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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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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施恩张洞之
    莫问饮的都是烈酒;为的是尽快炼化体内残存的补气丹药;此时距离周将军回返还有四个月;周贵人应允过周将军一旦回朝会尽快促成道佛斗法;那国师已然是紫气修为;未保万无一失必须于斗法之前突破天劫;时间紧迫;只能速成。
    莫问饮酒自然有人告知了周贵人;若是莫问每日只饮少许周贵人或许不会过问;但最近一段时日莫问每日饮酒一坛;这是常人数倍的酒量;周贵人不解;追问其故;莫问只是随口敷衍并未实说;若是告知周贵人他此时修为不敌国师;周贵人就有可能拖延那场他势在必得的道佛斗法。
    未免节外生枝;莫问平日几乎足不出户;张洞之两次來请;都被他以司职在身而推掉了;如此又过了半个月;莫问察觉到体内残存的补气丹药有缩减之势;即便这枚丹药是他亲手练成;他亦无法准确估算丹药所含灵气究竟有多少;只能估算出个大概;到得此时他有个不祥的预感;腹中残存丹药所蕴含的灵气可能不足以支撑他度过天劫进入紫气修为。
    “先生;贵人有请;”夏日午后莫问自房中盘膝打坐;门外传來了侍女的声音。
    莫问还气归海答应了一声;转而下床穿鞋与那侍女一同來到周贵人居住的正堂。
    “先生今日怎么未曾饮酒;”周贵人挥手遣走了侍女。
    莫问并未接周贵人的话茬;一笑过后出言问道;“不知贵人召贫道前來所为何事;”
    “有件事情要与先生商议;二皇子即将断奶;”周贵人抬手示意莫问落座。
    莫问皱眉踱步并未入座;周贵人的言下之意是一旦断奶;对方有可能想别的办法來害二皇子。
    “若不断奶;对方亦会起疑;贵人可为二皇子断奶;对方若是再行谋害;便由贫道应付;”莫问沉吟过后出言说道。
    “有先生在此;我大可安心;还有一事不在先生司责之中;我想听听先生的看法;”周贵人再度抬手请莫问入座。
    “贵人请讲;”莫问落座开口。
    “那褚氏果真诞下了男丁;我等理应前往贺喜;只是那贺礼斟酌不决;先生可有高见;”周贵人问道。
    “贫道不通人情世故;贵人这是问道于盲;”莫问摇头说道。
    “先生过谦了;我想上书一份;请皇上降我双子为王子;以此作为贺礼;先生以为可行否;”周贵人问道。
    “怕是不妥;有些操之过急;皇上为免天下非议;势必不准;且会认为贵人借故嘲讽于他;”莫问摇头说道。
    “先生所说亦为我想;只是皇上已然生有皇子;哪有先皇子嗣与皇上子嗣皆称皇子之理;”
    莫问闻言洠в辛⒖檀鸹埃凰翟谘岱郴适夜俪〉恼ǘ崂坏芄笕思热蛔肺剩蝗羰遣挥胫钟撬坪跻膊煌椎薄
    就在此时;院外传來了脚步声;虽然离的很远;莫问却能听出那是老五的脚步声;老五走路有个特点;在远处的时候很快;到得近前就会放慢脚步;老五的这种习惯是在他的多次批评之下养成的。
    老五的脚步声止步于院外;他极少到此处來;此番过來无疑是有事的。
    “贵人可在请辞皇子身份的同时请皇上赐两位王子食亲王双俸;”莫问冲周贵人说道。
    周贵人聪慧非常;闻言立刻面露喜色;莫问所说有舍有得;最主要的是给了皇上极好的台阶。
    莫问本不愿参与皇室斗争;言罢唯恐周贵人再问其他;急忙告辞而出。
    出得院门;莫问出言喊住了正准备离去的老五。
    “老爷;张将军來了;在前院;神色焦急;应该不是请你出去吃板鸭的;”老五转身走了回來。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向前院走去;如果是公事;张将军不会请老五來通报;想必是私事。
    到得前院;张洞之正焦急的在客厅坐立不安。
    “张将军有事请我帮忙;”莫问笑问。
    “贤弟真是神机妙算;实不相瞒;愚兄近些时日得了相思病了;來向你讨个方子;”张洞之拱手说道。
    “若是寻常病患我可医得;妖鬼缠身我亦能帮忙;你这相思心病我可洠Х阶樱弧蹦市ψ抛搅苏哦粗员叩目臀弧
    “莫要说笑;我看上了一名女子;势必要讨了她;你定要助我一臂之力;”张洞之此时完全洠Я肆僬笊钡械逆缬拢灰桓被ǔ丈袂椤
    “不知是哪家的女子令得你如此神魂颠倒;”莫问随口笑问。
    “青莲阁的方芷姑娘;”张洞之答道。
    “青莲阁是何所在;”莫问随口问道。
    “建康最大的官家青楼;距此当有十里;”张洞之抬手南指。
    “青楼女子;令尊令慈若是知道;岂不被你气死;这忙我帮不了;你寻别人去;”莫问闻言连连摇头;他虽然此时为道士;但之前可是饱读圣贤书的书生;儒家对于青楼女子极为看低。
    “我还未曾说完;那方姑娘本为方司空的女儿;方司空早年获罪入狱;方姑娘便被冲发了青莲阁;虽然身在青楼;方姑娘却并不接客;只以所学文书歌舞悦人;人品好生清白;如花的样貌;杨柳的身姿;绝代的芳华;至于家父家母你可放心;家父与方司空有旧交;亦同意我讨那方姑娘为正室;”张洞之急切解释。
    “官家青楼是不可赎身的;你如何能够讨她;”莫问问道。
    “皇上喜得龙子;大赦天下;方姑娘亦在被赦之列;而今重获自由;定于今日未时于青莲阁选婿;参与者非富即贵;愚兄与那方姑娘只有数面之缘;怕是不被她选中;这才前來求你;”张洞之拿起茶杯随手放下;放下之后再度拿起。
    莫问见他如此焦急;不由得大感有趣;“张将军神勇无敌;可背负四把利刃;手提一杆长矛过去冲杀一番;看哪个敢与你争;”
    “好你个莫问;看你平日少言寡语;此番竟然如此卑劣的揶揄于我;本将军可告诉你;你虽未吃我的请;却受了两匹布料;你欠我人情在前;”张洞之知道莫问在戏弄他;便佯装发怒。
    “布匹是老五收的;你找他陪你去;”莫问笑道。
    “好了;不要说笑了;时辰快到了;你快陪我前去;”张洞之探手拖拉莫问。
    “那方姑娘选婿有何条件;我去了需怎样帮你;”莫问定气扎根。
    “无人得知;你去到那里扮作我的随从随机应变;于暗中助我;”张洞之拉他不动;更加焦急。
    “我一道人本就不该前往青楼;竟然还要扮作你的随从;不可;不可;”莫问连连摇头。
    “此事若是成;我记你莫大恩情;快走;”张洞之急的连连跺脚。
    “我身负重责;若是离开;谁來保护贵人和皇子;”莫问起身说道。
    “皇上喜得龙子;谁会蠢到这个时候触他眉头;”张洞之探手拉着莫问向外走去。
    “等我片刻;我去换下衣服;”莫问出门之后拐向内院先行告假于周贵人;随后來到老五居所换了一身仆役的衣服;跟随张洞之出了王府大门。
    张洞之是骑马來的;莫问不骑马;他只能撇下马匹与莫问一同步行;行走之时不停得抬头望日。
    “來得及;放心好了;”莫问随口说道;道人皆懂得观望太阳和太阴來辨别时辰;此时距离未时还有小半个时辰;以二人的步速完全可以按时到达。
    按照莫问本心;他是极不想去的;一者青楼是藏污纳垢之所;不管出于何种动机;道人都不应该进青楼;二者那里人多眼杂;万一有人记得他;日后与国师斗法时极易落人口实;不过这种担忧在到了青莲阁之后便消除了;因为这里虽然围满了人;却无人看他一眼。
    青莲阁位于城南;独门独户;占地极广;不逊王府大小;周围无有商铺;而是一片稀疏的树林;林中多栓有马匹;而院外则密密麻麻的站立了上百人;其中不乏衣着华贵器宇不凡者;亦有身者布衣的寒门孺子;剩下那些则是与莫问衣着相同的仆从;不问可知是陪着主人前來的。
    “贤弟;这处所在可还清幽;”张洞之手指林间树木。
    “若是不知详情;还以为这里是处书院;”莫问回头答应;先前他注意到树林外围有人偷盗马匹;本想过去阻止;转念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凡能來到这里的人皆不差那一匹马。
    由于是官府所管的青楼;周围便有衙役把守;这些衙役非常聪明;与那些衣着华贵者见礼都是先行一愣;然后装作头次见面的模样上前寒暄;如此一來即巴结了权贵;又在人前维护了权贵的脸面;这里再好也终究是青楼;洠в心母鋈ü笙M鹑酥雷约壕5秸饫飦怼
    “这些人官位较张将军要高;”莫问指着那些或手拿雅扇或握有玩玉的人冲张洞之问道。
    “不然;那些人多是官家;衙役得罪不起;而我们为军职;衙役多不认识;”张洞之略带紧张的看向南门;此时青莲阁的大门是关着的。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此时的情景与当年在无量山的情形有几分相似;那次他本是为了帮助黑三才去的;结果黑三未能如愿;反倒是他被无量山留下了;此番陪伴张洞之前來;绝不能再出现当年的情形;务必使出浑身解数帮助张洞之如愿。
    未时一到;青莲阁的大门被人自里面拉开;几个浓施粉黛的青楼女子走了出來;每人手中皆有一叠方纸;出门之后立刻分发众人;“各取一张对出后句;合了我家妹子的心意才能进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青楼女子
    那些年轻才俊自重身份皆不上前拿那方纸;自有下人代为拿取;张洞之看向莫问;莫问扭头别处佯装不见;张洞之无奈;只能自己上前去拿。
    “头一回看见这么大谱儿的奴才;”不远处一长脸的锦衣男子看着莫问冲身旁友人说道。
    “真是不分尊卑;”旁边的人点头
    莫问闻言无奈叹气;快步上前替下了张洞之;挤上前去自一青楼女子手中抢过一张方纸;再度挤出人群将那方纸交给了张洞之。
    此时已然有人念出了纸张的字句;所有方纸上写的文字都相同;“无家孤女;穿紫鞋;裹黄裙;披绿裳;梳白发;黑夜何处栖身;”
    那些拿到方纸的才俊大多皱眉犯愁了;这段话非诗非词;只是方芷对于处境的哀伤和对未來的迷茫;但其中蕴含了五色;这是难点。
    “笔墨;快给我笔墨;”张洞之看那方纸的时候;周围已然有人向那四位女子讨要笔墨。
    “未曾准备;”其中一女子摊手摇头。
    “还不回府去拿笔墨;”那人高声吩咐仆役;仆役闻声跑走;片刻过后传來一声高喊;“少爷;马洠Я耍弧
    “我也未曾携带笔墨;烦劳兄弟了;”张洞之冲莫问说道。
    “不妨事;我随身带有;你且看看如何应对才能工整;”莫问摆手笑道。
    “她用五色应自身;仓促之间难得工整应对;”张洞之手捏方纸皱眉思索。
    “这半首诗最难的还不是如何对上五色;”莫问摇头笑道。
    “那是什么;”张洞之侧目问道。
    “芷者;香草也;紫根;黄茎;绿叶;白花;她以名表身;这才是最难的;”莫问出言回答。
    “你缘何知道这些;”张洞之愕然发问。
    “芷是一味草药;祖上是开药铺的;我焉能不知;”莫问笑答。
    张洞之闻言眉头再紧;转而于五步内往返踱步;此时林中的仆役已经尽数跑光;剩下的多是似张洞之这样往返踱步者;亦有为数不多的人翘首盼望笔墨。
    “这可让我如何应对;”张洞之面有愁色喃喃自语;其实他虽是武将却也读过诗书;只是方姑娘出的这道睿⒉蛔裱9妫磺倚枰晕逯钟兴亓氖挛镉Χ裕蝗绱艘粊矸段Т蟠笏跣。荒讯却蟠筇岣摺
    “上清道人;燃薪木;掌炉火;凝银水;炼金丹;土地亦得逍遥;”莫问随口笑道。
    “你若做了土地公;我每日与你烧香;莫兄;休要说笑;还望指点一二;”张洞之无奈之下出言求救;此时已然有人咬破手指以血行书;交回了方纸。
    莫问闻言并未立刻答话;來到此处他就打定主意不能越俎代庖;不然便有欺诈嫌疑;沉吟片刻方才开口;“女子多柔;故此以名抒怀;男子阳刚;自不能自名字上做文章;不然便显得扭捏;你乃领兵将军;可自这方面下手;”
    张洞之闻言低头不语;往返踱步;忽然抬起头來面露喜色;探手莫问;“借笔墨一用;”
    莫问自怀中取出黑盒;提笔沾染朱砂递给张洞之;张洞之接过天狼毫环顾左右;最终看向莫问;“借后背一用;”
    莫问无奈叹气;转身对他;张洞之借其后背快速写完;转而还笔于他。
    “可否;”张洞之将方纸示于莫问。
    莫问侧目定睛;见张洞之写的是“振威将军;征东夷;平西蛮;荡南寇;驱北胡;志在中鼎神州;”
    “怎么了;不妥;”张洞之见莫问皱眉;紧张的问道。
    “这些事情你真的做过;”莫问皱眉转头;张洞之说的这些言过其实;颇有吹牛之嫌。
    “东西南我都征战过;只是生不逢时;未曾北上驱胡;不过那也是早晚的事情;”张洞之面皮有些泛红。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张洞之是俗世之人;俗世男人一旦遇到喜欢的女人;都喜欢夸大其词;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罪过。
    张洞之见莫问点头;便到门前交还纸张;莫问皱眉看他;平心而论张洞之所写阳刚有余;却有些粗陋;不过作为武将來说;有此等才华亦算难得;若是写的过于细腻反而与其身份不符。
    “喂;你的笔墨借本官一用;”旁边走來一人冲莫问借笔;(码字不易;盗版吸血;请往正版订阅;)
    莫问闻声转头;见说话的正是先前骂他奴才的那个锦衣男子;随即报以冷眼;“本奴才大谱儿的很;不给;”
    “好你个大胆的奴才;同本官说话竟然如此无礼;你可知道本官是谁;”那锦衣男子遭到了莫问的顶撞;反手就想打他耳光。
    恰逢张洞之回返;抬手抓住了锦衣男子的手腕将其甩至一旁;“你可知道本将军是谁;”
    锦衣男子见张洞之是位将军;先前的嚣张气势顿时大敛;实则他的品级可能并不低于张洞之;但他不敢招惹张洞之;文官和武将动手;挨打的一定是文官。
    经过此事;原本想要借笔的那些人纷纷打消了念头;退一步说即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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