运便利,商家喜欢运淮盐。在淮南沿海地区三十个盐场之间,有弯弯曲曲的串连各盐场的河流,叫做串场河。从串场河拐出来,又有一条东西向的河流,叫做运盐河。

每年有几亿斤淮盐通过纵横数百里的运盐河运出盐场,可以想象这条河路的繁忙。从地图上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运盐河一头连着泰州、通州盐场,另一头就是江都县。经过江都县,数亿斤的纲盐才能抵达大江上的仪真港,转运到湖广、江西等处。

换句话说,只要淮盐想外运,出了产地就必到江都县,无论官盐私盐皆是如此。因而江都县被时人称为围堵打击私盐的“藩篱”之地,当然也成了私盐泛滥、官盐滞销的重灾区。

贩卖私盐是一门产业,缉查私盐也是一门产业,你懂得。

在另一个时空的伪清,把总可能只是管百来个人的低级武官。但在本朝守备司里,把总是掌几百兵的正七品营官,说小也不小了,和正五品的守备一样是朝廷命官,不是那么没见识的。

若是别人跑到三位把总面前,拍着胸脯许诺道:“哥带你们去查私盐!”

三位把总肯定嗤之以鼻,心情不好了还要暴打他一顿出气,这是一般人想干就能干的么?但换成眼前这位年轻的六品官员如此说,那效果又不一样了……

三位把总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将李大人的官职念了一遍,兼管府守备司的李大人除了通判这个扯淡的门面官衔之外,还是江都县正堂。江都县地面的事他说了算的,私盐怎么查法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听他说一年有十万两以上的总收益啊……若能插手其中,每年落到手里的起码数以千计,相较之下,现在的每年二百四十两外快收入真是少到可怜!

李佑察言观色,心里有了把握,对三把总又是一个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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