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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和魔的孩子,注定无法出生。
小挽和那个人的孩子。。。
帝无湮看着司药,薄唇抿的死紧,“这件事还有谁知晓?”
“没。。。没了,只有我们两个。”司药力持冷静的说道。
帝无湮眯起眼,冷冷的看着司药仙君,司药仙君吓得跳开一大步,看着帝无湮有些艰难的说道:“帝君放心,此事你知我知旁人都不知,本君一定会守口如瓶,如若本君泄漏此事,定当自毁仙籍不再为仙。”
司药仙君一边说着一边心里直打鼓,这种时候发毒誓或许可以消除帝无湮心中的戾气和阴郁,他可不想好心来告诉他这件事结果还被记恨上了。
帝无湮一言不发的离开此地,没有再多说只言片语。
司药仙君看着帝无湮走远的身影,颓然的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帝无湮,简直比魔尊出现在他面前还可怕。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司药仙君忽然有些后悔将这件事告诉他,他只记得帝无湮是八荒之主,是冷静睿智的仙界战神,却忘了,这个男人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彻底的失去理智。
三十三重天上,挽姜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神界越来越冷清,这里花开不败,叶生不落,没有昼夜黑白之分。
那日她从青余山回了仙界,仙界和九重天阙因为怀衣一事已经炸开了锅,她安静的听了半晌,心里却越来越有些疲倦,索性一个人回了神界。
她委实觉得无趣,伸手朝着天穹挥去,像是变魔术般将阳光灿烂的天穹变成了晚霞晕染的傍晚,路边常开不败的低矮花朵,也被她换成了香味淡雅高大挺直的合欢树,宽敞明亮的神界地阶被她改成了人界最寻常普遍的青石路,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嘴角上扬的朝着前面走去,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蔓延到眼里,她忽地住了脚。
回眸看着眼前被自己幻化出来的一切,清澈的眼里慢慢浮现茫然和困惑,她看着落花朵朵的合欢树,忽地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合欢花,看着那朵花,她神情迷惑不已,眼前的景象,为何觉得那般熟悉?
青石路,合欢树,三人行,周遭还有形形**的景象。
似乎是很久以前亲身经历过,她似乎真的去过这样的地方。
脑海中蹦出这个念头时,她已是被自己荒唐的想法逗笑了,不过是随手变出来的,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
她又提步朝前走去,远远的便瞧见那座谛言石。
谛言石的作用,她前些日子听扶桑婆婆说过,只是听说,却没有亲自来看过。
转着手里的花,她慢吞吞的往谛言石走去,谛言石旁边有一个玉白石桌,她正好走累了,过去歇一歇也是好的。
岂料她刚走到谛言石旁边,无意的朝谛言石上看了一眼,只一眼,手中的合欢花惊得落地,她瞪圆了眼睛看着谛言石,整个人彷如被定住一般。
那两人高的谛言石里面,竟然嵌着一个女人!
她后退了半步,着实有些吓到了,惨白着脸与那个女人对视了好久,那个女人睁着眼睛也看着她,但是眼睛没有丝毫的光亮,灰蒙蒙一片,好像是被人刻意嵌入进去的。
深呼吸了半晌,渐渐平静下来的挽姜慢慢的朝谛言石走去,同时伸手颤巍巍的朝谛言石摸去,扶桑婆婆可没有告诉她,谛言石里面还是有人的,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的确不轻,她若是早知道这样,宁愿绕开谛言石也不会来这边。
“那个,你。。。你。。。”她看着谛言石中的女人忽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手抚上谛言石的石身,冰冰凉凉的触感,像死人的尸体一样。
她收回手,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她忽地转身朝身后走去。
走到十步开外,她再次转过身看着谛言石,然后双手凝聚神力,汹涌澎湃的神力在掌心汇聚,而后双手错开,一团白光宛如一道锋利的巨斧直击谛言石,白光径直穿过谛言石进入石内,丝丝缕缕的缠绕在女子身上,将她一点点的剥离谛言石。
女子直挺挺的被拉了出来,脱离谛言石的那一刻,身子一软便要朝地上倒下去,挽姜接住她,好奇的瞅了瞅,唔,原来是被人封住了元神,怪不得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伸出食指抵在女子的头顶,将浩瀚的神力缓缓注入女子体内,约莫过了一刻钟,女子终是一点点的开始有了动静。
那双灰蒙蒙的眼睛动了动,渐有光亮进去,挽姜惊喜的收回手,扶着她靠在谛言石上,蹲在她身边看着女子慢慢苏醒。
她不知道女子恢复意识后看到她时有多震惊,她早已没了过去的记忆,好的坏的统统忘记,所以对眼前的女子自然没有太多的印象,如果她的记忆没有丢失,在看到眼前女子的时候,还会不会好心的救她一把?还愿不愿意伸出手去帮她?
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也没有如果的踪迹可寻,都是宿命最无情的安排,躲在暗地的手,将她们所有人,一步步推向了无可挽回的绝壁前,没有后路,没有退路。
第三十九章 栒木双生劫
雨秋暝靠在谛言石上,面前出现的那张脸在晚霞中添了几分温柔,与记忆中的相差无几,她一瞬不瞬的看着挽姜,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过,想哭又想笑,她自己都想不到,时隔三百年,她还能见到挽姜,这样可怕的缘分,她从冥界躲到神界,竟然始终躲不掉。
“你怎么会在这里?”终于,她开口问道,太久没有说话,声音沙哑破碎,像沙漠上呼啸而过的风。
挽姜愣了愣,指着自己问她,“你。。。认识我?这里是神界,本神自然在这里。”
“神?”
雨秋暝皱眉,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可以如此心平气和的同挽姜说话,大概是心死了,对一切都已经绝望,所以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只剩下平静。
“挽姜,你还记得我吗?”她终是察觉出挽姜的不对劲,那样清澈如泉溪的目光,没有丝毫爱恨仇怨,就好像是最初见到她时的模样。
可她们都经历了悲欢,那样惨痛的过去,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想来仿佛是昨日发生,隔着三百年的时光,还能闻到浓烈的血腥之气。
挽姜也站起来,眼里那样清澈,却也那样茫然。
“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所有的,都不记得了。
雨秋暝沉默了半晌,忽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在神界吗?因为你,当初逼你跳十殿地狱,天帝和冥王都不打算饶过我,是玉方陌年将我带到了神界,说是他会惩罚我,呵,多么可笑,六界被玉方陌年戏耍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人发现他的真面目。”
她被带上神界,那时祈回已逝,挽姜也跳了十殿地狱,她终是对世间生了厌,对即将到来的惩罚全然不在意,每日行尸走肉的活着,那时玉方陌年并没有惩罚她,唯一让她做的,便是清扫他殿宇前的神阶。
起初她不知缘由,还三番五次的让他惩罚她,然玉方只是笑了笑,并不做任何解释。
直到有一日,雨秋暝眯起眼,想起那一日自己无意间闯入玉方的后殿,看见了本该死在仙界的僵尸戒香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不止这些,后殿里到处堆满了尸骨残骸,小僵尸戒香正抓着一个半死之人在吸血,她捂住自己的嘴,一颗心疯狂的乱跳,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切。
那一刻,她感觉到天大的讽刺和嘲笑。
那位无上尊贵的玉方上神,隐藏的滴水不漏,将六界玩弄于股掌之间,众生多傻子,竟是丝毫没有发现这位上神丑陋恶心的嘴脸。
也正是那一日,她被玉方打入这谛言石中,神界不会有闲杂人来,她被打入谛言石中三百年了,若不是挽姜的出现,她此生或许都要待在里面。
“我为何要跳十殿地狱,你又是为何逼我跳?还有,玉方上神怎么了?”挽姜脑袋发胀的看着她,有太多的不明白和不清楚,她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每次只要稍微想一想,脑袋便是一阵抽痛。
这蒙了假象的世间啊,哄骗了多少无知的人。
雨秋暝有些悲悯的看着她,不知是在同情挽姜还是同情她自己。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她有些恶意的笑起来,看着挽姜错愕的面容,她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用力。
“这样你会不会想起来一些,挽姜,跳了十殿地狱还能活着出来算你命大,不过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你才是祈回的情劫,他爱的人明明是我,他从来爱的都是我,谛言石凭什么说你是他的情劫!”
祈回?
情劫?
挽姜大吃一惊,挥开雨秋暝的手,她摸了摸被掐痛的下巴,思绪混乱的如同杂草。
“你这个人实在可气,本神什么都不记得,你偏偏还要说一大堆不明不白的话。”
她眼神清冷的看着雨秋暝,忽地想起她方才说的话,侧过身看了一眼谛言石,挽姜笑了笑,说道:“方才你说情劫,扶桑婆婆告诉我谛言石可以查看情劫,如此我们便来看看,那情劫究竟是怎么回事。”
雨秋暝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挽姜也不管她,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之前经历了什么,又是为何会牵扯到她。
她口中默念,右手幻化出一朵精致素白的郁冬花,花朵在指尖旋转舞动,点点流光自花瓣间泻出,她将郁冬花放入谛言石上,只见花朵靠上谛言石的那一刻,原本素白的花瓣忽地变大变透明,最后犹如一道白雾般覆在谛言石上面。
待花朵彻底的淡去,谛言石上开始隐隐约约出现红色的流光,在谛言石里面流窜闪动。
挽姜回头看着抿着唇不理她的雨秋暝,她歪了歪脑袋思考半天,对着谛言石轻轻开口道:“祈回的情劫是谁?”
谛言石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她又等了等,依旧是没有丝毫动静。
“祈回根本没有情劫,你还有什么可说。”挽姜回身看着雨秋暝,神情平静。
雨秋暝却疯狂的摇头,她眼眶瞬间红了,扑到谛言石上左看右瞧,然而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不可能!祈回是因你而死的,你就是祈回的情劫,一定是你对谛言石动了手脚,你休想骗我。”她扑在谛言石上,抬起头凶狠无比的瞪着挽姜,那样怨毒的眼神,仿佛将她当作了生死大敌。
挽姜看着眼前突然发疯风女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天,她好笑又好气的指着谛言石说道:“本神哪里说谎了,谛言石乃是神石,若是强自更改谛言石的预言自己会遭到极大的反噬,本神自是不会做这等愚蠢之事。”
雨秋暝依旧瞪着她,眼神毒辣至极。
挽姜无奈的摊摊手,自发远离了谛言石,眼神真挚的看着她,“若是真的不信我,那你自己问好了,我在这里站着什么都不做。”
清风拂动两个人的衣裙,有飒飒作响的风,有恩恩怨怨的情。
雨秋暝目光冷冷的看着她,手抚上谛言石,轻声而凝重的问道:“祈回的情劫是不是挽姜?”
谛言石一片平静。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谛言石,挽姜坐在旁边的玉石桌旁坐下,以手支额目光温静的看着她。
“本神的确没有过去的记忆,但你说情劫之事,今日谛言石你也瞧见了,分明是子虚乌有,当初谁说的情劫一事?本神觉得,你约莫是被骗了。”她的声音清冽温和,那双眼睛美可攀星辰,似有整条的星河在流淌闪耀,有温柔的碎光,亦有坚强的星芒。
她走到失神的雨秋暝身边,抓起她的手极快的取了她一滴血,雨秋暝吃痛,恶狠狠的推着她。
挽姜朝她笑了笑,抬手将血和一朵郁冬花放入谛言石内,一边娓娓告诉她,“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的过去,以及你要找的人。”
她的话让雨秋暝一怔,雨秋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随即问道:“谛言石既是可以看到过去,那你为何不看一看,你就不想知道你忘记了什么?”
没有人可以忍受忘记自己的过去,如果过去变成了一张素白的纸,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那些好的坏的,都是她的过去,她难道都不会觉得恐慌和害怕吗?
“冥界的三生石可以看到死人生前那一世发生的事情,神界的谛言石可以看到那人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些,都不包括神。”她目光清淡的看着她,声音轻若羽,又带着说不清的飘渺。
雨秋暝眯起眼,眼神锐利似刀,有着明显的怀疑。
挽姜:“既是上一世便牵扯不断的姻缘,自然要从上一世寻找蛛丝马迹,或许一切的疑问便能解开。”
她刚说完,谛言石便开始闪耀起来,一片片郁冬花花瓣自谛言石中飞出,花瓣由小渐渐变大,越来越大,最后一朵花瓣宛如一堵高墙,一朵朵花瓣停留在半空中,相互间紧靠着,像是一副盛大的画卷一点点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雨秋暝一眨不眨的看着花瓣上逐渐清晰的人影,她的目光由怀疑变得震惊,“这是祈回的过去!这不是我的。”
“当然。”挽姜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人的记忆都是会欺骗自己的,你记住的,往往并不一定是最真的真实,你与祈。。。祈回曾有过去,只有看到他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才能解决问题。”
“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雨秋暝气的双眼通红。
“是与不是,看过自会明白。”挽姜依旧轻轻浅笑,却是不再看雨秋暝,目光转向那些花瓣,认真的看了起来。
那是关于祈回的上一世,那一世里面,他没有成仙,只是一株生长了几千年的双生栒木,树木本无情,然这株双生栒木却是修炼成精,也修成了长情的性子。
祈回是那株双生栒木上的一株,另一株,则是他的哥哥,庭泽。
雨秋暝看着花瓣上出现的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子,他们面对面站着,相视而笑,而她的脸色,却‘唰’的就白了。
第四十章 过往皆成殇
挽姜也叹了口气,平静温婉的目光中,亦添了几分薄愁和无奈。
一直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希冀轰然倒塌,如银河倾泻而下,转眼间便是天翻地覆,将恪守多年的信念毫不留情的碾碎践踏,仿佛是在见证自己的坚守,是天地间最白痴的笑话。
看着画中出现的两名容貌一致气质却截然不同的的两个男子,雨秋暝眼底一寸寸的光明被打散,只剩下可怕的漩涡越来越深。
画面仍旧在继续,有一天,双生栒木被一道闪电劈开,一直连生的两个兄弟,终是被迫彼此分开。
哥哥元神没有过多的损伤,然弟弟却是瘦弱很多,被劈之后一直很虚弱,哥哥只好离开一直生长的地方,独自出去找办法救好他的弟弟。
听闻清源谷的千年桃枝可以治受损的元神,庭泽一路跋涉而去,却不曾想到,见到她的那一刻,一眼深陷,万劫覆灭。
雨秋暝的脸色惨白,像冰原上一望无际的雪,挽姜不忍再看,伸出手想要结束这样的画面,岂料雨秋暝却抬手拦住了她。
雨秋暝嘴唇直哆嗦,身体抖的如同晚风中的落叶,“不,我要看,我要看下去!”
说到最后,声音已是带了沙哑的哭腔。
挽姜一怔,心底忽地有些同情起雨秋暝,这样性子刚烈的女子,若不是伤心到极处,又怎肯在人前示弱。
画面斗转,约莫是庭泽到了清源谷,画中是一袭蓝白锦袍的俊秀男子,以及一名容颜娇丽的活泼女子。
那是雨秋暝,曾几何时也娇艳活泼的雨秋暝,眼里满是欢喜和娇羞,而眼下的她,容颜惨白瘦削如鬼,青丝乱糟糟的披在身后,单薄的身体似乎随时可以飘走,形如鬼魅。
挽姜一幕幕的看着,看着庭泽和雨秋暝相识相知到相恋,看着两个人比翼缠绵笑看人世间,看着男子脸上宠溺的笑容以及眼底的温柔,看着女子嗔怒的目光和深陷的痴狂,她忽地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而后她茫然的低下头,却只能感受到,一股沁凉的冷风,吹进心底,空荡荡的发疼。
画面中,女子似乎与男子发生了冲突,两个人不欢而散,看到这里,雨秋暝似是触动极深,她控制不住的在发抖,双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衣角。
后来,画面中出现一名女子,庭泽似乎极为宠爱那名女子,对雨秋暝极为冷淡,雨秋暝因妒生恨,善良的天性被妒火燃烧殆尽,离开清源谷开始在四处作恶,企图借此发泄心中那烧的越来越旺的妒火。
到这里,雨秋暝都是知道的,与她自己的记忆也是完全吻合。
可是接下来出现的画面,却是完全颠覆她的记忆,打的她措手不及,即便在开始便已猜到弄错了人,可是直到这一刻,当原本的真相毫不保留的再次出现在眼前,那样刺痛心神的画面,不啻于凌迟削骨。
那个让她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