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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着,看着努力冲破天兵的阻拦要去救挽姜的帝无湮,狠狠的握拳,手中的小球瞬间破裂。
与此同时,南天门顶端的大球也顷刻破碎,里面的人当即快速的往下跌去。
“不要!”帝无湮正好抬头看到这一幕,惊得睚眦欲裂,心魂俱颤。
拂霑四人也停下动作震惊的看着急速坠落的挽姜。
她现在根本没有一点法力,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只怕是。。。
想到这一点,帝无湮像是疯了一般往那边冲,谁都拦不住,他已经杀红了眼。
“无湮。。。”
帝无湮听见了挽姜的呼唤,他心里一痛,下一刻他便听见了‘嘭’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刺痛他的耳膜,耳里一阵轰鸣的巨响,他眼前一黑步伐踉跄,下一刻单膝跪倒在地,银发已散,浑身狼狈。
他垂下眸,面容死寂灰败,他甚至不敢去看,多么没用,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拂霑震惊的看着天帝,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堵痛,他颤抖着身子靠近挽姜,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满脸是泪。
她静静的趴在南天门前的地上,眉眼紧闭。
惨白至极的面容,唇角鲜红的血液越淌越多,白玉的地阶上很快便染了一大片,也染红了她那干净的白衣,那些血显得格外刺眼,刺痛了他的眼。
他哆嗦着身体,看着一动不动的挽姜,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不是喜欢她吗?那为什么他总是一次次的在伤害她呢?为什么不敢违抗命令去救她呢?
痛苦的弯下腰,眼泪颗颗落在她的手背上,他看着挽姜紧紧握住的右手,在大殿时就似乎握着东西的手,颤抖着伸手去打开她的手心。
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一枚珂因玉,玉的中央摔出了一道裂痕,上面一半刻着‘挽’字,另一半上刻着‘姜’字。
他颤抖的伸手要去拿挽姜手里的玉,天帝这时再一次抬手,又一个光波再次快速裹住挽姜,然后慢慢的飞了起来。
他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气息微弱的挽姜趴在里面一点点的离他愈来愈远,嘴角的血滴落在圆球里面,晃荡来晃荡去。
手里的珂因玉掉落,摔进那一滩艳红的血迹里,裂成了两半。
第二十四章 帝君威怒生
全场静默,天帝满意的看着众人,他既是要留住挽姜威胁魔界,又怎会真的这样摔死她。
只是这一摔的效果的确不错,他看着面色灰败的帝无湮,说道:“无湮可满意了?”
不顾后果的与仙界对抗,这样的结局可满意了?
帝无湮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来,他眼眸血红,那一滩血迹扎的他眼底血意蔓延。
他握紧拳头,逼着自己不去看挽姜,抬起眼眸,那双噬人的眼睛,寻不到以往半分的清润温和。
“如果不能活着带她离开这吃人的地方,那我陪她一起死。”
天帝色变,怒不可遏的骂道:“执迷不悟!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好,朕便送你一程。”
“陛下不可,帝君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还望陛下三思。”折澜星君赶忙劝道。
“星君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帝无湮冷冷的看着天帝,声音冰寒。
“好,好,好。”天帝一连说了三声,显然是怒极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与帝无湮直接动手,他的软肋是挽姜,只有让他心里痛了才知道他自己做错了。
他冷冷的注视着帝无湮,眼底是冷寒的笑意。
手掌一握,裹住挽姜的大球再一次破裂,她如同飞絮般的直直朝下坠落。
帝无湮这一次速度极快的到了南天门下,那些仙兵都忘了阻拦,他朝着空中掉落的挽姜慢慢伸出手,看着她紧闭着眼毫无知觉的落下来,眼角的泪终是忍不住滑落。
小挽,师父错了,师父不该带你来仙界。
那一头银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帝君!”站在后面的织幻天女看着天帝手中的光芒朝着帝无湮打去,急忙大声喊道。
帝无湮知道身后之人的动作,他没有动,也不想管,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挽姜,目光温柔而坚定。
师父不会把你交给这些人,师父保证。
“砰。。。”
帝无湮闷声痛哼一声,天帝那掌直接打在了他那条残废的腿上,那样剧烈的痛楚,但他站的笔直,双手伸的笔直,还剩一点,只剩一点点他就可以接住她了。
然天帝早已算计好,又怎会让他如愿。
他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那是他从玉方上神那里借来的。
目光只有一瞬的犹豫,然后他缓缓坚定了神色,凝聚仙力,神器在他手上呜呜鸣响,仙家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天帝,见他猛的将神器打向帝无湮,山河俱颤。
“那是。。。”折澜星君抖着苍白的嘴唇,不可置信的说道:“那是玉方上神的阎罗伞!”
“陛下!”文书仙君目瞪口呆的看着天帝,俊秀的面目惊恐到扭曲。
天帝他,对屡屡不听劝诫的帝无湮,竟是生了摧毁之意。
天帝看了眼呆如木鸡的众仙家,严厉的目光没有丝毫松懈,他猛地松开手,阎罗伞拔地旋起,而后霸道的在帝无湮的身后张开,如同一张巨大的网,一点点的朝帝无湮靠近。
“帝君!”身后是兮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以及文书等人的惊吼。
帝无湮笑了,目光平静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挽姜,那张小脸失了血色,那样孱弱,明明从不伤人,却被人一次次伤的体无完肤。
他这一世,为八荒而活,为仙界而活,为六界而活,从来没有为自己好好活一次,这一次,他只想顺从自己的心意,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嘴角缓缓的淌出血迹,那条瘸腿始终没有跪倒下去,就这样傲然直立着,那是多么可怕的信念,叫所有人惊恐。
突然,从一旁窜出一道身影,在帝无湮接住挽姜的那一刻,他眼疾手快的推开了两个人,自己却被阎罗伞吞掉。
一切都是刹那间发生,仙界所有人都震在了当场,天帝怒喝一声,气极的看着那把阎罗伞,而后黑着脸再次打开了伞,堇宋跌了出来,跪倒在地,面容苍白。
天帝冷眼看着堇宋,“不自量力,自取灭亡。”
堇宋看着抱着血肉模糊的挽姜坐在地上的帝无湮,这一刻,他是那么的痛恨自己高高在上的父君。
“父君!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要毁了仙界吗!!?”
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堇宋,曾经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仙界四殿下,如今愤怒的站在天帝面前,用着几近咆哮的声音将满腔的恨意吼了出来。
“帝无湮走火入魔,为了一个魔后公然违抗仙界,他早已不配为仙。”天帝冷酷的说道。
堇宋笑,笑容苦涩,“父君,饶了帝君吧,算儿臣求你。”
“朕帝无湮可以饶了他,但挽姜这个孽障,朕绝不轻饶,文书,将挽姜带过来。”
堇宋猛地站起来看着天帝,眼睛烧红,双拳紧捏,那模样,像是忍受了极大的怒意,又像是饱尝了万般的委屈。
当初,天帝为了让他不惹是生非,亲手将他的记忆篡改,将关于挽姜的记忆抹杀殆尽,将他心爱的妹妹彻底的从心底抹去,不留丝毫的余地。
他今年十万岁有余,他只有十万多岁,往昔那欢声笑语的日子,想起来却恍若隔世,往昔最疼爱的妹妹,也被他不小心的丢在了洪荒岁月里,从此相见陌路,恶言相向。
然获知真相的那一刻,得知是自己父君所作所为的那一刻,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正如没人可以分担那时他心里的绝望和忧伤。
堇宋看着地上的挽姜,缓缓伸出手指着她,“父君,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是我的五妹。她喊了你十万年的父君,做了你十万年的女儿,她敬重了你十万年。。。父君,她是你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天帝皱眉,心里的火气终是被堇宋挑了起来。
他无情的回道:“那是朕从昆仑丘捡回来的野种,她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六界因她死伤无数,朕身为仙界之首,有责任维护仙界和六界的安危。堇宋,朕警告你,你若是再感情用事,朕亦不会轻饶。”
“怎么?父君也打算像对待小五那样对我?”
堇宋无所谓的笑起来,“也罢,无论是亲生的还是野种,在父君你眼里都是多余碍事的存在,这样也好,今日我一定要带小五和无湮离开这里,父君若是阻拦,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天帝气的脸色发黑,胸口剧烈的起伏,看着转身要走的帝无湮和堇宋,以及昏迷的挽姜,衣袍下的大手缓缓握紧。
天后娘娘到底是知晓天帝性子的人,她连忙扑过去死死抱住天帝的胳膊,哭的凄惨,连声哀求道:“陛下不要啊,那是我们的孩子啊,陛下你不能这样做。”
天帝甩开天后,怒骂,“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孩子,朕是仙界的天帝,朕还要替苍生做主,眼下渡魂箫在魔尊手里,只有拿挽姜同魔尊谈判,我们才有夺回渡魂箫的胜算,你这个无知的妇人,给朕滚开。”
“我不管什么渡魂箫什么魔尊,本宫只要本宫的孩子好好活着!”
天后见天帝如此的心肠冷硬,终是彻底的对这个男人心灰意冷,站起身毫不相让的说道。
在苍生和血亲面前,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后者。
“陛下快看,那是什么?”一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此时文书仙君忽地大喊一声,惊了所有人。
那是璀璨的岁月尽数绽放的瑰丽,那是日月无双的奇景。
包括堇宋,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了同一个地方。
有震惊,有惊惧,有疑惑,有好奇。
挽姜之前掉落在血迹里的那块珂因玉,已经碎成了两半,而此刻让所有人震惊的,正是这两块碎玉。
两块碎玉从血里缓缓升空,光芒万丈的停在了半空中。
然后,“小五!”
堇宋一声惊呼,帝无湮怀里的挽姜已经被一股吸力带出,直直的飞起,横空停在了两块碎玉面前。
帝无湮眸色里也出现了紧张,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挽姜,对眼前出现的状况亦是茫然。
那块刻着‘挽’字的碎玉打着转的绕着挽姜上上下下飞了好几圈,然后停在了挽姜面容上方,似是在打量着挽姜,紧接着发出来一声清鸣。
似愉悦似欢喜。
众人也听见了,但纷纷不敢相信,这只是碎玉,怎会通了灵性?
然而下一刻,那碎玉在众人的眼皮下,一直欢快的绕着挽姜旋转,不一会儿,挽姜身上的伤全部愈合,面容安详,眉眼温静。
而后,一个人影在挽姜身旁逐渐清晰,从虚无到真实。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到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文书仙君吓了一跳,赶忙蹿到了折澜星君身边去了。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那个越来越清晰的人影,南天门陷入的诡异的寂静中。
最终,人影完整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天帝看着那个人,缓缓的皱起了眉头,似是在想什么,然后脑海中灵光划过,天帝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道:“这是上古战神千代云天!怎么会。。。”
第二十五章 千代有挽姜
连天帝自己都觉得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曾经去过一次神界,神界的神树扶桑记录了未来和过去所有神的事迹,他有幸在扶桑那里见过千代云天的画像,正是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人。
听到天帝的话,四周纷纷出现倒吸冷气的声音。
千代云天缓缓睁开眼睛,他先是环顾了四周,见到众人都是一脸惊恐敬畏的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解释道:“吾名千代云天,乃战神一族第一百二十四代战神。。。”
众人目瞪口呆的听他说着,猛的惊醒过来,慌忙跪拜在地。
“上神请受小仙一拜。”
“汝等起来说话。”千代云天似乎极为讨厌这样的礼节,在空中虚挥手臂,众人只觉得被一股力量拖着起身。
“不知上神此时出现是为了何事?”天帝站起身,沉稳笑道。
千代云天哈哈大笑,伸手指着昏睡中的挽姜说道:“此女之名,可是挽姜?”
众人一惊,天帝不动神色看了一眼挽姜,回道:“正是挽姜。上神认识她?”
千代云天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转身看向挽姜,似乎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是啊。她额间有那郁冬花的印记,又怎会不是挽姜,是吾糊涂了。”
“都长这么大了啊。”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千代云天才沉沉感慨道。
他再次转身,看了一眼众人,右手托起了挽姜,目光极为疼爱的看着她,缓缓的开了口。
“吾儿挽姜,乃是本神与月神姜璃之女,当年她出生不久,时逢渡魂箫祸乱六界,吾与她母神为封印渡魂箫神力耗尽相继羽化,吾不忍心她孤苦一人,遂将她封印于昆仑丘的郁冬花苞里,将其神身神力隐藏于这块珂因玉中,望后世之人有幸发现她,将她抚养成人。”
万籁俱静,风声鹤唳,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炸开,又有什么东西轰然死去。
仙界的人看了看千代云天,又看了看昏迷的挽姜,纷纷低下了头。
“吾留在珂因玉中的神魂已耗尽,吾儿挽姜今后回归神位,乃吾族第一百二十五代战神。”
千代云天含笑说着,目光留恋的看着挽姜,“吾怕是无缘等到吾儿醒来,罢了,能见到吾儿长大吾心愿已成,诸位保重。”
众仙家又是朝地一跪,恭敬的行礼。
千代云天说完话,身影就慢慢的变淡变浅,在温暖的炫光下,最终消失不见。
而他消失的那一刻,一缕缕的白雾钻进挽姜的身体,另一块刻着‘姜’字的碎玉也化成了无数道白线,一点点的进入挽姜身体,抽丝剥茧般的脱离。
她昏迷着,身子在半空中慢慢的立起,三千秀发飞舞,双臂张开,白裙怒放,精致的面容如雾如云,底下的仙人睁大了眼睛,却丝毫也瞧不清她的脸。
天帝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色严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震惊的是天后娘娘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空中的挽姜,不停的摇头,不停的后退。
她有多恨挽姜,恨她毁了自己苦心营造的一切,恨她轻而易举的得到所有。
可是现在,一夕之间,她痛恨的这个野种,变成了三十三重天上的神女,她不仅不能恨她,反倒是要对她恭恭敬敬,多么可笑的事实,她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与此同时,尚在人界的玉方上神本自悠闲的走在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忽见色彩缤纷的数不清的鸟儿朝南面飞去,他心里微异,下一刻耳畔听到了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丝丝柔柔的奏乐声便传进了耳朵里。
眼神兀地一寒,凛峭如冰芒,他抬起头朝着仙界南天门的方向看去,神色不明,看了很久很久。
他忽地捂住心口,弯腰那一刻,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洒在这寸草不生的土地上,清秀的脸色有痛苦之色稍纵即逝。
半晌,他慢慢直起身子,用衣袖擦去唇角的血迹,若有似无的笑了。
外界的一切她都并不知晓,她更加无法知道此刻在场众人心中复杂难辨的心绪,她感觉自己被一团柔软包裹,舒适而温柔,耳边一直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唤她的名字,那般亲切温柔的呼唤,似裹了一层蜜甜到她心底,她嘴角有了笑容,心里柔软的不像话。
‘吾儿挽姜。’
声音温柔似水,她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睁开眼睛,陌生而苍白的景象,她有些害怕,张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忽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身影,玉树兰芝之姿,虽然离的很远很远,却莫名的安了她的心。
迈开步伐朝那人跑去,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见到这人的那一刻,唇角扬起的喜悦的笑靥。
白茫茫的浓雾中,突然卷起一阵疯狂的大风,肆掠过来时宛如凌厉的剑锋,霎那间将棉花团似的大片浓雾割裂成小朵小朵的形状。
她微微一愣,脚下稍微迟疑了片刻,就看见那股强风瞬间割裂了那人的身形,飘渺如烟般的散落在各个角落里。
原来是幻觉。
她颓丧的低下头,心里不是滋味,那人是谁呢?
她还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眨眼睛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南天门静悄悄的,众人屏息瞧着半空中的人。
青丝自发在脑后束住,灵活缠绕间变换无穷,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繁复的发髻出现在众人眼中,简单的白裙变成精致华光的云裳,随着微风肆意的飞舞在偌大的南天门,漫地繁景,不曾改变的面容,分明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这时,九重天上响起了九天凰曲和凤鸣,那是欢迎神界上神的